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到這裡,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後悔了?」藺兆禎看著一臉胡碴的藺兆祀問。
藺兆祀緊攢著眉頭,無視於他的詢問,悶不吭聲的沉思著。
「怎麼了?幹麼跑到這裡裝酷?」藺兆禎好奇的審視了會兒自己的弟弟,感覺到有地方不對勁。
「你說……」藺兆祀緩緩的開口,「喜歡上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心情?」他從未喜歡過人,不知道該如何瞭解自己的心。
「喜歡?!」藺兆禎這下訝異不已,沒想到這一向以鐵漢自稱的弟弟,也會問出這種問題。
藺兆祀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悶悶的道:「怎麼?不能問嗎?」
「呵。」藺兆禎笑了聲,「你當然可以問,不過,我要看你的態度再決定我要不要回答。」什麼嘛,自己可是仍在為他的堅持己見生氣哩,他竟然還沒頭沒腦的跑來問這種怪問題。
藺兆祀瞇了瞇眼,霍的起身,「算了,當我沒來過這裡。」他就知道,兆禎一定會乘機捉弄他。
「等等。」藺兆禎擋在弟弟的面前,微微揚起唇角,「這麼沒耐性?坐下吧,我讓你問就是了。」
藺兆祀考慮了片刻,還是決定坐下來,「回答我方纔的問題。」
「先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嗎?」藺兆禎仔細的觀察著他的神情,確認一遍。
「廢話這麼多,你回答便是了。」藺兆祀蹙蹙眉,不耐煩的說。
藺兆禎瞭然的點點頭,緩緩的道:「喜歡一個人會覺得患得患失,每天心中想的都是那個人。」
「就這樣?」藺兆祀想了想,又問:「會不會莫名的生氣、煩躁?或者……心口不一?」像他對章芸那樣。
「兆祀,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那個丫環了。」藺兆禎有些大聲地說,這可不是小問題。
「什麼?兆祀喜歡上那個丫環了?!」剛走進來的利敏恰好聽到藺兆禎的話,不可置信的奔上前,追問道:「是真的嗎?兆祀,你快回答呀。」糟糕了,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你們似乎管太多了。」藺兆祀冷冷的說,站起身,打算走為上策,他可不喜歡被逼問自己的感情生活。
「兆祀,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幫你找到一個適合的對象嗎?況且,你不是只是為了氣兆禎,所以才會故意說要娶那個丫環?怎麼現在又說喜歡上她了呢?」利敏一臉焦急。
「我也告訴你,不要白費工夫。」藺兆祀沒顯露任何表情的應道。
「不行,玩玩可以,但是,認真就是不行。」利敏漲紅了臉,轉向自己的丈夫尋求支持,「兆禎,你說對嗎?」
藺兆祀挑挑眉,望向兄長,等他開口。
藺兆禎直直的凝視他一會兒,緩緩地道:「藺家的媳婦,必須是冰清玉潔的。」他沒忘記有關成老爺跟那丫環間的謠言。
「她是清白的。」藺兆祀接口,英俊的容貌上,讓人瞧不出他的情緒。
「你跟她……」利敏微微顫抖著身子,不好問出那等私密的事情。
「敏兒。」藺兆禎摟著自己的妻子,但視線仍是注視著弟弟,「走吧,你不是說過,你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事嗎?」他知道,如果兆祀真的喜歡上那個丫環,他說再多話,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
「不虧是我的好哥哥。」藺兆祀彎彎唇瓣,知道他跟兆禎間的爭執告一段落了,不過,他也真的沒想到,原本是為了氣兆禎而作的決定,如今卻變質了。
對照兆禎所說的種種症狀,或許,他真的是喜歡上那個外表柔弱、內心堅決的女孩了。
「不行,你怎麼可以答應他?」利敏推開丈夫的手,扯住藺兆祀,「兆祀,那個女孩不行。」
她的激動讓兩個男人微微的詫異,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敏兒,你失態了。」藺兆禎趨前拉回妻子,醇厚的聲音中有些微的提醒成分。
藺兆祀朝他們微微頷首告辭,大步離開。
「兆禎,為什麼你不阻止他?當初你不也反對得緊嗎?」利敏望向藺兆禎,納悶的問。
藺兆禎將妻子摟進懷中,凝視著她,「我是不贊成,但是,我卻無法阻止兆祀去愛一個人,這對他來說,意義是非常重大的。」難得這個弟弟會愛上一個女人,他只有觀看情形了。
「我不懂,門當戶對一樣可以相愛的呀,就像我們。」利家雖不是王侯之家,也算是商場上的名門,當初阿瑪跟額娘對他們的婚事就一點意見都沒有,哪像兆祀和那丫頭……
「不是每一個人都跟我們一樣那麼幸運的。」藺兆禎掐掐妻子粉嫩的臉頰,微笑道。
「可是,我不能容忍兆祀這樣出色的男人,娶個地位那樣卑微的女人呀。」這讓她的心裡很不舒服。
「敏兒,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關注這件事了嗎?」這些日子,她總是外出訪友,將他冷落一旁,難道她一點都沒發覺?
