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
裝潢雅致的女性房間裡,飄散著英國茶的香氣,映語坐在窗邊的貴妃椅上,漫不經心地呷啜杯中的香片,愣愣地看著某一角落,她的心很煩亂,腦海裡,至今還有著那張俊邪的笑臉,他那灼熱撩人的氣息似乎也還充斥在她的鼻腔裡。
那天,她很快地離開威尼斯回到台灣。她原以為,只要回到這裡,她就可以忘記那一晚的恩愛激情,徹徹底底的忘記他,然而事實證明,她錯得離譜。
這幾天的時間裡,她整天就只關在房間裡,滿腦子想著荻野劍擎,注意著有關他的報導,他侵佔了她的身體也奪走了她的魂魄。除了他,她根本沒半點心思去想別的事,就連爹地要她到公司整理一些資料簡報,她也找了個人不大舒服的借口,所以得在家好好休息。
映語將杯子放下,視線緩慢地落在桌上那本攤開的雜誌上,她呆呆地再次看著以巨大篇幅介紹荻野劍擎秘密訂婚的報導,和旁邊那張他和公主擁吻的合照,她的腦子亂烘烘的一片,一顆心正遭強烈的撞擊。
那個緋聞是真?是假?他真的已經和公主訂婚了嗎?虧他之前還不以為意的笑說那是個八卦,有關於他的終身大事已在網路引起熱絡的討論,看來假不了了。
其實緋聞是真是假對她也沒有意義,他的花邊新聞,她早已習以為常,很多時候,她根本是嗤之以鼻得看過就算,不給予記憶,氣死自己。
荻野劍擎這輩子總是會結婚的,他接觸過的女人何其多,但符合他身份的只有公主,新娘壓根兒不會是她。
映語的心無比的沉重,這則報導提醒某些被她刻意遺忘的事實……她很清楚自己的心魂跑到哪裡去了……
她應該是愛上他了,愛上一個她還不是很熟的男人,沒錯,她愛他!
內在的那個自己趁她不備,早已悄悄地將他的身影鐫刻在心底了。
好諷刺,她原以為她見識過荻野劍擎的花心本事,她會討厭他、痛恨他,時間和距離會沖淡她對他的感覺,然後從此把他忘記。
然而,她卻失去了控制,傻得愛上他,讓自己被他已訂婚的事實擊潰……
這幾日來他會不會像她想他那樣想她?還是他早已把她忘得一乾二淨?
「一個吻買你那顆小腦袋瓜在想什麼。」夏川拓也斜倚在門邊,一臉促狹。
映語轉動眼珠,從飄遠的思緒中回復神智,才回過頭起身,她不由得微訝地開口,「拓也哥?!怎麼會是你?你什麼時候來台灣呢?」
夏川拓也直直地走向映語,他給她的右臉頰一個英國式的輕吻,微笑道:「你這張可愛的小嘴一下子問我這麼多問題,我應該先回答哪個好呢!這樣吧,再給你的左臉一個吻,由你先來告訴我,你剛剛在想什麼?」紳士的一吻印在她左邊粉頰上。
映語對他綻開一朵傾城傾國的笑靨,俏皮地揚睫,「我又不知道要被多少女人的口水給淹沒了,有很多女人對拓也哥的吻可是夢寐以求呢!」
她明瞭拓也哥是爹地很堅持的婚配對象,兩家老父當然也迫不及待的想成就這樁姻緣,只不過,拓也哥完完全全把她當成親妹妹般看待,而她也從來不曾想過,她會與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發展。
他看盡她臉上斂去的落寞神情,明知故問:「怎麼提早回來了?不是說好了要去玩十五天,我聽伯父說你已經回來三天了,你在那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人不太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所有就早個幾天回來。」她垂眼盯著地板,美麗的笑容維持了幾秒鐘便又突然煞住,胡亂地找個理由解釋。
他微瞇著眼,眼角瞄到桌上那本翻開的雜誌,他捏捏她的粉頰,輕聲指責,「我看到了什麼!你這丫頭,這種報導名人八卦的雜誌有什麼好看的。」
風在搞什麼!竟然讓他最痛恨的緋聞把映語搞成這麼不開心。
糟糕!映語霍地轉身,慌亂地闔上雜誌,急忙說:「這個花街惡少的新聞我沒有興趣,他有多帥、多優、多有錢、多尊貴,充其量也只是個只會讓女人傷心的男人。」似乎省悟自己透露了什麼訊息,她又趕緊補充著,「我只是感興趣卡地洛公主是不是個大近視,她真沒眼光,竟然會和一個四處有女人的饞蟲訂婚,像他那種風流成性的花心大蘿蔔,我才不相信他對公主有什麼真心。」
「別去相信那些紛聞案,相信你的直覺,除非荻野劍擎親口證實他要娶艾塔做他的妻子,否則你別當真。」他像疼小孩一般揉著她的頭髮,低下頭,看到她晦澀的臉,看穿她心底的心事,他話中有話的說道。
「拓也哥,聽你的口氣,難不成你認識荻野劍擎?」映語揚起一邊眉,猛地升起戒心,看著夏川拓也問著,柔柔的聲音中不由自主地輕顫。
「他是我的朋友兼生意上的夥伴。」夏川拓也從容不迫的說著。
夏川拓也爆出這句話,完全是出人意料,映語突然傻了眼,一剎那間,心裡飄來一朵烏雲,腦中一片紊亂,沒想到她超級無敵幸運!荻野劍擎居然會是拓也哥的朋友!
