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賈以婕越想越不對勁,不僅心浮氣躁,眼皮還一直狂跳,心神不寧的程度,前所未有。
「阿飛,你老實告訴我,閻羅急著找我回去做什麼?」坐在駕駛副座的她轉頭問阿飛。
「呃……說實在的,少主的事,我也不清楚耶!」繃緊頭皮,阿飛只能盡量找無意義的字搪塞。
他的吞吞吐吐讓賈以婕的懷疑更深,心頭的不安更濃。
「說真的,阿飛,我可一直都將你當成是朋友喔!」言下之意,就是別騙她!
「這……」他當然知道。
雖然是以婕小姐、以婕小姐的喊,但她對人沒有架子,所以跟她相處起來很愉快。
「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最好是現在就說實話。」扳起臉孔,她不愛威脅人的,她發誓。
「可是少主……」阿飛不想說謊,也擔心少主的安危,但若說出真相,恐怕就得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安危,少主肯定會擰斷他的脖子。
「我就知道他有問題!」這下,賈以婕更確定了。「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然後想學著來招,要我臨時回去,發現他的姦情,大家攤開來說掰掰?」不說,那她自己猜總可以吧?
「怎麼會?!你別胡猜了,少主才不可能背著你跟其他女人亂來,少主其實是想把你給支開,他現在一定跟義叔在一起,準備對付……」
阿飛「啊」了一聲,聲音全卡住喉嚨裡,沮喪得不得了。
什麼該說、不該說的,他全都說了,雖然還沒說完,但也已經說了一半以上。
「對付誰?」賈以婕高高地挑起一眉,心緒跟著繃緊。
那個臭男人、臭混蛋,果然是背著她亂搞,呃……不是,是背著她偷偷行動。
「是,是、是……」不知道現在裝白癡、裝記憶喪失,有沒有效?
「你可得想清楚才將話說出來喔!」眸光瞪了過來。
「呃……」過去他怎會覺得以婕小姐直率無害呢?唉……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她和少主的恐怖程度可有得比。
「怎樣?」
「這個……」算了,豁出去了!反正他也擔心少主的安危,現在趕過去,或許還來得及出手幫忙。「少主要我將你給調開,因為我們查出了楊菁菁的真實身份,經由美國方面的證實,她可能就是霍爾奇漏網的殺手之一,還有,關於黑狼離開前有提到的雙委託案一事,少主懷疑……」
「懷疑什麼?」以婕已受不了他的停頓。
原來她一直被蒙在鼓裡,該死的臭閻羅,居然一點口風都沒透露,是想保護她,還是當她是軟腳蝦?
「少主懷疑,所謂的雙委託案,是萬一狙擊的殺手失敗,那麼擔任居中的掮客,就會親自出馬。」這也僅僅只是推測。
「也就是說……楊菁菁極有可能,就是那位居中的掮客?」賈以婕的心驀地一跳。
看向車窗外,街景仍舊在往後退。
「你白癡呀!」她突然大罵出聲。
「啊!」阿飛被嚇了好大一跳。
「話都說完了,你還不會將車回轉嗎?」她聲音更大,好似參與大聲公比賽。
「是、是!」
吱--一陣長聲尖銳的煞車聲拔地而起,阿飛在快車道上大回車,往來時的方向,疾駛回去。
「呃……以婕小姐,能不能別讓少主知道,我告訴你這些事?」額上淌著豆大的汗滴,就算被槍殺,也好過被少上那一對銳眸瞪殺強。
「我很會猜嘛!」勾勾唇,賈以婕一顆心為閻羅的安危擔憂而七上八下。
「嗄?」鬼才聽得懂她的意思。
「你可以說,都是我自己猜出來的!」她說。
「呃……」騙鬼都不信了,何況是少主。
整棟靜悄悄的建築物裡,只有電梯的閃燈在跳動,隨著電梯門噹噹噹噹開開關關所發出的響聲之外,還隱約可聽見狹小空間裡傳來的打鬥聲。
阿飛將車子直接衝進地下停車場,車子停好後,兩人立刻衝下車。
見到的是電梯前站了一排三擷門裡的護衛,黑色西裝、黑褲子、白色襯衫,囂張得怕人家不知道他們是黑社會。
「阿飛哥。」其中一人喊。
「少主呢?」阿飛連看人都沒時間,直問重點。
有個人比他更迫不及待,動作是加強版的誇張,直接撥開人牆,排除萬難地衝上前。
「在電梯裡頭。」
在護衛說出對白的同時,賈以婕早已按下了電梯的按鍵,不管上或下,兩個一起按。
當地一聲,電梯門開啟--
「哇!」眾人看得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全都張大了嘴,忘了該合起來。
英雄!簡直是英雄!不愧是三擷門的少門主,是他們大家的偶像!
