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予歆本以為岳遠會送她到大醫院,沒想到卻最來到一家小診所。
不過對她而言,不管是醫院還是診所,她的心裡都還是排斥。
坐在車上,她開始要起賴來。“不是要去醫院嗎?”就算是逃避,她也懂得挑弱點處使力。
岳遠側過身來看著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這裡的醫師可比大醫院的厲害。”這家診所可是他的一個好友開的,至於他的醫術若不能被稱為權威,實是醫界的損失。
“是嗎?”她擺出懷疑的臉孔,只為達到不用下車的目的。
“一會見了,不就知道?”誰知他卻完全不上當。
看著他臉上的笑,還有那了然的目光,她聳了聳肩。“不過是個小傷,沒必要看醫生的。”
他的眸子透著笑意,而那笑意看來有幾分的椰榆。“兜了那麼多的圈,莫非,你怕看醫生?”
他早看出了她的懼意,只是不明白一個可以沖鋒陷陣、聰明機靈地與任何凶惡歹徒談判的女人,為何會畏懼上醫院。
“我怎會怕看醫生呢?”她知道他又在使激將法了。
她當然不會怕看醫生呀,而是有其他的原因。
“既然不怕的話,走吧!”他開門率先下了車,繞過車子紳士地幫她拉開車門。
她最討厭這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但雖然心不甘情不願地,她還是下了車。
“這裡的醫生最好有你說的高明。”否則我們之問的梁子就結深了。悶在心裡,她沒將這句話說出口。
見她微蹙起眉結,岳遠推上車門,伸出一手要攬住她的腰,卻讓予歆敏銳地閃了開來。
“走吧!”基本上,他的靠近並沒有為她帶來不舒服的感覺,而是她的心裡有著無數的矛盾。
想起昨夜他恣意的吻、想起他微挑揶揄的嘴角,這些都讓雒予歆覺得對他示弱,倚在他的懷中,或是任他攬著腰,都是妥協的行為。
她不想對他妥協,不想兩人才剛開始交鋒,她就已是落敗的一方。
看著她的動作,他知道她在閃避他,心裡雖升起微微的不悅,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越過她,岳遠大步上前推開診所的門,等待雒予歆跟上腳步。
對自立威而言,今天診所可謂來了個貴客,而今他訝異的是,這個貴客還陪一個年輕女子來看診。
“這傷痕只是深了點,但傷口處理的還不錯,所以應該沒什麼大礙。”他坐在診療桌前,一邊幫雒予歆上藥,一邊說著。
雒予歆默默不語,一雙眼瞪向一旁站著的岳遠,似在對他說:都是你多事,我早說過傷口沒問題。
“不需要打破傷風針嗎?”岳遠迎著她的視線,對於她的怨懟心知肚明,在睨了她一眼後,他轉向自立威。
對於自立威的醫術,他當然信得過,何況兩人的交情也非一、二年。由大學時代起,立威的表現早已遠遠超過任何一位執業醫師。
“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打一針也好。”從大學認識到現在,他可從未見到岳遠對誰這般謹慎認真過。
“我不要打針!”她由椅子上跳了起來,反應可說比閃電還快。
“原來你是怕打針才不肯上醫院?”一臉了然,岳遠一把握住她纖柔的肩,重新將她按回了座位。
“我才不是怕打針呢!”她眸光灼烈地瞪向他。
“不是嗎?”銳利的眸子一瞇,他懷疑她的否認。
“當然不是。”昂起下顎,她眼裡滿滿的不容懷疑。
她身處於危險之中,從來都不覺害怕,豈會怕那小小的針頭?簡直是笑話!
