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夢嵐身著一襲明艷動人的黃色晚禮服,這件禮服將她細白的肌膚映襯得更為潔白無瑕,也勾勒出她的玲瓏身段。
她清澈的眸中帶著一副藍色的隱形眼鏡,更顯得璀璨動人,微鬈的睫毛刷上今年最流行的藍色,她簡直就像一個落人凡間的精靈,舉手投足之間都充滿了高貴的氣質。
若說上妝前的她清純亮眼,上妝後的她便是明艷動人,但此刻的花夢嵐心中卻出現一個大大的疑問。
她疑惑的瞅著走在她身旁的上官子飛,腳步越移動,她心中的不安就越擴大。
環顧四周完全沒有燈光,長長的道路上,就只見遠處一棟別墅隱隱透出亮光,但別墅四周圍也幽暗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感覺不對勁。
真的很不對勁!
「子飛,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不用懷疑,眼前那棟別墅就是。」
「這裡很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我說過這個地方很隱密,這是為了防止那些媒體記者的騷擾所做的掩飾,其實裡面正在舉辦著一場熱鬧的晚宴,我保證待會兒你一定會愛上那裡。」上官子飛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笑容,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計謀,但陰暗的環境遮住花夢嵐的視線,讓她無法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臉上正露出他心懷不軌的表情,但現在還不到被花夢嵐識破他陰冷一面的時候,只要再向前走幾步,花夢嵐便會完全的屬於他。
一走到別墅前的燈光下,上官子飛的臉上又像戴了面具般地露出斯文的笑容,剛才的陰霾彷彿不曾出現過。
上官子飛的解釋讓花夢嵐的心中產生更大的懷疑,但又怕自己的疑神疑鬼會傷了上官子飛的心,所以她決定放下心中的疑惑,殊不知自己已經一步步的走人上官子飛精心策劃的陷阱。
當大門被上官子飛推開的那一剎那,刺眼的光芒讓花夢嵐睜不開眼,隨後她眨了眨眼,只是雙眼在眨動的同時也充滿了困惑。
「人呢?」不是說晚宴嗎,怎麼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這空蕩蕩的模樣,實在不像是一個正在舉行晚宴的地方。
「只有你和我。」
「不是宴會嗎?」
「沒錯,這是屬於我們兩個的夜晚,一個令人興奮的夜晚!」上官子飛悄悄的移動腳步,不動聲色的用右手將大門關上。
他的眼中綻放異樣的光芒,臉上更是出現不尋常的笑容,花夢嵐暗暗心驚,上官子拓的警告言猶在耳,莫非她真的上當了。
難道上官子飛真的不是一個好人!
「會不會是你記錯地方,這裡實在不像是在舉辦晚宴。」花夢嵐立刻穩定心神,不慌不忙的走到門前。
「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沒有在辦晚宴。」上官子飛擋在花夢嵐的身前,不讓她有逃開的機會。
「既然如此,那我想回家了。」
他不會真的是一個人面獸心的男人吧?花夢嵐實在不想把這難聽的字眼冠在衣冠楚楚的上官子飛身上。
「急什麼,你還沒有見識到真正的highnight?」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我想回家了。」
「相信我,待會兒你就會經歷一個你從未有過的美好夜晚……」上官子飛露出淫穢的笑容,他伸出雙臂抱住花夢嵐,並將她死鎖在自己懷裡。
「你做什麼……你快放開我?」花夢嵐拚命地掙扎著,心裡後悔極了,沒想到她真的誤人豺狼的陷阱!
怪只怪她粗心大意地誤將豺狼當朋友。
「我保證待會兒你一定會飄飄欲仙……」他一臉淫穢的模樣,將自己險惡的一面表露無遺。
「你在胡說什麼,你放開我!」他的臉逐漸往她靠近,花夢嵐左躲右閃,拚命地想閃避他。
噁心的感覺湧上花夢嵐的喉頭,她難以忍受那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覺,在閃躲上官子飛的同時,她不知打哪兒來的力量竟能一把推開他,半蹲著身子猛嘔吐。
上官子飛瞇起雙眼,進射出一道憤怒的視線,他狠狠地瞪著一直嘔吐的花夢嵐,胸口的怒火又冉冉升起。
「你這個臭婊子竟然讓子拓碰了你,我不甘心,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看上你的,可是你竟然讓他先碰了你?」
「你——」
「你以為我看不出你懷孕了嗎?」他的雙眼佈滿血絲。
「懷孕?」花夢嵐錯愕的瞪著他。
「你真是一個賤人,明明已經有了身孕,還裝清高,說穿了,你只不過是子拓手中的玩物,他根本不會把你放在眼裡,他最喜歡玩大女人的肚子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上官子飛的怒氣隨著花夢嵐發紫的臉色而逐漸消失,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奏效,花夢嵐這個笨女人竟然真的相信他的話!