電梯裡打得難分難解,拳勁如風,但彷彿是算好時間,當電梯門刷地劃開,閻羅的一記飛踢剛好正中楊菁菁的腹部,瞬間,她整個人被踢飛了起來。
賈以婕的眸光直直地定在閻羅身上,再緩緩拉向地上的楊菁菁,只見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雙手抱拳,隨意地抹了下嘴角的血漬。
「看來,我真是不該低估你!」楊菁菁說。
閻羅慢不迭地步出電梯。「你沒低估我,而是高佔了自己。」電梯門在他身後關上。
「哼!」哼了聲,楊菁菁的眸光在四周掃了圈。「就算今日栽在你的手裡,你也是勝之不武。」
四周都是閻羅的人,楊菁菁已被團團圍住,彷彿待逮的甕中之鱉。
「你是指我的手下嗎?放心,我會教你心服口服。」閻羅咧嘴一笑,朝著四周的手下揮手示意。
「少主!」眾人一致出聲,開玩笑,豈有坐視少主有危險而不插手的道理!
雖然以目前的情況看來,居於劣勢的是楊菁菁。
「什麼服不服的,我才不管你們那麼多。」一直處於被動,在一旁看戲的賈以婕,再也看不下去了。
開什麼玩笑,現在不是逮人才是最重要的嗎?
以婕的出聲喚來楊菁菁的注意,早已覷出閻羅和她的關係匪淺,既能成為頂尖殺手,楊菁菁的敏銳度是夠的。
趁著閻羅的稍稍閃神,她在空中一翻身,順勢射出隱藏在袖子裡的兩柄飛刀,想先擒住賈以婕為人質,再想退路。
銀光朝著賈以婕逼近,閻羅趕緊衝向前,一個抬腿,先是以一記漂亮的旋踢踢掉飛刀,再轉身,一記左旋踢正中楊菁菁面門;右旋踢,直中腦門;側飛踢,賓果!是腹部,最後一記雙十直拳,漂亮的將人給打飛,直接撞在柱子上,再也無法起身。
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集體一致地嚥下一大口唾沫,一記記的寒顫竄過全身,不寒而慄。
他們的少主果然厲害,就算不舞刀弄槍,拳腳也絕對了得!
看著地上動也不動的楊菁菁,閻羅收回了雙拳,看向賈以婕,眸光定在她的身上。
迎著他的視線,賈以婕先是怔愣一會兒,才又忽然想……
他居然隻身涉險!他們不是說好了,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可是他卻……
就在賈以婕還沉陷在思緒中,昂然站在一旁的男主角卻揚聲大喊:
「阿飛,我不是叫你把人先送回山莊嗎?!」
她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兒?
雖然現在危險已經解除了,但方纔楊菁菁射出兩柄飛刀時,他的心臟差點就跟著停止跳動。
「少主、我有、我是……是有呀……」天啊!誰來可憐可憐他?怎麼只有他一人成為槍靶?
