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起,赫母可是鐵了心非要赫司-和張仙仙正式訂婚不成,母子倆每次只要一提及這個話題,場面就會鬧得十分火爆。
當然,今天赫司-不例外的又和母親吵了一架,索性帶著岑思盈出門,免得相看兩相厭,不過這回他不是帶她到處逛逛,而是打算介紹他的朋友們給她認識。
一直以來,赫司-雖然在每個國家遊蕩,看似形單影隻,但他和同在國外一起求學、畢業的好哥兒們,至今仍保持聯絡,就算他不常在日本,但只要他一回到日本,大夥兒就會輪流在彼此的別墅聚會。
「盈兒,他們是我求學時的好哥兒們,除了我在攝影界一展鴻圖外,他們每個人也在各個領域各領風騷,可說是目前最有身價的單身漢。」赫司-希望岑思盈能融入他的生活圈子,當然得介紹他的朋友們給她認識了。
「岑小姐你好,我姓展,展鴻禾。」展鴻禾風度翩翩的率先自我介紹,禮貌性的伸出手想和她握手。
「展先生,你好……」岑思盈也伸出柔荑,不著痕跡的端詳他。這個男人長得夠俊,不輸她那幾個死黨的男人,而且他的眼睛還會放電……
「阿禾,嘴巴動就好,手別亂碰!」瞧他那雙桃花眼亂放電,赫司-趕緊將岑思盈拉到他身後,遠距離問好即可。
「明友妻不可戲我還懂,怎麼你說吃醋就吃醋!果真男人一談起戀愛,什麼冷靜自持都沒了。」展鴻禾涼涼的刺激他。
「展鴻禾,你想要打架嗎?」赫司-捲起衣袖,惡狠狠的瞪著他。
這小子天生就是這張嘴惹人討厭!
「很抱歉,我不在女人面前打架的。」展鴻禾才不甩他,優雅的喝他的白酒。
「陽……」看著他們一來一往的鬥嘴,岑思盈憂心的拉了拉赫司-的衣袖,要他別亂來。
「岑小姐不用擔心,這只是我們兄弟打招呼的方式。」另一個俊朗奪目的男人越過展鴻禾,看似溫文的說著,下一秒卻直直朝赫司-的小腹痛擊。
「你這個傢伙,上回說要回來,害我特地從台灣趕到日本見你,結果你居然敢放我的鴿子,該打!」
「天啊,類,你還真打的那麼用力!」赫司-痛得彎下腰。這個該死的索類分明是來找他麻煩的!去,要算帳出下用挑盈兒在場的時候嘛!
「陽,你沒事吧?」岑思盈緊張的扶苦他,察看他是否有受傷。
真不敢相信,赫司-口中要好的朋友,居然有暴力傾向!
赫司-藉機倒在她身上,摟著她柔軟的身子,想多享受一下當弱者的福利。
「盈兒,我……」我好痛……
「別裝廠,你哪會有什麼事,只下過是想多抱抱美人罷了!」索類對在女人面前裝虛弱的赫司-嗤之以鼻。
男人啊,還是別談戀愛的好,免得跟這傢伙一樣變得那麼沒用!
「我是臨時有事,不得已才放你們鴿子啊,阿禾和襲都不說話了,你幹嘛那麼記恨!」說著,赫司-也回瞪了他一眼,然後又抱緊岑思盈療傷。
還是他的盈兒最溫柔、貼心了,他寧願不回報索類一拳,也要多抱抱她。
「陽,你的朋友們都好……奇特。」岑思盈乾笑道。
陽也真奇怪,既然會痛還抱她抱得那麼緊,不會更不舒服嗎?
