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來攘往的街上,滿是熱鬧的人潮。
處在多年未踏入,已經有些陌生的京城。身無分文的田飄飄只能乖乖的跟著齊士麟,就怕一個閃神沒跟上他,自己得淪落街頭,流落異鄉。
可是他人高腿長,行走的步伐又快,儘管她已經加快蓮步,費力的想跟上了,還是落後他一大截,追得香汗淋漓。
好幾次輕啟朱唇,想叫他走慢點,但是欲言又止,就是不甘心開口求他。
「哎喲——」
一個莽撞的身影將她纖弱的身子撞斜了下,差點跌倒。
走在前面的齊士麟聽到聲音,迅速旋身,奔過來將她扶住。
「不用你幫忙。」田飄飄不領情地推開他。
若不是他自顧自的走得快,她又怎麼會為了追上他,而撞到人呢?
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你走這麼快,小心又被撞倒。」他不以為忤,拍拍衣服站起來,含笑的跟在她身後。
「不勞齊公子費心,小女子雖然人矮腿短,但還有雙眼睛,知道怎麼看『人』。」
哪像他,嘴巴說喜歡她,關心她,卻是一下船就自顧自的走了,害她一路又是追又是趕,還撞到人,越想越生氣。
「可我記得是田小姐要求在下不得接近你三尺以內,別管你的。」他悠哉地笑道。
「我又沒要你管我,只是你就不能走慢點,走得斯文一些嗎?」趕那麼急,想投胎啊?
叫他離遠點,是怕在船上的事情重演,又被他毛手毛腳的輕薄了去,可沒叫他像是赴死似的,走得這麼急。
「哦。」齊士麟恍然大悟,「原來田小姐是嫌在下長相粗俗,丟了你的臉?那好辦,我這就消失不見,別礙著田小姐的眼。」說完立刻轉身,快步隱人人群中,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這下換田飄飄傻眼了,沒想到他說到做到,真的撇下她走了,嚇得她連忙在人群裡找人。
「齊士麟……齊士麟,你在哪兒?別玩了,快出來。」她急得喊叫。
老天!他可別真的丟下自己,她根本不認識回家的路呀!
「齊士麟,你快出來,別玩了!」
粉蝶似的身影,不停的在人潮裡穿梭、呼喊,焦急的模樣引起很多路人注意。
「齊士麟,別走啊!求求你快出來……」田飄飄急哭了,珍珠般的淚水一滴滴的滑落,看得旁人好不心疼,紛紛駐足觀望,或趨前安慰。
「小姑娘,你怎麼了?哭得這般傷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難解的事情?」一個好心的老婦人靠近她詢問。
田飄飄搖搖頭,在牆角蹲了下來,什麼話也答不出來,哭得梨花帶雨,好不淒慘。
這一幕看在對面屋頂上的齊士麟眼裡,也覺得心疼不捨,原本只打算開個玩笑,小小的捉弄她一下而已,沒想到真把她嚇壞了, 哭得這麼傷心。
隱藏的身軀立了起來,打算躍下屋頂去安慰她,可就在這同時,有三個衣著光鮮的男子不懷好意的走向她。
「漂亮的小姑娘,你怎麼了,為何哭得這般傷心呢?」身穿寶監色綢衫的男子搖著一把摺扇,涎笑地問。
