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幸好沒事,阿彌陀佛。」一旁響起欣慰、和藹的聲音。
阿彌陀佛?不會吧,難不成她真的上西天了?芮瞳連忙將自己的焦距集中,對準俯視著她瞇眼笑著的那張臉龐,喃喃問:「呃,這裡是哪兒呀?婆婆,您是哪位神佛呀?」瞧婆婆慈眉善目的模樣,嗯,地位應該很德高望重吧?
「神佛?姑娘……」麗婆婆訝異的挑挑眉,旋即憐憫的歎了口氣,「唉,可憐呀,一定是被嚇傻了,說話都開始神智不清,可憐喔。」真是枉費那張嬌嫩甜美的臉蛋兒呀。
「傻?我才沒傻呢?我知道自己掉進海裡,喝了好幾口海水,然後就失去意識。」芮瞳可不承認自己是個傻子,她霍的坐起,朝麗婆婆理論,「婆婆,您說說,既然我明明是在狂風暴雨中落海,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舒服的躺在床上?除非是我死了,上西天啦,否則那種鬼天氣,根本不可能會獲救嘛。」她的邏輯無懈可擊,應該可以證明自己沒傻吧?
麗婆婆被她的粗魯給怔愣了下,旋即搖頭歎道:「姑娘,你可是一個女孩兒家,說話不該這麼粗……粗俗。」
「啥?沒想到西天的規矩這麼多?連怎麼說話都要管?天吶,說不定地獄還自由些呢。」真是的,她在下面就已經受夠男女不平等的苦,怎麼連死後都不能解脫呢?真是白死了。
「呸呸呸,誰說你死啦?真是童言無忌,不要再說什麼西天地獄的了,咱們這裡是赫連府,你是被咱們主子給救了。」麗婆婆揮揮手,阻止芮瞳繼續瘋言瘋語,將手中的湯藥遞上前,示意她張口喝掉。
「婆婆,您說的是真的嗎?這裡真的還是人間啊?」芮瞳驚訝的瞪大雙眼,不自覺的喝了口湯藥,呸,好苦。
「是啊,算你們的運氣好,咱們主子那天剛好經過你們落海之處,百般驚險之中,才將落海的人都救起來,現在都好好的安置在府中呢。」麗婆婆無視芮瞳賺惡的臉色,硬是又將湯藥往她嘴裡灌。
「嘔,呃……婆婆,您沒騙我吧!那天的風浪這麼大,怎麼可能會有船可以安然無恙的行駛呢?」這真的是不太可能啊。
麗婆婆神秘的抿抿唇,笑道:「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主子是個多能幹的領航者,沒有任何風暴可以打倒得了他,呵呵。」
這婆婆說到她的主子,笑得唇角都要咧到耳際,看來,這個主子還滿得人心的嘛!「那婆婆,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位老爺爺,是頭髮斑白,瘦瘦的,有點兒隨性的老人?」
瘦瘦的?有點兒隨性?麗婆婆側頭想了想,「喔,你是說那個精力充沛,還滿瀟灑的男人啊?他也在這裡沒錯。」想到那個老頭子,她的臉還稍稍的紅起來呢。
瀟灑?芮瞳悄悄的吐吐舌,差點沒撲哧笑出來,沒想到爺爺的魅力還滿大的嘛,忍住笑,她頻頻點頭,「對,就是他,他是我爺爺,他沒事吧?」
「放心吧,他可硬朗得很,應該等會兒就會來看你了吧?來,乖乖地喝掉它。」強硬的喂最後一口湯藥後,麗婆婆站起身,朝她笑笑,「你喝了不少海水,幸好主子及早將海水從你體內吸出來,否則你就真的要上西天,所以遇到主子的時候,千萬要記得好好的謝謝他。」
「吸出來?」芮瞳的下巴差點掉到胸部,聽起來真可怕,她摸摸自己的身子,呼,好像沒有被開洞,好險,不過,他是怎麼把海水從她身體裡面吸出來的呀?
