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了!
一睜開眼,看到室內被陽光照得光亮,她連連眨了好幾次眼,混沌的大腦回想起昨日的一切,便懊惱不已。
望著天花板默默地哀悼著,沒有想到自己平時腦筋不靈光也就算了,昨晚竟比平常更笨,連下個藥都反毒到自己。
這都還不打緊,最糟的是,她居然事後睡翻了,錯過告白的機會,更甭說是拐到邢哥哥愛的承諾了。
如果有下次,她一定不會再像這次一樣,急著找周公的老婆話八卦了。
老天!她在想什麼呀?
摀住羞紅的小臉,暗罵自己都已經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
可……可她就真的要接受這種結果嗎?不,她不甘心,她甚至連告白的話都沒有說耶!
邢野早就已經醒了,所以小妮子多變的表情,他是盡收眼底,雖不明白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但見她瞬間頰染嫣紅的羞赧模樣,他實在是克砌了了。
「早安。」滿足地鬆開她的小嘴,邢野低啞地出聲,並慵懶愜意地看著身下的人兒。
雅琴全身僵直了一秒,才緩緩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瞳,然後清清喉,訥訥地回應他的招呼,「呃……早呀!」
邢野邪邪一笑,低頭埋進她的頸肩,吸取她身上傳來的馨香,「怎麼?我的琴兒害羞了?昨晚可沒見你紅著臉。」
雅琴想起了他們昨晚的親密纏綿,鴕鳥心態地將臉埋進枕頭之中。儘管如此,她依舊無法控制的讓紅潮泛上全身。
邢野不再出言逗弄,大手輕翻過她的身子,溫柔地撥開她頰上頑皮的髮絲,「昨晚沒有傷到你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的話語再次驚醒了雅琴,這時她才發現兩人糾纏的暖昧姿勢,她甚至感覺到他逐漸的堅硬與的灼熱……
老天!可千萬不能再來,她的全身幾乎都快要廢了。
刺入神經的酸痛讓她忘了羞怯,將靈活眼眸與他深邃黑瞳再次相對,盛滿可憐、討饒的神韻。
「邢哥哥,我全身好酸喔,你別再壓著我,你起來、讓我去泡泡熱水澡,好不好?」雅琴祈求道。
***
雅琴一直泡到皮膚都快皺成一團時,才不甘願地離開浴室慢慢踱了出來,可卻沒有看到邢野的人影。她只稍稍的考慮一秒,就乖乖地踏出臥房,挑個位子坐下來。
她一入客廳,坐在沙發上等待的邢野,雙眼立即黏在她身上。
雅琴及腰的秀髮有如瀑布般披洩在身後,剛沐完浴的清香,隱隱約約地散發出來。
加上她身上僅僅穿著白色浴袍,看起來顯得白淨、柔媚、活脫脫像個天真無邪的女孩。
閉起眼,邢野努力地克制生理的慾望,然後攢起眉,不發一語地進房,拿出一條毛巾極吹風機站在她身後,開始輕柔地擦拭她髮梢上的水滴……
他手執吹風機,一邊撥弄她的頭髮,一邊怔看著自己的動作……該是感到訝異吧!他挑了挑眉,為自己第一次新奇的經驗,不自覺地微微激笑了。
呵!原來冷漠的他,也可以如此寵溺、體貼一個人。
感覺指間的柔絲,他的笑意更加明顯、溫柔了。他親密輕柔的撫觸,因為她滿腦子都還停留在告白這件事上。
十隻手指相互絞在一起,哎!她想開口卻又躊躇著,怕的是出現她不願意面對的結果,雖然他們已經發生關係,可到底是她引誘他來著。
雅琴知道等他停下手邊的動作,到時她鐵定更難啟口了,輕咬下唇,她開始深呼吸。
「邢……邢哥哥,我……我喜歡你……你呢?」她結巴地問,然後閉上雙眼,不敢面對現實。
她說什麼?
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沒有任何回應,甚至輕撥秀髮的大掌也遠離她了,淚水悄悄溢上眼眶,她覺得自己是一個大大的笨蛋,竟真的說了出來,這下好了吧,邢哥哥一定很為難,她好難過喔!
