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昱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就會全力去完成。
當他知道-堤是為了他破相之後,他便決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她。
所以,他才會提出要她的要求,因為-堤若成了他的人,她便不會猶豫、猜忌,他也更能名正言順地要求娶她,宣告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你干嘛這樣看我?」
回到她的房間,不論她在走動還是停下來,他那對灼熱的眸光一直緊鎖著她,教她渾身好不自在。
雖然交往了一個多月,她仍會情不自禁地陷入他深邃的眸子裡,甚至仍是無法真正相信,他眼睛的柔情只對她釋放。
「在想一個計畫能不能得逞。」他凝視著她,唇邊逸出一抹邪詭的笑容。
「什麼計畫?」她興味盎然,不覺自己又跌落了他的陷阱之中。
「生米煮成熟飯的計畫。」說完,他一把將她撲倒在床上。
「啊--成昱!」
突然被他這樣一嚇,-堤驚得慘白了臉,輕罵道:「這算什麼計畫?」
「是嗎?我倒覺得這個計畫不錯。如果你變成我的人了,那我也必須對你負責一生,這是互相牽制的好辦法耶!」他說得認真,好似真的考慮要這麼做。
「你真的決定要負責我的一生?」她瞠大雙眸,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就能確定自己要的人是她?
是什麼原因,教他這麼肯定?
「嗯。」他點頭,接著強調道:「不過可不是因為同情你的臉哦!」
「那……是為了什麼?」他在今天聽到美淇的話後,才開始變成這樣的,教她很難不去懷疑什麼。
「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吧!」他說道。
「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你在說什麼,不要敷衍我!」她不滿地嘟著嘴。沒弄清楚,她怎麼能把自己的未來交給他?
「你很執著,而且內心十分火熱,也許就是因為這股熱血,讓我覺得『沸騰』吧!」他一語雙關地回答,指尖在她的頰邊輕劃,留下熾熱的溫度。
「你想,我們都認識對方幾年了,對彼此還不熟悉嗎?我們會在一起,再自然不過。」
她被他的話和舉動撩撥得情緒緊張,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你曾說我只是妹妹……」
其實除了這句話時刻影響她之外,還行一點就是琬堤的心情。
幼年時期對媽的恐懼,並未因為成年而行所改變,畢竟凌厲的言語攻擊比任何刀劍更要可怕。
所以,她很怕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就要在姊姊回國後有所改變。
因為一旦媽媽出現,她絕對有那個能耐,收回她現在所有的幸福……
「我說了有我,我會處理的。再說,-個沒有愛的感情,維持再久也是沒有意義的,而我相信我的父母也會尊重我的決定。除非,你到現在還堅持要你的家人祝福你?」
她搖頭,她早就不這麼癡想了。
可是,他是媽所中意的大女婿呀!媽絕對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她的恐懼和顧慮全寫在臉上,成昱忍不住心疼地看著她。
「-堤,你知道你媽為什麼會要琬堤跟我結婚嗎?」
她斂下眼,那是因為姊和他都很優秀,是最相配的一對。她心裡清楚明白,但不願開口承認。
「那是因為我成家有錢,你家需要我們的經濟援助。」他說出答案。
「騙人!我家雖然不富有,但還不至於要跟誰借錢過日子。」她驚訝於這個答案。
「那只是表捫。誰不知道你母親在賭場上是個常客,她為了填補自己所挖出來的洞,才會千方百計要琬堤到我家、討好我媽,進而談我和她的婚事。
如此一來,她不但能把輸光的錢填平,將來還會財源滾滾而來。所以,要解決我和琬堤的事,是再簡單不過了。」
她陷入驚愕當中,她知道媽對她向來不好,是因為她並不如她所願-般爭氣;但她不知道,媽會因為賭輸錢,而考慮把姊的親事拿來當抵押。
感情的事怎麼可以讓媽這樣隨便?
難道媽會對她存有偏見,純粹是因為她不夠優秀,讓她不能再賣第二個女兒?
