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本又朝後視鏡望一眼,卻發現若蜜的兩顆眼睛也正從後視鏡裡直直的盯著他,他的心猛地一跳,立刻調開視線,佯裝鎮定的開著車。
趁著等紅燈的空檔,他又偷偷的以後視鏡一見咦,人呢?他疑惑的伸手將後視鏡左轉右轉,還是沒看到。難道……他渾身發毛,決定回頭查證一下。
誰知道他的頭才轉了九十度,就被將身子往前傾向前座中間,好奇的盯著他瞧的若蜜給嚇得跳了起來,體型高大的他,那顆鐵頭首當其衝,狠狠的撞上個頂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噢!」他參叫一聲。
坐在駕駛座旁一直在著著窗外的向柏恆,聽到木本的慘叫,立即回過頭來。當他看到夾在中間的若蜜時,心裡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他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夾在這裡做什麼?」
若蜜無辜的看著他,「我看他一直從小鏡子裡看著我,我想可能是鏡子太小所以他看不清楚,所以我才會靠近一點給他看呀!」
後頭的車子喇叭聲不斷的響起,向柏恆只好叫可憐的木本先將車子停到路邊。
「你那麼無聊幹什麼?一個女孩子有什麼好看的?」向柏恆皺著眉有些不悅的看著一臉委屈一正慢慢的揉著自己腦袋的木本。
「我怎麼知道你這次回家會突然帶來一個女孩子嘛!」木本瞧了若蜜一眼。
向柏恆白了他一眼,所以才會把她交給我照顧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我就會把她送回去了,所以把你的嘴巴閉緊,不要亂說懂了嗎?」
木本連連眨眼,看看向柏恆又看看若蜜,從他依然迷惑的臉色看來,他還不太懂。
若蜜大方的對他伸出手,「嗨,我叫於若蜜,你叫我若蜜就可以了。」她笑咪咪的對他說。
木本在她燦爛的笑容下著了迷,紅著臉,輕輕的握住她柔細豹手。「我叫木本,你叫我木本就可以了。」他靦腆的說。
向柏恆冷眼看著友善的兩人,伸出手無情的將兩人相握的手給扯開。「木本,開車;於若蜜,你到後頭坐好。」他板著臉說道。
若蜜乖乖的回到後座上,而木本也重新再上路,偶爾還會透過後視鏡對若蜜傻傻一笑。
「專心開車,木本。」向柏但冷聲道。
木本一臉古怪的側頭瞥他一眼,「恆哥,你今天怎麼了?平常我們不是都有說有笑的嗎了怎麼你今大脾氣那麼奇怪?」
說實在的,以向柏恆目前在演藝圈的聲勢,還能保持像剛出道的新人一樣以謙遜之心來對待別人,實在是很難得的。很多藝人在剛出道的時候,謙卑得跟什麼似的,可是一旦演藝事業稍稍有點起色之後,馬上就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真是有夠讓人倒足胃口的了。
從事保姆兼保鏢六年以來,他一共保護過四名藝人,向柏恆是第四位受他保護的藝人,同時也是其中人氣聲勢最旺的一位。有了以前的經驗,他發誓如果向柏恆敢傲慢對他的話,他會毫不留情的將向柏恆的屁股踢得開花,管這人是不是什麼影壇巨星。
出乎意料的,向柏恆一點也不傲慢,反而還很好相處。知道他們兩個的出生才相差兩個月之後,他還堅持要以兄弟——向柏恆是兄,自己是弟——相稱。向柏恆常把最和善具魅力的笑容掛在臉上,只留冷靜笑容的酷樣在銀幕上。
不過,他也有很難搞的時候。例如,他對女性影迷老是很不耐煩,能夠抿著嘴她們笑一分鐘,那些女影迷就該偷笑了。
「你是不是Cay呀?」木本曾冒死跟地求證過。一個男人能面對一大群為他瘋狂的女性而臨危不亂,反而還覺得厭煩的,那只有一種可能……
