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突然昏了過去,著實嚇壞了蘇盼雪。
「不!不!主子!你醒醒呀!」她焦急地嚷著。
眼看他昏迷不醒,她整個人六神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過了許久才想到他們已經進了城,可以請人幫忙。
在她的央求下,立刻有好心人幫她駕車,帶他們返回閻家。
總管一看見受傷昏迷的閻諾,忍不住發出驚愕的低呼。
「天哪!主子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主子受傷了,快點請大夫來!」蘇盼雪強忍哽咽地說。
「來人哪!」總管力持鎮定,開始指揮著眾人。「你們幾個上立刻扶主子回房去!還有你上立刻去請大夫過來!」
「是!」
在總管的一聲令下,家僕們開始行動。
「啊!對了!」直到看著閻諾被扶進房裡,蘇盼雪才想起了另一個人來。「車伕也受傷昏迷了,在馬車裡。」
總管先是愣了會兒,接著又吩咐道:「來人哪!把車伕也抬進房中!」
指揮完之後,總管正想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盼雪卻已焦急地跑進閻諾的房裡,總管也只得跟了過去。
「盼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在半路遇到了土匪……主子被砍傷了……」蘇盼雪難掩哽咽地說。
「主子被砍傷了?」總管聞言,不禁感到有些詫異。
在閻家已經有二十多年了,他算是少數幾個知道閻諾有著不凡身手的人,因此對於閻諾會被土匪砍傷感到有些訝異。
「對方人很多嗎?要不主子應該對付得來呀!」
「本來主子都將他們擺平了,誰知道有個土匪沒死上,還趁主子不注意的時候暗算主子……」蘇盼雪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
「原來是這樣。盼雪,你先別哭呀!」
「可是我擔心主子嘛!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主子就不會受傷了,主子會受傷都是我害的……」蘇盼雪自責極了,眼淚也愈掉愈凶。
倘若她一開始肯乖乖地待在馬車裡,或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閻諾不但可以迅速擺平那群土匪,更不會遭到暗算了。
聽見蘇盼雪的話,總管再度感到詫異。
他雖然看得出來主子對這名女子另眼相看,但卻想不到主子竟然會為了保護她而受傷。
看來她在主子心目中的地位,並不只是侍妾這麼簡單。倘若不是真心的在乎,主子是不太可能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受傷昏迷的。
「大夫呢?怎麼還沒來?」蘇盼雪焦急地在房裡踱步。
「別慌,我剛才不是已經差人去請了嗎?大夫一定很快就會到了。」
總管的話才剛說完,大夫就已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一看見大夫,蘇盼雪宛如看見救命菩薩似的,立刻激動地扯住大夫的袖子,拚命地懇求著。
「大夫,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主子!求求你!」
「姑娘先別激動,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
「盼雪別抓著大夫,快讓大夫看看主子的傷勢吧!」
在總管的提醒之下蘇盼雪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的反應,她有些尷尬地退到一旁,目光卻仍焦急地望著閻諾。
好不容易等到大夫仔細地診視完後,她就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大夫,怎麼樣?主子的傷勢要不要緊?」
「放心吧!那一刀沒有傷到要害,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聽見大夫的話蘇盼雪稍微鬆了口氣,卻仍擔心地追問:「那為什麼主子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那是因為他失血過多,我先幫他上藥止血。」大夫一邊說著,一邊幫閻諾清理傷口、塗抹傷藥。
「這樣就行了嗎?」
「嗯,現在血已經止住了。」大夫在包紮過後,開始收拾藥箱,並在一張紙上寫下了幾味藥材。「你們照這個方子去抓藥,每隔六個時辰餵他服用一帖,他很快就會恢復元氣的。」
總管拿了藥方,本來想差蘇盼雪去抓藥的,但見她一心擔憂著主子,恐怕無心去抓藥,於是便另外差遣了其他的奴婢去跑腿。
「多謝大夫,另外還有一名車伕也受了傷,還請大夫過去看看。」
「沒問題,人在哪裡?」
「我帶大夫過去。」總管臨去前,對蘇盼雪說道「盼雪,主子這邊交給你照顧了。」
「嗯。」
總管和大夫離開後,蘇盼雪來到閻諾的床邊,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
見他仍昏迷不醒,她的心口再度傳來一陣抽疼。
「主子,快醒來呀!別嚇我」
回想起那時閻諾受傷的情景,蘇盼雪的心就彷彿被入狠狠地揪住,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迅速蔓延開來。
這種燒灼般的痛楚與焦急,讓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閻諾,要不,見他受傷昏迷,她怎麼會感覺彷彿自己也受了傷似的,甚至比自己受傷還要更痛……
焦慮地在床邊守了不知多久,或許是老天爺聽見了她的祈求,閻諾呻吟了聲,緩緩睜開雙眼。
一看見他醒了過來,蘇盼雪簡直欣喜若狂。
「主子,你終於醒了!」
看見她狂喜的神情,閻諾有些虛弱地牽動嘴角。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當然要在這裡,我要照顧主子呀!」
「我現在受傷臥床,正是你逃跑的最好時機,你怎麼不跑?」他問。
蘇盼雪愣了愣。「主子在胡說些什麼啊?我都已經親口承諾了不再逃跑,就不會再跑了。」
更何況,她都已經深深愛上了閻諾,叫她怎麼離得開他?
