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餐廳大門走進來,侍者親切和善的服務,典雅貴氣的陳設,以及悠揚的音樂,無一不讓人感到很舒服。
餐廳裡的客人被輕鬆的氣氛感染,個個安逸自在且談笑風生,處處可見融洽的景象。唯有靠窗一角坐著的一家三口和這裡格格不入,四周的氣氛詭異沉悶,就連侍者走過都膽戰心驚。
阮彌彌低頭靜靜吃著法國料理,墨黑的睫毛像小動子覆蓋她的眼,偶爾掀了掀,望向窗外喧鬧繁華的街道,然後又事不關己似地低頭吃東西。
「彌彌,近來過得如何?你的小阿姨又來找我幫她,說服你替她去一場秀,因為這場秀除了你之外,她想破頭也想不出有誰能擔此重任。你覺得如何?」高雲吟一張近五十歲的臉上了淡妝,眼角的魚尾紋沒有削弱她的風華,反而襯出歷盡滄桑的堅強,一眼便可看出她年輕時一定美麗奪目。她和善的面對女兒,溫柔又尊重地提出問題。
高雲吟知道自己老了,不過每每在見到女兒一年比一年成熟,以及不於自己當年的美艷嬌容時, 往往都會跌進記憶裡,想起以前的年少輕狂。
「我拒絕過了。阮彌彌音調平平,一如往常, 在父母面前她始終維持這副冷漠的調調
小阿姨那次次不是給她戴高帽子 想騙她上台秀一次然後再來個「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的歪論逼她當模特兒。
她清心寡慾,對這種在媒體前曝光的機會避之唯恐不及,尤其以她目前的工作,更是連想都不能想。
「但是把珍寶埋在土裡,世人永遠不知道它的光芒有多耀人。彌彌, 這是個絕佳良機,你有條件、有內涵有氣質、有堅強的意志力,上天賜予你的寶藏你從未加以使用,多可惜啊!"
「我不會上台的。」阮彌彌淡淡的掃了母親一眼,堅定不容置疑眼把她的心意傳遞得非常清楚.
「可是……」高雲吟還想說些什麼,對面西裝革履的男人插話進來.
「彌彌你有權利決定要或不要,不要讓『別人』左右你」阮英笑瞇瞇的。
別人?高雲吟憤恨地瞪他一眼,忍住猛襲上心頭的怒氣轉向女兒.神情緩和下來。
"既然你不喜歡,我會叫你的小阿姨打消念頭. 對了,我——』高雲吟話未完,阮英弘又搶白了。
「彌彌,這個周未我和你江阿姨要去日本,你想不想一起去?"阮英弘口中的江阿姨是他的第二任妻子,現在坐在面前死瞪著他的女人,」則是他十六年前離婚的前妻.
高雲吟氣得差點咬掉舌頭,連忙對女兒說:"彌彌,『別人』的家務事你去湊什麼熱鬧?不如和媽媽去澳洲度假,你不是一直很想到澳洲去看無尾熊嗎?」她期待的看著女兒,卻忘記女兒想去澳洲看無尾熊,是十歲那年的心願了.
阮英弘丟了一個可悲的眼給前妻。彌彌已經是成年人了、她老是將彌彌當成無知小女孩……」
阮彌彌文風不動地吃著,父母暗中用眼較勁。卻死也不肯跟對方說一句話.彷彿誰先回嘴誰就是輸家。
父母婚姻失敗後,就將她送給到現在仍維持單身的小阿姨扶養;不過,兩人又在數年後驟下決定,一家口每年要相聚一次.
至今阮彌彌仍想不透,當初父母狠心將她送給小阿姨扶養,為什麼在數年後還要見她?或者他們同時良心發現,對形同孤兒的她太殘忍,所以想每年聚一次彌補遺憾?隨父母如何去想,她對「親情」一兩字的意義顯然不屑,也不再渴望。
曾經刻骨銘心的熱戀; 到願意交付一生,共同經營婚姻,父母本是人人稱羨的神仙眷侶,卻意外的走到這一步。
愛情只幫他們支撐到婚後的第八年,而後三年兩人爭吵不斷,同床異夢,過著貌合神離的生活。直到第十一年,父母已經無話可說,連與對方吵上一句都不願意。
連吵都不願意,婚姻還有何意義?