他們一出現,原本圍觀的人群即驚慌的散去,足見平日作為囂張。
其中一個青衣錦服的男子在她面前蹲下來,一手企圖勾起田飄飄的下巴。「可是有了難解之處,需不需要哥哥們幫幫你呀?」
這唐突的舉動嚇得田飄飄一縮,惶惑的站起來,退後幾步。「你……你們是誰?想幹什麼?」
「好美。」三名男子這才看清楚她絕麗出塵的玉貌,爭相伸長脖子,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哇!不只人美,連身子都香,真是好貨色。」白衣男子深吸一口氣,陶醉地道。
「你……你們不要過來。」田飄飄嚇得臉色慘白,張皇的看向四周,想向週遭的人求救。
可是不知是這三人平時做多了歹事,還是京城的人膽子變小了,都聽而不聞,不理閒事,竟然沒有人敢接近,伸出援手。
「美姑娘,別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咱們都是好人,可以幫你的。」白衣男子伸出一手就要抓她。
嚇得田飄飄不住後退,拍打伸過來的魔掌。
「三位大爺這麼熱心善意,何不來幫幫我呢?」齊士麟雙手環胸的立在三人身後,一張俊顏鐵青。
「你是誰?敢管爺兒們的閒事。」藍衣男子一回身,握著摺扇的手就揮了出去,看來像是有兩下子。
齊士麟不慌不忙的偏頭閃過,腳步一移,如鬼魅般的欺上前,貼近他的鼻頭,駭得男子雙目大睜,連連後退。
「你是誰?」藍衣男子嚇得渾身冒冷汗,連齊士麟是怎麼移動的都沒看見。
「你想問我的名字?」齊士麟一記鐵拳揮出,拳風掃過他的臉頰,拳頭不偏不倚的擊在他後面的石牆上.將牆打了個凹洞。
這拳頭要是擊在他臉上,怕不把他打得腦漿四溢?
藍衣男子頓時嚇得尿濕褲子,連連打顫。
「好……好漢鬼……鬼姓,有膽就留下個名……名來。」
「好漢不姓鬼,姓齊。齊士麟便是好漢的名。要是有啥不甘心的,儘管來找在下,我隨時恭候。」齊士麟冷冷說完,將田飄飄一拉,拉出三人的包圍,溫柔的將她護在懷裡,朝前走去。
可是那三個男人自覺在眾目睽睽下被修理很沒面子,明知不是齊士麟的對手,還是撂下狠話。
「臭小子,有膽別走,我會立刻回來找你算帳。」三人邊退邊喊
齊士麟不屑的哼笑,看都不看那群鼠輩一眼,逕自帶著田飄飄離去。走至一條街外,才發現她冰冷的小手正緊緊的拉住自己的衣角。
剛剛的那一幕,顯然把她嚇著了。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問。
「不許你再丟下我。」她淚痕未乾的命令。
「什麼?」齊士麟掏掏耳朵,佯裝沒聽清楚。「田小姐這是在求我嗎?你不怪我粗俗,不懂斯文了嗎?」
「不了。」她忙不迭搖頭,有了剛剛的教訓,知道一失去他的保護自己隨時可能發生危險,她哪敢再嫌他。「不會了。」
「真的不會?」
「真的不會了。」她點頭如搗蒜,真誠的保征。
「那我也不必再與你保持三尺的距離了,對不對?」他挑高一眉,咧嘴而笑。「不用了。」她咬了咬唇。點點頭。
話都已經說得這般白了,他還想怎麼樣?
