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果真一點兒也沒錯。
這有小橋流水古園林的蘇州,不但有太湖山水,她的物產富庶更是令也是從天堂之一的杭州移師過來的飛雪幫,很快地就找到他們的生存之處——特產豐富、山明水秀的鳳凰山。
可是,當眾兄弟們決定好要在鳳凰山上成立新聚點時,才發覺這塊肥美之地,已經教滄浪幫、狼丘幫這兩個幫給-去了。當下,幫主狄若男就說要跟他們拼了,要不是有她三個爹幫忙勸著,恐怕這個時候,鳳凰山上著名的鳳凰花就要教他們的血給染紅了。
「二爹、三爹、四爹,你們就別再勸老娘了,這樣下去,我們就快沒銀子可以用了,難不成還回去杭州嗎?」狄若男拿起兩把兵器,一個是她設計的長距離血滴子,一個是她慣用的斧頭,兩個都是她拿手的兵器。
事不宜遲,她現在就去找狼丘幫和滄浪幫的人談判,叫他們把地盤讓出來。
「怎麼可能沒銀子可以用,你不是習慣不給的嗎?」這個自幼就刁蠻古怪的丫頭向來要什麼就用搶的,何時聽她好言好聲的說要用「買」的?
「二爹啊,您怎麼這麼說?老娘還不是為了給您省……」被說中心事的狄若男,難得的頰上染上一層嫣紅。他奶奶的,真是有夠丟臉!
週二望了其他兄弟一眼,大夥兒都搖搖頭,拿她沒辦法。
「好啦!別婆婆媽媽的,老娘這就給他殺過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她的武功很爛,但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她的力氣很大。在杭州,人們一聽到飛雪幫新任幫主的名號,都會嚇得上吐下瀉,小孩子會半夜哭不停;膽小的人更慘,活似見到兒的瘋言瘋語,她狄若男,簡直就是人見人愁、鬼見鬼愁。
「不行,不准你去。」週四是四當家,在大當家未死之前,他是幫裡頭的軍師,可等大當家過世,由狄若男接手掌權後,她就什麼都要管,想當然耳,他使什麼都不用管了。
「四爹,又怎麼了?大家不是講好了嗎?就選在蘇州重新開始,我們都來三天了,住這什麼破客棧,老娘都快悶死了。」沒有大片空地可以練練血滴子、沒有大片竹林可以練迴旋斧、沒有山坡可以賽馬,沒有狠、虎可以打獵,沒有……總之,這兒什麼都沒有,讓她的英明神武無處表現。
「這朗秀賢嘛!是道地的土匪出身,為人奸詐、狡猾,你去是自投羅網,少給我們飛雪幫丟臉了。」
「四爹,您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威風呢?好歹老娘也是土匪出身,我還擁有高貴的土匪世家血統呢!」瞧那大爹、二爹、三爹、四爹全是周家子弟,想當年在杭州也是威風凜凜的大人物。
而她是人爹撿回來的,幫裡雖然只有她一個女娃兒,可幾個爹和兄弟何留把她當女的看了?
再說,她拿刀耍槍、獵豬賽馬的,樣樣不輸男人,怎麼可能會輸給那個什麼……龜郎的?
「唷!咱們奶娃兒今天說出一句成語吶,難得難得。」週二哇哇叫,企圖轉移她的注意力,可狄若男沒上當,她只想要快快消滅敵人,讓大夥兒有家,這才是她身為幫生的責任啊!
「二爹,您不要嘲笑老娘了,老娘現在就去幹大事。」說完,就要離開房間。
「你若堅持要去,就先去擺平華智鴻吧!-週四聽說這個人斯文講理,雖然是山賊,倒也盜亦有道。
「畫只鴻?什麼鳥東西啊?」狄若男停住腳步,一臉狐疑地回過頭來。
「反正你先去找他就是了。」週四想了下,沒錯,要奶娃兒去找他,說不定可以談談合併兩幫、一起管理的事哩!
