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絲在婚宴結束之後與羅森一同搭上禮車前往別館,透過車窗,她看到了泰勒抱著諾曼--個她夢想中的畫面。
她該感謝他,她看了眼羅森,雖然他傷害了她,但他還是做了這件足以令她感激他一輩子的事。
羅森疑惑的回視她,她微笑的對他搖搖頭,將新娘捧花拋出車外。
她的舉動引來一連串的尖叫,她轉過身去,令她驚訝是,撿到棒花的不是聚集在車旁的仕女們,而是不遠處一個年輕侍女。
侍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驚喜,黛絲隔著車窗,對她露出個笑容,無言的祝福她有個幸福的未來。
黛絲靠著椅背鬆了口氣,任由車子緩緩的駛離。
結束了--她低下頭看到手中的戒指,她結婚了,心中卻有股不踏實的感覺。
她的手無意識的轉動著手中的戒指。
「我希望你不會已經開始後悔嫁給了我。」羅森嘲諷的聲音,在她旁響起。
她一楞,抬起頭看著他,他的話再一次成功的傷害了她,她咬著下唇忿忿的看向窗外。
她得強迫自已相信兩人之間的情況會好轉,或許他現在還無法遺忘過去,但至少他在乎她的想法,不然他也不會請來她的父親,他明白她的父親對她十分的重要。
車子停在羅森的別館前,今晚諾曼將與他的祖父母住在格羅皇宮之中,這是克裡斯泰決定的,他要讓這對新人過個自在的新婚之夜。而且他們會在他們去度蜜月時照顧諾曼。
黛絲聽到這個消息時微楞了一下,她根本不知道羅森打算帶她去度蜜月,而且他根本沒跟她提過,直到現在,她依然不確定他們是否會有蜜月之旅。
羅森的下人很快的替兩人拉開車門,並協助黛絲下車。
羅森對她伸出手,她遲疑了一會,才將手放到他的手上,然後隨著他的步伐踏上通往大門的階梯。
然在進門前,他突然一把抱起她。
他的舉動使侍衛們爆出揶揄的笑聲,他們在羅森十幾歲時便在他的身旁然有著深厚的情誼,但平時都嚴守著主僕之間的禮數,而今天顯然他們認為可以例外。
「你當然不希望我們兩個成為他人眼中的笑柄,」他非常不浪漫的解釋著,「抱新娘過門檻是個傳統。」
他直視著她,抱她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後才將她放下。
「需要我找人替你換衣服嗎?」羅森看著她身上繁重的衣物問。
「不,」黛絲搖搖頭,「我自己來就行了。」
她神經兮兮的站在房間中央,幾乎不敢直視房內的大床,因他不只一次表示對她的身體有興趣。
之前,他們的關係緊張,他始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但她不敢肯定今晚是否也會如同以往。
「既然不用,你為什麼還不換衣服?」羅森的聲音近在咫尺。
她連忙退了一步,「我……我這就去換。」她驚弓之鳥似的撩起裙擺,轉身面對他。
「需要我幫忙嗎?」他嘲笑的看著她的舉動,手則不耐煩的解開領帶、脫下外套,順手扔在一旁。
「或許你可以將衣服好好的放著。」她蹲下撿起他亂丟的衣服。
「沒有必要。」他冷眼的看著她的舉動,慢慢脫掉自己的襯衫,「明天自然有人收拾。」
黛絲瞄了他一眼,感到全身開始發熱,「隨便你吧!」她不認同的咕噥著,「我先去換掉衣服。」
她打算縮進浴室裡換上睡衣。
羅森似乎看出了她的企圖,對她露出嘲諷的笑容,既而轉身進入浴室,留她一人獨處。
她不敢有半刻的遲疑,連忙脫掉禮服,然後套上保守的長睡衣。
雖然她渴望他抱她、親她、愛撫她,但這一切都無法消去他們兩人之間的陰影。
她坐在梳妝台前,開始卸去臉上的彩妝。
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羅森的腰際只圍了條浴巾,神色自若的走了出來。
「你要用浴室嗎?」
黛絲幾乎不敢直視他,她不得不承認他十分的性感。
「當然!」她神經質的笑了笑,「我的妝很難卸,我得要洗個臉,順便洗個澡……或許還要洗頭!」
羅森眼中帶笑的望著她,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語無倫次,瞬間漲紅了臉,在心中無力的歎了口氣。
「我不喜歡你的睡衣。」他嚴格的審視著套在她身上的「布袋」。
黛絲對天一翻白眼,「我本人倒很喜歡!」她逕自越過他走進浴室。
「你該換上掛在門上的那一件。」
她關上門之前聽到他的話,然後她看到了他口中所言的--性感睡衣。
她若換上才真的瘋了!她的嘴一撇,像是要拖延時間似的在浴室裡梳洗磨蹭,
待一切都就緒,沒有任何理由再待在浴室裡了,她拿起梳子又梳了一次頭髮,直到頭皮發麻才甘願放下梳子。
她還是穿著自己的睡衣,戰戰兢兢的走出浴室,私心的希望羅森已經睡著。
然羅森雙手枕在腦後的躺在床上,擺明了正在等待她。
