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來?」宮辭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這已經是這二十幾分鐘裡,他第三十次看表了。
「等一下就會來了,你不是派了司機過去接她了嗎?」饒聞笑道。「別一直看表了。」
「別擔心,等一下就來了。」衛翼說道。
「沒錯。」瞿騁說道。
幾分鐘後,由內線傳來了秘書的聲音。「桑小姐來了。」
「讓她進來。」宮辭終於放心地露出了個微笑。
桑音緩緩走入了這間會議室,在看到眼前各有特色的其它三人時,雙眼立即為之一亮。
「哇塞!我是來到了帥哥俱樂部了是不是?」原本宮辭一人已叫她賞心悅目了,而現在四個帥哥排在一起,實在是……唉!早告訴她要來看帥哥的話,她可能會帶個水桶來……當然是帶來裝口水的。
「要進你們公司是不是都要長得帥呀?」桑音忍不住問道。
饒聞露出了個斯文的笑容。「我想我們公司的總裁併沒有這麼規定。」他戲謔道。
「那就怪了!為什麼你們都長得那麼帥!」桑音不解地搖搖頭。
「呵……很榮幸接受你的讚美,你是我看過最誠實、坦白的女人了。」饒聞伸出了手。「你好,桑小姐,我是饒聞。」
正當桑音要伸出手與饒聞的手相握時,臉色有些陰沉的宮辭便拉開了桑音。「別看其它男人。」他佔有欲極強地說道。
「桑小姐,這傢伙的醋罈子挺大的,我看你還是選擇我好了。」饒聞不怕死地繼續說道。
「該死!」宮辭咒罵了聲。
饒聞仔細地看著桑音的側面。「你就是那張海報裡的主角!」他可以肯定地說道。
「嗯。」桑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狠狠瞪了宮辭一眼。
而宮辭則是恨恨地看著饒聞。
「夠了!」瞿騁說道,從首位走下來,自我介紹著。「我是瞿騁,『瞿氏企業』的總裁。」
「你好!我是桑音。」桑音點了點頭。
「衛翼。」坐在椅子上的衛翼根本沒移動他修長的雙腿,只是淡淡地說道。
「你好!」
「現在你們都看過她了?我們可以走了嗎?」宮辭萬般不悅地說道。
「走?走去哪裡?」饒聞問道。「等一下我們旗下的企業會來報告今年的年營業額,這種事可別推給我。」「他們報告你聽不就好了嗎?」宮辭厭煩道,現在他只想好好陪桑音吃頓飯。
「老大,你就說說話吧!」饒聞將問題丟給了瞿騁。
瞿騁點了點頭。「宮辭,你先把事情處理完。」
聽到瞿騁的話後,饒聞咧出了個大大的笑容。「兄弟,聽到了吧?大哥都這麼說了,先走似乎不太好,不是嗎?」
「你……」宮辭有股衝動想打爛饒聞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既然你有事情要做的話,那我先走好了。」桑音微笑道。
「那好吧!」宮辭勉強地點點頭。
「我送你。」饒聞走到了桑音的身旁。
「不用你。」宮辭推開了他。「我已經找人送她回去了。」
「是嗎?那真可惜。」饒聞有些惋惜地說道,向桑音眨了眨眼後,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其實以桑音來看,饒聞對她就像對待平常的朋友一般而已,他會自告奮勇地要送她回去,也只是想戲弄宮辭而已。
「對了,可不可以不要派人跟著我?」
「不行!」宮辭想都不想便拒絕了。
「但是有人跟在我身旁我會覺得很奇怪。」
「只是一段時間而已,只要等我們把事情處理好,就不需要人保護你了。」
「但是我自己也可以保護自己,有事發生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你、或者叫警察來。」「你以為我可以在幾秒鐘的時間內飛到你身旁是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我為何還要衛翼找人保護你?」宮辭不悅地說道。「你還是給我乖乖的,別想甩開那兩個,不然的話……」
「好嘛!我知道了,不要凡事都用威脅。」桑音扁了扁嘴。
「我說過只有一陣時間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是唷!忍忍就過去了。」桑音嘲諷道。
「不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陪我一起上下班好了,我可以安插個職位給你。」
「什麼職位?廁所組組長?」桑音揚起了眉。
「不是!是倒茶小妹。」
「去……」「你的」這兩個用字,在宮辭的瞪視之下,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乖乖的。」宮辭揉了揉桑音的短髮,他發現短髮也,適合她,她的頭髮很柔軟,雖然總是像稻草一樣。
「別用『乖乖的』這三個字,感覺總像是對狗或是對小孩說話。」桑音發出了抗議聲。
「知道了。」宮辭露出了一抹寵愛的笑容。「我下班去接你吃飯。」
「宮先生,我們一起去。」在宮辭摟著桑音上他的奔馳車,正打算關車門時,站在一旁的封心香及伊瑾瑤也拉開車門。
「不行。」宮辭拒絕。他們兩人的約會怎麼可能帶著兩個超級大電燈泡去呢?