“既然不是,為什麼不肯打針?”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他就是知道她的眼睛沒說謊。
看著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自立威很明智地選擇了沉默,他樂於當個看戲的旁觀者,看著岳遠居然為了這點小事,與一個女人對峙。
看著他,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予歆分辨得出他深亮眼裡的堅持。
抿緊著唇,過了許久,她才開口說:
“我討厭護士!”這個答案炸傻了在場的兩個男人。
“討厭護士?”自立威睜著眼,耙了下頭發。
“你討厭護士?”岳遠則是彎下腰來看著她,如在看一個怪物般。
因為怕打針、吃藥而拒上醫院的理由倒是聽過;但有人因為討厭護士而不上醫院的嗎?
她,雖然不敢說絕後,但卻是空前的一人。
“是的,我討厭護士!”昂起下顎,她慎重其事的重申。
至於討厭護士的原因,當然要怪她的母親,因為殺遍天下無敵手的母親,自認討價還價的功力高人一等,居然連帶她上醫院都還不忘殺價。
想當然爾,結果是慘遭滑鐵盧,至此之後,雒予歆每上那家醫院一次,便讓裡頭的護士嘲笑一次,於是,她便開始討厭起護士。 ’
兩個男人睜大眼盯著她,仿佛她的答案非常不可思議,然後就是一陣沉默,直到一個細柔的聲音突然插入——
“岳大哥,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一個身著雪白護士服,頭上戴著方形護士帽的女子,打破了沉默。
“哥哥說你來了,我一開始還不相信呢。”她挨近岳遠,親密地扯著他的臂膀,將臉在上頭摩踏著。
將這幕看人眼裡,雒予歆的心裡冉升起莫名的不悅,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對不起,很久沒來看你了。”岳遠寬大的手在她頭上輕撫了下,他難得溫柔地笑著,就像對待妹妹般。
看著他的笑容、看著他的溫柔,予歆頓覺眼前的景況礙眼極了,她煩躁地由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不打針。”拋下短短四個字,她很瀟灑地轉身出去。
“立菜,下次見到岳遠哥,別再這樣沒大沒小!”見到雒予歆頭也不回地走掉,自立威馬上開口訓斥自己的妹妹。
是女人,見到方才的情況都難免誤會。這下,雒小姐恐怕會更討厭護士吧?
沉斂的眸光透過玻璃門向外望去,岳遠很清楚地看著雒予歆上了車,但他並沒有急著離開。
與他同樣打量著上車的人兒,白立威率先將視線拉回。
“立菜,去幫岳大哥端杯茶來吧。”他很技巧地支開妹妹。
“喔。”應了一聲,自立菜才反應過來。“岳大哥,我去幫你倒茶。”
她很快地走了出去,准備上樓去端茶,診所的二樓正是她和哥哥的住處。
見她離開,立威先開口。
“怎麼?不打算追出去嗎?”
岳遠知道他的語意,只是聳肩笑了笑。“她不會跑掉,阿鐵在車上。”他是指車子是他的,何況司機還在車內呢。
“她看來跟你之前的女人很不同。”立威撐著下顎,一臉看戲的模樣。
“是很不同。”這點他無法否認。
“很美。”淡淡的兩個字由立威的嘴裡逸出,可看出他的贊賞。
“她不僅美,還火辣得很。”岳遠為他補充。
“火辣?”自立威挑起一眉,似不明白他的用詞。
“像冬天裡的辣椒一樣夠味。”岳遠漫不經心地說著,雙目仍舊凝注於玻璃門外的車子。“她是個談判專家。”
“像辣椒一樣的談判專家?”立威眼裡先有著驚愕,但很快地即讓笑意所取代。
“看來。你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了!”他很快為自己的觀察下了住解。
岳遠只是挑唇一笑,不置可否。
“她知道你的身份嗎?”似想到了什麼,立威突然問。
岳遠坦然地點頭。“她在警政署上班,早將我的背景摸得一清二楚。”
“這樣啊。”立威單手輕撫著下顎,摩掌著新長出來的胡渣。“她會肯跟一個軍火商在一起嗎?”