「好了,好好歇歇吧,你的身子還虛著呢,晚點兒我會再端湯藥來餵你,你好好睡上一覺吧!對了,我是麗婆婆,以後就這麼喊我吧。」她叮囑一聲,隨即轉身走出房,留下一肚子疑問的芮瞳。
芮瞳困惑的躺著,開始想像那個備受麗婆婆推崇的主子是何方神聖。
或許,她可以請他收她為徒,教教她不畏風暴的好技巧呢,嗯,的確是個妙計啊,呵呵……*** wwwcn轉載製作 *** ***
赫連府中的書齋內,端坐四位相貌不凡的男子,四名男子各有千秋,或冷酷、或俊逸、或霸氣、或英挺,皆為人中之龍,翩翩風采的俊公子。
「沆,東西找到了嗎?」開口的是坐在赫連沆對面的胤】】,俊挺的臉龐上,有一抹隱藏不住的貴氣。
赫連沆嚴肅的神色代替了回答。
「是嗎?這端親王果然不是泛泛之輩,或許這東西根本就不在船上?」胤】】垂下不遜女子的長睫毛,低聲沉吟。
「大阿哥,這事兒我們或許該從長計議,海陸同時進行。」坐在赫連沆右邊的靳檠加入了討論,充滿磁性的聲音蘊含著精明的睿智。
「我附議靳檠,早該如此做了。」臧洚連忙舉雙手贊成,他已經無聊很久了,是該活動活動筋骨。
「不,我反對,這件事既然已經交給了我,我就有把握做到,大阿哥,放心吧。」赫連沆狠狠地瞪了附議的臧洚,沉聲道。
「這……也好,你都這樣開口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不過——」胤?頓了頓,拉長尾音道。
「不過什麼?」赫連沆俊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這次的毫無所獲讓他情緒惡劣,哪還笑得出來?
「你們這幾個貝勒爺不要再喊我大阿哥了,否則我可要翻臉嘍。」唉,真是怎麼教都教不會啊。
其餘三人相互交換一下眼神,旋即放鬆臉部線條的咧唇道:「你真以為我們想喊你大阿哥呀?不過是故意讓你過過癮,免得你老是認為咱們沒把你放在眼底。」
「呵,咱們京城四少比的可是真功夫,什麼頭銜不頭銜的,我才不將它看在眼底,你們就不要故意將頭銜擺出來,好當推卸自己功夫輸人的理由。」胤】】不以為杵地反譏,他還是喜歡這種自然的氣氛。
「】】,你的說法我可不認同,什麼時候我的功夫輸過你了?」率先發難的是臧洚,他佯怒道。
「呵,那天不知道是誰跌了個狗吃屎,還要我去扶他呢。」胤】】打開折扇,將臉藏在扇後,只露出一雙戲謔的眼睛嘲弄他。
「呃,那、那是因為我喝醉了,所以不算。」臧洚尷尬地道。
「是喝醉了,還是風流過頭了?當心哪天栽在女人手中。」胤】】話中有話的提醒著,誰不知道烽貝勒是個風流種呢!
「呵,你也不要說我,聽說皇上正在打你的主意,想為你訂下婚配,你還是想想自己要怎麼解套吧。」臧洚不甘示弱的反擊。
胤】】聞言倒是真的垮下臉,他嚴肅道:「現在叛賊猖狂,神出兒沒的打擊咱們清軍,我怎麼有心思去管誰當我的妻子?總之,是個女人就行,我也懶得管皇阿瑪在打什麼主意。」皇阿瑪肯定是聽了端親王的讒言,所以才會突然急著想為他選妻。
哼,好個老奸巨猾的端親王,難道以為如此便可以躲避他的追查嗎?簡直是做夢!
其餘三人也同時收起笑容,瞇起犀利的雙眸,在腦中轉著同樣的想法。
「對了,你那邊進行得如何?」胤】】轉回正題,轉向靳檠問道。
「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想不用多久就可以查出叛賊的巢穴所在。」靳檠揚起信心滿滿地笑容,肯定的回復。
「那麼,現在就冀望沆可以找出藏寶圖的所在,攔截住叛賊的財力資源。」胤】】輕輕頷首,將目光投向赫連沆。
「我會的。」赫連沆正色的保證,他從來沒有失手過,這次也不例外。
「喂喂喂,你們都各有各的正事要辦,那我呢?」臧洚不甘心的抗議,這簡直是不懂得利用人才嘛。
「你……」三人將目光同時轉向他,旋即紛紛站起身,慵懶的拍拍衣袖,「散會吧。」
倏的空蕩蕩的書齋,只留下臧洚的怒吼,「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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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她已經在這間房內無聊了一整天,怎麼都不見爺爺來探望她呀?真是無情無義,竟然一點兒都不擔心她這個孫女的狀況,枉費她一醒來就追著麗婆婆問爺爺的安危,沒想到爺爺卻對她不聞不問,更是讓她不平衡啊!可見她愛爺爺比爺爺愛她還多呢,哼!
