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天一亮,舒語蕾就醒了,再也睡不著的她,下床打開窗。溫熱的陽光,照得她的心都暖洋洋的。
她終於知道,原來被陽光洗滌的滋味這麼棒,重新為自己活的感覺,如此地幸福,整個人彷彿脫胎換骨般,無比輕鬆。
雖然至今她對未來仍是不確定,可她清楚地知道,藝校和演藝圈都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毅然的辦了休學,打算明年報考她真正想讀的學校。
或許她超齡報考學校,會被其他人笑掉大牙,但她相信只要她求學的心是年輕的,又有何不可?而且她也相信,她的朋友都會支持她的抉擇,樊以軒也會陪在她身旁的。
呵,沒錯,她和樊以軒假戲真作了,因一場交易相遇相愛。
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深情濃愛,雖然仍覺得不可思議,但她還是想對全世界的人說—她戀愛了。
這一切都歸於語薇的撮合。雖說,語薇讓她背負了四年沉重的夢想,但也因為有她,自己才會進入樊氏工作,和樊以軒相遇相戀。
仔細回想,過去的四年她並沒有白活,因為為語薇努力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當她唱歌時,她可以感受到語薇就在她身旁,藉由她的靈魂唱歌,彷彿她們已融為一體。
只是從今開始,她要用她自己的方式生活,相信這也是語薇樂意見到的。
「早。」閃亮的陽光刺著樊以軒的睡眼,他咕噥了聲,翻身繼續再睡。
舒語蕾精神好極了,忍不住起了戲弄他的念頭,她故意把他身上的棉被掀起,朝他的耳際大喊:「太陽部曬屁股了還睡!」不過一喊完,她就後侮了。
她忘了樊以軒只穿著一條小內褲,簡直羞死她了!
「也不知道是誰折騰了我一個晚上,害我累慘了……」樊以軒再想睡也被她吵醒了,傭懶坐起身,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裸體有多麼令人想噴鼻血。
「你亂講,我什麼時候折騰你……」是他折騰她才對吧!腦中閃過這句話,舒語蕾瞬間漲紅了俏臉。
樊以軒存心逗她,以報被她吵醒之仇。「而且你還拿籐條、蠟燭對付我……」
「你又亂講,明明是你拿我的絲襪綁我的手……」說完,舒語蕾好想哀嚎。她又被他捉弄了啦!
「樊以軒,我討厭你,你總是欺負我……」連昨晚也是!
「對不起,那今晚就改讓你用絲襪綁我的手吧。」樊以軒邪笑道。
「你還敢說,我的絲襪都被你扯破了啦……」舒語蕾苦著一張俏臉。
「那我再買一打給你,讓你盡情的試……」樊以軒愈笑愈邪惡。
「我不要用絲襪,我要用手銬拷你!」舒語蕾發狠的說。
「還有呢?」樊以軒可期待了。反正就讓她說個夠,免得她總說他愛欺負她。
舒語蕾的心思突然一轉,想起一件事,趁這時提起。「答應我一件事。等推出這張唱片後,讓我退出歌壇吧。」
既然她都休學了,對演藝圈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樊以軒不感意外,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一切隨她,只要她快樂。
「然後……」舒語蕾笑得格外的甜。「用語薇的名字吧。」
樊以軒這下可傷腦筋了。「你分明在出難題,哪有人本名打的響亮了,臨時又換個藝名……」
舒語蕾咬著下唇,知自己任性,但她還是希望能為語薇做些什麼。於是撒嬌兼懇求的道:
「拜託啦,不管這是不是語薇生前的願望,但踏入演藝圈曾是她的夢想,我為她努力了那麼久,這張出道曲若是用了我的名字,那麼,這一切的努力將不再具有意義……」
樊以軒歎了口氣,認輸道:「我明白了。」
他還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歌手,不但想換藝名,又只願當一片歌手。以做生意的立場來看,他這回虧大了,只好設計個豪華精裝限量版,吸引聽眾來買了。
誰教她是他心愛的女人呢,只要能讓她活出自我,他願意寵她一輩子。
「軒,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謝謝你!」舒語蕾激動的抱住他,笑的好燦爛。
「語蕾我……」被她抱著,樊以軒沒有軟玉溫香在懷的感受,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麼。
「嗯?」舒語蕾只覺幸福的靠在他懷裡,沒發現他異樣的表情。
「如果我做了一件對你很壞很壞的事,你會原諒我嗎?」樊以軒小心翼翼的探問,怕直說了,她的反應會太強烈。
「什麼事?」舒語蕾自他懷裡抬起頭,想知道他所謂很壞很壞的事是什麼。
他該說嗎?