「更奇特的還有一個……」赫司-瞥了眼坐在角落處的男人。
岑思盈好奇的望了過去,卻徹底為所見者驚艷。那是個俊美陰柔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幾乎教人不寒而慄,不敢動彈。
「走,我帶你去向他打招呼。」
「不用了……」那個男人俊歸俊,不過看起來怪陰森的。
「襲那傢伙只是愛裝神秘,沒那麼可怕……」
「阿陽。」
對話完畢,他倆的前方毫無預警地多了個男人,兩人皆嚇了一大跳。
「襲,你別老是無聲無息的嚇人!」赫司-啐了句。
嚇他無所謂,別把他的盈兒嚇壞了。
「真難得,也會有女人喜歡跟著你。」穆襲恩諷刺的扯了扯嘴角。
「我一回來你就損我,這算什麼好兄弟?」赫司-沒好氣的道。
穆襲恩思哼一聲,似笑非笑的瞥了岑思盈一眼,若有意指的道:「阿陽的媽可是會吃人的,岑小姐,請你多保重。」
「對,阿陽,你得把你的女人保護好,免得被張猩猩給欺負了。」 一旁品嚐著白酒的展鴻禾,湊過來戲譫道。
「搞不好阿陽的媽會聯合那頭張猩猩,使計趕走你的女人……」索類也跟著說風涼話。
一句接著一句刺耳的話,著實讓岑思盈聽了只能僵笑,直到赫司-握住她的柔荑,她才鬆了口氣。
「盈兒,別理他們。走,我們去跳舞。」淨說些壞事,讓他的好心情都沒了。
「跳、跳什麼舞?」岑思盈摸不著頭緒。
「盈兒,身為赫家未來的媳婦,多少得懂一些社交禮儀的,社交舞也算是一種禮儀。」這棟別墅是展鴻禾的私人別墅,奢侈華麗的連舞池都有,他就順道教她簡單的舞步,打發時間吧。
「可是,我什麼都不會,我只會煮咖啡而已。」岑思盈垂著小臉,沮喪的道。
當踏進赫家的那一瞬起,她就有心理準備,自己的命運會隨著赫司-傲人的家世有所不同,但她根本沒有想過,要去學什麼社交舞……
「糟糕,我媽比較喜歡喝茶,她是不喝咖啡的……」
「沒關係,我可以學,我什麼都可以學。」岑思盈抬起臉蛋,斬釘截鐵的道。
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她絕對能克服這陌生的一切。
赫司-豈會不知她的為難,他也只是說說而已,無須她太認真。
「算了,盈兒,反正我們又下常待在日本,你也不會常和我媽相處,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做她自己……為什麼她總覺得跟他一起來日本,她的心已不似從前輕鬆,反而背負著比經營咖啡店更大的壓力?
完全不在意他的家世、他母親對她的眼光,真的就是做她自己嗎?
「陽,教我跳舞吧,我也希望能學點什麼。」岑思盈下定決心道。
她還是希望能做他母親心目中的理想媳婦,得到她的認同。
「傻瓜……」赫司-輕歎,摟她人懷。早知道他就別跟她提什麼跳不跳舞,害得她那麼在意。
「陽,我希望你別老是為了我和你母親吵架,那樣她會更討厭我的……」每次他們母子一吵架,她就滿是罪惡感。
「說你是傻瓜,你還真是傻瓜,只要我喜歡你就夠了,不是嗎?」他壓根兒不在乎他媽對她的感想如何。
「陽,我爸媽都走了,現在我想孝順他們都做不到,可是你還有一個媽媽,你一定要很珍惜她,知道嗎?」雖然赫母對她的態度仍是不友善,可岑思盈每當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已逝的雙親,無法不去尊重她。
他母親都擺明不歡迎她了,她怎麼還希望他和他母親好好相處,真傻……
「傻盈兒,我什麼都聽你的……」赫司-感動得無法自拔,低下頭想親她。
她才不想在他朋友面前,上演火辣辣的擁吻!