又不是去拿桌燈。
「但是堂主要我們保護桑小姐。」封心香說道。
「那是我不在的時候。」「但是……」
「沒有但是!」宮辭不悅地看著兩人。「我很高興你們對於衛翼交代的任務如此的盡心,但現在我和桑音要去約會。而且我相信我自己有能力可以保護桑音。」
他堅決地說道。在他的觀念裡,自己的女人當然得靠自己來保護,不是嗎?
「如果發生什麼事,堂主怪罪下來的話……」伊瑾瑤還是有些擔心地道。
「你們是不相信我的能力是嗎?」
「沒有!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兩人連忙搖了搖頭。
「那就好,你們先回去,桑音今晚會和我在一起。」宮辭的意思很明白了,那代表著桑音晚上會和他在一起。
「那好吧!宮先生,我們先回去了。」伊瑾瑤關上了車門。
「請小心一點。」
「知道了!」宮辭說道,在她們兩人走後,宮辭發動了引擎。「真受不了,要她們回去還要死跟著。」
「這是她們的責任嘛!」桑音替她們兩人說話。
「奇了,你不也是很討厭她們兩人跟前跟後嗎?」
「是,但是你也別這樣對她們。」
「好……好……全聽你的。」
「那我們去哪裡吃飯?」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宮辭微笑道。
有一對不懷好意的眼正在暗處窺伺著他們。他們開車離開後,他迅速地在大哥大上按了串數字。「大哥,他們要出去了。」阿熊說道。
「跟著他們,找機會捉到桑音,別忘了事成之後,夏香就是你的。」程閃陰狠地笑了。
「謝大哥。」阿熊說道,關掉了手機。跳上了一輛福特車,開車離開。
「你簡直不是人……」夏香抖著肩膀說道,她發現程閃有很嚴重的虐待狂。就像現在一般,他正拿著皮帶往她身上揮。
「我不是人?」他又在夏香的背部揮了幾下,而夏香則發出了淒厲的哀嚎。「只要阿熊能綁桑音來的話,你就是阿熊的女人了。」他發出了陰狠的笑容。
「就是這裡了。」宮辭摟著桑音走入了一家飯店裡。
「這裡?沒什麼特別的。」桑音搖了搖頭。
「它雖然不特別,但今晚我有東西要給你看。」宮辭接著桑音走到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幫她拉開了椅子。
「什麼東西?」
「我們先吃飯,吃完我再拿給你看。」他賣著關子。
「什麼嘛!神秘兮兮的。」
「你知道就好了。」宮辭露出了一抹笑容,接過服務生手中的menu,遞給了桑音。「還是菲力牛排好了。」
「你怎麼每次都不變!」宮辭取笑地說道。「兩份菲力牛排。」
「是。」服務生退了下去。
「管我!」桑音哼了一聲,不悅地說道。
「連這樣也生氣,肚量真是小,以後我們的孩子,像你一樣,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那就完了。」
「誰要跟你生孩子了……」桑音脹紅了雙頰說道。
「這麼大方?還沒結婚就鼓勵我向外發展,找女人生孩子……」宮辭反過來揶揄她。「你敢?」桑音瞪著宮辭。
「不敢!」宮辭握住了桑音的手。