芮瞳噘了噘唇,一個起身跳下炕床,不安分的在房內走來走去好打發時間,可這間房雖然大得很,不過,也已經讓她繞了好幾圈,繞得她頭都已經開始暈了。
不行,再這樣走下去她會悶死,既然爺爺不來找她,那乾脆就由她去找好啦,誰教她是晚輩,吃點虧也算不了什麼。
芮瞳揚起嫣紅的櫻唇,停下繞圈的愚蠢行為,轉向房門跑去,正想拉開門時,卻突然發現——這門打不開?!
她奮力的拉著門把,甚至連腳都抵在門上幫忙出力,可是門卻只發出吱嘎聲,連動都不動。
該死!芮瞳懊惱的狠狠踢了門一腿,「哎唷!」她抱著腿在原地跳著,該死,痛死她了,這是什麼爛門嘛,不但打不開,還讓她踢得腿痛,真是該死,
既然打不開,她也不讓這扇門好過芮瞳抱著腳、扭著臉,開始站在門前連聲的咒罵—在船上學來的低俗詞語全都用上,直到這門似乎聽懂她的辱罵,緩緩的開了一條縫為止。
「咦?」芮瞳驚奇地看著緩緩打開的門扉,自言自語的低喃二難道我的咒罵真的有效,連這扇門都羞愧得打開來?」呵,她真是快佩服死自己了。
笑容霎時又滿在芮瞳的臉龐,她想也沒想,提起腳步便快速的往外衝,免得這門又改變心意緊閉起來。
「哎呀!」沒片刻,只見芮瞳又跌跌撞撞,踉蹌地退回房內,還附帶一圈圈的金星圍繞在眼前飛舞。
「該死的,是誰沒長眼,撞得本姑娘差點暈死過去?」還沒站穩,她已經指著前方開罵。
走進房內的人沒有開口,只是冷冷地望著粗魯的芮瞳,平靜無波的臉上讓人瞧不出他的心思與情緒。
「怎麼,你不但沒長眼睛,還不會說話呀?」芮瞳穩住身子,甩甩頭,再正眼瞧向那個撞了她還不道歉的人。
呃……好俊的男子、好結實的修長軀幹,她可是頭一次看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子呢!濃密的劍眉、堅挺的鼻樑、炯炯有神的漆黑雙眸、性感的薄唇,還有那堅毅的下巴線條,嗯,以往她在船上見過的男人完全不同,尊貴中還帶了重重的冷酷。
「看夠了嗎?」赫連沆緩緩地開口,對猛瞅著他瞧,檀口微張的芮瞳皺皺眉,這等粗俗的女孩,難怪會願意跟船上的男人混在一起。
「呃,我、我……」芮瞳我了老半天,卻發現自己的舌頭好像突然失靈似的,結巴得說不出個完整的句子來,真糗。
「老實告訴我實情,我會讓你走的。」他等不及她繼續完成句子,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道。
「實情?什麼實情呀?」這可讓芮瞳一頭霧水。
「該死!」他倏的暴吼出聲,緊攫住她纖細的雙肩,冷酷地道:「我知道你不會這麼輕易的吐實,說吧,你想要什麼交換條件,我或許可以考慮答應你的要求。」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她皺起黛眉,納悶的想了想,又霍的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認錯人,我是被這間府邸的主子在海中救起的,跟他們沒一點兒關係,如果你是要尋仇的話,我可以打一百二十個包票,你找錯人啦。」真是倒霉,無端端被捲入風波中,也罷,算是抵人家的救命之恩吧。
「呵。」赫連沆冷冷的牽起唇,聲音陰森得要嚇死人,「你想跟我裝傻?」他攫起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往炕上摔去。
「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都已經跟你說認錯人了嘛。」芮瞳被摔得莫名其妙,胸口也緩緩的升起一把火,「我告訴你,這裡可是大門大戶的,容不得你在這裡撒野,看在你長得挺俊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要是你再對我不禮貌,那我也要對你不客氣了。」
赫連沆平板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情,從來沒人敢威脅過他,這個小女孩是一第一個,有趣。
「你想對我怎麼不客氣法?」他倒想知道這世上有誰可以對他不客氣。
「我、我、我會扯起嗓子喊人,救我的那個人既然已經救了我,就絕對不會見死不救,一定會狠狠地教訓你一頓,然後再把你扭送到官府去。」奇怪,他怎麼一點都沒有害怕的神情,反而笑得這麼詭異,害她的雞皮疙瘩都掉了滿地!