放下吹風機,邢野繞過沙發來到她的面前,卻見她頰上串串不斷的淚珠,他一驚,立即坐下,將她整個人拉過來轉坐在他的腿上,「別哭、別哭啊!琴兒。」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應該說出來的,我不想你為難的。」
「別這麼說,你並沒有錯,不要哭了,我只是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你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有,你確定你在說什麼嗎?」
她點點頭,用衣袖將臉上的淚水抹一抹,一鼓作氣地把想說的話全輕吐了出來──
「我很用功的讀書,考上台北的學校,就是希望能見到你……可是找你好難喔!而好不容易終於見到你,你卻只當我是妹妹……那時我就心想,沒關係,我可以慢慢來呀,可是人家還來不及追你,你卻要離開台北了,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啦。」
「所以你昨晚才會那麼做,是嗎?」壓下這突來的驚喜,他小心的問著。
「嗯。」雅琴用力地點點頭。
更多的喜悅塞進他的胸膛,就快要爆開來了,「小笨蛋,你根本不用這麼做的,我從沒把你當妹妹,對你的感情,本來就是屬於男女之間的。」
她愕然地抬起眼,不敢相信地對上他的眼。
邢野笑著,伸出手輕柔地為她擦去臉上的淚,「別懷疑,琴兒,你早就深深地嵌在我心裡了。」
雅琴一邊讓又氾濫的淚珠盈滿眸眶,一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
他好笑地搖搖頭,深情地凝視她一會,然後緩緩傾身啄吻她的眼角、鼻尖,最後攫住她的櫻唇,柔情蜜意地誘撩她的丁香小舌緊緊交纏著,直到雙方都快窒息時、才不捨地鬆開。
「你這傻瓜,怎麼會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意呢?」邢野輕輕地捏一下雅琴的鼻頭。
「你又沒說,人家怎麼會知道嘛。」她嬌嗔道。
他說心裡有她,有她耶!她不用追他、不用誘他,他已經是她的了,她好高興、好快樂喔!
「你喲!」邢野寵溺地輕笑一聲。
雅琴雀躍萬分的直衝著他笑,笑得可甜了。
「邢哥哥,我問你喔,你是什麼時候……才發現喜歡我的?」雅琴的面容顯得靦腆。
「發現?我不需要發現,在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邢野語出驚人地說道。
「真的,那你就跟我一樣,是一見鍾情嘍!」話才說完,雅琴就明白自己露了餡,臉頰又泛起了紅暈,她害羞地低下頭。
「原來,我的琴兒對我,是一見鍾情呀。」忍下心喜,他捉弄著她。
「討厭,你別欺負我啦。」她羞赧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紅通通的小臉,不依地嘟嚷著。
「既然一開始你就對我有感覺了,那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說?」雅琴嘟起小嘴,帶著微微的喘息詢問道,顯然是不願就此被岔開話題。
她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令他無奈的呻吟一聲,「因為我覺得你的年紀還太小,不應該這麼快就綁住你,再說,我也不希望你受到邢幫的牽連。」
「我不怕,我會照顧自己的。」她先是大言不慚,然後又努起嘴,不服氣地直嚷嚷:「再說,我才不小了呢。」
「是不小了,否則怎麼懂得向我下藥呢?」邢野糗著她,順便打算問清楚藥的來源。
「呃……」她心虛地不敢直視邢野,且非常不安地絞著手指。
「快說。」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邢野嚴肅地望進她的眼裡。
「說什麼?」她囁嚅道。
「還敢給我裝蒜?快說,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他雙眼仍盯著她不放。
「什……什麼東西,我不知道你……你在說些什麼?」雅琴垂著眼眸閃避他犀利的銳光。
「春藥,我指的是春藥,你從哪弄來的?還有這下藥的舉動是誰教你的?」他不客氣地挑明質問道。
「什麼春藥呀?人家告訴我那是興奮劑。」她支支吾吾著,還是不肯回答問題。
「琴兒!」邢野最後警告地喚道。
明白自己是躲不了了,眼珠一轉,雅琴決定出賣程大哥,畢竟邢哥哥可是邢幫的少主耶,她一個小女子怎麼得罪的起呀!
為自己的良心找完借口後,她開口招道:「是、是程大哥給我的啦。」
「程恩?」邢野玩味地挑挑眉。
「嗯!連藥也是他教我下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程大哥您自己好自為之,小女子我可要先自保了。
「他還真是──有心呀!」邢野的雙限閃爍著一股奇特的光芒。
「呃………好了啦,邢哥哥,你別再為下藥的事情生我的氣,好嗎?」
聞言,邢野眼眸一斂,收起那奇特的光芒,心思轉回雅琴的身上。
這小妮子以為這樣撒撒嬌就能逃過一劫?她的如意算盤也未免打得太響了吧?