以他們在杭州的名氣再加上他們滄浪幫,就可搶遍天下。真是過癮極了!
「奶娃兒,你就上鳳凰出去談判,我們就在客棧等你的好消息,記住啊!最好教他讓出一半,不管用什麼方法,知道嗎?」
「不管用什麼方法……老娘用迴旋斧可以吧?」她揮出左手的斧頭,眾人順勢將身子往後仰,以免被揮到而血濺當場。
「你……最好是不要。」週二冒著冷汗,她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少拿出來丟人現眼比較好。
「那老娘用霹靂血滴子可以吧?」她又揮出右手的血滴子,這次要教它破紀錄,飛離半里遠再倒勾回來。
「最好還是不要。」眾人還是搖頭。
「你們很奇怪耶!叫老娘不管用什麼方法,卻什麼都不准老娘用。」她火起來了,索性不管他們。
「老四的意思是要你最好禮貌一點,先禮後兵嘛!他們畢竟是先來的。」
「老娘才不管什麼先來後來的?老娘要走鳳凰山,分一半已經很好了,還想老娘有禮貌?卒!」
「你別再開口老娘、閉口老娘的行不行?你這個樣子怎麼跟人家談判?女人家就要秀氣點。來,把斧頭和血滴子放下。」
那迴旋斧和霹靂血滴子都是她的隨身之物,她就算死也要帶走,何況只是小小的談判,而且,她空手去談判,對方會聽才怪。
「老娘就是要這樣講話,還有,老娘是大頭目,大頭目說什麼,你們都要聽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真的拿她沒轍,誰教養大她的是他們的大哥呢?他們雖然年紀較大,但也只能聽她的。
「那好,快去給老娘備馬,老娘要上山去。」回頭她要把頭上那兩個可笑的髻給拆下來,不然真成了奶娃兒,變成沒骨頭的女人樣,那可就不好了。
寶善堂「風護法,你是怎麼保護幫主的?居然讓幫主受這麼重的傷?」一名妖嬌女子也不管這兒是大街上,硬是拉著風若天數落。
每每只要來到這寶善堂,她就要對他抱怨那一次的失誤,卻半次未提到在那生死對決的當口,他失去了一個妹妹。
風若天瞧她仗著自己可能是未來當家夫人而對他數落的模樣,不禁暗嗤。只有他知道,幫主永遠不可能娶魏寶珠為妻,因為他知道窩主有多愛他的妹妹若璇。
「你倒是說話啊!幫主傷成這樣,你說該如何是好?」要是被狠丘幫的人知道幫主的餘毒未除,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停停你的大嗓門行不行?我的耳朵都要給你吵聾了。」華智鴻撫著腦袋坐起,毒藥雖然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可是大夫說還有好幾種餘毒在他體內交雜竄流,一時之間大夫也沒辦法說清是哪幾種毒,所以,他還不能算是全好。
「幫主,寶珠也是為你好,你都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了。」魏寶珠一見他要坐起,連忙上前要幫忙。
可華智鴻不領情,一把將她推開,轉過頭去問他的護法,「若天,查得怎麼樣了?」
「幫主,還是沒有消息。」
「嗯。」他點頭表示知道。「好了,我們先回去吧。若天,共幫我備馬。」
「唉呀,行不得、行不得。幫主,你的傷未痊-,還是坐轎子吧!」魏寶珠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這千載難逢的獨處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又不是娘兒們,坐什麼轎子?要坐你自己坐。」華智鴻瞪了她一眼。
「幫主……」她佯裝哭泣。
華智鴻最受不了女人哭,他懶得理她的裝模作樣。「大夫,這是診金,謝謝你了。」
「哪裡、哪裡。」大夫伸手接過。
華智鴻這時瞥見外頭一抹鬼祟的身影,他大喝一聲:「是誰?」
那人一驚,慌忙溜走,風若天作勢要追,但被華智鴻阻止。
「不必追了,只是個小孩。」
華智鴻阻止他,同大夫道別後,三個人便離開。
「大消息、大消息啊!」狄若男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快喘死了。拐了個彎,撞上週四,連疼都來不及喊,她劈頭就說:「四爹,大消息啊!」
「若男?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去找華智鴻了嗎?」
是啊!她就是去找他談判,才會在街角撞上他受傷求醫,若不是自己跑得快,她可就被捉回去了。「四爹,我看見他了。」
「誰啊?」
「那隻鳥啊!他受傷了,真是神助老娘啊!」
她想過了,鳳凰山這麼「肥美」,要嘛就要全部,哪還要跟鳥分估一半!
