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這麼風流的嗎?
昨天還眷戀驕寵的對她索吻,怎麼今天就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做出放浪形骸的舉動。
太過分了,真是氣煞人了。
然而,她最氣的人不是邪肆縱情的楚皓平,也不是設計拐騙她一起前往的尹文燁。
倘若捫心自問,耿柔最氣嘔的是自己的心。
完了!毀了!她八成淪陷了。
否則一顆心怎麼會隱隱泛疼,而且還縈繞著一股要命的酸楚。
耿柔極力的說服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沒用呢?只不過是親眼目睹楚皓平和別的女人親熱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偏偏她愈是自我安慰,心緒愈是糾結不開,腦海裡不爭氣的浮現出楚皓平吻著她的那一幕。
身子莫名的燥熱了起來,雙頰也跟著火辣辣的發燙,不需照鏡子,耿柔知道自己一定連耳根都赤紅。
「啊——」
她煩躁且羞赧的尖嚷著,只因自己竟不知恥的想念起他的吻。
她到底是怎麼了?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楚皓平竟能讓她魂不守捨,想的、念的,都是他那噙著慵懶微笑的俊顏,與他剛毅的薄唇。
「救命啊!」又是一聲尖嚷。
她發現自己似乎中了楚皓平的蠱,更加討厭這樣為他憂愁的自己。
跟在耿柔身後回來的臨福聽到淒厲的呼救聲後,著急的敲著門。
「耿姑娘,別這樣,先把門打開。」
耿姑娘?!怎麼?臨福也知道她是女扮男裝?
怒火在耿柔的眼底燃燒著。
「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耿柔怒沖沖的問:「是他告訴你的?」
在臨福還來不及阻止之前,再次「砰」的一聲,耿柔洩恨的將門用力甩上。
「不是的,其實我是不小心知道的。」他可不敢承認他是因為跟蹤她到溪邊才得知她真正的性別。
「那個尹文燁呢?他也知道我是女的嗎?」
「呃……知道。」
「好樣的,你們三個連起來耍著我玩,明知道我是女的還誆騙我去青樓,看我出糗很好玩嗎?」
「不關我的事,是尹公子作的主。」
唉!做下人的還真是可憐,連主子的朋友惹的禍也要他來擋。
「其實,你也不要太在意,爺方才之所以會那麼做,全是因為他擔心你,他不要你一個女孩子去那種風月場所。」
「臨福說得沒錯,皓平是故意刺激你的。」尹文燁的聲音自門外響起,加入勸說的行列。
「你還來?」一看見他,耿柔未消的怒氣更加旺盛了。
「我當然要來,要不然怎麼告訴你,其實皓平在你奪門而出後喝著悶酒,並且斥退了所有的姑娘?他並不像你所看到的那般輕浮不羈。說真的,同他做了這麼久的朋友,他今天這般反常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看來,你對他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屋內頓時寂靜無聲,尹文燁勾唇輕笑,他知道他的話已經在耿柔的心中掀起了相當程度的漣漪。
「你自己看著辦吧。」
都已經暗示得如此透徹了,其餘的就要靠他們倆自己發展了。
◆◆◆
離開風華閣後,楚皓平並沒有直接回去,思緒一轉,他繞至鎮上一家古玩精品店。
「大爺。」店家掌櫃捧著手掌心裡的半塊血紅色玉佩,反覆仔細端詳著。「恕我眼拙,這塊玉我真的不曾見過。」
「是嗎?那便算了。」賞給掌櫃一錠銀子當酬金,將玉佩收妥後,楚皓平轉身欲往外走。
「大爺,請留步。」
「怎麼?想起來了?」
「不,我是看大爺似乎相當在意這半塊玉佩,我斗膽臆測不知是否為大爺家中的妻妾所遺失,不如這樣吧,今兒個店裡剛進了一批新貨,大爺要不要挑幾件飾品贈與佳人,相信必能換來佳人嫣然燦笑。」店家掌櫃堆滿了商業化的笑容,他可不輕易放過任何一次做生意的機會。
掌櫃的一番建議豁然提醒了楚皓平,思緒翻轉到他在馬車上玩弄著耿柔光潔小巧耳垂的那一幕。
「不要玉佩,把你店裡的耳墜拿出來給我瞧瞧。」
在掌櫃的介紹下,他從琳琅滿目的飾品中挑出一對粉紫色的玉所做成的耳飾,梅花造形、精致小巧,相當適合耿柔佩戴。
楚皓平唇畔不自覺逸出寵溺的笑,他迫不及待想看耿柔戴上它的模樣了。
◆◆◆
本以為一進家門便會聽見耿柔飽受委屈的嗚咽聲,然而事實卻與他想像中有所差距。
還沒來到大廳便聽見清脆如銀鈐的笑聲,其間還夾雜著爽朗的笑聲,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那是耿柔和尹文燁的聲音。
這怎麼回事?屋裡似乎太過和樂融融了。
難道他方才在風華閣輕狂的舉止壓根沒讓耿柔放在心上?她不是含著淚奪門而出嗎?
