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接踵而至的風風雨雨,任立-和藍玉緹也只能步步為營,深怕任家二老會用什麼激烈的手段拆散他們,更怕偏激的范蓮會加害兩人,幸好范蓮因為臨時被董事長派出國參加研習會,暫時也無法找他們麻煩。
他們決定了,與其在范蓮的陰影下,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不如辭去事務所的工作。
這段日子,雖然外界壓力令他們很不安,但相知相守的兩人世界卻也很快樂,他們擔心著,也珍惜著這段得來不易的情感。
幸好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任媽媽雖然不喜歡她,但因為任立-的態度堅持,所以她在說了他幾次、又哭鬧了幾次,再加上任爸爸的勸說,沒辦法之下,也只好暫時由著他去。
一想到任道同無言的支持,藍玉緹心底就滿滿的感謝,對未來也不再那麼地茫然了。
日子陰霾了許久,這才漸漸透出點曙光。
這天頂上烏雲突然散開,藍玉緹的心情簡直是陽光四射——
因為連年落第的她,在名師任立-的指導下終於考上會計師了!
藍玉緹開心地拿著通知書,奔進任立-的懷裡。
「我考上了!我終於考上了!」她開心地亮著通知書,對任立-又親又抱的。
任立-揚著嘴角,臉上全是與有榮焉的笑,他由著她在他身上又笑、又叫、又跳的。
「這全都是我的功勞,你打算給我什麼獎勵?」他摟著她的腰,開始討起功勞。
「呀?」藍玉緹偏著頭想道:「我能給你的,都給了,而且你住在我這兒,我也沒收你的房租,所以一切剛好抵銷。」
「你要房租,我可以付給你,但是我要聽你說愛我。」
「你少肉麻啦。」任立-的提議,讓藍玉緹的臉倏地脹紅。
這麼肉麻的話,她才不說呢!
「說嘛∼∼你從來沒過一句你愛我的話。」任立-撒嬌著。
「不要啦!你不是知道了嗎?」她紅著臉,嬌羞地輕捶了下他的胸膛。
「雖然知道,但是沒有你這位會計師的『簽證』,所以本機關認定無效。」任立-的手握成拳,作勢地在她心上蓋了一個印記。
「你真是賴皮!」藍玉緹受不了他地笑罵著。
「你到底說不說?」
「好啦,我……」她紅透了臉,嘴裡喃了幾個字後,羞得連忙低下頭,連下巴就快親到胸口了。
「什麼啦!你的聲音太小,連蚊子都聽不到啦!」任立-低頭盯著她紅通通的臉抗議道。
藍玉緹大眼一溜,然後,她突然拉長他的耳朵,在他的耳邊大叫道:「我愛你,你聽到了沒?」
「哇哇哇!你謀殺親夫呀!」任立-難受地揉著耳朵。老天,他的耳膜差點被震破。
「哼!誰叫你活該,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藍玉緹雙手插腰,瞪著他,一副不好惹的模樣。
「不用看以後,我現在就告訴你——」他伸出魔爪撲向她,將她壓在身下。
「啊——我快死掉了啦,起來啦!」藍玉緹尖叫著。「任立-,你這隻大肥豬,你該減肥了!」
「不用你擔心,我這可是標準體重,連模特兒都自歎弗如。」說完,他還故意把全身重量壓在她身上。
「我不能呼吸了,啊!我死掉了……」她誇張地呼著氣,然後裝死。
「那我幫你人工呼吸好了。」他稍稍撐起身子,一手執起她的下巴,而後吻住她。
藍玉緹睜開眼,連忙閃躲著。「你……小人!你趁人之危!」
「美人裙下,甘為小人。」他的唇輕劃著她的唇,低沉的嗓音性感極了。
藍玉緹彷彿又受到了他的催眠,她嘴角揚起幸福的微笑,開始回應著他。
此時電話不識相地響了,吻得正火熱的任立-不想理它。
「立-……有電話……」藍玉緹神智迷迷濛濛的,好像有聽到電話響。
「別管它。」任立-繼續嘗著她的甜蜜。
「可能是公司。」
「今天星期日。」任立-的唇來到她敏感的耳垂。
「嗯……」藍玉緹想繼續,可是電話鈴聲又不停地響著。
她低聲求道:「立-……」
任立-歎了一口氣,只好接起電話給她。
「喂。」
她的聲音因激情未褪而顯得有些顫抖,令任立-捂著嘴得意地直笑,藍玉緹惱羞成怒,不客氣地踢他一腳,把他踢到沙發的另一端,還抬起腿抵著他的胸,不許他越雷池一步。
「是我。」電話那端傳來輕柔、優雅的熟悉嗓音。
「沛綺?!」藍玉緹驚訝得猛然坐起,因為消失很久的孟沛綺終於出現了!
