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歡女愛的世界裡,時間是最不受歡迎的東西,相愛中的男女,永遠嫌地球轉得太快,永遠嫌分針、秒針走得太快,永遠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
梅聖-請了三天假,刻意關掉大哥大和call機,他載著宋雨璇從北部玩到南部,從白天瘋到晚上,又從晚上瘋到白天。
他打算過完這三天,就要讓一切回到原點,朱娣亞就要回來了,他要過原來的日子,這幾天就當作是短暫的出軌吧!至於他對宋雨璇的承諾,他只能說抱歉了!
「天哪!我從來沒有這麼快樂過!你知道嗎?這三天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刻,謝謝你帶給我這麼快樂的時光。」
宋雨璇含情脈脈的看著梅聖-,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得了這樣的推崇之詞,在那一剎那間,他是她的天、她的地,完全主宰她的一切。
梅聖-有些遲疑了,考慮著到底要不要繼續和她延續這出軌的刺激?
「我真的讓你這麼快樂嗎?」他忍不住逗著她。
「哎呀!要我怎麼說你才會相信呢?你好討厭喲!」宋雨璇不依的捶著他,故意生氣的嘟起嘴巴,然後兩行清淚啪啦一聲掉了下來。
「怎麼了?我只是故意逗你而已。你那麼純真,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相信,從來不曾懷疑。」梅聖-嚇了一跳。
他滿懷歉意的摟緊她,夕陽餘暉照在墾丁國家公園的青青草原上,而他們親匿的身影,就是草原上最美麗的點綴。
「可是,我騙了你。」
宋雨漩的話又讓梅聖-嚇了一跳,他一頭霧水的看著她,說:「寶貝,你騙了我什麼?」
是時候了!是該逼他亮出底牌的時候了,宋雨璇在心底悄悄地盤算著。
「記得我曾經告訴你,我是個孤兒的事情嗎?事實上,我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姊姊。只不過,我從來不願意承認她,她愛慕虛榮,為了吃好的、穿好的,居然跑去酒店上班,對我這妹妹從來不聞不問。所以,我一直覺得自從父母雙亡後,我好像變成了真正的孤兒,沒有人願意關心我。
「直到遇見你,你比我的親姊姊對我還要好,讓我常常以為我在作夢,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好的人?」宋雨璇泣不成聲的哭倒在他的懷裡。
「傻瓜!如果你願意,我會疼你一輩子。」梅聖-愛憐的輕輕撫摸著她深褐色的頭髮,他真不明白她的眼淚為什麼這麼多?
「不!你不會的!」宋雨璇抬起臉,露出恐慌的表情。
「胡說,我怎麼不會呢?」梅聖-笑出了聲。
「因為,你愛的人是我的姊姊。」
「你的姊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梅聖-嚇了一跳。
「聖-,拿出你的皮夾。」宋雨璇雙手遮住眼睛,不敢看他的表情。
「皮夾中,那張照片的主人就是我同母異父的姊姊,原諒我偷看了你的皮夾,因為在我撿到它的時候,必須確定裡面有沒有重要證件!我萬萬沒有想到我會被你深深吸引而無法自拔,好幾次我想不告而別的離開你,但是,我卻做不到!你知道嗎?我好嫉妒她,憑什麼她可以擁有那麼出色的你,而我卻不能?」
她們是姊妹的關係還不至於讓梅聖-慌了手腳,但是由宋雨璇的口裡得知朱娣亞的真正身份才最讓他不能接受。大多數的男人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逢場作戲,但是,卻絕對要求自己的女人是純潔無瑕的,即使是他也不例外。
梅聖-眼前浮現朱娣亞那張素雅秀致的容顏,無論如何,他都無法將她歸類為風塵女人。想到他曾經摸過的手心別的男人也曾經摸過,甚至……他的額頭暴起了青筋,憤怒的握緊雙拳,用力的捶著草地上的石塊。
「別這樣、別這樣!」宋雨璇大驚,用她小小的身體阻擋著他的瘋狂。
「你知道嗎?騙我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她,我和她馬上就要結婚了,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恐怕我就這麼被她欺騙了一輩子,她怎麼可以如此糟蹋我的感情?」梅聖-用力的搖晃著宋雨璇的肩膀,力量大得彷彿要將她搖個粉碎。
「聖-,雖然她是我姊姊,但是,連我也不想幫她說好話。她實在太過分了,一點也不懂得珍惜你對她的愛,還利用這次旅遊的機會進行賣春計畫,我真為我有這樣的姊姊感到羞恥。」宋雨璇火上加油的說。她可沒有忘記朱娣亞為了要出國旅行,而只應允她一項要求。
梅聖-的臉越來越難看,他很快就相信了宋雨璇的話。
沒錯,朱娣亞臨走前還特別告訴他,她是不會打電話回來的。
他原本以為那是因為她向來獨立慣了,原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火紅的夕陽終於完全掉落在海岸的彼端,地球重新換了主人,但仍然繼續的運轉,大地被一層黑霧籠罩後,被完全吞噬了梅聖-的表情,讓宋雨璇沒有辦法猜透他的心。
離開草原,走在回飯店的路上,梅聖-的沉默差點讓宋雨璇窒息。
儘管她也明白一時之間他的確很難接受朱娣亞是個高級妓女的事實,但是,她仍然打算讓這件事速戰速決,免得節外生枝。
回到房間,她開始動手整理屬於她的行李。
「你這是幹什麼?」梅聖-稍稍恢復冷靜,他們不是說好明天才回台北的嗎?她抬著行李袋準備去哪裡?
