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她做的早餐讓她好難過,他一定不知道她有多期待他會喜歡吃她做的食物。
「沒關係,鴻語不吃,我和揚揚吃嘛!」青觀依舊嘻皮笑臉的,沒有察覺到鴻語微變的臉色。沒辦法,他想這一頓想很久了。
「對啊、對啊!阿姨,揚揚肚子好餓、好餓。」揚揚皺起小小的眉頭。
不忍心讓揚揚失望,曉汲笑著安撫道:「阿姨馬上去做。」
「等一下。」鴻語拉住正要走進廚房的曉汲,臉色更是難看了,「早餐有人準備了。」
「可是……」曉汲有些為難。她剛才答應揚揚了,他沒聽見嗎?
「沒有可是,他要遲到了。」鴻語看向揚揚,言下之意就是青觀可以帶著揚揚滾蛋了。
鴻語的超反常行為引起青觀的側目。
這樣的反應對素來自恃冷靜的鴻語來說實在太不尋常了,以鴻語往日的作風,該是一副不痛不癢、凡事無關緊要的樣子才對,就算有意見,他也不會有多大的反應,更不會表現出來。現在他不過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故意帶揚揚來吃一頓早餐而已,鴻語居然下逐客令,這未免太反常了。
青觀聳了聳肩,道:「好吧,揚揚,去包一些早餐,觀叔叔送你去幼稚園。」
「可是人家還沒有吃到好吃的早餐啊!」揚揚無辜地說道。漂亮阿姨都答應做給他吃了,為什麼不讓他吃完再走?
「走啦,星期天觀叔叔再帶你來吃,到時候你就不怕遲到了,可以一次吃個夠。」青觀故意說道,擺明是說給鴻語聽的。
曉汲夾在中間,很是為難。
她不想讓揚揚失望,但她也是客人,沒有主人的允許,她不能隨便動人家的東西。
厭惡青觀投來的曖昧眼神,鴻語難得不耐煩地道:「你們可以走了!」
「我先送揚揚上學,回頭再來找你,有事商量。」青觀與鴻語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即帶著揚揚出門了。
曉汲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氣氛顯得有點尷尬。
「我……回房去了。」她困窘的說。和鴻語獨處會讓她想到昨晚那個甜蜜的吻,這讓她不知道怎麼面對他,她的額頭彷彿還在發燙。
「進去吃早餐。」鴻語拉住她,明顯感受到她在躲他。怎麼了?前幾天還纏著他問東問西的女人,現在卻對他避之唯恐不及,雖然他不愛以貴族世家的權勢壓人,但也無法忍受別人的忽視,這對貴族而言是一種侮辱。
「你生氣了?」她沒見他笑過,但比起他現在的臉色,不笑時好看多了。
「我沒有。」她憑什麼臆度他的情緒?!他是不高興沒錯,但不是生氣,至於不高興的原因,他懶得去想。
「伯母說你的脾氣很好、很少生氣,假如你會生氣,一定是惹你生氣的人太可惡了。」曉汲大膽假設。他是個好人,除非對方很過分,否則他一定不會生氣的。矛盾的是,在她面前,總覺得他不高興的時候似乎比較多,一定是她太笨了,所以才會不知不覺惹他生氣。
「我沒有生氣。」鴻語再次申明。
「周醫生說愛生氣的人容易老,對身體也比較不好。難怪你這麼健康,長得這麼好看。」曉汲接著道,沒有察覺到鴻語不耐的語氣是針對她。
「多謝你的讚美。」鴻語嗤哼。
「哪裡。」曉汲露出笑靨,聽不出他的嘲諷之意。
鴻語深吸口氣,算是被她打敗了。
他一向最懂得掩飾自己的情緒起伏,但卻不得不承認自從她住進鴻門會館開始,他的情緒就一直受她影響,這個女人不但能輕而易舉挑起他的怒火,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它澆熄。
假如她懂得四兩撥千金的處事方針,那他不得不承認她是箇中高手,因為「裝傻」的確是絕佳妙招,就不知她是真的單純還是擅於偽裝,但見她真誠不偽的眼神,又不似作假。
「你不餓嗎?」如果他沒記錯,她從昨晚昏倒被送回來就一直沒有吃東西。
「有一點。」她羞澀地笑了笑。他是真的很關心她,連她還沒吃東西都注意到了。
「進去吃早餐。」他命令道。
「你和我一起吃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怕他又不高興。聽鴻伯母說,他不愛和人一起用餐。
「嗯。」鴻語不想答應,卻不自覺地點頭了。
「好棒!」她欣喜道。
看著她喜悅的模樣,他的心竟也為之雀躍。不過是一起吃頓早餐而已,她怎會這般高興?而他甚至為她的高興而感動,她的喜怒哀樂又如何能影響他?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握了,他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