「是嗎?你真的不跑了?」
蘇盼雪的俏臉微微泛紅,輕聲說道:「除非主子不要我了,否則我會一直留在閻家,留在主子身邊。」
她的話讓閻諾滿意地揚起嘴角,感覺到他們之間的那堵牆似乎已不存在了。「來,上來。」
「啥?」上去?
蘇盼雪詫異地愣了愣,一時間不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
「我說,上床來。」閻諾叉說了一遍。
「可……可是……」
「可是什麼?」
「可是主子受了傷,要多休息,不能……不能亂動……否則要是又流血了,那怎麼辦?」
她那羞紅的神情讓閻諾忍俊不禁,倘若不是身上的傷口還有些疼,他可能會忍不住放聲大笑。
「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只是想摟著你,如此而已。」
聽見閻諾的話,蘇盼雪的雙頰瞬間燒紅髮燙。原來只是這樣而已啊,她本來還以為他想要……
天哪!都這種時候了,她怎麼還會想到那裡去?
閻諾望著她羞窘的俏臉,唇邊的笑意加深。
「上來,我想抱著你。」
「是。」
蘇盼雪聽話地躺上了床,很努力地想和他保持距離,就怕會碰到他的傷口,然而閻諾卻彷彿毫不在意似的,伸手將她摟進懷中。
「你的傷,這樣不要緊嗎?」
「放心,不礙事的。」
聽了他的話,蘇盼雪才稍微安心了些。
她靜靜地倚偎在他的懷中,感覺到一股令她放鬆的安心,原本因為他受傷昏迷而驚懼的心情,總算是逐漸放鬆了。
一整天的東奔西跑,再加上剛才飽受驚嚇,也實在是夠累人了,因此,蘇盼雪的眼皮漸漸沉重最後在他溫暖寬闊的懷抱中沉沉地睡去。
閻諾望著她的睡顏,心底湧上一陣滿足。
他收攏手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摟得更緊,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馨香,也逐漸地睡去……
過了不知多久,房門被打開來,是打算前來探看閻諾傷勢的總管。
看見他們相擁而眠的情景,總管先是愣了愣,繼而露出一抹微笑,不但識相地轉身離開,還幫他們關上了房門。
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閻諾的三名至交好友相約前來拜訪。
為了接待好友,閻諾特地在寬敞的庭園裡設下了簡單的筵席,打算好好地跟這幾名友人把酒言歡。
「好久沒聚聚了,難得今天咱們幾個都有空。」
「就是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得喝個痛快。」
「說到喝個痛快,酒呢?怎麼還沒送上來?閻諾,你這個主人該不會是忘了準備吧?」
「怎麼可能會忘了?」閻諾笑了笑,說道:「我已經命人去準備,等會兒就送上來了。」
他的話才剛說完,蘇盼雪就捧著一壺酒,蓮步輕移地走過來,一一為眾人斟了杯酒。
其實取酒、斟酒這些事閻諾大可以交代給其他人,可他就是想要隨時隨地看見她,所以才特地要她來做。
一看見蘇盼雪,幾名友人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
「咦?這是打哪兒來的美人兒?我怎麼從沒見過?」
「就是呀!前陣子你還口口聲聲地說女人很無趣,滿腦子只在乎你們閻家的生意,怎麼這會兒卻在家裡藏了個小美人,這樣豈不是自打嘴巴嗎?」
「別想太多,她不過是我前陣子收的小奴婢罷了。」閻諾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想給好友把柄來取笑他。
他和這幾個友人的交情雖然很好可他們要是調侃揶揄起來,可是絲毫不饒人的,他可一點兒也不想領教。
對付這群愛調侃人的朋友,故意裝出對蘇盼雪毫不在乎的態度,應該是最省事的方法。
「小奴婢?這麼美耶!」
「不過……我怎麼覺得有點兒眼熟呢?」其中一名友人疑惑地說。
「是嗎?你看錯了吧?」閻諾淡淡地說。
「不會錯的!」友人的語氣異常堅定。「像她這麼美的女人,任何男人只要看過一眼,通常是不會忘的。」
