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浪蕩子 第九章
    任昊鷹與談繼轅原以為打開門後,會見到一張神采飛揚的笑容,因為狄飛-終於在一年後追回了心中最愛。

    但是眼前這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狄飛-,卻顯得頹靡沮喪不已。

    豪華的室內裝橫,昂貴的牛皮沙發,全部都在狄飛-的摧殘下凌亂不堪、東倒西歪。而狄飛-健碩的身子,正橫臥在地上,就像個流浪漢,下巴長滿了鬍髭,筆挺的西裝皺成一團,目光毫無焦距可言,地上到處都是瓶瓶罐罐,他手裡還拿著酒瓶猛灌。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一室的酒氣,談繼轅捏著鼻子,斜睨著橫躺在地上猛罐酒的狄飛。

    任昊鷹一把搶過狄飛-手中的酒瓶,「要死也不是這種死法!」他跟談繼轅來這裡,是想知道狄飛-去找年心-後情況變得如何,但沒想到迎接他們兩個的,不是一對誤會冰釋的戀人,而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失意人!

    「難不成沒成功?」

    「看他的樣子也知道,心-不肯原諒他。」

    「酒……我要酒……」手中的酒瓶被搶去,狄飛-努力地想從任昊鷹的手中搶酒瓶。

    「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任昊鷹手一鬆,酒瓶應聲而碎,到處都是酒味與酒及玻璃碎片。

    狄飛-微愣半晌,隨即以一雙佈滿血絲的眸子瞪著任昊鷹。

    「你繼續喝下去,遲早會酒精中毒的,我不能眼睜睜看你變成那樣!」

    「酒,我要酒!」他怒吼。

    「裝瘋賣傻的嗎?」任昊鷹嘴唇微彎,「我幫你清醒!」他走入浴室,走出來時,手裡多了一桶水,大咧咧的往狄飛-的頭上淋。

    「告訴你,這招對酒醉的人最管用,我就不信他還能繼續裝瘋賣傻下去!」

    水毫不留情的往狄飛-的頭上淋,令他成了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皺得不能再皺的西裝擰成一團,垂落額際的髮絲水珠不斷的滴落,遮住他那雙館受折騰的眸子。清冷的感覺竄入身、心,狄飛-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被潑水後,他的意識當真喚回一些,在見到兩位好友後,他變得更加脆弱不堪。失聲撫面痛哭。「心-……她已經嫁人生子了!」他撐起虛軟的身子,東倒西歪的攀扶著手扶梯。

    「你又想做什麼?」任昊鷹表面上雖是平靜無波,實際上已經被狄飛-的話給震撼到,他沒想到年心-已經結婚生子了。

    「上樓睡覺。」他好累,好想大睡一覺,卻又覺得全身冰冷,完全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噴嚏。

    「我來幫你。」看他連走都走不穩,看他連走都走不穩,哪有上樓的能力。談繼轅看不下去,走到他身旁,拉高他的手臂往肩上一放,緩慢的走上樓梯轉角處的臥室。

    一路上,狄飛-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任昊鷹尾隨在後,幫著談繼轅把狄飛-的濕衣服脫掉,換上乾淨的睡衣。半晌,狄飛-已經軟趴趴的躺在床上,酣沉的睡去。

    「想我們兩人何時為人做過這等事,他竟然在受過我們的恩澤之後,連謝謝也不說一聲就睡著了,真服了他!」也不知是貶是褒,談繼轅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最好找個家庭醫師來看他,他已經感冒了。」任昊鷹擔心地道。

    「就算把醫師找來也沒用,解鈴還須繫鈴人,他的心病一定還得心藥醫才行。」

    「你沒聽飛-說她已經結婚生子了嗎?」談繼轅好整以暇的瞅著他。

    「你認為是真的嗎?」

    任昊鷹反問。對這件事,他們兩人皆存有疑慮。

    「當然不是真的。」

    「何以見得?」

    「因為於愷欣的話。她不是說過,要飛-去見心-時最好要有心理準備,因為不只一個驚喜等著他,前面那些話都不至於讓我產生懷疑,最重要的是她後面那一句話。心-結婚生子的消息,對飛-來說應該不是『驚喜』,而是『痛苦』才對,但她為什麼會說成驚喜呢?我想其中一定有原因!」

    「跟我想的一樣,我也覺得問題就出在這裡,所以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造訪一下於愷欣呢?」在提到於愷欣三個字時,任昊鷹的眼神閃過一抹玩味的光芒。

    談繼轅故意忽視任昊鷹的眼神。「飛-一定會感謝我們為他走這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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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於愷欣提供的強心劑後,任昊鷹與談繼轅兩人一分鐘也不懈怠的從於愷欣的住處移駕到年心-的住處。