「聖-,我恨遺憾我姊姊居然會那樣對你,你那麼愛她,她居然可以完全不顧及你的感受,我──我不能原諒她,但是,我更沒有臉再見到你。」宋雨璇哭得肝腸寸斷,像朵淚的小花。
「你──」梅聖-心裡矛盾極了,不知如何開口。
「但是你知道嗎?我還是感激你帶給我這麼美好的回憶,如果我曾經快樂過,那也是你給我的,我會永遠永遠記住是你讓我變成真正的女人。」
她哭得那麼傷心,甚至連路都走不穩,看在梅聖-的眼裡,令他一陣心酸,在她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他叫住了她。
「站住,我不准你走!」
這是他對她另一種承諾的方式嗎?
宋雨璇轉過哀怨的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她要的是明確的承諾,而不是毫無意義的留下來。
她搖了搖頭,又轉回身,現在他的手已經伸出去握住門把了。
「站住!」梅聖-咆哮著,大步的衝向前,用力奪下她手中的袋子。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哭得更傷心了,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
沒有人不會心疼她現在的模樣,梅聖-又急又氣的一把摟緊了她。
「我不想怎麼樣,我只想告訴你:我可以放棄她,但是我不會放棄你!」
「真的?」宋雨璇半信半疑的吐出兩個字,雙眼一黑,昏倒在他溫暖的懷抱裡。
※※※
出關後,朱娣亞按照事先和梅聖-的約定,在出口的地方等著他來接她,一個鐘頭過去了,梅聖-連個影子也沒看到。
等人不是很好的滋味,敏兒一張小臉很快的沉了下來,她有些後悔剛才沒和其他的姊妹們一道離去。
「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去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要啦!也許是遇上塞車了。」
「放屁!就算爬也該爬到了。」敏兒的聲音開始不耐煩,而且嚷得很大聲。
她如願以償的拿到了梅聖-的電話號碼後,很快的離開朱娣亞去找公共電話,五分鐘後她回來了,一張臉比剛才還臭、還要難看。
「路上塞車,對不對?」朱娣亞自以為是的說,還順手捏了捏敏兒的臉頰。
「你要聽真正的答案嗎?」敏兒拂開她的手,她的氣顯然還沒消的樣子。
不過,她很快的改變了主意,她歎了口氣,無奈的說:「我們自己叫車回家吧!他不會來了!」
朱娣亞以為她聽錯了,但是敏兒真的找來計程車,沉著一張臉,和司機動手搬著大大小小的行李。
車子上了高速公路,遺忘的台北又重新塞回腦海中,擠掉了旅途中點點滴滴的回憶,召喚著朱娣亞回到現實的人生。
「敏兒,聖-剛才到底是怎麼說的?」
「其實,他什麼也沒說,他只說他很忙,叫你自己想辦法回家。就因為他什麼也沒說,而且口氣很冷漠,所以我才會生氣。我還以為和我講話的是個陌生人呢!」
「敏兒,你多心了,他不是那種人,或許他真的很忙也說不定。」
朱娣亞肯定的語氣卻換來敏兒懷疑的眼神。
她飄過來的眼光讓朱娣亞覺得她剛才講的話好空洞,完全沒有說服力,讓她恨不得當場跳車離去。
不過儘管她有千百個疑問,她還是忍不住幫梅聖-找了千百個理由,在回家的路上,她不斷的調適自己的情緒,一種旅遊過後的心情落差,被她用勉強的微笑硬生生的淹沒。
回到她開始有點懷念的套房,放下行李,洗了個澡,朱娣亞終於忍不住多日來的疲憊,在自己熟悉的床上睡著了。
當朱娣亞醒來,她神清氣爽的拿起電話,撥著她熟悉的電話號碼,她覺得她已經準備好了。
「聖-,我回來了。」
「我知道!」
朱娣亞皺起眉頭,敏兒說的沒錯,他的反應真的很冷漠,他只說了三個字就停住,彷彿他對她的熱情在地出國前就已經用完了。
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一種不好的預兆讓地想要掛掉電話。
「你有沒有想我?」這一句話應該是他問的,因為每一次他一拿起電話都會這麼問。他忘了嗎?朱娣亞搶先開口,卻覺得有點辛酸。
電話的那一端沉默了一會兒,也許只有幾秒鐘的時間,但對朱娣亞來說,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在這一瞬間,她從天堂來到了地獄的門口。
「娣亞,我──我不能再愛你了。」
「為什麼?」朱娣亞嚇了一大跳。
是不是先開口說再見的那個人就一定佔上風呢?朱娣亞全身不住的發抖著,她以為她才要開始過好日子,為什麼出國一趟,她的世界卻全變了樣?