「你……你……你終於復活,嗚……」她開心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別這樣。」孟沛綺如大姊般地安撫著她。
藍玉緹接過任立-遞來的面紙,粗魯地擤了鼻涕後,吸吸鼻子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孟沛綺為藍玉緹深摯的友情而輕輕地笑著。「我是來告訴你一聲,我要結婚了。」
「什麼?跟誰?木頭嗎?」藍玉緹瞠大眼,發出一連串的驚問。
「嗯。」
「可是他不是……」藍玉緹停下不敢問。因為才不久前,木頭不是才羞辱過沛綺而已嗎?
「我們已經和好了,他說他愛我。」
「原來如此,那恭喜你了!」神經大條的藍玉緹沒聽出孟沛綺話中的苦澀,還傻愣愣地替她感到開心。
「我結婚那天你一定要來喔。」
「當然了!對了,沛綺,你到底嫁給誰呀?」
「是長亞連鎖百貨公司的總裁鄺翼淵。」
「哇!這次你可是挖到鑽石礦了!那麼花心的人竟然說愛你,還要娶你,沛綺你的魅力真令我佩服。」
鄺翼淵是人盡皆知的花花公子,不過,雖然他遊戲人間花邊新聞不斷,可他從未給過任何女人承諾,如今鄺翼淵開了金口,想必是沛綺的好,讓那個浪子有了想安定的心。
「你要記得來。」孟沛綺不再多說,只是淡淡一笑。
「我當然要去看看有錢的大戶人家,喜宴都吃些什麼。」藍玉緹興奮地開始想像著。「對了,你結婚會不會很忙,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最近你自己不也是不好過?」
「你知道了?」
「是惠文說的。小緹,能愛就要珍惜……小緹,翼淵在叫我了,我要掛了,再見。」
藍玉緹掛上電話,沒聽出孟沛綺話中有話,也沒聽出她掛電話前的緊張。
「沛綺要結婚了?」任立-滿臉疑惑地問道。
「是呀,我們幾個陰霾了這麼久,今天終於接二連三遇到開心的事了。」她張大雙臂,開心得合不攏嘴。
「可是才不久前,不是才聽你說鄺翼淵無情的羞辱過她?」
藍玉緹聳聳肩。「誰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沛綺從來不和我們談論他。」
「真是個神秘的女人。」任立-還是認為不對勁。
「不只神秘,我們還叫她是『怪怪小女人』。」
「你們三個都怪。」
「那你愛不愛?」藍玉緹插腰、噘嘴地逼問道。
「當然愛,我就是愛你的怪。」
「花言巧語!不過,我喜歡。」她環著他的頸,送他一個大大的吻。「對了,明天我們要向公司提出辭呈了嗎?」
任立-點頭。
「那辭職以後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可以合夥開一間聯合會計師事務所,到時候再找惠文過來幫忙,你覺得怎麼樣?」任立-提出心底已經想了好久的計劃。
「好呀好呀!我們就到中部去開一家,離范蓮遠遠的。」想到終於能脫離范蓮的勢力範圍,她就忍不住想大聲歡呼。
「你怎麼說都好。」他擁著她,終於看見他們美麗的未來了。
剛回國的范蓮,才踏進辦公室,就看到任立-和藍玉緹的辭呈,氣得將辦公室裡能摔的東西全都砸爛了。
她忿恨地撕碎它們。「這對天殺的狗男女!」
「不行!我絕不會如你們所願!」她猛然甩門出去,衝去分公司。
「立-呢?」一進公司,她完全沒形象地大呼小叫,然後像龍捲風似地旋進任立-的辦公室。
任立-早就料到范蓮會來,可是他沒想到她會來得這麼快,他和藍玉緹的辭呈才剛傳真不到三十分鐘而已。
「你看到我們的辭呈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藍玉緹慫恿你的嗎?」范蓮瞪眼拍桌。
「別什麼事情都怪到小緹頭上,只是剛好她考上會計師,所以我們打算合開事務所,如此而已。」任立-覺得沒必要隱瞞,因為等他的事務所一開,以范蓮的人脈,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們?」一聽到這麼親密的兩個字,范蓮氣紅了眼。「立-,難道你真願意為了她做一個不孝子?」
任立-沉默不語,父母那邊他自然會去請罪。
「你可知道任媽媽的身體愈來愈差了?」
這任立-當然知道,因為他每天早上都會到父母常去散步的公園,從遠處偷偷地望著他們。這幾天,他看母親精神好像不太好,還有輕微的咳嗽。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家?」
任立-還是不答。
見任立-始終都沉默以對,范蓮真想摑他一巴掌,可是為了將來,她只好忍下氣。只要把任立-騙回家,她就不信任立-真會不理李淑雲的哭鬧。
於是她佯裝退讓一步地說道:「如果你是怕任媽媽再叫你娶我,那你大可放心,我會請任媽媽讓你再好好考慮的。總之,只要你肯搬回家,什麼都好說。」
「你會這麼好?」任立-狐疑地盯著她的眼。
「我是沒那麼好心,只是不忍看任媽媽憔悴。」范蓮半真半假地說道。
任立-也是半信半疑的,不過因為心繫母親身體健康,他決定今天回家一趟。
此時外面剛好有客戶找任立-,他走了出去,留范蓮一人在辦公室裡。
她輕蔑地環視這簡陋的辦公室,真是什麼樣的低等貨色,住什麼樣的低等辦公室,她一定要任立-立刻搬離這種不符合他身份的地方!
