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紅光滿面耶∼∼」林佳佳一見到哼著歌進來的藍玉緹,立刻調侃她。
「是嗎?」藍玉緹摸摸自己的臉,眼角有著藏不住的笑。
「看你眉開眼笑的,就知道在走桃花運。」
「呵∼∼你什麼時候改行當算命的?」
「那麼我再猜一猜∼∼」林桂佳托著下巴,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我知道了,任先生昨天肯定向你表白了。」
「你怎麼知道?!」藍玉緹驚訝地張大嘴,她相信任立-不能這麼八卦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林佳佳暗示的眼神調侃極了,她神秘兮兮地又瞅了藍玉緹一眼後才走開。
看著林桂佳臉上奇怪的笑法,藍玉緹簡直一臉莫名。
難道她臉上的幸福真有這麼明顯嗎?藍玉緹摸摸自己的臉自問著。
她在經過一路羨慕、嫉妒的眼神後,走進辦公室一看,才發現事出的原因——
難怪她們會知道了,原來是任立-送了一大束玫瑰花,而且還寫了一張小卡片,卡片上流利疾勁的筆跡寫著——
小緹,希望你今天快樂!
喝!就算他喜歡她,他也不用這麼招搖呀!藍玉緹雖然嘴裡喃罵著,但心裡可甜蜜得很,充分地運用了女人戀愛時的權利,那就是——口是心非!
藍玉緹快樂得像只小鳥,所有幸福的表情全在她臉上出現,但喜悅的心情馬上就被一個不速之客給打斷了。
「立-呢?」范蓮發瘋似地衝進藍玉緹的辦公室。
「范小姐?」藍玉緹看著憤怒的范蓮,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她了。
「對不起,我攔不住……」何惠君一臉抱歉。
「沒關係,你先出去吧。」藍玉緹轉向一臉怒氣的范蓮。「你這麼早過來有事嗎?」
「立-呢?昨晚你從我身邊把他搶走後,又把他藏到哪兒了?」范蓮顧不了形象地朝藍玉緹叫囂著。
昨晚?藍玉緹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任立-昨說有事耽擱了,沒想到真的是去見范蓮了!但他為什麼不說呢?是怕她誤會,還是他真想一腳踏二船?
頓時,藍玉緹醋意橫生,再加上范蓮的態度和用詞,藍玉緹簡直快發火轟人。
「他那麼大個人,我能把他藏哪兒?公司就這麼點兒大,你喜歡找就找吧。」范蓮這麼囂張,就算她沒生任立-的氣,她也不願告訴她他今早下高雄了。
「哼!一定是你把他藏起來了,否則他也不會一夜沒回家,就連今天總公司的早餐會報也沒出現。」這麼丁點大的公司,她早就找遍了。
「喂!有點風度行不行,別失了你千金小姐的身份;還有,任立-去哪兒關我什麼事?」
昨晚任立-是沒回家,因為他帶她上陽明山看星星看了一整夜,到天亮時才分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暗渡陳倉——」
「范小姐,說話客氣點,否則請你回去!」藍玉緹凝下臉,打斷她的話。
「我警告你,立-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槍,如果你敢和我搶,就算得玉石俱焚,我也在所不惜。」范蓮根本不把藍玉緹的怒氣放在眼裡,反而還威脅她。
看著范蓮陰沉的目光,藍玉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我會找到他的!」丟下話,范蓮揚著下巴,怒氣沖沖地離開。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看她瘋狂、偏激的樣子,八成是遭任立-拒絕了。
此時,藍玉緹的醋意才稍稍緩和,不過不免開始有些擔心范蓮會破壞她和任立-才剛見曙光的戀情。
結果一整天,藍玉緹總是心神不寧的,做什麼事都出錯,連喝個水都會不小心被燙到。范蓮的威脅攪得她的心始終無法安下,於是她趕緊打手機給孟沛綺,想向她說說心底的不安。
「沛綺,我跟你說喔……咦?你的聲音……你感冒了?」藍玉緹好像聽到孟沛綺說話帶了點鼻音。
「沒有……」現在不只鼻音重,就連聲音都哽咽了。
「你……你哭了?!」藍玉緹誇張地叫道。「是誰欺侮你,快告訴我!」
孟沛綺不作聲,藍玉緹猜道:「是那根『木頭』嗎?」
「別再提他了……」孟沛綺再也忍不住地啜泣起來。
果然沒錯!