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谷映語這個名字一向和夏川拓也脫不了關係,在媒體的炒作下,她被暗喻為拓也哥的未婚妻,他是拓也哥的朋友更沒道理不知道,那麼,他怎麼還可以對她做出那種事……
無恥,下流!忍不住,她在心裡罵他,她懷疑隱藏在背後的,是她無法預知的陰謀。也許她能從拓也哥這邊輕易的找到她要的答案,可是她要怎麼開口?現在不管怎樣,也已經無濟於事了。最可怕的是,他已經闖進她的心,她找不回自我,做不回她自己了……
「拓也哥……」她深吸一口氣,穩定自己紊亂的心緒,猶豫了半天,才極小心的問道:「我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我會不會……會不會有機會遇見他?」荻野劍擎是她這輩子最不想再見到的人,因為跟他見面,她會愈陷愈深,她與他是不可能的。
他伸出手,撫著映語的臉,忍不住嘴角帶笑,「這怎麼行!伯父把你交給我,我當然要負責保護你不受到任何人的糾纏。」他可以理解她心裡的害怕。
映語鬆口氣,感到如釋重負!
「我知道你很討厭不負責任的男人,你也討厭荻野劍擎嗎?」看著映語,他顯然有些擔心,在她的表情上他找到她心裡所傳達的某種不好的訊息。
風那傢伙的真心實在讓人動容,而映語是他最親密的妹妹,憑這兩點,他有義務履行「成全」的承諾。他得讓她懂,她的抗拒是多餘的。
「我為那堆遭到他『坑害』的女人叫屈,女人不是物品,他憑什麼只把女人當情婦養著,不將她們當一回事。」她滿眼的憤怒,心裡有著不堪的理由。
「映語,在我眼裡,我絕對不相信,愛是可以改變一切的。不過,對風而言,這是他生命中最不可思議的事,因為他栽在一個女人手裡了。」
映語輕佻著眉梢,打趣地輕嘲,「風?銜著金湯匙出生的風流少爺,風花雪月、風流惆儻的狂情惡男?」她嘲弄地低咒了聲,此刻她的心是酸楚的。「荻野劍擎在歐亞的社交圈裡是名號響叮 的獵艷高手,在他生命中來來去去許多女人,他換女人的速度確實比風的速度還快,他倒是將『風』這個字號,扮演得有聲有色,甚至發揚光大。」
夏川拓也凝視著映語逗趣的說道,可她語調中卻有著打翻的醋味,他不由得哈哈哈大笑,「風指的正是巨鷹的首席決策者,意味著至高無上的權威,也是我們這些好友對他的尊稱,他底下還有火、雷、雨,三名人才。」
映語收起嘲諷,受創的眼眸一黯,不由得轉回話題,淡然道:「我知道,拓也哥方才說的那個人是公主嘛,他們兩人的婚約公在全世界的媒體和網路上,對我來說早就不是新聞了。」這已經是一個令人心碎的事實!