向柏恆那雙炯炯的黑眸在瞪視了他良久後,忽地,「噗!」一聲大笑起過來。「木本,我還不曉得你竟然那麼關心我,你一定觀察找很久了吧?」他指指眼角笑出的淚水。
木本怔住了「恆哥,你真的是……」
「不是。」向柏恆試著嚴肅。「我只是不喜歡一大群女孩子在我身後跟來跟去,而且她們也沒有我的美寶妹妹可愛漂亮、活潑青春又美麗。」一說到美寶,他的俊臉整個變亮了。
木本鬆了口氣,慶幸性格俊美的向柏恆不是Cay。
其多,向帕恆這種嚴重的「戀妹情結」他是可以理解的,實際也不理解啦!向美寶天生像個美麗的洋娃娃般,粉嫩的肌膚、微髦的頭髮、黑而圓亮的明眸大眼、紅艷的的菱形小嘴,再加上向家人刻意的保護,雖然說她已經是個大學生了,但卻還單純的像個小孩子。
跟著步向柏恆也快兩年了,每回只要他心情不好,木本就跟他談向美寶。保證他鬱結的眉頭立刻舒展,而且屢試不爽。
有一個像向美寶這樣的妹妹,他真的是可以理解向柏恆的心情。不過,為了一個妹妹,而將所有比不上——當然比得上的可能找不出來幾個——向美寶的女影迷全給打入冷宮,這對眾女影迷來似乎有些不公平。
不過,事請好像點變化了,坐在後座的那位可人的於若蜜,也許就是能讓向柏恆變化的化學藥劑喔!
車子拐進郊區的一幢舊式建築前停下。
雖然他們早到了五分鐘,但屋子前早聚集了大批的工作人員,全耐心的等候這男主角向柏恆的到來。
向柏恆一下車就先跟工作人員抱歉,他讓他們久等了。
工作人員連忙說不要緊,然後向柏恆就被他們台簇擁著進入屋內了,保姆兼保鏢木本也緊隨在後。
待在車裡的若蜜透過車玻璃,好奇的看著外頭混亂一團。不一會兒,大家全不見了,只有兩隻看起來很凶狠的大狼犬分別站在大門兩邊充當警衛。
若蜜無聊的歎口氣。她很想下去走走,可是……恆哥並沒說她可以下去呀!要是被他發現她私自下車的話,他可能會生氣。可是,在車子裡又好無聊。
她明亮的眼眸將車子裡頭的東西全瞧完了,轉移陣地再次望向窗外。
那兩隻狗狗好像也跟她一樣無聊呢!一會慵懶的趴在地上,只有那兩隻銳利的眼睛四處張望,還不時帶著戒意的朝坐在車子裡頭的若蜜睨著。
若蜜隔著車玻璃快樂的跟它們揮揮手,不由得想起了山上的玩伴,不知道皮波跟魯肉好不好?她不在,皮波一定像個沒人管教的小猴子一樣,四處偷挖別人種的署芋頭;還有魯肉,不知道小化子有沒有帶他出去散步?魯肉年紀大了,再不動的話就真的再也動不了
她好想山上的家和她的朋反們!
她悄悄的打開車門,一下車就立刻趴在地上,朝那兩隻狗狗爬去。
☆☆☆
向柏恆從進到屋子以後,就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掉了什麼東西似的。
「阿諾,不要給我上太多的發雕。」他交代髮型師,卻吃了一口粉。
「哎喲!恆哥,不是跟你說過幫你打粉底的時候不要講話的嘛!」化妝師小美嗔聲埋怨。
向柏恆皺眉抹抹嘴巴,「小美,拜託你不要一次打那我多粉行不行?」
小美嘟起嘴巴。「木本,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向柏恆問著直挺挺的站在一旁的木本。
「沒有。」木本果斷的回答。「可是,一聽到你這麼問,好像還真的開始有些怪怪的感覺了耶!」木本搔搔頭。可是……是哪裡奇怪呢?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狼犬咆叫聲。阿諾和小美同時停下手上的工作。
「恆哥一定又是你的影迷想要摸進來。」阿諾說。
「可是,我們明明換了地點。那些影迷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小美道。
向柏恆和木本都瞪大眼,互相瞪視著對方,臉色變的很慘白。
於若蜜!
