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不應該幫你!”廖牧凡有些苦惱的帶著打扮得如同仙女下凡似的丁沛詩進入了會場,口氣中有著苦惱。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為什麼我要把一個那麼漂亮的女人讓給柏均那個家伙!”他的口氣有點酸,他是真的挺喜歡她的,不過顯然佳人根本就不把他給放在眼裡,連個機會都不願給他。
“別開玩笑。”丁沛詩柔柔一笑,將自己的手從他的胳臂中移開,“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去找柏均。”
廖牧凡心中有股被利用完就丟掉的感覺,“我覺得你在過河拆橋。”
她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我只是不想妨礙你找樂子。”穿著象牙白色的露肩晚禮服,她對他甜甜一笑,“拜拜!”
看著她走遠,他當真是無語問蒼天。這女人看似挺天真的,但拒絕起人來,倒給人一種世故的感覺。
雖然這是丁沛詩第一次出席社交場合,但因為急於尋找唐柏均的緣故,所以她的恐懼被遺忘,目光不停的梭巡著整個會場。
之中,她以微笑拒絕了許多善意的搭訕,就如同她對唐亞均所說,即使很多人追求她,但都不是她要的,她要的由始至終都只有一人——唐柏均!
她找到了他,他正站在舞池旁跟人談話,身旁的女伴不是張思雯,這令她松了口氣。
老實說,她真不希望在他還沒正視她之前,就已經找了個女人定了下來,這會使她大受打擊。
不過今晚在他身旁的女人也不簡單,是他一號女友季娟。
“嗨!”不顧他身旁女伴不悅的目光,她徑自走向他。
“是你!”唐柏均有些意外會在這裡遇到她,“牧凡帶你來的嗎?”
她搖了搖頭,“我自己來的。”
她才不會笨到讓自己跟廖牧凡扯上關系,一旦讓柏均誤會了,他就算喜歡她,可什麼也不敢動作。
“自己來?”
“有規定來參加晚會一定要有伴嗎?”她微側著頭,甜美的笑容裡散發著純真與溫柔。
唐柏均看著她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柔和。
“柏均,那位不是你的親家,何叔叔嗎?”季娟嗅出了兩人之間危險曖昧的氣氛,連忙拉著他的手,親密的指著門口轉移唐柏均的注意力道:“我們去打聲招呼!”
“好的。”他被季娟一拉扯,立刻從丁沛詩的笑容裡回神,“失陪了!”
“或許待會兒我們可以跳只舞!”對著他的背影,丁沛詩主動的道。
“沒問題!”他轉過頭來承諾。
她微點了點頭,看著他們兩人走向何智偉。
何智偉遠遠就看到了他的寶貝干女兒跟唐柏均站在一起。
他早從何維青的嘴裡知道他們之間的事,雖然他不大希望自己美麗的干女兒去倒追一個男人,但如果那個男人值得,他也不便多說些什麼。
“何叔叔!”唐柏均有禮的打著招呼。
何智偉點了點頭,“看來,你見過我的干女兒了。”
“你的干女兒?”何智偉對不遠處的丁沛詩揮了揮手,“過來啊!蜜雪!”他叫著丁沛詩的英文名。
“於爹!”丁沛詩走過來親密的勾著何智偉的手。
“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何智偉的聲音裡有著對她的寵愛,“原本叫你陪我這個老頭子來,你不要,卻自己跑來了。”
“要是我早知道你是來這裡,我就跟你來了。”她的美目瞄了唐柏均一眼,她的眼神讓他明白,她是為他而來。
何智偉注意到兩個年輕人交流的目光,心想若是兩人能夠正當的交往,他當然樂見其成。
“何叔,沒聽說你收了個干女兒。”
“一切都是緣份。”何智偉拍了拍丁沛詩的手,“我一見她,就覺得她很有我的緣,所以就收她做干女兒,反正維青那丫頭跟亞均結婚之後,就不要我這個老爸了,我總要自己找個伴吧。”
提到了維青和唐亞均這一對,兩人交換了無奈的一瞥,雖說是兩大望族結為親家,但小倆口卻情願偷偷摸摸的在美國注冊結婚,一點都沒把家人的面子給放在眼裡。關於這點,唐柏均對何智偉總有份愧疚。
“何叔,我可以請蜜雪小姐跳支舞嗎?”