「你該明白我們的婚姻和別人不同。」黛絲拉開被單小心翼翼的爬上床,離他遠遠的躺了下來。
「你沒換衣服。」他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
黛絲聳了聳肩,「我習慣穿自己的衣服。」她翻身背對他,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突然將她拉進他的懷裡。
她立刻恐懼的說:「我沒有辦法在知道你恨我的情況之下跟你發生關係,如果你需要女人的話,你可以去外頭找。」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她根本不能容許他去外頭找女人。
聞言,他的身軀一僵,之後他的笑聲揚起,「我曾記得你的大方,這將帶給我很大的方便。」
黛絲緊咬著下唇,因為自尊,她不能收回自己的話。
羅森將她扳過身面對他,他的黑眸對上她受傷害的雙眸,「但至少現在我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畢竟有個美麗的老婆,讓我需要一點時間才會有興趣到外頭去看別的女人。」
說完,他的一隻手便隔著睡衣撫摸她的胸部,手中的熱度傳入她的體內。
她該拒絕的,但下意識裡又擔心在他們的新婚之夜,他真會去找別的女人,這將會帶給彼此難堪。
她緊貼著他,手指不自覺的插人他的黑髮之中,不管未來如何,今天晚上是他們的,她在心中這麼想著,她愛他,而他顯然也渴望著她,這對現在兩人的關係來說,就已經足夠。
她充滿柔情的回吻著他,在他緊摟著她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彷彿飄浮在雲端,就好像多年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光,他使她覺得自己被愛也被需要,而這一瞬間,她滿滿的認為兩人會有未來。
*****
她在睏倦之中,察覺他離開床鋪。
黛絲睜開眼睛,看到羅森走進浴室,然後聽到淋浴的聲音。
他的舉動令她感到沮喪,在共享魚水之歡後,他想的竟然是洗去激情的氣味,彷彿她有多污穢不堪她覺得渾身冰冷,顫手的拉起被單蓋住自己的赤裸。
他真是該死!屈辱的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
聽到他從浴室出來,打開衣櫃換衣服的聲音,她立刻從床坐起來。「你要去哪裡?」
「你自己說的,我可以去找別的女人,不是嗎?」羅森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穿上襯衫,套上黑色長褲,也不願濕濡的黑髮就頭也不回的離去。
在新婚之夜,他竟將她一個人丟在新房裡….」
他怎麼能如此的對待她?她不願去想,他要她只是為了滿足他的生理需求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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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絲帶著紅腫的雙眼坐在早餐室裡。
明眼人都看出她的蒼白,但卻沒有人關心的詢問。
羅森的侍衛中一半不見蹤影,她想應該是跟在羅森的身旁,而其餘的,看著她的眼神中似乎都有著憐憫。
這種眼光愧乎使她崩潰,但她硬是忍住。
為了自尊,她強迫自己吃著眼前的早餐,縱使食不知味,但她卻仍將眼前的早餐吃得精光。
她的好食慾令人驚訝,但還是沒人多說些什麼。
黛絲站起身,走到亞力的面前,「羅森王子呢?」她冷靜的問,自認有權知道自己的丈夫身在何處。
亞力聞言一楞,久久才道:「應該在西岸的別墅。」
她眨了眨眼睛,提出要求,「我要見他。」
「我會替你告知。」
原來見丈夫還要經過層層的關卡,她在心中恥笑自己的婚姻。
「我想見諾曼!」她又提出要求。
亞力搖搖頭,「諾曼王子與國王到瑞士去度假,兩個星期之後才會回來,就連王子妃你的父親也一同前往。」
「度假!?」黛絲神情激動的看著亞力,他們竟然在沒有告知她的情況下帶走她的兒子。
「是的。」
「我為什麼不知道?」
亞力冷淡的瞄了她一眼,「這是經過羅森王子同意的。」
她的臉色蒼白,根本無法言語,她不願承認在婚姻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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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對婚姻還存有一絲期望,然而在婚後一個禮拜,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奢望一個不可能的未來。