「你昨天表白失敗了?」孟沛綺不說,藍玉緹只好繼續猜著。
「他恥笑我不自量力,還叫我去照鏡子,我……」孟沛綺難過得說不出話,她這輩子還沒遭過這般羞辱。
「這個天殺的傢伙!快告訴我『木頭』是誰?我要拿把火燒了他這根木頭。」藍玉緹激動地替她抱不平。
恨就恨她以前為了顧及朋友隱私,而沒有追問孟沛綺暗戀的「木頭」到底是誰,否則她現在就可以殺上門,海扁那個天殺的混蛋一頓了。
電話那端一陣靜默,而後是一陣陣的啜泣聲。
「小緹,我心好痛,好想死……」
聞言,藍玉緹緊張地連忙安慰道:「喂!你千萬別做傻事,這個笨男人不懂得欣賞你,是他沒福氣。你結束了這段暗戀,那就表示……表示你離更好的男人愈來愈近了。」
她不是愛情專家,不懂得怎麼安慰人,只好把璩惠文的那一套理論拿出來。
「沒有了、沒有了……」孟沛綺哭得很傷心。「這世上除了他,再也沒有男人可以讓我心動了。小緹,你能明白心為另外一個人跳,是什麼感覺嗎?」
經過昨晚藍玉緹當然明白了,她認知到正常的心跳是為了自己,加速疾跳則是為了心底喜歡的他。如果有一天他不見了,她想,她的心很可能會因為沒有了快樂而不再雀躍。
「就是他走了,心跳也會跟著停了……」孟沛綺幽幽地說著。
「沛綺,你別嚇我嘛∼∼」孟沛綺一再消極的話,把藍玉緹急哭了。
「別擔心,我不會尋短的,小緹,祝你幸福。」說完,她掛上了電話。
「沛綺……沛綺……」
藍玉緹被孟沛綺交代遺言似的語氣給嚇死了,她連忙抓起外套往外衝。
「什麼事這麼急?」剛從高雄回台北的任立-,才要進辦公室會會他思念的小情人,就見藍玉緹氣呼呼地衝向他。
「世上就是有你們這種臭男人,女人才會受傷害的,讓開啦!」藍玉緹把所有的氣全出在任立-身上。
任立-被指控得一臉莫名,還被藍玉緹臉上的淚痕嚇到了,他趕緊追了出去,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
結果藍玉緹找了兩天也找不到孟沛綺,任立-在明白藍玉緹昨天為何會那麼激動之後,也放下手邊的工作,陪她一起找。
「別擔心,她很堅強,一定會沒事的,說不定她只是找個無人的地方舔舐傷口而已。」任立-撫著她的長髮說道。
「你怎麼知道她會很堅強?」瞧他說話的樣子,好像跟孟沛綺很熟似的。
「看你就知道了。你和璩惠文都是這麼的堅強、樂觀,所以我相信你的朋友也是一樣的。」
「可是沛綺的想法有時候怪得很,根本不能用『邏輯』兩個字來解釋,我根本猜不到她心裡在想什麼。」藍玉緹擔心地愁下臉,真怕孟沛綺會做出什麼事。
「放心吧,我們走吧。」
「什麼我們!」藍玉緹忽然想起昨天因為他而被范蓮威脅的事,鬧著脾氣地推開他。「是我走我的路,你過你的橋!」
「你怎麼了?」任立-拉回她。
藍玉緹嘟起嘴,撇開臉不理他。
任立-看她耍小脾氣的樣子煞是可愛,心中對她又多了分寵溺。
不過女人都這麼情緒化的嗎?前一刻他們不是還好好的嗎?
「小緹,什麼事又惹你不開心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前天晚上是讓什麼『事』給耽擱了?」
怎麼藍玉緹會忽然問他?任立-看著她考慮了一下,為了不讓她捲入范蓮的無理取鬧,他決定還是不告訴她實話的好。
「我爸媽突然有急事找我。」他謊道。
見任立-說謊騙她,令藍玉緹不禁開始胡思亂想。
她嘲諷道:「呵∼∼原來你爸媽姓『范』名『蓮』呀?」
任立-一愣。原來她知道了!
