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哭了啦,你知不知道你變得很愛哭耶。」劉家燕手忙腳亂的抽著面紙給杜可柔,無奈的搖搖頭。
「我也不想啊,可是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惡。」杜可柔吸了吸鼻子,拿起面紙擦著淚珠。
「唉,看你這樣,誰還敢談戀愛啊?我實在怕到了。」劉家燕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要感謝她先當實驗品,還是要怪她破壞自己對戀愛的憧憬啊。
「早知道愛一個人會這樣煩惱傷心,我才不想談咧。」杜可柔扁了扁嘴道。
「那好啊,現在停止還來得及啊。」劉家燕故意在一邊說風涼話。
杜可柔白了好友一眼,沒好氣的說:「要是停得了,我幹嗎在這邊哭得死去活來的啊?」
「厚,你在這邊哭他又看不到,你應該要在他面前大哭特哭,讓他心軟自責啊,人家電視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劉家燕攤攤雙手表示。
「我又不是在演電視。」杜可柔噘起唇反駁。
「你就當在演電視不就好了。」劉家燕促狹著。
「劉家燕,你是不是朋友啊?我都夠煩惱了,你還在說風涼話。」這次的爭執可是非同小可的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正眼對看過了,好像在比誰的忍耐力較久一樣,真是讓她快悶死了。
「有什麼好煩的,要不然你就先低頭不就得了。」劉家燕一副事情還不簡單的模樣。
「要我先低頭?他在我朋友面前羞辱我,這口氣我怎麼嚥得下去?更何況,在他心目中我就只是個情婦,我若再跟他低頭,我的地位不就更低落了,完完全全就是個情婦了。」杜可柔又氣又難過的低吼。
「那又怎樣?你忘記自己說過什麼了嗎?」劉家燕扯扯唇提醒著。
「什麼?」杜可柔悶聲的問。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過要讓他愛上你嗎!那就算你只是個情婦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要讓他先愛上你啊。」
對喔,她是這樣發過誓的……
「況且他看到威廉跟麥可會這麼生氣,那就表示他在吃醋啊,拜託,可柔,要是他不在意你的話,他根本犯不著表現的這麼沒風度、這麼幼稚吧?這跟他的形象超不符合的。」看好友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下來,劉家燕繼續勸說著。
劉家燕的話宛若一劑強心針似的注入了杜可柔的體內,讓她重新充滿了活力。
「你真的這樣覺得?」她期待的望向劉家燕,原本黯沉的眸子又散放出光彩。
劉家燕用力的點點頭,「再確定不過了。」
杜可柔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怎麼都沒想到這點,真是太謝謝你了,家燕,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不用謝啦,只要你別再來煩我就謝天謝地了。」劉家燕佯裝厭煩的揮揮手。
「那很難喔,誰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杜可柔俏皮的揚起笑容。
「你這個好朋友現在沒時間當愛情顧問了,我要看電視了,你要留下來跟我一起看還是回去找你的阿娜答?」劉家燕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我當然要回去嘍。」經過了好友的一番開釋,杜可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去打破僵局了。
「就知道,拜啦。」劉家燕直盯著電視新聞,頭也不回的揮手道。
「慢慢看喔,拜。」杜可柔抓起包包,輕快的朝門口走去。
「可柔——」忽地,劉家燕大喊的聲音在杜可柔身後響起,讓她趕緊收回跨出門外的一隻腳。
「怎麼了?」她叫得有夠大聲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發生兇殺案了咧。
「我問你,你有多久沒跟你爸媽聯絡了?」劉家燕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杜可柔側了側頭,想了一會後道:「自從我住到黑家之後只通過一次電話,之後就沒有聯絡了,為什麼這樣問?」因為她不想自投羅網讓他們逼她認輸。
「天……」劉家燕低喃了聲,連忙催促,「快點過來,快!」
「到底怎麼了?」杜可柔皺皺眉,慢慢蜇回自己的腳步。
「快啊。」劉家燕等不及的站起身將杜可柔拉到電視前,指著正在播放的新聞畫面,「你看……」杜可柔莫名其妙的看了眼劉家燕,再將視線緩緩移到新聞畫面上,原本困惑的神色驟地被驚愕所取代,整個人呆愣了住。
「可柔,你沒事吧?可柔?」劉家燕焦急的拍拍杜可柔失神的臉頰,一手連忙扶住她搖晃的身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杜可柔不敢置信的搖頭低喃。
