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愛天堂」是一家專為孤男寡女牽紅線,為未婚男女搭起一座友誼的婚姻介紹所。
這是一家規模尚小的婚姻介紹所,但是由於湊對成功的機率高,撮 合而成的佳偶亦居所有婚友所之冠,所以便在眾家的婚友介紹所中闖出了一點小名號。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應毅裘一踏進「求愛天堂」的大門,便氣呼呼的把皮包丟到櫃檯。
櫃檯小姐一見到她,立即訝異的站起來。「應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葉小姐找你一個下午,現在在辦公室時發飆呢!」
「發飆?」應毅裘翻翻白眼。「好吧,我會自動去送死。」
葉岑會發飆是理所當然,只是現在她的火氣也不小,試問在警察局裡被問了二個小時的話,喝了無數杯的咖啡,她的心情會好到哪兒去。
來到葉岑的辦公室前,應毅裘抬手敲了下門,隨後便轉動門把推門而入。「我回來了。」
「你終於回來了。」葉岑的臉上蒙上淡淡的惱怒。「今天下午的聯誼會拜老天爺之賜,所以才能順利圓滿的結束。」
「喔!」她歎口氣,自動拉了把椅子坐下。
見了她一副疲倦的模樣,葉岑心上的火氣略微消裉一些。「應裘小姐,難道你不應該跟我解釋一下你下午的行蹤嗎?好歹這個「求愛天堂」你有一半的股分,你若想撒手不管就早早知會我一聲……」「氣死我了!」應毅裘突然惱火的一拍桌。「葉子你都不知道今天下午我有多倒楣,我遇到一個不可理喻的臭男人!」
「乍來那個男人很可恨嘍?」瞧她的雙眼還冒著熊熊怒火,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這個男人還真是不簡單呢!
「沒錯!他是天殺的、該死千萬次的混帳男人!」應毅裘
雙拳緊握,臉上有掩不住的激動怒火。葉岑靜靜的看她一眼,這才從辦公桌後走出,輕拍她的肩膀。「小裘,有話好說,別這麼激動,來,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混帳!」應毅裘懊惱的直扯發。「我應該好好揍他一頓的,這樣才能消我火氣。」
她是第一次見到性格溫和的小裘發如此大的火。「好好好,有話慢慢說,我在這裡好好聽你說!」
她所認識的應毅裘是一個活潑、聰明又可愛的鬼靈精女孩,因為上頭有三個哥哥寵她、愛她,以致於養成她天真純淨的溫和好脾氣。
所以……她對這位可以引發出小裘另一面惡劣性格的臭男人感到相當好奇。
「你都不知道……」正當應毅裘想將塞滿一肚子的窩囊氣給吐出時,一串尖銳的電話鈴聲驟然揚起,截斷了她的話。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葉岑拍拍好友的肩膀,起緊接起電話。「求愛天堂您好。」
應毅裘見她說了沒幾句放, 便按下保留鍵把話筒遞給她。「小裘,找你的。」
應毅裘把話筒推開。「幫我擋掉,今天我的心情惡劣。」
「對方好像是你的舊識喔!她說你小時候都叫她齊媽的……」
葉岑的話尚未說完,便被應毅裘一把搶過,快遞地按下通話鍵。「齊媽,真的是您?她久不見了,您近來可好?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美麗如昔?」
「呵呵呵……」在電話一頭的齊夫人聽了,直笑得合不攏嘴。「小裘 兒,你這小丫頭的嘴還真甜呢!」
「齊媽,我好久沒見到您了,有空出來喝個茶如何?齊爸呢?也叫他一起出來見個面。」
「當然沒問題,只是……我有點小問題想請你幫忙解決……」
「什麼問題?只要是我辦得到的,我一定會為您辦到。」她立刻拍胸脯保證。
「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我希望你能幫我們的齊老大物色幾個媳婦人選,那個霖兒年紀都快三十了,就是不肯找個女人定下來,他不急卻急煞了我。小裘兒,你一定要幫幫齊媽這個忙啊!」
齊老大?應毅裘的眼前浮現一個高傲狂霸的男孩影像。「齊媽,沒問題!」
「真是沒問題?那明天我們就出來見個面好嗎?順便讓你見見小時候愛欺侮你的霖兒。」
該死的齊家三兄弟,該死的齊老大!如果可以,她才不願意去見他呢!