「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她強忍著心酸,只希望他給她一個理由。
「娣亞,你不該騙我的,我要的是一個純潔的妻子,絕對不是一個在歡場中打滾的女人!你明明知道男人最在乎的就是女人的貞潔,為什麼還要冒這個風險試探我?」
梅聖-的話清清楚楚的傳進朱娣亞的耳朵裡,這一天來得太快也太突然了,令她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你怎麼知道的?」最後,她硬擠出這一句話。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梅聖-的聲音聽起來已不再溫柔,那完全不是朱娣亞一向熟悉的感覺,但是,她還是捨不得掛掉電話。
她卸下了她的尊嚴,急急的說:「聖-,聽我說──」
「你不必說了,因為我不想聽,我只要一想到你曾經讓人家摟摟抱抱,甚至陪人家上床睡覺,我就噁心得想吐!老實說,我甚至已經不願意再聽到你的聲音、看到你的人!」
梅聖-將她最後的尊嚴當成一塊破抹布踐踏在地上,不留半點情分的掛了她的電話,完全忘了他們曾有過的親密關係,也忘記他要娶她的承諾。
他當她是毒蛇,一個披著漂亮外衣、內心卻醜陋無比的女人。
朱娣亞得到她要的答案,卻也失去她最後的尊嚴。
隨著愛情的灰飛湮滅,多年來的辛苦和委屈如同山洪爆發般,朱娣亞以為她會在瞬間從這個人世間蒸發掉,但是,沒有,她甚至連眼淚都擠不出半滴。
「哭呀!哭呀!」她拚命的捏著自己。
但是,她聽到的只是來自心底深處的心碎聲,她完全聽不到她想要聽到的聲音。
※※※
如果不是敏兒敲著朱娣亞的門,她根本不知道她已經不吃不喝的過了一天。
「娣亞!」敏兒嚇了一跳,她從來不知道朱娣亞可以這麼醜。
「啊?」朱娣亞回頭。「敏兒,你在叫我嗎?」
「我是在叫你,看看能不能把你的魂叫回來?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的德行。」敏兒生氣的抓著她,讓她看著鏡中如同槁木死灰般的一張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不好?」敏兒忍不住流下著急又心疼的淚水。
「不要哭,只不過是一個男人不要我而已,我這當事人都不哭了,你又有什麼好哭的呢?」
朱娣亞露出苦笑,那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看在敏兒的眼裡,卻是無比的痛苦。
敏兒激動的說:「我去找他!」
「不要!」朱娣亞急得大叫!「給我保留最後一點自尊,好不好?」
「但是,他憑什麼負了你?」
敏兒的情緒仍然激動不已,相較之下,朱娣亞卻平靜得反常,彷彿事不關己。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說!「不要傻了,我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好,他能不負我嗎?我只是遺憾這一天來得這麼早,我還來不及穿上白紗禮服……」
「放心,你一定會有機會穿的!早知道,在義大利的時候,你就應該答應聖人的追求,今日也不會受到梅聖-那個爛人的侮辱。」敏兒一邊安慰著,一邊又繼續發出忿忿不平的抱怨。
「不!還好我沒答應,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他的女人是如此的不完美,我可以理解聖-的心情,我不會怪他的。只是我想,我可能要孤獨得過完這一生。」
「娣亞,不要再說了!」敏兒抱著朱娣亞嚎啕大哭。
在感情的路上,女人難道永遠注定是弱者嗎?
※※※
「你和她說清楚了嗎?」
梅聖-的人才剛剛踏進屋,宋雨璇就緊迫盯人的問他這個問題,卻忘了問他今天忙不忙?累不累?