「可柔,我看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劉家燕一臉擔心的看著好友。
「不會,這不是真的……」杜可柔無法接受事實的喃喃低語。
「可柔——」劉家燕用雙手捧住了杜可柔的臉,將她轉向自己道:「你清醒點!」
杜可柔眨眨瞳眸,如夢初醒般的將焦距緩緩集中在好友的臉上。
「可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家去看看狀況,我載你回去。」劉家燕看她回神才鬆了口氣。「嗯,我要回家。」杜可柔努力平復情緒,堅定的點點頭。
現在爸媽最需要的是支持與打氣,她絕對不能慌了手腳,絕對不能。
杜家垮了。
對於一向在商場上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杜家來說,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的不可思議。但是……杜家的確是垮了。
起因源於杜家的海外轉投資失利,雖然只虧了幾十億,但是卻又恰巧碰上了SARS這種天災,使其他的產業也大受影響,一張票子跳了票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的跳票,最後財務虧損越來越大,終於在一時周轉不靈,杜家的股份被有心人士大肆收購,最後只得乖乖的將企業霸主之位拱手讓了人。
在商場雄霸一方的杜家垮於一夕,最不願意錯過這場好戲的便是媒體了。
杜可柔搭著劉家燕的車回到家門口時,看到的便是蜂擁而至的各家媒體記者及攝影機。
「你們家大門聚集太多了,我們還是改走後門好了。」劉家燕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陣仗咧。
「嗯。」杜可柔抿著唇點頭,越來越擔心家中父母的狀況了。
劉家燕將車子打入倒車檔,正準備悄悄將車子開走之際,卻被一旁眼尖的記者發現,帶著攝影師衝上了前,擋住了車子的去路。
「小姐,你們是杜家的親戚嗎?請問杜青海先生跟夫人現在的心情如何?」記者邊拍打著車門邊喊,攝影師則是不斷的將燈光打入車中。
「讓開,快讓開!」杜可柔在車內吼道。
「小姐,請問你跟杜家是什麼關係?你是杜可柔嗎?」另一群跟上來搶新聞的記者也開始丟問題發問。
「快點讓開,否則我要撞上去了喔。」劉家燕將車窗搖下警告,卻讓記者有機可趁,數十支麥克風同時塞進了窗內。
「杜小姐,你現在感覺如何?」
「你爸媽破產對你有什麼影響?」
「可不可以說說看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一堆麥克風往劉家燕的嘴邊湊,有幾支還差點撞到她的鼻子。
「她不是杜可柔,我才是,有話問我吧。」杜可柔看好友無故被扯進來,她冷靜的開口轉移了記者的焦點。
「可柔,你幹嗎要承認啊?」劉家燕擔心的看著她。
杜可柔則拍拍好友的手,展現風範的走下車面對媒體,「大家還是先請回吧,目前杜家的狀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等到一切有頭緒之後,我相信我父親會給大家一個清楚的解釋跟交代的。」
「杜小姐,你怎麼會不清楚自己家裡的狀況呢?你沒跟家裡人聯絡嗎?」記者不死心的追問。
「我的確有一陣子沒跟家裡聯絡了,所以並沒有辦法給你們任何的答覆。」杜可柔努力維持鎮定的道。
「你該不會是騙我們的吧?」一名記者提出質疑。
「對啊,哪有做女兒的會不知道家中的狀況,那你這陣子都住在哪裡?沒有通訊設備嗎?」又有記者跟著問道。
在哪裡?在當情婦,這能說嗎?杜可柔自嘲的笑笑,婉拒了所有的問題,「很抱歉,我只能回答到這裡,你們請回吧。」
「沒錯,我們無可奉告。」劉家燕衝出車外,對著媒體丟下一句話之後,拉著杜可柔又鑽進了車內,隨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倒車沖離了現場。
「杜小姐杜小姐——」一大群記者跟攝影師追著車後跑著,直到車子遠離才放棄的大口喘氣。
「哇,沒想到一向不露面的杜家小姐原來長得這麼標緻。」
「是啊,也難怪杜青海會將她保護的這麼好,生怕她曝光了。」
「沒辦法,現在綁架事件這麼猖獗,杜可柔不但是他們惟一的寶貝千金,又長得這麼美,一旦發生什麼事可不得了了呢。」
「不過,你們不會覺得很奇怪嗎?她怎麼都不清楚家中的狀況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有些人本來就跟家裡的關係比較淡薄。」
「不過她不是有些人,她是杜氏的千金小姐。」
「哎呀,她不會有什麼新聞性的啦。」
「對啊,還是去追別的新聞吧。」
幾個不同電視台與報社的記者結束了打屁閒聊,各自轉身之後,腦子裡卻都是與方才完全不同的結論。
這個杜可柔,還真的可以挖挖看,做個專題追蹤報道……
「該死,怎麼會這樣?」黑巖將目光緊緊鎖在新聞畫面中的杜可柔身上,一雙濃眉凝重的蹙起。杜家真的垮了!