向柏恆的腦海裡突然閃出前天一個女演員的長相被門外那兩隻大狼犬給咬成迷畫畫,要不是他們的人及時感到,恐怕女演員身上的布料只能夠演女泰山了。
他率先衝出梳妝間,並撞倒了三張椅子,差點害跟在他話頭的木本跌得個四腳朝天。
也許是他們逃命似的速度太驚人,引起一些好奇的工作人員也跟著他們盲目的跑了起來。
於若蜜,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要不然我可是會被五馬分屍的!
每聽到一聲屋外狼犬的吠叫聲,向柏恆的心頓一頓。
一跑到大門口,看到眼前的景象後,向柏恆立刻煞車。可是緊跟在後跑來的木本可沒那麼靈敏,他硬停不住腳,只好一邊大叫,一邊將擋在他面前的向柏恆給猛力的撞飛了出去。
眾人全屏息的看著被撞離地面的向柏恆,也包括躺在地上身上還壓了只大狗的若蜜。
而被壯碩的木本撞得飛出去的向柏恆,一個靈巧的前翻,就避掉了摔得滿頭包的噩運。
大家看了一場精采的演出,紛紛鼓掌喝采,包括若蜜,她坐了起來,滿臉崇拜。
向柏恆站起身來,攏攏頭髮,臉上滿是陰霾。他閃著怒火的黑眸盯著若蜜良外,直到工作人員停下喝采,幾十雙眼睛在他和地上的若蜜之間繞來繞去。
「你們先進去。木本,你也進去。」向柏恆的話雖然是對工作人員和本木說的,但他陰暗的眸子卻牢牢的盯著若蜜。
每個人看了他的樣子,都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的摸著鼻子走進屋內。只有若蜜,她好似一點也不怕他的臉色,依然笑咪咪的看著他。
「於若蜜,現在你慢慢的、輕輕的,不要驚動那兩隻狗的走到我這裡來。」向柏恆站在離她和狼犬大約四、五步遠的距離。
若密聽話的乖乖站起,然後慢慢的、輕輕的移動自己的步伐,猶如太空漫步般的輕盈。不過,兩隻大狼犬似乎覺得她的樣子很好玩,於是,若蜜每移動一步,它們就跟在她身後移動。
「再慢一點,它們跟在你身後。」向柏恆感覺得到自已額頭上正不斷的冒出冷汗,他怕兩隻大狼犬突然為瘋的撲向若蜜。
若蜜停下腳步,上半身扭向後頭,手叉腰。「快樂,自由,不乖!不可以再跟著我了,回去坐下,等一下再跟你們玩。」她對著狼犬輕斥。狼犬的難過的「嗚嗚」兩聲後,就乖乖的回去原來的地方坐下了。
若密滿意的笑了笑,轉過身來,再次太空漫步的走向向柏恆。
等向柏恆終於從呆愕中回過神來時,若蜜早已站在他面前了。
「你……叫它們什麼?」他有些口吃的問。
「快樂跟自由啊!好不好聽?它們好像很喜歡呢!」若蜜笑答。
快樂跟自由一聽到若蜜叫著它們的名字,立刻豎起耳朵,尾巴不停的晃呀暗的。
向柏恆瞠大了眼。有沒有看錯,剛才那兩保健大狼犬好像在笑?