「嗯!」梅聖-鬆開領帶,往沙發上一倒。
「那麼──她怎麼說?」
「她還能怎麼說?」梅聖-不願意再回想那殘忍的一幕,他覺得自己像個殘忍的劊子手。
「你心軟了?」宋雨璇來到他的身旁,緊挨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怎麼會?她已經不值得我再愛她了。」
「我呢?我值得你愛嗎?」她坐到他的身上,扯開他的領帶,雙手摩挲著他的頭、胸。
「當然。」梅聖-有點心虛,因為他居然還在想朱娣亞。
「那麼,娶我吧!我認識你的時候還是個處女,你要對我負責。」
宋雨璇握住他的手,將它放進自己的衣服裡,讓他捏揉著她柔軟的身體,然後發出淫蕩的聲音。
「如果……你不讓我嫁給你的話,在這世上,我要去哪裡找另外一個像你這麼棒的男人呢?」她輕咬著他的耳垂,對他發出飢渴的呼喚。
梅聖-根本還來不及思考,就陷入迷亂的漩渦中。宋雨璇的甜
言蜜語讓他昏了頭,讓他真的以為他是世界上最棒的男人。
既然他是最棒的,那麼,他怎麼可能再回頭去找朱娣亞呢?
他的眼前晃過朱娣亞的臉,她的喜、怒、哀、樂曾經深深的牽扯著他的靈魂,他以為他可以很容易地要回他的心,但是在他親口
對她說出分手的要求後,他覺得要離開她並不是那麼容易。
或許他娶了宋雨璇,就可以真正擁有自己的靈魂,可以完全忘掉和朱娣亞的過去。
「好!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發下大願,衝動的說。
「真的?你真的願意娶我?」宋雨璇流下喜極而泣的眼淚。
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要不到手的,即使是這個男人也不會例外。
※※※
敏兒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一臉的氣急敗壞。
她的模樣讓朱娣亞暫時忘記自己的憂傷,她覺得敏兒一定是遇到大麻煩,但是任憑她好話說盡,敏兒就是不肯開口吐出一字半句。
「好吧!既然你不想說就算了!」強人所難向來不是朱娣亞所願的,她打算放棄追問。
「娣亞,你覺得你夠不夠堅強?」敏兒突然迸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如果有男人可以依靠,誰喜歡當一個堅強的女人呢?朱娣亞為了這一句話紅了眼眶,但是,她仍然當自己是一個堅強的女人,用力點著頭。
「那好,我要說了。」敏兒吐了一口大氣,她實在怕朱娣亞又一次受到傷害。「剛才在路上我看到了那個爛人,他──他和一個女人親熱的走在一起。」
他這麼快就有了新歡?失娣亞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她真想大聲叫敏兒閉上她的嘴,因為,她一點也不堅強。
「她漂亮嗎?」猶豫了一下,朱娣亞用顫抖的聲音問出一個很笨的問題。
「不,那個女人一點也不漂亮!在我看來,她和魔鬼根本沒什麼兩樣,你一定不敢相信,那個女人就是你的寶貝妹妹!」敏兒狠下心說完後,匆匆的轉過臉,她不敢看朱娣亞的表情,但是她又不能不說。
她知道她正在朱娣亞的傷口上灑鹽,但是不經過這樣椎心的痛楚,她又怎麼能夠完全忘掉那個負心漢呢?
「娣亞,如果你想哭就大聲哭出來吧!」敏兒搶先一步流下悲傷的淚水。
「為什麼會是她?為什麼?為什麼?」朱娣亞喃喃自語。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再有任何感覺,沒想到淚水還是流了滿臉。
她終於哭出來了,卻是為了一個傷她那麼深的男人而落淚。
多麼不值呀!他那樣數落她,只不過是為了要掩飾自己的不忠,而她卻信以為真的認為自己真知他所形容的那般下賤,讓她幾乎喪失了活下去的勇氣。
頓時,她失去了他,她失去了她最後的尊嚴,而這只因為他看上了另一個條件比她還要好的女人,偏偏那個女人是她用自己的血汗養大的妹妹!
上帝在開她什麼玩笑呢?憑什麼她應該輸得這麼慘?
「娣亞,娣亞──」敏兒又慌又亂的叫著她。
「我沒事了!真的!我終於能夠哭出來就表示沒事了。我好傻,是不是?我一心一意編織的美夢,就毀在我用情最深的一男一女手上。敏兒,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我很愛聖-,現在回想起來,其實我會那麼難過,是因為他否定了我而讓我有失落感,因為他的嫌棄,讓我以為自己真的不夠好;因為他的侮辱,剝光了我的尊嚴,所以,我才會那麼痛苦。
你說得對,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因為有人願意娶我,而以為自己也愛他。這幾天我拚命的想,我究竟愛他哪一點?老實說居然是一片空白。除了他曾經給我的一個夢想外,在我腦海不斷重複的則是他不斷羞辱我的話。
我問過我自己,我到底愛不愛他?如果我不愛他,為什麼我要這麼難過?後來,我終於明白了,我只是受不了沒人要我的這個事實。我不明白的是,他怎麼可以為了掩飾他的不是而如此糟蹋我呢?」
敏兒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有泣不成聲的抱緊了她最好的朋友。
「娣亞,你這麼好,一定會有人好好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