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驚呼聲,劃破了夜的寧靜。
冷荻陽立刻清醒過來,將枕畔瑟瑟發抖的人兒摟進懷中。
「沒事了,睫兒,只是一場夢!沒事的。」
自從半個月前,好不容易將她從鬼門關前救回來之後,她時常夢見那一日的情景,每每自睡夢中驚醒,淌了一身的冷汗。
「別怕,有我在身邊,沒事的。」冷荻陽輕聲安慰著受驚的人兒。
聽著熟悉的嗓音,偎在熟悉的懷抱中,嗅聞著熟悉的氣息,項睫兒的情緒逐漸安穩而放鬆下來。
她抬起頭,望著身旁的男人,揚起一抹歉然的微笑。
「又做噩夢了?」
冷荻陽撫著她的臉,不禁回想起當初他摟著重傷的她,急忙去找大夫的情景。
那時,他恰巧在半路遇見了一名偕妻攜子雲遊四海的妙手神醫,幸好有賴那名神醫的及時救治,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冷荻陽低頭輕吻她的發,半開玩笑地問:「竟然還會向我道歉呢!當初那個怎麼也不肯低頭的倔強小女子上哪兒去了?」
項睫兒聞言不禁微微一笑,說:「她已經變了,變成一個愛你的女人,在你的懷中怎麼樣也倔強不起來了。」
冷荻陽感動地摟著她,永遠也不想放手。
「希望你我的爹娘在天之靈,會對這樣的結局感到滿意。」
自從嘗到了差點失去她的痛楚之後,他決意放下一切仇恨的心意更堅決了。他決定卸除身上背負的重擔,讓兩家之間不再對立、不再仇視,從此不僅化敵為友,甚至還要化敵為親。
當他們兩家的一切合併之後,既然無法分出彼此,自然就無從競爭起了。
「一定會的。」項睫兒肯定地說。「爹娘他們不會希望見我們痛苦的,只要我們過得幸福,他們在天之靈一定也會感到欣慰的。」
「嗯,我想一定會的。」
「只是……」項睫兒忽然蹙起了眉心,擔憂地說:「只是,不知道宓兒現在究竟在哪兒?有沒有碰上什麼壞人?」
自從他們決定要化解彼此之間的仇恨之後,項睫兒本打算將妹妹項宓兒找回來,然而他們一行人卻像突然間失蹤似的,怎麼也找不到他們的蹤影。
「別擔心。」冷荻陽安慰地摟緊了她。「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
「嗯。」項睫兒點了點頭。
「好了,夜還很長,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可是我現在沒什麼睡意。」才剛自一場噩夢中驚醒,她怕一旦再度入睡,那可怕的景象又要進入她的夢中。
「睡不著啊?但是夜還漫長得很,你說我們該怎麼打發才好?」
冷荻陽一邊說著,一邊在她臉上灑落綿密的細吻,大掌也開始不安分地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游移。
項睫兒俏臉一熱,立刻知道他的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睫兒,你的傷……還疼嗎?!」
這些天,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卻因為擔心著她的傷勢,只好強行按捺住高張的慾火。
「不疼了。」項睫兒輕聲說。
「真的嗎?」冷荻陽的黑眸驟然泛起了異常灼熱的光芒。
項睫兒羞紅了臉,在他的注視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她的應允,冷荻陽便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並迅速卸除了兩人身上的衣衫。
當他的大掌輕觸到她背上的傷痕時,一顆心忍不住為她而疼。
「睫兒,我保證,這輩子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聽著他認真的誓言,項睫兒的內心一陣感動,就連眼中也不由得泛起了喜悅的淚光。
「真好,我們之間不再有仇恨了。」項睫兒伸出雙臂攀住他健碩的身軀,將自己的身、心完完全全地交付給他。
兩家之間的仇恨,在他們的濃情烈愛之中變得一點兒也不重要。對他們來說,如何廝守到老要比如何替上一代報仇來得重要且有意義多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