「喂,你別亂來……」岑思盈退了幾步,見他追來,她跑得更快了,兩人一跑一追的,引起其他三人看好戲的口哨聲,羞死她了。
可這樣看似悠閒的幸福,也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
岑思盈看得出來,比起跟她在一起,赫司-和朋友們之間的相處輕鬆多了。
赫司-從來都是豪放不拘的,近來卻總是為了她,和母親鬧不和,連他抽煙的次數都增多了。
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讓他心生壓力,她希望他能過得和從前一樣快意自在,因為,那才像是她全心不悔愛上的男人……
MAY MAY MAY
午後三、四點,山間的小路吹起沁涼的微風,是個登山的好日子,可對於鮮少運動的岑思盈來說,仍是有些吃力。
爬了一會兒,她就累得坐在岩石上喘氣,快要筋疲力盡,真不知道跟著赫司-來山中攝影,是在享受生命,還是在折磨自己。
「好吧,那我們就先在這-休息一下。」赫司-卸下背包,取出準備好的茶水遞給她,自己也灌了好一大口。
「你都不累嗎?」怎麼他的精神還那麼好,她走得頭部快暈了。
「只要想到沿路可以拍到美麗的景色,我就不累了。」說完,赫司-又灌了口茶水,養精蓄銳的補充體力。
見狀,岑思盈拿起面紙替他拭著額上的汗珠。真的,光看他為了攝影認真的態度,她就不是那麼累了。
「盈兒,幸好有你在我身邊……」赫司-突如其來的將頭偎進她的懷-,擁緊她。怎麼她流了汗,身上的味道卻還是那麼清香……
「我做了什麼嗎?」感覺他在她胸前磨贈著,岑思盈臊紅著臉,低聲問。
她只是沒有埋怨的陪他跋山涉水,看著他盡情的照相罷了。
「以前我不是自己一個人上山,就是和工作人員上山,表面上大家相處甚歡,自得其樂,但心靈上,我一直部是寂寞的。
唯有和你一起上山攝影,才能讓我體會到,攝影真正動人的地方,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尋找美景的那一刻。」幸好他找到她了,要不,恐怕他一輩子,都會是一個人孤單的拍著照片。
「那麼,就算我們現在發生山難,我也會慶幸和你死在一起。」岑思盈微微淺笑,簡單的一句話,表露出自己對他毫無保留的感情。
「我不許你亂說,我們還要一起拍很多相片,直到老了動不了為止。」赫司-仍是賴在她的胸前,汲取著她那令他寧靜的氣息。
彷彿只要抱緊她,他就能得到徹底的放鬆,然後聚集更大的能量走遍全世界,拍下更多更美的景象。
「那我們再去拍照吧!」岑思盈輕柔的道。縱然他在她懷-乖得像個大孩子,但她知道他是靜不下來的。
這幾天,赫司-一直在尋求某個能令他感動的景物,所以再怎麼累,她也一定要撐住,陪他找到才行。
「你不是很累嗎?」她喘氣的聲音剌進他的心底,好心疼。是他讓她如此疲累的。
岑思盈搖搖頭,是她拖延了他的腳步,總是讓他無法盡情的專心拍攝,必須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速度。
「我背你吧!」赫司-是說真的。他知道她的體力不及他,要她跟著自己走遍全山是太為難她了。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岑思盈拒絕,卻為他的提議感動在心底。
「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怎麼捨得讓你太累。」
聞言,岑思盈臉都紅了。這還是赫司-第一次親口說她是他心愛的女人。
「你也是我心愛的……」男人兩字還沒出口,岑思盈就見赫司-倏地鬆開她,莫名的向前奔去。
「盈兒,快來,黃昏的景色最美了,趁著現在一口氣爬到頂峰,一定能拍到我想要的照片!」赫司-催促著,彷彿之前抱著她的那個男孩樣,僅是她的錯覺。
他不是說要背她的嗎?原來她根本比下上他的美景!
岑思盈略賭氣的暗忖著,迅速的跟上他的腳步。雖然她早知道,攝影對赫司-而言是生命,但她仍是希望他能把她放在第一順位。
「陽,我跟攝影哪個比較重要?」攝影總是能讓他毫不厭倦,她呢?
「幹嘛突然這麼問我,你跟攝影都是我的最愛!」赫司-不假思索的說出,回頭牽著她的柔荑,朝前快步跑著。
岑思盈的心情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放鬆,原來,她和攝影都是同等的最愛。
罷了,只要他開心不就好了嗎?她就是喜歡熱愛攝影的他……
「盈兒,你走的太慢了,會來不及拍下黃昏的照片的!」
可是她真的好累,腳好酸……
岑思盈無奈地只能在赫司-的催促下,勉強的跟著他一起快步行走。
在台灣的這個時候,她又在做什麼呢?
