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專屬權 第八章
    向凱南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

    他想她想得整個人好混亂、好鬱悶,想到徹夜難眠,想到他不得不誠實的承認,他喜歡上芷柔了。

    「可惡!」

    向凱南耙抓頭髮,心煩意亂中突地聽見刺耳的門鈴聲,他鬱悶的上前開門,不料孟翔不滿的抗議聲當頭就罩下。

    「你搞什麼?我按鈴按得手都酸了,你才開門。」

    「該死!你不是有事務所的鑰匙?」向凱南直衝的吼。

    「我忘在車上啦,你幹嗎?火氣這麼大?」孟翔直睨這個冒著無名火的傢伙。

    「要休息請便,我懶得理你。」向凱南斜睞一眼,快快地踱回座位。

    「什麼休息?我是來找你回你住處的。要不是田雁芬打電話叫我跟你聯絡,說她要幫芷柔搬東西,我還不曉得芷柔不用再幫你欺瞞你父母這個好消息呢!」

    望著孟翔笑咧的嘴,向凱南硬聲氣道:「事情還沒解決,她不可以搬。」

    孟翔一愣,隨即沉下臉,「什麼意思?你家人不是都離開台灣了?芷柔也改住到俞益德那兒了,為什麼你說事情還沒解決?」

    「你說什麼?為什麼芷柔會住到姓俞的那兒去?」向凱南激動的揪住孟翔的衣襟。

    孟翔揮開胸前的手,狐疑的臉著反常的凱南,「你緊張什麼?我之前聽芷柔提過,她說俞先生是好人。」

    「在她眼裡,有哪個不是好人?」向凱南煩悶的枕向椅背,那個不曉得提防別人的傻女人!

    孟翔不禁瞇起眼,凱南怎麼好似很瞭解芷柔似的?

    「你沒事吧?看你臉色和精神都不太好。」孟翔突然覺得凱南看來很疲累。

    「我想靜一靜。」向凱南背過旋轉椅,下逐客令。

    孟翔猶豫會兒,說道:「凱南,別忘了你和芷柔的約定,她只需幫你這一次,接下來是你自己的問題,別再要芷柔繼續幫你隱瞞你父母。我不打擾了,你好好休息。」

    向凱南沒有答腔,也沒送客,他只是閉著眼,愁苦至極的想著——他究竟該拿芷柔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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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芷柔看著眼前這扇熟悉的大門,不由得怔愣出了神。

    她到醫院複診後,原本打算回俞叔叔那裡的,怎知竟走到凱南這兒?

    昨天孟大哥告訴她他去找凱南的情形,她在意的不是凱南說假身份的事還未解決,而是「凱南看起來很疲憊」這句話教她掛心。

    他,還好嗎?

    黎芷柔想著想著,不由得低低輕歎,她說過要忘了他的呀,怎麼……

    就在黎芷柔悵惆的準備離開時,門裡突然傳來突兀的乒乓聲響。

    「什麼聲音?凱南這時候應該在事務所啊!」

    黎芷柔質疑低語,誰知緊接著又聽見一陣「匡啷」聲,她猶疑一下便掏出鑰匙,怯怯地開門。

    「該死!」向凱南隨口低咒,只覺頭痛欲裂的跌坐在地。

    「老天,凱南!」

    黎芷柔一進屋裡,就教眼前的景況駭住。凱南怎會緊閉雙眼坐在走道上,周圍還散落一堆雜物?

    「凱南,你沒事吧?」她急迎上前。

    向凱南隱約聽見喊聲,他緩緩睜開眼,只見一道模糊不真實的人影,他眨眼再眨眼,等到他終於看清楚些模糊的影像後,他甩甩頭,又痛苦的閉上眼,難受的揉著額際。

    該死!為什麼又是這張令他魂牽夢縈的臉?

    天殺的,酒難喝也就算了,喝過後不是可以忘記一切嗎?為何他的思念偏偏愈來愈濃烈?

