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灰飛與青年急匆匆的趕到天理幫總部時,天理幫早已成了堆廢墟。
「這怎麼回事?」青年跳下吉普車,對還在冒煙的建築物瞠眼。
小玉呢?他心裡驚疑著。擔心范姜小玉安危的他也不管裡頭會不會有危險,便踩過頹圮的大門進入天理幫總部。
進到裡頭,青年更是震驚,屋子裡全是濃濃的煙硝味,東西沒有一樣是完整的,像是被原子彈轟炸過一樣,而天理幫的人全像木柴一樣,一捆一捆的被綁在一起,每個人身上全都傷痕纍纍,衣物殘破不堪,臉上、身上全被煙薰得烏漆抹黑的,到處慘叫著。
但是他們變成怎麼樣都跟青年無關,他現在最焦急的是要先將范姜小玉找出來,只有看到她安然無恙他的神經才能不再緊繃,可是他跟灰飛兩個人將天理幫總部全踩遍了,就是沒見到范姜小玉跟梁冰的身影。
當他們下樓時,正巧聽見一聲憤怒的威脅聲。
「說!被你們抓來的那兩個女孩子在哪裡?不說的話我就把你的手扭斷,快說!說不說你?說不說?」
是麥薇婷,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偷跟來了,現在正掐著一個被綁住,看起來快沒氣的嘍囉的手,臉上的表情說明她真的會將他的手給扭斷。
「我……不知道她們……在哪裡……」那嘍囉看清楚了麥薇婷的面貌,嚇得打起哆嗦,「是你……不就是你嗎……你……已經把我們……這裡……炸了……求求你……別弄斷……我的手……我……好……呀……」他更大聲的哀號了起來。
「我都還沒用勁兒就叫痛,叫什麼叫?再叫我就真扭斷你的手。」
「麥薇婷,你在這裡做什麼?」青年走向她,非常不悅,「橙系知道你在這裡嗎?」
麥薇婷「丟」開那嘍囉的手,一臉心虛的站了起來。
那嘍囉的手被她一丟,碰巧揍到身邊的兄弟,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青年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是偷偷跟在他們後面來的。
「天呀!你是嫌我們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你這樣子跑出來,要是出什麼事,我們怎麼跟橙系交代呀?」找不到小玉青年已經快瘋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她,天呀!
「我就是不想再增添你們的麻煩才來的,這件事都是我弟引起的,我自然會為他做的事負責。」她倔做的說。
她話才說完,橙系就趕到了,她說的話全隻字不漏的進到了他的耳朵裡。
麥薇婷乍見他,心裡著實慌了一下,再看他陰沉沉的朝自己走來,她竟懦弱的想逃跑。
「站著別動!」橙系怒喝。
她的雙腳立刻不聽使喚的立在原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來到自己身邊,用力的打了她的屁股一下,她痛呼一聲,連忙摀住自己的屁股,他真的打得很大力,麥薇婷痛得不停吸氣。
「你知道你這樣突然失蹤跑來這裡,我有多擔心嗎?說你莽撞還不信,下次再做這種事,先通知我,我先掐死你,免得還要替你擔心受怕。」
「你那麼凶幹嘛,梁冰被誤認是我才被他們抓來,我自然有義務將她救回來,我不想欠她人情。」麥薇婷扁著嘴,滿腹委屈,梁冰是麥薇婷的情敵,要是麥薇婷欠了她人情,那麥薇婷以後怎麼跟梁冰爭橙系。
「你不知道梁冰的生長背景,她是受過訓練的,她會被抓來一定是顧慮到小玉的安全。」橙系環顧四周。「這裡會變這樣一定是她的傑作,沒想到才半年不見,她就變得那麼厲害了。」他的眼中滿是讚賞。
麥薇婷看他的樣子滿心氣憤,在心裡罵,還說跟梁冰沒什麼,他說起梁冰語氣就那麼溫柔,兩眼就閃著晶光,而對她呢?一見面就罵,先前還在保全公司裡口口聲聲說愛她,愛個鬼!