「呃,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就是忍不住這麼做。」他也跟兆祀說同樣的話,難道,她真的太過火了嗎?
藺兆禎的眼神倏的一暗,悶聲道:「你該不會把自己的丈夫給忘記了吧?」他跟兆祀有著同樣的容貌,敏兒該不會產生了移情作用吧?
「傻、傻瓜,我才不會呢。」利敏心中一驚,吶吶的反駁,「你要是這樣想,我可是會生氣的。」她對兆祀只是嫂嫂對小叔的關愛之情,絕沒摻雜旁的……絕對嗎?
糟糕,她好像也開始搞混了……
「喲,福晉大駕光臨,真是讓成府蓬蓽生輝。」蕭琴虛情假意的迎向利敏,誇張的笑著。
利敏勉強的笑笑,逕自走向主位,坐了下來,開口道:「成夫人,我這就不客套,有話直說了。」
蕭琴跟著坐下,眼珠子一轉,嬌聲說:「福晉有什麼話儘管問,蕭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她那模樣,好像有什麼大事不成?
「我問你,你那個丫頭,人品究竟如何?」她是想來驗證看看,那女孩是否值得兆祀著迷。
「那丫頭?」簫琴用手絹碰碰唇,佯裝不懂的問:「福晉說的是哪個丫頭?」
「就是你給了定寧王的那個丫頭,我問你的話,你要好好的回答我。」利敏不悅的蹙蹙眉。
「喔,您說的是章芸呀!」蕭琴站起身子,踱了幾步,「人既然都給了王爺,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她覺得奇怪,這福晉怎麼會突然上門來問那個賤丫頭的事呢?
「成夫人,難道你不想我帶你多結識些達官貴族嗎?」利敏微微扯唇,她會不知道簫琴是個怎樣的人?
「呃。」果然,蕭琴馬上堆起笑臉,朝利敏道:「那個賤丫頭呀,小小年紀,心眼可多得緊呢,明明是個丫環,就是有辦法讓身旁的男人為她拚死拚活,你瞧瞧,我家那老爺子,不也為了她,在你們面前給我難堪嗎?」她歎了口氣,「說真的,要不是兆祀堅持要收了她,我也不想將這個禍害丟到定寧王府去呀。」哼,藺兆祀給她的難堪,她現在可要全部回給他。
「你的意思是,她跟成老爺……」利敏尷尬的將話問到一半。
「呵,要不是真有那回事,有哪個做妻子的願意家醜外揚呢?」蕭琴雖滿口胡言,但神情裝得真像確有那麼一回事。
「可是,兆祀說她是清白的。」利敏提出疑點。
蕭琴心中一凜,難道藺兆祀跟那賤丫頭已經有一腿了?「呃,清白的定義有很多種,雖然很難啟齒,不過,既然福晉這麼問,一定是很重要的事,那我也不隱瞞了。」她低下頭,故作難過的道:「我家老爺子早早就不行了,不過,碰碰摸摸的事,倒還是興致勃勃的。」言下之意,便是成至軒與章芸雖沒有實質的關係,但該看、該碰的,一點都沒遺漏。
利敏聞言臉色大變,果然如此,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一定是用了什麼精明的手段蠱惑了兆祀,可惡呀,虧她當初還為她求情以免被打死,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不值得。
「福晉、福晉,你沒事吧?」蕭琴挑眉問,對自己造成的結果感到滿意。
「沒事,我走了。」利敏站起身子,心神不寧的匆匆邁步。
「等等吶,福晉。」蕭琴趕緊擋在她前面,阻止她的去路,「恕我直問,那丫頭,現在該不會向兆祀下手了吧?」
「這不關你的事。」她懶得與蕭琴計較對兆祀的親密稱呼,現在她煩的是,章芸那個丫環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福晉若要阻止那丫頭繼續橫行,可就關我的事了。」蕭琴一派悠哉的道,她料想福晉不會不聽她的。
利敏暗忖片刻,緩緩開口道:「說來聽聽。」
「這還不簡單,我知道皇上對兆祀器重有加,如果皇上下詔賜婚的話,我想兆祀不領旨都不行,屆時,那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立足之地?還怕她作威作福嗎?」呵,她就是不願接受藺兆祀竟然寧願要一個丫頭,也不要她,既然如此,她就要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她要讓他後悔曾經得罪她。
對呀。利敏雙手一握,在心中暗忖著,她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就算兆祀再怎麼強硬,應該也不敢違抗聖旨。
「怎麼,福晉是否認為這是個絕妙好計呢?」蕭琴咧著嘴問。
「嗯。」利敏點點頭,朝蕭琴淡淡地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不會忘記給你好處的。」轉過身,她不耽擱片刻,趕緊離去。
他們都說她過於關心兆祀的婚事,為了證明她真的只是關心小叔罷了,這件事,她一定要辦成,只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她便不會再干涉什麼,不會了……她想。
冰寒的冬天,冷風颼颼,蕭瑟的景象,讓人忍不住輕歎,這寒冬呀,也不知何時才會離開呢?一如章芸的心,枯萎乾涸,再也找不到喜悅的種子。
他是傷她太深了。
自那天起,章芸年輕的臉上再也不見一絲絲的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憂愁,年輕的心不再飛揚,反似垂垂老矣、歷經風霜似的。
「主子,你吃些東西吧,若讓王爺知道我們沒有好好服侍您,還讓您搶工作做的話,我們肯定會吃不完兜著走的。」櫻兒沒有忘記王爺曾警告過,不要讓主子做下人的事,可是,主子硬是要做,她也是阻止不來的呀。
「不了,我不餓。」章芸淡淡的一笑,但卻是染著淒郁的笑容。
「主子,如果您的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呢。」繡香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過去,輕聲的建議道。
