「對我沒有感情,是嗎?」語末,她抽噎了起來。
「瀠瀠,你別這樣。」他又急又慌,兩手已經不知該怎麼擺了,只能亂拍著她的背 ,想要安撫她的情緒。
「我很難過,想到我們之間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就忍不住……想哭。」演得太過投 入,她真的哭了起來。
柳瀠怎麼會不懂夏侯嚳的心意?她太懂他了。她就是知道他這人很悶,就算愛死了 她,也說不出半句好聽的情話,可她就是想逼他說嘛!鬧到最後,其實,她也不知道自 己為什麼突然哭得如此哀傷,也許……他說不說愛她已不重要,她只是莫名的想哭。
這個寬闊的胸膛,是她一輩子的眷戀啊!想到自己能遇上他,並被他寵愛著,她就 是想哭。
柳瀠感動的哭泣卻嚇壞了夏侯嚳,他豈會瞭解她心裡的轉折,還以自己說不出愛她 ,而讓她難過地哭了。
「瀠瀠,你別哭了。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就算心裡有十分的情感,也說不出五分來 的。」他在驚慌之餘,只能這麼說。
「你可有一點在乎我?」宣洩完莫名的情緒,柳瀠也不再逼他了,換個角度問道。
「我在乎你豈只一點。」夏侯嚳認命地說著。
「真的?」能聽到他這樣說,她覺得夠了,再逼他,他可能會瘋掉。
「當然。」他用力地說著。
「當然在乎,還是當然不在乎?」她又使壞的抬起淚眼問。
「瀠瀠!」發現她的調皮,他壓低了嗓音,威脅地道。
「你凶我?」小嘴一扁,眼看又要落淚了。
「我沒有。」見她又要哭了,他的男子氣概頓時又矮了半截。「你別哭了,好嗎? 會哭壞身子的。」
「好。」她很聽話地收起眼淚,也讓他鬆了口氣。「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像個渴望被疼愛的孩子,她抹乾眼淚,用臉頰貼住他的頰。
「嗯!」他將她摟緊了些,替兩人拉好被單。
「相公,晚安喔!」她已有些睏意。今天,她很滿足,因為她和他圓了房且落了紅 ,心裡的結也解開了。
「嗯!」他輕撫著她的長髮,溫柔地回應。
進入夢鄉的前一刻,柳瀠終於明白,原來娘說的咬牙忍痛是這麼一回事……※※※
嫁為人婦該做些什麼呢?柳瀠一大清早便呆坐在桌前苦思。
柳瀠兩手托腮,胡亂地想起幾日前夏侯夫人與她的一番談話。
當夏侯夫人見了由丫鬟呈遞上去的落紅床單時,便直接來找柳瀠,說了一些抱歉的 話,也欣慰地握著柳瀠的手,希望柳瀠能盡快替夏侯府添個小寶寶。
柳瀠不是記恨的人,對於夏侯夫人她並不怨怪,也因為如此,她更明白了夏侯嚳對 她的疼愛。只要想起夏侯嚳,她的心裡就感到滿滿的幸-……小寶寶……柳瀠按撫著平 坦的小腹,一個可能像她,也可能像夏侯嚳的小寶寶……忍不住,柳瀠傻笑了。
驀地,她又歎了口氣,真的很無聊啊!
