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真珍今晚始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男友——張耀傑並不在她身邊似的,給人的感覺有些冷淡、厭煩。
雖然如此,但張耀傑對倪真珍一向非常疼寵,所以任憑她怎麼慪他、氣地,他都以一笑置之的態度來面對,更何況現在只是心不在焉而已。
兩人剛從旅館歡愛出來,張耀傑開著車子,準備送這個他視若珍寶的人兒回家。
在車上,他想到剛剛兩人的雲雨,心中火熱,遂將提了好幾次的婚事,再次拿出來討論。
「真珍,上次我跟你提結婚的事,你到底決定得怎麼樣了?」
「不急!」
「怎麼會不急?難道你不想一早起來看到我嗎?」他一臉渴望地瞄她一眼。
倪真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算是回答。
張耀傑習慣了她這一號表情,所以專心的開著車,沒有和她計較。
倪更珍此時的心思,根本沒有放在身旁的人身上,她現在全部的精神都落在今早才第一次見面的楊克磊身上。腦中不斷地刪減可能的情敵,想著憑她的美麗聰慧,要得到這個數一數二的男人,應該是不困難的。
她稍稍回過神來看一眼身旁交往多年的男友,雖然他是一家公司的主管,有自己的房子和車子,銀行裡也有一筆存款,但是比他條件好的男人,起碼有成千上百,所以他並不特別。
沒錯!他是對她很好,但光是好,並不足以滿足她的要求、她的標準,這也是她遲遲不願意點頭結婚的原因。
「真珍,你都二十七了。」張耀傑打斷倪真珍的冥想,試著將結婚的事情再誘導出來。
「二十七又怎麼樣!」她口氣不太好的反問。「現在都什麼時代了?」
「我是為你著想。」
「真是多謝了!」她諷刺道。
張耀傑不知道女友今天是怎麼了,對他好像無法忍受似的,不管是說話或是言行,都在在顯露出她的不耐,好像和他在一起是酷刑似的。
他們在一起已經好幾年了,不提他們的親密關係,光是那份歲月所累積的瞭解、默契,她就該早點下定決心,不要再拖延他們的婚事。
但是她始終不肯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難道……
「真珍,最近是不是碰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帶著懷疑與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啦!」
「但是你明明有些不一樣!」他還是懷疑。
「哪裡不一樣?」她搖下車窗,讓風和車子裡悶熱的空氣互相流通。這條她每天回家必經的道路,已經讓她厭煩不已,單調又醜陋的建築,低層次的住家和鄰居……她想跳脫這一切,她想成為七期重劃區的住戶。
「你好像對什麼都很不耐煩。」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一副極盡忍耐的樣子。
他微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知道如果自己再追問下去的話,她一定會翻臉,再激烈一點的話,她甚至會半路下車自己走回家,他領教過了,不想再嘗試一次事後賠罪的那種苦。
「你那個好友季洋洋最近怎麼樣了?」他聰明的換了個話題,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談別人的事比較不會有問題。
「你操心別人那麼多幹嗎!」
「真——珍。」他無奈的喚著。
「專心開車不行嗎?」倪真珍的口氣開始透露出不耐了。