「有?有的話,她為什麼還在這裡?」指著賈以婕,閻羅一副似要將阿飛給拆卸入腹的模樣。
賈以婕再也聽不下去了。「怎樣?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是你自己毀約在先、怪我在後,你憑什麼數落阿飛的不是?」
雖然有點理不直、氣不壯,但是……
「你在說什麼?」閻羅瞪著她,顏面神經抽搐。
「我說什麼?我能說什麼?大家都看到了,這麼多對眼睛,要不要他們幫我說句話?」她說的是他使手段支開她,自己一個人涉險。
一轉過身去,所有的護衛,包括阿飛在內,大家都不約而同的轉過身。
他們擺明了是在說--沒看見,我們什麼都沒瞧見!
以婕氣得想大吼,只好悶著氣說:「真是沒用,有膽看、沒膽說,他是你們的少主,所以你們就裝瞎、裝啞!」
「你夠了沒?」
「我、我……」賈以婕一手叉腰。
好吧!她承認,是她太在乎他、太擔心他,想到他隻身對付楊菁菁,就不自覺地心驚瞻跳。
閻羅發覺自制力已繃到了極點,面臨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
她再說下去,他要不是乾脆搗起她的嘴巴,要不就是扛起人,抓回去打一頓屁股。
「年輕人,偶爾鬥鬥嘴是好事,不過可別把氣氛給搞僵了!」姚五義邊說,邊慢慢地由電梯裡走出來。
賈以婕看看他,再看看一旁的閻羅,又看看地上被打暈的楊菁菁。
「署長,你……」咦?怎麼他也在電梯裡?
「是的,從頭到尾,我都在電梯裡。」姚五義說。
「姓閻的,為什麼連署長部可以參與,就獨排除我在外!」她氣得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閻羅,想當場來段質詢。
閻羅的眸光飛快在四周繞了圈,大家全都識趣的轉身,當沒瞧見眼前的事。
然後,他大步朝她走來,伸手一攬,直接將人給扛上肩。
「阿飛,你留下處理善後,義叔,剩下的事就麻煩你了。」
說著,他筆直地朝著他的座車走去。
「喂,你放我下來,有膽我們來單挑!」賈以婕蠕動得似只毛毛蟲。
「閉嘴!」他氣得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你叫誰閉嘴!」她仍舊不服輸。
「當然是你!」他將她塞進車裡,車聲呼嘯,揚長而去。
「你很愛打架?」他站著,眸光銳利的審視著坐在床鋪上的她。
賈以婕的嘴裡嘀嘀咕咕的,用眸光狠狠地瞪他。
「才不是。」她是想幫他耶!
還有,她本來就不是名媛淑女,裝不來秀氣,更不會輕聲細語。
閻羅向前走了幾步。「你為什麼總是這樣莽莽撞撞?」一想到方纔的那幕,他幾乎被嚇出心臟病來。
賈以婕刷地抬頭與他對視。
「你說我莽撞?」
是誰不守信?又是誰說有苦一起嘗、有難一同擔,最後卻連這麼重要的行動都不讓她參與?
「沒搞清楚狀況就身陷險境,還不叫莽撞?」端起她的臉,他真想搖搖她的腦子,看裡頭有沒有女人該有的東西存在。
「你心疼呀?」她才不信他是。
「我是心疼你沒錯!」一直以來,不管局勢如何,他的臉上總能泰然地高掛著笑,然而此刻閻羅第一次感覺到,他笑不出來。
她有讓他隨時失控的能力,過去引以為傲的優越自制力,一點都不管用了。
「你……」他的話讓她整個人一震。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何不讓你參與這次的行動?有沒有動動你自稱機靈的腦子,去想一想我的初衷?」如果他像他的好友佟繼白一樣暴躁,可能早就被她給氣死了。
應該說是他自找麻煩吧!要不,他怎麼會愛上一個這樣粗線條的女人?