父母憑恃愛情的美好而結婚,初時以為可以永遠,如今回頭觀望,究竟是他們騙了自己,或者是千古傳誦的偉大愛情騙了他們?
阮彌彌放下餐具,看了在氣頭上的父毋一眼,淡淡的開口道:「我吃飽了。」
" 吃飽了那彌彌還想去哪裡?」高雲吟立刻迎上笑臉,和對面的老男人暫時休戰。
「彌彌,我和你江阿姨幫你挑了一套珠寶,看看喜不喜歡?」阮英弘連忙拿出禮物來。
阮彌彌優雅的離席,拿起帳單。「最後一次聚餐就由我付帳吧。」
「最後一次?」父母同時疑地叫出聲。
「自十五歲那年我就自力更生,不再是小女孩了。你們各自的生活都過得很好,不需要為了我每年聚餐一次,那已經沒有意義了,別拿這套哄我。」
阮彌彌當著膛目結舌的父母面前離去,心頭有不出的輕鬆,從今以後,她真的自由了,也在父母眼中真正地成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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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彌彌回到工作崗位,坐在電腦前已經兩個鐘頭,纖細修長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查緝一宗犯罪集團印製假鈔的案件。
近日來這票人又有新交易,在警察無所獲之下,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特務勤隊」,由她接下這項任務。
日來已掌握有利線索。正想對這票犯罪分子撒下天羅地網,將他們繩之以法。
靈活的手指猛然停下, 嬌艷麗容浮現倦意,忍不住趴在桌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跌入夢鄉裡。
她很少作夢,因為她不是擁有夢想,對未來充滿期待的人種,她只管現下的一切,不過問遙不可及的未來。
她不喜歡有夢,因為夢裡千篇一律都是父母對峙暴怒的臉孔,和躲在角落暗暗哭泣的可憐蟲。
偏偏今天又重複那個夢境,惹得她細眉緊攫,汗珠也冒出額際來。
特務勤隊的隊長銀火走進來。輕輕帶上門,走近掙脫不出夢境的她。
抬頭看看日期,他恍然眼皮了。原來是和父母相聚的日子.難怪她會如此疲倦。
今年他忽略了,以往只要接近這個日期,他會自動給她假期。不讓她接任何案件,給她充分的時間調事適心情再回工作崗位,然而今年他卻大意地忘掉.
手指輕扣桌面兩下:「墨海。」
阮彌彌很快的清醒過來。見到銀火,輕微地勾起嘴角算是對他打了聲招呼。
特務勤隊在老百姓姓眼中不是耳熟能詳的單位,它隱藏得很好。絕大部分的人對特務勤隊沒有絲毫印象。不過在警署及高級警政單位中, 它的名氣可之總統府來得響亮,只因有麻煩事找特務勤隊,馬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最主要的,特務勤隊保持低調處理棘手案件, 即使破案了,功勞絕對屬於警署單位,特務勤隊向來不居功貪名.
特務勤隊共行五個部門: 銀火門,綠風門,墨海門, 紅口門及紫片門各部門的組長。組員會是萬中選一的精銳。
阮彌彌正是墨海門的組長,代號"墨海" 。
「你手頭上的案件有眉目了嗎?」銀火雙眼炯炯地盯望電腦,以主管的口氣詢問。
「三天後給你滿意得交代。」墨海胸有成竹 ,做事十淨俐落,說三天就三天,絕不隨意誇下海口。
銀火微微一笑,挺直腰桿,沉穩有力的說道:「我相信你」
「信任本來就是領導要學的學問。」
「說得好。墨海,案子終結後.放你十天假。」
阮彌彌聞言,不滿地起身,「為什麼?」
「你該休息了。」銀火不溫不火地用答。
「我不需要休息,銀火。」她沉聲抗議,堅持的望進銀火眼底。
銀火不接納她的說辭,眼神比她更堅不可摧。
「是我忽路了你固定的假期。現在還給你,希望你別拒絕我的好意。
阮彌彌明白銀火指的固定假期是什麼,突然冷笑了一聲「以後不用替我預留了」
銀火腦筋動得比光速還快,立刻明白了她的話意。
墨海已經拒絕每年對她造成陰暗的聚會。慢慢走出自己的天空,只是,她心底的陰影真的揮別了嗎?
