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潔帥哥 第二章
    言可卿挽著莫允捷的手走出電梯,而讓位的紅衣美女婀娜多姿地走在兩人身後,孫嘉文則面無表情地走在一行人之前。

    察覺手臂裡的女子身軀愈趨僵硬,莫允捷握住她的手,朝她抬起的臉一笑,雖然很淺,卻讓她像吃了定心丸似的,感激地回他一笑。

    不是每個見義勇為的人都願意送佛送上天的。

    見義勇為,或許是一時的衝動;送佛進上天則需要審慎的思考。

    她不知道這樣短的時間內他是否全盤的思考過了,還是……她微微側頭瞄了眼身後的美女,還是他只是順著那個紅衣美女的意思呢?

    發覺言可卿在看她,紅衣美女朝她拋去一朵艷麗的笑花,看得一邊經過的服務生兩眼發直,差點撞上裝潢用的鋼柱。

    她不好意思地收回了目光,悄俏抬眼打量身邊的男人。

    她不算認識他,只是曾代同事去換他的點滴,因他嚇人的外表而順便記下了他的名字。

    當時他去掛急診時,護士站裡的護士都在猜測他那傷怎麼來的呢!雖然他說是摔下樓梯,不過因他駭人的相貌,大家都不相信他說的原因,喜歡給他編上個聳動的故事,滿足平凡枯燥的生活裡一點點小小的想望。

    不過大家都設想到吧?他這樣粗擴嚇人的外表下,卻有一顆樂於助人的好心腸,她跟孫嘉文說的都是心底的話,在他沒有拆穿她的謊言之時,她就覺得他是個好人了。

    「你怎麼不搞下墨鏡呢?」她純粹好奇地問。

    莫允捷聽到她的問話,卻來不及回答,因為一行人已讓孫嘉文領到言家家長的桌前,那兩老大概就是身旁女子的雙親了吧?那個中年男人有一張嚴厲的臉,此刻緊緊地皺起眉來,不怒而威地以眼神詢問孫嘉文:他是誰?而那個中年女人保養得極好,一身衣著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她的雍容華貴,只不過一雙細眼及薄唇顯得有些刻薄。

    「呵呵…」紅衣美女先出聲打破這場沉默,極其自然地拉開了椅子坐下,反喜為主地招呼道:「孫先生、小捷和小卿卿,坐呀!」

    莫允捷皺起眉來,他看到那中年女人眼裡毫不掩飾的鄙惡。別開目光,他為言可卿拉開椅於,然後自己也入座。

    中年男人——言明達忍不住了,開口便問:「嘉文,這兩位是誰?」

    一個邋遢的男人、一個不正經的女人,重要的是他的女兒竟然挽著那個邋遢男人的手!

    「伯父何不問問可卿,她該比我更清楚,畢竟我今天才認識這兩位。」孫嘉文在語氣裡放進了一絲冰冷,讓言明達雙眉間的皺折更探。

    「可卿?」他沉聲看向自己女兒。

    言可卿反而冷靜了下來,沉著回答,「爸,他姓奠,莫允捷,是我男朋友。」

    「什麼?」言明達的聲音是沉的,而他身邊的婦人卻露出一絲冷笑,讓莫允捷有些糊塗這家子的關係。

    「什麼男朋友?」言明達鐵青了臉,再次打量眼前邋遢的男人,「你以前沒說過!」

    「我們又不住在一起。」言可卿道,「我不可能每天發生了什麼事都跟爸報告。」

    「這不是小事!」言明達氣道。

    這男人哪點比得上他為女兒迭的孫嘉文?!光外表氣度就天差地別!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會答應的。」言可卿微噘起嘴說道。

    她爸認定的好男人,一定要像孫嘉文一樣有個成功的事業、穩定的收入、一絲不苟的嚴謹生活態度還有外表,最重要是要對公司有所幫助。

    「你也知道我不會答應?!這男人有嘉文一半的好嗎?」他言語之間毫不掩鄙視,望向那個悠然吃著食物的男人——食物?他沒離座哪來的食物?