隨著上官子飛的嘲弄,花夢嵐的心又跌到谷底,她沒想到她竟然懷孕了……這孩子來得還真不是時候,花夢嵐苦笑的摸著自己的肚子。
「打從我玩女人到現在,我還沒玩過孕婦,相信滋味一定很棒!」上官子飛邪惡地瞅著花夢嵐。
子拓就算再浪蕩不羈,也不會讓女人輕易的懷有他的孩子,除非是他深愛的女人,由花夢嵐懷孕這件事看來,或許這女人真的在子拓的心中佔有一-席之地,若是這樣的話,如果他碰了他的女人,那子拓豈不是會……他已經等不及要看他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他越痛苦,他就越高興。
* * *
「你、你不要亂來。」花夢嵐心驚膽戰的往後退。
他簡直是喪盡天盡,在得知她懷孕後,他竟然還想強暴她!
天啊,瞧她把自己送入怎樣可怕的虎口裡,她現在根本逃不出他撒下的天羅地網,難道她就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不,就算死,她也不會讓他碰她,這輩子除了上官子拓之外,她不會讓任何男人動她一根寒毛。
「我看你就乖乖聽話,若是讓我高興的話,說不定……」
「要我乖乖聽話,你不如殺了我,否則別想我會讓你碰我一根寒毛。」
「不知死活的女人。」上官子飛抓住她的手腕,「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他雙手往花夢嵐的衣襟探去,伸手就要撕裂她的衣物,但是他的手機鈴聲卻在此時響起。
上官子飛停下動作,雙眼瞪著花夢嵐,「我警告你,你最好別給我亂動,否則你的性命不保。」
上官子飛接起電話,沒多久的時間,他又掛上電話,雙眼又瞅向花夢嵐,「這次算你走運。」
「你……是說……」
花夢嵐戰戰兢兢的瞪著情緒反覆無常的上官子飛。
「這次就饒了你,但是我警告你,若你要你父親活命就別輕舉妄動,否則我不會讓他有像上次那樣的好狗運。」
「是你!」花夢嵐錯愕地道:「你為什麼要殺他?」
「為了拓展我的事業版圖,凡事礙著我的人,我一定會一一剷除。只要你父親不在,我便有機會併吞他的黑道事業,雖然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樣順利,但是沒關係,反正我還有你,一旦娶了你之後,你父親的事業還是會完全落人我手裡。」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
「沒錯。我警告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反正你遲早是我的人,今晚我只是暫且饒了你……」
花夢嵐的天地在一夕間為之變色,她萬萬沒想到她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男人,他完全顛覆了她的世界,剎那間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身處在冰天雪地般的寒冷。
* * *
把花夢嵐送回家後,上官子飛一路飛車至目的地,他將車子停在一棟幽暗隱密的樓房前。
「人呢?」
他向前詢問男人。
「在裡面,我已經用繩子把她綁起來,就等大少爺處理。」
「很好,你在門外把風,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即來向我通報。」
「是。」男人恭敬的應允。
上官子飛打開大門,走進屋內就見陸湘宜雙手雙腳都被捆綁起來,一副動彈不得,卻又拚命想掙扎的模樣。
陸湘宜一見到上官子飛,雙眼立即浮上恐懼。
「好久不見了,我的好情人。」上官子飛臉色陰沉地走到她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
「過了這麼久,你還是想殺我滅口,不肯放過我?」雙手被捆綁的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早就該死了……」
「為什麼,我都已經逃離你,而且我並沒有洩露半句真情,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她知道上官子飛已經是一個喪失理智的男人,只怕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你將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敗筆,你的存在只會壞了我的大事!」
「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子拓並不想跟你爭家產,他一心一意的敬重你這個大哥,為什麼你還是不能回心轉意、痛改前非?非得把事情弄到無法轉圜的餘地你才高興?」
「我最討厭別人對我長篇大論,尤其是一個女人,子拓的存在只會礙我的眼,你根本無法想像我對他的仇恨有多深!」
「別繼續執迷不悟了,子飛……」
「你都大難臨頭了,還想保子拓的命,先想想你自己吧。」上官子飛從懷中掏出一把槍,「這是一把要你命的槍,原本我們可以好好的當一對恩愛夫妻,怪只能怪你沒那個命,你不該發現我的秘密!」
眼見陸湘宜就要一命歸西,但上官子飛手中的槍卻突然被一個不知名的物體打落,他的後腦勺也被人用槍抵住,整個情況的轉變讓上官子飛措手不及。
「別動,警察,你已經被包圍了。」上官子飛的四周已經被警察拿著槍團團包圍住。
「你們……」
這是怎麼回事?