「是啊!我還記得他最喜歡欺侮我了,那明天我們約在哪兒?嗯……」她抓起置於筆筒的筆,在便條紙上抄下一個地址。「那好,齊媽,我們就明天見了。」
結束對話後,應毅裘這才緩緩的掛上話筒,將抄有地址的便條紙悉心藏起來。
唉,要不是看在齊媽的面子,她才不會接下這難搞的差事。
而且她也需要跟齊老大好好談談,這樣才能把他的擇偶條件列出,替他物色幾位適合人選,否則她才不願意去見那個囂張跋扈的齊老大。 」這個齊媽該不會就是常掛在胸嘴上的溫柔齊媽吧?」
「嗯,」應毅裘點了一下頭。「齊爸跟齊媽是我爸媽生前的好朋友,在爸媽雙雙去逝世後,他們曾給予我們應家不少幫助,而且從小時候她就很疼我,所以她開口要要我幫忙……我豈有不幫的道理?」
「幫忙找結婚的對象,她真是找對人了。」
葉岑唇邊的笑意突然隱沒。「那麼這一次你幫這位齊媽的忙,是免費幫忙?還是照價收費啊?」
應毅裘對上好友那雙閃爍著精光的眼,雙肩一垮。「葉子,拜託你別這麼精打細算行不行?我怎麼可能會跟齊媽收費呢?」
「既然如此……」葉岑走到她身後,將雙後按壓在她的肩上。「那這一次的諮詢介紹費就由你負責到底嘍!」
「葉子,別在我心情惡劣的時候提錢的事。」
葉岑微微一笑。「開玩笑的,你可是「求愛天堂」的創始人兼我的合夥人,我怎麼會小氣的去收這點小錢,就衝著你今天心情不好,我請你喝酒去」
「喝酒?」雖然她平常不大沾酒,可是今天她的確需要用酒精來麻醉一下自己。「可以是可以,但是明天我跟劉媽還有約,所以記得別讓我喝醉。」
「好好好。」葉岑將她從卒椅中拉起。「等一會兒我會好好聽你訴訴苦,讓我知道究竟是哪個臭男人這麼該死。」
「別提那個男人,一提起他我就有氣,葉子你都不知道他……」
隨著辦公室扉的關上,應毅裘的數落聲亦消失於門扉之後。
轟隆隆的音樂在小小的酒吧內揚起,熱鬧歡愉的聲浪充斥在酒吧的每個角落。
應毅裘 與葉岑雙雙走進充滿音樂聲響的酒吧,氣憤難平的應毅裘仍不斷地吐露抱怨。
「葉子,你真該看看臭男人的囂張嘴臉打從他一下車就不斷的指責是我的錯,你說這是我的錯嗎?」一想起白日撞車事件,她心上的怒火就難以消去。
葉岑體諒地拍拍她的肩,在來酒吧的路上,她從她的口中聽了一段撞車實錄報導,也明瞭她的怒氣從何而來。
「小裘,別想那麼多了,別跟那種人鬥氣,萬一氣壞了身子可就有划算了。」
「我知道,可是我就地無法生氣!」她雙拳緊,不好好揍那個臭男人一頓她的怨氣難消。
「那就喝酒吧!讓酒精把你那段個愉快的記憶給抹去如何?」來到吧吧,葉岑提也了好建議。
「好吧!那我要一杯龍舌蘭!」
「龍舌蘭?」葉岑多看了她幾眼。「不好吧!龍舌蘭的酒精濃度挺高的不大適合讓你用來消火吧!」
「怎麼不適全?我現在就是需要強烈的酒精幫我消去怒火,不過你得提醒我別喝醉了,明天我還跟齊媽有約呢!」
「知道了。」葉岑沒法子的搖搖頭,轉向吧檯點了兩杯酒。
應毅裘轉身望了眼坐滿人潮的酒吧,輕拍葉岑一下。「葉子,今天酒吧的生意特別好,我一眼瞧去好像沒位置了。」
葉岑無所謂的一聳肩。「等一會我們去找張桌子並桌好了。」
「看來 只能如此了。」應毅裘 垂下雙肩,在心情低落的時刻,她實在不想有太多閒雜人等的打擾。
「老董,你別再喝了。」楚宇一見齊霖又拿了瓶啤酒往嘴裡頭灌,他趕緊把啤酒瓶給把搶下。
齊霖回他一記兇惡眸光。「楚宇,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誰允許搶我的酒?」
接收到他那盛滿火氣的視線,楚宇不禁為自己的苦命感到委屈。「老董我……我只是覺得喝這麼多不大好……」
「我喝多喝少你管得著嗎?」搶過啤酒瓶,繼續猛灌。
楚宇一臉愁苦的不知該做何應,是該站起身趕快離開,還繼續坐在原位看著老董猛灌酒?