    只見紅衣美女-勤地將自己盤子裡的食物撥些給莫允捷,嘴裡道:「你傷還沒好,要多吃些,難得有免費的東西可以吃呢!」

    她一點都不忌諱服務生的目光,笑盈盈又大方地盛了滿滿一盤子菜回來。

    哎,畢竟他的傷是她害的嘛!

    「哼,寒酸。」中年婦人第一次開了口,語氣果然跟她的外表給人的感覺一樣,尖酸得很哪!

    「啊,伯母說我嗎?」紅衣美女笑瞇了眼,一點都不在意,「平常人可不是每天都有機會吃這種高級自助餐呢…當然該好好把握。小卿卿,多吃一點,你長這麼瘦好像都沒吃飯似的,小捷會心疼哪!」

    那語氣怎麼聽怎麼令她不舒服,何況那身刺眼的妖艷。

    「什麼人交什麼朋友。」

    莫允撞聞言望了她一眼,只不過墨鏡遠去了他銳利的眼神。

    「美惠,閉嘴!」言明達低聲一喝,轉向其允捷,「年輕人,沒人教你在室內與人說話要摘下墨鏡嗎?」

    對他,言明達有千萬分的不滿意。

    「爸,他……」他不願摘下一定有理由,言可卿忙要為他說話。

    「我在跟他說話。」言明達嚴厲地截斷女兒的話,朝其允捷說道:「摘下!否則你立刻離開!」

    莫允撞皺了皺眉,看見紅衣美女嘲笑地叉著火腿片輕咬一口,絲毫沒有幫他的意思,他抿了抿唇,實在不喜歡讓人命令的感覺…「爸……」言可卿軟軟的噪音再次不死心的響起。

    「伯父。」孫嘉文開口了,微笑道:「莫先生或許有他的理由,我們就別強人所難了。」

    面對心目中的乘龍快婿,言明達馬上緩下臉色,「你看看,人家嘉文多有心,多為別人著想?」

    言可卿氣悶地嘟起嘴,不快地垂下頭咕噥;他當然有心啦,有心巴結你!

    看她這模樣,莫允捷放下了右手的又子,摸了摸她的頭;那髮絲柔順軟滑,一如他的想像,觸感滑膩冰涼,舒服極了。

    「允捷……」盲可烽對他覺得萬分過意不去,語氣加上天生的嗓音顯得有些可憐兮兮的。

    莫允捷朝她一笑,摘下了墨鏡,露出一雙俗稱陰陽眼的異色瞳眸,讓在座的人冷不防深吸一口氣,只有紅衣美女照樣吃她的金華火腿。

    其實戴上墨鏡墨習慣,並不是他真的在意他人的反應——小時候會在意是難免,但漸漸長大,社會也漸漸開放,除非刻意往視著他的眼睛,否則誰會注意到他的眼睛左右不一樣顏色?

    言沈美惠似乎覺得有些-心,拿起餐巾抹了抹不存在於唇邊的油膩,孫嘉文有些意外,但最初的驚訝過後也不覺得有些什麼了。

    餐桌上有一瞬間的沉默,莫允捷卻是不在童地繼續吃他盤子裡的東西;她存心整他,竟給了他一盤的蛤蜊加兩粒貢丸。

    對這樣的莫允捷,言明達又有話說了,只聽他清了清噪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莫允捷抬眼望了他一眼,懶懶地道:「伯父要我說什麼?」

    「你——」那無禮的態度讓言明達漲紅了臉;誰敢這麼對他說話?「你想追我女兒,難道不該跟我說說你有什麼比嘉文強的地方?」

    「嘻……」紅衣美女揚唇嬌笑,「小捷不用追呀,小卿卿已經是他女朋友……呵,只等著進禮堂呢!再說小捷比他強的地方…」她目光暖昧地往孫嘉文胯下一掃,「也不是用說的就能說清楚呢!」

    哎呀,這場虛情假意的自助餐她吃得好無聊喔!