張耀傑聰明的閉上嘴,每一個人的忍耐度都是有限的,他不想和她吵,所以願意退一步,反正總要有一個人扮白臉,要是一直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吵架、鬥嘴,那多沒意義。
車子在倪真珍家的巷子口停下來。
「不用陪我走進去了。」她丟下話,打開車門便要跨下車。
「為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我是哪裡惹你生氣了?大小姐,麻煩你告訴我一下好嗎?」
倪真珍知道自己的確是過分了一點,她放柔了臉上的表情,帶著點歉疚看著地。
「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你可以跟我說呀?」
「我只是心情不好。」她搖著頭。
「工作上的?」
「不是!」歉疚的感覺消失的飛快,倪真珍又開始覺得他好煩唷,並希望他別再囉嗦地問個不停。
「總不會是感情的吧,」他開玩笑的說。
她心中暗驚,不敢有任何表情,怕洩露出她感情出軌的行為,也許她和張耀傑的感情已經食之無味,但目前也不到丟棄的地步,何況她的追夫計劃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見她不願將自己的心情與他分享,張耀傑在心中輕歎,還是走下車,陪她回家。
因為彼此間一時沒有話題,所以沉默一直橫亙在他們之間,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她所住的公寓門口,她朝他隨意的揮了揮手,一臉急欲上樓的表情。
「真珍……結婚的事……」
「我會和家裡商量的。」她敷衍的說。
「不要拖過今年好嗎?一年拖過一年的,實在沒有什麼意思。」張耀傑語氣中帶著懇求。
「那你娶別的女人好了!」她自負的說。
「你怎麼每次都這麼說。」她不在乎的口吻,讓他很是難過。
「快點回去,我要上樓了。」話一說完,倪真珍連吻別都省下來地直接踏進公寓。
望著門板,張耀傑無可奈何的轉身走回車子,心中直想著這種無力感,在結婚以後就會好轉了,真珍的脾氣一定會改好的……
他不斷的如此安慰著自己,也只有如此想,他才會好過一點。
倪真珍踩著一階一階的樓梯,她要開始進行她的計劃了,她沒有心情去顧慮到張耀傑的反應,即使會失去張耀傑,她也要放手一搏了,畢竟——她還是有勝算的。
只是——現實往往不會讓人如此順遂的。
自從洋洋回到台灣之後,她就失了玩樂休假的心情。
除了前兩天可可從台北回來,興奮地拿著禮物與她分享出國旅行所見識到的美景、人文之外,接下來的時間裡,她不是一個人坐在客廳發呆,就是懶懶的躺在床上不肯爬起來。
不過,不管她選擇用什麼頹廢的方法,去度過一天裡的二十四個小時,她都逃不過腦海中那段纏綿的畫面。
人類的記憶其實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它會將你想要、及不想要的回憶,以不定時的方式,來去自如的流竄在你整個腦子,教你想丟,丟不開!
所以當她接到林禮來電,要她提早上班時,她欣然同意了。
昨晚在她為這次休假劃下旬點時,洋洋終於放聲哭了起來,而流淚的原因——是為了自己的遲鈍、為了自己還來不及成長的戀情……
幾乎哭了一整夜的她,一大早頂著黑眼圈及疲憊的身子,踏上了當總裁秘書的第一天。
新官上任的她,一到公司就先至以前的位子,掛通內線給真珍,想告訴她,她提前回來上班了,並邀她中午時一塊吃個飯,好拿禮物給她。
可接電話的另一位同事卻告訴她,真珍去高雄出差了,聽說還是總裁與總經理下的命令,看樣子她可能有高昇的希望喔!