    「你怎麼喝酒了?來,我扶你回房。」黎芷柔拉他起身,不禁為他心疼。

    她知道宜伶姐和紀亞妮已離開台灣,凱南會喝酒,是想借酒澆愁吧?曼妮的照片無端被毀,亞妮又回英國,他的心,一定不好受。

    「老天,我的頭好痛。」向凱南低聲咕噥,沒想到自己的酒量這麼差,第一次喝酒,就又幻覺又幻聽的。

    「你真的醉了。」黎芷柔好不容易才將走得踉踉蹌蹌的他扶回房間。

    「你休息會兒,我幫你泡杯茶解酒。」她扶著他躺上床鋪。

    「別走。」他一把拉過虛幻的人影。

    「凱南……」她整個撲入他懷裡。

    向凱南翻個身,摟緊懷裡的溫暖,沙啞低喃:「我好想好想你。」

    「你……」黎芷柔心跳急促的推著醉得一榻糊塗的他。他弄錯了,她不是……

    「嗯,好香……」一陣陣的馨香讓他忍不住直往前湊,埋首她的頸項摩蹭。

    「凱南,你看清楚我是誰呀!」她慌窘的縮躲他的親暱。

    向凱南努力張大眼,伸手撫上眼前的嬌俏容顏。細長的柳眉,水靈的明眸,挺直的鼻樑,細緻的紅唇,她是……

    「為什麼說離開就離開?」他在她唇上呢喃,來回舔吮她的後瓣。

    「凱南,是我,你……你看清楚,我是……」她的話全教他含下。

    向凱南意識模糊,只能感覺芷柔的氣息,在他口裡香甜的融化,他恣意的品嚐,雙手胡亂的扯著身下人兒的衣服。

    「凱南,嗯……」

    她虛軟的想推開他,怎料胸前一陣奇異的酥麻,令她顫粟了下,不由自主的逸出呻吟,他……

    「不要,凱南,我不要。」

    黎芷柔慌亂的掙扎,她不要在他將她當成別人的情況下成為他的。

    「我要,芷柔,我要……」他舔向她的耳朵,在她耳畔吹氣低喃。

    黎芷柔全身一震,啞聲喃問:「你……剛剛叫我什麼?」

    「芷柔,芷柔……」他瘖啞呢噥,再次深深吻住了她。

    黎芷柔腦袋逐漸空白,身體愈來愈飄忽,耳中不斷的迴旋著他感人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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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芷柔……」

    向凱南囈語著,在意識迷濛中睜開眼,怔怔地望著懷裡的枕頭。

    原來他迷迷糊糊中懷抱的那分溫暖滑柔的感覺,是這個?咕!

    向凱南將枕頭丟向一套,額際頓時一陣抽搐。

    該死!怎麼沒人告訴他酒醒後會這麼難受?

    他揉著額際爬坐起來,突然望見身上的絲被,他喃喃低問:「奇怪,我什麼時候跑回自個兒房間的?」

    他記得他醉跌在廳裡的走道上,之後他好像做了個夢,一個……

    向凱南腦海突地閃進一幕幕的旖旎畫面。

    「該死!我在想什麼啊?」他是想芷柔想瘋了嗎?

    向凱南懲罰的叩敲自己想人非非的腦袋,無奈腦子裡的香艷畫面卻退之不去,他彷彿聞到芷柔身上迷人的馨香,彷彿觸摸到她柔軟滑嫩的肌膚……

    「該死!」他暗聲咒吼,匆匆進入浴室。

    他需要衝個冷水澡,冷卻自己蠢動的渴望,衝去腦中那逼真如實的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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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啊,你怎麼啦?整晚心不在焉的。」田雁芬伸手到芷柔眼前搖晃。

    她今晚有事外出,順道繞到俞益德的住處找芷柔,怎知她口沫橫飛的東扯西聊,芷柔卻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漫應著。

    「沒事。」黎芷柔回過神,尷尬的搖頭。

    「別逞強啦,你在煩和向凱南假身份還沒解決的事,對吧?」

    「我……」黎芷柔只能牽強的牽動唇角,有些難為情的踱到窗邊。她其實只是——在想凱南。

    「這向凱南到底想把事情拖到什麼時候?你不是已經住到外面了嗎?怎麼他又說你不可以搬出他家?我真的被他搞糊塗了,不知情的人還真會教向凱南這種霸氣的態度誤導,以為你是他的呢!」田雁芬忍不住叨念。