走到藍玉緹桌前,她看見藍玉緹桌上有一方會計師簽證的專用章。
忽然,她心裡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
她連忙把印章複印了一份,然後又放回原位。
藍玉緹,這次我絕對要你身敗名裂,從此消失在任立-身邊!
「立-,總公司那邊的事情,你交接了嗎?」藍玉緹頭夾著手機,邊整理客戶資料,邊說著。
「差不多了,你呢?」
「還沒,我這裡客戶的資料太多,如要全部整理出來,還要一點時間。早知道就聽你的話,把部分事情分給組員去做。」
「這樣啊……」任立-頓了一下。「你就別整理了,我這邊事情早上就可以處理完,我下午過去幫你吧。」
「不用了,你還是快想好怎麼處理你那缸金魚吧。」
「說的也是,我那個朋友真是不負責任,魚一丟就跑去環遊世界。小緹,你可以收留它們嗎?」
「想都別想,收留你一個就夠我頭疼了。」藍玉緹笑罵著,但眼睛卻寵愛地看向水族箱。她神秘地一笑,心裡早就決定收留它們了。
每當她神經一緊繃,只要看一看裡面悠遊自在的魚兒,她的心情也會跟著輕鬆,當然,她是絕對不會告訴任立-,看著悠哉的魚是她減低工作壓力的好方法。
「我是你未來的老公吶,你怎麼這樣說?」任立-不服地抗議著。
「你少來——」藍玉緹還要罵,結果看見林佳佳在門口和她比手劃腳的。「立-,你等我一下,有人來了。」
藍玉緹露出親切的笑容,看著兩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請問你們是——」
「我們是調查局。」來人秀出證件。「藍小姐,有些事情想請你跟我們回局裡配合調查。」
「是關於什麼事情?」藍玉緹滿臉疑惑,心底隱隱感到一股不安。
「請你跟我們到調查局走一趟就知道了,請。」
「我……」藍玉緹不安地看著手機,心想任立-應該都聽到他們剛才的對話了吧?
「好,我跟你們回去。」藍玉緹又看了看手機,希望任立-能趕過來。
而電話裡的任立-全聽得一清二楚。他連忙趕到分公司。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臉色焦急地問著林佳佳。
「不知道,調查局來了人,把組長給帶走了。」
糟了!小緹一定遇上麻煩了!任立-心底不禁開始擔憂。
因為調查局如果只是一般的協助問話,通常在協助人的公司問完就會離開,不會把人帶走,除非那個人是「當事人」。
此時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藍玉緹。
「小緹,沒事吧?」
「立-,他們說我幫吸金集團偽造資產負債表,要先將我收押,你快來保我出去。」藍玉緹哭聲哭調的,完全慌了。
「別急別怕,有我在。你忘了嗎?有困難時就將難題丟給我。相信我,你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去將你保出來。」任立-先穩住自己錯愕的心,然後連忙安撫著藍玉緹。
很快地,任立-一掛上電話,立即帶著律師將藍玉緹保了出來。
「立-!」藍玉緹嚇得渾身發抖,一見到任立-立刻緊緊地抱住他。
「沒事了,別怕。」
他先送藍玉緹到璩惠文那兒,讓璩惠文好好地安撫受到驚嚇的藍玉緹,他則和律師研究、瞭解事情始末。
原來是藍玉緹糊里糊塗替人做了會計師簽證。
可是不可能呀!因為藍玉緹一考到執照,就向公司提出辭呈了,怎麼可能還去接案子,這其中一定有人在搞鬼!會是誰這麼狠心,是范蓮嗎?