洋洋放下手中的話筒,原本下垂數天之久的嘴角,開始緩緩上揚了。度過這麼多日的心情陰天之後,總算有值得高興的消息入耳,洋洋衷心的為好友能獲得公司的器重與賞識,感到十分的光榮。
輕歎口氣,她不禁深深的體會到,人的際遇是如此的不同。
真珍在事業上受到老闆的肯定,而在感情方面又有男友的寵愛。張耀傑她看過,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他對真珍很真心的。
反觀自己,洋洋覺得她真是沒用,事業普普,而且還是因為有林禮撐著,才能勉強升上總裁秘書,但在感情上……一抹俊偉的身影,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用力地甩甩頭,她不願再想,起身將自己的東西捧在手上,然後直往總裁辦公室的樓層而去。
一踏出電梯,洋洋即佇立在門口,打量起自己未來上班的地方——
寬廣的整整一個樓層,簡單的只有幾樣傢俱而已,卻顯得豪華、穩重。
大門的左邊,用幾扇古典的屏風隔出一間幽雅的會客區,裡頭擺著一套高級的沙發組;在大門的右邊,隔出兩個大小房間,大的門前高掛著會議室的牌子,小的則高掛著視聽室。
最裡頭的一扇門,不用看牌子,就知道是總裁室了。
舉步走到那張明顯是秘書坐的辦公桌,她才發現桌上早已堆著滿滿待處理的文件,及貼在電腦屏幕上那一長串待辦的命令。輕歎一口氣,還沒開始上班,洋洋就深深覺得以後的日子,將不會太好過了。
放下手邊的東西坐下來,她開始奮戰著……
兩個小時以後,洋洋將頭顱從所有完成的文件中抬了起來,伸伸懶腰,讓僵硬的上半身,能得到一個適當的舒展。
接著她從紙箱中翻找出一隻杯子,決定到不遠處的茶水間,為自己泡杯咖啡,獎勵自己竟能在如此身心疲憊的狀態之下,還只用短短的兩小時,便完成上司所有交代的事。
正當洋洋在茶水間偷懶的時候,電梯門應聲而開了:
「你不是已經請偵探去調查了嗎?放心、別緊張,你會找到她的。」
林禮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說出這種沒有根據的安慰話了,不過,他卻終於明瞭到,眼前這個在他陪同下剛見完一名重要客戶的好友,對於那名被他拋下的女子是認真的,這讓他產生了一絲絲的內疚,唉!他真不該打那通電話的。
好友為自己擔心的表情及內疚的心,楊克磊看得明白,但找不到洋洋,他就是無法讓自己平和下來。
該死的!她到底在哪裡?
靠近自己的辦公室時,他發現門前的那張桌子,終於有人動過的痕跡了,停下腳步隨手抓起實於桌上已處理好的文件,瞄了瞄,看來這個大牌秘書的能力還算不錯,能在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內,處理掉這麼一堆事情。
跟著楊克磊停下來的林禮,同樣也注意到那些文件了,鄰家妹子的表現,讓他這個一向自認為是兄長的人,高興地自誇起來了。
「怎麼樣?洋洋這個秘書能力不錯吧!」
「你說什麼?」
一個相同發音的字,掩蓋了林禮其他讚美的話語,楊克磊一把揪起好友的衣領,想問個清楚,這時,茶水間走出一個人影,吸引了在場兩位男土的視線——
「洋洋!」
兩聲不同音調的叫喚,大體上都含帶著歡喜的口吻,楊克磊甚至朝自己這幾天朝思暮想的人兒走去。
端著熱騰騰的香濃咖啡,洋洋才踏出茶水間,就被入耳的聲音吸引的抬起頭來,沒想到看見的卻是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吃驚的她,雙手一個抖動將咖啡灑了出來——
「小心!」就快到佳人面前的楊克磊,見狀立即開口警告,卻已慢了一步。
「啊——」
滾燙的熱度侵蝕了洋洋手背,她一痛手鬆開了咖啡杯,接著為了閃下墜的杯子,她連續往後跳了兩大步。
疼痛使她不停的甩著已經紅腫的手,五官都皺了起來。
當她還停留在痛楚之中沒回神,楊克磊已將她拉回茶水間,立在流理台前,讓水龍頭裡的涼水沖刷著她燙傷的玉手。
「怎麼樣?還疼不疼?怎麼那麼不小心?」他著急的審視著她在水柱沖刷下漸漸消腫的柔莠。輕柔責問的聲音,讓她的雙眼霎時泛紅的冒出水霧,並控制不住地滑下眼眶。
