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不明物體朝巴原望飛來,他身形一閃,不明物體落了地,手裡的黑咖啡仍一滴未減,只是他拉下了臉,不滿的瞪視著偷襲者。
巴原玨坐進沙發裡,拿起遙控器,無聊的轉著頻道。
巴原望彎身撿起哥哥丟向他的運動褲。
「這是幹麼?你要告訴我你又開始收集女生的運動褲了嗎?」他吃吃發笑,將運動褲扔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坐在巴原玨身邊。
兩張一模一樣,年輕俊朗的臉龐,一樣的三分平頭,一樣的身高,他們一樣到除了從小把屢把尿將他們拉拔長大的母親外,別人要分出他們的確是件不簡單的任務。
「我是幫你拿的。」巴原玨懶洋洋的說。「拿給你馬子就行了,她去借的。」他的手不停,頻道一個跳過一個。
巴原望一把搶過遙控器,調回音樂台,一個日本女生正唱著聽不懂的日本歌。
「為什麼沒有人分得清我們兩個?會認錯自己男人的馬子不要也罷。」不用問,他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八成是李偌明將玨錯認為他,他不記得這是第幾個了,反正至今沒有一個女友能準確分辨出他跟玨,還說愛?若真的愛,哪有認錯的道理。
「望,她們一見到我們就昏了,哪還有那個心思去分辨你是誰?」對這一點,巴原玨比較能釋懷。
「你會講,以後你馬子再把我錯認成你,你就別一聲不吭甩了她。」說得瀟灑,每次最先發難的根本就是他。
巴原望沒好氣的哼了聲。
「我哪有?」
「要我舉例嗎?要去年、今年還是上個月的?」
「謝謝你對我那麼關心,讓我真想擁抱你。」巴原玨懶洋洋的從鼻孔裡哼聲。
「不用。」巴原望將黑咖啡仰頭一口飲盡,杯子朝茶几上隨手一放。「你跟李偌明借運動褲做什麼?」
巴原玨將昨天在女廁前發生的事和方才處理的擦撞糾紛一事全數告訴了巴原望,他跟他之間有秘密是會有罪惡感的。
「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倒霉的人?」巴原望覺得很不可思議。
巴原玨聳聳肩。他也覺得姜子敏很倒霉。
「不過,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不是發生在她身上的倒霉事.而是她的眼睛。」一雙美麗如女神般的水水明眸又浮現眼前,巴原玨更是不自禁的讚歎。「你要是見過她的眼睛,就會知道什麼叫做此眸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有幾人。」他滿足的歎了口氣。
「你這副樣子超噁心的,還是沒氣質時看起來比較帥。」巴原望拍掉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她的眼睛有我們的好看嗎?除了眼睛,該不會是鼻子塌、大嘴巴、招風耳吧?」
巴原玨聳聳肩,「該說還長得不錯吧,但她的眼睛我印象最深刻。」
「那身材辣不辣?」
「跟矮竹竿類似。」
「很平凡,可以多丟幾次臉的類型。」
巴原玨瞪了弟弟一眼。「有你這種兄弟我真丟臉,人家好歹是個女生,長得平凡又不是她的錯,怎麼可以這麼說?」
巴原望皺起眉頭。「你真的煞到那女的了?」
無怪乎巴原望會如此質疑,想以前,只要他批評女生,哥哥都是第一個附和他的人,受了他們小姑姑巴晶的影響,他們對女生是不屑的,不過卻不想與之保持距離,有時候女生是讓他們保持身心健康發展的最好媒介,況且有漂亮女生作伴,更有視覺上的享受,何樂而不為?而且基本上,女生是蠢的、不聰明的——從她們沒一個分得清楚他們兩兄弟這點看得出來。
「錯!我是煞到她那雙眼睛,其他管他鼻子塌什麼的,干我屁事。」他噴了聲。「我叫她將那副眼鏡拿下來果然是對的。」神算也不過如此,巴原玨沾沾自喜的想。