「那更好,這幾讓你去慶祝。去呼吸自由的空氣,踢掉心中的壓抑」
「銀火…」』她想要抗議,話到嘴邊又吞回去,知道多說無益只好波迫接受
「這個假期會不同凡響的。」銀火拍拍她纖細的香肩,緩步踱開。
他沒來由的直覺到墨海的人生這才開始染上色彩。
阮彌彌一臉不悅,手指又在鍵盤上敲打,螢幕上顯現一名三十開外。風姿綽約的女人,由資料顯示,這個女人每個月的今天會固定出現在一家名為「黃金漢」的牛郎酒店。
這名女人正是她下手的家一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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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今晚又是你被挑上上舞台表演。」刑彬對著鏡子撲粉,哪裡不足就在哪裡補點妝,比女人還挑剔上妝的細節。
坐在他旁邊的男人同樣對著鏡於,卻是在收拾錢盒,「從現在起,請叫我傑克。
刑彬停下手邊的動作,楞楞地盯了他好半晌,「安瑞,你這紅牌牛郎的名字要拿掉?」他如同聽到牛排不叫牛排,自動降級為豬排一樣,大驚小怪起來。
「這就是你不夠紅的原因。你要對準現在各式各樣女人的胃口,適時做些小變,讓她們更迷戀你的人。」瞿涼將在工作場合的花名改為傑克也有一番用意。他對鏡中的自己酷酷一笑,非常滿意自己隨時隨地都帥到讓人無法抗拒。
中。德混血的臉孔鑲著一雙比海幽深的湛藍眼眸,挺筆直的鼻子、隨時保持勾魂笑意的性感嘴唇,不上粉也晶瑩剔透的皮膚,和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精健、沒有分毫贅肉的體格,每個肌肉的起伏弧度都性感得令人屏息。
就連刑彬這個大男人,都為他的好條件著迷、羨慕。
「安瑞是黃金漢的招牌,你這一改名,可能有很多人只點安瑞不點傑克。」刑彬覺得太冒險,不過瞿涼出人意料之舉,通常會引起最熱烈的迴響。
「放心啦,我會告天下。
刑彬沒轍的撇撇嘴角,「傑克哪一點比安瑞強?」
「告訴你,我沒有直接名為李奧納多,就是怕正牌的李奧納多下不了台,所以用傑克湊合湊合。」瞿涼也不怕那些影迷一人一口口水就能將他淹死,臉皮厚又相當自得的捧自己。
刑彬這才明白「傑克」的用意為何,頓時哭笑不得。
突然外頭一片鬧烘烘的,來賓的情緒似乎沸騰到頂點,伴著此起彼落的尖叫聲、不斷高喊「安瑞」的名字。
瞿涼對刑彬聳肩一笑,「看來我要好好教教她們,別再把我的名字叫錯了。
今同業眼紅的黃金漢,除了普遍坐台、轉台,出場等服務外,每週會以消費客人投票來決定本周最閃耀的星星是誰,然後在周未的午夜時分,應大家的要求做一場舞台表演。
表演的好壞將嚴重影響自己ソ招牌,也決定了未來一周的前途。
在表演即將結束ソ時候,這名耀眼的牛郎會物色舞台下一名女人,使出任何手段都要讓她心甘情願消費他一夜,這樣才算真正的落幕。蟬聯十八周冠軍的瞿涼是牛郎裡的個中翹楚,無論相貌、手段、媚功、花言巧語皆是一流,從他踏入牛郎業以來,舞台表每次都順利落幕,有幸成為他的「入幕之賓」 的女性更覺得是天賜恩寵。沒有人會拒絕這項驚喜。