「喂!你家那個美麗女廚師呢?」青觀站在客廳,探頭探腦地往鴻語家的廚房望去,對稍早見到的曉汲好奇死了。那個鴻老頭也太不應該了,有這種俏麗又會做菜的女客人也不帶一個來寄住他青門。
拒絕回答不相關的無聊話題,鴻語問道:「什麼事?」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耶!好歹也透露一點嘛!」青觀不死心的追問。
青觀在想什麼,鴻語當然明白。青觀是出了名的包打聽兼長舌男,凡事只要讓他插上手,難保不搞得天翻地覆、謠言滿天飛,甚至弄假成真,豪宴就是最佳的例子。
「假如你沒有事,我要出門了。」鴻語面無表情地道。
「當然有事,否則我特地折回來做什麼?」青觀白了他一眼。
「那就快說。」他可沒空陪他閒聊。
「喂,別這麼刻薄嘛!講嚴肅的話題之前,總要先輕鬆一下,你說是不是?」青觀嘻笑道。
「到底有什麼事?」鴻語仍是冷言冷語的,沒多大反應。
「老大在國外受到狙擊了。」青觀終於正經了。
「什麼?!」鴻語愀然變色。他早說過要跟在龍拓身邊的。
「放心,老大沒事,只不過……」青觀停頓了下來。
「不過什麼?」鴻語恢復了冷靜的神色。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敢動貴族的龍頭老大?
「只不過最近青門與豪門也同樣遭到某組織的特別『關切』,我懷疑……」
「你懷疑這個組織和上次侵入鴻門企業資料的組織有關聯?」鴻語問道。
「只是懷疑,真相還需要靠你去查明。」太多的巧合接連發生,先是鴻門、再來是龍拓,貴族頻頻受到「關切」,讓人不得不疑惑所有事件的相關性。
「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揪出幕後的首腦。」鴻語陰寒著臉。
「貴族目前的安全防衛沒有問題,你只要負責追縱情報就行了,我來斷後。」青觀揚起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嗯。」鴻語應允,接著又沉默了。
怕他鑽牛角尖,青觀道:「鴻語,你該相信老大有自保的能力,他的身邊不需要保鏢,更何況現在貴族四缺二,假如你想把我累死,那你儘管飛去老大身邊好了。」
青觀的話雖然帶有調侃意味,卻句句嵌入鴻語的心。
青觀說得沒錯,他的確擔心龍拓的安危,保護龍拓是父親給他的使命,不容有錯,但以目前的局勢看來,他的確抽不了身。
青觀接著問道:「假如今天受到狙擊的人是我,相信你也不願意見到我受傷,對不對?」
「當然。」
「我想龍拓的心情也是一樣的,表面上龍拓是貴族之首,實際上我們情同手足,我們四人之中不應該有差別待遇吧?」
鴻語靜默。
「除非是自己心甘情願,否則沒有人該為另一個人的承諾而活。鴻語,你的命應該留著保護你想保護的人。」青觀拍了拍他的肩,語帶雙關。
「我想保護的人?」鴻語喃喃自語。
「是的,你最想保護的人,除了你的家人之外,一輩子總有一個吧!」青觀略有所感的說。
鴻語閉上眼睛仔細思索著青觀的話,莫名的,腦海裡竄進了一張清新可人的熟悉面孔。
居然是葉曉汲。
「小姐,我看還是算了吧!」李升明說道。
「李伯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應該瞭解我的個性,從小到大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那個姓鴻的算什麼?本小姐看上他是他的福氣,他居然敢當面讓我難堪,這口怨氣我一定要討回來。」俞靜-氣急敗壞地說,硬是吞不下被趕出鴻門的怨氣。
「小姐,你要想清楚,對方可是貴族啊!」李升明繼續說道。
「哼!貴族又怎樣?我請人調查過了,貴族雖名為世家,其實是由四個組織所形成的,四大家族各成一脈,他們在商場上暗中較勁、相互競爭,並不如外人想像中的團結,更何況四大企業除了豪門的總裁豪宴外,其他三個組織的心思根本不在商業上,像這樣的一盤散沙能有何能耐?」俞靜-高傲的說。
「小姐,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貴族能揚名國際一定有它的道理,我跟在老總裁身邊十幾年,聽了很多也看了很多,你還年輕,千萬不要意氣用事。」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該怎麼做我心裡清楚。」俞靜-不耐地斥喝。
「小姐……」
