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陛下,我將以主之名向黑太子威爾斯親王提出決斗。”索爾斯站在偌大的廳上,英姿煥發地大聲宣布。
全場一陣嘩然,眾人皆竊竊私語,相互討論著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愛德華神色嚴肅地問著:“索爾斯伯爵,這件事情你都考慮清楚了嗎?你不再仔細考慮一下?”
“稟陛下,這是臣深思熟慮後所得的結論,請陛下准奏。”他堅定地回道。
“這……”愛德華支吾著,他極不願意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個是他推心置腹的愛將,一個是他最感驕傲的兒子,這兩個人都是那麼的出類拔萃、超群卓絕。
然而比武決斗無異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他不願見他們任何一人受傷;但礙於英國法制限定,凡一方提出決斗,另一方必須欣然接受,否則就是懦夫的表現。
“我反對。”威爾斯一身黑衣打扮進入大廳,目光炯炯地注視著這位多年好友。
愛德華如遇救星般地大大呼了一口氣,“我兒,你能說出一個反對的理由嗎?”
他全神貫注地聆聽,全心冀望著威爾斯能說出一個令眾人信服的理由,方能免除這場災難並保住他的聲譽。
“稟父王,兒臣之所以反對的理由是‘沒必要’。”他盯著索爾斯愈來愈難看的臉色道:“兒臣以為咱們應該將劍口一致朝外去殺光那群法國軍,而不是在這兒內斗。”他的話雖是對國王說的,但他的眼神卻未曾離開索爾斯。
“對、對,說的極是!索爾斯伯爵你認為如何?”愛德華喜形於色地轉向索爾斯。
索爾斯僵硬著身體,“那麼請問威爾斯陛下,凱薩琳小姐的事情你又准備如何處理?”
威爾斯聞言大笑,“我當是怎麼回事呢,你怎麼會突然對我提出決斗?鬧了半天,原來是因為凱薩琳啊!”
“不准羞辱她!”索爾斯打斷威爾斯的話怒道。
威爾斯笑道:“兄弟,我怎麼會羞辱我未來的嫂子呢?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為凱薩琳與我決斗,這得讓我好好想想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索爾斯盯著威爾斯神色自若的表現,開始疑惑起來,他問:“凱薩琳曾與你單獨相處一夜?”
“是呀!”他直接回道,然後突然領悟般大笑,“你不會以為我與凱薩琳……”
“我知道沒有。直到昨天為止,她依舊是一個處女。”索爾斯快速地打斷他的話,卻不意說得太快,又引來全廳一陣訝然的驚呼。
索爾斯睜大眼,然後捂住口憋不住笑地道:“那你還找我決斗干嘛?”
“我知道你對她有著怎樣的感覺,事實上你曾說過要立她為妃。”
“等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
“就在昨晚你親口對我說的,難道又錯了。”索爾斯開始覺得自己像是天下第一號大白癡似的。
“昨晚?”威爾斯思索了一下,“那是與你的玩笑話,你不會當真了吧?”
“那麼你們單獨相處的那一晚又是怎麼回事?”
“凱薩琳還沒告訴你嗎?”他怔愣了下又說:“我見過真正的杜伯林夫人,所以打從一上船我就發現了她的偽裝,那夜她是來向我說明整件事情的緣由。事實就是這麼簡單,你都想到哪裡去了?”
索爾斯覺得好像被人用冰水當頭沖下,雖顯難堪腦袋卻清明起來。
他對自己的鹵莽感到慚愧,走向前拍著威爾斯的肩道:“很抱歉,是我失禮了!請見諒。”
“哪兒的話,咱們還是不是兄弟呀?不過,等你結婚時,那杯酒我是不會放了你的。”一擊掌,兩人盡釋前嫌地握臂言和。
他們的誤會是解釋清楚了,但全場的聽眾卻是一頭霧水,怎麼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等等,你們是不是要向我解釋一下什麼叫作真正的杜伯林夫人?那凱薩琳又是誰?”愛德華國王問。
威爾斯一聳肩以眼神示意索爾斯向王上說明,索爾斯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述一次,終於將大家心中的疑團解開。
愛德華聽後直點頭,“原來如此,那索爾斯伯爵你有意娶凱薩琳小姐為妻嗎?”
