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克為的施壓下,牧為果然不失所望,半天不到就找到了房子。
趁苡縭上班前,陸克為撥了通電話給她,邀她一同看房子。
「怎樣,還能接受嗎?」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他雙手抱胸,臉上的神情還算滿意。
他那個弟弟沒啥好處,就是聽他的話,只要他一聲令下,就會將事情給辦得妥妥當當。
苡縭由她分配到的房間走了出來。「好是好啦,但是……你的負擔會不會太重了?」
她是很有良心的。
他說只收她現在套房租金的一半,也就是六千元;但她觀察了下,這裡沒有三萬塊,根本租不起。
那她只付他六千元,他就得負擔二萬多元耶,會很吃重吧?
重叩聽她這麼問,陸克為其實很想笑。
「不會。」他揮了揮手,只讓笑聲縈迴於胸口。
哪需要付什麼錢,這屋子阿牧已經以一次全額付清的方式買了回來,根本不需要他拿錢出來,每個月還可以向她收取六千元的零用金,哪會重?
何況,往後的每一天,他還可以白吃白喝,不僅三餐有人照料,連買便當的時間都可省了,真是一舉數得。
「真的嗎?」她眨著一對無邪的眼兒望著他。
其實她很喜歡這裡的環境,離工作的地點不遠,又可省下一半的租金,有這麼多的好處,要她半夜搬家都可以。
只是,如果這些好處得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她於心何忍。
「當然。」迎著她的視線,他自豪地說:「關於租金的事,你別擔心了,但是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
也未免太看不起他了,別說是租金,連阿牧拿出來買這屋子的錢,他都還不看在眼裡!
「你是說照顧你三餐的事嗎?」
「對!」他投過來讚賞的眸光,似乎挺滿意她的記性。「你別現在才告訴我,你不會煮飯喔!」
看她那細細嫩嫩的模樣,他還是很懷疑。
「我當然會。」大聲回應,苡縭不喜歡他那對充滿懷疑的雙眼。「以後你就知道,我的廚藝絕不比餐廳大廚差!」
不是她誇口,在南部時,所有認識她的人,可都是這麼誇她的。
「真的嗎?」瞧她說得,好似蠻有一回事的。
「當然。」下巴一揚,對於自己的專長,她可是非常有自信。
「什麼時候搬?」既然彼此有了共識,他也沒打算浪費時間。
「我今天還要上班。」她今天是上晚班,而且現在,她上班時間也快到了。
「我不是指今天。」看著她的臉,他不意外,對於她的想法。
但是……這似乎也是個不錯的提議!
「喔。」苡縭的臉蛋驀地一紅。她該更聰明一點的,將自己喜歡這屋子的心情隱藏的更好一些。
「不過,我覺得你這個提議也不錯。」見她紅著臉,他接著說。
「啊?」顯然,她沒聽懂他的意思。
「選日不如撞日,下班後,我去幫你搬。」他在心裡賊賊地笑著,哈哈哈,今晚的消夜,就有人煮啦。
「今晚?」
有人半夜搬家的嗎?又不是躲高利貸。「這樣好嗎?」看著他,苡縭頓覺困惑。
怎麼他那平靜的表情中,好似隱隱透著讓人不安的邪惡呢?
「當然好!」有何不好?「走吧,我送你去上班。」說著,他已走向門口,背影似在催促著她跟上腳步。
當然是沒什麼不好,從今夜起,他可多了一個人可以戲弄,哪會不好?
等著瞧吧,他一定會將她給整得慘兮兮,否則豈不有負他大情聖的封號?
說他心眼小也罷,誰叫她別人不好玩,偏偏玩到他頭上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該得到教訓的!
「真的呀,你要搬家了?」
百貨公司裡,利用沒人潮的時間,甘雨露拉著藍苡縭在內衣櫃前聊起天。
「你小聲點啦。」先拉了雨露一下,苡縭俯在她耳邊小聲說著:「不是你想的那樣啦,雖然兩個人是住在一起沒錯,可是是室友的關係啦!」
早知道就不說了,瞧現在雨露臉上的暖昧表情,書她忍不住臉蛋紅咚如西沉的夕陽。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推了她一下,甘雨露呵呵笑了兩聲,「住在一起就住在一起呀。」
只要兩情相悅,這也是培養情感的一個好方法呀。
她抬起頭來,正巧見到從洗手問回來的穆艾蘋。
「蘋蘋、蘋蘋,我告訴你喔,」雨露向前拉住艾蘋的手,習慣性地晃呀晃。「苡縭要搬家了。」
「搬家?」怎麼最近大家都流行搬家嗎?