「你……你哭什麼?」見她淚濕了雙眸,他更加的心慌,「是不是還很痛?」他一副若她喊痛,他便要跳腳的表情。
洋洋趕緊搖搖頭,努力抑制著自己突來的激動情緒。
就在楊克磊快要忍不住想帶她去看醫生的時候,洋洋收回水柱下燙傷的手,深呼吸一次,轉身面對那個一直在自己腦中徘徊不去的身影。
楊克磊仔細瞧著眼前人兒的神情,生怕她隱忍著疼痛不說,接著他發現她似乎真的是好多了,這才鬆口氣張嘴想說話,背後一個開朗的男音卻比他早一步出聲——
「洋洋,你還好吧?」林禮見危機解除,才開口叫喚鄰家妹子,當然遲鈍的他還沒有注意到,眼前這對男女有什麼不尋常的氣氛存在。
「林大哥,我沒事。」洋洋向旁邊跨了一步,雙瞳不敢亂飄的盯在亦走進茶水間的前任上司身上。
「喔!對了,你今天第一天回來上班,我還沒跟你介紹。」腳步停在好友旁邊,林禮舉起手開始介紹。
「這位就是我們東洋集團的總裁,也是你現在的直屬上司,傑士-亞恩先生。」頓了頓,他將視線轉向楊克磊,完全沒有留意到她在聽完他的介紹之後,整個人臉色驀然變得蒼白,「總裁,這是你的新任秘書……」
傑士-亞恩這個名字像十幾萬噸的鐵塊,瞬間砸在洋洋的身上,她還來不及呼痛,淚腺便再次自作主張地不斷分泌出液體、溢出眼眶。
那雙比他印象中還要水靈的美眸,又一次浸滿了淚水,讓楊克磊不假思索的怒瞪著林禮。
「呃……」林禮被小妮子突來的淚珠給嚇了一跳,不過他更被身旁頻頻怒瞪自己的人,給弄得慌亂了起來,「洋洋?」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處理這莫名的狀況,只好訥訥的閉上嘴。
低下頭顱,洋洋此時根本不知道自己造成在場兩位男士的無措,她滿腦子想的,全是好不容易見到思念好幾天的男人,但還來不及慶幸,就被變相的宣告給結束了。
淚流得更凶了,原來他真的只當自己是一夜情的對象,原來那還來不及譜上情音的戀愛,早就先行預知他們沒有結果……
楊克磊快被眼前這個只顧流淚,並沉浸在自己傷心世界的女人給逼瘋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觀察兼思索著,到底佳人落淚所為何事。
可是,她那礙眼的淚水卻不斷的淹沒他的智慧,讓他整個人混亂的連思考兩字都不會寫了,更別說運用它了!
他挫敗的歎口氣,一個大步更加靠近她,準備先將她擁入懷裡安慰一番,再細細探索她為何事難過。
但這時他的眼角瞥見一個人影,他才記起在這小小的空間之中,還有第三者存在,伸手握住洋洋的手,他旋過身來,口氣不悅的說:「公司要倒了嗎?」
「沒有呀。」對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林禮一時摸不著邊際,傻愣愣的直覺回答。
「既然沒有,你不趕快去工作,還杵在這幹嗎?」楊克磊邊說邊拉著洋洋離開茶水間,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在那至少沒有多餘的觀眾。
「公司可沒閒錢養你這種不事生產的人。」
隨著這句稍具威脅的話落,楊克磊和洋洋走出了林禮的視線,他這才從呆愣中清醒,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好友與自己視若親妹的洋洋,關係不尋常且耐人尋味呢!
瞇起眼,他若有所思的想,難道洋洋就是克磊拋下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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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總裁室的厚實門板,楊克磊便一把將淚人兒拉到自己的懷中,然後掬起她的下巴,低頭要啜吻殘留在她頰上的淚痕……
「你、你要做什麼?」洋洋終於被他的舉動喚回了注意力,推開他,她退了兩步,轉過身子不想面對他,伸手擦擦淚痕。
這男人真是不可取!
真是的,哀悼他們無緣的戀情,她就已經很忙了,他還來藉機吃她豆腐?