索爾斯站直身子,藍眸散放著如寶石般的光彩,“稟陛下,臣當然願意。”
“哦,那真是太好了。波曼夫人,這事就交給你處理如何?”愛德華轉向一旁的黛拉。
黛拉掩不住臉上的喜色,“回陛下,臣婦樂意至極;我一定會將這場海上婚禮辦得風風光光、精彩絕倫!”
“好、很好,咱們就一起來期待。”
“謝陛下。”索爾斯慎重地行禮,心中漾滿甜蜜與喜悅。
“你居然對威爾斯提出決斗?”凱薩琳不敢置信地嚷道。
索爾斯相當羞愧地安撫著:“對不起,我當時誤會了威爾斯對你的想法。”
“誤會?”她又大嚷:“在你成為我的第一個男人後,你又來懷疑我的貞潔?”
“不是這樣的,凱薩琳!”他詞窮地找不到一個適當的說法。“你、你也知道,昨夜雖然是我們的第一次,但之前……”
“什麼?”她嚷得更大聲了,“你的意思是……”
他以吻堵住她的口,輕啃她飽滿的朱唇,在她喘息的瞬間伸入他的舌:他的舌尖在她口中滑動,探索著她敏感深幽的角落,急迫地索取她口中誘人的香甜。
酥麻醉人的悸動立即傳遍全身,她柔軟的身子癱軟在他懷中。
他修長的手指劃過她柔亮的金發,將她緊緊攬在懷中,並在她耳畔耳語:“我什麼意思也沒有,甜心。”
她原本還想反駁些什麼,但他的大掌不規矩地探入她的衣內,再一次擾亂她的神智。“我只是讓妒意沖昏了頭,看不得別的男人覬覦你的姿色。”他低下頭含住她的蓓蕾逗弄著。
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原本氣呼呼的耍性子,怎麼就因他的一句話全給打散了?她想。
驀地,她嬌笑出聲,繼而放聲大笑。
索爾斯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頭問:“怎麼了?什麼事這麼好笑?”
她盯著他閃亮的眸,她琥珀色的眼瞳散發著淘氣的光彩,她笑道:“我突然想起牧場。”
她的語無倫次讓他一頭霧水。“什麼?”
凱薩琳指著他貼在她胸前的模樣笑道:“我覺得我好像是一頭母牛,正在喂哺著牛奶。”
他哭笑不得地瞪著她嬌笑的模樣,然後學牛般叫了一聲後,又低頭,啃咬她。
“那麼你就必須盡職地填飽我的肚子,我親愛的乳牛。”
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直呼停手。
他摟著她一同滾向柔軟的大床,他以手捧住她的臉,再給她一次深情的吻。“以後不准你對任何一個男人笑,知道嗎?”
“這麼霸氣!”她笑著嗔道:“任何男人也包括你嗎?我親愛的索爾斯伯爵。”
“該死的小妖精,你敢曲解我的意思!”他焰熱的唇隨即探索著她袒露的肌膚,在她的喉嚨細細散播溫柔,然後停留在她遽跳的脈搏上。
索爾斯輕吟起來,她再度被他卷入欲海,焦躁難耐、欲火沸騰。她輕喚他的名,而他的雙手則繼續往下探索,熱唇緊跟其後。
欲望尖銳地使她顫抖。他緩緩地跪下,雙手按著她的臀,將頭埋入她的女性幽密,用唇舌一次次地將她帶上高潮的邊緣,就在她無法忍受之際,他降下他的身體,迅速進入她,一起登上極樂顛峰。
事後,索爾斯摟著她、親吻她的額頭,看著她一臉倦意。
“凱薩琳,明日我們將有一場婚禮。”他含帶濃烈的愛意道。
“婚禮?”她抬眼看了他一下,“你有向我求婚嗎?”