    黎芷柔教雁芬最後一句話意得耳根一燙,忙將臉貼近窗口,讓涼風吹掩自己臊熱的雙頰。

    田雁芬懶懶地倒向床鋪,也沒察覺芷柔安靜得反常,自顧自的道:「你啊,別這麼軟心腸,人家要你幫他,你就懷懷的幫下去,明天向凱南來找你時,你就趁機跟他把話說清楚吧。」

    「你說……凱南明天會來?」黎芷柔一副迷茫表情。

    「應該啦!我今晚出門前接到向凱南的電話,他說有事找你,我想你們是需要談談,所以就告訴他這裡的地址。」

    田雁芬忽地瞥見牆上的時鐘,嚇得一骨碌坐起,「糟糕,都九點了,我跟我媽說九點就會到家的!拜啦,再聯絡。」

    黎芷柔根本來不及開口,雁芬已衝出她的房間,只留她既錯愕又緊張的捏緊小手,想著剛才聽見的話。

    凱南明天會來?天啊!怎麼這麼突然?她還不知道經過……經過今天下午,她該如何面對他呀!

    怎……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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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凱南果坐在沙發上,望著紙上的住址,煎熬的拿不定主意。

    滿腔的思念催促他到芷柔那兒去,可心裡卻有道無形的鎖扣住他:

    南大哥不是最愛我姐姐的嗎?怎麼那麼容易就喜歡上別人……

    可不是?他一直深愛曼妮的,怎麼會、又怎麼可以……喜歡芷柔?

    向凱南埋首揪抓頭髮,無奈就是揮不去腦海裡盤旋縈繞的纖素倩影。

    我和爸媽都希望你幸福,曼妮也是……凱南,對自己試實點……

    耳裡忽地撞人另一道聲音,向凱南致震,心神一定後,他抓起桌上地址就往外衝。

    他想見她!

    不再壓抑翻湧如潮的想念,向凱南驅車直奔俞益德的住處。

    來到俞家門外,沒想到他才報出名字,應門的慈祥婦人就告訴他芷柔的房間,要他自個兒上樓,他哪裡知道貴叔貴嫂會聽俞益德在問芷柔話時提到過他,早已認定他和討人喜歡的芷柔是一對呢!

    向凱南來到芷柔的房門前,敲了好幾下門,卻沒有得到回應。

    「睡著了嗎?」

    向凱南咕噥著打開房門,就教那站在窗旁發愣的人兒定住眼。

    「在想什麼?」他低問,只見她緩緩轉過頭,他緊鎖住她盈亮美眸。

    黎芷柔張眨大眼,一次、兩次,她眼前的俊拔人影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慢慢向她靠近。

    「凱南?怎麼會……」她的話停頓在擁住她的寬厚懷抱裡。

    「芷柔。」向凱南低低喃喚,緊緊擁住懷裡的溫香軟玉,這是他想了千遍萬遍的芷柔!這回,不是夢。

    黎芷柔心跳怦如擊鼓。

    可是……雁芬不是說凱南明天才會來嗎?

    「你……怎麼會來這裡?」掙不開他有力的臂膀,她只能紅著臉,垂眼輕問。

    「接你回家。」他托起她低垂的小臉,一眨不眨的凝視她。

    「接我回家?」看著他溫柔得教人沉醉的雙眸,黎芷柔不由得懷怔住,「你……還好嗎?」

    「不好,因為你不在。」他輕掌她的臉,彷彿這一刻,才得到難得的平靜。

    「凱南,你……」

    「好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

    「等一下,我不回去。」黎芷柔連忙輕推他牽起她的手,她不知道今晚的凱南怎麼回事,可她還能回去嗎?

    沒想到她會拒絕,向凱南不滿的拉近她,「因為你喜歡上這裡,喜歡上那個姓俞的?」

    「你說什麼?俞叔叔待我像女兒,我對俞叔的喜歡也僅止於像父親那樣。」

    「那你為什麼不回去?」他逼問,好不容易緩下的心情又起翻騰。

    黎芷柔咬咬唇,忍住酸楚道:「其實打從一開始,你就沒必要找人假扮你的心上人啊,你只要……只要娶亞妮……」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幹嗎娶亞妮?提到她我就有氣,那天那些照片就是該死的亞妮破壞的!」

    「亞妮?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想嫁禍給你,好讓我趕走你。」他心疼的拂撫她的鬢髮。那天,真是苦了她。

    「可是亞妮說你們……你們互有情衷……」

    「鬼才跟她互有情衷!你怎麼這麼好騙,人家跟你說什麼你都照單全收?」

    「可是……」她悵然的低頭,沒說出口的是——亞妮和曼妮長得一個樣啊!