「哼!」桑音哼了聲。
「別生氣。」宮辭笑道,桑音今天穿著他第一次與他見面時的白色紡紗連身洋裝,但沒有戴上那頂長假髮,依舊是短髮,但看起來也不會很突兀。
看著眼前嬌柔的桑音,再與以前他誤認為小弟弟的桑音相比,他覺得桑音變得很多,多了一分成熟女人的嬌媚。
「你好美。」宮辭忍不住說道。「美到令我想吻你。」
「是嗎?」桑音眨了眨眼說道。
「當然,不然你可以試試看!」
「不用了。」
「那不是太可惜了嗎?」宮辭凝視桑音,眼中有化不開的深情與濃濃的眷戀。
「是你太可惜了吧!」桑音取笑道。
「是呀!」宮辭撫了撫桑音的臉。「你的臉有點髒。」
「真的嗎?」桑音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道。「沒騙你。」宮辭伸出代表童子軍的三隻手指頭。
「那我去一下洗手間。」桑音連忙起身。
「我陪你。」宮辭從椅子上起身。
「不用了,只是去擦一下臉而已,馬上就回來了。你在這裡等就好了,一個大男人站在女人化妝室前,不太好看的。說不定有些女人會以為你是變態或者是色狼呢!」桑音取笑道。
「變態、色狼有像我這麼帥的嗎?」宮辭拍拍桑音的臉,吻了她的唇。
「你有沒有聽過人不可貌相?有人外表長得很帥,內心卻是一肚子壞水。」桑音輕輕捏了捏宮辭的臉。
「是嗎?等一下順便上一點口紅好了,你的唇膏有些掉了。」
「討厭!被你吃掉的。」
「沒錯,快去吧!有什麼事就叫一聲,我馬上就會過去了。」
「嗯……」桑音走向了不遠處的化妝室。
照了鏡子,桑音發現自己的臉真的有點髒,她用面紙沾了水,輕輕擦了擦,再從皮包裡拿出了一支桃紅色的唇膏。
「桑小姐……」一陣男聲傳了出來。
「你……這裡是女化妝室……」桑音嚇了一跳,還來不及跑,便被人擊中了腹部,暈了過去。
「好不容易擺平了。」阿熊用了個麻袋輕而易舉地使將桑音裝了進去,並且扛在肩上。
趁著沒人來化妝室,他拿起了一個「清潔中」的牌子,放在化妝室門口。而由於化妝室再過去就是後門了,所以阿熊便敲昏了那裡的守衛,換了守衛裝從後門混了進來。而現在,當然也是要從後門出去。
太好了!夏小姐是我的了。阿熊的腦裡滿是夏香的影子,根本沒有去想惹怒了宮辭會有何種下場。
快步地走出了後門,他將桑音放在自己的車上迅速開車離去。
路人甲想進去女性化妝室,卻發現前面立了個牌子,原本想轉身離開的,但因為實在是太「急」了,於是便走了進去。
她上完了廁所,發現了散落在洗手台上的皮包和地上的口紅,覺得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去理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宮辭看了看手錶,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怎麼補妝那麼慢!但想一想,以前和他交往的那些女人,每次進化妝室不到半個小時是不會出來的。而桑音只進去二十分鐘而已,還算是小巫見大巫呢!
