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容納二十個人的餐桌,此刻只有莫兒頓頓一人沉默的用餐,他的侍衛並沒有權利與他用餐。
雖然相處多年培養出深厚感情,但他們並不敢逾矩,畢竟莫兒頓頓是格羅皇族,體內流的是皇室的血液。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莫兒頓頓轉頭看著侍衛長——強尼中校,用眼神發出無言的詢問。
"天空咬傷了入侵者。"強尼微喘的表示。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強尼,天空是他飼養的獵犬中最深得他歡心的,一方面是因為它的兇猛,一方面則是因為它從不主動攻擊人類。
"發生了什麼事?"莫兒頓頓冷淡的問。他相信問題是出在入侵者的身上。
"他們拿火炬試圖趕走獵犬,那名年輕男子的火炬燙傷了天空。所以被天空反咬了一口。"
"什麼?"他用力的一捶桌面,他們入侵了他的土地,還傷害了他的狗。他站起身,趕著去看他的愛犬。
"王子,受傷的人-一"
"送去醫院。他的大手不耐的一揮,"順便報警。我真受夠了那些不禮貌的入侵者。」
"是的。"強尼看著莫兒頓的背影,喃喃的說道。這幾年來。鮮少看到莫兒頓頓發脾氣。
這兩年來他的轉變實在令跟在他身旁多年的侍衛們覺得不安,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有膽子勸他回格羅。
畢竟他與格羅未來的繼承人——休瓦王子,也是莫兒頓頓的同胞兄長還有心結未了,不過他們衷心希望他們兄弟有握手言和的一天。
壁爐升起暖暖的火光空氣中也飄浮著淡淡的松木香味,坐在壁爐前單人扶手椅上的莫兒頓頓目光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本,屋子裡頭除了木頭燃燒的聲音外,還有窗外的雨聲。
他的愛犬空背部包紮著繃帶,懶做的蜷曲在他的腳邊舒服的打著瞌睡。
"王子!"強尼輕聲的在書房門口喚道。
天空警覺的看向門口從出來人,又放鬆身軀趴在莫兒頓頓的腳邊。
莫兒頓頓抬起頭,怎麼了?
"有人來訪。"
他眼底閃過疑惑,不著痕跡的瞄了眼牆上的鐘,這將近午夜的拜訪實在古怪。
誰?
她說是今早被天空咬傷的那名年輕人的朋友。
莫兒頓頓側著頭,"女的?"
"是的。"強尼點點頭,她一得知消息便從倫敦趕來。她叫溫茹荻。
莫兒頓頓輕靠著椅背,天空用鼻子摩擦著他的褲管,"請她進來。」
"是的"的到指示。強尼沒有任何遲疑的立刻轉身離去。
站在玄關處的女人,盡可能的想讓自己的外表看來整齊些,但這井不容易,外面下的雨淋濕了她的衣服,也讓她的頭髮凌亂的黏在臉上。
溫布荻無奈的歎了口氣。抬起頭硬是按下心頭的不安。
幾分鐘前,她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踏著遲緩的腳步,進入這座莊嚴壯觀的城堡。
她在一個老僕人的協助下脫下身上的風衣,然後將傘交到他手上。
"真是令人厭惡的天氣,不是嗎?"她對僕人善意的表示。
僕人僅冷淡的看了她一眼,無言的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掛好,便消失在她眼前。
她的笑容尷尬的留在臉上,在不懂這些所謂上流社會的人的行事作風,在來此之前,她只得到一些模糊的資料。
這個城堡;包括附近的土地都屬於一個來自外國的貴族所有,這是她所得到僅有的資訊。若不是因為時間不允許,她還真希望能夠瞭解這土地的所有者之後再來拜訪。
她將濕濡的金髮撥到耳後,看著方才將她擋在門外的男子去而復返。
"溫小姐,這邊請。"強尼有禮的對她說道。
她對他微點了下頭,以約一個手臂距離跟在他身後。
這些手下都不苟言笑,看樣子這個主人可能也不好相處。
一思及此,她的心不由得涼了半截。
她只希望對方能撤消對約瑟的控訴,畢竟約瑟是個優秀的年輕人,不單是她父親的得意門生,更是個前途光明的好青年她不樂見他因為一個小錯誤而遭牢獄之災。
穿過鋪著紅地毯的門廊,強尼站定在一扇門前,然後幫她打開書房的門,示意她獨自進門。
她對他點了下頭,表達無言的謝意,深口氣後踏了進去。
"把門關上。"
茹荻前腳才進,房內便響起帶著命令的聲音,門立刻在她的門後緊閉。
關門聲使她的心一驚,她在心中恥笑自己,身為一個社工人員什麼場面沒見過,現在不過是面對一個顯然很古怪的貴族罷了,伺難之有?