麥薇婷才剛要發作,先前青年他們遍尋不著的范姜小王就跑進來了,手裡握著一個御飯團,另一手則是一瓶果汁,當她看到青年時,開始淚如雨下,手裡的東西全落了地,撲進青年敞開的懷裡。
梁冰則跟在她身後,麥薇婷看到梁冰臉上有著得意。
「你讓我擔心死了。」青年說,緊緊抱住范姜小玉,而後又將她拉開,視察她身上可否有傷口。「你沒事吧?」他看她的左臉有個巴掌印。
「有個人打了我一巴掌,就在他們打電話我大聲叫你來救我的時候,小冰看到她們打我,她就開始生氣了,後來她好厲害,這樣咻的兩手一揮,就有十個人倒下了,身上全中了梁冰射出去的小刀,你們講完電話後,她又拿出一片口香糖黏在打電話那個人的辦公桌上,小冰又撲過來抱住我倒到沙發下面,然後我就聽到砰一聲,還好沙發的材質夠堅硬,外表雖被炸得殘破不堪,可是在下面的我們都沒事,而所有人就都受傷了,他們身上的繩子就是我綁的。」范姜小玉極力讓原境重現,並驕傲的指指在地上呻吟的人身上的繩子,淚中帶笑的說。
青年又將她擁進懷裡。「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換橙系走向梁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你沒事吧?」他是基於朋友的立場問的,而且她是被誤認為是薇婷而被擄來的,他表示關心是應該的,他自己這麼想。
但看在麥薇婷眼裡卻不是這麼回事,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沒事。」梁冰揮揮手,相較與地上嘍囉們的狼狽,她不像是個才剛從爆炸場面中生還的人。「我在英國的魔鬼訓練又不是作假的,原本還想跟他們玩一玩,要不是那個人打了小玉姊,我也不會無法忍受炸了這裡。」她不會再讓小玉姊涉入險境的。
橙系眼尖的看到她的手臂被劃破了一個洞,血色染紅了牛仔衣。「你的手受傷了。」他從懷裡摸出一捆繃帶。
要不是他說,梁冰還真沒感覺。「沒關係的,一點小傷罷了。」
「小傷也會留下疤痕,外套脫下來,我先幫你止血。」見她遲遲不動作,他乾脆將她的外套強行脫下。
麥薇婷瞪大雙眼,心中怒火熊熊燃起,他把她當隱形人了嗎?無法再看橙系溫柔的呵護梁冰,她乾脆轉身跑出天理幫總部,眼不見為淨。
「你不去追她嗎?」梁冰看著麥薇婷消失在屋外,回頭看著橙系。
橙系知道她跑走了,但他連頭也沒抬,依舊專心的幫梁冰包紮傷口。「該說的我都跟她說了,她應該學著相信我,她要不相信,我追也沒用。」他低著頭悶聲說道,心想,愛情有時還真是個煩人的東西,愛上個喜歡鑽牛角尖的女人,更是煩。
「看來你是真的不要我了。」梁冰說,表情看不出來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我會替你留意比我更好的男人的。」橙系笑說,寧可將她的話當玩笑。
梁冰誇張的歎了口氣,心裡卻微微泛澀。
「那這些人怎麼辦?」她指著地上的天理幫餘孽問,而嚴同容跟靳一新在辦公室裡頭,被炸得體無完膚,恐怕得待在醫院裡好幾年了。
「等一下調查局裡的人會來處理。」
一個月過去了,麥薇婷在這一個月裡沒去找過橙系,而橙系也沒來找她,她已經死心了,她在房間裡沉默的整理行李,準備下午飛去香港。昨天香港一個導演打電話給她,問她想不想到那邊拍戲,雖然戲分不多,但主演這部電影的人是劉德華和梁詠琪,是部年度大片,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她答應並不是因為她想出名,而是她想去那裡工作兼散心,忘掉失戀所帶給她的傷痛。
「薇婷!」福懷雲在她的房外叫著。「你男朋友說要見你,你要下來還是要我趕他走?」
麥薇婷停下收拾衣物的動作,一顆心不受控制的又狂跳起來,他來了?「男朋友?哪個男朋友?我的男朋友很多的!」她故意對著房門大叫。
「就是上次送你回來那個,叫橙系的。」