    「還可是?回家了。」他說著就攬著她往門口走。

    「凱南……」她急忙推阻他,止下他的腳步,強忍心痛說:「我們的、合作。結束了,你現在該做的是去找個你真正喜歡的人,別再欺瞞伯父伯母他們。」

    「幹嗎那麼麻煩?」他不由分說的橫抱起她。他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他幹嗎再去找?

    「凱南,你做什麼?」

    向凱南霸氣的抱著回瞠雙眼的她,「那還用說?這裡又不是我家。」

    反正先把人帶回去就對了,其他的,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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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幽靜的沉睡時刻,向凱南偏偏無眠的類坐在臥房的沙發上。

    他將芷柔接回來了,他該一夜好眠的,誰知會事與願違。

    他才剛沖完冷水澡。對,該死的他竟又作了那個旖旎生香的夢!他……

    「該死!」

    向凱南低咒的甩頭,好拋去腦中殘存不去、芷柔暈滿羞澀的美好胴體。

    天殺的!他今天是怎麼回事?論何老對芷柔產生綺念?他什麼時候變成慾求不滿的色……咦?

    突然瞥見床鋪下閃過一抹光影,向凱南趨前一看,訝異不已。

    「芷柔的項鏈?」

    他將玉墜鏈子拾起,在手心裡翻看,果然瞧見上頭刻印的「芷柔」二字,芷柔的鏈子為何會在他房裡?她什麼時候……

    向凱南腦子轟然一震,醉酒、幻影、綺夢、玉墜鏈子,還有……洗衣機裡那件他壓根兒記不得何時洗的床單……

    難道……難道那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夢?!

    向凱南猶疑片刻,他走出房間。

    屋裡另一隅,遲遲無法入眠而踱到廚房喝水的黎芷柔,正準備回房,只是她的一顆心,仍然無法平靜。

    她沒打算再回來的,可為何事情一旦碰上凱南,就變得教人措手不及?如果俞叔叔不是到中部出差的話,那麼今晚,她應該不會被「押」回來吧?

    黎芷柔無奈低歎,抬起頭,冷不防教迎面而來的人影驚得停下腳步,她彷彿聽見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跳聲。

    「你……還在忙?」她輕問,努力抑制失序的心跳。

    向凱南緊盯著她,劈頭直問:「你的玉墜鏈子呢?」

    「鏈子?」黎芷柔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脖子,沒摸到該有的鏈條,她不由得愣然的低頭撫向領口,「我的項鏈呢?」

    「你把它取下來了?」他繼續不著痕跡的問。

    「沒有,我一直戴在身上,我記得早上還在呀!」她不禁皺起眉頭,她又把項鏈弄丟了嗎?

    「早上還在,那麼下午呢?」向凱南捏緊手心裡的鏈子,逼近一步。

    「下午……」思緒閃過,黎芷柔胸口一抽,難道項鏈是掉在……

    向凱南瞇祝她揪緊衣襟的手,「想到項鏈遺失在哪兒了?」

    「呃,也許……也許是掉在俞叔叔的屋裡。」她隨口胡謅,臉上微微發熱。

    「你聽過喝醉酒的人會自己洗床單嗎?」他沉住氣問,又逼近她一步。

    床單?黎芷柔的心跳頓時漏跳好大一拍,耳根倏地泛紅,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那件床單是……

