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黑幽的瞳眸驟地睜開,美麗的臉龐此刻滿了驚愕的汗水,猛烈的關門聲似乎還在她的耳邊隱隱作響著。
側身看看床頭上的鬧鐘,才凌晨五點?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還可以睡個回籠覺。
但是無論怎麼躺、怎麼閉眼,瞌睡蟲卻都是一去不復返,讓她無奈的跨下床,倒了杯冰牛奶放入微波爐溫熱之後。雙手捧著杯於坐在早餐檯邊,發呆的想著剛才的「噩夢」。
都已經過了五年了,怎麼還會夢到呢?難道她還沒從那段屬於青春的狂放歲月中清醒嗎?
呵,想起夢中那個只有十八歲的自己,在那次的爭吵之後是怎麼邊哭邊跑回家,楊雙就忍不住自嘲的彎起了唇畔。
但是再想起那個始終在她腦海中糾纏不去,擁有一雙充滿魔力眸子的英俊臉龐。她的胸口卻又忍不住隱隱作痛了起來。
沒想到經過了這麼久,再想起他,卻依然能這樣撼動著她的靈魂,那個早屬於過去的男人……易雋中。
她還記得當年的她是怎樣的瘋狂愛著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每天一起床睜開眼睛,腦海中充斥的就是他的身影,每經過一個地方,就渴望他正陪在她身邊。
她是用整個生命來愛著他。甚至可以為了他犧牲一切。
但是……該死的男人!
他竟然連她喝了他剩下的最後一瓶可樂都生氣,甚至要她還他一瓶?!而這一切還是在他們剛做完愛之後!
其實這種爭執在他們交往的那一段時間中早就層出不窮了,他那種對任何事情一板一眼的個性,跟她這種凡事懶散不計較的個性,簡直就像是天跟地、水跟火一樣,根本就無法兜在一起。
要不是她實在是太愛他了,她也不會總是在鬧分手之後,硬著頭皮回去找他。
不過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竟然在他們剛甜蜜的結合之後,又跟她計較一瓶可樂?
最讓她生氣的還不只這個,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她每次提出分手之後,他總是那副不以為意的死樣子,讓她心力交瘁。
他種種的表現證明,他根本一點都不愛她嘛。
她楊雙也是有自尊心的,在最後一次爭吵之後,她不知用盡了多少的辦法,。才能將自己以往老是率先低頭的慾望給忍住。
不過最好的辦法還是多虧了那場大病……
若不是她整整病了好幾個月,虛弱得無法走出門外一步,她想他應該會熬不過去最初的那段時間,又會像以往一樣的跑到他家去用方法讓他不得不道歉吧?
但是在她生病的那段時間,他竟然沒有打任何一通電話找她?
她這才想到每次吵完架,總是她先去找他.或許以前的冷戰時間短的讓他來不及有機會先低頭。
但是最後的這次爭吵,總有好幾個月的機會讓他先找借口跟她和好吧?
但是他卻沒有。
而這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想法——他根本就不愛她。
她是徹底絕望的死心了。
她心中很明白,這段愛情從頭到尾都只是靠她一個人的維持,若她也學他在這段愛情中一樣的行為模式,他們之間就不會再有繼續的可能。
就這樣,她咬著牙出國留學,期待自己能獲得重生。
而她並沒有想像中的堅持與堅強,期間她也曾軟弱的偷偷想打電話聽他的聲音,甚至期盼能再度跟他和好。
但是……,該死的他竟然連電話號碼都換了。
他的意思都這麼明顯了。她又不是白癡,自然瞭解他的用意。
之後她又度過了好長一段以淚洗面的黑暗期,直到歲月逐漸消逝,年齡逐漸增長,她才好不容易能夠 對那段過去慢慢的釋懷。
可是……為什麼今天卻又夢到那段她最不願意想到的過去呢?