夏侯府是個大家族,上至爺爺,下至夏侯嚳等五個兄弟姊妹,幾乎人人都有丫鬟伺 候著,她嫁給夏侯嚳幾乎什麼事也不用做。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她還可以同兩位妹妹上書房唸書,甚至下棋作畫都有大妹柳湄 可以陪著,可是現在……她順利且幸運地嫁給了夏侯嚳,可是大妹卻為了她而嫁給小王 爺,她……很擔心妹妹。
「大嫂!」夏侯-的嗓音自門外傳來。
柳瀠心中一喜,她正愁無事可做呢!想不到夏侯-竟來找她。她飛快地起身打開了 房門。
「你怎麼了?」她注意到夏侯-神情落寞。
夏侯-沉默不語,進了屋後,眼眶卻整個泛紅了。
「你怎麼哭了?」柳瀠心一跳,直覺和岳御霄有關。
「他拒收我做的香囊。」淚水伴隨著話語,滴滴垂落。
「理由是什麼?」柳瀠有些意外,但她在意的是,岳御霄為什麼會拒絕夏侯-?夏 侯-不單有顆善良溫婉的心,更有著美麗的容貌,通常男人不會拒絕的,除非……他心 裡已有了人……「他把我當成小孩子,認為我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在他眼裡,我只 是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嬌大小姐。」夏侯-哽咽地道。
柳瀠想,夏侯-連哭泣都是惹人垂憐的。只是,愛情似乎不光只是有內在與外在皆 美就足夠了,愛情有時甚至可以盲目到什麼都看不見。
「他是這麼說的?」柳瀠很難把這樣的話與岳御霄給她的印象連在一起。
岳御霄的意態太過閒散,不像會說出這麼嚴肅話的人。
夏侯-點點頭,緊咬著下唇,淚水無聲地滑落。
「你先別哭了,也許他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柳瀠只能這麼安慰她。
「大嫂,難道……」猶豫了半晌,夏侯-才幽幽道:「他真的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岳御霄待她極好,莫非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去幫你試探他的意思,好嗎?」柳瀠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想插手,也許是見不得 美麗的夏侯-眉眼間那股濃得化不開的憂鬱吧!
「可是……」夏侯-仍有顧忌。
「你放心,我會處理得很好,你要相信我。」柳瀠有自信地笑了笑。
望著柳瀠的笑容,夏侯-緩緩地點頭,慨歎地道:「我大你兩歲,卻比你更不會處 理這樣的事情。」她是羨慕柳瀠的,若非聽到是柳瀠主動對大哥「以身相許」,她或許 永遠也沒有勇氣送出香囊。
「這種事可是和年齡無關呢!就當是我比較早熟或個性不同吧!」柳瀠笑了笑,「 等岳御霄知道你可是為了他而推拒了父母安排的所有婚事,為了他遲至十九歲還未出閣 ,也許,事情就會不一樣了。」
「我不要他知道這些,爹娘也以為我不想嫁,捨不得勉強我。」夏侯-又羞又急地 道,若讓岳御霄知道,會不會成為他心裡的負擔?
「你放心,我當然不會說得這麼直接,不過,一切還得等我與他『聊』過後才能做 決定,你不用這麼緊張。」柳瀠慧黠地笑了,並羞了羞夏侯-的臉。
說真的,若岳御霄對夏侯-無情,柳瀠就沒有必要把話說得這麼明白;若岳御霄對 夏侯-有情,那他拒絕的理由就值得玩味,而這一切都得等她「調查」清楚才能隨機應 變的。
「大嫂,你能嫁給大哥真的太好了。以前……這些話我根本無法跟人提起。」夏侯 -握緊柳瀠的手。
