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雨夢嚇得手腳都軟了,臉色蒼白。
“我身上真的只有這幾百塊,沒有多余的錢了……”
這是條死巷,現在又這麼晚,她根本不敢奢望會有人來救她,看來她只有靠自己了。
可是以她的柔弱,她能一個人擊退兩個剽悍的歹徒嗎?
這根本不可能嘛!
緊盯著關雨夢不放的人,受到伙伴的指示,一把搶過關雨夢的皮包,將皮包裡的東西全倒在地上。
但真如關雨夢說的,除了那幾百塊之外,皮包裡什麼都沒有。
關雨夢的心劇烈的跳動著,戰戰兢兢的注意著面前的歹徒及背後的刀子。
“操,什麼都沒有,白費了我們的時間!”以為是一塊肥肉,竟然連提款卡、信用卡什麼的都沒有,關雨夢背後拿刀的那人粗鄙的罵了句髒話。“怎麼辦?”他問另一人。
只見在關雨夢面前的人伸出手朝關雨夢的胸脯侵襲而去。
關雨夢驚惶的避開,一個扭動,背後的尖刀又前進了些,刺骨的疼痛由背脊蔓延至全身,她痛得擰緊眉頭。
“這女人長得不錯,身材也是上等貨,就用她的身體來抵,消一消我們的欲火。”
說完,他立即壓住關雨夢胡亂掙扎的身子,以眼神指示伙伴退開,將關雨夢鉗制在他和牆壁之間。
兩人皆露出淫穢的笑容。他們打算劫財又劫色!
“不要!”
關雨夢奮力的掙扎,一腳屈起,往其中一人撞去,卻被那人閃過,一記清脆的巴掌聲倏地響起。
她的臉上立即出現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把我們服侍得舒舒服服的,我保證你平安無事。”站在關雨夢左手邊那人攫住她的下顎,逼她直視他。
肥厚的嘴唇隨即吻上她白皙的雪頸。
“不,放開我!”關雨夢全身立即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她不要被強暴,她奮力的喊出聲:“救命……救命……”
她心中仍抱持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有人聽到她的求救聲,而趕來搭救她。
其中一人一聽她出聲,立即捂住她的嘴巴,拿出閃閃發亮的刀子在她眼前晃著,話中充滿脅迫。
“你若能乖乖的迎合我們,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否則你將會變成一具死屍!”
關雨夢淚如雨下地直搖頭,紅腫的雙眼說出她的害怕,也道出她的不甘。
“我求你們……放過我,不要這樣對我……”
“你就乖乖的認命吧!”淫邪的笑聲傳入關雨夢的耳裡,刷的一聲,她的衣服被扯開,胸部若隱若現,引起他們更大的欲火。
“不要……你們走開!”她已無後路可退,難道清白之身就要被歹徒給毀了?她淚眼汪汪,想不出任何辦法。
歹徒的雙手肆無忌憚的撫上她雪白的肌膚,關雨夢閉上雙眼,淚眼婆娑的承受。
就算她再怎麼掙扎,也無法逃脫,她漸漸地認命,猶如一個毫無生氣的洋娃娃,任他們擺。
突地,加諸在她身上的重量,伴隨著一道豬嚎似的淒慘叫聲而消失,接著傳來的是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操,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破壞我們的好事,啊——”歹徒叫囂完後,緊接著是一道痛呼聲,被揍的歹徒因一時措手不及,痛得踉蹌地退了好幾步,被另一名歹徒扶住。
“我操,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我的厲害!”被揍的歹徒心有不甘的揮出一拳,誰知揮拳落空,反被對方擒住雙手。
對方一個使勁,只聽見他的骨頭喀喀作響,歹徒的骨頭似是折斷了,淒慘的叫聲比起剛才的豬嚎聲有過之而無不及。
關雨夢愕然的睜開雙眼,晶瑩的淚珠串串滴落,她看到一道偉岸的人影正英勇的為她解圍。
其中一名歹徒見伙伴受傷,憤怒的持刀往那人攻去,但他早已看穿歹徒的企圖,拉著關雨夢壓低身子一躲,讓歹徒撲了個空。
他乘機一腳往歹徒的手上踢去,刀子瞬間落地,他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出一拳,擊往歹徒的腹部。
歹徒痛得倒臥在地,捧腹喊疼。
兩名歹徒傷勢慘重的倒在地上。
關雨夢一顆受驚嚇的心稍稍不復,而在看到來人的面孔時,她終於不支地昏了過去。
她全身虛軟無力的倒在那個男人身上。
昏倒前,意識尚清的她,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