「爺,你回來了。」端著水果正要進門的家僕,意外的看見自家主子竟站在大廳門前發愣。
「裡頭怎麼回事?」
「不清楚,我只知道臨福總管還有尹公子帶回一名小姑娘,現在正在裡頭開心的談天哩!」
魅眸微瞇,楚皓平陷入了思索。
「小姑娘?」會是耿柔嗎?她恢復女裝了?
「是啊!還是個清麗脫俗、如花似玉的姑娘家,我看尹公子和她狀甚親暱,不知是否為尹公子的心上人?」
聞言,楚皓平的臉色驀地轉變為肅殺,眼眸裡燃著懾人的戾焰。
他氣勢駭人的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尹文燁和耿柔相貼而坐的親密景象,而且她的頰畔還漾著璀璨的迷人笑靨。
目光一觸及那張絕俗的妍容時,楚皓平的心扉像是被熨燙似的,不能自己的凝望著她,以一種眷戀傾醉的目光。
天啊!他一直知道耿柔很美,卻不知道她的女裝扮相竟是如此撩人心魂。
向來自持冷漠理智的他,竟也有幸感覺到驚心動魄的一刻。
他還以為這世間沒什麼人事物能撼動得了他,然而,意外卻發生了。
而那個意外就是耿柔。
她有著纖塵不染的獨特氣質,妍麗香腮上綴著一抹盈盈甜笑。
只是……
該死!這個笑容居然不是為他而綻放的,一股異樣的情愫滑過心頭,他有種想殺人的沖動。
「你可回來了。我和柔兒談到我們倆兒時的趣事,她聽說你為了偷摘果子摔落爛泥巴裡的事,笑得不能抑制。」
雖然說是為了惡意捉弄楚皓平才跟耿柔如此親密,但看到他眼裡噬人的火光,尹文燁還是怵惕地為自己的行為做解釋,他可不想無端成了好友練箭用的靶子。
他居然喚她「柔兒」,好個尹文燁,是嫌命太長了嗎?
「是嗎?」他環胸冷哼。「你還真有閒情逸致啊,時候不早了,你不用回家嗎?」送客之意非常明顯。
「不急,反正我又沒什麼家累,不需要急忙趕回家,你這兒空房間多得很,不介意我留宿一晚吧?我跟柔兒聊得正起勁,打算來個秉燭夜談。」
「當然不介意。」楚皓平點點頭,優雅的笑意輕輕勾起。
這是當他憤怒到了極點後所出現的反向情緒,尹文燁尚且不知自己已然危機四伏,只有伺候楚皓平多年的臨福才知道有人即將大難臨頭了。
唉!他一開始就不贊成尹公子的作法,玩得太過火了。
「臨福。」他連喚人的聲音都輕柔得嚇人。
「爺……」臨福不寒而栗,他為尹文燁和耿柔捏了把冷汗。
「幫尹公子准備房間,就選位在西側最清幽的那間廂房。」他臉上含著笑,沒有一絲不悅。
「是。」臨福聞言強忍著笑,西邊哪來的廂房?
「柔兒。」楚皓平凝視著她的芙蓉粉腮,並且朝她伸出手。「過來我這兒。」
他的話不是命令,卻帶有不容抗拒的魔力,讓她不由自主的移動步伐。
「乖!」他霸道的摟住不盈一握的腰肢,占有欲十足的將她帶離尹文燁的視線范圍。
在離開大廳之前,楚皓平還不忘交代臨福道:「好好招待尹公子,可別虧待了我的上賓。」
「聽見沒?」尹文燁得意地對著臨福說:「要好好招待我。」
「尹公子,那個……」
「有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其實所謂的西廂房就是柴房。」臨福殘忍的宣布事實。
「什麼?!」尹文燁一張俊臉瞬間垮了下來。
◆◆◆
楚皓平摟著耿柔回房間,才一踏入門檻,他便反腳將門踢上,猝不及防的將她推抵在門上,懲罰意味濃厚的啃吮著她的唇。
他任由情緒釋放,蠻悍的吻著她,滾燙的唇舌在她嘴裡翻攪探索,像是非要吻得她求饒似的,他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懷抱著她嬌軀的手逐漸收緊,恨不得能將她揉入他的體內。
耿柔承認自己是想念他的吻沒錯,卻不喜歡這個粗暴不珍惜的吻,這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任人縱情的輕浮女子。
「放開我。」她趁著空隙吐出話來,雙手掄拳猛往他的胸膛捶去。
「不放!」他目光如炬的睨著嬌喘吁吁的她。?