難怪爸爸在那通電話中的態度會這麼怪異了,原來是因為杜家不再擁有任何可結盟的利益了。
看著杜可柔蒼白卻堅強的美麗臉蛋,黑巖的心就忍不住緊緊的揪痛了起來,心疼極了。
事情怎麼會有這樣巨大的轉變?杜家一旦垮台,對黑家來說就宛如是臭掉的菜餚一樣,不但沒有留下的必要,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這樁原定的婚事,也將會由當初他與可柔兩人的不答應,轉變成為爸爸堅決的反對了吧。
該死!
看來他是注定要跟老爸唱反調到底了。
黑巖瞇了瞇黑眸,心中早已有了決定,不管事情的發展如何,他是娶定她了。
「總裁,你有沒有看到電視新聞?」周美美沒敲門就闖了進來。
黑巖犀利的視線射向周美美,冷冷的威脅,「你若是不想上班,可以直接辭職。」
「總裁,我可是替你擔心耶,原來那個女人就是杜家的千金啊?難怪連當情婦都這麼的囂張,哼,終於得到報應了吧,杜家已經宣佈了破產,現在她也別想再拿她家的財產當靠山了。」周美美冷笑道,不過心中倒是很納悶,怎麼堂堂一個千金大小姐會想當情婦咧?
不過話說回來,黑巖是那麼的帥又有魅力,一定是他不願意娶她,所以她才想當情婦也好吧。
「你住嘴。」黑巖猛地一吼,讓周美美嚇了一大跳。
「巖,你怎麼這樣吼我嘛。」周美美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用柔媚的聲音撒嬌了起來。
「周美美,我受夠你了,你現在馬上給我到人事部領遣散費,即刻起你不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了。」黑巖咬咬牙道。
「你要開除我?!」周美美愕然的看著他。
黑巖冷酷的神情已經給了她答案。
「黑巖,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你要開除我也該給我個理由吧?」周美美不服氣的拉高聲音。
「我討厭你,這個理由夠不夠?」黑巖皺皺眉,毫不留情的實話實說。
「你討厭我?」這個理由讓周美美根本沒辦法接受,「你胡說,你要是討厭我,就不會讓我當你的特助,也不會跟我上床,還有吻我。」
「那只是個錯誤。」黑巖冷酷的道。
「你胡說,你明明就是喜歡我的,這一切一定都是那個女人在搞鬼,巖,再怎麼說她也只是一個情婦,你始終會娶妻生子,建立幸福的家庭,你實在不該讓她這麼囂張的,到時候要甩掉她會很麻煩的。」周美美幾乎已經把自己當成黑巖的妻子一般的煩惱著。
「這不需要你來煩惱,你走吧。」黑巖毫不理會她的唐人自擾,冷酷的下逐客令。
周美美點點頭,暫時忍住怨氣撤離。
「很快你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很快很快……」周美美再看了黑巖一眼,在走出辦公室的時候喃喃自語著。
杜可柔捶捶酸痛的肩膀,一邊忙碌的收拾著自己的衣物。
在看到爸媽憔悴蒼老的樣子之後,她就再也無法丟下他們自己離開了。
雖然想到要離開黑巖也同樣的讓她難受,但現在這種非常時刻,她也只有先忍痛離開了。
「你在做什麼?」黑巖低沉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讓她的動作僵直了住。
「我在收拾行李。」她頭也不回的回答。
「我知道,我問的是,你收拾行李做什麼?」黑巖生氣的走上前,搶走她手上的衣物。
「還給我,我要回家。」杜可柔想要拿回他捨走的衣物,卻被黑巖閃了開。
「回家?」黑巖皺了皺眉,「你現在回家也無濟於事。」
「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回去陪我的父母,他們現在需要我。」杜可柔悲傷的咬了咬下唇。
「那我呢?」黑巖放低了聲音問。
杜可柔詫異的挑起眉,隨即又低下頭,「我們不是在冷戰嗎?我離開你不就剛好可以樂得輕鬆。」
「我從來就不想跟你冷戰。」黑巖握住她的手,深深的凝視著她。
這一眼包含多少情感與憐愛,讓杜可柔心頭猛一震,久久無法言語,幾乎要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什麼。
看著她愕然的神色,黑巖自嘲的扯了扯唇,「我承認我輸了,我們休戰了好嗎?」
唉,他果然還是先低頭了,似乎從第一天遇到她起他就有這樣的預感了,倒也不覺得驚訝,倒是杜可柔,一張嘴張得彷彿可以塞進一顆大蘋果似的。
「你……你在向我道歉?」她不敢相信的問道。
黑巖沉默半晌,隨即聳聳肩,「OK,就算是好了。」
「是什麼?」杜可柔的心情無法克制的飛揚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俏皮的笑意。