「華智鴻受了傷……」週四摸摸下巴,他馬上明白狄若男在說什麼,和她相處少說也有十年了,他已經習慣她說話沒頭沒尾了。不過,他現在倒是很懷疑她剛才說的。
華智鴻一向行事謹慎,倘雖不曾與他交過手,可卻久聞大名。
他所帶領的滄浪幫弟兄雖是打劫出身,但在這幾年來,個個已轉行經商,在商場上迅速竄起的本頷,只要是知道的人,莫不豎起大拇指稱。
週四的人面廣,很早就想認識這個可敬的對手,今天終於有機會來到蘇州,卻聽聞他受傷的消息。
「是啊!沒想到堂堂一個幫主,居然是一(倏)軟腳鳥。四爹,您別攔我了,待我去將他收拾。到時,一併連滄浪幫都接手過來。」她在街角看到的那一幕,今她信心大增。雖然一時看不清楚「那隻鳥」的模樣,可他身邊的娘兒們,她是識得的。只要沿路聽聲,便能找到他們的所在,再乘機打敗他,成為新一任滄浪幫幫主。
哇哈哈!自從大爹死後,她很久沒這樣開心啦!
「等等,若男,這該不會是什麼陷阱吧?你確定沒有看錯人?」週四還是懷疑沒辦法,他們現在的勢力不如以前,自周大將幫主的位置傳給身為女兒身的若男之後,飛雪幫的弟兄可是不服氣得很,有些人在杭州時就自立門戶了,跟著若男來到蘇州的弟兄已寥寥無幾。
是以若男才會這麼汲汲營營的,就是想讓飛雪幫恢復周大在時的風光,她的這點心思是瞞不過他的。只是這麼一來,若男做事只會更衝動而不憑大腦。
「沒錯、沒錯,他旁邊的小姐一直叫他幫主的;還有,他們還說什麼消息不消息的,這不是匪類會有的行徑,還會有啥?」
「四爹,您就別再攔著我了,等會兒讓他跑了,那我可累了,你們只管在客棧等我的好消息吧!」說完,她一溜煙的跑掉。
這丫頭,做事總這麼莽撞。週四看著她的背影搖頭,只好隨她去了。
她已經在盡力趕了。
真的,她發誓。
可是,不過才回去通知一下四爹,才一會兒的工夫,他們就不見人影了。沒見過受傷的人還跑這麼快的,活像有人在背後追著他們似的!她咕噥了聲,沒想到自己就是那個追著他跑的人。
唉呀!不好。她暗叫了聲。
怎麼會碰到五岔路呢?
這下該往哪個方向去?
正在遲疑的時候,她突地靈光一閃。不是有個老頭說:投石問路嗎?她就找顆石頭丟去看好了。
「石頭啊石頭,你大發慈悲,告訴老娘那隻鳥往哪個方向去了。」她隨地找了顆長相奇怪的石頭,「略微施法」後,就用力往前丟……是直的這條!