她抬起頭,人目的是一整面牆的圖書看來這個貴族不是喜歡向人炫耀他有書卷氣,就是他真的很喜歡看書。
耳邊傳來狗的低鳴聲,使她嚇了一大跳,因為她小時候曾被狗咬傷,現在大腿上還有一個醜陋的疤痕,所以她視狗為畏途。她下意識的倒退了一卡,然後她看到了他——
她-直以為這城堡的擁有者是個瘦弱、白髮蒼蒼的古怪老頭,卻萬萬沒想到他有一頭令任何人都羨慕的黑色長髮,在火光的照射下,彷彿會發光似的,漆黑的目光此刻正陰鬱的看著她。一時之間,她喪失了一切表達的能力,只能得楞的與他四目相視。
直到他腳邊的狗站了起來,她才回過神後退一步,背貼著門。
"坐下。"莫兒頓頓看了眼天空。天空乖乖依言坐下。
看它坐下,她才鬆了口氣。
"你也請。"他示意她。
她看了著四周,在離他最遠的一張沙發上坐下。
"你的來意?他將手中的書給合ˍk,專注的看著她問。
我的來意其實很簡單,吞了口口水,她捉回渙散的注意力,"我承認約瑟非法——"
"約瑟?!"他打斷她的話。
"是的!約瑟——今天侵入你的土地,被你的獵犬咬傷的人。"看他的表情她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被他的狗咬傷的人是誰,這令她有些不悅,或許約瑟有錯,但他冷酷的作法實在有待商榷。
莫兒頓頓點點頭表示瞭解打了個手勢,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自己的不悅。對方她得罪不起,畢竟約瑟的未來掌握在他的手中。
"我承認約瑟與他的同學們不該未經您的許可進入您的土地,但他畢竟已經付出了代價,他被您的狗咬傷了,所以我衷心的希望您能高抬貴手,撤消對他的告訴。"
"他是你的情人?"
他的話幾乎使她嗆到,她眼睛大睜,搖頭否認,"不!他不是。"
"既然不是,你為什麼幫他求情?"
他站起身,她才注意到他很高,少說也有一米八以上,他走到一旁的酒櫃倒了杯酒,她注意到他的腳瘸了。
莫兒頓頓轉過身,恰好看到她的目光專注的看著他的腳,令他感到心頭一陣刺痛,表情變得更陰沉。
茹荻注意到了這一點,連忙移開視線,但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侮辱了他的自尊,她在心中暗罵自己的愚昧。
她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恩,但顯然他還是受到了傷害。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顧她的反對他替她倒了杯酒.硬塞進她的手中,然後坐到她的對面。
莫兒頓頓長腿一伸,不經意碰觸到她的小腿,她的心一驚,連忙縮了下腳他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
"我的父親是他的教授"她清了清喉嚨冷靜的陳述,我父親非常欣賞他這次原本地打算親自來幫約瑟求情,但因為我擔心他的身體不適合長途的車程,所以我自願替他前來。"
"然後呢?"
然後,她不解的抬起頭,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我的拜訪太過唐突,但請你能大人大量放過約瑟。"
"我為什麼要放過他,"他帶著嘲弄的反問。
"因為-一"茹荻一時語塞,"因為他已經付出了代價。"
"付出了代價?!"他臉上的嘲弄依舊,似乎並不認同她的話。
她解釋道:"他被你的狗咬傷,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裡,看在這一點的份上,你不是應該放過他嗎?"
"容我提醒你,我的狗也受了傷。"他指著還躺在壁爐前的天空。
'我現在跟你談的是人,你竟然拿一個人跟一條狗相提並論。"她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激動起來。
"在我眼中,我的狗可比你的人值錢多了。"他一點也不留情面的表示。
要不是她的教養不允許,她真想當面吐他一口口水。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在她看來是個討人厭的嘴臉。
"先生,讓我們彼此都冷靜下來。"她逼自己抓回自制力,"我們願意賠償,這樣你是否-一"
"你想賠償我金錢嗎?"莫兒頓頓伸手一揮,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這個人並不缺錢。
茹荻楞了一下,沉默的咬著下唇,"不然,你開口吧!你要什麼條件才願意放過約瑟?"