    年心-在認出他們兩人的身份後,請他們入內,讓他們品嚐自己親手煮的咖啡,「你們來是為了飛-?」

    「我就直說吧,來之前我們已經先去找過於愷欣,她已經把真相都告訴我們了。」談繼轅雙腿交叉,優雅的品嚐咖啡,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經過一年的洗練,年心-窈窕身段依舊沒變,全身散發出一股母愛,莫怪乎飛-會對她念念不忘。

    「你們所謂的真相是什麼?」年心-表情毫無波動地瞅著他,心裡卻早已掀起狂風巨浪。

    「你結婚生子一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我不希望你們拿這個來大作文章,我跟飛-已經毫無關係!」年心-試著讓自己冷靜點,但心虛的眸子總是洩露出她的惶惶然。

    她不該以為愷欣會站在她這邊的,否則今天也就不會有他們兩人的出現。

    或許她該考慮搬家了!

    「真的毫無關係嗎?你、我都知道你們之間有一個孩子,那個孩子飛-也有份,而且飛-也已經坦誠自己犯下的錯誤,為什麼你還不能原諒他?」任昊鷹銳眼瞇起,咄咄逼人地問道。

    「我只求生活平靜。」

    「但飛-卻為你想要的平靜而付出心痛的代價;他為了你編下的謊言,每天喝得醉醺醺的,完全沒有清醒的一刻,連在夢裡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不信你真能狠心拋下這樣的他!」任昊鷹冷睨著她。

    「這一年以來,他受盡折騰,經歷過千辛萬苦終於盼到你的蹤影,身為他好友的我們,實在無法任由他繼續放任自己頹廢下去。別再折磨他了,行不行?」談繼轅眼裡全是懇求。

    「我沒有折磨他。」她矢口否認。

    她這麼做並沒有錯,她只想要一個平靜的生活。沒有狄飛-的日子,她可以活得更好,

    任昊鷹的眼眸蒙上一層灰暗,低語道:「飛-病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但在看到談繼轅取笑的表情時,很難得的,一向冷漠的任昊鷹,臉上竟出現不自然的慍色。

    飛-會生病全是他害的,因為那桶水的關係,身、心皆受創的飛-,終於倒了下去!

    不過,他從不後悔當初自己的那個舉動,因為酒只會讓他的身體受創更深,而那桶水只不過讓他生場小病而已,並無大礙。

    但是在年心-的面前,他盡可能裝成飛-病得很嚴重的樣子。

    「怎麼會這樣?要不要緊?」年心-一聽狄飛-病了,所有的堅持頓時化為烏有,整顆心都揪結在一起,焦急的問道。

    「你還是堅持不肯去看他?」談繼轅忍著不笑。明明只是一場小病,卻被昊鷹說成很嚴重,真有他的。

    「他在哪裡?」她情緒激動的問。

    「他家。」

    「你們等我一下。」她慌忙的起身,走到臥室去抱了小孩出來。

    談繼轅眼睛一亮,「這是飛-的小孩。」真是像極了,眼睛、鼻子!嘴巴無一處不像他,簡直是飛-的翻版。

    「飛-見過了嗎?」任昊鷹問。

    「嗯。」

    「那他真是一個大笨蛋!這孩子這麼像他,他竟然看不出來,還真的以為你結婚生子了,我真服了他!」談繼轅拍拍額際,被狄飛-的遲鈍給打敗。

    「我們快走吧。」

    「那還等什麼呢?」談繼轅丟給任昊鷹一記愉悅的眼神。

    心-肯去看飛-,代表事情還有轉圈的餘地,希望這會是一場人見人樂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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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進這棟熟悉的別墅,塵封已久的往事一一浮現腦海,年心-不禁眼眶微紅。

    這棟別墅開始她與飛-之間的纏綿;這棟別墅結束她一顆自作多情的心;這棟別墅孕育了她與飛-的結晶……這棟別墅充滿太多太多的回憶了。

    「飛-在樓上的臥房。」任昊鷹接過她手中的孩子!「去吧,看到你來,他一定會很高興,只有你才能治療他心中的傷口。」

    「我們在樓下等你。」

    年心-眼眶微濕,視線停留在正在睡覺的小孩身上,似乎多看在小孩幾眼,就能帶給她無比的信心去面對孩子的父親。

    她踏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上階梯到達頂點,樓梯轉角處的臥房就在眼前。深吸了一口氣,她力求撫平心中的紊亂。

    顫抖的柔籌緩緩的將門打開,在見到床上一張憔悴、消瘦的臉孔時,她不禁激動得流下兩行清淚,奔向床沿。

    怎麼會這樣,才不過幾天而已,飛-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伸出顫抖的雙手,激動的撫摸著他的臉頰。