“該死的,你不願意嫁我嗎?”他翻坐起來。
凱薩琳好笑地看著他怒氣沖沖的模樣,懶洋洋地說:“這可真是別出心裁的求婚方式。該死的,我要嫁給你。”
他瞪著她,這女人!
她拉了拉他的手臂,拍一拍身旁的位子。“睡一會兒好嗎?我好累,明早不是還要早起嗎?”他歎了口氣躺回去,就當他這輩子欠她的吧!
他撫著她的頭讓她躺在他的胸膛。“睡吧,雖然我想一整夜的與你做愛,但你顯然是真的倦極了,不過我希望你能養好精神,不想糟蹋了明日的新婚之夜。”
她嗔他一眼即不再說話,閉上眼好好地休息去了。
新婚之夜,是嗎?
她愉快地漾起一朵甜蜜的笑容,好運似乎已經喜歡上她。
這真是一個令人興奮的日子,整艘郵輪彌漫著幸福的氣息。
凱薩琳在黛拉精心裝扮下猶如一位仙子般,身穿滾著小薰衣草的白長紗裙,緩緩地讓威爾斯以義兄的身份,牽著走上紅毯的彼端。
索爾斯一身騎士裝扮將他英勇的雄姿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目光炯炯且深情地注視著走向他的小嬌妻,臉上的愉悅已不是筆墨所能形容。
威爾斯在將凱薩琳的手交給索爾斯時低語道:“請別剝奪我欣賞她笑容的權利,否則我就不要將她交給你!”
索爾斯沒想到威爾斯居然會選在這個時間談條件,他無可奈何地道:“可以,但每一次必須我都在場。”他強調。
“你真是一個霸夫!”
威爾斯與凱薩琳同時說出口,然後兩人相視一笑。
“我必須再補充一點,她的笑容必須只因我而笑。”他嫉妒地說著。
凱薩琳哀號了聲,“威爾斯,我可以現在就拒絕這個婚姻嗎?”
威爾斯憋住笑道:“當然可以,凱薩琳,只要待會兒宣誓時你說句我不願意就行了。”
“哦,就這麼簡單?”
“你敢。”
索爾斯忍不住吼了出來,然後很快的發現周遭看笑話的觀眾。他吸了口氣,壓低聲音求饒:“好吧,我收回我的限制。”
“聽來好像非常委屈。”威爾斯挑剔著。
索爾斯瞪他一眼,勉強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現在你可以放開她的手了嗎?”
他幾乎是搶奪地牢牢握住凱薩琳的小手。
威爾斯忍不住大笑出聲,這真是太有趣了,難得可以找到整索爾斯的方式,現在他知道凱薩琳將是這位英勇武士最大的弱點。
愛德華國王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三個年輕人,不曉得他們究竟搞些什麼把戲。
於是他情急地督促牧師草草將誓詞誦讀完畢,然後大聲問道:“索爾斯伯爵,你願終生愛戀著凱薩琳,不管生、老、病、痛、喜悅或哀傷,都願與她相互扶持,一生終老仍不改其志嗎?”
“是的,我願意。”他深情地看向她。
愛德華國王又重復的問了凱薩琳一遍。
她閃動著晶瑩的淚珠大聲答道:“是的,我願意!”
他等不及為她戴上戒指,就在大眾面前深情地擁吻著她,那火熱的鏡頭讓觀眾們又是興奮又是怨妒地大叫。
現場又起一片喧嘩,愛德華國王偷偷地拭著汗,這些年輕人怎麼就不等到進房再親熱?
索爾斯在她耳畔低語:“我愛你,凱薩琳。”
“我也愛你,我的爵爺。”
—本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