不,不是的。她揮去這荒謬的想法,可當年的事歷歷在目,那晚沒能得到成家的婚約承諾,確實讓媽生氣好久,她甚至還不顧爸在場,動手打了她--
一股椎心的剌痛由腳底升起,寒涼亦伴隨在後。
「你准備跟她買她第二個女兒是嗎?」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怎麼會像交易一樣,出賣我的愛情?我的意思是,只要我給她一筆錢,她就會同意讓你嫁給我的。再說,她不同意也無妨,反正我是認定你了。」他堅決地說道。
他從來就不需要對誰負責,或因為某人反對而停下自己要做的事。若不是-堤太在乎家人的看法,他何必管旁人要怎麼做!
「那姊怎麼辦?」成昱說的那樣輕松,可她心裡明白,自己是做不到如此不在乎的。
「這我就管不了了,我只在乎你!」
「不!要是媽把姊再賣給另一個有錢人呢?」她突然感到驚慌,原來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家庭裡,藏著這麼大的秘密,甚或是……陰謀!
「你姊早就超過二十歲了,不需要再有監護人,她可以像你一樣搬出來。」他不耐地望著她,別人的事他不想理。
「親愛的,說得夠多了,我不想再提她,我只想多了解你……用這個方式……」
他毫不遲疑地俯下頭,迅速地擄獲她的唇,滑溜的舌尖,撬開她微啟的齒,探進她的檀口之中,享受她芳香的蜜汁。
「唔……」
他親吻的技巧如此高竿,讓她整個腦子頓時昏亂、無法理出個思緒,教她忘了矜持與所有,不由自主地抬手攀住他的肩。
「想知道我為什麼愛你嗎?」他的唇瓣貼在她的上方,低語道。
「你不是說……是莫名其妙嗎?」她困難地回答,心因這樣的親暱而怦跳不已。
「是你的坦然和善良,我欣賞你為別人打算的胸懷,可若是必須犧牲自己的幸福,那就不必了……所以,別想把我推給你姊或任何人。」
他甜蜜的話語教她釋放了心中的禁錮,她知道,在他的懷中,自己是安全的。
「你真美。」他稱贊著她,眼裡幾乎因眼前的美麗胴體而噴出火焰。
能把女性的第一次交給他,她一點兒也不害怕。因為她是真心地愛他、想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他……
「你還好吧?」
四周恢復原有的安靜,只有空氣中還散逸著方才歡愛的味道-
堤緊閉著眼,剛才的那一幕在她腦海中頻頻播送著,她意外著這件事是如此美好,美到她有想哭的沖動。
「你沒事吧?」
見她久久不出聲,成昱只好撐起身子,側身看著她。
「嗯,只是……好痛!」
她誠實的回答令他莞爾。「第一次都是這樣的,等第二次、第三次之後就不會了……所以,要不要再來一次?」他提議。
聞言,-堤的眼猛地睜開。「不要!」
「抗議無效!」他邪魅地瞥了她一眼,不顧她反對地再次吻上她的紅唇,封住了她的抗議。
「唔唔唔……」
「對了,忘了告訴你,晚點陪我去參加一個酒會。」他只是抬頭「通知」她一聲,接著,又是一連串綿密的吻。
「我、不行……」她知道自己剩不了多少體力,但他霸道的索歡教她思緒大亂。
「可以的,等會兒就讓你休息。」語畢,他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四處點火。
片刻,呻吟聲充盈整個房間。
結果,他們整整遲到了一個半小時才進入開幕酒會,成為最受注目獎的得獎人。
「他們為什麼一直看著我們?」
是她的妝沒有成功蓋去她的疤嗎?她下意識地往臉上摸去。
「是因為我們遲到了。」成昱攔住她的手,不讓她有任何自卑、自憐的機會。
「都是你……」說到這裡,-堤的羞澀顯露在臉上,好在有化點妝,否則遮不去她的紅暈。
「好,都是我,誰教我身為主人還遲到。」
說完,成昱不顧她的驚訝,直接將她拉到舞台旁,自己則是走上台前,拿起麥克風。
「……歡迎各位蒞臨今晚的酒會,也請各位來賓見諒我的遲到……今晚的酒會對成氏企業別具意義,它象征著成氏將再跨足生化業……」成昱穩健的台風和自信的神態,展露無遺-
堤在台下看著他,一顆芳心不覺也陷入更深的境地。
早在少女時期就喜歡上他,不僅因為他是第一個不顧她是否聰明而願意與她來往的男生,還因為他的優秀。
盡管他擁有高高在上的身分,他仍沒有看不起誰,這點就足夠讓她相信,他是個好人,也讓她輕易地愛上他。
而他們現在在一起,是這輩子老天爺送給她的最好禮物。
她的心盈滿著感激,並冀望著前途不再多難。
「……你說,那個跟成總一起來的女人是他的誰呀?」
突地,一陣吵雜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誰知道,你們女人不都喜歡有錢有勢的男人嗎?她大概也是那一類的人吧!」
「唉呦,在商場上,有誰不知道成總有很多女朋友。我只是覺得奇怪,成總從來不曾帶女人參加宴會呀!今天是怎樣?」
「你管這麼多,人家成董沒說話就行了……」
成董?!成昱的爸爸也來了?