該死的他,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不願意讓她好過。
易雋中……楊雙在心中喃喃念著這個名字,雙眸中佈滿了不願意承認的思念。
呼。
長長的吐了口氣,楊雙甩了甩頭,將腦中盤踞的影像給扔回記憶的深處,那段被塵封而不該被開啟的過去。
看了看牆上的時鐘,仰頭將牛奶一飲而盡該上班了。
****
「今天真早,我以為你會拖到中午才來呢。」爽朗的聲音在楊雙走人辦公室的同時響起。
「起得早就早來嘍。」楊雙漾著笑望向站在她辦公桌前的男人。
「怎麼了?做噩夢嗎?」 男人關心的詢問著。
「呃,沒有啊,可能是太熱了吧。」楊雙掩飾被說中心事的慌張,在桌子後面坐了下來。
「傻瓜,熱可以開冷氣啊。」男人心疼的輕斥。
「我知道了。」楊雙抿唇笑笑,將包包放在一旁道:「對了,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不能找你嗎?」男人佯裝一副受傷的模樣。
楊雙瞥了男人一眼,扁扁唇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知道。」男人還是哀怨的樣子。
楊雙搖搖頭輕笑,站起身走到他身邊,挽著他的手,俏皮的瞅著他說:「好了啦,不論你有事沒事,我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這樣可以了吧?」
「這樣還差不多。」男人終於露出了笑容,用手指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不過我今天還真的是有事情要找你。」
「我知道啊。」楊雙笑笑,放開挽著他的手,走回桌後坐下,一邊整理著桌面的文件,一邊輕鬆的問:「是什麼事呢?」
「我父母最近會回台灣。」男人略顯羞澀的笑笑。
「呃——喔。」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討論到他父母的事件。
「你沒什麼話要說嗎?」男人期待的等著她開口。
「說……」楊雙愣了愣 隨即微笑道:「那找一天我請他們吃飯。」
「嗯。」男人滿意的咧開後,「我會安排的,另外……」
「還有什麼事?」楊雙停下手邊的動作,專注的瞅著他看。
男人神秘的揚揚頭後,說:「到時候你就會知道。」
楊雙眨了眨晶瑩的水亮雙眸,納悶的道:「不能現在說嗎?」為什麼她覺得好像有點怪怪的。
「不能。」男人溫柔卻堅定的搖搖頭,讓楊雙無奈的接受了他的決定。
「好吧,那就不勉強你了。」楊雙輕輕點頭。
「放心,絕對不是壞消息。」男人保證。
「我知道。」楊雙又繼續手上的工作,邊應聲回答。
看著她忙碌的模樣,男人也知趣的朝她道:「你先忙你的,我不打擾你了。」
「嗯。」楊雙低著頭回應。
男人眼底閃過被冷落的難過,不過很快就又恢復正常的開口,「那我走嘍。」
「嗯。」她還是沒抬頭望向他。
男人有點失望的轉身走向大門。
彷彿意識到自己的冷淡,楊雙連忙站起頭喊道:「正傑。」
顏正傑馬上停下腳步,面露喜色的轉過身看著她。
「中午一起吃飯好嗎?」楊雙給他一個笑容道。
「當然好。」顏正傑點點頭,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她的辦公室。
「呼……」一等他離開,楊雙就放鬆的長長吐了口氣,將整個人往椅背靠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最近越來越覺得跟顏正傑的相處讓她有點疲累。
在跟易雋中那段不被重視的感情之後,她整整療傷了四年才痊癒,然後又在三個月前答應了顏正傑的追求,只因為他跟易雋中完全是不同典型的男人。
大她兩歲的顏正傑跟大她五歲的易雋中比起來,簡直就是個毫無脾氣、溫柔體貼的好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處處重視她、關心她,什麼事情都以她為主,更不可能計較她拿了他什麼東西,或者喝了他一罐可樂。
呼。比起那段時間她所受的煎熬來說,現在的她簡宜就像是被呵護在手掌心的小公主。
但是……
呼……楊雙又長長的吐了口氣。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累呢?
這段感情一路走來平穩而毫無波折,在個性上,他溫柔專情;在工作上,他幫助她創業,照理說根本就是天作之合的搭配,但是為什麼,她卻老是覺得自己很累?
可能是最近工作量大增的關係吧。
楊雙捶了捶肩膀,打起精神繼續處理著桌上的資料,暫時把紊亂的情緒拋在一邊。
「叩叩叩。」
敲門聲在她準備拿起桌上的檔案看的時候響起。
「進來。」楊雙公式化的開口。
「楊小姐。」走進來的是她的秘書,張筱芬。
「說。」她利落的道。『
「這封信指名要交給您。」張筱芬將手上的信封遞給了她。
楊雙蹙蹙眉頭,將信緩慢拆開,霎時一片白色的粉末散落在桌面上。
「啊——」張筱芬驚呼了出聲。
楊雙也警覺的跳了開,迅速的用手帕掩住口鼻,想想如果這真是炭蛆熱病毒,自己早也被染上,索性將手帕扔到一旁,將裡頭的信紙抽了出來,只見上面寫著幾行字——
這次只是麵粉,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不要逼我開殺戒。
信紙的尾端沒有落款署名,就這樣簡短的幾個字,讓楊雙是一頭露水。
「啊——」張筱芬還在持續的尖叫著。
「不要叫了,這只是麵粉。」楊雙揉揉被她的尖叫聲刺激的疼痛的太陽穴,拿起垃圾桶,用面紙將麵粉撥進垃圾桶中。
張筱芬顫抖著聲音問:「真、真的是麵粉嗎?」
「放心。」楊雙微笑的安撫。
「呼,真是嚇死人了,怎麼會有人寄這種惡毒的信來呢?」張筱芬驚魂未定的拍拍胸脯。
楊雙皺起眉頭,想了半天,還是搖頭,「我想這只是無聊的惡作劇吧。」
「可是……我想事出必有因,我還是去通知一下顏先生,問問他怎麼處理比較好吧…… 」張筱芬不確定的道。
「不可以告訴他。」楊雙口氣嚴肅的命令道,要是讓他知道了,說不定會堅持請保鏢貼身保護她呢。
張筱芬一凜,記起自己的身份,連忙應聲道:「是的。」
「這件事只限於我們兩個人之間,我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楊雙正色吩咐。
「我知道了。」張筱芬點點頭回應。
「很好,你先出去吧。」楊雙揉著額頭,揮揮手道。
張筱芬恭敬的行了個禮之後,不敢再多說什麼,退出了辦公室。
今天是怎麼回事啊?