就是會捉弄她。
「那從現在開始,凡事都要聽我的,不許再違抗,知道嗎?」他開出條件。
「知道了。」她咬唇,囁嚅道。
齊士麟臉上的笑加深,輕點她的鼻頭道:「還有,也不可以再當我是陌生人。」
「什麼?」一直被迫點頭的田飄飄倏地抬起頭米,不解的看著他。「我從沒當你是陌生人啊!」只是把他當成仇人而已。
「可你也沒把我當朋友,當自己人。」齊士麟站住,環臂睇視著她。
那灼熱的眼神看得田飄飄臉頰一陣火燙,他彷彿能看透她的心事。
「我明白了。」她的嘴巴開了又合,囁嚅半天就是發不出聲音。
「算了,在下也不勉強你。」齊士麟劍眉揚得老高,沒啥耐心的轉身離開。
急得田飄飄趕緊碎步跟上,伸手拉住他的衣服。「好,好,別生氣,我叫就是了。」
緩緩的深吸一口氣,終於提起勇氣喊道:「齊……齊大哥。」聲音一出,臉電羞得通紅,迅速低下。
齊士麟大笑,厚實大掌將她拉住自己衣服的小手握住,緊緊的包在手中。「這才乖,早點叫不就得了。」挪揄的彈了下她的額頭,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痛得田飄飄皺起小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他走。
田飄飄再也不敢離開齊士麟半步,一隻手任由他牽著,逛遍京城裡的大街小巷,見識京城的熱鬧跟繁華。
剛開始,她是不甘心的隨著他走。可是逛了幾條大街之後.抑鬱的心情被京城所迷眩,驚歎它的絢麗跟熱鬧。
以前雖然跟爹在京城住了兩年,可是爹管教嚴謹,從不許她踏出家門一步,就算遇著特殊節日,也要千求百懇,才會允許她到廟裡上香一次.不過那也要有侍衛和丫鬟們前後隨行保護才行,上完香就立刻回府,一次也沒能真正出來玩過。
歸根究柢.都是被那次的盜賊嚇著了,爹說什麼也要保護著她。
逛完一攤又一攤,洛陽雖然富庶豐沛,但比起天子居住的京城,還是差上一截,在這裡遍地是黃金,店家、茶樓、酒坊都綴飾得美輪美奐。盡極標新立異與奢華之能事,希望招來更多客人,就連站在門口的夥計,都互相比賽吆喝,看誰能拉進最多的客人,煞是有趣。
這裡不只商家多客人多,就是青樓藝妓也多,走在大街上,不時可以看到紗幔軟轎經過,坐在上面的女人濃妝艷抹,搔首弄姿,長袖輕舞的向沿街熟客招手,豪放風騷的熱情,真是首見,令生長在書香門第,一向保守的田飄飄看傻了眼。
「別一副羨慕的模樣,你長得可比她標緻多了。」站在她身後的齊士麟俯身輕笑。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頰,再度教她紊亂的心緒一怔。「你胡說些什麼?誰羨慕她來著!倒是你,別被轎上的狐狸精迷住了。」嘟囔的反駁,轉身就朝前走去。
可是她才走沒幾步,就聽到身後那個坐在軟轎上的女子發出嬌膩的嗓音,又驚又喜的喊道:「咦?這不是卉士麟齊公子嗎?許久不見,何時回京城來?也不來找奴家!」
酥胸半露的嬌軀興奮的探出轎外,緊緊攀住朝她走去的齊士麟的脖子。
這一幕讓聞聲回頭的田飄飄看得瞪凸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登徒子,竟然當街跟妓女調戲!
「才剛到。嫣紅姑娘這麼大肆張揚,是想上哪去呢?」齊士麟挑眉淺笑,一點都不介意對方的浪蕩行為。
相反的,在瞥見田飄飄臉上浮起的醋意時,還狡點的勾起一抹笑。
「還能上哪,這一年來沒有公子的訊息,奴家只好時常到秦王爺的府上,探問你的行蹤嘍!」艷紅的菱唇又嬌又嗔的嘟噘著。
那副千嬌百媚的模樣,蕩到了極點,酥了不少男人的心,當街就有許多男子流了一地口水,巴不得湊上前去一親芳澤,將軟玉溫香抱滿懷。
偏偏只有齊士麟冷笑著不為所動,身子硬生生的退後一步,扳開她攀住自己脖子的手,道:「原來是赴秦兄的約會,那可不能耽擱,免得他怪我不識風趣.壞了他的好事。嫣紅姑娘見到王爺時,順便告訴他.齊某過幾天會去拜訪。」