「就這樣?」嗤,天真。
芮瞳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往炕床內縮了縮,開始感到一絲絲的恐懼往心裡鑽著,「這、這樣就夠了。」
「好,你可以開始喊了。」赫連沆杵在炕邊,雙手環胸一副悠哉地道。
「你要我喊?」奇怪的人?從沒見過自投羅網的小偷。
「廢話少說,快喊。」他冷聲道。
「這可是你要我喊的,如果你被送到衙門,可不要怪到我頭上喔。」芮瞳怯怯的偷瞧他,其實她也不是真的這麼壞心,一定要讓他被捉不可。
赫連沆的俊臉漸漸的變青,他發現這個女孩可以讓他感到煩躁與不耐,「快喊!」他倏的一吼,聲音幾乎要將屋頂給掀開。
她被他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心臟差點自胸口蹦出來,頻頻拍著胸口道:「你想嚇死人啊!」如果外面的人沒聽見他的吼聲,她就認輸。
赫連沆狠狠地怒視她一眼,阻止她拍著胸口的舉動。
「別急,你已經代替我喊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浪費我的口水?」她順了順方才被他嚇岔的氣,好心的勸他,「你還是快走吧,否則等人來了,你想跑都跑不了。」唉,沒辦法,誰教她對帥哥沒抵抗力,還是不希望他被捉到。
他挑挑眉,不但沒照她的希望走人,反而大咧咧的坐下來,一副悠閒的模樣。
「你、你怎麼還不走?快走呀。」急的人反而是芮瞳,慌張的一直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赫連沆淡淡的瞅了她一眼,依然不動如山的坐著。
沒半晌,幾個高頭大馬的人一窩蜂的衝進來!個個凶神惡煞似的走向他們。
「呃,各位大哥不要誤會,他不是什麼壞人啦,只不過在府中迷了路,請各位大哥行行好,將他送出府去好嗎?」芮瞳懊惱的瞟了眼老神在在的赫連沆,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反而要為他掩飾「罪行」,好像還比他擔心他會遭受到悲慘的下場似的,啐。
幾個大漢根本沒有理會芮瞳,依然一步步的朝著坐在椅上的赫連沆走近。
這下糟了,他們一點都不想「行行好」嘛。
芮瞳一急,連忙奔下炕床,擋在赫連沆面前,努力擠出一抹自認為最美的笑容,諂媚地道:「呃,各位大哥個個英姿煥發、氣勢非凡,想必不是普通人,既然不是普通人,又何必跟他這種小癟三計較,就放他一條生路,當作是日行一善也罷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諂媚發生效用,幾個大漢果然停止腳步,只不過臉上都露出愕然的神情,隨即紛紛緊咬牙關,好像在忍什麼似的。
「該死!」一陣暴怒聲自芮瞳的身後傳來,讓她嚇得跳離地面,過了好一陣子,才驚魂甫定的轉過身,焦急的搶住他的唇,小聲地道:「噓,他們好不容易答應我的求情,你就不要節外生枝,趁他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乖乖的溜走吧。」唉,這年頭,好人還真是難做呀。
「撲哧——」幾個大漢就算牙齒快咬斷了,也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自從他們跟了主子之後,可還沒見過有人敢這樣對主子說話呢!
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人物。
「出去。」赫連沆臉色陰沉的開口,霎時止住大漢地笑聲,換上恭敬從命的表情,應答了聲,連忙一個接一個的逃離現場,免得被颱風尾掃到,不過那從房外傳來地笑聲,則更是讓赫連沆惱怒得連青筋都自脖子旁浮出來。
「咦,怎麼他們全都走了,你卻還留在這裡呢?」奇怪了,這簡直是反了嘛。
赫連沆瞇了瞇犀利的雙眸,長臂一伸,硬是將她攬進懷中,低沉著聲音道:「停止你的裝瘋賣傻,我不會傻到相信一個在船上混的女人會這麼的天真無邪,還是你認為玩弄我赫連沆是件有趣的事?如果更是如此,你會後悔。」該死,為什麼他會放任她在他面前放肆這麼久?完全違反他對「戰俘」所該有的規矩。
「我、我哪有在玩弄你?」可惡的男人,也不想想是誰救了他?「你就算不感恩就算了,何必恩將仇報?太沒品了。」芮瞳輕哼一聲,將臉別開,不想再望向那張讓她失常的帥臉。
「恩將仇報?」赫連沆咬咬牙,忍住被激起的怒火,嗤笑了聲,將芮瞳的臉給扳正,強迫她望進自己漆黑的雙瞳,「難道你就是個有恩報恩的人?」
「我……我……」該死,他的眼睛幹麼要長得這麼好看,害她差點忘記怎麼說話。眨眨眼,芮瞳才繼續說:「我當然是個有恩報恩的人呀,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嗎?」
「好,那我要你現在就還我恩情。」赫連沆發現她有雙靈活的大眼睛,表情豐富得讓人有點捨不得移開視線。
嗟,他是腦袋有問題嗎?竟然會在辦正事的時候分心!