章芸搖搖頭,還是回以同樣的笑容,沉默的賣力擦拭著屋內的每一處角落,即使處處都已潔亮如新,她還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簡直就像在虐待自己似的,叫一旁的繡香與櫻兒看得心都疼了。
「好吧,如果您堅持要做事,至少也把這碗湯給喝了吧,這是我特地為您熬的湯藥,可以強身補血的。」繡香端起桌上的小碗,想要遞給仍忙著的章芸。
「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芸兒真的是承受不起,你們就別管我了吧。」章芸暫停工作,朝繡香及櫻兒說。
「怎麼可以不管呢?您是我們的主子耶,況且,要是讓王爺知道您不好好珍惜自己,王爺一定會很生氣的。」櫻兒急急地道,她真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讓主子開心點。
「不要再提王爺了。」章芸倏的脫口而出,等發覺自己的失態之後,才趕緊改口,「王爺每天公務繁忙,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環,他不會在意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淒楚,讓人一瞧便知她的憂鬱所為何來。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繡香忍不住問,主子承諾過自己喜歡王爺,怎麼經過那天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
「沒、沒事。」章芸迴避繡香的審視,吶吶道:「怎麼會發生什麼事呢?你想太多了。」她怎麼說得出口,自己被王爺玩弄了?
「不,一定有事,否則您不會這般的鬱鬱寡歡,甚至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繡香料定事情絕不簡單,否則章芸不會迴避她的眼神。
章芸轉過身,又開始猛力的擦拭起擺飾,「你們放心,我真的沒事,真的。」是呀,她不會有事的,絕不會。
櫻兒無奈的與繡香互視一眼,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好吧,不管如何,還是請主子先歇歇手,將這碗湯藥給喝了,至於這些工作,就交給我們兩個人來動手吧。」繡香上前捉住章芸忙碌的小手,將碗遞給了她。
章芸看著盛著黑色液體的碗,勉強的接過手,想了想,將碗移到唇邊,大口大口的將湯藥灌下,直到碗中的液體乾涸,才將碗遞還給繡香,輕聲道:「好了,我喝完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不行,除非您答應我們,不要再做事了。」瞧她那副憔悴樣,真不知道幾天幾夜沒睡好了,再這樣下去,不瘦成個皮包骨才怪。
「好,我也累了,你們下去吧,我想小憩一會兒。」章芸出乎意料的答得爽快,這倒讓一直勸她不要做事的櫻兒感到訝異。
「真的喔,主子,您可不要騙咱們喔。」櫻兒不放心的說。
「不會,我真的好累了。」是呀,她對這一切都覺得太累了,她必須找個空間喘口氣,否則她會死的。
「好吧,那我們就告退了。」繡香端起碗,跟櫻兒一同行了個禮,一前一後的走出門。
章芸怔怔的坐在椅上許久,直到日落西山,寒氣灌進屋內,她才霍的起身,匆匆的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最輕便的衣衫與褲子穿上,頭髮則隨意的綁了個辮子甩在腦後,不多想的往門外走。
這是她唯一的一條路了,只有離開這裡,她才能逃避見著他的痛苦與難堪,至於那只被打破的花瓶,就當她已經用身體償還了吧。
章芸拉緊了衣襟,走出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迎著寒風,她縮縮脖子,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但王府中的迴廊彎彎曲曲,複雜的程度比起成府那兒還要多個千百倍,以前她總以為成府已經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了,沒想到王府還更富麗堂皇,比成府大上許多,現在,她更深刻的感受到達官貴族與一般百姓的巨大差異。
既然連在一般人心中已屬華麗的成府都無法與王府相比,更何況她這個小小的下人?也難怪王爺如此對待她了。
寒風吹得更加狂肆,無情的自她的袖縫中灌進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冷得打顫,臉上的肌膚因為冷風撲面而開始陣陣的刺痛了起來,她咬咬牙,努力想盡快找到出路,之後再找間破廟避避寒風。
無奈事與願違,不論她左鑽右鑽,就是無法找到一條確切的出路。
驀的,她望見了一盞燈光,像是大門高掛的燈籠似的,難道會是在那兒?瞇了瞇眼確定方向,她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霎時,一雙結實的臂膀自半途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攔截了下來,冷硬的聲音比寒風還要讓人凍冽心扉。
章芸的身子倏的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誰不遇上,卻偏偏遇上這個她最不想見著的人。
「不敢說嗎?」藺兆祀咬牙切齒的道:「那我幫你說好了,你想溜,對嗎?」
「我……我……」他的怒氣隨著體溫傳到她的體內,讓她無法開口應答。
「閉嘴!」可惡的女人,竟然想趁著大家不留意的時候逃跑,要不是他剛好回來,又怎麼會發現她的詭計?該死!