「我敢保證不是公主,他是在威尼斯獵到了他的愛戀。」他向她神秘地笑了笑,繼續開口,「其實連我都覺得難以置信,那天他只是驚鴻一瞥,沒想到,當這位情場浪子第一眼見到那個女孩時,就瘋狂的愛上她。對她戀戀不忘,然後無法自拔地迷惑在她的魔力下……這段漫長的日子,我看到他是怎麼對她付出一切和對自己所有的改變,那是真愛!」他點到為止。
他回日本了?她還以為他會留在威尼斯的美人香窩裡更久的時間。
「這是他親口對拓也哥說的嗎?他大概忘了跟你說,他和公主一起出席摩納斯伯爵的婚宴,一副恩愛甜蜜的模樣。」映語無奈的歎口氣,低柔的語氣中隱藏著濃濃的火藥味,心裡轉念著他說的話,怎麼可能不是公主呢?她都親眼目睹過他們擁吻的畫面,這還不足以證明他愛的人就是公主嗎?
唉!管他的,反正事情再怎麼變化,他心愛的人永遠不可能是她。
「小傻瓜,有很多時候,眼睛所看到的事情並不能代表什麼。」他拍了拍映語的肩膀,意有所指的看著她。「他一向是王者,總能得到他所要的。」
映語思索著這句話,最後算是默認似的露出一個輕嘲的笑容,「看來,拓也哥對他很瞭解,我不難猜想,他一向以王者之姿要女人。」他也說過這樣的話。
夏川拓也一揚眉,忍不住朗聲而笑,「當愛情來的時候,我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愛,相信我,風和其他的花花公子不一樣。」荻野劍擎確實棋高一著,輕輕鬆鬆地就盜走映語的芳心,不過他要映語嫁他,可能還要花點時間。
映語不由皺眉,慢慢咀嚼他的話,猛地意識到事情不對勁,「拓也哥,我怎麼總覺得你今天對我說的話,像在兜圈子似的,我對荻野劍擎……根本不認識,他喜歡誰,我也管不著。」
「我並不需要多做任何解釋,我相信你知道愛情這東西很神奇。」他用高深莫測的神情看她。「不多說了,伯父還在書房等我。」
「留下來一起吃晚飯。」映語柔柔地一笑,誠摯的提出邀請。
夏川拓也笑著點點頭,撫著她的發,很自然的對她說:「這邊的財務會議過個兩天將告一個段落,三天後我帶你回日本。」
「也好,反正閒在家裡也很無聊,不如早幾天到東京。」映語的聲音裡露透著一絲痛苦,悲怨地想甩了荻野劍擎在她心板上製造的混亂。
夏川拓也深深注視了映語一眼,最後,旋身離去。
映語帶著若有所思的目光看他走出房間,心裡充滿疑惑,她的直覺告訴她,拓也哥,他……似乎什麼事都知道。
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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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跟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谷洵年把資料夾放在紅木桌上,要求的對夏川拓也說著。「我要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告訴我,荻野劍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夏川拓也拉來一張高腳椅在谷洵年的辦公桌前坐下,他拿起資料夾,翻動了兩張便闔上,淡淡的開口道:「好極了,我想不用我告訴你,你也明白荻野劍擎想從你身邊要走什麼人。」
「映語?」他覺得諷刺。「他用你的名義為我付出大筆的金錢,挽救我的公司,暗中除去我的對手,擴展我的事業王國,包括最近這只合約。另外,他派男爵醫院的癌科醫生治療我的病,安排我動骨髓移植手術,他所做的這一切竟然是為了從我身邊要走映語?」
「他愛映語。」夏川拓也靠向椅背,正色地指出。
「你憑什麼做這樣的安排,映語是我的女兒,就算你沒意思做我的女婿,你也無權將她送給別的男人!」谷洵年發出如雷的咆哮。「荻野劍擎對女人一向花心,映語不是他可以玩弄的對象。」
夏川拓也的目光投在谷洵年臉上,看著他臉上所寫的憤怒,說道:「我明白映語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我的女兒不是用錢就能買的!」他重重地一拍紅木桌面,宣示他心中的憤怒。「他以為用錢就可以把人買走,門都沒有!為了映語好,我絕對不會讓她當人家的情婦。」
他尋釁地斜睨他,嘴角投以諷刺的一撇,「什麼改變了你的看法?你一向喜歡權勢,汲汲於名利,你可以借由荻野劍擎的權勢,達到你所想要的目的。」
「或許。但這已經不是我想要的了。」谷洵年身上的那種頑固的氣勢已經不復見,感覺彷彿脫胎換骨,給人一股嶄新的感覺。「有權有勢的生活是很好,畢竟絕大部份的人是虛榮的,以前我也認為這種生活才充實。有句話說得好,人總是在面對死亡來臨的頃刻間,才願意大徹大悟,而我可能是因為自己好像死過一次,才能體會健康的身體和平靜的生活最可貴,如果要我重新選擇,我情願只擁有我的妻子和女兒,一家三口過著平靜而快樂的生活。」