    不修邊幅的他,臉頰消瘦得令人心疼,下巴滿是鬍髭,乾燥的嘴唇囈語不斷,額際不斷的冒著冷汗,身子痛苦的翻來覆去,一直無法安穩的睡個好覺。

    在幾次的翻來覆去後,他黝黑的大手在半空中揮動!不斷的出力掙扎,似乎在強忍著某種痛苦。

    看到如此畫面,年心-的淚水氾濫,滴落在他的臉上,「飛-,是我,心-,我來看你了。」終於,她放聲大哭。

    病奄奄的他,讓人看了好心疼。

    一直以為早已平靜的心湖,再也激不起任何的漣漪!但是面對此時此刻消瘦一大圈的他,她才發覺自己的心其實從來未曾平靜過,只是一直被她壓抑著。

    都是她害的,若不是因為她,他也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要快點醒來知道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候著你。」制止他揮動的雙手,年心-白嫩的柔荑握住他黝黑的大手,將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頰上。

    「我還有好多話沒向你說,你千萬要好起來。只要你肯醒來,我不會再封閉自己的感情,不怕再受一次傷害,我什麼都依你,也不會再騙你了。」

    昏迷中的狄飛-,夢見年心-正與一個男人恩愛的抱著小孩子從他眼前慢慢離去,纖細的背影被一個模糊高大的身影呵護著,不顧他的吶喊與呼喚,她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他焦急、痛苦的臉龐。

    漸漸地,他失去了她的蹤影,完完全全的失去了她,與現實相符的夢境,徹底的粉碎他的深情,所以他不斷的抱頭痛哭,想哭走這一切惱人的情絲。

    就在他痛心大哭的時候,自他耳旁傳入一聲聲熟悉的呼喚,將他從惡夢中漸漸拉回,他感覺到自己似乎不再孤寂。

    床邊的人兒正已一句句的柔情細語溫暖他的心靈。

    幾日來的疲倦似乎得到了安慰,他的心漸漸溫暖了起來。

    他睜開迷濛的雙眼,想看清這究竟是不是另一場夢境,卻看見一道模糊的身影在他眼前哭泣著,而他的嘴唇上還嘗到鹹鹹的淚水。

    一個他日思夜盼的女人,竟然出現在他的夢裡哭泣著。現實的世界裡,他已經無法呵護她的一切,而夢境中的她是那麼真實,令他的一顆心揪緊,將所有的關心、呵護傾注在這個夢中。

    縱使在夢境中,他仍不希望看到她哭泣的模樣。

    「你別哭……」乾燥的喉嚨發出低啞的聲音,就算只是夢境,他希望自己永遠別醒過來。

    「飛-,你醒了!」抹去兩行淚水,年心-高興的喊著。

    「我不喜歡看你哭,就算是在夢境中,我也不喜歡看到你哭。」他想伸出大手為她拭去臉頰的淚水,但卻發現自己的大手竟被一雙細嫩的柔夷給溫暖的包覆住。

    這麼真實的感覺,好似這不是一場夢境!

    聽到他的話,年心-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飛-,這不是夢,我是真實的人,你仔細看看我。」

    「你……」意識漸漸喚回,狄飛-才發現自己正虛弱的躺在床上,全身無力。而她,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盼的人兒。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昊鷹與繼轅把我找來的,他們說你病了。」年心-看出他眼裡的疑問。

    「只是個小病,無關緊要。」雖然只是一場小病,卻已經消耗他大半的體力。「我很感激你來看我。」

    這會不會是一個奢求來的溫柔呢?

    她都已經有老公了,卻在聽到他生病時跑來看他,一副為他柔腸寸斷的模樣,教他看了真心疼,好想把她摟進懷裡。但他卻遲遲不敢有所行動,生怕嚇壞她。

    「我聽說你在酗酒,是不是?」她依舊不肯放開他的手。

    「只是心煩而已。」他不敢面對她。

    「聽我說,把酒戒了,你就是因為喝酒才會把身體搞出毛病,不要再折騰自己了。」她不希望見他病奄奄、毫無生氣的模樣。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番話?」

    「不是,我來是為了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打從一踏進臥房、見他一副憔悴樣,她就已經心軟的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只要他肯把握機會的話。

    「贖罪?機會?」

    不行,一場痛消耗掉他的思考能力,他無法揣測心-的話意。

    「是的,告訴我,為什麼尋找我一年之久!你仍舊不肯放棄?」見他一副口乾舌燥的模樣,她遞了一杯水給他。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他喝了一口水後,將杯子放下,沉悶道:「再說什麼也沒用,你都已經結婚,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孩。」

    年心-悶笑道:「你覺得小孩很可愛?」

    「嗯,完全不像你,我想他應該是像他爸爸吧!」他心裡泛起苦澀的味道。

    「沒錯,小孩完全遺傳了他爸爸的俊容,每個人都說他是小一號的翻版。」

    「你老公一定很疼你。」瞧她說起她老公時一副幸福的模樣,狄飛-看了心裡真痛苦,但只要她幸福,他又何必吝嗇給予祝福?