他嚴肅的想了好一會兒,未發一語。
看著他沉思的模樣,她如坐針氈,他的視線似有若無的飄到她的身上。
他的目光令人不安,她不自在的將再次散落到臉頰的頭髮撥到耳後。
"我在這裡沒有女人——"
他才開口,便令她倒抽了口氣,臉色一下慘白。
"別緊張,"他嘲弄的看著她,這兩年來,出人我這裡的只有一個女人就是我的廚娘,她是個可愛的女人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一"
他側著頭打量著她,"你似乎不錯!我原本以為我不需要女人,不過你的出現證明我還是個男人,所以你若願意留下來陪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他。
茹荻深吸了口氣,"我想你誤會了先生。"她拿著皮包站起身,"一來我已經訂婚了,不可能也不會對不起我的未婚夫再來,我不是妓女,如果你需要女人,我相信以你的財富會有許多女人趨之若驚。告辭了,謝謝你願意花時間與我見面。"
"看來我的財富不能吸引你,不是嗎?"
她才將門打開,就聽見他戲弄的聲音響起她壓下不悅,頭也不回的表示,"錢並不能代表一切。"
她的教養令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縱使在盛怒之中,她依然將門給輕輕合上,她的容貌也令人難忘,金髮碧眼,姣好的身材.她的未婚夫是個幸運的男人。
他站起身走向窗戶,低頭看著她冒著細雨上了一輛福特白色小車,揚長而去。
"王子!"送走茹荻之後,強尼回到書房。
這女人很有教養。雖然莫兒頓頓的口氣像在談論天氣一般的平常,但這卻是這幾年來他難得對某樣事物產生興趣。
這使得強尼感到雀躍,他覺得方纔那個女人長得不錯,雖然以往王子身邊的女人的容貌勝過她的不在少數,但若是這個叫溫茹荻的女子有能耐起王子的熱情,他將十分熱意去調查清楚她的來歷。
*****
踏著沉重的步伐.茹荻回到她父親位在倫敦的公寓。
六十五歲的查理是個化學博士,在大學任教超過三十年,將在明年春天退休,而約瑟是他所帶的最後一班的學生。
他年紀已大,已經不良於行,得靠著輪椅代步,而且正為糖尿病和腎臟病所苦,他的身體狀況井不允許他繼續工作,但是他堅持帶完約瑟這一屆的畢業班,所以大家也只好隨他。
"爸爸!"茹荻拿著查理交給她的鑰匙打開房門輕聲的喚醒正在輪椅上打瞌睡的父親。
查理眨了眨眼睛,認出來人,"親愛的!你來了。"
"瑪麗呢?"拉著他的手,她坐了下來。這幾年,多虧了她的繼母,才使她的父親有人照顧。
'她去附近買東西!查理拍了拍她的手"約瑟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麼樣?"
她歎了口氣,搖搖頭。
"怎麼回事?"他關心的詢問。
"對方似乎沒有打算放過約瑟,"她不得不老實坦誠,雖然她也很擔心他的身體,但不得不說,"我提過賠償。但顯然他並不看在眼裡。對不起!爸爸,我幫不上忙。"
"看來他似乎是個不好相處的人。"查理的聲音頗為蒼老。
茹荻點點頭,"可惜約瑟還有那麼美好的人生,若是留了案底,對他的未來是一大殺傷力。"
"是啊!但我們也愛莫能助,不是嗎?"查理倒還算看得開,畢竟他可以預期∼個財大氣粗的地主是不會將一個年輕人的未來看在眼裡。
"茹荻!"瑪麗將門打開,看到茹荻,熱情的給了她一個擁抱。瑪麗是個爽朗的女人,今年剛滿五十二歲,但卻依然活力四射,也因為有她,所以帶給查理一個不寂寞的晚年。
"嗨!你好嗎?"