「你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俞靜-命令,不想再聽他嘮叨。貴族真有那麼難纏?她偏不信,李伯伯愈是這麼說,她愈是要教貴族向她俯首稱臣。
李升明開門走了出去,一個長相不善的男子與他交換一個眼神後,便與他擦身而過。
男子一帶上門,俞靜-立即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已經成功侵入了貴族其他企業的情報系統,很快就能掌握貴族的商業機密了。」男子答道。
「很好,繼續追蹤下去。」
「知道了。」
「鴻語,我一定會教你後悔曾經那樣對待我!」俞靜-憤恨不平的道。
※※※
紅色的玫瑰要配什麼花比較好看呢?
埋首在花海裡,曉汲專心剪著鮮紅的玫瑰,準備作為廚房的餐桌裝飾,完全忘了玫瑰是多刺的。
手指頭突然傳來刺痛感,並立即自傷口滲出了血滴,她趕緊將手指放進口中含著。
又被刺到了。「好痛……」曉汲叫道。玫瑰花的刺好多,刺得她的手好痛。
那個女人蹲在那裡,還不時發出怪聲,究竟在搞什麼名堂?鴻語停在花園的小徑上,按捺住想去看她的心情。
曉汲望著自己被玫瑰刺扎到的幾處傷口,她覺得自己好笨。
「你在這裡做什麼?」鴻語悄悄地走近。
鴻語?曉汲有些慌亂,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
「我在剪玫瑰花。」她揚了揚手中的剪刀,「你家的玫瑰好多哦!我問過伯母,伯母說可以剪一些沒關係,所以我想剪一些放在餐廳,你說好不好?」
「你應該戴手套。」他的目光移到她手上,玫瑰多刺,沒有手套保護很容易被刺傷的。
「對啊,我一時沒有想到,結果手被紮了好幾下,有了這次經驗以後,下次我一定會記得。」她不在乎地笑開了嘴。
鴻語心想,還有下次?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大腦?
他一言不發的拉過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連同手指大概有十幾處紅點,正滲著鮮血。凝望著她手上的傷口,他的心中竟有著不捨,不自覺地低下頭吸吮著她的傷口。
曉汲瑟縮了一下,下意識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抓得牢牢的。
「小傷口,很快就會好的。」她傻笑道,有點窘困,心兒有如小鹿亂撞,臉頰佈滿紅霞。
「你必須擦藥。」他仍抓著她的手。
「不……」
鴻語沒有給她說話的餘地,握住她的手腕就往屋子裡走,內心百感交集。
他想疼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電腦程式裡沒有這樣的程式設計,實在很難讓人理解,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已經徹頭徹尾影響了他,他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鴻語將她帶到客廳,推她坐下來,他消失了兩分鐘後再出現,手上已經提著一隻醫藥箱,打開醫藥箱,他沉默不語地拉著她的手並細心為她的傷口消毒上藥。
這樣被呵護,曉汲感動得都快哭了。
「鴻先生……」
「叫我鴻語。」他若無其事的命令。
「好。」叫名字感覺親切一點,也更像朋友。「鴻語,你一定沒有笑過對不對?」
「為什麼覺得我沒有笑過?」他反問,好奇她的問題。
「這裡啊!」她將手放在他的眉心,「你這裡和我爸爸一樣,常常皺皺的。」
感受到她輕柔的碰觸,這樣的親密不讓人討厭,反而令他通體舒暢,一抹奇異的情愫悄悄爬上他的心頭。
「我知道爸爸是因為一直為我的醫藥費奔波,擔心我的病情,所以他的眉頭才經常皺皺的。你呢?你在為誰擔心?」他這樣俊挺的人,笑起來一定更平易近人。
「我?」鴻語一陣愕然,從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他是不常笑,那是因為沒有太多讓他笑的理由,他不認為沒事就對旁人微笑是一件好事,像青觀沒事就掛著一張笑臉,像個瘋子一樣,暗地裡還不是一隻標準的笑面虎。
「你長得這麼好看,應該多笑的。」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為什麼?」
「笑容多一點,日子就會過得開心一點啊!」她無邪地揚起一抹笑容。
「你真的這麼認為?」他定定地看著她,赫然發現她除了在他面前有些緊張外,人前人後似乎都是笑吟吟的,難怪她能在短短的幾天內籠絡了所有人心,就連媽與阿欣也站在她那邊,難不成這全是「笑容」的功勞?