「要她當你女朋友嗎?」巴原望突然問。
巴原玨看向他的眼神像看個突然冒出來的怪物。
「你看過我追女孩子嗎?」開玩笑,那種事他目前沒興趣。
「意思是說如果她追你的話就有可能。」
他翻了個白眼,沒再理會他。
「一雙眼睛就能讓你動心……這我倒想看看。」他真的想看看,那只憑一雙眼睛就讓玨動了凡心的姜於敏。
* * *
姜子敏被迫在家裡休息了三天。看到被砸得稀爛的車子,姜父姜母真的是三魂七魄全嚇掉了,他們要子敏轉學,是於敏拚命解釋那幾個惡少不是學校裡的人,而救了她的是同校的學生,好說歹說的,姜家父母才打消要她轉學的念頭,但硬是要她在家休息三天。
嗯,在家休息也好,她的臉除了紅腫還有可怕的竊青,她不想去學校嚇人,也不想多個「鬼娃花子」的外號。
加上不想遇到雙子……唉,想到雙子,她真想死。
他也不想再遇到她了吧?她這個醜女外加倒霉鬼。
走在前往學校的路上,子敏開始後悔休息不夠多天,讓雙子忘了她滿臉血的豬頭臉。
頹喪的情緒讓她的長髮無力的垂搞,眼睛無神的看著地面,整個人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抱著惶惶然的心情,她從後門悄然無聲的進教室。
三天沒到學校,她早有桌椅被搞得亂七八糟的心理準備。
記得有一次,她因為壓力太大引起胃痛,下午到保健室躺了一節課,回到教室後,她嚇了一跳,她的桌椅已被當成垃圾集中地,飲料空罐、殘留剩飯的便當,甚至還有雙破了個洞的臭襪子……她不敢跟老師報告,只好自己默默、認命的收拾。
那次才一節課,這次可是三天……她預期,最糟的情況就是再去搬張新桌椅。
也許因為有了心理準備,所以當她看到一切完好無缺、非常乾淨,連一點灰塵都不曾停留的桌椅時,意外的瞳目結舌。
她真的感到意外!這是怎麼回事?這不可思議的現象怎麼會發生?她在作夢?
她小心的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放下書包,慢慢落坐。
該不會有死蟑螂、死老鼠什麼的放在她抽屜裡吧?
對這太不尋常的情況,於敏不禁多疑了起來。
或許是太專注在自己的思緒中,她連教室裡由哄鬧變得靜悄也渾然不覺。
子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抽屜,果然有東西!但不是死掉的蜂螂或老鼠,是幾封……幾十封的信,堆在她乾淨狹小的抽屜裡。
嗯?她一頭露水。恐嚇信?挑戰書?她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跟誰結仇了嗎?
她拿出一疊信來,每個信封都很漂亮,上頭寫的真是她的名字。
她好奇的打開其中一封,信裡寫得很簡單,除了署名是誰,幾年幾班,想認識她的希望外就沒了。她看了兩三遍,還是沒找到任何恐嚇性或情緒性的字眼。
「情書。」劉雅沁發現她來了,難掩暖昧的說。
「情書?」聽見這兩個字,於敏覺得自己被一團霧包圍住。
劉雅沁一把搶過她手裡的信觀看。「田徑隊隊長耶!」她的語氣羨慕多於嫉妒。
李炳煌?他是田徑隊隊長?子敏一點印象也沒有。
她將所有的信一封封拆開,看完再放回去,劉雅沁則在一旁興致高昂的告訴她誰是誰。
「沒有一封是挑戰書或恐嚇信,真奇怪。」子敏喃喃道,放下最後一封信。
「別……別校的。」劉雅沁好奇的指著其中一封信。
子敏皺起了眉頭。「這也是情書?」她看著信封,發現寫信的人很有心,上頭還寫了學校、班級、姓名與座號。
「應該是。」劉雅沁說。「你車禍的事竟沒告訴我。」
子敏有片刻無法反應。
「這事是誰傳出去的?雙子嗎?」為了不想再惹人注意,她的請假事由還特地請媽媽說成感冒發燒。是雙子說的嗎?因為她被打成豬頭很好笑,所以拿她的事來閒話家常?