「我……」賈以婕覺得心窩暖暖的。
想一想他的話,也不無道理,不過……「你不應該瞞著我這麼大的一件事。」
他會擔心她,難道她對他的擔心,就會少一些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涉險。」她的態度軟化,連帶的他的口氣也變緩。
賈以婕伸過來一手,抓抓他胸口襯衫的扣子。「我知道了,那……這個事件是不是已經算完全落幕了?」
拉下目光,閻羅注視著她落在衣扣上的手。
她是在向他撒嬌嗎?他看著她難得的女性化動作。
「應該是吧!楊菁菁既然已經被逮,那麼應該很快就能查出誰是想對義叔不利的幕後黑手。」
終於落幕,總算能鬆一口氣!
「那,我可以回家了嗎?」雖然她也喜歡與他在一起,但離家多日,她忽然好想家,想爸爸、想媽媽、想那些街坊鄰居、想一同練拳的人。
「呃……」她的腦子轉得真快,閻羅不得不佩服。
「明天吧,等明天再說。」佳人在懷,他當然捨不得分開。
「明天真的可以?」她懷疑,因為他的眼神不老實。
「要不,我想了下,其實應該等到想殺義叔的幕後黑手也給逮捕,你再回去,如何?」算算,這樣至少還能多抱她好些天。
「你想得美!」伸手推了他的腦袋一記,以婕瞧出了他腦子裡的想法。
「我不往美好的想,難道要像你一樣,淨想些無中生有的事。」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誰說我無中生有?」懶得理他,她推開他。
「亂吃飛醋還不叫無中生有!」
他索性張開雙臂,打算抱緊她,她卻抬起一腿抵住他撲過來的身影。「懶得理你,我要回家了。」
他抓住她的玉足,一使勁,兩人一同跌在床上。
「看,我們現在的姿勢多曖昧。」
賈以婕瞪了他許久,咬咬嘴唇不說話。
「對不起!」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她終於鬆口。
「知錯就好,以後記得別莽撞,有什麼事都開誠佈公來談,好嗎?」加入一手,他將她給纏得緊緊的。
「好。」她難得聽話。「既然你這樣說,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麼事?」他俊臉靠了過來,想偷個吻。
她的反應很快,抽回手抵住他的臉。「是不是什麼事都可以提出來談?」
「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以後你車子是不是可以開慢一點?」她覺得這是重點,就像方才回來的路上,她被他猛加油門的車速,嚇得吱吱叫,只差沒當場演出跳車記。
「為什麼?」哇,就說女人都不懂得欣賞極限速度的快感。
「還問為什麼?」那樣的車速,萬一撞車,不車毀人亡才怪!「怎樣,如果你不答應,我也可以隨時反悔,不做你的女人了!」
這是她手中的王牌,用來克制他喜歡狂飆的習慣。
「……」
「喂,怎麼樣?」
「……」
「你考慮得如何?我可不介意換個男人喔!」
「喂!」
「好啦!你還真不是普通的煩耶!」笑容不見了,引以為傲的好脾氣再度面臨嚴重的挑戰。
唉,又能怪誰?誰教他要愛上她的悍、她的率直和剛強。
這是不是叫--自做自受?