「好,那我就往這兒走!」撿起石頭,她跨上馬背,往前騎去。
哪知,才沒走幾步,踩著了窟窪,連人帶馬的摔了個倒栽蔥,「媽啊!」
她右腳才踩到地,就被鐵夾子給夾住,左腳則是被繩子給捆住抽起,她立刻升到幾尺高,倒掛在樹上。
「哇啊啊——痛啊!」她雞貓子亂叫。
原來,這是進入鳳凰山上的第一個關卡,不是滄浪幫和狼丘幫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機關,這是以防有人三不五時的入侵。
偏偏這個狄若男粗心大意得很,以馮自己有了霹靂血滴子和迴旋斧就可以-平兩幫。
「啊——啊——啊!」她頭朝地面,沒被綁住的腳在空中晃來踢去的,想掙脫那個鐵夾。他奶奶的,居然把老娘當成老鼠在捕。
老娘的血滴子——在大洞裡滾來滾去。
老娘的馬——奮力的住上爬,還是爬不出洞。
那顆臭石頭,怎麼引的路啊?看老娘下去後怎麼收拾你!她狠狠地瞪著掉在地上的石頭,一點兒辦法也沒有……夕陽照在翠亮的山巒上,一望無際的大地就像是染上一層金黃色的粉一般,有些刺眼,卻有些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沒有半個人經過這裡,她開始慌了。
眼見太陽就要下山了,盛氣凌人的咒罵也變成了無助的哭泣,其實,再大膽的人兒遇到這種事,也只有哭泣了。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嗚……嗚……」
「嗚……痛痛痛……」
這個聲音由遠而近,傳到了正在趕路的車隊中。
「窩主。」風若天請示華智鴻。
「去看看。」他點頭示意。
當風若天來到狄若男的面前時,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小人兒,看不出是男是女,倒吊在樹上,一隻腳滲著血珠,可能已經吊了不少時辰了。
而「他」的下方,有一隻精疲力盡的小馬。
風若天向華智鴻稟報:「幫主,是一個擅闖鳳凰山的人。」
「哦?」他眉一挑,近來狼丘幫的動作倒很頻繁。不過,他們應不至於忽略上山前的那道陷阱啊!
華智鴻誤以馮來人是狼丘幫派來的,他命令道:「去把他弄下來,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風若天旋過身,右手長劍出銷,別的一聲,就把樹上的繩索給割斷。
「唉喲喂呀,疼死老娘的屁股了!」狄若男的臀部著地,剛好又掉回那個大窟窪裡,和小馬擠在一塊。腳上的大夾子也在此時收緊了幾分,讓她屁股疼、腳也疼。
「喝!」她還沒哀號完,她纖長的脖子上,已「卡」了一隻長劍,「你……想幹嘛?」
「若璇?」女扮男裝的若璇!風若天看清了她的容貌,顯得有些失神。
「什麼弱玄?你他奶奶的給老娘拿開啦!」狄若男大叫著。
聽完她粗魯的話,風若天呆愣半晌。若璇是不會這樣講話的,眼前的人是真真切切的男兒身,不是什麼女扮男裝的若璇,而且,他心裡清楚的知道——若璇已經死了。
他恢復冷酷的表情,「說,你來這裡幹什麼?沒瞧見前頭的立牌嗎?」風若天問道。
這時,華智鴻騎著馬和他的寵妾魏寶珠的馬車一前一後來到。
「看到了啊!」就算沒看到,也不必這樣拿劍「卡」著她吧?
「看到還敢擅闖?說,你是不是狼丘幫的人?」
「(三闖)?老娘沒(三闖)啊!老娘才(一闖)就掉下來了,而且……而且,你們不也進來了嗎?」
「我們是這裡的主人,立那塊牌子就是不讓閒雜人等進來。」
「哦,原來那些蝌蚪文就是要人不要進來的意思啊,幹嘛不派人在外面用說的就好,老娘是看得懂啦!可是你們也要為那些看不懂的人打算啊!」狄若男這下瞭解了,搔了搔頭,瞥見坐在馬上的華智鴻。
那人……好高大啊!
她瞇起眼,他背向夕陽,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她卻可以感受到他的氣勢。
他好壯碩,標準的端正坐姿說明了他剛正不阿的性格。她狄若男雖然沒念過書,可識人的功力卻是一等一的好呀!
「喂!你這臭小子看什麼看啊?還不快回答我。」
風若天看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脖子上架的是劍哩!