    「何以見得?」年心-睜大眼睛問。

    「由你臉上的表情。在提到小孩的爸爸時,你的神情充滿幸福,像個發光體似的,完全吸引別人的注目。」

    他真羨慕她的老公,能夠得到心-的愛。而他卻得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後悔一輩子!

    她真的像他說的一樣嗎?連她自己都不禁懷疑。原來在別人或是他的面前,她總會無意的透露出自己的感情。

    莫怪乎,他那兩位死黨還有愷欣要她老實的面對自己的心,不要再折磨自己與飛-了。原來,在他們幾人面前,她早已經把自己對飛-的感情展露在臉上,只是她不知情而已。

    現在經飛-這麼一說,她更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對他的感情早已深植,不是輕描淡寫說要忘記就能忘得了的。

    所以,她更應該再給彼此一次機會!

    「你們怎麼認識的?」上一次見面帶給他太大的打擊,如今在深思熟慮一番後,他心想既然心-在那男人身上可以得到幸福,他何不拋開自己心裡的束縛去祝福她呢?

    「在一場『相親宴會』上認識的。」她莫測高深的笑道。

    「相親宴會?」狄飛-苦笑,竟然連相遇都跟他一樣,他輸得一塌糊塗,「你愛他嗎?」

    「我很愛他。」她肯定的回答。「雖然他一再傷我的心,我還是很愛他。」

    「他曾傷了你的心?」這個混帳男人,竟然敢傷害他的寶貝。他攢起俊眉,額際隱隱浮現青筋。

    見他一副憤慨樣,猶似鈴鈴般的笑聲由年心-的口中逸出。

    「雖然他接近我只是為了對付他的爺爺,但我知道他也是愛著我的,而且為了一句禍從口出的話,他找了我一年。這一年來他由一個風流大少變得鬱鬱寡歡,任何女人都吸引不了他的興趣,只為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女人。這一點讓我覺得很窩心,所以我決定原諒他。」

    她越說,狄飛-越瞠大眼,最後幾乎是瞠目結舌的看著她,「你剛才說的人是指我嗎?」他幾乎難以相信她臉上的幸福神情全是衝著他而起的。

    她漾起甜蜜的笑。「不是你,還會有誰呢?」

    「你的意思是,小孩是……我的?」他張大嘴,足以吞下一顆雞蛋。

    「是。」她笑著回答。

    「你並沒有結婚?」

    「我只想嫁給你,就看你還要不要羅!」她仍笑著回答,神情間出現了一絲嬌羞。

    「要!當然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要你,」狄飛-長臂一伸,將她納入懷裡。

    老天,這失而復得的喜悅簡直要將他的理智完全淹沒。

    太多的喜悅讓他完全忘了所有的酸痛,全身細胞頓時活躍起來。

    現在他只想好好的抱著她,把她緊緊擁在懷中,享受這一刻的幸福,不再讓她從手中輕易的溜走。

    「我愛你,我最珍愛的寶貝。」

    「我也是,除了你,我什麼也不要!」依偎在她的懷中,這一刻她才真正感受到所謂的溫暖。

    「心-……」

    「嗯?」

    「我,想吻你可以嗎?」她就像一個易碎的瓷器,再次的真實擁有,讓他更珍惜把握。

    銀鈴般的笑聲逸出,「我看這場病已經把你的狂妄給帶走了!一向以行動派自居的你,怎麼可能詢問我的意思呢?」

    「那你的意思是說以前的我都強迫你,霸王硬上弓 !」她的笑聲,讓他的心情輕鬆了起來。

    失而復得的感情得來不易,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人總要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他不希望他與心-再一次經歷那樣痛苦的分離,一次已經讓他怕了。

    年心-將螓首靠近他,粉紅色的嘴唇印上他乾燥渴望的嘴唇幾秒後離開,紅著一張粉嫩的臉,義正辭嚴地道:「後續等你感冒好了再說。」

    爽朗的笑聲由狄飛-的口中逸出。

    她是一塊玉,一塊經由他精雕細琢的玉,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將她的美發揮得更淋漓盡致。

    「我想吃你煮的粥。」他終於可以再嘗她的手藝,嘴饞的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的身子好起來。

    因為有很多好康的事情,正等著他身體力行呢!

    例如,再生第二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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