樊以軒看著她信賴的表情,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深吸了口氣,他說著連自己都感到可笑的話。 「對不起,我把你的草莓乳酪蛋糕吃掉了。」
其實是被他貪吃甜食的老爸吃掉了,還讓他背了黑鍋。
他怕將事實說了,她不止會生氣,恐怕還會失去理智的嚷著分手……
算了,等下回吧,等他準備好鑽戒,趁著向她求婚時再提……沒錯!他想要結婚,從來都沒有那麼渴望跟一個女人共組家庭,生幾個孩子,就只有她……
「啊,那是我今天的早餐啊!樊以軒,我討厭你,我要你吐出來……」舒語蕾惱火地叫,粉拳直落在他精壯的胸前。
「這可是你說的……」樊以軒撲倒她,深吻住她。
是她自個兒要他吐出來的,吐不出來就只好用吻的了!
這個早上,他們在房裡糾纏了好久,直到被樊氏夫婦喚出來吃早餐為止。
當樊以軒走出房間時,手腕上多了兩條勒痕,很明顯的被「愛用」了,惹來了爸媽關切的眼神,還以為他是哪根筋不對勁,虐待自個兒的手。
只有舒語蕾從容不迫地邊喝奶茶,邊竊笑。
呵呵,這一回,她勝。
史上最霹靂的事件!
樊以軒力捧愛人歌手舒語蕾,出道曲在今天終於發售,卻臨時把藝名改為舒語薇,而且聲明只當一片歌手,不再曝光。
這是提高銷售量的宣傳新手法嗎?引起了整個演藝圈的討論與褒貶不一!
舒語蕾啼笑皆非的放下早報,趁著她第一張專輯發片,她特地到公司,打算向陪著她好幾個月,一起奮戰到現在的工作人員們道別。
雖然製作人很凶,對她的要求也很嚴格,但她對樊氏這個她曾努力過的天地,還是很難捨的。
下管是喜或悲的體驗,她都感激每個陪著她一起努力成長的夥伴。
和大家道再見後,舒語蕾徹底揮別演藝圈,在眾人的祝福下,轉身離開公司,準備到附近的蛋糕店買個蛋糕,回樊家和樊以軒慶祝。
等等,她都差點忘了樊以軒不喜歡甜食,那她該買些什麼才好呢……
「唷,你想這麼一走了之啊?」
光聽譏笑聲,舒語蕾就知道是誰了。她緩緩轉身,沒有一絲倉皇。 「賈小姐說的沒錯,演藝圈不是我該待的地方,當然得走了。」
她也差點忘了,她也得感謝賈玉女才對,當初要不是她的嘲諷,她也下會衝動的答應和樊以軒交易,進而與他相戀。
「你敢走?就在你搶走我的位子,讓我從一線女星,淪落到成為各節目封殺的對象,你還有臉說走就走!」
搖頭案過後,賈玉女再度爆發婚外情和賣淫的醜聞,玉女形象已毀,自然成為各節目的拒絕往來戶,當她看著舒語蕾的聲勢水漲船高,當然妒嫉了。
「賈小姐,你這麼說就錯了,明明是你自己在搖頭店吸毒被捉,怪的了誰?軒也為了替你解套,召開多次記者會,要下是你頻頻鬧出不自愛的紼聞,你早就度過搖頭事件了。」舒語蕾活得坦蕩,也不怕被她指責。
「不,都是你害的!自從你出現後,樊總就只捧你一個人,完全不念我也替他賺過那麼多錢!哼,我怎麼忍得下這口怨氣,不寫點東西來嚇嚇你豈能甘心!」賈玉女不知檢討,反而惱羞成怒的招供她曾做過的事,一點都不感到愧疚。
她說了什麼?
「那些恐嚇信是你寫的?」舒語蕾一震,顫聲問。至今想起那些信件內容,她仍會覺得混身顫慄。
「當然是我寫的!明明你只是一個小工讀生,居然被樊總看上,還成了他的未婚妻!簡直笑話,我賈玉女哪一點比不上你?你根本配不起他,也不配成為萬眾矚目的女明星!」愈想愈氣,賈王女變本加厲的罵道。
「我終於知道你會被封殺的原因了,因為你從不懂得檢討你自己。」舒語蕾不是想譏笑她,只是老實地將心裡感受說出。
然而賈玉女一聽,卻像是取笑,氣怒地伸手想打她。 「我不用你來囉唆!」
舒語蕾這回聰明的躲過了,反道:「用暴力來證明自己的存在,很可笑的。」
「你懂什麼!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出道前歷經多少豐酸,陪過多少醜陋的男人上床,他們才肯幫我引薦給樊總裁!對,我是只有這張臉可以看,但是我也想過把歌唱好啊!我自認我的努力並下輸給你,但結果換來了什麼?