    「不問我為何這麼問?」他欺近她,將她赧然的反應全看人心底。

    「嗄?」她被逼退一步,這才遲鈍的想起,她的確該問,可是腦子亂烘烘的,她一時根本不知該如何問。

    「該死!」他粗魯的攬過她,氣悶的吼:「你還要瞞我!」

    她錯愣的望著他右手晃動的玉墜項鏈,愕然驚呼.「你……」

    「你倒是解釋一下,你掉在俞益德住處的項鏈,為何會在我床底下?為何聽見我問你床單的事,你會連耳根都紅透?」

    「我……不知道。」她心慌的推著他。

    他忍住氣的圈緊掙動的她,「你下午來過,我見到的根本不是幻影,你扶我回房,而我卻趁著酒意侵犯你,是嗎?」

    「沒……沒有。」她紅著臉,低頭否認。

    「為什麼不承認?」他鬱悶的捏抬她的下巴,「床單是你洗的,我身上的衣服是你穿回去的。為什麼?為什麼我侵犯了你,你卻隱瞞不說?」

    「是你多心了,其實什麼事也沒發生。」她窘促的推開他。那件事,她記得就好。

    「你……該死!」

    向凱南忍不住用力捶上牆壁,失去理性的對著執意掩蓋事實的她嘶吼:「因為我借你一百萬,因為我提供你一間房間,所以你就那麼不愛惜自己的以你的身體作為報酬?你把自己當什麼?你又把我向凱南當成什麼了?」

    黎芷柔渾身僵凝,心底湧入層層羞憤。

    是啊,她逃得開的,她那時是可以全身而退的,可她竟然在他醉醺的聲聲哺喚下,心甘情願的成為他的……

    她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這麼不知羞恥?這麼讓他看輕?她……

    「芷柔,你做什麼?」他慌急的拉住突然奔向大門的她,不料卻看見她滿眸的瑩亮水霧,「你……」

    黎芷柔一把甩開他,心亂的道:「你放心,那只是一場夢而已,實際上你根本沒遇見一個不知羞,以自己身體當作報酬的人,不會有損你清高人格的。」

    向凱南聽得心下大駭,連忙抓住又跑往門邊的她,「芷柔,你聽我說……」

    「放開我,我要離開這裡。」她聲淚俱下,只想遠離他,舔舐自己的難堪。

    「別動,聽我說。」他使勁的摟緊她,心急的抬起她淚痕斑斑的小臉道:「我沒有輕視你的意思,我是氣我自己酒後亂性,霸王硬上弓的欺負傷。」

    黎芷柔用力的推開他,不料重心一個不穩,跌坐在地。

    「老天!你的手傷才剛好,還想再受傷是嗎?」他焦急的想抱起她,她卻直往一旁挪移,「芷柔……」

    「你不用自責,錯不在你,是我不知矜持,是我隨便,是我……」

    他陡地俯下頭,封堵住她自貶的傻氣言語。

    「你這個笨蛋!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呀!」他在她唇上低切呢喃。

    黎芷柔一怔,張著瀅瀅淚眼望著他。

    「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想你想得多苦?要不是想壓下對你的濃烈思念,我怎麼會去沾酒?該死的是我就連喝醉,腦海裡依然全是你的身影,你明不明白?」他輕拭她的淚,捧著她迷茫的小臉,低訴他無法否認的情愫。

    黎芷柔呆望著他,不消兩秒,她的淚水又潸潸滾落。

    凱南怎麼可能喜歡她?

    「你還哭?你想把我逼瘋嗎?」他手足無措的抹著她成串的淚滴。

    「我說過,你不必覺得內疚,所以你不用說這種話來哄我。」她抽咽的說著,酸楚的吸吸鼻子。

    向凱南微快的扳抓她的肩頭,「你今天才認識我?我要不喜歡你,我可能這麼說嗎?你這個迷糊蛋,腦袋清醒點沒?」

    黎芷柔想也不想的搖頭,她是當真感到好混亂。

    她……居然搖頭?

    「你……」他抑鬱的低吼在瞧見她順頰滑落的眼淚,霎時全化為一聲無可奈何的低歎,「算了,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睡個覺,等你明天腦子清楚些,我們再談。」

    黎芷柔無語的探著眼,原本毫無睡意的她經過這一哭,突然覺得好睏倦。

    「睡吧。」他將她放上床鋪,再替她拉上棉被。

    「嗯。」她側過身去,闔上酸澀的眼皮。

    他抽張面紙俯下身,拭乾她的淚痕,俯唇印上她沾濕的眼睫。

    她沒有動,向凱南莞爾的揚起唇角。她睡著了。

    「簡直像個孩子似的。」他眷寵的在她唇上親了下,坐上床沿,細細賞看她娟秀恬美的容顏。

    他想,今晚就守在芷柔房裡吧,免得地睡醒時偷偷的離開這裡。對了,明天他得問清楚,為什麼芷柔不怪罪——他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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