「它們……沒有咬你?」
「沒有哇!它們好乖的。本來它們看我接近它們的時候,還會齒牙咧嘴的嗥嗥叫,但是我一直趴在地上對它們笑,它們大概覺得我很可愛,就用鼻子嗅嗅我,然後又舔舔我,後來我們就玩在一起了。不過,快樂比較不乖,我才跟自由玩一下於而已,它就在那邊叫個不停了。快樂壞!」她回頭生氣的罵著大狼犬。
低下頭去嗚嗚叫的那只肯定就是快樂了。原來如此。向柏恆松一了口大氣。
「我以為你被這兩隻人狼犬給咬了,嚇得找差點停止心跳,連忙跑出來救你。」他看了跟她身上的洋裝,歎口氣。「你看你的衣服都是上,膝蓋也有,你跟它們玩難道非得要趴在地上不可嗎?」
若蜜張大眼睛,「交新朋友的時候都要這樣的!你趴在地上,讓它們以為是同類,然後再慢慢的接近它們,它們就會比較容易接受你。如果你站著或蹲著比它們高,它們就會對你產生敵意,也就比較不會接受你了」
「誰告訴你的?誰告訴你這種謬論的?」
「小化子呀!」若蜜叫。「小化子是我住在山上時的朋友,他會好多東西哦,他家有養雞、鴨、鵝、豬、山羊。小狗魯肉還有小猴子皮波。」她得意的說,很以小化子為榮。
「他的『朋友』還真多。」向柏恆勉強附和,對她說的話沒什麼興趣。
這時場記出來叫人了。
「走吧!」向柏恆帶頭往前走,誰知走到門口時,若蜜就躊躇的裹足不前了。
向柏恆繼續走了三四步後,才發現她沒跟來,於是又折回她面前。「又怎麼了?」他強迫自己拿出耐心。
若蜜瞥了瞥在她身邊的兩隻狗兒,「我不想進去,我想留在外面跟快樂還有自由作伴,它們好像很寂寞的樣子。
向柏恆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真的將這兩隻狗當成是人了。
「好吧!你想待在這就待在這,不要亂跑。」他交代。「還有,如果有什麼事就大聲叫我的名字,知道了嗎?」他特意朝兩隻大狼犬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若蜜開心的點點頭後,立刻轉身跟兩隻大狼犬玩成一堆去了。
看著她,向柏恆受不了的搖搖頭,隨即旋身步進屋內。
真是個怪女孩。
☆☆☆
拍攝工作才剛開始不到兩個小時,就被迫收工了,因為——向柏恆發生了意外!
先是他在跟女主角拍一場吻戲時,女主角顯然熱情過了頭,門牙直接扣上了向柏恆的嘴角,留下一道血痕。好不容易止住了血,補上了遮蓋膏。卻又在一場和武行的套招戲中,被武行一腳踢中胸口,他腳下一個不穩,當場跌下了樓梯,木本要趕過去搭救時,已經來不及了,向柏恆跌下樓後便暈了過去,額際處破了個洞,正汩汩的流著血。
現場立刻混亂成一團,有人忙著尖叫,有人連忙拿起手機呼叫救護車,有人則冷靜的按住向柏恆的傷口止血。武行一張臉慘綠,哭喪自責的表情讓人不忍再去落井下石的責罵他。
在外頭的若密渾然不知裡頭所發生的事,因為她早已將頭枕在快樂的背上睡著了。
救護車那由遠而近越來越刺耳的「噢咿!」聲吵醒了她。
她睡眼惺忪的看著兩個穿著白衣服男人飛快的從車子上拿下一個擔架,然後、無視於凶狠大狼犬的存在,立刻衝進房子裡。
「快樂、自山,不可以這個樣子!。」打起精神來教導狗兒。「他們一定是遲到了,所以才會那麼趕的,當演員是很辛苦的,不可以這麼凶的看著人家。
他們這齣戲一定很趕,因為她看到剛才進去的兩個男醫護人員一轉眼就抬了一個人出來。她定睛一看,居然是滿頭血的向柏恆,而且,後頭還跟出了一大堆的工作人員。
他們將向柏恆送上救護車以後,有幾個人也爬上了救護車,救護車迅速開走。
「若蜜,快過來!」
是木本在叫她,若蜜馬上飛奔過去。「什麼事?「她有些糊塗了。
「先上車再說。」木本坐進駕駛座,臉色有些不對勁。
若蜜看他這樣,不敢有所耽擱,迅速的爬進後座,「可以帶快樂、自由一起去嗎?」她問。快樂跟自由在外頭乞求的望著她。
「隨便,快點就好了!」木本急得快瘋了。
若蜜立刻打開門,讓兩隻大狼犬跳進來。她門都還沒關上,木本就加足馬力,車子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
「我們要跟恆哥去別處拍戲了嗎?恆哥剛才臉色上都是血耶,好可怕,不知道是誰幫恆哥化的妝,真是厲害。」