無論是報紙或雜誌都說我是沒有實力的花瓶!我真的好氣,為了發洩買醉、去搖頭,沒想到……」說著,賈玉女卸下高傲的面具,淚水沾濕她濃妝艷抹的臉,一張臉頓時成了五顏六色。
她才幾歲?頂多大她一、兩歲而已吧?但為何在她看來,她的心已經如此蒼老了?
「你是真的喜歡唱歌、演戲嗎?」舒語蕾輕輕的問,不含任何的鄙夷。
賈玉女沒有回答,她不再氣焰高張,神情落寞許多。
舒語蕾看的出來,真實世界中的賈玉女,其實活的很矛盾、很痛苦。
「我不會跟軒提是你寄恐嚇信給我的。你也別再寄了,別再作賤你自己,好好的重新開始吧。」
這麼輕易的被原諒,著實讓賈玉女感到羞愧,她流著淚低泣道:「來不及了,樊總裁早就知道了,不然我不會被其他電視台封殺,公司對我的態度那麼冷淡,分明是冷凍!我根本空有一張好看的合約,卻什麼都沒法子做!」
如果她知道寄個恐嚇信會把自己的前途毀了,打死她也不會做出這種事!
聞言,舒語蕾如遭雷擊。「他知道了……」
他不是說,警方還沒找到寄件人嗎?
「半個月前樊總裁在你的信箱前,裝了一架小型攝影機,我投恐嚇信到你信箱的畫面正好被他拍到,當場被他警告一番,後來我根本連寫都不敢再寫……」
半個月前?那不是她再次住進他家的那幾天嗎?
舒語蕾的心混沌了,不懂樊以軒為什麼要對她說謊,更不懂賈玉女都說她沒再寄恐嚇信了,那麼她最近接到的,又是誰寄的?
光這麼猜臆,她的心頭像是湧上了難解的志忑,彷彿有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將要水落石出。
她不安,心煩意亂的難以釋懷,索性丟下賈玉女,直奔總裁室,卻突然想起樊以軒今早有提過,下午他要外出談生意,談完會直接打道回府,不回公司,她才離開樊氏,搭車回樊家。
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只知她想親耳聽聽樊以軒解釋恐嚇信的事,是否和賈玉女說的不謀而合?
然而一回到樊家,才取出鑰匙開門進入玄關,她整個人就傻眼了,提著皮包的手不自覺鬆了,皮包重重的落在地板上發出的響聲,驚醒了正漫舞中的樊氏夫婦。
是她眼花了嗎?樊伯父不是還得坐輪椅嗎?怎麼他現在卻行動自如的和樊伯母大跳倫巴……這是怎麼回事?
「糟糕,本來想說你到公司,沒那麼快回來,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見事跡敗露,樊父傷腦筋的耙了耙稀疏的發,乾脆自己招供。
「其實我是裝病的,目的就是想逼軒結婚,但沒兩下就被軒視破了,他希望我繼續裝病……」
「繼續裝病?」舒語蕾感到荒謬的無法理解。
樊母怕她誤會,連忙為兒子說情。 「語蕾,軒都跟我們說了,你們訂婚原本只是權宜之計,但後來他對你日久生情,怕你一旦知道你伯父的病是裝的,你會和他取消交易,他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要你伯父繼續裝病……」
喜歡她,就能這麼欺騙她嗎?好個冠冕堂皇卻不合情理的理由!
「再怎麼說,他也不該隱瞞我,把我要得團團轉……」舒語蕾氣憤難消,根本無法諒解樊以軒的作為。
他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為樊父的病忽喜忽憂,搞的自己部快神經錯亂了……
鈴……
清亮的手機鈴聲,不期然的劃破凝滯的氣氛,可此刻,誰都沒有心情去接聽,直到對方不死心的響了二十多秒,響的舒語蕾心煩氣躁的想殺人,她才疾步走向發聲處,拿起樊以軒忘了帶走的手機,幫他接聽。
可她還沒出聲,對方就劈哩啪啦的丟來一串話。
「以軒,我是琳達啦,我已經回高雄了!對了,我上次到樊氏找你的效果還不錯吧,足以讓你的小語蕾吃醋了吧?還有,沒事別再寫恐嚇信嚇她了,要是被她知道了,你就成了下堂夫了!」
轟轟轟!
隨著琳達的話,舒語蕾的心像是被刀刀刺遍,心痛地鬆開緊握手機的柔荑,任由它摔落地面,她幾乎是顫抖的站下住腳。
如果我做了一件對你很壞很壞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當時,她並不以為意,而且還以為樊以軒所謂的壞事,真是偷吃了她的蛋糕,沒想到他竟然說謊。
她忘了,樊以軒從不吃甜食的。
當時他欲言又止的像要跟她道歉,只是她卻萬萬沒料到,在賈玉女之後的恐嚇信,都是他寄的……
她簡直無法相信,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卻一遍遍的試探她、隱瞞她、打擊她,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真的是愛人嗎?