聞言,-堤開始慌亂了起來。
他看到了成昱帶她進來了嗎?
若是沒有,她還可以趕快逃走……
下意識地,她先是東張西望,忘了兩人相愛的事實,一心只有「逃」這個字。
可惜,她在一開始就引起所有人注意了,且成昱上台後,眼神還三不五時地瞥向她的舉動,讓兩人之間的曖昧顯露無疑,所以,她才剛邁開大步想轉向廁所「尿遁」,便被成朗的兩名保鑣攔了下來。
「呃,這個……我想去洗手間。」
「對不起,老爺想請你過去一下。」
「老爺?是……哪個老爺?」-堤裝傻,目光瞥向台上的成昱。謝天謝地,他終於講完話了,那他會來救她吧?
她呆愣地看著成昱朝她走來,成朗也踱了過來,一行人在女廁前集合。
「成昱……」她訥訥地喊了一聲。
「爸,這位就是琬堤的妹妹,-堤。」他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右手占有似地環住她的肩頭。
這情景,任誰見了都會明白,兩人關系匪淺。
「成伯伯。」她沒機會跟成昱做好溝通,不知成伯父心裡是怎麼想的,只有先禮貌性的喊人。
「嗯。」成朗嚴肅地瞥了她一下,再將視線落在成昱身上,威儀十足地問道:「你沒有話要跟我解釋嗎?」
「爸,事情很簡單,-堤是我要的新娘。」成昱說得堅決,向眾人示意他不是在玩家家酒。
成朗皺著眉頭看著兩人。
時間不知道經過多久,就在-堤打算開口解釋之前,成朗終於出聲:「你們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當然不是,我們很認真的。」他眼底閃過一抹堅定的光芒。
「你沒忘記你媽喜歡的人是誰吧?」他看著成昱,目光如炬。
「我沒忘,但我已經跟琬堤說好了,而靳阿姨那裡我會去道歉。這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絕不會造成爸的困擾。」成昱允諾道。
「成昱……」-堤因為在狀況外,也不了解成朗的打算,一見他嚴厲的眼神射向自己,她便心慌的低下頭。
而成昱只是圈緊她的肩頭,靜候成朗的回答。
「好,你自己處理。我沒有任何意見,畢竟,爸希望你幸福、快樂。」
「謝謝爸。」
「-堤是吧?你會好好愛成昱吧?」成朗望向-堤。
「啊?」-堤還沒能從呆愕中回過神來。
他……不反對?這麼容易就擺乎啦?快速地、圓滿地數人難以置信。
「喂,點頭呀!」成昱推了她一下。
「哦,是的,成伯伯。」
「好,很好。那你們慢慢玩,我先回去了。」成朗示意兩個保鑣,一行人便轉身離開。
「吁,害我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胸口,感覺自己的背脊都濕了。
「你不是很勇敢的嗎?怎麼,看到長輩就不行啦?」他取笑她。
「才不是,我只是……對了,你爸爸人很好嘛!」她可不敢提自己想藉「尿遁」逃離現場的事,遂轉移話題。
「當然了,我不是跟你保證過嗎?你竟然對我這麼沒有信心。還有,你剛才想干嘛?想拋下我一個人跑掉嗎?」成昱咄咄逼人地問道。過了爸爸這關,他神情略顯輕松。
「我才沒有這麼沒義氣……哎呀!」突然,她一個踉蹌,整個人倒向他。
「怎麼了?」成昱飛快地扶著她的腰際。
「成昱,我的腳……好象扭到了!」
「該死。」他立刻抱起她,走向樓梯。
本來她是想借機轉移他的注意力,別再研究她的膽小行徑,這下可好,所有的人都看到他們的曖昧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