他看著他,久久才說:「很多事情再也回不去了,接受事實吧!你已經無法阻止荻野劍擎要娶映語的決心了,而且映語也不會嫁給他以外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他們相愛?」這句話挑動了他這幾天的存疑,映語從威尼斯回來之後,就顯得悶悶不樂,他問她,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現在夏川拓也幫他解了疑惑。
「多關心映語,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答案,至於,荻野劍擎他愛不愛映語,我可以給你保證,他愛她,很愛很愛她。」他言中有意。
「你確定……他不是只想玩玩映語,他當真會真心待她,不會讓她傷心難過?」他一臉懷疑地看他。「他跟卡地洛公主秘密訂婚的報導,你怎麼做解釋?」
他還是不能拿女兒的幸福冒險,他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要他把女兒交出去,除非荻野劍擎親口跟他說,他愛映語。
他一張冷峻的臉掠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危險,「關於這件事,我想應該是有人想靠緋聞不遺餘力的達到目的。可惜這個有心人沒有坐享成果的機會,倒是很快的會自食惡果。」我會要風在婚禮前,先把散流言的人清乾淨。「我不希望映語的未來因為我而不幸福,畢竟我給那孩子的關心少得可憐。告訴他,映語只能是他惟一的妻子,如果他能接受這一點的話,我同意把女兒嫁給他。」谷洵年輕歎道,不再堅持,曾幾何時,他真能為親情舍下一切。「另外,我有個要求,我要他親口給我,他愛映語,一生一世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承諾。」
「當然。」他理所當然的表示。「我也不准他有許多老婆,他得照我當初的規定,只娶映語一個女人,若是他違背了承諾,他得到的拳頭將不會只是你一個人給的,也包括我的。」
他緩緩地揚高嘴角,他的話等於給予他一顆定心丸,「我一直想要有一個你這樣的兒子,原本以為你會娶映語,做我的半子,幫我管理谷氏……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爺才是主宰者。」
「對不起!」夏川拓也不顯思緒的臉終於露出一笑,不禁喟歎起緣份的神奇。「緣份這東西很難說,我只能讓你失望了。」
他相信風會是個好女婿、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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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語打了通電話約夏葆兒出來喝茶,她像說故事般一五一十的將她在威尼斯所發生的事告訴她,當然,狄野劍擎救了她,與她有了一夜情,她沉溺在他的溫柔中,無可救藥地愛上他……全部被她刻意的保留,她告訴自己一切都結束了,她要拋棄這段記憶,忘記他……既然要忘掉的人又何必多說……
只是她沒想到要忘記一個奪走她靈魂的人會是這麼艱澀的一件事。
「事情就是這樣。」
「發生這樣的事,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朋友看?」夏葆兒扁嘴嘀咕。
映語頑皮地皺皺鼻子,「我怕氣死你啊。」
「我真不知該誇你善良,還是罵你愚蠢。」夏葆兒無奈的低聲咕噥。「我敢跟你打包票,你這輩子做最多的善事就是被人騙。」
「珍妮也不是真的很壞,她是被環境所逼,為了救我,她差點丟了小命。」映語輕輕說著,黑眸閃過一抹沉思。
她走得匆忙,連到醫院看珍妮的時間都沒有,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夏葆兒的音量更大了,她破口大罵,「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個殺千刀的小女奴,她的良心想必是被狗啃了,如果她出現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殺了她,出賣朋友本來就死有餘辜!還有小伯爵!那只禽獸真該被雷給劈死!」
她們的目光相遇,映語盛著笑意的眼睛逗趣的眨了眨,「葆兒,冷靜點!我現在不是沒事,好好的坐在你面前。」