    還以為有好戲看才跟著來湊和,沒想到雙方這麼虛偽,說了半天連點火光都沒看到。

    「可卿?!」言明達瞪大了眼。「我不准!」

    「你不准有什麼用?」言沈美惠啜了一口果汁——果然是自助餐會用的不純貨。「說不定你的寶貝女兒肚子裡已經有這野男人的種呢!」

    言可卿猛然漲紅了臉,「你不要胡說八道!」

    「你媽怎麼教的,教你對長輩說話這麼沒禮貌嗎?」

    言沈美惠睥睨地一哼,「沒家教。」

    「你——」

    砰!

    一聲清脆的巨響,每個人都反射性地往發出聲音的來源看去。

    莫允捷揚起眉來,學眾人望向自己手中那先敲到桌面而後在手中粉碎的玻璃杯,真的是讓它鞠躬盡瘁、死而後己。

    他冷靜的拍手,手中的玻璃碎片掉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收盤子的服務生站在遠方,沒敢過去——那裡是怎麼了?黑道談判談不攏嗎?

    每個人都怕他下一刻從懷中掏出一把槍來隨意亂射。

    「啊—」言可卿輕呼一聲,拿過一邊的濕紙巾打開,拉過他的手來開始揀出玻璃碎片,然後拭去他滿手的粘膩與血跡,下意識地又折了一包濕紙巾為他包-固定。」你左手已經打上石膏,右手要是又不能用,看你怎麼辦!」

    莫允捷看著她的動作,表情放柔了。「對不起。」

    他也不知道邊杯子這麼樣脆弱…自助區的杯子不該這麼輕易便讓人打壞才是。

    「跟我對不起有什麼用……」言可卿不自覺地開始拿出護士本色訓人。「手呀、腳呀,都是爸爸媽媽給你的,保護都來不及了,哪有人會笨笨的故意讓自己受傷?醫生也很忙耶,不要因為有健保就隨便浪費醫療資源,難怪一直虧錢——」

    她軟軟的噪音聽來非常舒服,莫允捷根本沒注意她在說些什麼,只是微笑地望著她。

    「呵呵呵,」說話的不是莫允捷,是那個煽風的紅衣美女,「聽到了設,小捷?」

    莫允捷當沒聽到她的聲音,逕自用包-好的手拉起言可卿,面對僵硬的言明達道:「我比不比孫先生強並不重要,要結婚的是我跟可卿,不是孫先生。」

    言明達終於找回說話的能力,「我是可卿的爸爸,我說不准!我絕對不答應你跟可卿的事!」

    重新戴起墨鏡,莫允捷拉著她離開這個令人食不下-的地方,忽視紅衣美女的存在。

    饒有興味地望著兩人背影,紅衣美女不疾不徐地吞下最後一口金華火腿,然後緩緩起身,對著臉色僵硬、身體更僵硬的三個人道:「謝謝招待,我們先走哈哈…好好玩哪!

    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孫嘉文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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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人都走遠了,你還看呀?」紅衣美女的纖纖玉手在他眼前晃呀晃的,讓他沒好氣地一手拿下。「喜歡人家為什麼不留個電話住址呢?長這麼大了,泡妞把馬子的方法不用我教吧?外國人不是很開放嗎?別說你還是處男喔!我打賭你出國之前就已經失去貞操了……」

    賞她一個白丸子,莫允捷收回目光,她天生下來就是來欺壓他的。「不用那種-心的口氣說話了?」

    「什麼-心」紅衣美女揚起唇角,又勾上了他完好的那隻手臂,整個身體靠在他身上,「這叫做……嗯……氣質?用這樣的語調,男人都會自動靠過來呢!呵呵…」

    另外一種名稱叫做——狐、狸、精!不曉得她聽過設有?

