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別難為情 第八章
    眉黛羞頻聚,唇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顏福曾說群芳樓紅妓玉芳比起沈筱-不過半分姿容之差,雖言過其實,但她嫵媚動人,極懂得媚人之道,渾身無一處不嬌媚,慵懶任君采擷的姿態撩人至極。令歷有見到她的男子欲火上心,只想與她纏綿整夜。

    雖與大城名妓有才氣意境之別,但別有一番風味。

    駱逸盡情品味著玉芳的如火熱情,柔軟豐滿的胴體依偎在他懷中,香唇緊貼、櫻唇微啟,嫩滑的丁香小舌如靈蛇一般滑進他的嘴裡,與他的舌頭交纏,熱情地挑逗著,鼻間發出動情的嬌哼。

    對她的熱情主動,駱逸感到有些吃驚。

    打他一進香閣,鼻端甜膩的香味濃濃不散,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挑逗撩撥,駱逸自認不是柳下惠,既然她如此主動,他也就理所當然的承接她的熱情。

    此刻兩人衣衫不整、欲火正熾,但唇分開後,駱逸卻被外頭聲響吸去注意力。

    「嗯……公子?」發覺身下的男人分心,玉芳再湊上唇,卻被他推開。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眼前就是即將到口的美食,也已經渾身火熱,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不自覺的分神。

    玉芳不依的將手伸到他的胯下,將胸前的豐盈更貼緊他半裸的胸膛,想喚回他的情欲。

    他歎了口氣,推開她起身。

    「看來今晚實在不是好時候。」他也覺得很可惜呀!

    「公子,奴家服侍得不好嗎?」玉芳泫然欲泣,被情欲染紅的嬌容更顯撩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二話不說留下,抱著溫軟女體翻雲覆雨。

    但駱逸沒辦法,他聽到顏福真的惹到大麻煩了。

    他整理衣服,朝玉芳露出無奈的笑容,「抱歉了,他日有緣再續。」

    玉芳哪曾受過此等侮辱,珠淚順勢流下。

    什麼無賴癟三,這是三腳貓功夫而已嗎?

    顏福厭惡地凌空一腳踢去,還未落地已經被人抓住了腳,跌個狗吃屎。

    他娘的!痛死她了。

    她憤怒地大吼一聲,忍住鼻子撞地的疼痛,反手抽出腳上的匕首,用力弓腰往抓住她腳的人狠狠刺去。

    老虎不發威,當她病貓啊!

    「哈哈哈,小公子何必拒絕?」站在亂戰場外觀虎斗的大漢得意大笑,一邊吩咐手下小心別傷了他的細皮嫩肉,一邊勸道:「跟著大爺我有什麼不好,要吃香喝辣都行。別看本大爺魁梧粗魯,對你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淫笑讓顏福差點吐出來。

    這是哪只豬安排的「三腳貓」?駱逸那家伙要是狠心醉倒他的溫柔鄉,那她不就得給這個大猩猩當……當什麼?妻子還是相公。

    而且現在說她是女的,他會不會放過她?

    她踏進群芳樓時,自稱男女通吃的地頭蛇廖老大正在這裡宴客,一看到她立即狼心大動,上前動手動腳,言語之間淫穢不堪,讓她氣憤不已。

    別看廖老大沒啥節操,手下三人卻都是好手,她起初還能有攻有守,到如今已經是守多攻少。且人數也是一個問題,雙拳難敵六手啊!

    「你去死!也不去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麼德行。」就算功夫輸人,顏福也從不肯在嘴上輸人。明明打得中氣不足、嬌喘不已,一席話還是流暢的說出。

    「小相公別逞強了,傷了你本大爺可會心疼。」-

    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顏福瞬時抄起一張幾案丟了過去,砸到兩名手下。

    她雖然武功輸人,但動作靈活,一時之間,廖老大的手下也抓不住她。

    群芳樓裡普通人老早走避,其他的則仗著有幾分功夫護身留下來看熱鬧。畢竟廖老大雖好男色,卻沒見過他如此大張旗鼓抓一個男人啊!

