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手快被你扯斷了啦,你到底想帶我去什麼地方呀?」紀嵐小跑步的追著晁霆的大跨步,氣喘吁吁的問道。
可晁霆卻絲毫沒有搭理她的打算,還故意加重手勁,拉著她穿越重重的迴廊,直到「雷霆居」三個斗大的字出現在眼前,才稍稍減緩速度,大腳一踢,將門往兩旁踢開,在紀嵐還沒搞清楚狀況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拋上床,毫無防備的撞上鼻樑。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呀?」痛死人了,這可是她全身上下最引以為傲的地方耶,要是撞扁了怎麼辦?
她端坐起身,斥責的瞅著杵在眼前的晁霆。
陰沉的瞪了她的雙腿一眼,晁霆的聲音幾乎是自齒縫中迸出來的,「我記得我已經警告過你,不許你如此的穿著打扮?」瞧瞧這成何體統?一雙白皙無瑕的雙腿就這樣暴露在外,簡直就是引誘人犯罪嘛。
一想到方才蕭 瞄向她雙腿的景象,他肚子裡的火就燒得又旺又盛。
紀嵐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看自己的腿,無辜的道:「你只是告訴我不能將裙擺撩起,那我就聽話的不穿裙子,改穿短褲呀,這樣並沒有違反你的警告呀。」
短褲?「這是你繼那些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的言論之後,發明的新玩意兒嗎?」晁霆越看那條短得不像話的褲子越不順眼,恨不得拿條棉被團團的將她給圍住,不讓旁人有機會一窺其內。
「我說的話都是有憑有據,沒半點虛言,而這短褲也非我所發明,我還沒那麼厲害呢。」要是她真可以發明這些有的沒的,就不會當空姐,而是當設計師了。
「我說你根本就是胡言亂語,想要魅惑晁府的人心,搞得晁府雞飛狗跳,對吧?」還這麼理直氣壯?他真想打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就是倒了八輩子霉才會跌到古代來,非但沒有熱水器、瓦斯爐,也沒有沖水馬桶跟自來水,你以為我喜歡待在這裡嗎!」啐,連救個人都大驚小怪的,真搞不懂這些舌時候的人心裡在想什麼。
又來了,她又開始冒出一大堆無意義的辭句了,晁霆瞇起黑眸,沉聲道:「別忘了是你央求我留你下來的,既然如此,你就得遵守晁府的規矩,不許特立獨行,不許胡言亂語,更不許跟別的男人打情罵俏。」糟糕,他怎麼會冒出最後這一句呢?他懊惱的暗忖。
打情罵俏?前兩點她還可以理解,可最後這一點她可不以為然了,「我什麼時候跟別人打情罵俏了?你不要老是喜歡污辱我的人格好不好?」上回說她淫蕩,這回又要編派她喜歡勾搭人的罪名嗎?晁霆的臉陡的透出緋紅,假咳了幾聲,用譏諷掩飾自己的困窘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焰已經有了又美麗聰慧的紅顏知己了,他不會看上你這個小丫環的。」
焰?「他是誰呀?」竟然拿一個她不認識的人來怪她,真是可笑。
晁霆瞇了瞇眼眸,揮揮手道:「算了。」既然她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幫焰加強在她腦海中的印象。「唉,你很奇怪耶,幹麼話說到一半?你有義務讓我知道我是因為誰而被你莫名其妙定罪的呀!快說。」紀嵐蹙蹙眉,雙手環在胸前,一副審犯人的架式。
她竟然敢命令他?「你就是分不清楚誰是主子?誰是下人是嗎?」晁霆咬咬牙,魁梧的身形彷彿因怒氣而更加的高大。
「我……」紀嵐抿抿唇,雙手一攤,點頭道:「沒錯,我承認這點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這個道歉倒是出乎晁霆的意料之外,濃眉緊緊的摺起,「你為什麼這麼乾脆的認錯?」他還以為她又會跟他來一番唇槍舌戰,迫使他不得不再次教訓她。
「有錯就道歉,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又不是那種恃寵而驕的千金小姐。」啐,他真是太不瞭解她了。
「你的確不是千金小姐,可……也不是丫環,你到底是誰?」晁霆的身影微微向前幾步,讓紀嵐不自覺的朝床內側退了退。
「呃,我是很想說呀,只不過你忘記自己剛剛才警告我不許胡言亂語的嗎?」紀嵐俏皮的噘噘唇,故意學他的口氣說話。
聞言,晁霆的臉色一沉,正要發作之際,紀嵐已經噗哧的笑了出來,搖搖頭道:「好啦好啦,你犯不著擺個臭臉給我看。」她發現捉弄他滿好玩的,「我要說嘍,你仔細聽好,不過我先聲明,就算你不相信我說的話,也不許你說我妖言惑眾,要不我就不說了。」
晁霆認真的思考了片刻,才輕輕的頷首,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等著洗耳恭聽她的傳奇故事。