這時。舞台下的女客見到瞿涼上台許多入都離開了座位,一擁到舞台下方激烈地喊叫,每個人血脈僨張,百隻眼睛如同野獸般飢渴,須臾不離瞿涼魅力四射的表演。
瞿涼一上舞台立刻展現精湛的舞技,一舉手、一投足。側身搖臀。甩頭揮汗、傾身拋出媚眼 什麼動作由他做來都讓人目眩神醉,他在舞台上揮汗如雨,女客在舞台下心發燙。身發熱,一樣香汗淋漓。
瞿涼單穿一件透明絲衫,僅僅扣上第三顆鈕扣。
若隱若現的精健胸肌,碩實的腹肌隨著他的擺動有韻律的起伏,一條藝術花色頂帶不協調的搭配在上身.卻讓人感到奇異的適合和不羈。黑色的緊身皮褲勾勒出下半身傲人的曲線,性感得不可方物。
一段舞曲明快的結束,瞿涼粗重的喘息聲讓女客不由得臉頰發燙,耳根緋紅,聯想到非非之地無不在心底渴望今夜是那個幸運兒,能和瞿涼過一個銷魂的浪漫夜。
瞿涼彎身拾取準備好的礦泉水。離口五寸之處就往嘴裡倒,解過渴之後,索性把整瓶礦泉水往頭上淋,再將空瓶隨手丟置一旁。性感的用甩頭,露出他勾魂的微笑。
透過麥克風,性感慵懶的聲音響起,台下陷人一片瘋狂。
「這支舞獻給最美麗的女人們,你們的熱情讓我瘋狂燃燒。」才兩句話.台下立刻異口同聲的高呼「安瑞」。當瞿涼一舉手,台下迅速安靜無聲。
「有個小秘密要向各位美麗的女人宣佈,這個秘密就你知我知。從此刻起,安瑞在最巔峰的狀態引退,我會脫去老舊的桎梏,把全新的傑克推向另一高峰。」台下響起一片「傑克」的尖聲呼叫,瞿涼得意一笑。他就知道事情簡單易行,只要他登高一呼。誰不會臣服在他的緊身褲下?
瀕臨瘋狂的邊緣,他施放一身的狂熱激情,把黃金漢的氣氛炒熱到沸點,並且在即將落幕的同時,一雙深邃藍眸在舞台下搜尋今夜的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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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漢沸騰燃燒的火焰一直蔓延不到阮彌彌的身上,激情狂熱的叫喊和震耳欲聾的音樂無法干擾她清醒的頭腦,她只是突兀的靜坐在一角,等待她的目標帶領她到假鈔集團的大本營。
目光穿越黑壓壓的人群,她的眼睛鎖定那個瘋狂的女人後,再也看不進任何畫面,儘管舞台上的牛郎賣力演出,她連看一眼也不屑。
這家黃金漢真是大膽哪!堂而皇之地在台北當牛郎業的龍頭,奇怪的是,負責的相關單位非但沒有加以取締,反而有讓牛郎業更加蓬勃發展的趨勢。
阮彌彌一向只管分內事,這種特種行業留給其他單位去煩惱,她今晚的任務就是找到假鈔集團的大本營,再來個一網打盡,任務也就完成了。
今夜的重頭戲在瞿涼目光落定,噙上一抹奇異的笑容中開始,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下舞台,不忘牛郎本色地——一拋媚眼給合下一票女客。
那票女客深知這個遊戲規則,安分的往兩邊讓開。空出一條通道給瞿涼。
當程涼走過女客,非常自信的往阮彌彌走去時,女客在後頭除了驚訝於阮彌彌的絕美姿色外,也暗暗扼腕今夜要孤枕難眠了。
阮彌彌可不管什麼遊戲規則,自動忽略掉女客投來的艷羨目光,見到鎖定的目標也朝她望來,立刻苦無其事的調開視線。