「之前不是聽你說住得好好的,為何突然要搬家呢?」她看著苡縭,完全不想理會正晃著她的臂膀,滿臉笑意的雨露。
「我……」
「我跟你說啦,苡縭是要搬去跟那個陸克為同住!」雨露爭著替她回話。
「跟誰住?」艾蘋懷疑自己聽錯了。
「哎呦,就是賭約裡的人呀。」
蘋蘋變笨了嗎?怎麼會聽不懂她說什麼呢?她又不是說國語、台語以外的語言。
「苡縭,你真的決定……」艾蘋的表情轉為嚴肅。
因為她的賭約對象與苡縭的目標正巧是好友,而由間接聽來的消息中得知,陸克為可是上流社交圈中有名的花花公子,換女友的速度簡直比換襯衫還快。
這樣的男人也許會有真情,但能維持多久,誰知呢?
何況像苡縭這樣單純的女人,一旦喜歡上對方,一定會死心塌地,屆時如果連身體都賠上,豈不傷得體無完膚?
「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樣。」
見艾蘋的眼神,還有漸漸凝重的表情,苡縭緊張地揮舞著雙手否認,「不是你們想的那種同居關係,我們只是室友!」
「是這樣嗎?!」雨露賊賊地笑著,笑聲暖昧。
艾蘋馬上賞了她一記爆栗。
「你那是什麼笑聲呀!」
轉向苡縭,她投去關懷的眼神。「真的嗎?」
很多兩性關係,不都由室友開始的嗎?
「嗯。」苡縭點頭。
雨露揉著被K疼的頭,皺著眉。「我才不信呢!人家不是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嗎?」
苡縭心底打的主意一定如她所想。
「近什麼?近水樓台當然會得月,但是得到水中去撈月,你見過誰水中撈月成功的嗎?」
艾蘋又給了記白眼。「我們跟鍾景麗的約定,只是要擄獲人心,沒必要連自己的身體都賠上!」
雨露看著她,癟了癟嘴。「說得好聽,你不也是……」她不敢說完,怕頭上又多出一個包來。
「你以為大家都跟你一樣好運呀?」看著雨露癟扁的嘴,艾蘋又好氣又好笑。
也許上天疼憨人,所以才會讓神經粗如電纜的甘雨露,因賭約而意外獲得一個乘龍快婿,還對她死心塌地的。
知道兩人都是真心關心她,苡縭心頭泛著甜甜的暖流。
一年多前,她之所以會北上求職,只是想利用自己還年輕時,多看看世面、累積人生經驗,以免一輩子都守在家中的小餐館。
如今想來,離家的決定絕對正確,否則又豈能擁有她們三個比親姊妹還親的好友呢?
「蘋蘋,我知道你關心我,」她突然開口,眼裡閃現的光芒讓她看來成熟且堅定。「但我不會傻到把自己給賠了!」何況母親從小就教她要懂得扮豬吃老虎的道理。
「哦……」一時間艾蘋傻住了,因為她眼裡的光芒。
「喔!」雨露同樣愣住,呆呆地看著她。
「那就照你自己的意思去做吧,不過要小心。」她們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我知道。」甜甜一笑,苡縭張開雙臂抱緊兩人。
搬家絕對比想像中辛苦,所以她還是請了二個小時的假。
由客廳中將最後一箱私人物品搬回臥房後,藍苡縭踅回客廳,正巧碰到由書房走出來的陸克為。
「怎麼,都整理好了嗎?」他滿意地對著她笑。
她的動作倒是挺快的,看來她還不算一無可取。
「還好,不過東西我都先搬到房間裡去了。」對於他的體貼,其實苡縭感到很窩心。「對了,我都還沒跟你說謝謝呢!」
若不是他去接她下班,還開車幫她載東西,她絕不可能順利地將東西一次搬完。
「哪裡、哪裡。」陸克為虛掩地笑了兩聲,見她的笑容,心裡頓生一股罪惡感。「如果你真的想諶我,能不能煮點消夜?」
漠視了心頭不該有的正氣,他想貫徹想法,她如要向他道謝,乾脆來點實質又有意義的東西吧!
「消夜?」他之前所說,要她提供三餐,也包括消夜嗎?如果加上消夜,不就是四餐了嗎?「你肚子餓了?」
「嗯。」一個勁地點頭,他的表情不容懷疑。
看來他真是餓了。
「可是……」迎著他的視線,苡縭猶豫地說:「我們冰箱裡,好像什麼東西也沒有耶!」
方才搬完東西進門後,她到廚房去找水喝,所以看過,冰箱裡空無一物。
「沒有?」什麼都沒有嗎?他不信,會不會是她想偷懶的說詞?
陸克為轉身,很快地衝進廚房,刷地拉開冰箱。
「可惡、該死的阿牧。」他啐了聲。
果然如苡縭所說,冰箱裡空無一物,連瓶礦泉水也沒有!