「什麼臭小子?你瞎掉了啊,看不出老娘是母的啊?」她吼回去,那男人真好看,可是怎麼一直坐著不動呢?
唇畔邊還……還有若有似無的笑,好好看哦!
「母的?你是女的!」風若天大喝一聲,劍移開了幾分,她會不會是若璇的的這個疑惑又突地出現在他腦中。
「喂、喂、喂,你小心點兒,別割傷老娘的脖子,老娘還約了人談判呢!」是她約人家,人家可沒約她。
風若天上下打量她,她的右腳踝被鐵夾夾住,褲管上有乾涸的血,左腳則綁著一條斷掉的組繩,身邊還有一隻沒半點氣力的馬,樣子說有多狠狽就有多狠狽。
何況,會約在鳳凰山談判的,除了滄浪幫之外,就只有狼丘幫了,難道……「好了,你們別耍嘴皮子了。」華智鴻躍下馬,來到她的面前。「若璇?」看清了她的容貌後,不由自主地,他的口中也吐出這個名字。
「不,幫主,她不是。」風若天說道,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會變得這麼粗魯,而且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
再者,他們都知道若璇被狼丘幫的人害死了,眼前的這個她,充其量只能說是相像罷了,他冷靜的想著,一劍又抵在她的脖子上,「你是誰?不知道擅闖鳳凰出的下場是什麼嗎?」
哇哇哇,真俊!當她看到他的那一剎那,她就中邪了,靈活的大眼眨也不眨,怕錯失每一個看他的機會。他還叫她「弱玄」,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可是他的聲音好好聽哦!叫她什麼都沒關係,只要他高興。
「就跟你說了沒有(三闖)啊!」那個人很煩耶,沒看到她在忙嗎?忙著看那個英俊的人……「還不快說你是誰!」在她脖子上的劍又朝她壓近幾分。
「若天,快放開她。」華智鴻雖然看著她的臉,可思緒已飄到了從前……她曾溫馴地依偎在他胸前,聽他說著心裡話。
她曾崇拜的看著他練武,眼裡彷-只有他。
她還曾經聲地說愛他此生不榆。
他終於承認自己想著她、念著她,沒有她的日子,竟是這麼漫長。
「幫主……」
「我說放開她。」他惱怒地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自己的妹妹?」他彈開風若天手上的劍,一把將在洞裡的她抱起。
「若璇,疼不疼?」
她搖頭,她叫若男,不叫弱玄。
「你真迷糊,怎麼連在山下的陷阱都忘了。」他抱起她,走回馬車。
「你、你、你好帥啊!」終於,她發出聲音,可卻上文接不到下文。她一定是犯-病了,不然怎麼語無倫次得這麼嚴重?
「幫主……」坐在馬車上的魏寶珠走了下來,看到這種情景,也和風若天一樣呆愣了半晌。
那人明明就不是風若璇,馮什麼幫主識不出來呢?
「風護法,你快去告訴幫主啊!」魏寶珠急道。
沒有用的,剛才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確有九分若璇的樣子,如果她說話不這麼粗魯的話,她簡直就是若璇。
幫生會認錯也無可厚非,但願這個女的沒有惡意,否則,幫主一定會再次受傷「若天,你載寶珠先走一步,我和若璇坐馬車。」華智鴻交代著。
魏寶珠的眼睛差點兒沒掉出來,方才在大街上央求了半天,窩主不肯坐,淨說馬車是娘兒們坐的,現在這個丫頭一來,馬上就變了……她知道自己就要失去幫生了。不,她不要,她也要擠進馬車去,最少她也要知道對手的姓名才可以。
「幫主,等等我,我不要騎馬,我要坐馬車。」她大叫道,可惜沒人理會她。
「寶珠姑娘,幫主的決定是改不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馬吧!」他翻上馬背,把手交給她。
風若天是不得已才理睬她的。
「哼!回頭要她嘗嘗我的厲害。」她咬牙切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