「要我不生氣也行,不過……」
「不過什麼?你說呀。我一定會做到的。」她急急地脫口保證,太過高興於他已經同意原諒自己了,而沒有注意到他正抱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踱去。
「真的什麼都會做到?」邢野對著她邪佞一笑,已經站在床邊。
「嗯。」雖覺得他的笑容,讓人寒毛直豎,她還是不理心中突生的不安,飛快地點頭應道。
這一點頭,他馬上一個順勢將她放在床上,同時自己亦跟著壓在她身上。
雅琴錯愕地驚呼一聲,雙手忙抵在他的胸膛,為兩人製造一些距離。
「邢哥哥,你做……」
「再給我一次,我就原諒你,嗯?」邢野低下頭,深邃的雙瞳凝住她。
低沉的嗓音及露骨的話語,再加上他氣息的包圍,使雅琴整個身子都教紅彩給染遍。
「可……可是……學、學校……」她慌亂地語無論次。
就這樣,雅琴蹺課的紀錄,又多加了一筆。
***
程恩剛主持完一場行銷會議,回到辦公室,他先是扭頭甩手地活動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然後從角落的小冰箱裡,取出一瓶運動飲料,就著瓶口喝了起來──
此時,邢野在沒有人通報的情形下,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門口。
「我以為我的秘書很盡責的。」程恩掛上笑容,望著朝他筆直走來的好友。
「她是很盡責,而且很有禮貌的起身,恭送我進來。」邢野將昨晚要給他的企劃案拋在桌上。
「怎麼?你是特地來解釋昨晚放我鴿子的事情嗎?」程恩好整以暇地看著邢野的動作。
「不是,我今天會特地跑這一趟,是因為──」邢野踱至他的面前和善地開口,「要揍你。」毫無預兆的,他握拳狠狠地給了程恩肚子一拳。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記重拳,連剛喝的運動飲料都吐了出來,任誰都不會高興吧!
「你該死的最好有理由解釋?」程恩抱著肚子,聲音是由牙縫裡擠出來的。
「理由?哼!『春藥』這兩個字,足夠了吧?」邢野冷笑,瞪視著眼前額冒青筋的傢伙。
程恩忘了疼痛,吃驚地脫口說:「不會吧!琴妹妹這麼猛,昨天中午才拿到的藥,晚上就取出來用了。」搖搖頭,然後他露出曖昧的神情,又說:「難怪、難怪!你昨晚會……」
「把你腦袋裡骯髒的畫面洗掉。」邢野再次揮拳過去,打掉那副礙眼的齷齪笑容。
沒想到他會再次出手,程恩冷不防的再次挨了一記,臉上立刻瘀了一片,踉蹌地後退一步,但還未站穩,邢野的第三拳又迎了上來……
第一拳,可以當作自己理虧,活該!第二拳已沒有理由呆呆站著被打,畢竟他只是贈藥而已,又沒撈到什麼好處。
於是,兩個男人在辦公室中扭打成一團,互不相讓地你一勾、我一拐的來來去去。
門外的秘書,聽到裡面傳來的聲音,好奇地偷偷開門往裡一瞄,喝!這一瞄,可把她嚇得花容失色,趕緊通知龍亞司。
龍亞司一到,立刻閃入辦公室裡,並且將大門鎖上,隔絕頻頻往裡頭張望的員工,然後衝上前去想勸架,卻挨了兩記拳頭。
忍著疼痛擋在兩人的中間,他忿忿地吼道:「你們兩個在幹什麼?我沒聽說這間辦公室需要新裝潢?」
還沒替自己把白挨的拳頭給要回來的程恩,火大地忘了禍從口出的名言,開口指控著:「邢野,我這樣幫你和雅琴,你竟然不知感激,真是浪費了那包春藥……」
「春藥?什麼意思?」龍亞司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啊,糟糕!惹來另一隻暴龍了。
「呃……」程恩說不出口。
龍亞司的雙眼犀利的望向程恩。
「呃……這個……呃……野,你來說。」程恩怕怕地將燙手山芋丟給邢野,一點也沒有覺得內疚。