數個月後
一票女人,難得在PUB裡聚會,賈以婕除了約舒晴之外,還約了另外一個在MSN上認識的好朋友。
「怎麼?你的閻大少主又去飆車了嗎?」舒晴笑睨著她說。
她就說以婕絕對會讓閻羅給追走,當初不知道是誰鐵齒,結果兩人果然是湊成了一對。
賈以婕不想講話,一張臉臭得很難看。
「舒晴,饒過她吧!以婕肯定也不好受。」馬郁動坐在以婕的身邊,安慰地伸過來一手,拍拍她的肩。
「Shit,豈止是不好受,方纔他一路開車載我來,還一路飆,飆得我差點就把晚餐全都吐出來。」她簡直快氣炸了,但他大少爺仍一副依然故我的模樣,
霍爾奇事件並沒有拖太久時間,隨著楊菁菁落網,一些殺手也陸續落網,然後要暗殺姚五義的人,果然很快就現形。
原來是因為一批警用器材採購案的關係,正直的姚五義擋住了某個人的財路,那人才會找上殺手集團,想殺人報復。
「以婕,說真的,你會不喜歡閻羅開快車,多半的因素是擔心他出車禍,對吧?」舒晴邊喝著手上的調酒邊問。
賈以婕沉默地抿緊了嘴。
最近,她們在MSN上聊到各自男友的事,沒想到形成了一股風潮,還有許多人起哄,搞了一個票選惡魔男友的活動。
而她和馬郁勤的男友巧合的都被選了出來,成了黑名單中的前三名。
「你有跟他談過嗎?說出你的擔心?」馬郁勤一手撐著桌面支住下顎。
賈以婕撇了撇嘴。「說什麼?還需要談什麼?那些肉麻兮兮的話,我不會說,說了我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苦惱就苦惱在她沒說。
而最主要的,她也怕,怕說了也沒用,那個男人還是會依然故我,繼續去玩他的極速挑戰,飆車外加甩尾。
「我就說你不要太ㄍㄧㄥ,這種事你應該跟他……」舒晴的話還沒說完,有個男人走過來搭訕。
「三位小姐,有沒有興趣一同喝一杯?」是個外國男子,黑髮、棕眼,外型挺拔亮眼。
舒晴和馬郁動都不想理他,當然賈以婕也一樣。
脾氣暴躁的她甚至想開口罵人,但雙眼一拉向對方,罵人的話沒出口,因為覺得他眼熟。
「你是……」奇怪了,她認識的外國人,用一隻手都數不完,怎會覺得面熟……
「啊!你是歐馬克-克魯耶索夫!」突然想起,以婕大喊。
馬郁勤和舒晴面面相覷。
歐馬克-克魯耶索夫是誰?誰又是歐馬克-克魯耶索夫?
「你居然認得我!」操歐洲口音的男子頗為意外。
「認識,當然認識嘍!有誰不認得你?」以婕衝著人家笑,然後轉頭瞧著舒晴和馬郁勤,只見她們兩人同時搖頭。「拜託,你們真的不認識他嗎?他可是連續幾屆的全球一級方程式賽車冠軍,真要飆車,像他這樣才可說是飆車,而閻羅那臭小子,根本是小兒科!」
她哇啦哇啦的說個沒完,或許是為了發洩心頭的怒火,還故意將歐馬克-克魯耶索夫和閻羅拿來比較。
然而比雖比,她卻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會知道有歐馬克-克魯耶索夫這號人物,當然還是閻羅告訴她的,因為--他喜歡玩車呀!
顧不得沿路被拍了多少張照片、開了多少張罰單,閻羅的一腳猛踏著油門,在國道上疾馳,狂奔機場。
看了眼手上幾乎要被擰爛的便條,他忍不住再一次的低咒出聲。
「媽的!」
紙條是方才阿飛交給他的,留字條的人,則是他的女人賈以婕。
你很喜歡玩車,我不反對;你很喜歡飆車,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既然你那麼喜歡車,就讓車當你的女人吧!