    「他娘的,一群見死不救的爛人。」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被一群貓要著玩、追著玩的可憐小耗子,只能力氣漸失的淪為貓爪下的犧牲品。

    險險躲過一掌的她終於受不了地大吼,「駱逸,你這個渾球還不快點出來!」

    「原來是來找相好。」廖老大眼睛一亮,「不要管那個男人了,大爺我一定會比他對你更好。」

    「我想不太可能。」

    隨著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只見一道身影奇快,幾個縱躍偷襲正成合圍之勢的廖老大手下,讓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個個被點中穴道,癱軟地面。

    看見停下身形的人,顏福倏地投入他的懷中大哭,「我的紫金冠值好多錢,都給他們打歪了,還有我的衣服……」

    呃……駱逸的雙手停在空中,她哭訴只是為了這些。

    「而且他們竟然趁著打斗亂摸我……」

    駱逸的目光射向那些癱在地上的打手,只見他們慌亂地回以無辜的眼神。

    冤枉啊!打斗中觸碰本就難免,況且他們又不是他們老大,沒有那種嗜好。

    「還有……」

    還有什麼?駱逸希望她能一次說完。

    顏福抬起頭,梨花帶淚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而且為什麼這麼晚才出現?」

    她氣憤的凝聚剩下的力氣,猛地一拳擊在他腹部。

    哼!-心又黏膩的淫欲味道,唇上還沾到胭脂。

    早知道他是個喜愛拈花惹草的男人,但僅見於口頭上占便宜,今日一見,讓她倍覺氣怒。

    她在外頭千鈞一發,他卻在裡頭恩愛纏綿。真是氣死她了!

    放棄到口的美食趕來救她,不感恩也就算了,還挨上一拳。駱逸苦笑的想,自己真是虧大了。

    「臭小子!你是這小相公的什麼人?」廖老大眼見到手的天鵝肉快飛了,表情凶惡的問。

    聞言駱逸低頭一看,雖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東劃一刀、西破一洞,但外表看起來仍像男子,再加上她的舉動,想必是被誤會了吧!

    唉!果然麻煩。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能夠和平解決,他實在不想大動干戈。

    駱逸立刻陪上一臉笑容,抱著佳人拱手道:「這位兄台,我想你是誤會了……」

    「你跟他囉唆什麼,他想非禮我耶!」顏福打斷他的話,不肯善罷甘休。

    「顏小姐……」

    「什麼?!她是女的。」廖老大聽到駱逸的稱呼大驚。

    「沒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女的。」她偎在駱逸懷裡放話。

    「顏小姐,請你……」

    「你竟敢騙我。」廖老大怒道。

    「誰騙你。只能怪你那雙狗眼沒睜亮。」不管有沒有靠山,顏福一向都是說話最大聲的那個,何況現在身後有靠山。

    「你……」

    顏福朝他扮個鬼臉,穿著男裝讓她更加肆無忌憚。

    「好了,顏小姐,讓我來處理吧!」

    顏福懷疑的看他一眼,半晌點頭,放松身軀往後頭寬闊的胸膛一靠。

    顧不得她的曖昧姿勢,駱逸又陪個笑臉,「這位大爺,這真的是誤會一場,她個性較為沖動,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今晚的花費就算小弟的吧!」

    他姿態擺得極低,低到顏福又要發脾氣的地步,但她還沒開口,早一步讓他給捂住了嘴。

    廖老大被他們女倨男恭給弄懵了。

    上下打量著被摟在懷中的女人,好半晌,他的眼裡放出精光。

    那女人辣歸辣,生得還不錯嘛!他從沒遇過這種類型的女人。

    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塵。

    「要我放過你們可以,不過這位小娘子得留下來陪本大爺喝喝酒。」廖老大盯著顏福笑了笑,「放心,只是陪大爺喝酒,一定毫發無傷的給你送回去。不然這樣吧!你喜歡群芳樓裡哪個姑娘,大爺替你出錢,砸場子的銀兩也由本大爺出。」

    顏福拉下駱逸的手,氣得雙頰火紅,「你……」

    駱逸趕緊再捂住她的嘴,讓她氣得嗚嗚叫,同時心裡更有絲傷感,難道他不在乎她被人占便宜嗎?

    聞言駱逸笑了,廖老大也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可漸漸地,笑聲稀落,沒人敢笑。

    駱逸唇邊的笑極冷,冷到令人在這夏夜瑟瑟發抖,懷疑自己身在冬季。

    他彎身拾起一把小兒拳頭般大的玉鎮,望著廖老大。

    群芳樓前院靜到了極點,後頭的歌舞更像是前輩子一般遙遠,忽然,有個聲音打破了前院詭異的寂靜。

    那道聲音非常清脆,鑽進了每個人的耳裡。

    顏福看到廖老大臉色變了,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望去。

    「得寸進尺的人,通常沒有好果子吃。你想試試嗎?」

    駱逸右手的玉鎮……或許該說是玉鎮的粉末,緩緩地從指縫間散落。

    也沒見他特別運氣,或是神色有變,瞬息之間一把玉鎮就這麼碎了,且還成粉了。

    見了這手功夫,還有誰敢阻止他們離開,連砸場子的賠償都省了。

    被拉著走的顏福不知死活,話還說個不停。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果你一開始就使出這手功夫,不是更省事。世人多是欺善怕惡,你跟他示弱賠禮,人家不一定接受,反而更得寸進尺,以為你好欺負。你出外游歷這麼長一段時間,難道沒有深刻體會到嗎?」

    駱逸沒有回嘴,只是拉著她疾行。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她皺起眉。難道他練的功夫在發功後會變得陰陽怪氣?