邢野恨恨地白了一眼大嘴巴的程恩,才迎上龍亞司的眼眸,認命地說:「程恩給琴兒一包興奮劑,用來對付我,然後……」
「然後你就佔她便宜,大刺刺地吃了她,是嗎?」龍亞司怒火沖天地大吼出聲。
程恩縮了一下身子,訥訥地陪笑道:「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們是真心相愛的。這樣不是很好嗎?」
下一秒,程恩的門面已經多了一塊瘀青,很明顯的戰爭又要開打了,只是這回不再是勢均力敵,而是一隻強壯的暴龍大戰兩隻溫儒的草食龍。
打一開始,就呈一面倒的局勢,龍亞司以一敵二、大獲全勝,除了勸架時不小心挨的那兩拳以外,其餘的戰鬥之中他都是拳擊好手。
當然了,另外兩人自然就是了不起的沙包了──
***
努力活動筋骨的結果,是讓龍亞司即使身處於冷氣房中,一樣的汗流浹背。
用力的揮出最後一拳,他喘著氣,從冰箱中拿出三瓶運動飲料,坐入辦公室唯一還完整無損的長沙發上,仰頭就著瓶緣大灌一口,補充所流失的水分。
他瞪著地上的兩具身軀,冷冷地開口喚道:「你們還要躺在那裝死多久呀?」
就見地上的兩具軀體,忍著快被拆散的疼痛,雙雙攀著沙發,借為使力將自己摔入沙發中。
須臾,亞司斷定三人都休息夠了,也補充足了水分,他再次冷冷開口問道:「你的打算呢?」
「我愛她。」邢野沒有馬上回答,他將自己的一顆清清楚楚的剖析。
「你這叫愛她?愛她就應該要尊重她。」亞司的怒氣沒有平息,反而更熾。
小妹來台北不到三個月,就被他的死黨給生吞活剝了,而且發生這等事,他還是最晚知道的,別說是不知如何向家人交代,就連自己這一關,他都無法過得去。
「司,事情都發生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程恩連忙勸道,生怕他的運動欲再次被挑起。
亞司重重地哼了一聲,眼裡仍然佈滿了陰鷙。
「這輩子,我就認定是她了。」邢野心平氣和的說道,他能明白亞司的感覺,換作是他,搞不好他會殺了那個欺負自家妹子的男人。
果然,亞司的怒火平息了些,他沉吟了半響,吐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你要她等多久?十年、十五年,還是二十年?」
「不會,就算她肯,我也不捨得,我會改變計劃跟龍騰合作的。」邢野承諾道。
至此,亞司終於放鬆了所有的肌肉,澆熄了所有的怒火。
程恩見危機解除,慣有的笑容馬上爬上他的臉龐。
「太好了,雨過天晴,一切都會順順利利的。」
「是呀,順順利利地照著你的劇本演。」亞司怎會不知道是他的算計呢。
「呃?」程恩尷尬地說不出話來。
「是呀,相識這麼多年,知道你聰明、知道你能幹,可是我卻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身為男人的你要靠……」一副不需多說的聳聳肩,邢野豈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
「嗯,我們是朋友,有困難要說出來,我認識一個這方面的權威醫生,等會拿名片給你,聽說越晚治療越難好耶。」亞司更是惡毒的不饒人。
「謝謝你們的關心,夠了吧?別再損我了。」他只是將藥轉個手而已,沒有撈到任何的好處也就算了,還要讓亞司練拳頭,不敢還手,最後還得聽這兩個好處得盡的死黨惡毒的調侃。
邢野與未來的大舅子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眸中找到同樣的結論。
「夠是夠了啦,不過……」亞司代表兩人開了口,同時與邢野佯裝漫不經心的站起來。
「不過什麼?」程恩不懂他們幹嘛那麼快就要離開了,他的傷還痛著呢!難道邢野就不覺得疼嗎?