可惡的阿牧,幫他買新冰箱,居然不知道該把食物也一併給放進去,難道他要台冰箱是拿來當裝飾品的嗎?
「怎麼辦?」跟著他的腳步,苡縭也來到廚房。
陸克為的臉已綠了一半,但他忍住胸口的火氣,「走,我們去買J」說著,他拉著她一同出門。
沒吃消夜他會死掉,不吃早餐是他的習慣,誰膽敢挑戰他的脾氣,就準備下地獄去吧!
二十分鐘後,陸克為和藍苡縭兩人,出現在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她走在前頭,而他則是推著購物車跟在她身旁。
「你怎麼知道有這家超市?」不是出於好奇,他只是有點懷疑,她以前那屋子不是小得像鳥窩,根本無法下廚嗎?
而且,她每天還都很晚才下班,又是一個人住,實在沒理由來逛超市的生鮮區,買幾碗泡麵倒還說得過去。
「我的一個好同事帶我來的!」苡縭說著,一想到了甘雨露,除了很開心之外,還多了份自豪的神情。「她說呀……」
沒將話說完,她低頭看了眼手錶,神色倏地一變,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一手抓住陸克為的手就往前衝去。
「喂、喂、喂,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女人瘋了不成?
雖然要跟上她的腳步不難,但她是不是忘了,他還推了部手推車?
「快點,要來不及了!」苡縭邊跑邊轉過頭來催促他。
「什麼來不及?」他才不想莫名其妙地當個瘋子般,在超市裡亂跑。
她已上氣不接下氣,「我那個同事告訴我,這家超市在每天十一點鐘,麵包全都一折賣出。」
「什麼一折?」他忽然停下腳步,不想再跟著她跑。
莫非,她是想叫他消夜吃麵包嗎!?
「麵包呀。」她也跟著停下腳步,不過仍舊不停轉頭往麵包區瞧,怕錯失良機,好東西被人給搶光了。
「你想搶麵包,你自己去吧!」陸克為再也提不起勁。
一會兒回到住處後,她如果真的敢拿麵包搪塞他,看他不把她掐死才怪。
「為什麼,你累了嗎?」他不是身強體壯的,怎麼才跑一下就累?
「我才不累,只是搶麵包這種事,是女人做的。」他說得一副甚有道理的模樣,真正的原因,只是他不喜歡吃麵包。
「喔!」苡縭想了下,無法反駁。「那你隨便逛逛,我自己去好了!」
他在她心中的印象開始有些改變。
他不該是很有禮貌,溫柔體貼的嗎?
怎麼現在瞧他說話的模樣和口吻,就像是腦筋硬邦邦的「沙豬」呢?
「快去吧!」揮了揮手,陸克為示意她要搶麵包就快走。
見狀,苡縭只好轉身往麵包區行去,但才往前走了幾步,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踅了回來。
「你想吃什麼口味?」
居然問他吃什麼口味的麵包?
「你該不會想拿麵包讓我當消夜吧?」他的眉結漸漸地靠緊中,掀動的唇線洩霹了不悅的口吻。
「消夜?」苡縭完全沒注意到他複雜的表情。「不是啦,你搞錯了,是明天的早餐。」她說著,呵呵笑了兩聲。
這可是雨露教她最有效的省錢方法,一個月下來,可省下好幾百元的早餐費。
「早餐?」雖然,他還是不喜歡麵包,但已能接受。「別忘了買一些生鮮的東西,我還沒吃消夜。」
反正他又不吃早餐,管她買些什麼東西當早餐。
「喔。」應了聲,藍苡縭又對他綻開一抹甜笑,問:「你有沒有特別喜歡吃些什麼?」
看著她的笑容,他的心頭突地竄過一陣暖流。「什麼都可以,但時間太晚,我不吃蛋白質成分過多,還有,肉類的東西。」
這個女人還不錯,懂得先問過他想吃什麼東西。
「面類可以嗎?」苡縭仍站在原地。
「嗯。」他點了點頭。
「那……蔬菜類也可以嗎?」她接著問。
只見他又點頭。
「還有,瓜類也吃嗎?」看來,她似乎是問上癮了。
「你再繼續問下去,麵包就被人搶光了!」他已顯霹出了不耐煩。
「可是,還有……」她的雙腳仍沒移動的跡象。
「囉嗦!」他已懶得理她,推著空蕩蕩的購物車,轉身就想往回走。
「等一下。」苡縭喊住他,神情凝重地朝他跑來。「有件事,我……」
不行,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得問清楚。
「你什麼?」他已極度不耐中。
「等一下買東西的錢,是不是你出?」這是重點,因為她根本沒帶錢包出門。
「我出錢?」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想跟他問錢的事!「不是說好了,你得負擔我的三餐!」
他看似不以為意的說著,實則心口怒火翻騰,只差沒開口罵人。
書他方纔還有些微的感動,原來這女人幾番躊躇,親切貼心的盤問,全都是因為「錢」的問題。
「我知道。」苡縭絞擰著雙手,低著頭,「可是我忘了帶錢包出門。」
「你說,忘了什麼!?」他的聲音拔高再拔高,幾乎直衝九霄。
「我忘了帶錢出門。」她小聲地說著,「所以要先麻煩你!」她抬起頭來,投過來可憐兮兮的眼神。
剎那間兩人一陣對望,四周都沉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他走向她,嘴唇掀了掀後,聲音終於流洩出口:「我也沒帶。」
「啊?」苡縭看著他,只能無辜地眨動雙眼。
「我說,我該死的也沒帶!」他幾乎是暴吼出聲,為化解心頭的尷尬。
「喔。」她的雙肩倏地垮了下來。
回想起兩人方才興高采烈的模樣,真是諷刺的白癡行為。
你趕快去拿想買的東西,一會兒後,到結帳的地方等我!」他說著,轉身就走。
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他只好Call人了。
還好手機有帶出門,他掏出手機,撥了通再熟悉不過的號碼。
「喂,阿牧,你現在馬上送錢過來,我在……」
有個弟弟的好處,就是可以不分晝夜,全年無休的差遣、奴役他!