「王爺,芸兒欠您的已經都償還了,請王爺高抬貴手,放芸兒一馬吧。」天,為什麼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讓她幾乎捨不得離開了呢?
「放你一馬?」藺兆祀深邃的黑眸倏的黯沉,聲音倒反常的輕柔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怎麼回答你呢?」難道她真這麼想離開這裡,離開他?
章芸遲疑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那張讓她心痛的英俊面容,「芸兒只是一個丫環,王爺的女人何其多,又怎麼會為難芸兒,不讓芸兒離開呢?」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心就像有萬根針在刺般劇痛呀。
藺兆祀的臉冷若冰霜,輕柔的語氣在此時只是更突顯他的怒氣,「沒錯,我多得是女人,不過……哼,要我放你走?妄想!」沒想到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景況!
章芸被他眼中與聲音截然不同的怒氣震到,慌亂的掙扎著被他摟著的身子,「不,請您讓我走,求求您,讓我走吧。」如果再繼續跟他相處下去的話,她的心將會愈來愈難收回呀。
「廢話!」不可能,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走的,該死,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胸腔中翻騰著滾滾的怒氣,藺兆祀用力的拉扯著章芸,不理會她跟不上他的腳步而走得跌跌撞撞,也不理會她的手腕因他的粗暴而瘀青紅腫,他帶著她回到他的房中,用力的踢開門,將她甩到炕床上,自己則是緩緩的帶上兀自搖晃的門,站在一旁,冷冷的瞅著她。
「你想要幹麼?」章芸倉皇的拉著衣襟,腦中閃過他曾說過的話,必要時,他會不惜使用暴力來得到她。
「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他冷冷的扯扯唇,開始動手解起衣衫。
章芸的臉色倏的刷白,連滾帶爬的退到炕床的角落,緊緊捉著自己的衣襟,頻頻搖著頭,她不要他這樣的要了她!
藺兆祀的理智已經被怒意淹沒,他整個思緒全被她逃跑的意圖佔據,枉費他還到兄嫂處追問那令他難堪的問題,沒想到卻只是他一頭熱,這個丫頭竟然想一走了之?
「不要呀,王爺,福晉可能快要回來,讓她瞧見就不好了。」這是他的房間,這麼晚了,福晉應該馬上就會出現的呀。
又是福晉?這丫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一個尚未存在的人,難道是在暗示他,除非娶她當福晉,否則她絕不會順從他?
「只要你將我服侍得妥妥當當,我或許會順了你的意,讓你盡快當上我定寧王的福晉。」他殘忍的笑笑,將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扔至一旁。
天吶,章芸的心思全被眼前那副偉岸魁梧的軀體吸引住,哪有旁的心思去分析他話中的意義,「不,你不要過來……」她用手摀住眼睛,顫抖著聲音道,但她的話中缺少了說服力,她……她竟然想要碰觸他。
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炕上的人兒,將她的手自眼前扳開,「看著我,我不許你閉著眼跟我親熱。」
章芸的視線才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一張臉馬上燒紅了起來,全身也不禁開始打顫,天,她的身體竟催促著自己再次感受那種兩人結合交纏時的極樂享受……不行!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在被羞辱的痛苦中!
猛的推開了藺兆祀,章芸趁著他無防備之時,鑽過他身旁躍下炕床,想飛奔出門。
這是她維持尊嚴的唯一方法了,她必須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