「每次爸爸開始皺眉頭的時候,我都會在他的額頭上揉一揉,他就會感覺舒服一點。」曉汲發現他對她的態度和緩了不少,小手就大膽的在他的眉心上按壓著,「像這樣。」
鴻語不自覺地閉上雙眼,舒服的感覺有如在浮雲上悠閒自在,倏地,他睜開了眼睛,抓住她的手。
「怎麼了?」曉汲嚇了一大跳。「我做錯了什麼嗎?」
鴻語幽黑的深眸直盯著她,再也按捺不住對她的感覺,他俯身,猛地攫住她的紅艷小嘴。
曉汲驚愕地瞪大眼睛。他……他……他在做什麼?
鴻語慢慢加深兩人的纏綿,闃黑的眸子裡已沒有以往的疏離,俊臉更是少了冷漠。
曉汲小臉嫣紅,閉上眼睛,既迷亂又緊張。這次她的心好像跳得更快了。
鴻語在她的紅唇上釋放熱情,深刻感受到內心的悸動,一直不願去思考的疑惑在此時似乎已有了答案。
她的紅唇好柔軟,他想不到女人的唇竟能如此挑逗人心,這樣特殊的感覺令他心蕩神馳。他是不擅長處理情感,但這並不代表他是一個逃避情感的懦夫。
他放開她的唇,鉗住她的柳腰,將她緊擁入懷,腦中湧起青觀說過的話——你最想保護的人,除了你的家人之外,一輩子總有一個吧!
他閉上了眼,頓時千頭萬緒。如果沒有父親給予的使命,那他這一輩子最想保護的人會不會就是懷中的人?
曉汲靜靜地偎在他的胸膛,聆聽他的心跳聲,頓時覺得好踏實,很高興今天他沒有生她的氣。
「這樣的感覺真好。」她低喃著。他的胸膛真的好溫暖哦!