雖說軍火商也僅是個商人,但對於一般人而言,提及了槍炮彈藥,不免會往黑暗的一面想,何況她還是處於正義的一方?
他的話聽來令人啼笑皆非。“我又不是個作奸犯科之輩。”瞧他的語氣,說得他好似十惡不赦。
“我知道你不是。”白立威坦言。“但畢竟軍火商的背景是挺復雜的。”
對他而言,岳遠還是個恩人,想想他在美國求學時期,他對他和妹妹的照顧。
岳遠笑了,笑意裡有兩人深知的交情。“我要定她了!”他說得很霸氣、很篤定。
看著他灼亮的目光,白立威心裡明白,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為雒予歆祈禱罷了。
被黑豹盯上的獵物,豈有逃掉的可能?
“你何時收假回美國?”他看似不搭地問。
岳遠這假期未免也放得太久了吧?不過放長假。若是可以順便追到一個美麗動人的女友,又何嘗不是件額外的大收獲?
“岳轅也在催了。”沒有正面回答,他甚至只是微微對他點頭,然後就朝外走了。
當然,在白立菜端著茶下樓時,便已見不到岳遠的身影。
“岳大哥呢?”她很自然地問。
“走了。”立威答得干脆,當然他也瞥見了妹妹眼裡一閃而逝的失望。
車子平穩地行進著,一向懂得分寸的阿鐵,自然是無聲地在前座開著車。
至於後座的一男一女,則是因為女方故意拉開彼此距離的關系,兩人間空出了足以再坐下一個人的空間。
岳遠看著她,而雒予欽則是緊盯著車窗外。
“你方才來找我時,不是說有事嗎?”打破沉默,他先開口。
她的視線忽然由車窗外拉回。“我老板說,你最近最好小心一點,可能有人會對你不利。”
她一向是個盡職的員工,很少像今天的情況一樣,在見了他之後,居然忘了來找他的主要目的。
雖然在心中,她不認為他會真的有危險,但總是盡到了告知之責。
“老板?”對於予歆的這個用詞,岳遠拋出了疑問的眸光。
“朗叔,我的主管。”她不在意為他解惑。
“原來我的存在,還真是會造成許多人的擔憂。”悶哼一笑,他看著她。
對於偶有的跟蹤者,他早已習以為常,畢竟他知道自己在這小島上,可半點意外也出不得。
“知道你會造成許多人的麻煩,就請趕快離開台灣。”迎著他的視線,看著他唇畔的笑,予歆突然不客氣的說。
不知為什麼,她討厭他現在的笑容,因為笑容裡沒有親切感,更因為這樣的笑容跟方才在診所裡的不同。
雖不想記住,但他對著那個護士所綻開的笑容,卻已深植她的腦海。
“如果我要離開,你會跟我一起走嗎?”他問得突然。
對她不悅的口吻和表情,他選擇視而不見。
“跟你走?”他的話在她的心裡綻開了一圈漣漪,但她卻選擇漠視。“我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干嘛跟你走?”
“沒有關系……”岳遠玩味著她的話。
不想理他,她再度將視線瞥向窗外。
“如果你想有關系,我不在乎制造。”他說得莫名其妙,讓人很難聽得懂。
“啊?”她轉過頭來看著他,柔美的臉蛋上有著濃濃的不解。
岳遠不在乎車上還有第三者的存在,在她還沒反應過來前,他就已伸手將她攬近,快、狠、准地吻上了她。
車子在公寓前停了下來,沒等他下車來幫她開門,雒予歆就以飛快的速度徑自開門,沖下車。
當然車子裡的人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岳遠對著駕駛座上的阿鐵一番交代後,才開門下車。
而阿鐵自然是很識趣地開著車子離去。
“你今天收到玫瑰花了嗎?”他在她進公寓前拉住了她。
她很想將門給狠狠地甩上,最好是能剛好將眼前這張狂狷的俊臉給打掉!