藍苡縭煮好了一碗可口的什錦蔬菜面,端著面敲了敲陸克為的書房後,逕自開門往內走。
「你的面好了,趕快趁熱吃吧!」她走近,瞧他正坐在書桌後,一臉認真地盯著電腦螢幕看。
「先放一邊吧。」他沒抬起頭來看她,雙手在鍵盤上飛舞。
將面給放下,苡縭靜靜地站在一旁。
「我……嗯……」本來想等他吃完麵再說,但現在見他仍專注於電腦上,於是她猶豫了。
「還有事?」他仍沒抬頭,但由口吻即可聽出,擺明了要她趕快離開。
「是有事。」苡縭囁嚅地說。
「有事就快說!」
他的口吻聽來煩躁,不禁讓人懷疑,之前的好脾氣,是否全是裝出來的?
「我看你脖子好像很硬,要不要幫你捏捏?」靈動的眼轉了圈,她佩服自己找到了個好的借口。
「你會?」他終於抬起頭來,眼裡滿是懷疑。
瞧他那是什麼表情呀?真瞧不起人。
「我當然會呀!」以前在家裡,她可是常常幫工作辛苦的父母按摩。「不信,你試試就知道了。」
「好吧!」終於停下手上的敲打動作,他比了比肩頭。「反正試試也無妨。」
他就不信,按摩也能抓死人。
苡縭甜甜地一笑,很快跑到他的身後,雙手搭一他的肩。
「哇,你的肩膀真硬耶!」好像石頭一樣,這個男人一定常常熬夜。
不錯、不錯,她已跨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兩人間的距離拉近了,那一會兒後,她要說的事,他應該不至於拒絕吧?
「嗯。」沒回應她的話,此刻,他感覺到她的手正在他的頸子緩緩移動,力道大小適中,讓人感到舒服極了。
想不到這個女人還有優點,就按摩技巧來說,算是及格了。
看他滿意的表情,苡縭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要不要再用力些?」
「不用了,這樣很舒服。」他說著,漸漸閉起了眼睛。
她的手也由頸子移至頭頂,「我告訴你喔,按摩連頭頂也要一併。」她的指尖點壓,收斂了些許的力道。
「唔……」他舒服地低唔出聲,緊繃的精神慢慢放鬆。「誰教你這些的?」真是數得太好了,連帶也讓他受益。
「看書DIY學來的。」她說著,又是呵呵一笑。
見他舒服放鬆的模樣,苡縭知道機會來了,輕咳一聲後,她終於說出心裡想了很久的話。
「其實,我是有事想跟你說。」
「喔。」他只應了一聲,表示要她繼續往下說。
「關於方才買菜的錢,我想,我這個月領薪水才能還你。」說完,她停下雙手,彷彿在等待著他的答案。
她的手一停下來,他仿若由天堂一下子墜落人間。
「你說什麼?」
「買菜的錢,這個月領薪水後再還你,嗯……可不可以?」她瞧著他,水璨的眼閃著朦朧的光暈。
「你是因為這原因才幫我按摩?」瞧她那可憐兮兮的眼,他不得不懷疑。
「嗯。」緩緩點頭,她裝傻地一笑。
忍住胸口的怒火,他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所以也不會有無故的慇勤。
「接著按吧,只要讓我覺得舒服!」他冷冷地說著。
虧他還剛對她有些改觀,原來這個女人,竟也現實得叫人恨到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