說來他還真是苦命,原本以為可以度過一個寧靜的夜晚,卻怎麼也沒想到老董竟然給他來個奪命追魂CALL,硬是把他給拉到酒吧來喝酒。
「那個老董……你晃是心情不好?」
「廢話」!齊霖將喝窯啤酒瓶用力放在上,臉上充滿明顯的惱怒。「難道我看起來一副心情偷快的樣子嗎?」
「當然……不是。」碰了一鼻子灰的楚宇感覺自己如坐針氈,真想把老董給丟下自己一人逃中跑。
但是他十分清楚老董的報復手段,他要是就這樣逃跑了,接下來他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楚宇,你拿著酒卻不喝,那你來酒吧幹什麼?」瞥見他手中握著的酒杯,齊霖不快的皺眉指正。
「嘿嘿嘿……」楚宇只能面露苦笑。
齊霖突然出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你笑個屁?有什麼好笑的?」
無緣無故挨了一記,楚宇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委屈了。「老董,你怎麼可以打我?我很無辜耶!」
齊霖一點也沒把他的哀叫進耳去。「你是我聘助理,理所當然就要負責承受我的怒氣。」
「老董你說什麼?」難不成他還得要兼具受氣包的功能?
「你聽見了。」他懶懶的回答,輕啜著剛開瓶的啤酒「對了,我的車要進廠烤漆保養,明天你到公司跟我換車。」
「烤漆保養?老董,你的車子怎麼了?」
他無心的一語又引來齊霖怒目相視。「楚宇,我發你最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楚宇真是有口難言,瞧老董那副欲除之後快的陰狠神情,想必又踩到地雷了。「我知道了,天我會把車子開去保養廠的。」
齊霖把手中的酒瓶重重的放在桌面。「可惡的臭女人!給她幾分顏色就給我開起染坊來,直介不知好歹!」
「老董……你息怒。」雖然他不知道老董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卻只知道不能再讓這座火山爆發了,否則倒楣的人一定是他。
「對不起,請問我們可以跟你們並桌?」
一個揚的女聲突然介入了他們之間,讓楚宇暫時轉移心思。「沒問題,歡迎、歡迎!」
「不歡迎!」齊霖眼一瞪,口氣果決的拒絕。
「啊?」葉岑一愣,沒料到會得到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
那個充滿憤怒、不尊重的拒絕聲惹得應毅裘心生不快,一個轉身卻正好與齊霖抬眼的目光對上。
「啊--是你!」
「又是你倆」
葉岑看看好友再看看男子緊繃的臉。「怎麼,你們認識嗎?」
「我是倒八輩子楣才會認識他!」
應毅裘冷冷一看來今天她真的倒想透了。
「哼!」齊霖發也濃重的不屑聲。「我會認識這種查某才真是倒八輩子楣。」
「臭男人,你說什麼?」稍稍降溫氣被他不屑口吻又熊熊挑起。
「我真是同情你,不但眼盲,現在還外加耳聾。」
「你這個混帳!、
應毅裘氣憤的拍桌。
葉岑被她的舉支給嚇了一跳,從未見過好友發這大的火氣。「小裘,有話好說,別發脾氣。」
「葉子,你知不知道這個臭男人是誰?他就是今天下午撞了我的車還死不承認犯錯的大爛人!」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你才是撞了我的車死不認自己過錯的肇事者!」面對她的火氣齊霖可以感覺胸中的火苗正在點點跳躍,蓄勢待發。
「大家都冷靜一點好嗎?」楚宇站起身想要安撫一下火爆的氣氛。
「你才是那個死不認錯的肇事者!」火大的應毅裘眼明手快的抄起桌上開瓶的啤酒,對準齊霖的臉上潑去。
「天啊!」葉岑倒抽口氣,情況在應毅裘的怒火下失去控制。
看見這種情形的楚於不禁開始緊張的喃喃的自語:「天啊!地啊!天主阿!聖母瑪麗亞……」
雖然他不知道這句怒沖沖的女人是何來歷,但他非常佩服她找死的勇氣。