芮瞳陡的瞪圓大眼,豐潤的紅唇驚訝的成了個大大的O形,「你……你……」應該是跟她想的一樣吧?否則剛剛那些大漢為什麼這麼聽他的話?原來自己根本就被他當成白癡一樣要著好玩,枉費她還心急的想為他解困,真是笨啊。
「沒錯,我就是將你自海裡撈上來的人。」嗯,這次他發現她有張嬌艷欲滴的紅唇,彷彿在邀請別人輕嘗似的發出淡淡的香甜氣味。
「該死的男人!」出乎赫連沆意料之外的,芮瞳突然開始掙扎著槌打他,雙頰則是因為氣憤而鼓得滿滿的,「做賊的喊捉賊,玩弄人的根本就是你嘛,我討厭你。」她決定了,就算他長得再帥,她也不會再被他的容貌給蠱惑。
因為,他的個性實在是太、太太爛了!
「我不在乎你的想法,我只要你把藏寶圖交出來就好,否則……」他忽視心中因被她討厭所湧起的微刺感,酷酷地道。
「否則如何?」哼,她最討厭人家威脅她,不服氣的噘噘唇,又困惑的蹙蹙眉,等等,不對呀,她什麼時候有藏寶圖了?
赫連沆哪曉得她心中的想法,只以為她的確知道,不過執意隱瞞,「否則,我不保證你爺爺的生命安危。」雖然這是個卑鄙的威脅,不過,未達目的,只有放棄某些堅持。
「你——」她憤怒的瞇起眼,想殺人似的瞪著他,「你敢對我爺爺不利的話,我絕對不會饒過你。」難怪爺爺一直沒來看她,原來是被囚禁了,她真是太對不起爺爺了,竟然還誤會他不疼她。
「嗤,階下囚還敢言勇!」赫連沆嗤笑了聲,倏的板起臉,正色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交換條件,否則,你爺爺的屍首明天就會送到你面前。」
他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芮瞳赫然的發現這一點,一抹恐懼迅速的佔據她的每一根神經,他根本是帶著天使面具的魔鬼,
「怎麼,還是不說?」這丫頭真是頑固得緊,難道非要逼他做出他不願意做的事嗎?
「等等,我、我已經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你要我說什麼,更不知道有什麼藏寶圖的存在,我只是個無父無母的小孤兒,從小跟著爺爺相依為命,四處漂泊的窮光蛋,要是真有藏寶圖的話,還會這麼落魄嗎?這位大爺,你真是太抬舉我了,我可是承受不起吶。」是到如今她也只有認輸,還是低聲下氣的求饒,將事實的真相說出來。
「別耍嘴皮子。」他根本一點都不相信她所說的,「如果你不是得到特殊允許的話,怎麼可能上得了端親王托運貨物的船?一個區區的女子又怎麼可能在船上存活?嗤,誰不知道女子上船是大忌諱,而你卻能大搖大擺的遊走在船上,除非你身負重任,知道那張藏寶圖的所在。」
芮瞳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瞧他認更嚴肅的神情,根本早已經將她給定罪,看樣子就算她再怎麼解釋,他也是不可能聽的。
「喂,你這個人真是死腦筋,難道我不能假扮男子上船嗎?更河況誰說女子上船就會招來厄運,就我說來,那根本就是一些比不上女子的臭男人所傳的訛言,也只有一些愚笨的人會相信這種毫無根據的流言。」
赫連沆的臉色一陣青紫交錯,她竟然拐著彎罵他?他倏的推離芮瞳,站起身,高大的身軀讓她倍感壓力,冷冷的對著她道:「準備為你爺爺收屍吧,還有,若你再堅持不吐實話,接下來就換你送命了,只不過,這回可沒人替你收屍。」他的唇角漾起冷冽的笑意,寒透人心。
「喂——」芮瞳怔怔的望著他甩袖離去,旋即驚惶的大喊,「等等吶,我招便是了,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