    驀地莫允捷咧出一口白牙,可惜紅衣美女沒看到。

    「莫允柔。」他的聲音難掩笑意。

    莫允柔、莫允捷,再蠢的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有姦情——不,是有關係。

    「幹嗎?真想我教你幾招泡馬子的方法嗎?」紅衣美女,也就是奠允柔,掩不住笑意地道,抬起塗滿丹蔻的食指刮過他滿臉鬍子。

    想當年,她可是迷倒一堆女性同胞呢!上至四五十歲的空閩寂寞婦人,下至滿十五歲的清純學生妹,無一不為她著迷傾倒。

    莫允柔回想當年讓人雌雄莫辨的年代,難掩得意,也沒刻意裝淑女了。「哼,要不是那討厭鬼用那種下流手段綁住你老姐我,說不定你今天不是多個姐夫,而是多個大嫂呢!還是女人抱起來感覺好,就像芽芽軟軟的多…」

    「多怎樣?」一個壓抑的男聲帶些怒意地接問。

    莫允柔嚇了一跳,飛快轉身順便退開一大步,卻還是不敵來人先見之明,反往守株待兔的男人懷裡撞去,讓他扶持個正好。

    「陳棋笙!」不用看也知道這個魔高一丈的胸膛是誰的,沒忘記自己還跟他冷戰當中,莫允柔撒潑地掙扎。

    被指名道姓的男人看向自己那滿臉鬍子加墨鏡,一副「大哥」打扮的小舅子,「這幾天辛苦你了,允捷。」

    「要真覺得我辛苦,早該把她帶回去。」莫允捷老早受不了邊對夫妻三天兩頭打冷熱戰,他回國才多久她便來住過幾次了?雖然罪魁禍首兼無理取鬧的角色多由他老姐一人分飾、獨挑大粱,不過他還是很難同情這個娶到莫允柔的男人——追根究底,還不是姐夫寵出來的?

    老姐驕縱任性的功夫在嫁給他以後,練得更是幾近爐火純青。

    陳棋笙只是露出一個笑容,低頭對猶做團獸之鬥的老婆說道:「柔柔,氣該消了吧?」

    「-心,我叫莫允柔!」她噘起虹唇,「我氣還沒消!」

    「那我們回家吧!」像是沒聽到她的話,陳棋笙逕自說道,摟著她便往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放開我啦!」她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嬌態,與方才盡情的賣弄風情截然不同,「莫允捷,我們梁子結大了!」用膝蓋想都知道是誰出賣她!

    「反正我的屋子不會更糟了。」別的不說,她老姐更是天生富貴命,雙手不沾陽春水,重一點的東西都沒提過;在娘家時奴役他,嫁到夫家自有丈夫出錢請傭人讓她蹂躪——他真的很懷疑,姐夫到底看上她哪裡?

    美貌嗎?除非那時的姐夫有同性戀傾向,否則沒人會看上一個野生難馴的「少年」。

    才幹嗎?著論破壞方面的天才,他老姐絕對當之無愧。

    陳棋笙把老婆塞進了跑車裡,回頭對通風報信的小舅子說道:「我會請清潔公司的人過去;你手不方便吧?」

    就是考慮到允捷現在行動不便會餓壞他老婆,才會來把她接回家……「多謝,換棟房子不更實在些?」那間房子實在快不能住人了。

    就算結婚前識人不清,結婚後也誼瞭解他姐是多麼邋遢的一個人吧?正常男人都會把她休回家——可能要給傭人兩倍薪水才划得來,否則恐怕一天房子便成了垃圾場。

    莫允柔搞破壞的本領高強,他這做弟弟的最是清楚不過。

    也因此,讓他對這種粗魯的女人敬謝不敏、避如蛇。

    「陳棋笙!」奠允柔揪起坐進駕駛座的男人領帶,卻反而讓他一帶跌進他懷裡,仰頭便是一個火辣辣的熱吻,看得車外的莫允捷不是滋味地撇撇嘴,轉身快快離去。

    知道他們恩愛是一回事,但親眼看著自己姐姐跟別的男人親熱,感覺還是怪怪的…陳棋笙大概就愛莫允柔那火辣的脾氣吧?