平白放棄香吻的機會,讓不少男人扼腕。
誰都知道水雲居是京城第一妓院。院裡的姑娘個個美艷多藝,尤其以湘雲娘和嫣紅這兩個紅牌最為出名。
嫣紅為人熱情豪放,舞姿曼妙卓絕,是各個王府宴客爭相邀請的獻藝人選。
湘雲娘則是才貌雙絕,歌聲琴藝無人能比,為人更是謙讓自愛,善良溫純。只是身體贏弱,不隨便接客,除非以千金之價,否則難見其一面。
兩個風情截然不同的女人,卻是京城裡最為有名的雙姝,她們的艷名四播,打響水雲居的名號,聽說皇上都曾為了一睹她們的芳容,而微服出巡親自造訪過水雲居,足見她們的聲名有多響亮了。
所以當齊士麟拒絕嫣紅的熱情時,無怪乎大家都要發出一陣可惜的驚歎聲。
「齊公子……」見齊士麟轉身要走,嫣紅急忙叫住他,但是看了他身邊的田飄飄一眼後,卻欲言又止地道:「你……不到水雲居去看看雲姐嗎?」聲音極為小聲,怕被對方聽見。
湘雲娘?嫣紅不提,齊士麟幾乎要忘卻這個名字了。「有空就去見見。」說完,拉著田飄飄的手,毅然轉身離去。
留下嫣紅一臉失落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倒是一路被他拉著走的田飄飄,對嫣紅報以同情。「你就這麼把她丟在那?」
「你剛剛沒有聽見嗎?她還要到秦王爺府去獻藝,再耽擱她的時間,才叫失禮。」
他答得理所當然。
「哼,若非她要去王府獻藝,你就要跟她走,做她的入幕之賓了是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他們兩人的關係匪淺,以前一定有段不可告人的曖昧情事。
越想越生氣,她禁不住破口大罵,「登徒子、採花賊、不要臉的負心漢。」
一個開口閉口直嚷嚷著要娶她的男子,竟然當著她的面跟另一個女子親熱,還花帳一大堆,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田飄飄的心裡浮起一股莫名的酸澀感。
甩開他的手,快步的奔向前去。
齊士麟則是頗覺冤枉的追在她身後。
齊家武館在全國到處都有分館,京城也不例外。齊士麟帶她逛完熱鬧繽紛的大街之後,就直接來到齊家武館位於京城的別苑,吩咐丫鬟好好的伺候她休息。
看著這座紅磚大院.田飄飄再一次被齊家的財力所震懾,原本以為齊家再富有,也只不過是家鏢局而已,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先祖是武將出身,年老辭官後創立齊家鏢局,因此人脈廣闊,同業無人能出其右。
繞過長廊,看見湖畔的八角亭,亭頂是一片絢爛光彩的琉璃瓦,在黃昏夕陽的輝映下,呈現七彩光幕,煞是好看。
其下是一片碧綠如茵的草坪,中間鋪著一條碎玉石路,一直延伸到湖上的九曲橋,橋上是青玉築成,每根青玉柱上都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飛鷹,展翅欲飛的模樣是齊家的家徽。
這樣氣派豪邁的建築,別說是一般官家大臣,就是皇親國戚也少有這樣的大手筆,可是齊家卻輕易辦到了。而且聽齊士麟的口氣,這樣的宅第還不只一座,關外和江西都有。
正當她好奇的美眸轉呀轉,為這裡的美景讚歎不已時,一個人影卻悄然無息的翻落在她的面前,滿臉訝然的望著她。
「你不是露兒,你是誰?」一個冷若冰霜卻又絕美的臉龐驀然出現在她眼前,嚇得她連退三步,撞到了身後兩名陪侍的丫鬟。
「啊!呀……呀……」冷不防的被嚇一跳,田飄飄驚得說不出話。
「原來是個啞巴,可惜了一張好臉孔。」冷峻男子又是歎息,義是搖頭,原本冷肅的神情也稍稍緩了些。
「三爺,飄飄姑娘是大爺帶進府裡的客人。」身後的侍女解釋
「大哥來了?他什麼時候進府?」那個不務正業,把自身責任丟到他身上的大哥,也有捨得露臉的一天。
是不是良心發現,想扛回自己總鏢頭的擔子了?