「我能嫁給你大哥也是歷經過一番波折的。」柳瀠輕歎口氣,「我很擔心我妹妹, 不知她在王府的情況如何?」
「她真的是為了想嫁入侯門嗎?」夏侯-已從柳瀠口中聽到不少「經過」。
「湄湄不是那種女孩,我也不懂她為何會同意。她雖然話不多,但我卻可以確定她 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柳瀠對自己的妹妹有信心。
「是不是另有苦衷?」夏侯-雖然這麼問,心裡卻想不出會有什麼苦衷。
「我想去王府看看我妹妹,你要不要一起去?」心裡的擔憂轉化為具體的行動,柳 瀠拉著夏侯-便要出門。
「你不跟大哥說一聲嗎?」夏侯-被拖著走,不忘提醒道。
「他在忙呢!」柳瀠隨手抓了個丫鬟,請她代為通知夏侯嚳,說她和夏侯-去王府 探視妹妹,請他不要擔心。
「大哥找不著你,肯定會急瘋的。」夏侯-倒是很瞭解自己的大哥。
「我這麼大的人了,不會不見的。他呀!就是愛窮緊張,好像我輕輕一碰就會碎了 似的。」想起夏侯嚳的柔情,柳瀠嘴上的抱怨顯得甜膩無比。
「那是因為大哥太在乎你。而你的精明慧黠全隱藏在這張無辜單純的笑容裡,也難 怪大哥老是把你當成瓷娃娃,深怕你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摔壞了。」夏侯-笑著搖了搖頭 。
「我是真的很無辜又單純啊!」柳瀠假意地噘起唇,不滿地道。
「別用對付大哥的那一套,我可是不會上當的。」夏侯-被柳瀠逗笑了。
「對嘛!你這麼漂亮,應該要多笑的。」柳瀠很滿意自己的「功力」。
夏侯-聞言,有些寂寥地苦笑了。
「你別露出這樣的笑容,我看了也會心疼的。」柳瀠緊握了夏侯-的手一下,不希 望她陷入自憐的情緒裡。
「嗯!」夏侯-又綻出一抹柔媚的笑。
※※※
經過通報,柳瀠和夏侯-在房裡見到柳湄。
柳瀠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愣愣的看著柳湄,試著思考她紅腫的眼睛因何而來?
「姊,你怎麼來了?」柳湄背轉過身,她沒料到會有意外的訪客,根本來不及掩藏 她的模樣。
「湄湄,你在哭?為什麼?」柳瀠強迫柳湄面對她,萬般心疼地問。
「沒什麼,剛才我開窗看風景,不小心被風捲起的沙弄疼了眼,我揉了半天還是很 痛,忍不住淚水直流。」柳湄鎮定地說著。
「你說謊。」柳瀠很仔細地審視著柳湄,想看出她心虛的模樣。
「我何必說謊呢?」柳湄笑了,那樣自若的笑配合著紅腫的雙眼,看起來十分詭異 。
「小王爺欺負你嗎?」柳瀠不相信,以她對這個妹妹的瞭解,柳湄最擅長掩飾內在 的情緒。
「姊怎麼會這樣想呢?我們才剛新婚呢!」柳湄揚起笑臉,突地轉頭看向夏侯-道 :「你是?」
「我是夏侯。」夏侯-婉約地一笑。她雖然也懷疑柳湄哭過,但她的個性讓她不 會多加開口探詢。她不喜歡交淺言深,若柳湄對自己的姊姊都不願據實以告,更甭提她 這個「外人」了。
「來,請坐。」柳湄招呼兩人坐下,神情愉快地道:「都忘了請你們喝杯茶了,瞧 我健忘的。」說著,便替兩人斟茶。
柳瀠心中的狐疑節節升高,柳湄的自若讓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測。太善於掩飾情緒的 柳湄,反而總因故意表現出相反的情緒而顯得矯情。
「湄湄,你真的不願跟我談一談嗎?」柳瀠平日與柳湄的姊妹之情雖不特別深刻, 但嫁入夏侯府後,體驗到與家人相聚已不似以前容易,對妹妹的牽掛自然比往日深刻許 多。
「姊,我已經說過了呀!」柳湄輕啜一口茶,對夏侯-笑著道:「我姊就是這個樣 ,明明沒有什麼事,她卻大驚小怪。」