任立-搖搖頭,他實在不想將所有壞事的始作俑者都聯想到范蓮,可是她的嫌疑最大,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和藍玉緹結怨。
一陣刺耳的鈴聲打斷他的思緒。他接起來,結果是他最不想聽到的范蓮。
「立-,我都聽說了。唉!真是可憐,好不容易考到了執照,如今卻發生這種事情,這都得怪她腦筋不清楚,為了錢竟然連違法的事情都做。」范蓮幸災樂禍又得佯裝惋惜,真的很累,不過,卻很痛快。
「閉嘴!我不許你侮辱她!」任立-怒斥道。
「別凶我,我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別幸災樂禍,這件事最好不是你搞的鬼,否則我一定要你加倍奉還。」任立-忿然地掛上電話。
任立-煩惱極了,現在那個吸金集團一口咬定是藍玉緹為他們作的帳,再加上他們帳上真的有藍玉緹的印鑒章,這事人證物證俱在,真的對藍玉緹很不利。
林佳佳走進辦公室,看任立-為了組長的事,整張臉皺成苦瓜樣,真的很不忍心。於是她說出心裡的猜測,希望能有所幫助。
「任先生,該不會是組長的印章讓人給偷了?」
「起初我也懷疑過,可是她的印章還好好的放在抽屜裡。」
「會不會是有人偷偷跑進來蓋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任立-恍然大悟地擊掌。「快把監視錄影帶拿來。」
林桂佳立即將錄影帶調來,任立-在看了之後,立刻火冒三丈,他撥了電話給范蓮。
「呵∼∼真是難得呀!認識你這麼久,這可是你第一次打電話給我呢!」范蓮好開心。
「哼!少廢話,事情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了。」任立-訕笑道。
「就是說嘛,藍玉緹那個女人為了錢,竟然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范蓮開心地數落著。
任立-怒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是你!你最好快叫那個吸金集團改口,否則我就不客氣。」
「喲∼∼你這是在求我還是在威脅我?」現在任立-有求於她,她就不信他不向她臣服。
「你複製小緹印章時,辦公室裡的監視器錄起來了。」
「什麼?!」范蓮嚇住了,隨即心想可能是任立-嚇唬她的。
「你願不願意?」任立-輕聲說道,但語氣卻威脅十足。
「你騙我。」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錄影帶送交給調查局。」
范蓮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連忙低聲求道:「立-,對不起,我……」
范蓮一承認,任立-立刻怒吼道:「說!你為什麼要害小緹?」
他的怒氣令范蓮火氣也升上來了。「我之所以會這麼做,全是你們逼我的,我只是不想你和她在一起!」
「我限你明天以前讓小緹洗刷冤屈,否則我就向全國媒體公佈這卷錄影帶,還有,不准你再動小緹的腦筋。」
「我能說不嗎?」范蓮心有不甘地掛上電話。
隔天,檢調單位送來通知函,說藍玉緹已和本案沒有關聯,是吸金集團偽造文書,自己刻了印章蓋的印。而為什麼會選擇藍玉緹?原因很簡單,因為藍玉緹只是他們湊巧在報上看到會計師執照的錄取名單,隨機選的一個倒楣鬼而已。
任立-看著通知函,不禁不屑地揚起嘴角。
看來,范蓮為了平息這件事,一定花了不少錢,讓那個吸金集團替她背黑鍋。
「立-!」藍玉緹一下計程車,就看見任立-站在她家樓下,她立刻朝他飛奔過去。
「慢著,別進來!」任立-一見藍玉緹,立刻攔住她。
「你不理我了?」藍玉緹大張的雙臂停在半空中,表情泫然欲泣,可憐兮兮的。
「傻瓜,」任立-啼笑皆非地點點她的鼻頭。「我是要讓你過火爐,祛祛霉氣。」
「嚇死我了!」藍玉緹拍拍胸脯,又哭又笑地跨過火盆。
任立-摟著她進門,然後拿了碗豬腳麵線給她。
「來,再吃碗豬腳麵線,好運跟著來。」
藍玉緹馬上乖乖地吃完,真怕惡運又來。
吃完後,藍玉緹直賴在任立-懷裡,歷劫歸來的她,仍不住地發抖著。
「立-,這兩天真是嚇死我了。」
「別擔心,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幸好有你在,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想到可能會冤沉大海,她就忍不住心悸。
「現在你終於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是呀!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這樣你滿意了嗎?」
任立-笑著猛點頭。
「說真的,如果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的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麼過。立-,你會離開我嗎?」她抬起眼,不安地問著。
「永遠不會。」任立-下著承諾,而後緊緊擁住她。藍玉緹也緊摟著他,一絲空隙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