“收到了。”她的視線落在被他抓著的手上,心裡激蕩著。
方才的吻,如果再加上昨夜,他已吻了她兩次,兩次都令她措手不及,都同樣的瘋狂恣意;而更讓她擔心的還不是上述的情況,而是她的心。
對於他侵犯掠奪的吻,她居然半點也不覺得嘰心,並且還有了回應。
“收到了?”他深邃的眸子裡有著濃濃的詢問味。
一句收到了,可不表示她是將花給收下了。
“不會又讓它去吻垃圾桶了吧?”他記得前兩次那些花的命運是如此沒錯。
“別再送我花了。”看著他的眼,那認真的神情,予歆雖想板起臉來,心裡卻冉生了不該有的罪惡感。
唉,真是的,不過就是幾束花而已,她何時在乎過了呢?
“你真的又把它丟垃圾桶了?”岳遠卻執著在這問題上。
雖然相識不久,但她知道他是個追根究底的人,於是她很坦然地點頭。
“是丟了沒錯。”
其實她今天留下了一朵花。
但她不知道為何要對他說謊,為何不肯讓他知道真相,也許是不想由他的臉上看到得意的笑,因為他已經夠自負了,不需要她再為他添加助燃劑,讓他的自傲膨脹到漫無邊際。
“卡片呢?”想想他的舉動,瘋狂到自己也無法相信。
一開始只是純粹好玩逗逗她,所以他將小卡的文字寫得煽情。但寫著寫著,他卻真的放入了情感,因為他真的喜歡上她了。
“撕了,在垃圾桶裡跟玫瑰一同親吻著。”她想揮開他的手。徑自往內走上樓去。
他沒讓她如願,驚人的腕力,昨夜她已領教過。
“我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的眼裡綻著如鑽石般璀璨的光芒。
她是他首度看上,真的想擁有一輩子的女人。
“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讓人哄到心軟的女人。”明知他的眼神如魔咒般迷人,但一向不善示弱的她,還是昂起臉來與他對視。
“我自認為不是個會哄女人的男人。”唯獨對你例外。但他沒說出口。
“是嗎?”予歆笑了,笑容裡滲入了柔媚。“那你站在門口,是為了跟我對峙嗎?”
她比任何人都擅於察言觀色,因為那是她的專業,雖然有時會因為某些因素而有所失誤,但那也是他出現之後的事。
看著她,看她眼裡聰慧的光暈。“你明知道我為何會站在這裡。”他自認他的表現已經夠明顯了。
“原來你不是在哄我呀?”用受傷的手掩嘴一笑,她拿他的話來堵他。
抓著她的一手猛力將她給拉近,她一時重心不穩,幾乎倒在他的懷裡。
“我說過你很特別,也承認我真的非常喜歡你。”他寬大的掌不容拒絕地、恣意地輕撫她的臉蛋。
他的手溫總是能輕易地意起她的心顫,他溫柔的膚觸也總是能撩撥她的情愫,理智知道該壓抑下一切的,但情感卻率先背叛,不准她漠視。
她一向能掌控好一切,尤其是與人對談間的情緒波動,但此刻,她的高傲面臨著空前的考驗。
“真的非常謝謝你的抬愛。”她臉上保持著燦爛的笑。
沒甩開他撫觸的手,因為經過昨夜之後,她知道,這個男人的身手絕對在她之上。
“就這樣?”看著她的臉,岳遠開始有些不耐。“我不相信你對我沒感覺。”
他已吻過她兩次,以她的性子,若對他沒感覺,就算再難,都會想辦法拿刀將他給劈了吧?
“我該有什麼樣的感覺?”她嘴硬的回問。
他的眼裡閃過一簇邪惡的光芒。“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的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細嫩的肌膚,順著頸線,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觸,挑逗意味相當濃厚。
“喂,你夠了沒,是不是該適可而止了?”渾身打起了莫名的顫栗,予歆抬起沒受傷的手打掉了他的毛手,往後退了一步。
是她的默許,他才會越加過分吧?但她為何默許呢?只因為知道自己可能打不過他?