「喔?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在哪裡見過她的?」
友人偏著頭,蹙起眉心,很努力地回想。
「啊!我知道了!但……不會吧?」
「你在說什麼啊?到底是怎樣?」其他友人的好奇心也被挑了起來。
「前陣子,「尋花閣」的徐嬤嬤說她們有新花魁要開始掛牌接客,還讓那新花魁出來露臉,再要大夥兒競價看誰能贏得她的初夜,可後來不知為什麼卻突然取消了,當時我也在場,那個新花魁就是她呀!」
此話一出,眾人全都愣住了,除了閻諾之外,其他幾個友人的目光全都落在蘇盼雪身上,臉上都充滿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面對著這些人的注視,蘇盼雪的身子和表情瞬間變得僵硬極了。
雖然她在「尋花閣」不曾接客賣笑、賣身過可畢竟她自幼就被賣給了徐嬤嬤,可說是在妓院裡長大的,其他人難免會用異樣的目光來看她。
更何況,儘管她和閻諾都很清楚她的初夜是給了閻諾,但這件事別人是不會知道的,他們心裡會怎麼看待她出現在閻諾身邊這件事呢?她可不希望人家認為閻諾和個青樓女子攪和在一起。
見她一臉尷尬,閻諾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
「她的確是我從徐嬤嬤手中買過來的,那又如何?」
「哇!幫一個新花魁贖身,那得要花多少銀兩呀?」
友人驚訝地望了望蘇盼雪,又望了望閻諾,忍不住取笑道:「我們向來只在乎生意的閻大少爺,也有難逃情關的一天呀!」
聽見這番調侃,閻諾不禁皺起眉頭。
他就知道他們這些人一旦逮到了挖苦揶揄他的機會,就不會放過的。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個小奴婢罷了!」
「是嗎?」
在場的幾個友人都不太相信閻諾的話,畢竟天底下有哪個人會為了找個小奴婢而花大把銀子替一個花魁贖身?
相對於友人們的不相信,聽見閻諾一直強調自己不過是個小小奴婢的蘇盼雪,心裡則感到有些受傷。
或許是因為心緒一陣恍惚,她不小心摔碎了手中的酒壺。
「啊!對不起!我立刻收拾乾淨。」她想也不想地蹲下去,直接用手撿拾酒壺的碎片。
「住手!」閻諾皺眉低喝,拉起她的手審視。「誰叫你直接去撿碎片的?有沒有被割傷?」
「沒……我沒事」蘇盼雪趕緊抽回了手,滿臉通紅,就怕閻諾和他的友人們會覺得自己太過笨拙。
「現在雖然沒事,但你若是再撿下去就一定會有事了!別弄了,等等讓其他人來收拾就妤!」
幾名友人將閻諾的反應看在眼裡,不禁互相交換一抹饒富興味的眼光。
「閻大少爺對這個小奴婢可真好呀!不但對她緊張得很,還要其他人來幫她收拾,我看哪,你的心思全都繫在她身上嘍!」
「就是啊!如果你剛才沒有事先說過她只是個奴婢的話,我們肯定會以為她是你的心上人哩!」
「我說閻諾呀,你這個主子也未免做得太失敗了吧!看她不小心摔碎了酒壺,第一個反應竟然不是責罵,而是擔心她有沒有被碎片給劃傷了?我看你這個主子的心思,全被這個小奴婢給牽著走嘍!」
聽了友人的這番話,閻諾不禁愣了愣。
他的心思被蘇盼雪給牽著走?現在想想,他突然覺得事情似乎不太對勁。
明明一開始是他要好好地調教、馴服她的,怎麼這會兒他的心思全都繫在她身上了?現下到底是誰馴服了誰?
面對著友人們看好戲以及取笑的神情,閻諾皺起了眉心,直覺地想挽回自己的顏面和尊嚴。
「去!我只是怕她要是不小心受了傷,就沒法兒好好地服侍我,你們想到哪裡去了?」
「喔?是嗎?」
「當然了!要不然,不過是傷了個奴婢,我有什麼好緊張的?更何況,我家中的奴婢多得是,又不差這一個!」
「是嗎?」友人在心裡竊笑,輕易聽出了他話中的矛盾。
倘若閻諾真的覺得蘇盼雪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奴婢,又何必在乎她有沒有受傷?
再說了,要是蘇盼雪真的因為受傷而不能服侍閻諾的話,自然還有其他的奴婢代替,他又何必這麼緊張?