"還不是老樣子!"瑪麗笑道。"來跟查理談約瑟的事"對於約瑟誤闖私有土地而被狗咬傷的事,她略有耳聞。
茹荻點點頭無奈的歎了口氣,"不過我似乎幫不上忙。"
"傑生呢?"瑪麗提醒茹荻,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茹荻的未婚夫,因為她總覺得這個小伙子配不上茹荻,但後生晚輩的事,
她抱持著隨緣的態度"他或許可以幫上忙。"
"我不知道。"她不肯定的表示,"或許下午我會到他的事務所跑一趟,他並不喜歡幫我處理我的事情。"
"可是這事不同。"瑪麗看出茹荻的沮喪,這也是她不喜歡傑生的原因之一,茹荻是個善良又有教養的社工人員,而傑生是個勢利的律師,他的犀利總似有若無的傷害茹荻的善良。
約瑟不是問題少年,而是個有大好前程的准化學碩士他會願意幫忙的。
她也希望如此!她對繼母露出一抹微笑,然後低頭看著父親,今天你要去看醫生嗎?
查理搖搖頭。
"不!"瑪麗輕敲了他一下,"你得去看醫生。"
"我不想去!"他顯得有些煩躁。
瑪麗與茹荻對看了一眼她們擔心查理的身體,但卻無能為力。
"你該當個乖男人!"瑪麗溫柔的親了他的額頭一下,然後看著茹荻,"留下來吃午餐吧!"
茹荻點點頭,"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瑪麗抱起放在桌上的購物袋轉身走向廚房,"你陪你父親聊聊吧!"
看著瑪麗的背影,查理歎道"我是個幸運的男人,不是嗎?"
"是啊!"茹荻坐在他面前,拍拍他的手,"所以你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啊!"
"上帝給了你多少時間你就只能有多少時間,親愛的。"
他緊握著她的手"我立了份遺做,在傑生那裡-一"
"爸爸——"
乖聽我說完,查理對她輕搖了下頭"我衷心希望傑生是個好男人,是個可以令你依靠一輩子的人。再來便是幫我照顧瑪麗這幾年來,真的謝謝她!上帝對我十分的仁慈,先是給了我你的母親,然後是你,再來是瑪麗,也該是我去跟你母日團圓的時候了。"
她眨了眨眼睛,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我不喜歡聽到你說這些活。"
查理笑了笑,不再跟她繼續談論這個話題,轉而詢問她最近的工作在閒聊之間,他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下午。
********
茹荻比預期早了十分鐘進入傑生的律師事務所,為了使生病的查理能夠安心,她親自出馬要求自己的未婚夫幫約瑟出庭。
這一個星期她一直試圖跟他約時間見面,但傑生總有許多事得忙,這麼多年來,他改變了許多,他不停的自我鞭策,圖的則是早一日成為上流社會的一員。
對此她雖然不以為然,但看他如此的熱中,她也只能在一旁予以協助,她是他的漂亮娃娃——他總是這麼形容她。
他帶她出席會議並不是要她說些什麼,只是當個漂亮的娃娃,只要她一笑,全世界都會臣服在她的腳底下,這是傑生常常對她強調的一件事,所以她得跟著他的喜好起舞。
"嗨!"她一進入傑生的辦公室,他飛快的給她一個吻,要她坐下,"什麼風把你吹來?"
"有個案子想請你幫忙。"
一聽她開口,傑生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又是你輔導的那些問題少年?"他沒得商量的搖搖頭,在他這個自詡為高知識份子的眼中,那些犯過錯的少年如同臭水溝裡的蛆令人噁心。
"不是!"看到他的表情,茹荻壓下心中的不悅。在大學時代,兩人便相識,戀愛多年,她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出社會之後改變那麼多。
她一直以為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也一直以為他會是她這輩子唯一要嫁的男人,所以前年,他向她求婚時,她幾乎是欣喜若狂的接受。
但這兩年來,他開始執業,成為一個律師,兩人在許多事情的看法上有了嚴重的出人,但她都鴕鳥的忽略這些問題,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她無法也不能捨棄。
"那是為了什麼?"傑生問。
我父親有個學生,叫做約瑟,他與同學們非法闖進一處私有土地,不小心弄傷了地主所飼養的獵犬,而那個地主堅持要告他、"她將事情簡短的訴說了一次,"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地主?!"
他衡量了一下情況,"是誰?"