不知道他們的意圖,他傻傻地跟著勉強站了起來。
「不過能加上這一拳,就真的夠了。」邢野一邊揭開謎底,一邊毫無預兆的將左拳直撲程恩的面門。
程恩驚險地躲過,還來不及大呼慶幸,亞司已經狠狠地往他的肚子又重重一擊。
「你們……」抱著肚子摔國沙發,程恩疼得說不出話。
「不用客氣。」亞司甩甩手,絲毫不覺同情的往門口而去。
「記得把剛剛給你的企劃案,改成與龍騰合作的方案,過兩天傳給我。」邢野拋下交代,亦不留情地尾隨著亞司的後頭,踏出了程恩的辦公室。
程恩放棄掙扎地躺平於沙發裡,等待疼痛舒緩下來。
這時,門外傳來亞司對他秘書交代的話語──
「劉秘書,別進去打擾程先生,免得他原本要死而沒有死成;還有,通知資材部來清點裡邊的虧損,然後知會會計室全數報到程先生的帳上;最重要的是,等會提醒程先生來總經理辦公室,拿不舉權威醫生的名片,如果他沒死成的話。」
該死!他是招誰惹誰了。想張揚聲音大大地吼出龍亞司的名字,卻被還悶痛的肚子給發不出音,程恩這下子更嘔了。
***
下午才入校門,上了今天僅餘的兩堂課後,雅琴跑回宿舍,換個衣服,接著匆匆地往校門口前進,邢野說要來帶她去新光三越看台北夜景。
眼看前方就是校門口了,不料,卻突然被一個不識相的傢伙給擋住了去路。
「雅琴,這花送給你。」梁子輝露著一抹自認為最有魅力的笑容,將抱在胸前的花束遞了出去。
雅琴踉蹌地停下了腳步,皺起眉頭,不自覺的冒出一肚子的火。
自從迎新舞會那天認識這個人起,她都已經清清楚楚明言拒絕他好幾次了,可這人卻還是三天兩頭地跑來糾纏個不停,有時候甚至還想硬拉她出去約會。
搖搖頭,雅琴不想跟這種人多說話,她往一旁快步走直想繞過他,但梁子輝卻不讓過。
雅琴這才將視線擺在他臉上,然後生氣地說;「你到底有沒有完呀,我都說了,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來糾纏我?」
見她再次想繞過,梁子輝忙重施故計,再次擋在她的面前,可嘴巴才剛張開,就被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後面的人奪了先──
「她已經說了,別再纏著她。」在相約的時間沒等到琴兒,邢野便直覺地走入校門,沒想到卻看到與上次雷同的一幕。
「邢哥哥。」雅琴這次成功的閃過樑子輝衝入邢野的懷中。
梁子輝不屑地撇撇嘴,雙眸驀地閃過一抹陰險。
邢野眼尖地捕捉到,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短暫冷笑,心中倏然掠過一絲不安──他想做什麼?
邢野決定先發制人,免得夜長夢多,發生什麼意外。
將懷中人兒輕輕推了開來,遞出車鑰匙,「琴兒,車子停在校門口對面,你先過去,我有些事想跟你這位同學講明白。」
「他不是我的同學,是同系的學長。」雅琴開口糾正他,同時乖乖的接過鑰匙,但臨走之前對他要求道:「邢哥哥,你要快一點喔,我肚子餓了。」
望著她的身影踏出校門,邢野身上的氣勢瞬間變了樣。
梁子輝瞪著距離自己僅有幾步遠的男人,猛銳的氣質、鬼魅般的瞳眸,竟讓他心生寒意。
「我好像已經告訴過你,別惹她了。」邢野冷淡地吐出這一句。易地解讀出,他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一把怒火頓時取代了心裡尚未來得及萌芽的懼意,梁子輝擺出自認冷酷的表情,「我也說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邢野一挑眉,聲音更加的平淡。「可是她已經明白的拒絕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很有風度的別再糾纏?」
「哼!要怎麼做,好像是我的自由,還是,你怕她轉而對我投懷送抱?」梁子輝依然不覺他有什麼威脅,自顧地把邢野看成一個軟腳蝦,話語中淨是囂張與挑釁。
聞言,邢野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弧度,下一秒,梁子輝手上的花束已平整地被他給削了下來。
突來的狀況讓梁子輝眨了眨眼,愣看散落一地的花朵,再回神瞪著手中只剩枝葉的花束。
梁子輝的臉色變了!
他不瞭解,明明邢野就定定的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為何不過是一閃眼的時間,伴隨著一陣冷風,花束就被切平了。
「我再跟你說一次,不要惹她,你──聽見了嗎?」邢野的語氣終於轉為冰寒。
「聽……聽見了,我……我不會的。」梁子輝支支吾吾、口齒不清地道,顯然已經被嚇到了。
邢野的唇角有了笑意,那是一抹更冷的表情,「很好,不過,我怕你只是一時的衝動,沒有想清楚。」
他一個閃身動作後,旋風似的又回到原位。
梁子輝只覺又一陣冷風逼近,接踵而至的是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由他捧著花束的手腕處蔓延開來──
他的手骨折了,當下他一張臉透出慘綠。
「我想這下子,你一定會想得清清楚楚的吧!」
梁子輝真的被邢野臉上的森冷給駭住了,他驚懼地猛點頭。
「很好,我喜歡你把我的話嵌在心裡。」滿意地拋下這句話,邢野就轉身離去。
梁子輝則是一刻也不敢多留地扶著手腕,往另一個方向逃竄而去。
甫一踏出校門,邢野的雙眸即溫柔地看向對面車內的雅琴,一抹真心的笑容亦掛上了臉龐。
他真的很高興,自己速戰速決的為愛人解決了一個可能發生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