    「逸,你走慢一點,我手會痛。」

    他倏然把她拉進一條死巷,一把將她壓在牆上,顏福這才看清他臉上的寒霜。

    駱逸真想掐死老惹事的她。

    「你不挑撥,他會去惹你?」他俊臉冷寒地問。

    他都記不得自己多久沒發脾氣了,但她總有讓聖人發火的能耐。

    顏福被他的神色嚇得愣了愣,回神後不服氣地道:「一開始我沒去惹他,他還不是來惹我?」

    「可以善了就善了,你干麼還繼續惹他?」

    「我……」

    「你這種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改?」

    「那是……」

    「夠了!我不是叫你留在客棧嗎?」

    「你……」

    「你總是自以為是。」他一句接著一句,「真該讓你吃點虧你才知道害怕。萬一你惹上無法收拾的麻煩,連累你的親人該如何?自殺謝罪已經於事無補你知道嗎?」

    聽他接連不斷的數落,顏福頓時惱羞成怒。

    她原本就是好面子的人,當下不悅地道:「那你就不要管我啊!反正你不是當我是自己送上門的麻煩,何必救我。是我自己不聽話亂跑,你一點責任都不必負。反正我是咎由自取,就讓我自生自滅算了!」

    聞言駱逸大大的動怒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女人。

    他一怒之下抓起她的手壓在牆上,力道之大令顏福幾乎要痛叫出聲,但她卻好勝的強自忍住。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必管我啦!」她強忍著淚水,不認輸的與他對瞪。

    什麼英雄救美嘛!果然男人用的招式不應該挪到女人身上用。

    駱逸的神情冷酷得可怕,好半晌,暗巷裡只聞得兩人的呼息。

    她不知道他想干麼,只知道若他想和她對瞪到天亮,她絕對奉陪。

    過了一會兒,顏福開始覺得眼睛酸澀了,可又不肯先他眨眼……

    駱逸此時忽然放開她手,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什麼嘛。」她瞪著他的背影,酸澀的眼睛終於忍不住流下淚。

    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阿祿白費心了。

    像是現在才覺得手痛,她蹲下身,「好痛,真的好痛。臭家伙,痛死我了,嗚……好倒楣。」

    她只是想更接近他、想多了解他,可打從他知道她的意圖後,就對她好冷淡。難道,她真的不能進入他的心嗎?

    對,他喜歡溫柔婉約的姑娘,她知道。她可以學著溫柔婉約,可是那就不是她了啊!

    反正她就是沖動又自以為是,是老愛四處惹禍的麻煩精……

    「痛不會說嗎?」

    是他!他回來干麼?

    顏福不肯抬頭,略帶鼻音地道:「我痛死也不用你管。」

    「你又說這種話。」他頓了下,長歎一聲。

    「不愛聽就滾開,我自己知道路回客棧!」她委屈的扁扁嘴。

    駱逸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他本來打算直接回客棧,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可是見鬼的好聽力卻聽到她的啜泣聲,雙腳便不由自主地轉了回來。

    他到底是不是前輩子欠了她?這輩子才遇上她來討債。

    唉!真是冤家。

    看她不動不說話,只是不斷啜泣,他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探入她腋下欲抱起她,嚇得她慌忙站好,再趁機彎身將她橫抱起來。

    「你、你干麼?」

    「送你回去擦藥。」

    「我自己會走。」她還在生氣呢!