她還是在忙著幫客人煮咖啡吧,雖然忙,但生活卻是充實的,現在的她總是跟著他的腳步行走,雖然徹底滿足了她想和他在一起的心願,卻多了幾許空虛。
她見不到自己熟悉的環境、她的朋友,她也好久沒有煮咖啡了,突然間好想念煮咖啡的味道……
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她不能打壞赫司-拍照的好心情,她只能努力的跟隨著他,只要他開心她就能開心……
「盈兒,我照到我要的照片了!我們馬上下山,回我的工作室洗照片吧,我迫不及待地想把照片洗出來!」
看著赫司-滿足的拍到他想要的照片,岑思盈的身心縱然疲累,也打從心底為他歡喜的笑。「好啊……」
豈知話才說完,她便感覺到一陣頭昏眼花,連赫司-在她面前的臉孔也變得模糊,她像是墜入黑暗之中,隱約只聽見他慌忙喚著自己的聲音,卻醒不過來,直到找到知覺時,瞳眸映入他那急切的表情。
「盈兒,你終於醒了,有沒有舒服一點?」
「這-是?」岑思盈虛弱的問道,她像是睡了好久,睡得好累。
「這是民宿,你突然暈了過去,我背你下山,就帶你到民宿休息。」
「那麼照片……」他不是說要趕苦洗照片嗎?
「照片也得等你回復體力再說。餓了吧?我有幫你準備吃的。」赫司-扶著她自床上起身,遞上簡單的鮮奶和三明治。
「對不起,要不是我昏倒,也不會延誤到你洗照片的時間……」岑思盈邊吃邊自責。她比誰都清楚,他有多麼期待趕緊洗出照片。
「照片可以晚點洗,但你的健康不能拖。」赫司-輕撫她略顯蒼白的臉蛋,要她打起精神。她知不知道,她昏倒嚇壞了他!
都是他害的,這幾天拉著她爬了好幾座山,完全沒顧及到她累不累!
「陽,我……」他真的那麼認為嗎?
「什麼都別說了,吃點東西吧!」赫司-摟著她的肩,不希望她自責,同時,他的手機也響了。他接起電話,神情倏地緊繃。「媽……好,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怎麼了?」有什麼事讓他心煩了嗎?
「今天中午在我家別墅,有個赫氏親戚的聚會,美其名是聯絡感情,其實也只是在比誰的派頭大、職位高尚而已,不去又不行……」赫司-歎著氣,有些無奈。
這麼一來,照片勢必又要延後洗了。
「那你還要去嗎?」聽起來奸像下怎麼有趣。
「盈兒,一起去吧,我想趁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我的親戚,讓他們知道你才是我要的女人。」這麼一來,媽才沒辦法暗中使計,逼他和那個張仙仙訂婚!
岑思盈沒多考慮的頷首,心底卻有著無形壓力。
赫母討厭她,不知道赫司-的那群親戚們又會用什麼眼光看待她了。
結束一頓溫飽,坐上赫司-的車,她心底揚著不安,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事會發生,而她根本無力改變……
「別緊張,我會一直待在你身邊的。」
幾個鐘頭俊,赫司-抵達目的地,安撫岑思盈依然不安定的情緒。
自她隨著他來到日本,她就像是心事重重,什麼事都不肯對他說,他也無從猜臆,只能不斷安撫她,要她安心。
「我沒事。」岑思盈勉強擠出笑容。
「一起進去吧。」赫司-握緊她的柔荑,打算趁今天公開他和岑思盈的關係,讓任何人都無從阻止他們的愛。
岑思盈深吸了口氣,同他一起走進別墅內,沒想到才剛做好心理準備,就被一陣閃光燈給閃得她花容失色了。
赫司-原以為這只是一般的家庭聚會,沒想到現場佈置的出奇華麗,還有多位記者在場,情況似乎不太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陽,我今天早上下是千叮嚀萬叮嚀,一定要你準時到嗎?算了,趕快去換件正式的西裝,訂婚儀式要開始了!」赫母像是把岑思盈當成隱形人般,催著兒子到更衣室換衣。
訂婚儀式?!
赫司-和岑思盈皆愣住,不明白怎麼會飛來這句教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阿陽,今天是你和仙仙的訂婚典禮,你幹嘛還把這個女人帶來,要是被媒體亂寫,可是會毀壞咱們赫家聲譽的!」赫母刻意壓低了音量,卻足以教兩位當事人聽得一聽二楚。
尤其是岑思盈。她臉上血色盡退,蒼白的任由赫母驕矜的嘴臉不斷在她面前轉啊轉,黑暗籠罩她的心頭,無法逃脫,差一點昏眩過去。
她相信赫司-,只是沒料到,赫母竟然連自己的兒子都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