這時她才發現有個發情的男人詭異的朝她走來,混血兒的面龐非常篤定,碧色眼瞳毫不掩飾他的艷,直勾勾地鎖定她。
阮彌彌被注得莫名其妙,鄙夷地掃他一眼,視線又回到她鎖定的目標上。不過,跟前這個暴露狂偏偏佔據她的視線,彷彿在命令她她的眼底只能容下他。
阮彌彌優雅的起身,暗紅色的針織上衣和深黑的七分褲將她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
方纔若是為她美艷姣好的面容驚歎,現在則是為她的曲線窕窈搖頭,找不到形容詞可以描述。
瞿涼牛郎這行做了兩年,從未有過如此期待與女客共枕的感受,跟前的女子勾起他征服的慾望,呵呵,今晚的銷魂夜要好好享受。
瞿涼不發一語,在接近她的同時大跳拉丁舞,隨手拈來一支玫瑰咬在嘴裡,樂師配合地奏出拉了舞曲。有了音樂加入。他更是使出渾身解數跳得起勁。
阮彌彌可沒空接受他的挑逗,只想在女客中找到目標,她見到那名女子略顯遺憾的準備離去,心想沒時間與這個男人磨蹭了。
「走開。」她冷冷的開口。
由於音樂太大,瞿涼看到她兩片豐潤朱唇開啟,立時心波蕩漾,又朝她靠近許。打算邀這位超級美女來支即興雙人舞。
阮彌彌鈔定的女子將要離開她的線。她想直接擺脫個牛郎跟踩上去,但是這個牛郎似乎不打算放手,甚至伸手做出邀舞的姿勢。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我有榮幸請你跳支舞嗎?」
基於國際禮儀。瞿涼不厭其煩的著千篇一律的話,可是他從未有過失敗的邀請史,讓他的目光顯得過分自傲與侵略。
「讓開。」阮彌彌露出不耐煩的色。
這一次瞿涼聽清楚了,愣了三秒後才回過來笑著。
敢情是遇上個性女郎了!
「你要我……讓開?」瞿涼不相信的挑眉,直覺這個美女是要考驗他的耐心和誠意。
她是頭一回來這裡吧?不曉得被他看上便是天大的寵幸,竟還在他面前拿喬。
「小姐,我看你是生面孔,第一次來?」瞿涼停下肢體動作,不忘擺出特帥的站姿,樂師見他沒舞動,自動轉換為輕柔的音樂,沉澱一片喧嘩嘈雜。
阮彌彌不禁攫眉,冷眸遇上深邃熱情的藍瞳,現在才有機會將這各牛郎看仔細。他長得太光彩奪目,走在街上會讓人盯梢垂涎,和她倒有幾分相似。不過 他倒是很享受別人的注目,這點與她便大相逕庭了。
瞿涼在眼神裡加溫,想把她電倒在自己懷中。
「不如坐下來喝杯小酒,咱們談談心。」以他的觀察所得,對她要改變作戰方式,用知性來打動她的心。
他想拉拉能的小手,坐下來品酒,怎知連碰都沒碰到,她就從身邊溜走,大步向出口走去。
瞿涼受到不小的打擊,回頭便聽見一個討厭的男中音傳來,「咱們黃金漢最紅,最棒的男人居然慘遭女人拒絕,嘖嘖、不是壞了黃金漢的招牌嗎?傳出去還有誰敢來呀?」一直被瞿涼壓在老二位置的艾迪抓到機會就是一頓冷嘲熱諷。
場中的女客瞬間幻想破滅、被艾迪的話所鼓動,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瞿涼面紅耳赤的咬牙斥道:「艾迪,有本事就別耍嘴皮子。我絕對會在黃金漢的招牌上打上鋼釘,鑲金邊,不會讓它有機會掉下來砸到你。」
怒瞪多事的艾迪一眼,瞿涼連忙轉身去追回。他的「鋼釘」,「金邊」,否則這個笑話不僅會在黃金漢。傳開只怕明天同業會全部知道,到時候他還能做人嗎?