“當然可以,不過……”何智偉好脾氣的笑了笑,“我的女兒第一支舞要先給我這個老頭子。”
“這是當然。”他退了一步,看著何智偉牽著丁沛詩的手走進舞池。
“柏均?!”他身旁的季娟臉色有些難看。
“有事嗎?”他分心的看了她一眼,對於感情,他一向覺得是合則來,不合則散。
季娟對他而言,只是個女伴、情婦,他對她並沒有真感情,彼此在一起只是互取所需。
季娟見他的態度敷衍,皺起了眉頭,“我有點累了……”
“你去叫文尚送你回去。”直截了當打斷了她的話,他叫她自己去找他的司機。
“什麼?”
“失陪了!”揮了揮手,他走向站在舞池旁的廖牧凡,此刻他正跟個女人有說有笑。***
“她走了!”看到季娟怒氣沖沖的走向大門口,丁沛詩的口氣有著一絲勝利的驕傲。
“丫頭,你變得會耍心眼。”何智偉見狀,不由得淡笑。
“於爹,別笑我。”她對他眨了眨眼,“是你教我的,只要是對的事,就要勇敢去做不是嗎?”
“是沒錯,但……”他停頓了一下,“好女孩要懂得保護自己。’”
“我很懂得保護我自己啊!”丁沛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現在所作所為有何不妥,“反正我喜歡柏均,我非他不嫁。”
何智偉聞言,歎了口氣,“時代果然是變了,不是嗎?現在的女孩,一個比一個大膽。”
“對啊!時代不同了,遇到喜歡的就要去追,以免日後後悔,這是維青姐教我的。”
“別在我面前提這個不孝女,跟她在一起,她只會教壞你而已。”
“干爹,你干嘛那麼生氣呢?你看維青姐現在跟亞均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你該感到高興才對。”
何智偉搖了搖頭,對自己的女兒從小到大都不受教的個性十分無奈。
念書是這樣,工作也是這樣,最後跑到美國跟個男人同居,甚至連結婚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干爹不反對你跟柏均在一起,”何智偉不想再花心思在何維青的身上,反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自有她自己的老公煩惱,“不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忘了你是誰。”
丁沛詩聞言一愣,在何智偉試探的目光底下,不自在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蜜雪,一段感情不可以用欺騙當開始。”
“我並沒有騙他。”她的口氣有著心虛。
“你現在就在騙他!”何智偉趁機勸道:“你應該老實告訴他,你就是當年他救回來的那個小女孩。”
“我會告訴他的。”她咕噥著。
“什麼時候?”
“時機成熟的時候。”她的口氣有些敷衍了事的味道。
“蜜雪,你若這樣,干爹要生氣了!”何智偉對她的做法大表不以為然。
“干爹,你不懂!”她率先離開了舞池,走到餐桌旁,替自己拿了杯雞尾酒。“若讓他知道我是誰,他會避開我!”
“若他真的喜歡你,他就不會做這種蠢事。”何智偉有些不認同的看著她將雞尾酒一飲而盡。
“我比你了解他,干爹。”她又拿了一杯,“相信我,他一定會。那我的感情就注定在得不到回報前就死亡了。”
“可是你真認為他會回報你嗎?”他問了個實際的問題。
她想了一會兒,“會吧!至少我看他的眼神,我可以肯定他挺喜歡我的。”
不知不覺中,她又將一杯雞尾酒給喝完。
何智偉看她又拿了杯雞尾酒,“蜜雪,你好像喝多了。”
“才三杯!”她對入口那種甜甜酸酸的味道很喜歡,“這又沒什麼酒味,很好喝!你要喝點嗎?干爹。”
何智偉搖搖頭。
“這雞尾酒裡頭有加了烈酒,你會醉的。”
她的酒杯才沾口,就被人從後方拿開,她有些意外的轉過頭,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你該少喝點!”唐柏均一口將她的酒飲盡。
她近似著迷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何智偉與唐柏均交換了一個眼神後,他識相的說:“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顧她。”
“我會的,何叔。”扶著她,他目送著何智偉離去。
“跳舞吧!”主動的拉著他,丁沛詩爽朗的說,幾杯酒下肚,令她整個人放松了不少。
唐柏均將酒杯放在桌上,由她拉著走。
“我看到你女朋友走了!”
“她不算我女朋友。”他淡淡的回答。
“是嗎?”她笑了笑,快活的說:“那你有女朋友嗎?”
他搖頭,“目前算沒有吧!”