夏侯-突然有點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好像不該立身於此似的,只能含蓄的微笑,不 予置評。她想離開,也許這樣柳瀠姊妹才能敞開心胸談些事,但她偏又不知如何開口, 只能僵在原地,兩手緊握著茶杯。
「湄湄,小王爺待你好嗎?」柳瀠旁敲側擊,柳湄是為了幫助她才嫁給小王爺的, 若是柳湄不幸-,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應該算不錯吧!」柳湄垂下眼,隱約可看見她嘴角的微笑,至於眼中一閃而逝的 傷感,卻沒人發現。
「真的嗎?」柳瀠有些急切地問。
「姊不相信我說的話?」柳湄已收拾好心情,抬首迎向柳瀠。
「不是的。」柳瀠狼狽地搖頭,「我只是擔心你受委屈,畢竟,你是為了幫我才會 ……」
柳湄抬手制止柳瀠的話,道:「我沒有那麼偉大,我願意嫁過來,只不過是想當小 王妃罷了。姊別多心,更別胡思亂想,以為自己欠了我多大的恩情。」
柳湄的話,讓夏侯-微蹙起眉,判斷著她話中的真實性。
「可是……」柳瀠還想再說,卻被突地推開的門給嚇了一跳。
「喲──有人在啊?」楚臨瓚大剌剌地跨進來,雙眼輕佻地在柳瀠及夏侯-身上梭 巡。
柳湄沒料到楚臨瓚會突然進來,趕忙道:「這位是我姊姊柳瀠,這位是夏侯。她 們正要回去呢!」說著,推著已跟著起身的柳瀠及夏侯-往門口移動。
「急什麼呢?」楚臨瓚擋在門口,邪笑道:「坐下再多聊一會兒嘛!我最喜歡同美 人兒聊天了。」一雙手已輕浮地搭上柳瀠和夏侯。
「小王爺!」柳瀠反射性的甩開楚臨瓚的魔手,見到夏侯-驚嚇地僵在原處動彈不 得,急忙一把拉開夏侯-,轉向柳湄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喝醉了。」
柳湄走向前去,才想扶住楚臨瓚,卻被他一推,惡意地道:「誰喝醉了?」
他根本沒沾到一滴酒。
「太過份了!」柳瀠見到妹妹被推開,踉蹌地差點跌坐在地,她鬆開夏侯-奔向柳 湄,扶起她道:「小王爺,請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楚臨瓚狂放地怪笑幾聲,趨身靠向柳瀠道:「你知道嗎?你差一點成了 我的妻子喔!」手搭上柳瀠的下顎,無禮地俯下身……「小王爺!」柳瀠一驚,沒想到 小王爺竟然想強吻她,急怒之下,一把推開楚臨瓚,轉身怒問柳湄道:「你說他待你不 錯?」
柳湄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只是別開的視線裡,隱藏著憂傷。
柳瀠不再多說,她有眼睛可以看,更有理智的頭腦可以分析,這下子,柳湄紅腫雙 眼的來由已得到證實。她一氣之下,拉住柳湄道:「走,我們回家!」
「姊!」柳湄嚇了一跳,反抗地想掙脫被鉗制的手腕。
「這樣的丈夫,有什麼好留戀的?」柳瀠好生氣,「他配不上你!」
楚臨瓚大步一跨,粗魯地將柳湄拖回身邊。「配不上?『夏侯夫人』,敢問是誰配 不上誰呢?」他一個小王爺卻娶了平凡的民家女,究竟是誰配不上誰?
真可笑!
「好。」柳瀠昂首驕傲地道:「就當我們柳家配不上你這個『小王爺』,現在,我 要帶走我妹妹,讓她找個『配得上』的男人。」伸手又要去抓柳湄,卻因楚臨瓚身形一 轉地帶開柳湄而撲了個空。
「除非我休妻,你休想帶走她。更何況……」楚臨瓚殘忍地望了懷中的柳湄一眼, 惡笑道:「她已經是我的人,誰會想要一雙破鞋?」
柳湄痛楚地合上眼,不想讓人看見她眼裡的苦。
「你……」柳瀠氣得渾身打顫,她怎麼會一時鬼迷心竅,為了自己的幸-而犧牲了 妹妹!天!她做了什麼?