先是早上被那場「噩夢」驚醒,然後又是「麵粉」的驚悚。
她好像很久沒有這麼「充實」過了?
如果說這是商業糾紛,但是他們這種婚紗攝影造型公司一向都是正派經營,又怎麼會跟誰結怨呢?
尤其是上門的都是喜氣洋洋的新人,更不可能有這樣的恐嚇行為。
楊雙努力的想了許久,還是找不出個答案。也罷,就當是一場無聊的玩笑吧****
「滾。」男人低沉的聲音在幽暗的房間內響起。
「什麼?」從浴室出來,正靠近床準備躺下的女人,納悶的看著男人英俊的側臉線條,不可置信的問。
「事情既然都辦完了,你可以走了。」男人燃起一根煙,臉上的神情讓人分辨不出他的心緒為何。
「雋中,我們才剛親熱過,我好累,想要休息一下再走嘛。」女人撒嬌的道。
「也可以。」易雋中斜睨了她一眼,唇角的笑意絲毫沒有爬上眼底。
「真的?我就知道你總有一天會留我過夜。」女人高興的歡呼。
「不過……」
「不過?」
「記得付錢。」易雋中的假笑更刺眼了。
「什麼?你要我付住宿費?!」女人僵住了笑容問。
「當然。」易雋中扯扯唇,「還有,你剛剛洗澡用的水跟沐浴精,記得也要付錢。」
「什麼?」女人的神情更是僵硬了,「你沒有說連那個都要付錢啊。」
「我現在說了。」易雋中淡淡道:「你自己決定要走還是要留吧。」
女人咬咬下唇,本欲發作的怒氣又硬生生的忍了住,「好嘛好嘛,人家付就是了。」
真無趣,易雋中懶懶的瞥了她一眼,利落的躍下了床。
「雋中,你要去哪裡?」女人看著他如豹般健美的裸體,眼中充滿了飢渴的神色。
「你既然付錢了,這裡自然必須得讓你住。」易雋中穿起衣物,走向門口,還沒等女人反應過來之前,便開門走了出去,門後還隱隱傳來女人憤怒的尖叫聲。
夜晚的風帶著微微的涼意,輕柔的撫著易雋中的臉龐。
緩緩的點燃根煙,他將身子倚在門旁的牆上,仰望著星空,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了一張距離很遠,卻依然清晰的美麗臉龐。
輕輕的吐出口白煙,易雋中的黑眸因為回憶而更加的閻黑了下來。
自從她最後一次生氣的離開他之後,已經過了五年了。
可為什麼記憶中的她卻依然這麼的清晰,彷彿不曾離開過一般?
想起她喜悅、噴怒的神情,讓易雋中的唇角不禁微微的勾動了起來。
他一直以為那次的爭吵跟其他每一次爭吵一樣,過沒幾天,她就會委屈培著臉,找盡各種理由來讓他「不得不」道歉,然後再歡歡喜盡的黏在他身邊。
所以他也就放心的先出國去工作,打算回國再等她來找他。
可沒想到那卻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的例外。
他因為一個小小的工地流失,差點命喪異國,而等他痊癒回國之後,已經是三年之後的事情了。
在他回國之後,才發現她並沒有留下隻字片語便消失了。
易雋中英俊的臉龐因為回憶而神情沉重了起來。
本以為自己可以毫不在意失去她,但沒想到,時間非但沒有沖淡他對她的情感,反而更不斷的增加他的思念……
他不是個自詡無情的花花公子嗎?怎麼會讓一個女人霸佔他的心這麼久?
易雋中自嘲的扯扯唇,又自口中吐出長長的白煙。
或許一切的疑問在重逢之後就會得到解答了吧?