劉雅沁搖搖頭,偷偷的指向班上的「擴音器」,那女生正在偷瞧這邊,一對上她的視線,立刻心虛的回頭。
「沒人敢欺負你了。」劉雅沁拍拍她的手,繼續好奇的幫她看信。
看著滿桌被劉雅沁弄亂的信紙信封,子敏覺得有股感慨從心頭緩緩爬起。
現在同學看她的眼神不是以前那厭惡、唾棄的眼神,但也非和善、友愛的目光,現在他們簡直連正眼瞧她都不敢,怎麼那麼奇怪,他們現在全怕她了?才三天世界就又變了個樣……
她還在思索,她的身邊就多了個影子,她抬頭一看,正是忙碌的幫她提升知名度的女生。
「姜於敏,你跟雙子到底是什麼關係呀?這幾天中午雙於都會來找你,雖然每次都撲空,但還是天天來,今天應該也會來吧。你是他的新女朋友嗎?」她問著,極力隱藏她的熱切。
聽了她的話,姜子敏一顆心簡直快跳出喉嚨,根本無法回答她的問題。
雙子天天來找她?為什麼?是關心她的傷嗎?
想起那挺拔精瘦的身影,她慶幸自己第一次可以好好看清楚讓自己有莫名感覺的他是何模樣了。
* * *
巴原望果然在午休時分來到子敏的班上。
「你就是姜於敏?」巴原望看著眼前站得直挺挺的瘦小女生有點驚訝。
平板的身材,不錯的臉蛋,但還構不上他稱為美女的標準,她整個人看來呆呆傻傻的,難怪常惹禍上身了。
不過玨說得對,她那雙眼睛的確可以列入他們所見過最美麗眼眸的前三名。
清澈、黑白分明,像兩泓漾著水波的褐色水潭,便宜了玨。
「我……我是!謝謝你三番兩次的幫助我,我真的真的很感謝你!」她沒想到雙子是長這模樣的。長得帥尚是其次,讓她感到無法動彈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是個天生的領袖之才。大概是頭一次看清楚他,她覺得多了前兩次所沒有的距離感。
不過到底是她的救命恩人,大名鼎鼎的雙子就站在她面前,她心裡有無比的感動與激動,嘴巴突然間就變笨了,勉強擠出話後,立刻深深的一鞠躬,用以表達她心裡深深的謝意。
三番兩次幫她?敢情這小妮子又把他眼玨認錯了?
巴原望握住她的肩膀,「都是些小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想現在也沒人有膽子欺負你了。」
沾了玨跟他的光,誰還敢不要命的動她一根寒毛?
不過,她認錯他們這點倒是讓他覺得好玩,甚至有點期待,玨喜歡她,也許她這錯認的情況會給他們兄弟倆帶來樂趣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他的嘴角拉開了個深深的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冬天裡的太陽,有點涼,卻又讓人貪婪的想多汲取點溫暖。子敏差點又看呆了。
「可是……」對他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她來說可是攸關她性命耶!
不過他的聲音似乎比前兩次「偶遇」有些不同,像有些低……
來不及細想,巴原望好聽的聲音又響起,將她有些困惑的心思拉了回來。
「沒什麼可是,我只是來看你的傷好點沒。」順便看她長什麼樣子,他在心裡道。他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瞧著她的臉。「還好嘛,除了嘴角還有點瘀青外,好好保重。」他放下手。
她只能傻傻的點頭,然後目送他離開,感覺他手指的溫度似乎還留在她的肌膚上。
帥氣的背影讓子敏看癡了、傻了,劉雅沁在她面前用力揮手,她一回過神來,才發現同班的、不同班的,一堆人圍在她身邊盯著她看,複雜的視線交集,有羨慕、嫉妒、愛慕、仇視、敵意……
從這天中午之後,子敏的學校生活就改變了。
好像在演連續劇一樣,每天早上都有她不認識的男生在家門口等她,讓她很困擾,還好姜父在魯伯出院之前有辦法送她上班,但那些男生就騎著摩托車在車子後頭追。
校門口也有人等著她,她總是很不自在的在眾人的簇擁下進教室,然後默默的將放在桌子上的早餐給收進抽屜。她在家就吃飽了,乾脆將那些早餐分送給還沒吃的同學,劉雅沁最聰明,自從有早餐出現在她桌上後,她就開始餓著肚子到學校。
每節下課都有人來找她,她很困擾,只好下課鐘響就趴在桌上裝睡。
午休時最難躲,常有男生直接持著便當到她教室,拉了椅子就坐在她身邊吃起來。幾十隻眼睛盯著她看,讓她難以下嚥。
這幾個男生都稱得上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所以老師不會說什麼,同學們更是對看到幾個男生湊在一起的畫面而感到興奮,連別校的男生有時也會圍在窗外湊熱鬧,子敏很好奇他們是怎麼通過校警那關?