鴻語依舊無言地緊擁著她,感受她特有的女性馨香。
或許他該給自己一個沉澱思緒的空間……※※※
「聽說你遭到狙擊?」鴻語對著甫回到龍門會館的龍拓問道。
「小兒科,沒什麼大不了的。」龍拓一語帶過,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那種三流的殺手也想取他性命,簡直不自量力。
「有看清槍手的模樣嗎?」鴻語再問,擔心龍拓的安危。除非揪出幕後的主使者,否則對方不會善罷甘休,一定還會有後續的行動。
「鴻語,你我都清楚,那些人只是拿錢辦事。」龍拓點出重點,瞭解鴻語心裡在想什麼。他知道鴻語一向把他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重要,有人想謀害他,鴻語比誰都緊張,可以想見未來幾天鴻語都將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我知道,這是宏碩的資料。」鴻語將手邊的資料夾遞給龍拓,「這個集團目前正積極竊取四家貴族的檔案。」
「聽你的意思,似乎有人故意要跟我們作對。」龍拓接過資料夾,瞧也沒瞧的便丟在書桌上。
「應該是。」鴻語語氣裡藏著輕蔑。三個月後,這個小企業應該會「很高興」他給他們的小驚喜。
「上次的貴族宴會中,宏碩的總裁有出席,是個女人。一個由女人帶頭的小集團,貴族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龍拓冷寒著道,表現了他驚人的記憶力。
突然門外傳來另一道聲音,「當然不會。」是青觀。
「說得也是,咱們貴族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女人計較?」接著進來的是豪宴,看樣子他與嬌妻杜筠筠的蜜月假期已經結束了。
「你回來了。」鴻語看向豪宴,沒有太多的熱情。這小子蜜月假期原訂三個月,以他對豪宴的瞭解,願意甘心結束假期,八成是青觀透露什麼誇張的訊息給豪宴了。
「是啊,再不回來,恐怕就要與時事脫節了。」豪宴別有深意地看向鴻語,道:「聽說鴻長老送了一個女人給你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鴻語知道青觀與豪宴多話,但不知道這麼長舌。
「你聽錯了。」他平淡的道。事情的始末青觀一清二楚,卻老是喜歡曲解事實,拿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作文章,八成是太閒了才會像市坊老女人,淨愛亂嚼舌根。
青觀猶故意道:「對啊,而且這個女人很會煮菜哦!我和揚揚為了吃她做的早餐,還特地跑到鴻語家去哩!」結果一口好料也沒吃到!都怪鴻語太小器了,好東西不肯與好朋友分享。
「這就奇了,鴻老頭什麼時候良心發現,對鴻語這麼好?」豪宴露出納悶的表情。
「她是龍拓的病人,借住在鴻門。」鴻語開口澄清,惹來青觀與豪宴不可思議的眼光。
鴻語從來不為自己做的任何事表態,想不到他現在居然在解釋原因耶!
「鴻語說的是事實。」龍拓講話了。他與他們不同,不玩無聊的遊戲,太幼稚了。
「有這麼好的病人哦?」豪宴誇大地道。如果不是因為家有賢妻,他也要一個。
看穿了豪宴的心思,鴻語抿了抿嘴,道:「想都別想!」結了婚的男人就該老實安分,這點道理豪宴應該懂吧!
沒看錯吧!鴻語好像生氣了耶!
青觀揉了揉眼,詫異地說道:「認識你這麼久,到現在我才知道你也會生氣,我還以為你沒有喜怒哀樂哩!」
「喂,你這麼說就太過分了,是人都會生氣啊!」豪宴與青觀兩人一搭一唱,壓根兒不察鴻語難看的臉色。
鴻語的臉色愈來愈沉,氣悶素來最引以為傲的沉穩內斂被擊垮了,而肇事的主因竟然是為了一個女人。
「這幾天我留在龍門。」鴻語扯開話題。
「也好。」龍拓頷首,知道鴻語擔心他的安全。「宏碩的事就由青觀去調查,我要知道在美國狙擊我的那些人是不是與這個集團有關。」
「沒問題。」青觀爽快接下任務。
「至於商業機密方面,鴻語應該沒有讓他們佔到什麼便宜。」龍拓接著說。他瞭解鴻語,也相信鴻語的能力,假如他沒有猜錯,宏碩所得到的情報應該是錯的。
「嗯。」鴻語點頭。
「那就由我來負責讓宏碩瓦解好了。」豪宴興致勃勃地道。放了那麼多天的假,他也該活絡一下筋骨了。
「這是我洩漏給宏碩的檔案資料。」鴻語將手中的另一包東西交給豪宴。如果他們不夠聰明,那這些訊息足夠讓他們破產了。
「至於那個女人,我會讓鴻長老把她帶走。」龍拓指的是曉汲。
霎時鴻語心底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那個女人原本就不屬於鴻門,讓她離開鴻門就等於幫他解決一個麻煩,最起碼他不用忍受青觀與豪宴這兩個傢伙的閒言閒語,與母親的「另眼」相看。但為什麼他的內心會感到不捨,甚至開始懷念她那溫熱柔軟的朱唇……青觀將鴻語怪異的反應盡收眼底,待豪宴接過資料,他突然道:「我和豪宴要去接揚揚下課,給他一個驚喜,我們先走了。」鴻語要待在龍門幾天,那是不是表示……青觀與豪宴走出龍門會館,對望了一眼,露出詭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