一出黃金漢大門,只見他的「鋼釘」,「金邊」正打開車門,那股冷艷絕俗的身段,出眾的氣質教他震懾了半秒,趕緊衝上前去。
「小姐,我和你的事還未解決,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悄悄離開?」一張俊臉流露出受傷的神情。
「搖尾乞憐的狗。」阮彌彌低沉地罵道。
從事牛郎這個特種行業的男人臉皮厚.尊嚴簿,人
格有問題,她打從心底瞧不起用肉體取悅人的男女。
瞿涼被罵如同家常便飯,帥帥的瞼龐儘是笑意。
「你開始憐憫我了,我真是開心。」
「我是看不起你,不是憐憫你。」阮彌彌一針見血地指出。
瞿涼長歎口氣,很哀怨又無助的:「不瞭解我背後辛酸史的人。總是這麼對我說。想想看。哪一個人不想要正當的工作?只可惜事與願違。客人只看到我光鮮亮麗的一面,有誰能真正—一」他的話被搶走,只聽見她冷冷的語調——-
「對你這種逢場作戲,毫無真情真意的男人,我有再深不過的瞭解,別想說服我相信那套博取同情的說辭。」她聯想到父親和母親的婚姻,就算口頭上老是掛著愛,也不見得能把愛延續,兩個曾經相愛的人都如此,一個牛郎會有什麼真愛真情可言?
瞿涼被教訓得目瞪口呆,他的確是在博取同情,對女客更無所謂真情,但是女客與牛郎之間就是有默契,口頭、表面上的虛情就能滿足,不然以他紅透半天邊的情況,哪有幾顆真心可以給?
「你還是不瞭解。我的工作性質——」他還想為自己的工作辯解。
「除了用肉體賺錢,你的頭腦大概塞滿泥沙 不能做普通工作,小心腦筋閉塞,血路不通。」阮彌彌一真的動氣了,今天本來可以順利查出假鈔大本營的,要不是這隻牛郎不識的死纏爛打,也許明天就能向銀火交差了事。
「我有顆精明的頭腦」哼!竟敢污辱他過人為頭腦,瞿涼忍不住回嘴扳回尊嚴。
「是嗎?」她不屑地冷哼。
「那是當然。小姐,我叫瞿涼。」他說得非常自信。
「無聊。
瞿涼不以為意,咧嘴笑道:「鮮少人有這個機會知道我的本名,你可是少數中之一。我真心想與你為友,請問小姐芳名?
阮彌彌可不想再理他了,逕自推他一把,見他顛幾個步伐,連忙端正帥氣的站姿,神態有點窘又有點尷尬。
瞥了一眼「沒啥路用」的他,阮彌彌沒興趣的坐入駕駛座。
「喂喂,你還沒告訴找你的名字。」他上前的動作倒是異常敏捷,這個女人擁有怪力,輕輕一推竟把他推得老遠,讓他太沒面子了。
「不會有機會用得上的。」她冷笑,發動車子。
瞿涼急忙反駁,「誰說用不上?告訴你,我要證明我不只有一顆精明的頭腦,還全讓看不起我的女人愛上我。」
「那我預祝你偉大的實驗成功」她踩下油門聽到
瞿涼不死心地在後頭大喊--
「多謝你給我實驗的機會,你等著當我實驗的女人,
我要你愛上我,至死不渝,永生無悔」
「白癡!」 阮彌彌面無表情的啐了一聲,車子消失在街頭。
瞿涼一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後,才慢慢回過來。
他剛才說了什麼? 那個冰山美人……是不是昏了頭啊?他竟然無聊的管自己找事做,如果要泡馬子玩,倒不如在黃金漢多接幾個女客,多賺幾個錢——
還有精明的頭腦咧。看來他剛才肯定中邪了。
撇撇嘴,搔搔頭,慢慢踱回黃金漢時,一道青天霹靂震得他動彈不得。「完了!」想到冰山美人芳巳沓,遍尋不著,他愁容滿面地發出一聲低鳴。跟美人達成奇怪的協議後,,他就忘了自己還是一個「有頭腦」的牛郎,他得拐她回去讓所有人知道,他瞿涼可不是紅得沒道理的。可是……
唉!最好去買個耳塞,擋擋艾迪那張尖酸刻薄的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