    拉不下臉的顏福不斷扭動,他卻無動於衷,縱身躍上屋頂輕松行走。

    「不要動了,萬一摔下去會被當賊的。」

    「你才是賊,是你強迫我上來的。」顏福一臉不關己事。

    「你以為會有誰信?」

    「哼!本小姐可是天顏鏢局的大小姐,什麼寶貝沒有要來當賊?」

    「你不知道有種人嗜竊成癖嗎?」

    「你少亂說,本小姐才不是賊。放我下去。」

    「你真的要?」

    接著一陣女子驚呼聲隨著夜風,越飄越遠……

    李少祺昨晚被駱逸狠狠揍了一頓,因為他沒盡到監視的責任,讓顏福跑出去壞了他好事。

    「真是奇怪,我明明沒看到她出去啊!」他不甘心的咕噥著。

    恢復女裝的顏福走下樓,便看見他坐在桌前一邊咬饅頭,一邊在叨念。

    「逸呢?」

    李少祺充耳不聞,「難不成她有武功。嗯,很有可能,畢竟是鏢局的大小姐。」

    顏福走到他面前,柳眉微皺,「我問你,逸人呢?」

    「你問誰?」她改口得真快,聽得他好不習慣。

    「我問你的好兄弟,駱逸呀!」她大剌剌坐下,拿起一個饅頭。

    「我有請你吃嗎?」他瞪她一眼,「阿逸去准備馬車。」

    「為什麼是他去?」她裝優雅的一小片、一小片撕著饅頭放進嘴裡。

    「不然要誰去?」聽她言下之意似乎該他去。

    他再瞪一眼不請自坐的她,但她卻毫不在意地用著她的早膳,或許該說是他提供的早膳。

    男人不必跟女人斤斤計較,但是她就是有令人生氣的本事。

    在心裡碎碎念的李少祺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你的手腕怎麼了?昨晚弄的。哈,受到教訓了吧!一個女人家跟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只給阿逸惹麻煩罷了。」她兩只手腕纏了繃帶,看來不是受傷就是扭傷。

    看他一臉幸災樂禍,顏福真的很想踢他一腳。

    「哎,跟你老實說了吧!阿逸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沒胸沒臀、脾氣又古怪,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你。」李少祺竭盡所能的打擊她,希望她知難而退。

    「少祺,你倒很注意顏小姐嘛!」駱逸一靠近就聽到他在胡亂說話。

    「阿逸,你可別誤會啊!」

    「我沒誤會啊!只是沒想到你注意顏小姐注意的仔細,從身材到性情都觀察到。」

    李少祺沒來得及喊冤,顏福率先作-道:「逸,你別說這麼-心的事,害我早膳用不下去。」

    「你這女人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顏福瞪他一眼,繼續撕著饅頭吃。

    李少祺氣得跳腳,伸手就要去拉她,「你說什麼?」

    駱逸倏地出手阻止他。

    「你干麼阻止我。」

    駱逸不理他,看著顏福秀氣的動作,「你……手還很痛嗎?」

    見她撕著饅頭吃,且動作緩慢,駱逸不由得關心起她的傷。

    顏福頓了下。「嗯……還好。」

    她本想順著說很痛,讓他好好內疚一下,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難道老五給的止痛藥沒效。」

    看他拿出一個小玉瓶,小心翼翼的拆開顏福的繃帶再重新塗上一層藥,李少祺瞪大了眼。他們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阿逸不是才抱怨他沒守好,讓她跑去壞他的好事,怎麼現在寶貝兮兮的給她上藥。

    百思不得其解,李少祺索性不想了。

    反正回到駱家堡後,他一定要把麼妹推給阿逸照顧。

    不管阿逸再怎麼難以忘情那個女人,她也已經嫁作他人婦,他們兩人是不可能復合了。雖然他也很希望那個女人被休,但在阿逸感情有著落之前可不行。

    麼妹賢慧端莊,能武、能文,有北方女子的強悍、南方女子的婉約,絕對適合阿逸。

    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一定要把好友變妹婿!

    在心裡發起雄心壯志的李少祺,完全沒發現兩人早已塗好藥,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土匪頭……」顏福遲疑地喊著他。

    李少祺皺起眉,「本大爺有名有姓,不叫土匪頭。」

    「你的臉色……」

    「用完膳啦!那快走,晌午看能否趕到延岑城去。」他說著站起身,卻在起身那一瞬間腳一軟,又跌回椅子上。

    「少祺?!」駱逸迅速到他身邊,抓起他手診脈。

    李少祺覺得頭昏腦脹,「我、我怎麼了?」

    「別說話。」

    顏福一邊看著他,客棧裡其他客人見出事也圍了過來。

    「客倌,發生什麼事?」掌櫃的蹙眉過來探著。

    駱逸臉上的笑容斂的無影無蹤,「中毒了。」

    「啊?!」

    「快請大夫。」駱逸雖身為名醫的弟弟,還有一個善使毒的妹子,但他本人卻對此一竅不通。

    看到他臉上嚴肅的神色,李少祺昏茫茫的頭腦裡只想著,是哪個王八羔子下他毒。被他抓到一定、一定……

    他頭一歪,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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