不過,這些事她能忍受,最讓她困擾的,是他們隨時環繞在她身旁,她設辦法依自己的意志行事,例如,她想上廁所、去福利社都不容易。
她真的不明白,只因為自己曾經受過雙子的幫助,他們就對她另眼相看了?
說到雙子,她覺得自己競有點想他,不過要見他,大概得經過審核,因為他的親衛隊不少。
但命運之神沒讓她等太久,很快的就幫她實現了願望。
在子敏邊低頭吃飯邊努力不去在意四周投來的眼光時,教室外邊突然起了陣騷動。
「子敏在哪裡?」問話聲在嘈雜的教室裡響起,有力的傳進每個人耳朵。
這聲音對於敏來說再熟悉也不過,是雙於的,她一直在自己的腦誨裹不停重複他說的話,不斷重複、重複。
她抬頭,看著雙子朝自己走來,一顆心失速的狂躍。
巴原玨看到她,立刻就笑了開來,露出整齊好看的牙齒。
「是怎樣!這裡是新的聚餐地點嗎!」他望望子敏四周圍的男生笑道,濃眉微微挑起。
「雙子,吃飯沒?」一個男生問。
子敏記不住其名字,只知道他是男子排球隊的隊長,高得嚇人。他怎麼不去打籃球?
「吃飽了,在『自己的』教室吃飽了。」巴原玨在自己的三個宇上加重音。「你們幾個在這裡是要讓她吃不下飯嗎?」
「沒有呀,我們是看她配飯。」不知誰說的,引起哄堂大笑。
子敏難為情的兩頰緋紅一片,默然低下頭去,心裡又有些微的怪異感,這次看到雙於,之前的距離感不見,反而有股異樣的親切在她的心裡流動。
巴原玨聽了,噴了聲,「夠了吧,你們這幾個校草的女朋友一個人給她一舉,就夠讓她躺在路邊當屍體,別害她了。」他說著兩掌撐在膝蓋上,與子敏的汪汪大眼平視。
「怎麼,你再這樣看我,我就把你吃進去肚子裡了啦。」他似真似假的說。
他大膽露骨的話,讓搞不清楚他是認萇還是開玩笑的她兩眼瞠得更大了。他是認真的嗎?
「完了、完了……」那廝發出了哀鳴。「瞧她的眼睛變心形了……雙子!別這樣啦,你身邊的馬子每個人吐口口水就把她淹死了,何必跟我們搶呢?我們幾個都陪她吃了好幾天的午飯,她連瞧都沒瞧我們一眼,你幹麼來跟我們爭呀?」
「姜子敏,你真的連瞧都沒瞧他們一眼呀?」沒理會那班男生,巴原玨迷人的黑眸直直盯在她臉上。
這叫她怎麼說呢?於敏篇難的瞄了身旁的男生們一眼。
「其……其實我不是不理他們,只是他們……我不認識……」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個放心的吁氣聲就響起。
「原來是這樣呀!」
「早說嘛,我還以為你看我不顧眼。」
「這簡單,我來自我介紹……」
沒想到男人聚在一起時會比女人還要吵,接下來要說的話,於敏不得不提高音量。
「而且我怕跟陌生人講話!」
「這有什麼關係?熟了就好啦,這樣好了,你就來排球隊當我們的經理好了。」
「死小於!要子敏當經理也該是當田徑隊的才是,排球隊都兩個經理了,田徑隊的還缺著。」
「你們兩個都別爭,只拿小獎的社團要經理做什麼?我們全國排名前三名的籃球隊才是校譽所繫,籃球隊的經理於敏是當定了。」
「你這臭老鼠……」
子敏從沒遇過幾個大男生在自己面前比嗓門,耳朵開始嗡嗡響。
「別吵了!」三個字,巴原玨就鎖壓住所有人的大嗓門,他一一看過像小孩子爭糖般爭得面紅耳赤的男生們。