在這一刻裡,她是他的獵物,他不會讓她逃掉的。
他將她的雙手壓扣在頭頂,再度俯身索吻。
忽地,嘴唇傳來了一陣痛,黏稠的血液隨即流入彼此口中。
楚皓平吃驚地離開她的唇,但隨即邪肆狂狷一笑,伸出舌頭舔吮嘴角的血液。
「我還當你是溫馴的小貓,原來是只會咬人的母老虎,你在替文燁守身嗎?他也吻了你?」嫉妒之火燒得他口無遮攔。
「你在胡說什麼?」耿柔咬牙嘶吼,沒料到楚皓平竟是這麼看她。
「不是嗎?我看你們很談得來,連下人都以為你和他是一對的。」他沒察覺自己語氣裡的酸勁。
「我和他之間沒什麼,倒是你,只顧著跟風華閣的姑娘打情罵俏。」
「哦?」劍眉譏誚的揚起。
他俯身貼近她的耳垂,輕輕嚙咬。
「怎麼?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熱氣輕呼在她的耳窩,他就不信耿柔能抵擋得住他的挑弄。
「你……我……」紅霞布滿了耿柔的桃腮,「我才沒有哩!」她撇過頭不讓他瞧見閃爍的眼神。
「是嗎?既然沒有的話,那麼你應該不會在乎我和紅葉燕好羅?青樓女子就是不一樣,千嬌百媚,伺候男人的功夫更是一流。」
「你和她……那個了?」耿柔紅唇微張,小臉上布滿了失望與錯愕
楚皓平乘機偷了個香,堵住她的唇
「你說呢?」他體內的欲火因為她而燃燒得那麼狂熾,她不會天真的不知情吧?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嘛!」
她嘔氣的躲開他的唇,不要他在吻了其他女人後還來吻她。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他將她攔腰抱起,目的地是寬敞的床鋪。
「怎麼試?」
他將她放在床上,不由分說的脫去自己的衣裳。
「就像這樣。」
「啊!」耿柔慌張的閉上雙眼,就算是再怎麼天真,她也猜得到楚皓平的意思。
「我不想試了。」她心悸的猛搖著頭。
「恐怕由不得你。」
他的吻細細碎碎的落在她白皙賽雪的頸項,方才的強悍蠻占已不復見,取而代之的是濃得化不開的柔情。
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穿過衣物的阻隔,來到耿柔豐挺的酥胸。
「看不出你還滿有分量的嘛!」
他托在手裡惦了惦重量,臉上是邪惡的詭笑。
「放過我吧!我知道你和紅葉之間沒發生什麼,可不可以不用試了?」明知求饒無效,她還是姑且一試。
「那你呢?你和文燁之間又是怎麼回事?」他握著她胸脯的手依舊沒有移開的意思。
「你先把手移開好不好?」
他一定要用這麼曖昧的姿勢來問話嗎?
「不好。」楚皓平加重了手掌的力道。「你先告訴我。」
「尹公子要我恢復女裝假意和他有說有笑,他說要激起你的妒意。」
好個尹文燁,他是故意逼他往情網裡跳,很顯然的,他成功了。
「告訴我,你喜歡我這樣吻你嗎?」他伸出舌輕輕地描繪她的唇形,緩緩舔吮著她。
耿柔一個勁的臉紅,如此羞人的話她可說不出口。
「不說?」有個性,他倒要看看她能熬多久?
他托握住她高聳的手不再只是固定不動,反而惡意地按摩著手中的柔軟,指尖更是揉捻撥弄著渾圓的中心點,引發耿柔一陣陣的哆嗦。
「說是不說?」
「我……」好難受,全身焚燙如火,就連逸出口的聲音聽起來都那麼的軟弱無力。
「嗯,如何啊?」他倏地拉開她的衣襟、扯下她的肚兜,凝脂般的雪白雙峰蹦跳在眼前。
「我不知道!」眼一閉,咬著下唇,她不讓呻吟從喉間逸出。
「不知道?很好。」他那兩片薄唇勾起森魅的弧度,沿著頸部的曲線往下,含住她柔嫩的蓓蕾,邪恣的舔洗逗弄。
在楚皓平刻意的挑逗下,耿柔的情欲如泉湧現來得又快又急,雖然嘴巴上不肯承認,但身體卻背叛了意志,酥麻醺然的感覺讓她禁不住拱起身子。
「年輕的身體果然就是不一樣,反應還真是直接啊!」
他贊歎地欣賞她輕顫的身軀,滿意她因他而起的反應。
「柔兒,睜開眼看著我。」他溫柔的喚著她,要她看看他眼中的欲火,看看他有多麼想要她。
耿柔一雙柔媚的秋眸裡盈著被情欲薰染過後的迷離。
「我想要你,你呢?你也想要我嗎?」他的嗓音誘惑著她。
「我……」說真的,她還真有點想,可是卻說不出口。
「爺!不好了!」臨福的聲音殺風景的在門外響起,打斷耿柔細如蚊納的聲音。
迅速放下床帳遮住耿柔的身子,楚皓平俐落的套上衣裳來到門口。
「什麼事?」他了解臨福絕不會無故如此驚慌,一定發生了事情。
「老爺他……」
「快說!」他捉住臨福的手臂,不好的預感逼使他寒毛直豎。
「老爺不慎墜馬身亡,為了遺產一事,大少爺將二夫人軟禁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