任昊鷹——玉眉同父異母的哥哥,也是任氏集團的總裁。
關雨夢唇角勾起安心的笑,隨即意識模糊的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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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下得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烏雲籠罩天空,傾盆大雨為寂靜無聲的夜晚譜出一首氣勢雄偉的交響曲。
陰暗的天氣影響了窗前駐足的人影。
任昊鷹表情陰沉地注視外面的大雨,目光落在一望無際的天空,整片天空都感染到老天的心情,灰暗得教人心情不由得郁悶起來。
任昊鷹嘴裡著一根煙,籠罩在一片裊裊白煙中,他的腳步移向床邊,銳利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床上沉睡的關雨夢。
她的臉色蒼白,若不是那平穩的呼吸聲傳入他耳裡,或許他早就把她當成死人,往太平間送去。
他擰起眉頭,不敢相信關雨夢的身子竟然如此柔弱。
若不是他的出現,關雨夢早就慘遭那兩位歹徒的蹂躪。
今晚他與蔡董在凱悅飯店有一個飯局,從七點吃到接近午夜,這段時間,一點建設性的話題也沒有,談論的話題不外乎美人。
他對女人雖來者不拒,卻也懂得自制。
在商言商,蔡董浪費他不少寶貴的時間,他一心掛念家中的妹妹,於是推掉蔡董要他到酒店共享樂的邀請。
開著車往回家的路駛去,在途中,他發現一個陌生女子的後面跟著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心一凜,出現不好的預感,卻在心中猶豫該不該幫忙。
打抱不平不是他的作風,若是惹了一身腥,反招致一堆麻煩,以他目前的處境,實在不好去趟那渾水。
正當他在心中衡量時,他忽然看見那女人的側臉。
他心裡閃過一抹訝異,原因是那個女人是他妹妹的朋友——關雨夢,他跟關雨夢有幾面之緣,但少有交談,對她的印象是她柔柔靜靜的。
關雨夢跟玉眉兩人的個性、性情截然不同,玉眉較活潑,而關雨夢則較文靜,她們還有一個死黨是動靜皆宜的葉舒雲。
他看見關雨夢轉進一條小巷子,那兩個男人露出陰沉的笑容,他馬上下了車—疾步跑到那條巷子,隨即便聽到關雨夢的求救。
千鈞一發之際,他救了她。
那兩名歹徒,他已經通知警察捉走了。
但是倒在他懷中的關雨夢並沒因此醒來,反而沉沉的睡著,直到現在她依然一點也不受外面的雨聲影響。
隨著她越沉越穩的呼吸,她的臉終於恢復血色。
任昊鷹悶笑一聲,臉部冷然的線條漸漸放松。
他決定不吵醒她,讓她繼續夢周公,頎長的身影打開房間另一扇相通的門扉走了進去。
夜深了,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唇角勾起美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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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射進房內,新的一天又開始。
關雨夢睜開惺忪的雙眼,刺眼的光線讓她微瞇起眼。
她揉揉雙眼,等能適應後,再度睜開雙眼,卻被陌生的環境給嚇得魂飛了一半。
這是哪裡?
她驚慌的環顧四周,白色的天花板上掛著精致的吊扇,粉紫色的牆壁,顯示出主人羅曼蒂克的性情。
原木的衣櫥中擺滿男人的西裝服、休閒服、居家服,在旁邊有一個玻璃櫥櫃,六格的架子上放著十幾瓶高昂名貴的酒。
地上鋪著的是長毛紅色波斯地毯,男人的麝香味充斥整個房間,她立即明白這是男人的寢室。
她一驚,好似床上有跳蚤般,馬上跳下柔軟的床鋪。
慌張的看著前方未合起的門扉,關雨夢小心翼翼的朝門那邊走去。
“你在干什麼?”
一道男人的聲音響起,嚇得關雨夢渾身顫抖,雙腳如生了根般無法移動。
得不到回應,任昊鷹擰起眉,快步的走向關雨夢,“我問你在做什麼?”他的語氣已經充滿不耐。
為了她,他徹夜難眠,直到剛才他聽到細微的腳步聲傳入他耳裡,他才知道她已經起床。
他出聲,卻見她沒回應,他不悅的瞪著她由驚慌轉為詫異的眼睛。
“是你,玉眉的哥哥!”昨夜的記憶猶如錄影帶倒帶般,關雨夢認出他,也想起昨夜的事。“謝謝你救了我。”她由衷的道謝。
昨晚若不是他,她早就慘遭……多虧了他!