「若你想徹底的羞辱我的話,你已經成功了。」在晨曦之中,羅森一進門,黛絲便冷淡的說著。
羅森微微一驚,「你還沒睡?」
「怎麼睡得著?」她將目光從窗戶外的泳池移開,轉過身指著月曆的看著他,「我們結婚不過一個星期,但你卻總是夜不歸來,你想要全世界的人都把我當成呆子嗎?」
羅森聞言,嘲弄的揚起嘴角,「你在說這個啊!」
「沒錯!我在說這個。」她壓下自己心中的悲傷看著他。
「若你不想見我的話,或許你可以允許我搬到別的地方!這終竟是你的家,你是這裡的主人,我不該佔著這裡。」
他冷淡的瞄她一眼,逕自脫下衣服。
「我想見諾曼。」她對他提出要求。
「等他一從瑞士回來,我會派人去接他來見你。」羅森伸手撥弄自己的黑髮。
「他什麼時候回來?」她哀怨的問。
他看著她蒼白的臉,搖搖頭,「我並不清楚,但顯然他與我父母玩得十分開心,你不用擔心他。」
「我們需要談談。」若再這麼下去,難保她哪天不會發瘋。
「等會兒再談。」他走向她,打橫的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不!」她想推開他,「我們之間不能只有性。」
「不然你指望什麼?」羅森瞪著她,「愛嗎?」
他的表情刺傷了她,黛絲忍住眼中的淚水,感覺他壓上自已的身體,飢渴的狂吻她的頸項。
這就是兩個人所擁有的--性,她的手指插入他的黑髮中,與他緊緊相纏,一切都沒有改變。
在激情襲來前,她想著,結束之後,他又會離去,等待下一次,他想要她時,他才會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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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知會她有人來訪。
黛絲疑惑的換了件衣服,她不記得自己在格羅有交到什麼新朋友,自從她的父親在幾天前與克裡斯泰夫婦和諾曼從瑞士回來之後,父親待了幾天便回法國去,此後便鮮少有人來拜訪她。
她走到客廳,等著她的是一位有著一頭亮眼金髮的美麗女人,但她並不認識。
「嗨!」她聽到聲響,立刻轉過身面對黛絲。
黛絲注視著此生見過最美的一雙綠眸,「你好!」對方眼眸所透露出的和善,令她不由自主的放柔表情。
「我知道你是羅森的新婚妻子--黛絲!」美麗的女人輕歎了口氣,「我與莫爾頓原本要趕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但是出了點事……」聳了聳肩,她對黛絲伸出手,「原諒我的唐突,我叫溫茹荻。」
黛絲連忙伸出手與她一握,這才注意到站在窗邊的男子,此刻,他正緩緩的走向兩人。
她注意到他的腳有些不良於行,他一隻手拿著黑檀木做成的手杖,優雅的站定在她的面前。
他有著英俊的容貌,而帥氣的五官令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頭長及肩膀的黑髮被整齊的束在腦後,黑眸冷漠的看她。
他並不喜歡她……黛絲隱約的感覺出他的不友善。
「莫爾頓--」他高傲的站在她的面前,「克裡斯泰國王第六個兒子,羅森同父異母的弟弟。」他自我介紹得十分公式化。
黛絲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她學著他的口氣,「姚黛絲--克裡斯泰國王的第四個媳婦,羅森的妻子。」
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訝,最後唇角揚起一個懶懶的笑容,「很高興我們有了很好的互動開始。」
他逕自走回窗戶旁,不再理會她。
「對不起!」茹荻在一旁陪著笑臉,「他的脾氣總是這麼古古怪怪。」
「親愛的,你該注意你的用字遣詞。」看也不看兩人一眼, 莫爾頓逕自說著。
茹荻瞪了他高大的背一眼,向黛絲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對於自己的未婚夫,她也是莫可奈何。
「對不起!」艾爾踩著急促的腳步出現在大門口,「我來遲了。 」
「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莫爾頓看著艾爾說道,「最準時的人竟然會遲到。」
艾爾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黑髮,「這個……出了點意外。」
「意外?」莫爾頓對他一挑眉毛,「我很好奇。」
「這--」
「這不關你的事。」茹荻體貼的替艾爾解圍。艾爾是個老實人,卻可憐的得應忖這麼多脾氣古怪的兄弟。