「你叫我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夏葆兒生氣的說著。「早知道我就跟你一起去,若我一直在你身邊,你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映語優雅地撐著自己的下巴,不意外她會這麼憤怒,「好了啦,反正我是有驚無險,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珍妮的罪過。」
「你的天使本性偉大的無藥可救!」夏葆兒沒轍地搖搖頭。
「我也不是好惹的。」
「你啊,紙老虎,神經可比路上的電線桿還要粗,不進棺材前打死你也不相信人心醜陋。」夏葆兒無力地翻個白眼,突然興匆匆的說道:「幸虧老天有眼,派了個俊帥的天神整垮了道格拉打下的根基,拿下喬帝亞集團。另外,小伯爵會成為黑社會終身追殺的對象,傳聞,那全是荻野劍擎的傑作。」她輕輕一個擊掌。「真是太帥了!等那幫兄弟逮住小伯爵,事情就會變得很有趣,因為他動的是黑社會教父的情婦!」
乍聽之下,映語驚道:「你這消息是從哪裡聽來的?」
她無法理解,他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她以為她對他沒有一點意義……
「不會吧!這則新聞在這一、兩天轟動了全世界,你竟然不知道?」她瞪大了眼睛。「荻野劍擎這場狙擊在商界掀起有史以來最大的震撼,而且涉及政治界和黑道,他替你懲罰了喬帝亞家族!曾經遭受喬帝亞家族荼毒的人想必都在喝采,他像個無敵超人一般,受萬人崇拜。」
「葆兒!別胡說八道,我覺得他這樣做太過火了!」映語心中不禁浮現五味雜陳的感覺,縱使他這麼做是為了她,又有何用?
離開他懷抱的時候,夢就該醒了,在最完美的時候劃下句點,總比在愈陷愈深再來個痛不欲生來得好些,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一點也不過份!你別忘了,兩年前,道格拉差點併吞掉伯父的公司,害你無家可歸。兩年後,小伯爵企圖強暴你,讓你險些毀滅在他手上,他們喬帝亞家族沒有一個是好人,罪有應得!」夏葆兒咬牙切齒,未聽出映語的異樣。
「這樣的男人是可怕的……」簡直是女人的致命毒藥……
他的大費周章,真是在戲弄人!此刻,她真懷疑自己要用什麼法子去忘記這麼一個讓人上癮的男人?
她該怎麼辦?她又能怎麼辦?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夏葆兒開始說著她的擇偶條件。「像我,我喜歡有點壞又不會太壞的男人,可以為我支撐天地,擋去風雨,還要像個熱力十足的太陽。」
映語的思維狂奔遊蕩在另一個世界,沒有回覆。
沉默片刻。
「你怎麼了?」得不到應答,夏葆兒審視地看著映語。
映語猛然回神過來,而後看著她尋問道:「你說什麼?」
夏葆兒古靈精怪地問映語,「你在想什麼?」
「沒有啊。」她露出一個雲淡風清的笑靨。
夏葆兒挑高眉峰,用那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眼神瞅著她,「是嗎?你確定自己沒有什麼事忘了告訴我?」
映語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無言的搖頭後,佯裝口渴的垂下眼瞼喝著奶茶,以免被她犀利的眼神看穿。
「好吧,姑且相信你。」她喝口可樂,像似想到什麼,繼續開口說道:「語,我差點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找到一份一個月六萬塊的高薪工作耶!雖然只有兩個月的工作時間,薪資卻足夠我繳學會和一學期的花費開銷,而且工作地點還是我很喜歡的東京。這麼一來,我除了能錢賺,趁有空時旅遊,還能往你那裡跑,保護你這個令我最牽掛、放不下心的善良天使。」
映語抬起頭,心底有些擔憂,「薪水這麼高?!會不會是什麼騙人的工作?」
「安啦!只是一個女傭的工作。我搜齊了資料,裘焰是巨鷹的高級幹部,不是什麼壞男人。」巨鷹是很多大學生夢寐以求的黃金級公司,一如躍升上流社會的福利更是不再話下。畢業後,她如果能進巨鷹謀個職務,簡直比讓她釣到金龜婿還來得有保障。
「你知道我手機的號碼,有事情打電話通知我。」映語盤起手臂,接著,壞壞地笑道:「小心點,可別讓你的主子偷走了你的心哦,呵呵……」
葆兒為了生活,忙不迭的工作,而她這肩負無比重擔的谷氏接棒人,此刻心底想的竟是——飛在花兒間的風。
映語心底有些受傷,以至於沒發現那陣牽繫著她的風拂過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