這樣還差不多。
任昊鷹緩下不耐,“那兩名歹徒已經被警察捉走,我見你一直沒醒來,所以就把你帶回我家。”
他解釋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這裡是你家?”原來這是他的家。
“不然你以為呢?”他露出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
關雨夢一愣,受到他的笑容影響,她的心似乎比平常更加快速的跳動著,雙頰酡紅。
她是怎麼了?關雨夢摸摸熱燙的雙頰,不敢相信她竟然對任昊鷹的笑容起了莫大的反應。
前幾次與他不期然的碰面都是匆匆的一瞥,他始終繃著一張臉,縱使在跟玉眉交談時臉上有淺淺的笑意,但笑意卻沒到達眼底。
但今天的他,除去冷酷緊繃的臉色之後,他的笑容竟是這般的好看,她簡直被他的笑容給迷住了。
關雨夢撫著左胸,因為她的心好似快要跳出胸腔,她忙不迭地扯出不自然的笑。“為了答謝你救了我,這是我工作的咖啡館的貴賓卡,享八折優待,若你不嫌棄的話,請你收下,算是我的回禮。”她認出床櫃上的皮包是自己的,於是從皮包中拿出一張卡。
“不用了。”任昊鷹淡淡的拒絕。
“不,這是我的心意,請你務必要收下。”關雨夢不容他拒絕的將卡放到他手上,但輕微的碰觸,卻在關雨夢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濤。
在兩人的手接觸的一瞬間,仿似有電流竄過,令關雨夢有片刻的怔愣。
她雙眼迷蒙的盯著任昊鷹奪人心魂的俊酷五官而癡傻住,那是一張寧女人趨之若騖、令其他男人為之失色的俊容。
兩道劍眉下是一雙如深潭般幽深的雙眼;直挺的鼻梁下是柔軟蠱惑人心的雙唇。完美的五官,造就他王者的魅力及凌人的氣勢。
他該是危險的,但卻吸引關雨夢的目光流連不去,她不由得在心中贊歎:他真是一個好看的男人!
盡管他是如此的冷酷無情,但對他趨之若騖的女人仍猶如過江之鯽般數不盡。
連她的心也情不自禁的被他迷惑住,但下一秒關雨夢隨即甩掉這種癡人做夢的傻念頭,心中興起一股自卑。
她真傻,以她窮困的家世背景,憑什麼去喜歡這麼出類拔萃的男人?那只不過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罷了。
醒醒吧!關雨夢,趁現在還沒放人感情的時候,最好收起那泛起漣漪的心,任昊鷹並不屬於你啊!
關雨夢在內心不斷的警惕自己。
任昊鷹直視著關雨夢,“你在想什麼?”
他心裡因對關雨夢迷人的臉龐而有了片刻的迷惘。
他的視線掃過關雨夢全身,美麗的她,在這之前的幾面之緣就在他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是兩人交淺言淺,並不像現在。
任昊鷹捨不得將視線從她精致的臉龐移開。
他的視線落在她美麗的容顏上,眼裡有著贊賞。
他的情婦中,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麼漂亮,不施任何胭脂就能吸引他的目光。
美麗的她,有著一雙水汪汪大眼,兩道眉毛似彎月般,俏挺的鼻梁卻隱約的透露出外柔內剛的個性;飽滿紅潤的櫻桃小嘴誘人品嘗。
坦白說,他對她有片刻的心動,但是他知道這種女人是他玩不起的,光玉眉那一關他就過不了。
只是心裡那份莫名的悸動,卻令他心煩不已。
而她的恍惚更讓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這女人為什麼每次跟他說話時,總是一副神游的模樣?她總是忽略他的存在,以前是,現在也是。
“呃?”關雨夢張大她那雙迷蒙的雙眼。
“你似乎很喜歡陷入沉思中,常常忽略別人在說話。”任昊鷹大膽直率的說出心裡話,嘴角揚起,似有取笑之意。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想該如何讓你接受這張貴賓卡。”關雨夢在一瞬間紅了雙頰,編了個謊話搪塞他的譏笑。
本來就是她的不對,好端端的干嘛在任昊鷹的面前失了魂!
“我說不用就不用。”他仍堅持自己的立場,“你那麼晚怎麼會出現在那條漆黑的小巷子裡,很危險的,你知不知道?昨晚我若沒有及時出現,你早就遭到歹徒的侵犯了。”
“我工作到十一點,所以……”她囁嚅道。
“這麼晚,你怎麼還在外面?”
任昊鷹的臉色相當難看,內心突然湧現心疼的感覺。
“我晚上在咖啡館裡當服務生。”
她粉頸低垂,不敢直視任昊鷹那懾人的眼神,兩人之間一片靜默,靜得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聽得到。
任昊鷹雙眼瞇起,腦子裡不知在思索什麼,關雨夢仍是不敢看他,交握的雙手緊張的沁出汗珠,十指交扭在一起,關節泛白。
半晌,他開口:“我必須回公司開會。”
說到公司,關雨夢才神色慌張的抬起頭,“現在幾點了?”
“不早了,已經十點多了……”
“糟了,已經十點多了!”
她早上沒去早餐店,老板娘一定很著急,現在時間又已經超過十點,她必須趕去加油站才行。
至於早餐店老板娘那邊,她待會兒再打個電話告知一聲。
關雨夢立即沖出門口,卻在打開門扉的那一刻又踅回,將手中的貴賓卡塞到任昊鷹的手中,然後飛也似的離開任昊鷹的視線。
任昊鷹看著她慌張離去的纖細背影,嘴裡念念有詞:
“這女人到底在趕什麼時間?”
對於昨晚的遭遇,她竟然連一點心有余悸的感覺都沒有,似是完全忘了那回事,難道說昨晚嚇得昏厥在他手上的女人跟她不同人?但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倏地,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拿起手機,傳來葉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