前桌交談的聲音雖小,但宮辭仍是聽到了。無聊嘛!隨便聽聽好了。
「老公呀!你知道嗎?我剛才去洗手間時,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哦!」那名路人甲向她的先生說道。
「什麼事?」
「化妝室前擺了個『清潔中』的牌子耶!不過我還是進去了。」
「根本沒有在清掃嘛!整間化妝室乾淨得很,不過有件事很奇怪呢!」
「為什麼奇怪?」
「有個白色的皮包丟到洗手台上,一堆東西、口紅啊什麼的,掉了一地,好奇怪哦!」
白色的皮包?那不是桑音的嗎?他記得她是拿白色皮包的。不會的!他的臉色變了變,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情。
宮辭迅速地朝女化妝室跑去。他在洗手台發現了桑音的皮包,用力喊著桑音的名字,但卻沒響應。「該死!」宮辭撿起地上的口紅,離開了化妝室。
「老大,人帶回來了。」阿熊扛著一個麻布袋走入了和室裡。
「確定是桑音嗎?」程閃冷冷地問道。
「是的!」阿熊點了點頭,將布袋放在榻榻米上打開了上頭的繩子,拉下了麻袋,讓程閃可以看得清楚點。
「的確是桑音,你做得很好。」程閃露了笑容,走到了桑音的身旁,一手拉住她的頭髮,發現她和照片上有一點點不同,比照片中的女人還美麗。
「大哥……」阿熊急著想要夏香,有些不耐煩地催促著。
「你做得很好!可以下去了!」程閃朝阿熊揮了揮手。
「那夏小姐……」看程閃的表情彷彿忘了他曾對他許諾的事,於是阿熊忍不住向程閃提醒著。
「哦……夏香是嗎?」
「是的!」阿熊恭敬地彎了身。
「你不說我還忘記了。」程閃拍了下手,來了一個手下。
「大哥,有什麼吩咐?」
「叫夏香出來,就說是阿熊來帶她了。」將她送人也好,反正他已經玩膩了,而阿熊想接收的話,那就送他吧!在手下的面前,又可以展現大哥對手下的慷慨,讓手下為自己誓死效忠,真是一舉兩得。
「是的,大哥。」
不一會兒,夏香穿著和服緩緩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化著濃濃的妝。剛才,由程閃的手下得知,阿熊已經把事情辦成了,於是她便在袖子裡藏了把小型的武士刀,準備隨時殺掉程閃。她受夠了,她不要再過這樣任人蹂躪的生活了,現在程閃將她送給了阿熊,難保他哪天不會再將她送給其它人呢?
而解決這件事的辦法只有兩個。一、就是她死。二、就是程閃死。她是絕對沒有勇氣自殺的,那就讓程閃死吧!
握緊了小武士刀,她輕巧地走到了程閃身旁。
「幫主,有什麼事嗎?」夏香仍舊是表現得十分柔順,根本不會令程閃起疑。
「你沒有忘記不久前我和你說的話吧!現在阿熊做到了我所要求的事,你是阿熊的了。」
「不……幫主……夏香不要……」夏香偎在程閃的身旁,單手捉住他的手臂。
「不要?」程閃瞇起了眼。
「是的!我不要……」夏香小聲說道,右手從衣袖裡抽了出來,握著小武士刀的手迅速地往程閃的腹部刺去。
「大哥……」阿熊看到了夏香的動作,連忙喊道。
沒有防備的程閃,在聽到了阿熊的話後,便一把推開了夏香,但腹部還是被劃了一刀。
「賤女人!」程閃甩了夏香一巴掌。「想殺我?沒那麼容易!」他搶過夏香手中的小武士刀,用力地劃開了夏香的腰帶。
「不!」夏香驚慌地叫了聲,拉住了衣服,往後退了幾步。
「是你自己要找死的,怨不得我!」程閃看向一旁的阿熊。「你就在這裡要她吧!玩到你高興為止。」
「這裡?」
「沒錯。」程閃點了點頭。「是的。」
夏香的眼懷恨地看著程閃,而阿熊則朝夏香撲去,程閃並沒有離開,只是坐在榻榻米上。
在看到阿熊離開夏香後,程閃走了過去。
「舒服夠了嗎?」程閃問道。
「是……」阿熊點了點頭。
「那就可以了。」程閃看了夏香一眼,而夏香則是懼怕地縮到了牆角。
「想我哥吧?讓你能早日去見到他!」程閃手中的小武士刀用力地往夏香身上刺了上去。
「啊……」夏香哀叫了聲,倒了下去,沒有任何氣息了。
「大哥!」阿熊驚叫了聲。
「女人再找不就有了,更何況是這種女人。」程閃萬般不屑地說道。
「但是……」阿熊仍是有些捨不得。
「阿熊,這種女人留不得的!她連我都想殺。」程閃指著自己腹部的這一刀。
「知道了。」
「放心!我會找更好的女人給你的。」程閃拍拍阿熊的肩。
大哥真是心狠手辣啊!阿熊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