冷峻男子看著田飄飄的眼光也變得不同,饒富興味的端詳著她。嗯,長得還不錯,雖然是個啞巴,但也清靈出塵得動人,雖然沒有他的露兒活潑可愛,但也還算得上是絕麗。
「只可惜是個啞巴,不過大哥的嗜好一向奇怪,會看上個啞女也不是為奇。」兀自說完,他回身一躍,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田飄飄看著他忽起忽落,飄移不定的身影消失在遠處,氣悶的傻眼。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對兄弟,完全不聽人家解釋,自以為是的下斷言,然後又一聲不吭的走了,真是無禮到了極點。
真是有什麼樣的兄,就有什麼樣的弟。
失了賞景的好心情,田飄飄一旋身,就要侍女帶她回房,奔波了這數日,她需要好好的梳洗休息一下。
暫時不要再見到這一對怪異的兄弟了。
田飄飄頭痛的跟著侍女到麒麟軒的彩麟樓,那是齊士麟最常安排女客居住的處所。
據侍女說,這座宅第分有三個大院落,每個院落都各有亭台樓閣和花園。除了老大齊士麟住的麒麟軒外,還有老二齊士傑住的傑英閣跟老三齊士鷹的鷹揚居。三個院落各有總管主事,也各自擁有奴僕和、丫鬟,自成一居,互不干擾。
剛才闖進來的齊士鷹.聽他的口氣是為了找人,不然也不會貿然進入。
侍女們推開彩麟樓的大門,裡面奢華的佈置再一次令她開了眼界,滿屋都是翡翠珠玉,粉紫相問的輕紗隨著大門的開放,微微飛揚,有種讓人置身夢幻的感覺。
「田小姐,請稍作休息,奴婢下去為你準備沐浴的熱水跟花瓣。」說完,兩名侍女躬身退下。
規矩之嚴謹,比她家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了兩人跟著。田飄飄頓覺放鬆不少,她不雅的伸了個懶腰,就朝內屋走去,打算在兩名丫鬟準備好洗澡水前,先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才往床上躺去,一個硬物伴隨著尖叫聲彈了起來,嚇得田飄飄心臟差點蹦出來。
「你是誰?」
「你是誰?」
兩個女人異口同聲的問道,都怪異的看著對方,然後眨眨眼,又不約而同的笑了。
坐在床上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有著一頭柔順的烏髮,兩側梳起的鬢髮上還綁著花鈿串成的珠環,一雙湛亮的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她,一眼就給人留下可愛的好印象。
瞧她那身絹紗織錦的裝扮,一定不是府裡的丫鬟。
「我是倪露兒,姐姐叫什麼名字?」
露兒?不就是剛剛齊士鷹要找的人嗎?原來躲到齊士麟住的地方來了,難怪他會找不到。
田飄飄盈笑的走過去,和善地道:「你怎麼在這裡?躲人嗎?」
倪露兒點頭,戒慎恐懼的朝外屋望一眼.見門是關著的,才鬆了口氣道:「我躲一個可怕的人。」
「可怕的人?他會吃你?」田飄飄闊玩笑地說,想起齊士鷹那張俊美冷絕的臉,確實有些可怕,難怪露兒會怕他。
「吃人是不會,可是他會……」倪露兒欲言又止,嬌麗的雙頰佈滿紅暈。「反正我是被他抓來的.所以怕他也應該。」
「抓來?」呵呵,原來這對兄弟都有擄人的惡習,真該好好的修理一番。
田飄飄同仇敵愾的擰起秀眉,決定要幫助露兒逃離齊士鷹的魔掌,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露兒臉上那片紅暈所為何來。
「你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會有讓他欺侮你的一天。」忘記哀悼自己同樣被囚的處境,田飄飄雙眸熠熠發光,閃爍著奮勇而起的正義感。
她決定拚死保護這名少女,與齊家兄弟決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