「語蕾,是誰打來的?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舒語蕾的心像是破了個大洞,什麼話都聽下進去,傷心欲絕的只想離開這個地方,卻在玄關撞見剛回來的樊以軒。
「語蕾,你看這是什麼?這是你最喜歡的草莓乳酪蛋糕!」
他的笑聲好輕鬆,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對她說這句話的!
「蛋糕不是你偷吃的,對下對?」舒語蕾心在泣血,一字宇質問。
樊以軒因她憤怒的表情斂住笑,再看看爸媽凝重的表情,和摔在地上的手機,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一時間,說不出話。
難不成,她已經知道……
「我真傻,居然忘了你是不吃甜食的……」舒語蕾淒楚地笑了,然後眼淚無聲地流下,瞪著他,厲聲指控道:
「為什麼要騙我、要我?看著我為了琳達的出現而吃醋、為了那幾封恐嚇信怕的要死,很有趣嗎?」
說完,舒語蕾氣憤難平的越過他離開,她再也沒有勇氣聽他任何解釋,因為,她已經被他傷到體無完膚了……
她真的都知道了!
樊以軒生平第一次體會什麼叫做心急如焚,心慌意亂地追出門,在她進入電梯前拉住她,急著想解釋。「語蕾,聽我說,我會這麼做是因為……」
別再跟她說什麼愛她的這種理由!
「放開我!」舒語蕾又氣又傷心的掙開他的手。
碰的一聲,樊以軒手上提的蛋糕掉落地。彷彿他的心也狠狠地被摔疼。
他捉住她,邃眸緊盯著她,深怕她這麼一走,他們之間就會如這個包裝雖然精美,但經過碰撞,盒內或許已遭破壞的蛋糕一般,無法再完好如初……
他憑什麼用這麼凝重的眼光看她,明明就是他的錯!
「樊以軒,我要跟你取消婚約!」舒語蕾氣昏頭的衝口而出。
「語蕾,你要我怎麼謝罪都可以,就是不能就這麼任性的宣判我死刑!事實上我今天也打算向你求婚,向你解釋這一切的!」樊以軒被她的話駭住,瘋狂的握住她的肩頭,就是要她把這句話收回。
舒語蕾震愣地看著他,現在的她矛盾、掙扎的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他早一點對她求婚,也許她會心動的馬上答應,但是,在她知道他的設計之後,她怎麼還能毫無骨氣的說答應就答應……
「語蕾,對不起,我沒有愛過人,我不確定你對我的感情,所以只能利用琳達來試探你的感情,要求我父親繼續裝病留住你,甚至鄙夷的寫了恐嚇信,好讓你心甘情願住我家,只求近水樓台能讓你愛上我!
我知道這麼做很卑鄙,我也無時無刻悔不當初,你可以罵我、恨我,但是絕不能否認我對你的真心!」樊以軒對著她傾訴自己的心情,希望她能夠原諒他,給他彌補的機會。
只要真心就可以脫罪了嗎?那她的真心算什麼?
「你以為我會感動嗎?可惜我討厭當別人的實驗品!」舒語蕾諷道,只是淚水仍不聽使喚地流下。
其實,她哪捨得和他分開,她只是說氣話,只是需要時間思考……
「別走!」樊以軒完全放棄男人的尊嚴,只求能留下她。
「別跟著我,相下相信我有幾百種方式能讓自己住院?」舒語蕾威脅道。
她知道自己離開後會哭得更淒慘,所以她不想讓他看見哭得那麼醜的自己……
她居然如此決絕,連生命都能拿來威脅?!
「我知道了,那這個鑽戒對我也沒有意義了!」樊以軒悲傷地笑,神情木然的拉開樓梯間的窗戶,毫下惋惜的把價值昂貴的鑽戒盒,由十幾樓往下扔。
見狀,舒語蕾的心狠狠揪疼著,沒想到他選擇分手的方式,竟是以擰痛彼此的心為手段?他是氣壞了,還是真的想和她分手?
舒語蕾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倔強的忍住哭意,躲入電梯,直到看不到樊以軒的身影,才忍不住蹲下身嚎啕大哭。
她愛他都來不及了,根本不曾想過要和他分手,又怎麼會為了賭氣,說出解除婚約那種傻話……怎麼辦,他們真的會這麼分手嗎?
樊以軒聽到她的哭聲,會來追她嗎?
呵,就算聽見了,恐怕他被自己傷得麻木的心,再也提不起勇氣來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