「大家都知道什麼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用你們在這裡賣力示範。」罵完後,他輕輕的拍拍子敏的頭。「乖乖,別怕。」
她比剛剛更呆愣了,處於受驚與不解的兩種心情裡。
「你們好歹也該尊重一下她的選擇吧?」
「那好,看子敏要不要選擇當具有光榮歷史,去年拿下全國高中組籃球錦標賽亞軍獎盃的籃球隊的經理。」
「吵死了,又不是冠軍,踐個屁呀。」
巴原玨舉起手來,
「別吵!我來問。」他低頭溫柔的看著子敏的雙眼。「子敏,他們對你來說算陌生人?」
是呀……雖然他們很受歡迎,但她一個也不熟悉。她點點頭。
巴原玨滿意的笑了。「那,我對你來說算不算陌生人?」
子敏也笑了,她搖搖頭。
巴原玨站直身,一擊掌。「那好,姜子敏從今天起是雙子我的專屬經紀人,不許你們以後再來打擾她。」他得意揚揚的宣佈。
所有人呆了三秒,然後像是火山爆發——
「雙子!你這算什麼呀?」
「就是呀!你這是自私的表現耶!」
「子敏根本就只是搖頭而已呀!」
「對呀!問她要跟誰才公平,不然我不服!」
「沒錯!」
幾十雙眼睛一下子全看向子敏,心生恐懼的她,反射性的抓住身邊最近、最讓她有安全感的東西——巴原玨身上的制服下擺。
他哈哈笑了起來。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他指指緊捉住自己衣服的青蔥小手。「現在你們沒話說了吧?」他心裡得意非常,高興的又拍了拍子敏的頭。
原來她是花癡,子敏想。以前她不知道花癡兩個字代表什麼意思,現在她懂了,可一點也不介意。
瞧他跟幾個男生笑笑鬧鬧的,像親兄弟般,一點也沒有隔閡,從每個人臉上的笑容可以看得出他們很喜歡他,他的魅力真大呀!
「喂喂,想什麼,醒醒。」她想得太入神,巴原玨抓住她的肩膀搖了搖。
「呀?」她眨眨眼.回魂了。
「你以後可以安心的吃午餐了,我已經警告過這些傢伙,你被納入雙子的保護底下,他們再有膽來騷擾你,巴原望會很樂意去跟他們切磋的。」他笑說,暗地裡陷害了弟弟。望很久沒活動了,最近老跟他喊無聊,他只得好心的幫他找些有聊的了。
「雙子,你想太多了,有我們幾個在,哪個活得不耐煩的敢騷擾她。」
「最有可能染指子敏的就只有你了。」
「對呀!子敏,要是你被雙子的女朋友們宰了,記得托夢給我,我外號楊日松第二。」
大男生們又開始口不擇言的你來我往。
保護?子敏的腦海裡,只有這兩個字一直在迴盪。
「我真的可以待在你身邊!」她心直快的話就這麼說出了口。
突然四週一片靜默,然後有人發出慘叫。
「呀!完了啦,你們看她的眼睛又變成心形的……」末完的話成了一陣哀鳴。
巴原玨蹋開哀叫的男生。
「你真是可愛得讓人想咬一口。」他受不了的說,一把抱住於敏。
一陣熱血直衝上頭頂,除了緊緊的擁抱外,子敏覺得渾身發燙。
「我也要咬!」又一個人貼上來連巴原玨一起抱住。
「我也要!」
「我先!」
七、八個人七腳八腳的衝上來抱成一團,最裡頭的子敏從沒被迫接受這麼多人的擁抱,也終於體會到什麼叫青春的「味道」,加上突如其來的悶熱,本來就頭昏腦脹的她更加的受不了了。
在巴原玨的怒聲咆哮下,大個子們不甚甘願的一一撒開,不過,子敏早就緊閉著眼,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