渾然不知眼前好不容易才稍稍控制淚腺的女人,她的一顆心是如何的轉折,他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的閃避,同時輕輕地旋過她的身子,垂首俯視著她。
「我們需要談一談。」他定定地凝望著她,眼底深處漸漸掀起浪濤。
洋洋愣愣回眸,形容不出心頭泛起的陣陣酸楚,她又有掉淚的衝動了。
他們兩人還有什麼可談的嗎?充其量只不過有一夜情而已,他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
「談什麼?亞恩先生,喔!對不起!我應該稱呼你——總裁。」她難過的輕道。
「洋洋,別這樣,我並沒有騙你。」她的語氣明顯的讓他知道,她覺得受傷了。
「沒有騙我?」揚起手臂擺脫他的鉗制,她有些失控的叫道,「你說你叫楊克磊的!」
「我是呀,我的名字真的叫作楊克磊,傑士-亞恩是我母系那邊幫我取的名字。」為了加強自己並沒說謊,他還伸手從皮夾裡將身份證拿出來,放到她的眼前。
伸手將那張可以證明身份的薄紙仔細看了看,呃,還真的寫了楊克磊三個字,這麼說,他沒有騙她嘍,但是——她訥訥的將身份證還給他。
「你想談什麼?」她終於較冷靜了。
鬆口氣,他說:「談談你為什麼消失了。」
聞言,她不相信的瞪眼看他,「我消失?哼!是你消失吧。」
「我消失?」
「難道不是嗎?那天我醒來後,你就不見人影了,連話都沒有留,直到我要離開,你還是沒有出現,這不叫消失,叫什麼呀?」原本對於這檔事,她只是感覺到失落,現在說出來她才知道,自己很在意他的消失。
搖搖頭,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臂,解釋道:「那天我接到林禮的緊急電話,原本想把你叫醒的,但是你睡得那麼香甜,我捨不得吵醒你,所以在化妝台上留了紙條,你沒看到嗎?」
「化妝台?」看他一臉篤定的神情,她動搖了,有些相信他的話。
「嗯。」楊克磊肯定的應道。
洋洋這才釋懷了。原來他不是逃跑,他沒有故意消失,那——
抬眼細細地看著楊克磊,然後洋洋低首,腦筋快速的轉動著,也許他們真的可以譜出一段動人的戀情出來,只要他也願意。
「洋洋唔——」以為她還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開口想繼續解釋,卻被她用雙手給指住了嘴巴。
「你先別說話,我、我有話想跟你說。」得到他點頭的首肯,洋洋先是深呼吸了兩次,培養了足夠的勇氣之後,才張口說:「我想我是喜歡上你了,呃,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因為你是我們公司的老闆才這麼說的,可能是在飛機上的時候吧,那時候我對你就已經有感覺了。」
聽見她大膽的表白,楊克磊將含在嘴裡的話,全數吞回肚子中。他揚了揚眉,眼神一閃,伸手拿下摀住他嘴巴的玉手,賊賊地對著臉上漾著靦腆笑靨的洋洋問道:「喜歡我?」
「嗯!」她點了點頭,以加強自己的真心。
「那你喜歡我什麼?」
「喜歡你什麼?」洋洋咬著唇瓣苦苦思索著。
對喔,她到底喜歡他什麼?喜歡他俊?不對!林禮也很帥呀;喜歡他有錢?嗯……也不對!在旅遊的時候,她並不知道他是個黃金貴族呀!
她困惑地把他從頭到腳仔細看了一遍,呃——她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歡他哪一點耶?
看她一邊努力地思考答案,一邊不時地微微晃著頭、喃喃自語,不自覺地露出迷人的風采,令他真想將她摟進懷中細細地品嚐。
「怎麼?連喜歡我哪一點,自己都不知道啊?」楊克磊佯裝生氣地板著臉。
「呃,這個……我、我真的想不出來耶。」她已經非常努力地想了又想,可就是找不出原因,「總之,我就是很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她露出期盼的神色,「這樣可不可以追你呀?」
再次揚了揚眉,他眼眸閃過一抹算計,隨即他清清喉,故作正經的說:「證明給我看。」
「證明?」
「嗯哼,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