「真是舒坦多了。」潑了那該死的男人一身酒,應毅裘端著啤酒,發迅雷之速回敬她一筆。
「啊!天殺的臭男人!」應毅裘伸手抹去臉上的灑液,反手將手中的龍舌蘭酒再往他的臉上潑去。
「天啊」眼見情況有越演越烈的趨勢,楚宇驚慌的直想緊走避,以免遭受到無謂的波及。
「你這個臭女人……」
「你們都給我住手1」葉岑趕緊跳出來阻止齊霖的回敬,要是讓他們繼續拿酒潑來潑去,只怕會引來一場亂。「酒是拿來喝的,不是給你們拿來潑的。」
「對對對!」楚宇忙點頭如搗蒜。「老董,這位小姐她說的很有道理。」
「你說什麼?!」齊霖光火的朝他低吼。
「沒……我什麼都沒說。」震懾於老董的火爆脾氣楚宇又退了一大步。
「既然你們這麼愛潑酒。那不如就來拚個酒吧!以免浪費了那些好酒。」葉岑想出一個制止他們發狂的方法。
「拼酒?我為什麼要跟他拼酒?」應毅裘一臉嫌惡的看向齊霖,越看他張臉,她的心情就越加惡劣。
「我不屑!、再度遇上這個恰查某算他倒楣,他根本就火大的不想再看見她的臉。
「我也不屑!」應毅裘一個偏頭,充分顯露出她的慢惱火氣。
「你們是不是不敢啊?還是因為怕自己會輸?」聰明的葉岑祭出了激將法。
齊 霖眼神一爍,射出一道危險光芒。「你說誰不敢?」
「嘿!她說的人就是你!」應毅裘與朋友站在同一陣線。「因為你沒膽子跟我拼酒。!」
「要拼酒是吧?」齊霖露出一抹詭笑。「沒問題,我一定要讓輸得心服口服?」
「哼,要贏還不簡單?」他沒把應毅裘這樣的小角色給放在眼裡。
「你少自以為是!我們先談好條件,如果輸了,你要全額賠償我的修車費。
「沒問題!」這是個很誘人的提議。「萬一你輸了呢?」
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應毅裘勾出不服輸的心。「那我理所當然會賠償你的損失。」
「好,那你打算拼什麼酒?」
應毅裘眼一瞟。「龍舌蘭酒如何?」
「龍舌蘭?」葉岑拉拉她的手。「小裘,龍舌蘭的酒精濃度……」
「你別阻止我!我一定要跟這個臭男人理出個公道來!」被一片熾火所籠罩的她根本聽不進勸。
「很好!」齊霖勾唇露出莞爾笑意。「楚宇,去拿龍舌蘭過來,今天就看是誰先倒下!」
楚宇聞言,點個頭轉身拿酒去。
「你以為我怕你啊?」應毅裘全身散發出倔傲的凌人氣勢,一點也不輸給他展露出的強大壓迫感。
他與她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交纏,激爆出熱烈的火花。
望著她那雙充滿無懼的烏瞳,齊霖忍不住對那產生讚許。「你很有勇氣。」
應毅裘很不給面子的撇過臉去。「哼!」
「算了,我不管了。」葉岑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戰況越演越烈,她索性放棄對好友進行勸解。「不過小裘 ,你可不能醉,別忘了你明天還不工作。」
「醉?會醉的人不會是我!」她自信滿滿的向齊霖挑釁。
齊霖黑眸一爍。「我不會輸!」
濃烈的鬥爭意識在他們兩人之間燃起熊熊火花,凝重的緊繃氣氛一觸即發。
「酒來了。」楚宇抓著幾杯龍舌蘭酒安放於桌面。「老董、小姐,你們請用吧!」
齊霖與應毅裘相視一眼後,
同時伸手抓起酒杯往嘴裡頭灌酒。看到這種情形的葉岑有禁掩面歎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提出建議,可沒要你們真的拼起酒來,萬一怎麼樣都不親我的事。」
「小姐,你要嘀咕什麼?」楚宇乘機抓了兩杯酒過來,將一杯遞給葉岑。「你放心啦!他們要拼酒就讓他們去拼酒,我們就來好好品酒吧!」
葉岑接過他的酒杯。「謝謝,請問你是?」
楚宇指指不灌酒的齊霖。「我是那只爆火龍的苦命下屬,你呢?」
「我啊?」葉岑瞥了不服輸的應毅裘一眼。「我是那位倔強大小姐的好朋友。」
「那麼……」楚宇端起酒杯與她的相互碰一下。「很高興認識你。」
葉岑淡然一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