"我並不清楚,"茹荻老實的回答,"我只知道他叫做莫兒頓頓是格羅的貴族,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傑生思索了好一曾兒最後眼底閃過一絲光亮,離開他的座位倒隔壁的資料室翻找資料。
"你在幹麼?"她靠著資料室的門,看著傑生忙碌的身影。
"等等-一"他抽出一生資料,"就是這個!你看看。"
他打開第一頁,露出一張陌生的相片。
相片中的男人有著金棕色頭髮,還有迷人的金棕色眼眸,雖然透過相片,但依然可以從他燦爛的笑容中感受到他的熱情與活力。
"這是誰?"
"紐曼!"傑生將相片翻到下一頁,你說的莫兒頓頓有沒有在這張相片中?"
第二張相片的正中央坐著一個男人他的身旁則坐著兩個風華絕代的女人,三人的身後剛站著七個統一穿著白色軍服的男人。
"他!"雖然只有一次短暫的會面,但她依然輕易的認出莫爾頓,他是個不容易令人遺忘的男人。
一方面是因為他俊美的外貌,另一方面則是他優雅中帶著霸氣的言談舉止。
透過相片,他的黑眸似乎有看穿她的本事,她的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顫慄,但她立刻不動聲色的將陌生的情緒給壓下。
"果然!"傑生搖搖頭,"這個案子我不接。"
"為什麼?"她不解的拉著他的手。
"紐曼是我的學弟,而莫兒頓頓是他的兄長,我不想與他們一家人為敵。"傑生簡短的表示。
他的話令她微楞了下,"你是什麼意思?"
傑生歎了口氣,摸著她的臉頰,"你不知道他們的來頭,他們是格羅來的王子,這一陣子我跟紐曼走得很近,若有可能,我可以到格羅去,成為他們的律師團,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什麼?"
"財富和屬於我們兩個的美妙未來。"傑生俯身欲親吻她的紅唇。
在他要碰觸到她的唇,她冷著臉閃過他的嘴,"你的想法真令人感到厭惡!"
傑生自討沒趟的將手一攤,他是從東歐移民過來的波蘭第二代,過怕了苦日子,而茹荻壓根不能理解他努力往上爬的原因,他也不想解釋,他相信總有一天,茹荻會認同他的想法。
"我壓根不在乎那些什麼格羅王子,"她冷哼了一聲,"我要你現在答應我幫助約瑟。"
他堅決的搖頭。
"你——"她氣憤的閉上嘴。
"茹荻!'他從身後抱著她,"別生氣!我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使我的未來變得艱難。"
"傑生,我生氣了。"她將他的手拉開,轉身面對他,試圖跟他講理,"我們的未來並不需要逢迎巴結才能得到幸福。"
她指了指小斗室,"你已經很有成就了,沒有必要再去依附那些富家子弟。"
"你不懂。"傑生搖搖頭,"人要不斷的向上爬。今天晚上一起用餐吧!"
"你若不答應接約瑟的案子,我不打算跟你一起用餐。"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傑生的口氣有著不悅。
"我再清楚不過。"她痛心的望著他,"如果你不接這個案子,我們就完了。"
傑生沉默了,臉上有著氣憤的紅暈,"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口氣逼我!"他氣憤的拍了下桌子。
"傑生,我不是逼你。"茹荻停頓了下,無奈的聳肩,"我只是需要你的幫忙,一個年輕人的未來比……"
"你出去吧!"傑生怒視著她,"我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如果你想通了,你知道怎麼聯絡我。"
他強硬的態度令她一楞,她拿著他們兩人的未來幸福相逼,他竟然把她趕出去。
她握緊拳頭,轉身離去。她不敢也不能相信,他竟然會對她下逐客令,只因為他不想得罪一個上流社會人士。
或許她真的不瞭解他!她眼眶中有著惱怒的淚水,直到進入電梯,她才放聲哭出來。
她應該是愛他的,不是嗎?
她一定非愛他不可,不然這幾年的付出就如同一個笑話。
她控制了自己的淚水,任它恣意奔流。
突然她的行動電話響了,她壓下自己的情緒,將電話接起瑪麗通知她父親被緊急的送進醫院,情況並不樂觀,送進醫院時已,已經陷入昏迷。
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上天不會對她那麼殘忍的,淚水又忍不住下墜,她匆匆的趕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