“你的口氣不肯定!”她的手大膽的摟住他的腰,她作夢都不敢想能跟他這麼接近,現在成真了,她反而感覺像在夢中似的。
他沒有躲避她的親近,正確點來說,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他簡短的表示。
她露出了一個微笑。
“你怎麼會成為何叔的干女兒?我從沒聽他提過。”
“幾年前因為亞均和維青姐的關系,我跟何叔碰了第一次面,他很喜歡下棋,正好我也喜歡,所以我們就成了忘年之交,最後他竟然說要收我做干女兒,就這樣我們結下了父女之緣。”
“亞均?!你認識他?”他微微的將她推開。
她的目光閃了閃,然後勇敢的迎向他,“是啊!認識他很多年了,這幾年來,幾乎都是他在照顧我。”
他因為她的話而露出沉思的表情,“他照顧你?!”
“對啊!跟維青姐一起照顧我。”她補了一句,她這麼迂回的說法,或許只是不想讓他太早認出她是誰吧!
久久,他露出一個笑容,“那你認識沛……”在他意會到闖進腦海中的人名時,驀地搖了搖頭,閉上了嘴。
“誰?!”她期望的看著他,在內心深處,她相信他還掛念著她,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沒什麼。”他聳了聳肩。
她的內心因為這三個字而變得沮喪,不過她立刻又露出一個歡容。為了她的感情,她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她才不要讓他看到她一副苦瓜臉的樣子。
“這裡很悶。”她語帶暗示的說。
“我帶你出去走走。”唐柏均立刻意會,當個盡責的護花使者,跟何智偉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帶著她離開。
兩人上了車,“你想去哪裡?”
“隨便!”她開心的回答,“只要有你的地方都好。”
她直截了當的話令他驚訝,他轉頭看著她,這幾年來,主動倒追他的女人不少,但如此不矯揉造作的,她卻是第一人。
這令他覺得有趣,也令他覺得心動。***
“我以前來過這裡!”他們來到海邊下了車,海風吹來,丁沛詩深吸了口氣。
“是嗎?”唐柏均有些意外的看著她爬上了堤防,雖然穿著長禮服,但似乎不影響她的動作。“跟男朋友?”
她露出一個微笑,看著他跟在她身後爬上來,“你嫉妒嗎?”
他回她一笑,“我不嫉妒以前的事,只是好奇。”
“我也是這樣的人。”她點點頭,“上次是亞均帶我來的,算算也很快,已經五年了。”
她的口氣透露了她與亞均的熟捻。
“沒道理你跟亞均這麼熟,我卻對你沒印象!”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裸露的肩頭,陪著她坐下來。
海面一片漆黑,偶爾看到白色的浪花,除了海浪聲之外,四周寂靜,但隱約可見不遠處的堤防上,也有幾對情侶在談情說愛。
“那是你貴人多忘事。”她將銀色的高跟鞋給脫了下來,放在一旁,兩條腿在堤防上晃呀晃。
她試探的將手給放在他的手心裡,他沒有躲開,她露出一個笑容,覺得他的手大而溫暖。
她的心開始狂跳,今晚好像她美夢實現的幸運日似的,她與他肩並肩坐著,他沒有像五年前一樣的躲開她。
她看著他,微仰起頭,無言的發出邀請——
他的嘴覆上她的,溫柔而緩慢,這是她夢想了一輩子的時候,她熱切的摟著他的頸項,她愛他吻她的感覺。
她的手探進他的胸膛,在美國的開放環境下生活了五年,她也變得大膽而熱情,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更義無反顧的順著自己的感覺走。
他沒有躲開她的碰觸,但他卻伸出手,按住了她蠢蠢欲動的小手。
“你——”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我答應何叔要好好照顧你。”他微笑著說。
她知道他一向是個有榮譽感的好男人,但現在她厭惡他的高貴情操。
“我已經長大了,干爹不能每樣事情都管我。”她抬起頭,輕觸著他的唇瓣,她不曾有過如此甜蜜的嬌弱感。
他的手實實在在的攬住她的腰際,這一刻,她已經等了許久,她不會讓他停止,她將欺騙他的罪惡感壓下,任他的手撫上她的胸前。
“我該帶你回家!”他顫巍巍的拉著她站起身,“我可不想在這裡演出春宮秀,便宜了別人。”
他的話使她輕笑了出來,她看著他彎腰替她撿起鞋子,然後把她橫抱起來,她緊環著他的頸項,放心的將整個人都交給他。***
“我一直覺得你給我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他將她放在床上,這樣的女人真像個謎樣的個體,使他著迷。
他從不曾如此隨便的與一個相識不到一天的女人發生關系,而她的出現卻打破了他的原則。
“當然!”她近似敬畏的看著他的五官,看著他的嘴落向她的唇,“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
她的話傳進了他的腦海裡,但他沒有細思。
床頭的電話此刻很不識相的響起,但專注的兩人沒空理會那通電話,他更加專注的取悅她,使她的身軀緊貼著他。
電話答錄機開始運轉,傳來唐亞均的聲音——
我考慮了半天,還是先告訴你一聲,沛許已經回台灣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現在她……
沛詩……唐柏均的頭連忙從她的身體上移開,忙不迭的伸出手,將電話給接起。
“你說什麼?”他口氣惡劣的問,“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把她留在美國,隨便她想怎麼樣,就是別讓她回台灣。”
丁沛詩聞言,愣愣的坐起身,將被褪到腰際的晚禮服拉回原位,神情凝重的看著他講電話。
唐亞均不知道還說了些什麼,使得唐柏均冒出一連串的詛咒,“搞了半天,你派回來的那個市場調查員就是沛詩?!你在搞什麼鬼?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現在把她給弄回美國去,不要讓她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掛上了電話,久久沒有動作。
丁沛詩的手滑向他的肩膀。
他拍了拍她的手,然後轉身露出一個笑容,“對不起,突然接電話。”
“沒關系。”她柔聲的說。
“先喝點東西,好嗎?”赤裸著上半身,他倒了兩杯酒回到她的面前。
“謝謝!”她接過了手,啜了一口,透過杯沿,她打量著他,“為什麼討厭……沛詩?”