喔!順道告訴你,我今天出國,跟歐馬克-克魯耶索夫一同去巴黎,去看真正的飆車。
又看了手中的字條一眼,他氣得將紙條揉得稀爛,從車窗丟出去。
眼見機場已近在眼前,打了方向燈,他將車駛向機場,來不及去停車,隨意將車插在路旁,他由後座拿起一束花,再摸摸西服口袋裡的東西,拔足狂奔了起來。
在出境的等候區前,賈以婕和歐馬克-克魯耶索夫坐在一起。
「你真的打算跟我一同去巴黎看賽車嗎?」歐馬克問。
他很喜歡賈以婕的率真,她和閻羅之間的戀情,她已對他說了,她說這是她最後的賭注,為了不想在未來的每一天之中,都得為她的男人擔心害怕,所以她決定使出最後絕招。
以婕搖搖頭,又點點頭。
「萬一他真的沒來,怎麼辦?」話才一說完,他眼角就瞥到了一個朝這方向慌忙跑過來的男子。
抬起手來,歐馬克用指尖點點賈以婕的肩膀,笑著指向閻羅的方向,然後起身走往出境的櫃檯。
「有機會跟我聯絡,下個月的比賽,記得要跟你的男人一同來看。」揮揮手,他送給她最後一個飛吻。
以婕也笑著朝他揮揮手。
一轉身,閻羅剛好來到她的面前。
「不是都說過了嗎?有什麼事都要開誠佈公的說,你為什麼又想一聲不響的走掉?」拉起她的手,他先將花塞到她的懷中,再緊緊地將人給抱住。
「你自己也沒遵守約定。」她抗議的想將他給推開。
不過,他來了,她真的很高興,非常高興,表示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她。
「你是指……」不讓她得逞,他緊緊地將她給抱在懷中。
「你答應過我,不再飆車的!」她抬頭控訴。
「這……」唉,閻羅無言以對的一歎。「你不能因為這一件事,就決定跟別的男人走吧!」
好吧,不飆就不飆。
如果硬要將她和飆車兩事擺在天秤上,那麼,他選擇她。
「我才沒有。」她肯定的告訴他。她才沒有要跟歐馬克走。
「沒有什麼?」為什麼他突然有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
「我只是來送機。」她眨眨眼說。「不過,你繼續去飆車的話,難保哪一天我不會跟別的男人走。」
「你敢!」他相信她敢,不過如果有哪個男人不打算要命的話,再來拐跑她。
「我為什麼不敢?」睨了他一眼,推開他,以婕用力的往回走。
看了她的背影一會兒,閻羅深深地一歎。
「賈以婕。」他大喊。
她停下腳步,不過沒轉過身。
「你是不是真的很不喜歡我飆車?」他問。
「廢話!」她仍沒轉過身來。
「那……如果你現在答應嫁給我,我以後就永遠不再飆車!」他大聲地問,引來許多人的注意。
「……」她的雙肩激動的抖了下,不過仍然沒轉過身來。
他緩緩朝她走近,由西服口袋裡抽出戒盒,打開盒子,取出戒指,瀟灑地將戒盒拋掉。
「嫁給我吧,如果真要我在飆車和你之間選擇其一,我選擇你。」
賈以婕緩緩地轉過身來,緊緊地咬著嘴唇,激動的差點就哭出來。
閻羅拾起了她的手。「嫁我?」
「嗯。」她用力的一點頭。
他將戒指套入了她的指中,現場響起了一片掌聲,他低頭吻上她,許久許久之後
「喂,你看,歐馬克給我這個。」以婕掏出口袋裡一級方程式車賽的入場券。
「你不是不喜歡我飆車?」這女人,不喜歡他飆車,卻還要邀他一同去看車賽?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不喜歡沒錯呀,但誰教你喜歡車。而且在和歐馬克深談之後,我覺得偶爾讓你去抒發一下情緒也不錯,不過……不可以在賽車道上以外的地方飆,也不可以在沒任何防護的情況下飆。」
「是的,我知道了,我的好妻子。」一低頭,又是深情的一吻。「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
他相信,她愛他更深,因為她連他的惡習都包容了。
「我也愛你!」她將臉倚在他的肩窩。
才一轉臉,忽然想起了另一事。「你是怎麼來機場的?」
時間上不對!足足比她預期的早了半個小時。
「開車呀!」他說。
「自己開?」
「當然!」要不然呢?他才不習慣當個乘客。
「又超速?」這個臭男人!
「呃……」某人不敢回答。
「信不信我揍人是很痛的?」有人要當場抓狂了。
「信、當然信。」
「那你還……」
一低頭,他再度吻上她,堵住了她的嘴,吻掉了她的話,最好能吻得她忘天忘地,神魂顛倒,渾然忘我,也忘了他的惡習。
飆車習慣,改,一定改,不過是由明天開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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