    緩緩地走在街上,奠允捷已經很習慣路人自動讓路的行為了。

    他沒來由地想到了那個純白的精靈當她乍然出現眼前時,他真的以為在這污濁的塵世見到了精靈…**

    「周易書!」莫允捷心目中的白色精靈此刻正毫不淑女地跳上一個男人的肚子,本該用來救人的雙手用力掐住那個男人的脖於一臉凶狠地逼問:「你說、你說!為什麼沒來?!你知道我多慘嗎?那個該死的陰險老鷹——不,該叫他眼鏡蛇多陰險你知不知道?你都沒看到言老頭跟老巫婆的嘴臉你最好給我一個好理由,不然——哼哼!」

    「救命呀——」那個可憐的男人只能抓著那雙逞-的手,還不敢太用力,怕她細嫩的手腕上留下淤痕,那他會更慘,「我快死了—」

    「禍害還千年,」言可卿哼地一聲鬆開手,卻還是坐在他肚子上沒移開,「你死不了的!」

    禍害遣千年——說的是你自己吧,小姐?

    「咳咳咳!」周易書右手撫著喉嚨咳氣,「我臨時有事……」

    「臨時有事」言可卿一眼橫過去,「你不夠愛我!我看你根本就恨不得我快點嫁出去好擺脫我對不對?對不對?」

    是…就是,但他不敢說。

    「冤枉呀——大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愛你的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鑒,我不能一天沒有你,怎麼捨得把你嫁出去?」

    「真的?」言可卿睨了他一眼。

    「我發誓!」現在要他說出「言可卿是舉世無雙超級賢慧氈世大美女」這種鬼話他都說得出口,打從頭一遭聽到她那張可愛的櫻桃小嘴裡吐出大男人都會臉紅的髒話之後,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事值得他大驚小怪;他更在她長年鍛練下練就一身金剛罩鐵布衫,百毒不慢啊!

    「好吧!饒了你。」言可卿滿意地翻下周易書的肚子落地。「好熱唷!」

    你別騎在我肚子上就不會熱了好不好?小姐——沒人會相信,在外竊窕無雙的氣質淑女、白衣天使,一進家門會是這副德行,更是嚴重欺騙社會大眾,有詐欺嫌疑——「半滴雨都沒有……」言可卿拉著裙子煽風,「周易書,電風扇開大一點。」

    「你才剛從外面回來,等一下感——好好,我去開、我去開。」周易書認命地挪動雙腳,把電風扇的開關換到最強風。

    「真是的,台灣竟然鬧旱災,真是給他……」

    「女人說話太粗魯是嫁不出去的。」周易書連忙截斷她的話,免得污染自己耳朵。

    言可卿睨了他一眼,「誰說我嫁不出去?那條眼鏡蛇不就一直纏著我?」

    「看來他眼鏡度數不夠…」

    「周、易、書!你皮在癢於是不是?」愈來愈不聽話。

    「沒有沒有,我有說什麼嗎?我說我眼鏡度數不夠了,該去換一支了。」周易書陪著笑解釋道。

    他還想活著為周家傳宗接代哩!

    「喂,那最後你是怎麼脫身的?」周易書好奇地靠近她。

    他還以為言家老頭會立刻幫他們倆訂婚呢!雖然老巫婆一直想把可卿口中的眼鏡蛇配給自己女兒,不過眼鏡蛇可不是省油的燈,也不缺言老頭一個合作對象,他欽點了可卿當正宮娘娘,言老頭與老巫婆再不滿也不敢坑一聲。

    「你還好意思問!」言可卿瞪了他一眼。

    「呵呵!」周易書乾笑兩聲,再接再厲的問:「說嘛!我要知道我還有沒有利用價值啊?」

    言可卿一巴掌過去,把他那張臉推得老遠,「熱死了,別過來。」

    她一直覺得冷氣不夠涼,這個生物體二氧化碳製造機還一直靠過來,熱死她了!