“她是個麻煩人物!”他將酒一口飲盡,“別談她了。”
她的眉頭皺起,“麻煩人物?”方才他對她的方式可不像她是個麻煩人物,她實在很想提醒他。
“沒錯。”他歎了一口氣,她實在是他的頭痛人物。瞧見她正不解的望著他,他笑了笑,“或許你也認識她。”
“我當然認識!”她露出一個苦笑,“我還跟她熟得不得了,我知道她愛你愛得要死。”
他因為她的話而笑容隱去,他仔細的打量著她。漸漸地,她似乎和一抹熟悉的影子……
“那是小女孩的迷戀!”瞬間,他的目光一冷。
“我很明白,那不是!”她拉著他的手,要他直視她,她看出了他眼神的轉變,“而且我可以十分肯定你喜歡我,畢竟剛才你在抱我上床時,沒有把我當成一個麻煩人物。”
“你——”一股被耍的怒氣正從心頭竄起,“沛詩?”雖然不想面對,但他還是要求證。
“認出我了嗎?”丁沛詩要自己壓下恐懼,驕傲的抬起下巴,“沒錯!我是丁沛詩!那個你說要娶的女人。”
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由她來提醒他兒時的一句戲言,他皺起眉頭。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
她變得牙尖嘴利,唐柏均意外的發現,她不單外貌上有驚人的轉變,在個性上也不再是他五年前送上飛機,那個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小女生了。
“你為什麼要騙我?”他瞪著她,“耍我很好玩嗎?”
“我騙你什麼?”她的口氣有著無辜,“是你自己認不出我,而且你喜歡我,難道不是嗎?”
他一愣,看著她被自己吻得嫣紅的雙唇和衣衫不整的模樣,他詛咒了一聲,要不是因為亞均的電話打斷了兩人,瞧他差點犯了什麼樣的大錯。
“我當然喜歡你,對一個小妹妹的喜歡。”
“才怪!”她不悅的反駁,“你剛才吻我的樣子可不像是如此。”
“夠了,我們當今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他覺得腦袋裡一團亂。“你立刻回美國去。”
“我不要!”她直截了當的拒絕,“我要留下來,我要追求我的幸福。”
“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唐柏均看著她要喝酒,立刻把酒杯從她手中拿開,“小孩子喝什麼酒!”
“拜托,這是你倒給我的!”
“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是沛詩,如果知道,根本什麼都不會發生!”他指責的盯著她。
她氣憤難當的瞪著他,有點埋怨唐亞均不識相的電話,若兩人真的有了關系,她更可以堂而皇之的纏定他了。
“下床!”他語帶命令。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床上下來。
“你住哪裡?”
“何家。”她不情願的回答。
“我送你回去。”
“好啊!”她無所謂的聳聳肩,“你最好也順便幫我收拾行李,我打算搬回唐家來。”
“你——”
“怎樣?”她不甘示弱的目瞪著他,“難不成你怕了嗎?”
“隨便你!”氣憤的留下這幾個字,唐柏均轉身離去。
丁沛詩看著他離去,松了口氣,老實說,她也是第一次對人那麼凶,不過似乎也只有強硬一點的態度,才可以逼他正視兩人的感情,她心裡也不好受。
唐柏均——你這個大呆子!看著他那件方才被甩在地上的襯衫,丁沛詩沮喪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