「小緹,你聽我說——」
「都是我在聽你說,這次換你聽我說!」她瞪著他。「任先生,前天晚上的一切就當沒發生過,從今天起,我們不再有關係,哼!」
「小緹別這樣,我真的是不得已的……」
任立-見藍玉緹真的生氣了,他掙扎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情,因為他顧慮到,如果說出真情會讓范蓮的聲譽受損,畢竟她是個女人家,總得顧著面子。
「別再騙我了,我不會相信的!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她現在心裡又亂又氣,根本分不清他以前所說的話裡,哪一句才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
見藍玉緹一臉怒氣又去意決絕地,任立-只好說出實情。
「小緹,前天其實是范蓮把我騙去總公司,然後強行拘留我。」
「你一個大男人,她能留得住你?」她若信他的話,她就是笨蛋!
「她把門反鎖,還把鑰匙收在內衣裡,我……」
「那你是怎麼拿回來的?」藍玉緹想像著那情景。
「我搶了她的鑰匙——」
藍玉緹直覺地想到他碰了范蓮的胸部。
「你碰了她?!色狼!難怪她昨天一大早跑來公司要找你負責,任立-你對得起我!」藍玉緹捶著他的胸膛,這會兒真被他氣哭了。
「原來她早上來找過你?」
「否則我還不知道你騙了我。」藍玉緹生氣地直打他。
任立-抓住她白皙的手,深怕她把自己打傷了。
「小緹,我發誓,我對她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我才不信,你別想騙我!」
「小緹,如果我不是君子,我怎會拖到那麼晚才去找你?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為了不讓你空等,才出此下策的。」任立-真有點跳進黃河洗不清的感覺。
任立-說的好像有幾分道理,令她氣消了不少。可是,一想到他曾經碰了范蓮,她的醋意還是難平。
她噘著嘴,酸道:「誰知道你們在那一段時間,做了什麼好事?」
「小緹……」任立-真是滿心無奈。
唉……怎麼戀愛中的女人都是醋池裡游泳的番小鴨呢?
「你嘴裡說喜歡我,但心裡卻老想著范蓮,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來惹我?」
藍玉緹雖然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變得這麼幼稚!
任立-沒想到她會這麼在意,於是他捧著她的臉,深凝著她的眼,說道:「小緹,甜言蜜語我不擅長,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只能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范蓮,講一句比較傷人的話,我對她甚至避之唯恐不及,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眼底的坦然和真誠,終於讓藍玉緹醋意消散不少。
「可是,如果你沒有表示過什麼,范蓮怎麼會一副任太太的樣子?」一想起范蓮囂張的模樣,她就嘔!
「可能是我父母早就屬意她當我的太太,她才會這麼自認為的。」任立-不小心說溜了嘴。
「什麼?!既然這樣,我不是一點勝算也沒有?我看我們還是趁早結束好了。」藍玉緹消極地說道。
她知道父母阻力的可怕,她不要等到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放進時才來分手,那會令她心碎而死的。
「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就算我爸媽反對,我還是要和你在一起。再說,他們只是因為不瞭解范蓮真正的個性,才會這麼想的,我又不好在他們面前說她的不是,只好等他們自己認清了。」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他們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裡呢?那我們不就一輩子都不能在一起?」
「不管得等到什麼時候,重要的是我們心裡有沒有彼此的存在,不是嗎?」
「我……」他說的都對,可是面對如此茫然的未來,她真的感到很不安。
「小緹,我知道你對這樣的未來沒有安全感,但是,讓我們一起努力好嗎?」