莫爾頓看著茹荻,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在茹荻堅持的目瞪上,他閉上了嘴。
「你還喜歡政雅嗎?」茹荻柔聲的問。
羅政雅是西班牙一位將軍的千金,老實說,茹荻並不特別喜歡她,但莫爾頓卻認為她與艾爾十分匹配,所以羅政雅便被內定為艾爾的未來王子妃。
「她還不錯。」艾爾保守的表示。
黛絲吩咐下人在屋外擺上茶點,然後請屋裡的人到外頭坐著。
「今天的天氣很好,」黛絲柔聲的說道,「坐在外頭很舒服。」
「對啊!」茹荻附和著。
「我也是這麼想。」艾爾也跟著接口。
莫爾頓則是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茹荻氣不過的踢了他一下,他嚴厲的瞪她一眼,緊抿著雙唇還是不發一言。
黛絲注意到莫爾頓的不友善,但她卻不知道原因。
「羅森呢?」莫爾頓懶懶的問:「我們來拜訪,他怎麼還未出現?」
艾爾帶著祈求的目光看了莫爾頓一眼,他總是學不會替他人留點情面。
黛絲的表情微微一黯,但她依然掛著笑容,「他很忙。」
「忙?」莫爾頓嘲弄的看了她一眼,「忙些什麼?忙著去應付外頭的女人,容我提醒你,你們結婚不過一個月。」
「夠了,莫爾頓。」看到黛絲的笑容隱去,茹荻忍不住開口。
莫爾頓的話刺傷了她,結婚這一個月來,她見到羅森的次數用手指都能數得出來,他徹底的默視她的存在。
「你該學著去關心你的丈夫。」莫爾頓不顧警告的逕自往下說:「畢竟當年是你對他不忠,若他脾氣不好,你也得捺下性子。一個男人無法忍受一個背叛他的女人,如今他願意娶你,著實令我吃驚。而你應該感到榮幸,現在,你最好去打通電話請他回來。」
艾爾聞言,倒抽了一口氣。
黛絲的臉則是突然慘白。
茹荻覺得莫名其妙,她不能理解莫爾頓話中的意思。
黛絲的眼眶盈滿屈辱的淚水,雖然她不訝異羅森的兄弟知道她與羅森分離的原因,但這樣的場面卻令她無法承受。
「該死的,」一向好脾氣的艾爾忍不住咒罵,「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
「我只是說我該說的。」莫爾頓的口氣一點歉意也沒有,當他得知羅森與黛絲的點點滴滴之後,他便不贊成羅森娶黛絲,而他十分遺憾沒有及時阻止這件事。
畢竟,以羅森的高傲,他根本無法忍受這樣的錯誤,縱使他還愛著她,但他們兩人在一起只會彼此相互折磨。而現在不過才一個月,他便印證了這段婚姻果然是個錯誤。
黛絲緊咬著下唇,陰鬱的看著艾爾,而艾爾的表情透露著他也知道她與羅森之間的一切。
她驚訝他知道一切之後,竟然還能這麼和善的對待她。
她離起身,強忍著淚水慌張離開,喃喃自語的表示將打電話給羅森,請他回來,茹荻和艾爾的目光很有默契的射向莫爾頓。
「別拿看罪人的眼光看我。」莫爾頓面無表情的說著。
「你知不知道你的態度令黛絲很難堪?」然後,艾爾收回自己的視線,歎了口氣。
莫爾頓瞄了他一眼,「聽你的口氣,你也知道了?」
艾爾點點頭,這件事他親自詢問過羅森的侍衛長派克,而他對於羅森的婚姻也感到憂心忡忡。
「你知道了竟然不阻止?」莫爾頓覺得荒謬。
「我為什麼要阻止?」艾爾反問,「羅森愛她,就算他不承認,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若是羅森可以退一步,他將會有一個幸福的未來。」
「重點就在於他得要學習退一步!」莫爾頓直視著他的銀眸,覺得不可議,「他是你的雙胞胎兄弟,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的脾氣,你認為他真能如此容易就遺忘過去?」
「這我倒是沒有把握,但是--」
「但是什麼?」莫爾頓冷哼了一聲,一針見血的說:「看別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有興趣是一回事,但當自己的女人跳上別的男人的床可又是另一回事。」
「別把黛絲說得如此不堪,」艾爾皺起了眉頭,不以為然的駁斥,「她不是這樣的女人,她只不過是做錯了一件事,我們不能也不應該因此而否定她。」
「我沒有否定她,」莫爾頓揮了揮手,招來了在不遠處的強尼--他的侍衛長,從他的手中接下一份來自美國的報紙,「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否定她的人是羅森。」
莫爾頓丟下一份上個星期的報紙,上頭有著羅森與一名陌生女子親密的走出紐約一家夜總會。
艾爾一楞,連忙將報紙收起來,「這不能代表什麼。」
他心裡慶幸著還好黛絲不在這裡,他衷心希望自己的兄弟不要再傷害那位看來十分善良的女人,若讓她知道羅森在新婚期間,便如此公然的和女人出雙入對,將會使她難過。