看著白煙緩緩飄上星空,夜色中,他繼續讓自己沉浸在回憶之中。
****
「張秘書,我們這一季的婚紗秀都安排好了嗎?」楊雙幹練的詢問張筱芬。
「地點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就差挑選走秀的模特兒。」張筱芬恭敬的回報。
「有聯絡經紀公司,請他們安排旗下的模特兒過來試鏡嗎?」楊雙點點頭再問。
「有的,我已經聯絡了幾個國內著名的模特兒經紀公司,請他們在明天下午三點將旗下優秀的模特兒帶到公司來,穿上我們先設計出來的禮服,再讓您仔細挑選。」
「很好,記得還必須邀請一些影視名人來參與這場秀,還有將消息發給各大媒體,替我們這場秀好好的宣傳。」楊雙謹慎的交代。
「是,我會照辦的。」張筱芬應聲道。
「這場秀關係著我們這一季的業績,絕對不能出錯。」楊雙放下手中的禮服照片,像是在對張筱芬說,也像是在提醒著自己,絕不容許失敗。
「您放心,我相信這場秀一定會很成功的。」張筱芬笑笑給予信心。
楊雙也跟著放鬆的扯扯唇,「希望如此。」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談,顏正傑自門外探入半個身子問:「還在忙嗎?該吃中飯了。」
「已經中午了嗎?」楊雙詢問的挑挑眉,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才驚訝的瞪圓眼,「天,已經一點了 啊?」
「你才知道,你這個女強人一忙起來就不吃飯啦。」顏正傑打趣著道。
楊雙不好意思的笑笑,朝張筱芬吩咐,「你先會吃飯吧,等下可以晚一點進公司。」
「是。」張筱芬微微躬身,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你也可以吃飯了吧?」顏正傑走入辦公紅,溫柔的凝視著她。
「你還沒吃嗎?」楊雙邊整理桌上的文件邊問。
「我在等你。」顏正傑微笑得回答。
「呃,喔。」楊雙怔愣了下,隨即站起身。抓起包包道:「那我們快點去吃飯吧。」
「嗯。」顏正傑點點頭,朝她伸出手腕。
楊雙微笑的勾住他的手腕,但其實還是很不習慣他這種處處在意她的行為。
不知道為什麼,她本該對他的在意與體貼而感到甜蜜與喜悅的,但,每次她感受到的卻都是一種壓力?
為什麼?
楊雙不想去深思這背後所代表的意義,仰起頭回視著他深情款款的眸光,唇角牽起抹複雜的笑顏,跟 著他走出了公司。
兩個人找了間餐廳,愜意的享受著餐點,而楊雙則是邊吃邊向出資的顏王傑詳述著即將到來的禮服秀舉行的種種細節。
顏正傑微笑的聽著楊雙興高采烈的說著關於服裝秀的構想與企劃,但是眼底卻閃過漫不經心的神色。
「楊雙。」他忽地打斷了楊雙的話。
「你對我的安排方式有意見嗎?」楊雙期待的等他發表意見,畢竟他是出資的老闆,總不能對公司都沒任何意見吧。
「不是。」他的話讓楊雙有點小小的失望。
「喔。」楊雙掩飾住失望,微微揚唇問:「不是公事,那是私事嘍?」
「我們之間怎麼會只有公事嘛。」顏正傑責怪的瞅了楊雙一眼,旋即說:「我只是覺得,你最近是不是工作的太累了?』「會嗎?」楊雙困惑的輕蹙眉頭,「我覺得不會啊。」
「當然會,你已經二十五歲了,也是時候該嫁人生子,安心的當家庭主婦。」顏正傑暗示的道。
「呵呵呵,現在哪有人這麼早結婚生子的啊?」楊雙沒聽出他的暗示,還笑的很開心。
顏正傑的臉色變了變,不太高興的問:「楊雙,難道你一點都沒有考慮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們之間的事情?」楊雙怔了怔,這才瞭解他在說什麼,尷尬的說:「呃,我暫時還沒想這麼多。」
「那從現在開始想好嗎??」顏正傑期待的看著她。
楊雙僵住了身子,為難的輕輕點頭。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求婚。」顏正傑自顧自的開心。
「等等,你說求婚?」楊雙驚愕的下巴都快掉到桌上了。
「是啊,你剛剛不是點頭了嗎?」顏正傑笑容滿面的回答。
「可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楊雙的否認讓顏正傑霎時一副受傷的模樣。
「那你是拒絕嘍?」他悶著聲問。
「不是,呃……是,呃,不是。」楊雙發現怎麼回答都不對,連忙轉移話題,「我現在肚子好餓、可不可以先讓我吃飽?」
「喔,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點吃喔。」顏正傑急忙道歉,「多吃點,我請客。」
楊雙點點頭,故意裝出一副餓極的模樣,低下頭狼吞虎嚥了起來,暫時隔絕了顏正傑繼續丟出的難題。
但是這樣能躲多久?
楊雙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頭一次體會到食知無味是怎樣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