她滔滔不絕的說,很佩服那位化妝師。
木本根本就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他的心情第一次覺得沉重。希望恆哥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他真的快哭出來了。
一到醫院,木本急忙的跑下車,衝進了急診室。
若蜜又再一次被丟在車子裡,「原來他們的場景搬到醫院來了。」
恆哥的這部電影一定會大賣的,一下子舊房子,下子又是醫院,恆哥那麼辛苦的跑來跑去,大家應該都去看他精采演出才對。
不一會兒,木本又跑出來了,他打開後車門,彎下身子好對若蜜說話。「若蜜,恆哥要我帶你進去,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待在車上。」
「我去不會打擾到恆哥拍電影嗎?」如果會妨礙到他的話,那她寧願待在車子裡,跟快樂、自由在一起。
「嘎?」木本腦筋一時轉不過來,而後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原來若蜜一直以為救護車還有向柏恆被判定以醫院都只不過是電影裡的情節。看著她困惑的臉,他首次有了大笑的衝動,天他要瘋了。「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
若蜜蹙起秀氣的眉,「不是嗎?」
「當然不是。恆哥在屋子裡拍戲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給踢下了樓梯,頭上流了好多血所以暈了過去,我們才會緊張的把他送來醫院的。不過,不用擔心,他現在已經醒了,他叫我來帶你進去」看到若蜜嚇白的臉,木本連忙補了後面那幾句。
原來那不是演戲,那全是真的!恆哥臉上是真的血,而不是化妝師神奇的化出來的。她打了個冷顫,想起向柏恆滿臉是血的躺在擔架上模樣,打從心底升起陣陣寒意。
在木本的協助下車後,她才想起快樂、自由。
「快樂、自由怎麼辦?我們要把他們放在車裡嗎?她顫著聲音問。
木本花了些時間才搞懂她口裡的快樂、自由原來是車子裡頭的那兩隻狼犬。
「醫院不能帶狗進去,只好放在車裡了。」
若蜜將身子彎進車裡,安撫的拍拍兩隻狼犬的頭,「快樂、自由。先乖乖的待在車子裡喔!我進去看恆哥怎麼樣了,然後我再出來看你們,好不好?」
兩隻狼犬順從的坐在車子裡,若蜜細心的將車窗拉下來,好讓空氣能夠流通。
隨即,她跟著木本走進醫院,緊張得不斷的絞著雙手。
「恆哥還好吧?他的傷是不是很嚴重?」她很怕見到滿臉是血的向柏恆。
「額際撞破一個洞,不過你放心,他的傷口都已經包紮好了,沒事了。」木本安慰的說。
「噢!」若蜜應了聲。
向柏恆被轉進了醫院最好的特等病房。當若蜜走進病房時,他的眼睛還是張開的,頭一歪就見到了臉色蒼白的她。
「嘿,你肚子餓不餓?都過了中午了。木本,你先帶她去吃飯。」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若蜜走到病床旁,伸手碰了碰他頭上的繃帶,對他微微一笑,「我不餓。」
「不管餓不餓還是要吃,要不然老爸、老媽會認為我是個笨蛋,連個小女孩都照顧不好。」語雖然這麼說,但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卻是濃濃的關懷。
她的洋裝沾滿了泥土,手臂和裸露在外的小腿也全沾上了泥土。她一定是跟那兩隻狼犬玩瘋了,才會全身都是泥土不過,這依然無損她的清麗,反而像是多了層不真實的美感,她像是個剛從森林裡跳出來的天使。
「我真的不餓。你的頭……痛嗎?」她怯怯的問。
「還好拉!」向柏恆閉起眼睛。
「你睡吧!我在你身邊照顧你。」
若蜜輕輕的拉過一張椅子坐在旁邊,把雙手放在病床上做枕頭,臉面向他,將頭擱在自己的手上,陪著他一起入睡。
木本一直看著他們,半晌,他才輕輕闔上房門。唇邊帶笑離開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