「天知道不能代表什麼。」莫爾傾嘲諷的看著艾爾緊張兮兮的模樣。「你該不會以為那女人會天真的不知道這些事吧?」
「羅森真是太過份了。」茹荻接過報紙看了一眼,忍不住發出不平之鳴,「他才新婚啊!」
「有很多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麼單純。」莫爾頓看了她一眼,他似乎並不認為羅森的作為有錯。
黛絲有些不自在的從屋裡走出,硬逼著自己對他們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羅森前天才從鈕約回來,他似乎很累,不過我已經通知了他的侍衛,他應該很快會有回音。」
「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你沒辦法親自與羅森連繫吧?」
聞言,黛絲僵坐在椅子上,莫爾頓的話就像皮鞭似的,狠狠抽著她的心,她無語的低下了頭。
艾爾用眼神要莫爾頓閉嘴,才轉身對黛絲說道:「沒關係,反正我們最主來是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謝謝你。」她感激的看著與羅森有著相似五官的艾爾,若今日她愛上的人是他,或許情況會有所不同,「我……很好,」
除了寂寞以外她一切都好。她在心中加了這麼一句,她已與羅森鮮少見面,而諾曼絕大部份的時間都留在格羅皇宮。
諾曼身為格羅皇室的一員,雖然只有五歲,但已經被安排了許多課程,雖然她並不認同,但似乎沒人在乎她的意見,諾曼來到這裡之後,不再屬於她一個人的。
「這餅乾真好吃。」茹荻劃破尷尬的沉默,她拿了塊餅放入莫爾頓的嘴裡,「你該多吃點,然後少說點話。」
莫爾頓瞪了她一眼,硬壓下他的脾氣。
「留下來用餐嗎?」黛絲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我吩咐下人....」
「不--」
「若你能肯定羅森會回來的話,我們會留下來用餐。」莫爾頓搶在艾爾開口之前說道。
「這……」黛絲露出為難的神色,她根本無法肯定羅森是否出現,而且她從侍女的口中得知,他在紐約與別的女人公然出雙入對。
她不知道格羅皇室最後會對羅森做出什麼反應,但可以知的是--他已成功的告知世人,他對他新嬌妻子的感覺。
「那就代表你將會留下來用餐了。」羅森的出現使黛絲鬆了口氣,他精神奕奕的模樣與她的憔悴有著極為強烈的對比。
「好久不見。」莫爾頓冷冷的看他一眼。
「顯然還不夠久,」羅森皺起了眉頭,他瞭解莫爾頓的脾氣,也知道他會毫不留情的給黛絲難堪,「至少我還不想念你。」
「除非等我死了一、二十年,你或許才會開始想念我。」莫爾頓嘲諷的冷笑。
「你們夠了吧!」艾爾沮喪的歎了口氣,「和平相處很難嗎?」
羅森在黛絲的身旁坐了下來。
黛絲看了他一眼,這幾天他似乎過得很好,這點幾乎令她嫉妒,在她為了他茶不思、飯不想的同時,他似乎仍開心的活躍在他的社交圈之中。
「你的妻子很迷人,但她似乎留不住你浪子的心。」莫爾頓嘲諷的說著。
「我很忙,」羅森的手突然緊握著黛絲,「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會扭轉這個情況,但容我提醒你,我的婚姻母需你置喙。」
他的話就算只是應付他的兄弟,但對她而言,已經足夠安慰她,畢竟他還是保護著她。
******
「今晚你要留下來嗎?」當用完晚餐,眾人移到起居室時,黛絲在羅森的身旁問道。
羅森沉默了好一會兒。
黛絲在心中歎了口氣,「如果你有事,我可以理解。」
她對自己的婚姻已經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覺得自己似乎得十分的卑微,她也想反擊,但卻找不到力量,所以只能忍耐的承受。
五年前錯誤的一夜,不停的浮現在她的腦海,她早就逼著自己不去想起,但這一個月來,她卻常夢到那醜陋的一幕,這使她更加心神俱疲。
對於羅森的不理不睬,她或許遺憾,但卻無法怪他。
「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的話。」羅森低頭看著她,他也注意到她的不快樂,而這使他感到不捨。
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抬頭看他,「我當然希望你留下來。」
羅森點頭同意今晚不離開,但最後他卻食言了。
他接到了一通電話,神情古怪的丟下客人讓黛絲招待,隨即帶著兩個侍衛離去,接下來幾天,他就如同在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人再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