「我不認識他,叫他走。」現在才來,太遲了,她恨恨的將衣服用力塞進行李箱裡。
接著,她的房門被打開了,她日思夜想又恨得牙癢癢的人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
「誰叫你進來的?」麥薇婷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她的房間。
橙系瞪著她看,心疼她瘦了一圈,然後他看到了地板上的行李。「你要去哪?」他皺起眉問。
她昂起下巴回答。「香港。」
「什麼時候?」
「今天下午。」說完,她就開始往後退,她不得不,因為橙系正一臉陰沉嚇人的逼近她。
「話都還沒說清楚,你就想走!」他的聲音低啞危險,兩眼像鷹集一樣牢牢攫住她,看得麥薇婷的心抨抨直跳,由著他再次將她困在牆壁和他結實的胸膛之間。
「不走還留在這裡幹嘛,我們已經沒關係了,我祝福你跟梁冰白頭到老。」他來找她,她心裡明明就高興得要死,但嘴巴就是倔得不饒人。
「沒想到一個月過去了,你還是不相信我。」他後退一步,像死了心。「好,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你要去哪裡就去好了,就當我們無緣,當我這趟來錯了。」他往房門走去。
麥薇婷一愣,連忙跳上床又跳下床,趕緊衝到房門前,擋住房門,心想著幹嘛把一張大床擺在房間中央害自己這麼累。
「你真的跟梁冰沒有什麼?」她吶吶的問。
橙系聽了差點吐血,不想跟她多說,伸手想推開她。
「好好好,我相信你就是了。」她真的想死他了,既然他都來了,自己再這麼任性豈非自討苦吃。
「太遲了。」橙繫腳一勾,麥薇婷整個人就失去平衡的跌進他的懷抱裡,他抱著她走向她的床。
他的身手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而後她眼角看見他抱著自己往雙人床的方向走去……呀,他該不會是想……她倏地羞紅了臉。
但是,橙系只是冷酷的將她往床上一拋,就又頭也不回的走向房門。
麥薇婷看他又要走,來不及細想的就又從床上跳起,有如空中飛人一般的撲向他的背,她就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緊緊攀著他,一動也不動,直到橙系聽到一聲極力壓抑的低泣聲才知道她在哭。
「我快被你勒死了。」他歎口氣,怎麼捨得丟下她呢。
「別走,我真的愛你,我會變得比梁冰更好的。」她啜泣的聲音悶悶的從他背後模糊的傳出。
橙系走到床邊坐下,麥薇婷才放開他,頭垂得低低的,還是在哭。
他旋了個身,心疼的拭去她的淚水。「我不是說過你跟她是不一樣的嗎?我愛的是你,不是她,就算是十個梁冰跟我換一個你,我也不會要的。」
她抬起淚眼看他,他看起來不像在騙她,以前真的是自己太鑽牛角尖了。「你不生我的氣了嗎?」她可憐兮兮的問。
橙系以一記輕吻代替回答,她哭得這麼淒慘,他心疼都來不及了,哪還有空生她的氣。
兩人分開後,麥薇婷這才破涕為笑,彼此又互訴了一堆相思情意。
「可是我下午要去香港。」麥薇婷忽然想起。
他皺起眉。「不是和好了,還去香港幹麼?」
「拍片呀!香港的導演說這次的片子由劉德華跟梁詠琪主演耶,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就當做是去度假嘛。」她極力慫恿著。
度假?他覺得這聽起來很不錯,白朗上個禮拜才回來,這下該換他了。於是他答應了,兩人連忙拿起電話再多訂張飛香港的機票。
他們完全沒考慮到公司裡還有兩對整天「肖想」去度假的佳偶,只怕灰飛跟青年知道後,又要氣得跳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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