不過,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友人們雖然能清楚地分辨閻諾是否言不由衷,但身為當事人的蘇盼雪就沒辦法了。
她聽見閻諾這麼說時,心裡無法控制地泛起一陣刺痛。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不過想想其實也沒錯,她的確是閻諾花了一大筆錢買回來的奴婢。
只是,原本她以為經過了上次的土匪事件之後,她在閻諾心裡的份量已經稍微重一些了,現在看來……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當時土匪拿刀挾持她的時候,閻諾為了顧及她的安危,所以故意裝出毫不在乎她的態度,然而現下是在他的朋友面前,又沒有任何人的安危遭到威脅,他卻還是這麼說。
雖然她很不願意相信閻諾所說的是事實,可卻又找不出理由來辯駁,因此只能自己一個人暗暗地難過、心痛。
「哎呀!瞧!你的小奴婢傷心了,還不快去安慰她?」
「有什麼好安慰的?奴婢就是奴婢,竟有要主子去安慰的道理?」閻諾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對她充滿了憐惜。
「是嗎?你真這麼不在乎她?還是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我看他只是嘴上說說吧!」另一個友人附和著。
「開什麼玩笑?我豈是那種人?在商場上,我說一就是一,現在自然也不例外!」閻諾說著,忽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要是他現在才承認在乎蘇盼雪,肯定會被這群朋友大肆地取笑,說不定還會從此將這當作一個笑柄,不時地拿出來揶揄、挖苦他。
他不想在未來的每次聚會中,都因為此事被他們取笑一番,因此只好嘴硬到底,維護他這個當主子的顏面。
「喔?既然你這麼不在乎這個奴婢,那……不如把她送給我好了!」
「什麼?」閻諾愣住了,沒想到友人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對了!我記得皓白兄家中最近剛好有個奴婢返鄉奔喪了,不是嗎?」
「是啊!」李皓白說道:「所以我正想找個新奴婢來遞補空缺,閻諾,我看你家中並不怎麼缺奴婢,不如就把她讓給我吧!」
閻諾的神情有些僵硬,說道:「要奴婢,我家中多得是,隨便派一個給你就行了,何必非指名要盼雪不可?」
「反正你也不在乎呀,不是嗎?你不是說她就只是個奴婢而已?剛好我瞧她挺有眼緣的,就決定是她了!」
「這……」
「噯,你不會這麼小氣吧?不過只是個你毫不在乎的、小小的奴婢罷了!還是說……她對你而言不只是個奴婢,你剛才只是為了顧及面子才故意這麼說,其實你愛她愛得要命?」
聽見李皓白一番想查探什麼真相的話,閻諾彷彿被針刺了一下似的上立即反駁道:「開什麼玩笑?我豈是那種心口不一的人?你要的話就儘管帶走吧!」
衝動地脫口說完之後,閻諾立刻感到後悔極了,尤其當他瞥見蘇盼雪那一臉震驚傷心的神情時,就更想收回他所說的話了。
相對於閻諾的懊惱與蘇盼雪的驚痛,幾個友人們也感到訝異不已。他們本來只是想要藉此逼閻諾承認自己的心意罷了,想不到這傢伙竟然如此嘴硬。
看著閻諾不自在的表情,再看著蘇盼雪黯然傷心的神情,幾個友人都敢用自己的腦袋保證,他們兩人之間絕對不是只有主子和奴婢這麼簡單!
「好!果然是好兄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地接收了!」李皓白笑道:「來美麗的小姑娘,跟我回去吧!放心,我會是個好主子,不會讓你做太多粗活兒的。」
既然閻諾這麼嘴硬,那他就陪這傢伙玩玩吧!
「好了,我先帶她回去了。」
像是怕閻諾會臨時反悔似的,李皓白決定立刻告辭,而幾個友人見狀也不願意留下來,當「炮灰」,免得心情不悅的閻諾會拿他們開刀。
「既然如此,那我們一起走吧!」
幾個友人一起告辭,離開了閻家。
在他們走出閻家大門的剎那,依稀聽見裡頭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不知道是哪張桌子或什麼東西成了閻諾掌下的犧牲品嘍!
「嘿嘿!看來咱們快要有好戲可以看了!」
「噯,如果有什麼精彩好戲,別忘了要找我們去看啊!」
「我只怕自己到時候會被閻諾給剝了皮。」李皓白突然開始懷疑他這麼做是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放心吧!你的皮厚得很,就算被剝了一層也無妨。」
「去!你們就只會說風涼話!」
聽著他們開玩笑的對話,蘇盼雪的心裡隱約感到有些疑惑,但她沒有心情去深思,因為她的心已經被閻諾輕易將她送人的舉動給傷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