    「卿卿…說嘛!」周易書不怕死地乾脆雙手粘上她的腰,死抱著她撒嬌,「今天晚上煮風梨咖哩雞好不好?」

    言可卿真的很想一腳踹過去,但這個姿勢下要做踹人動作,難度實在過高了一些。

    「你是不是男人啊?」末了,她乾脆惡聲惡氣地嘟嘴道;可惜,她的聲音聽來像在調情。

    「我當然是,這你是清楚不過了不是!」周易書皮皮地賴著。「雖然我比你這個女人還賢慧、菜煮得比你這個女人還好吃,不過我還是一個男人沒錯。」

    「又不是帶把就算男人。」

    對呀!也不是胸前有那兩球就算是女人;同理可證。

    她在外是裝乖裝上癮了,這輩子別想改了。

    也好,要是有人聽到這麼嬌軟細柔的噪音說些粗俗不堪的髒話,一是嚇死、二是笑死,兩種死狀都不怎麼樣就是還有一種,讓言可卿打死!

    可卿、可卿,可想而知當初伯母是抱著多美好的希望取下這個名字啊!可惜給糟蹋了。

    「明明體溫就低,為什麼還這麼怕熱?」他千想萬想也想不通呀!「加上我特製的烤布丁?」

    言可卿聞育雙眼一亮,「好吧!」

    於是她把今天的情形很快地說了一遍,滿足周易書的好奇心跟她自己的胃。

    聽到前因後果,周易書抱著她的腰想,言老頭跟老巫婆會就這麼算了嗎?

    「早叫你別去管那一家子——」這下好,褲管上咬只眼鏡蛇回來。

    冷氣好像有些涼了,在外奔波一下午兼且剛做完「激烈運動」的言可卿感覺眼皮子有些沉重起來,往後靠住沙發椅。

    「媽媽說一定要去嘛……」她軟軟的嗓音此刻聽來最是甜美,帶些睏意。

    他以為她想去跟那些黃鼠狼周旋啊?

    「那現在怎麼辦?」他想得比較遠,「孫嘉文那個偏執狂看來不想放過你……」

    「偏執狂是專有名詞,你不要隨便亂用好不好?很刺耳耶!」言可卿噘噘嘴說道。

    周易書沒理會她,繼續往下說:「你要再去找那位先生幫忙嗎?」

    「幹嗎?我跟他又不熟。」

    「是喔,不熟,不熟就拖著人家跟你演一場戲,要更熟了,我看就跟我一樣可憐做你的奴隸了。」周易書小小刺她一下!無奈她皮比大象還厚,不痛不癢,還點頭哩!

    「嗯,他外表很好用,挺嚇人的……」」回想起來,堅持挑他或許也有點報復性的意味在裡頭,像是給好面子的言家人響亮亮的一耳光!

    「還很配合你哩!」周易書說道,「去差一下病歷表,登門拜謝,順便拜-他跟你演下去,直到眼鏡蛇放棄如何?」

    「不行啦——」她想起那個紅衣美女,她跟莫允捷是什麼關係呢?

    「為什麼不行?」周易書問,「我現在留鬍子也來不及了吧!」

    言可卿水亮的大眼笑瞇瞇的望著他,「沒關係,就說你剃掉鬍子了嘛!身高的話……你穿墊底的靶子就可以了,反正差沒幾公分。」

    「我?」她還是沒放棄打他的主意啊?「不行不行,你還是去找那個倒……莫先生,搞不好他真是黑道大哥,要是眼鏡蛇真敢對你怎樣,也才有人去救你啊!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煮萊提書,沒做過什麼運動,萬一眼鏡蛇真對你下手,我只能陪你死,一點用都沒有,對不對?」

    為了避開這禍,要他說自己是太監都行!反正說說又不犯法。

    「這樣啊……」

    「就是這樣!」周易書報堅定地點頭道。

    不知怎地,想到還能見到那個高大又滿腔鬍子的男人,她心底有陣騷動…卻不是因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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