藍玉緹點點頭偎進他的懷裡。
如今她只能答應,因為愛情本身就是一場賭注,付出了真感情,輸贏全看老天爺,而且她也不想就這樣和任立-結束,她想努力看看。
「那范蓮的事怎麼辦?」
「我已經決定辭職了,她以後再也見不到我。或許日子久了,她對我的感情自然就會淡忘。」
「可是,你老躲著她也不是辦法吧,倒不如一次說清楚。」
「我已經跟她說過無數次了,可是她仍固執得很,說什麼都聽不下去。」任立-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現在他終於明白被愛不一定幸福的道理了。
「我去跟她說明白。」
任立-拉回她。「沒用的,她如果會聽你的話,昨天就不會去找你麻煩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不成一輩子都躲著她呀!」藍玉緹又氣又替他叫不平。
「放心吧,事情總有解決的一天,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想到辦法而已。」任立-一掃愁緒,樂觀地說道。
藍玉緹不安地靠向他,心知以范蓮霸道任性的性子,事情恐怕沒有那麼好解決。
「別想了,下個月你不是要考會計師嗎?準備得如何了?」
「唉∼∼有準備就是沒準備,沒準備就是有準備。」不提范蓮,提特考,還不是一樣令她煩心。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呢——有了充分的準備結果卻沒考上,所以等於沒準備;那麼沒準備呢,就是有再一次被槓龜的心理準備。」
任立-淺笑道:「讓我幫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藍玉緹習慣性地拒絕他。
「小緹你又來了。」任立-輕責著。「我們不是說好,以後只要你遇到難題,都要把它們丟給我的嗎?」
「可是你那麼忙,我不想麻煩你……」反正她也孤軍奮戰了三年。
「再忙,你的事情也要擺在第一位。別忘了,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任立-望著她深情地說道。
「貧嘴!」藍玉緹紅著臉罵道,可心裡全是甜甜的幸福果醬。
「我說的全是真心話。」
「好啦!我相信啦!」再聽下去,藍玉緹真怕自己的臉會燙得像鐵板燒。「那你要怎麼幫我?」
「我可以幫你找出你的學習盲點在哪裡,再幫你抓考題趨勢和方向,所以這個月到我家來吧,我來教你。」
「不要,哪有學生到家教家裡上課的道理。」
「那上你家好了。」
「OK!就這麼說定了。」
藍玉緹現在終於明白,她當初的決定根本是大錯特錯!
在這種燈光美氣氛佳的情境下,她根本沒辦法專心聽任立-解說習題。光是看著他稜線分明的側臉她都能胡思亂想,她覺得他們根本不是在溫習,反而比較像是在約會。
見藍玉緹始終無法專心,任立-放下原文書,輕聲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在柔和的光線下,藍玉緹顯得更溫柔更美麗,每每都讓他捨不得離開視線,但為了讓她今年能順利考上會計師,他只好逼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教授解題上,但是藍玉緹深情的凝視又令他依依不捨。
藍玉緹像是犯錯被抓的小孩,連忙正襟危坐,臉上熱氣忽地一轟,直竄耳根子。
她緊張地隨便指了一道題目。「這題我不懂。」
任立-笑著,因為這題剛才已經解說過了,但他沒有點破她,耐心地又說了一次。
靜謐的氣氛,兩人的世界、彼此靠得緊緊的,空氣中每一粒分子都是曖昧。
因為教得太投入,任立-不自覺地和藍玉緹擠在同一張椅上,手還很自然地環著她的腰,害藍玉緹緊張得全身都僵直了。
「……這樣你明白了嗎?」
「啊?」藍玉緹心跳加速,臉紅耳熱,根本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什麼。
「你一直都不專心喔,在想什麼呀?」任立-明知道藍玉緹沉醉在他的氣息下才會無法專心的,還故意逗她,彷彿只要看著她紅透臉羞滴滴的模樣,他就能開心。
「沒……有。」聞言,藍玉緹臉垂得更低,燒得更紅。
「那我再說一遍,這次可要注意聽嘍。」
藍玉緹連忙全神貫注,不敢再心有旁騖。
聽到後來,藍玉緹才知道,原來自己以前的解題方式弄錯了,而且不懂得活用公式,難怪每每她資產負債借貸到最後,總是會轉進死胡同。
真是的,害她白白浪了三年光陰!