「說真的,你比她標緻多了。」楚臨瓚的眼神好似柳瀠身無寸縷似的,「我不在意 你是夏侯嚳的人,跟著我,我會讓你享盡榮華富貴的。」空出來的手竟又往柳瀠探去。
柳瀠急退一步,與夏侯-撞個正著,兩人驚慌地對視一眼,對眼前的情勢感到痛心 疾首。
「湄湄……」柳瀠看著在楚臨瓚懷中的柳湄,著急地喚:「跟我走!」
「怎麼走?」柳湄無奈地反問。
「想走?」楚臨瓚挑起柳湄的臉,「除非我不要你,否則你別想離開一步。」
語氣中沒有憐惜,只是嘲諷。
柳湄沒有回嘴,只是淡淡地合上眼瞼,不想看見他傷人的表情。是她自己決定要代 姊嫁他的,怨不得人。
「我今天就要帶走她。」柳瀠無法忍受自己的妹妹遭人如此侮辱對待,說什麼也要 拖走柳湄。
「大嫂,你別衝動。」夏侯-用盡所有的力氣想拖住柳瀠,卻反被柳瀠的力道拖著 向前滑動。
「這麼急著想對我投懷送抱?也好,兩個一起來。」楚臨瓚放開柳湄,大手一攬, 將柳瀠和夏侯-一左一右地擁在懷裡。
柳瀠氣得亂揮拳頭,夏侯-也掙扎著。
「你別這樣,快住手!」柳湄在一旁拉著楚臨瓚,想救出兩人。
「放手!」一聲厲喝響起,夏侯嚳已大踏步地跨進門,才一使力,便將柳瀠與夏侯 -搶回自己的身邊。
「我道是誰,原來是夏侯長公子。」楚臨瓚不以為意地說。
「你該知道她們一個是我的妻子,一個是我的妹妹。」夏侯嚳冰似的語氣,無畏地 直視著楚臨瓚。
柳瀠靠在夏侯嚳的懷裡,心安地依靠著。他來了,她知道自己可以放心了。
「知道又怎樣?」楚臨瓚面無愧色,好似調戲他人之妻與妹是理所當然的事。
夏侯嚳怒不可遏,他將柳瀠兩人藏至身後,自己向前一步,逼視著楚臨瓚道:「每 個人都有忍耐的極限。」
夏侯嚳額上青筋爆起,極力壓抑心中的怒氣。他一聽到柳瀠與-妹前來王府,便迅 速地處理完手邊的公事趕來,怕的便是她們會遇上惡名昭彰的小王爺。幸好,他沒有來 遲,否則他非讓楚臨瓚拿命償還不可。
別人會懼怕小王爺這個身份,但對他夏侯嚳來說,他可是一點也不把楚臨瓚看在眼 裡。
「夏侯公子真是好修養,見人玩弄自己的妻子、妹子,還能安然若素。」
楚臨瓚大笑幾聲,好不得意。
夏侯嚳緊握雙手,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學武之人不可以憑恃著武力打人。
但該死的,他真想出手打趴楚臨瓚。
「我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夏侯嚳咬牙切齒道。
「這我很難保證,像她們這樣嬌滴滴的美人,我一看到就忍不住心癢難耐……」
夏侯嚳皺起眉,倏地出掌擊向楚臨瓚,他聽不下去了!他可以原諒楚臨瓚第一次的 「無心之過」,若他想再有「下一次」,就別怪他不客氣!
楚臨瓚早有防備,俐落地向後一轉,帶出柳湄迎向夏侯嚳的掌面。
柳湄低呼一聲,在夏侯嚳的掌風下合起雙眼。
柳瀠驚叫一聲,撲上前想拉住夏侯嚳的攻勢。
夏侯嚳沒料到楚臨瓚會拿自己的妻子出來擋駕,心裡又急又氣,卻只能收回部分力 道,餘下的掌力仍結實地擊中柳湄的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