黑巖凝視著她美麗的臉孔,輕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我不該在你朋友面前亂發脾氣,我向你道歉。」
杜可柔垂下了雙眼,沒有回應。
「你不願意跟我和解?」黑巖英俊的臉龐閃過一絲焦急。
「我當然願意。」杜可柔連忙抬起頭,隨即又不好意思的喃喃道:「我只是太高興了,所以才不知道要說什麼。」
黑巖明顯的鬆了口氣,緩緩抬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你知道這陣子,公司的人給我取了個什麼樣的綽號嗎?」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造成公司氣氛緊繃的元兇。
杜可柔搖了搖頭,視線也緊緊的鎖在他深邃的眸底。
「移動的火藥庫,隨時隨地都有爆炸的可能。」黑巖自嘲的笑了笑。
「呵呵,那我是不是該離你遠一點為妙?」杜可柔打趣著說。
「你若是敢再離我遠一點,這座火藥庫就要直接爆炸了。」黑巖苦笑的扯扯唇。
「你很在意我?」杜可柔怯怯的偷瞄他的反應,她想驗證劉家燕說的是對或是錯。
「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不過看樣子是該死的沒錯。」黑巖專注的看著她道。
「巖。」杜可柔低喃了一聲,開心的投入他的懷中。
呼,終於雨過天青了。黑巖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了。
他緊緊抱住懷中的佳人,低頭吻上了她的唇,貪心的吸吮著她口中的甜美。
兩個人之間冰冷的氣氛霎時化於無形,兩顆心更甚以往的緊密相貼在一起,現在就只差把那愛字說出口了。
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黑巖才緩緩抬起頭,正要開口之際,杜可柔卻先離開了他的懷抱。
「我在這裡耽擱太久了,我必須要離開了。」她雖然捨不得離開他,但想起父母,還是得狠下心道別。
「你不需要離開。」黑巖將她拉回懷中。
「但是我爸媽現在的狀況,我必須要陪在他們身邊……」杜可柔焦急的聲音被黑巖打斷。
「只要叫他們一起搬過來就行了。」
「唉,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人家了?」金潔看著裝潢氣派的別墅,想起自己已被法院查封的家,不由得感到一陣鼻酸。
「媽,這只是暫時的,等我們找到安置之處,就可以馬上搬過去了。」杜可柔輕聲安慰著母親。
「但是……你爸爸一直沒有辦法接受破產的事實,到現在還頹靡不振,真叫人擔心啊。」金潔煩惱的面容更顯得憔悴。
「爸爸只是一時無法面對現實,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重新站起來的。」杜可柔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手。
「可柔,你長大了。」金潔感到安慰溫柔一笑,仔細的凝視著女兒道:「看樣子,他對你很好?」
杜可柔羞赧的紅了臉,但笑不語。
的確,她真的沒想到他會為了她,而讓她父母搬入他家。
「害羞了?」金潔打量著自己的女兒,揚起唇,「我的女兒談戀愛了。」
「媽,你不要糗我了啦。」杜可柔不依的抗議。
「媽是為你高興,沒想到你們還真的培養出感情來了?」金潔開心的笑了笑,但臉上卻也隨即染上了一層郁色。
「媽,怎麼了?你不喜歡他嗎?」杜可柔擔心的問。
金潔搖搖頭,「不是,只不過……現在我們家已經家道中落,我怕你們的婚事可能……」
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諷刺,當初他們極力撮合也沒辦法讓女兒點頭,可現在女兒愛上人家了,卻也沒有與人家門當戶對的家世背景了。
「媽,不要想那麼多,我一點都不擔心這點,大不了繼續當情婦也不錯啊。」杜可柔擠出抹笑想讓母親放寬心,其實心中也是惆悵的。
「傻丫頭,你真以為爸媽希望你當情婦啊,當初若不是你爸想讓你們有更多機會相處,哪可能答應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金潔輕敲了下女兒的頭。
「媽,不要想那麼多,總之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太多會長白頭髮的。」杜可柔像在說服母親也像在說服自己似的。
金潔拿女兒沒辦法的搖搖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希望一切真的都能船到橋頭自然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