「這樣你瞭解了嗎?」
「太瞭解了!要是我三年前就認識你,那該有多好!這樣我就不用苦讀三年了。」藍玉緹重重地吁了一口氣,學習盲點的突破,讓她心頭壓力不再那麼大。
「我倒希望從小就認識你,可以完整收藏你的喜怒哀樂。」任立-彷彿有些遺憾地歎道。
「喝!還說不擅長甜言蜜語,你看看隨便一句,就能哄得我心花怒放。」藍玉緹被他無心說出的真心話,哄得心酥酥的。
「真心話算是甜言蜜語嗎?」
「裝蒜!」藍玉緹紅著臉笑罵道。
「小緹,說說你的家人和你小時候的趣事好嗎?」她的過去雖然他來不及參與,但卻可以和她一起分享。
「其實我的家庭並不怎麼和樂。」提到她那個家,她不禁又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
「我爸還沒結婚之前,在股票裡賺了不少錢,當時我媽還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張長期飯票,後半輩子吃穿無憂了。可是後來股市低靡不振,我爸因此負了債,到最後,手上的股票甚至連壁紙都不如。可是他還是不能覺醒,總以為還有翻本的一天,誰知愈陷愈深,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所以後來,變成是我媽出外賺錢在養我爸。因此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凡事靠自己,女人千萬得經濟獨立。」
聽完,任立-心疼極了。
「難怪你這麼獨立,凡事都靠自己,就算遇到棘手的難題也不想麻煩別人。」
「如果我把處理不來的難題丟給別人,那不是增加他人的負擔嗎?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嘛。反正我相信事情再難,也會有迎刃而解的一天。」這些年,每當她撐不下去時,她總是這麼地告訴自己。
「別這麼折磨自己,否則遲早有一天你的心會疲累的。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今後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的擔子有我的肩膀替你挑。」
藍玉緹感動得熱淚盈眶,她輕輕地偎在他懷裡,靜靜地聽著他安穩的心跳,感謝老天賜她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小緹,我……」
許久之後,任立-忽然開口,但卻又有些難以啟齒地停住了。
「怎麼了?」藍玉緹抬起眼望著他。
「我今晚可以留在你這裡嗎?」
「什麼?!」藍玉緹驚愕地從他懷中跳起,臉頓時紅成一片。
「因為范蓮今天到我家陪我父母吃飯,我看今晚她肯定不會走的。小緹,我實在不想回去,又不想去住飯店,所以……」任立-說著他的難處。
「喔!」聽完他的本意,藍玉緹尷尬得臉更紅了。
她還以為任立-是在對她提出親密邀請呢,害她又羞又緊張地。
她鬆了一口氣,心底卻也有股淡淡的失望。
看著藍玉緹怪異的表情,任立-低下臉瞧著她火紅的臉。忽然,他明白了,她該不會是以為他要——
他戲笑道:「怎麼?你該不會是以為我要和你……」
「才沒有!」藍玉緹連忙打斷他的話,阻止他說出羞人的話。
「沒有?那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任立-繼續逗著她。
「任立-!別再逗我了,快點幫我啦!」藍玉緹紅著臉叫道,還拿起書本遮住他的視線。
「那我要一點報酬。」他抓下書,把唇湊了過去。
「你少賴皮了。」藍玉緹左閃右躲地,還用書敲他的頭。
「快嘛——」任立-閃過她的攻擊,抓下她的雙手,作勢更欺近她。
「任立-別鬧了,如果我考不上,你要負責!」藍玉緹又笑又叫的。
「好啊!那我就負責把你娶回家,如何呀?」
「我才不嫁,你去娶范蓮吧!」藍玉緹戲言地挖苦著他。
一提到范蓮,任立-忽然沉默。
「怎麼?生氣了?別這麼小器嘛∼∼笑一個!」這下換藍玉緹扮鬼臉逗他開心了。
「我不是生氣,只是一想到范蓮老賴在我家裡,那也不是辦法。」
「不如我現在和你回家,跟她說個明白。」
「算了,她不會聽你的。」而且他還擔心,以范蓮那得不到寧願毀掉的個性,說不定還會傷害藍玉緹。唉∼∼但願事情不會如他所想像的。
「可是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你愈是避著她,她只會愈得寸進尺。不行,今晚我一定要和她說個明白。」藍玉緹拿著外套真的準備出門。
任立-拉回她。「太晚了,明天吧。」
仔細想想,藍玉緹的話也不無道理,也許狠心地傷范蓮一次心,總比消極地躲著她來得好,他明天就去和范蓮說清楚。
「小緹,今晚讓我抱著你睡好嗎?」
他抱住她,語氣有太多的疲憊,讓藍玉緹不忍拒絕,她反抱著他,心裡不禁擔心起他們的未來。因為以范蓮的個性,定是不會輕易認輸妥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