不,依她的性子,就算明知打不過,她也會狠狠地教訓對方。
看著她,他懶懶地一笑,似乎不介意自己過分的舉動,一傾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輕而易舉地再度將她給摟回懷中。
雒予歆氣極了,“你這個可惡的渾……”
她本想開罵的,但沒來得及將話給罵完,他的頭即壓了下來,就如之前的吻一樣,來得急且快。
“你就像是只高傲的孔雀。”他舔吻著她柔軟且甜蜜的唇瓣,輕輕地嚙咬著。“唯有我能成為你的主人,我的臂膀才有足夠的支撐力能讓你停留。”
喘著氣,予歆為他的自大感到氣憤,但卻無法對自己身體所產生的反應,多作解釋。
她想推開他、想臭罵他,卻使不出半點力道來,甚至深陷於他纏綿的吻中,無法自拔。
她一向活得有自信,活得比一般人驕傲,但偏偏在他的面前,她就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不、我不……”她想大喊,她不想要這一個完全陌生的身份。
但一張嘴,他卻吻得更深,他靈活的舌乘虛面入,執意挑逗勾勒出她的熱情。
“如果你要關系才會承認你心裡的在乎,我不介意給彼此關系。”他攬著她柔軟的腰肢,以著男性身體上的優勢,將她壓在樓梯的扶把上。
因下身緊密貼合,予歆可以感覺到他腿間的灼熱。
“嗯。”忍不住輕吟一聲,她的心跳正在疾速的狂飆中。
“你真是只嘴硬的小孔雀,也許由我們見面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了彼此的相屬。”他一腳介入她的雙腿間。緊緊貼合的下身故意使力一撞。
柔軟和堅硬的碰觸,自然為兩人帶來一聲急喘,火花和電流在兩人的四肢百骸裡奔竄著。
他的吻如雨下,有著將人給逼愈的執著!
予歆的抵抗漸漸地變弱,就如岳遠所說,她的身體仿佛有了自我的意識,而他則是她等待已久的另一半。
摩蹭的動作越趨激烈,忘情的兩人早已忘了是身處於樓梯間,直到一聲不識相的輕咳聲傳來。
雒予歆猛地推開了岳遠,她的臉兒火紅著。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宗小緣站在不遠的階梯上,錯愕地盯著他們。
哇,原來予歆是這麼熱情的呀?害她一直以為瀟灑的她應該是……
“我……”面對宗小緣,雒予歆首度有了說不出話的窘態。
“這位是?”岳遠的反應倒是落落大方。
“我是予歆的室友,我叫宗小緣。”宗小緣主動地自我介紹。
天啊。予歆的臉好紅呀!
不過這個男人真的好帥喔,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類型。
“你好,我叫岳遠。”臉上完全沒有赧色,岳遠的態度從容不迫。
雒予歆咬了一下嘴唇,她想開口對岳遠說:你介紹那麼清楚做什麼!卻迫於方才的失態而選擇沉默。
“言昊出差,我要去陪方甄,所以今晚不回來睡了。”不想繼續當飛利浦,於是小緣說出了外出的原因。
“喔。”只輕輕地應了一聲,予歆發覺自己的大腦首度無法思考。
“那我走了。”看下岳遠,然後她又看了予歆一下,便很識趣地離開。
或許不久後,予歆就要傳出喜訊了也說不定!
走出公寓門前,她忽然回頭,看著雒予歆正低著頭,一步步往上走,而岳遠則是緊跟在她的身旁。
莞爾一笑,宗小緣走出公寓,轉身推開門,才忽然想起一事——
完了,她忘了告訴予歆,雒媽媽有打電話來,說要提前到台北來玩,明天就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