「很訝異是不是?」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消失了有一段時間的上官子拓。
「你怎麼會在這裡?」隨著上官子拓的現身,他的背後也走出另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被上官子飛吩咐守在門外的男人。
可惡,這個叛徒!
一見到他,他就知道大勢已去!
男人的出現已經說明一切,他和上官子拓是一夥的,捆綁陸湘宜只是為了讓他自投羅網。
「看到他,你應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上官子拓說道。
「你消失的這段期間,就是為了策動這個計劃?」
「沒錯。你想毒害我的事,在湘宜死裡逃生後,她已經警告過我你的惡毒,但是我不相信,我無法相信我最敬重的大哥會如此地狠毒,但是後來的種種都顯示你是真的想殺我,所以為了生存,我才不得不裝病。」
「這幾年來你果然是在裝病!」
一聽到他承認後,上官子飛責怪著自己的粗心大意,若是他早一點將子拓解決掉,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上官子飛一點悔改之意都沒有。
「若不這樣,怎麼能瞞過你的眼睛。」
「你也真沉得住氣,居然沒有即刻揭發這件事,還一直忍到現在。」
「子拓不像你,他是念在你們的手足之情,所以不想和你撕破臉,但沒有想到你逼人太甚,根本不念手足之情,仍千方百計地想謀害子拓。」手腳恢復自由後,陸湘宜的神色不再有任何恐懼,她已經看到上官子飛的下場,終於毋須再過提心吊膽的生活。
「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從沒當他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仇人,一個我想除之而後快的仇人。」上官子飛一點反悔的意思都沒有,仍是大聲嚷嚷不休。
「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駭人的惡毒心腸,為了一己之私,竟然想殺害自己的親兄弟!」
悲沉的聲音由角落處傳出,上官卿踏著沉重的腳步緩緩現身,他難以置信的瞅著上官子飛。
上官卿痛心疾首的凝視著上官子飛。
若不是親耳聽到、看到,他還無法相信子飛會是這般惡毒的人,為了家產,他竟然不顧手足之情,想毒害自己的親弟弟!
當子拓和湘宜為了這件事來找他時,他壓根兒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但是湘宜指證歷歷,讓他不得不陪他們報答策劃這場引君入甕的戲碼,可是一踏進這棟房子後,他就開始覺得後悔。
他不應該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正當他想結束這場鬧劇時,卻見子飛的車子在這時出現,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才留了下來,沒想到事實卻讓他如此痛苦。
「爸。」
「別叫我,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上官卿痛苦萬分。「我有哪一點對你不好,你竟然如此惡毒,難道你一點都不顧念手足之情嗎?子拓他是你的親弟弟,湘宜也曾經是你的未婚妻,你竟然下得了如此毒手,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上官卿心痛的斥責他。
聽見父親的斥責,上官子飛突然大笑,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什麼話好說。
「他該死,是他的出現奪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你的眼裡就只有他這個兒子,根本沒有我的存在。」
「手心手背都肉,你也是我的兒子,我從來就不曾偏袒過誰!」
上官子飛冷哼一聲,「現在說這些廢話已經沒有用,落在你們手上,隨便你們怎麼處置,反正我是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怪只能怪我太粗心,沒能早一點解決你!」上官子飛惡狠狠的瞪著上官子拓。
「你這個逆子!」聞言,上官卿憤慨的甩了上官子飛一個巴掌。「你竟然如此的執迷不悟,難道子拓的處處退讓,也喚不回你的良心?」
「沒用的,我對他恨之人骨!」上官子飛咬牙切齒地說。
「把他帶走,我不想再見到他。」上官卿心灰意冷地揮著手,他轉身向後,不想再看到上官子飛那張醜陋的臉孔。
「走。」警察押著上官子飛往前走。
上官子飛心有不甘地走著,一走到上官子拓身邊,他突然轉換臉色與語氣,在心中生成一個詭計。
「雖然我對你恨之入骨,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幫我。」
上官子飛一臉懇切地望向上官子拓。
「你要我幫你什麼?」畢竟是兄弟,他不像子飛那樣冷血,只要是自己的能力所及,他必定會幫他做到。
「夢嵐是我這輩子最深愛的女人,她的肚子裡已經懷有我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照顧她,不要讓她受到半點委屈,把她當成大嫂一樣對待。」
這話猶如青天霹靂,上官子拓呆若木雞的站立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