紀嵐清了清喉嚨,開始將莫名其妙出現在馨姬墳前,然後成為他眼中釘的過程詳細道出,「就這樣啦,只不過,迄今我還是不懂為什麼我會掉到你們的時代來!或許是時空發生扭曲,剛好把我吸進來吧?」
她替自己的遭遇下了個結論,隨即揭了揭長睫毛偷偷地觀察他的反應,心中有點期待他可以相信她的說法。
「所以,你並不是你口中所謂『古時候』的人,而是『現代』人?」晁霆面無表情的問。
「嗯、嗯,我們那個時代剛邁入二十一世紀,是個科技文明發達的時代,不管要幹什麼都比你們方便許多。」紀嵐用力的點頭,手舞足蹈的加強自己的語氣。
「而你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論與思想,在那個時代也是理所當然、稀鬆平常的事嘍?」他的神情還是一樣的平淡,只不過黑眸中已經隱隱約約的跳動著一小簇不易察覺的火焰。
「當然嘍,我還算保守的呢,拜我那幾位哥哥所賜,活到十九歲還沒有半個男人敢追我。」他相信她了嗎?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覺得他的認同對她十分的重要。
「原來如此……」忽的,晁霆陰森的扯起唇角,眼中的怒火越燒越熾,明顯的佔據了整個瞳眸。
「什麼意思?」紀嵐困惑的看著他那副陰晴不定的模樣,不知道自己又哪裡說錯話了。
剛剛明明還很正常呀?她還以為他已經相信她的話了呢?
晁霆陡的將身子一移,坐到紀嵐身旁,鉗住她的肩膀道:「原來你故意說了那一串匪夷所思的經歷與故事,為的就是想男人想瘋了?我想,這也是你找上我晁府的主要原因吧?你想成為晁家的少夫人。」他逕自解釋她的話。
天吶,怎麼差這麼多?她從來沒想過一個人可以把另一個人的話曲解成完全不同的意思,現在總算領教到了,她不該奢望有人會相信她。
「你太自以為是了吧?誰想當你、你老婆呀?你想娶我,我還不見得想嫁呢。」紀嵐誇張的喊出聲,嫌惡的撇撇唇,可心中卻對他提出的想法感到心跳加快,尷尬不已。
他晁霆可是縣城中炙手可熱的單身漢,向來只有他挑女人的份,還沒女人敢這樣當面羞辱他,更何況這個女人,竟然還是他的丫環?這情況真的嚴重的打擊了他的自信與自尊。
晁霆的臉一陣燥熱,不由自主的高舉起手。
「幹麼?你又想打人啦?」紀嵐神色一凜,警戒的瞧著他那隻手。
高舉半空的手握緊拳頭又鬆開,最後緩緩的落在她的下巴,用厚實的大掌包裹住那張嬌小精緻的臉蛋,忽道:「你還欠我一個道謝。」
紀嵐怔了怔,看著他向自己綻放出一抹足以令人窒息的笑容,「呃,對、對啊,我、我還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其實她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帥。
「那我就自己要了。」他邪惡的扯扯唇,一個垂首便緘住她的唇,在她驚愕僵直的反應中,輕柔的吻著她。
從他以前的經驗得知,只要被他吻過的女人,沒有不臣服在他魅力之下的,他相信她也不會例外,他要她將方纔說過的話吞回肚裡去。
「慢著——」在他的舌正想辦法要溜進她的唇內前,紀嵐連忙喊停。「這個吻僅止於感謝,所以你不能更深入了。」她佯裝尋常的推開他,努力平復自己劇烈的心跳。
這下換晁霆征愣了,怎麼她沒有哀求他繼續,反而將他推開?難道他真的這麼沒魅力?
見晁霆毫無反應的直瞅著她瞧,紀嵐無奈的輕歎口氣,傾身上前,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淺吻,急促的道:「再感謝你也只能再吻你這次了,呃,我先走了。」一吻方落,她便急急忙忙的抽身落跑,生怕自己卜通作響的心跳會讓他聽到。
感謝的吻?一時的怔忡讓他忘記攔截她的去勢,只是呆呆的坐在床沿,困惑的想自她的言行舉止中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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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怎麼了?
自從那天他吻了她,呃,不對,應該說她吻了他?也不對,應該是他們互相吻對方之後,她的心跳就沒有正常過,老是咚咚咚的響著。不只如此,她老是覺得自己的臉蛋兒又紅又熱,好像發燒似的,搞得她坐立難安。
她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開始注意起他的行蹤?那個脾氣暴躁、個性陰晴不定的男人究竟是哪點吸引她?竟然讓她時時刻刻老想著他?一想到他就開始臉紅心跳?
天吶,該不會是自己有被虐狂,喜歡上這個事事針對她,老是對她大吼小叫的晁少爺了吧?
紀嵐猛的翻翻白眼,懊惱的拍了下額頭,不敢相信自己的初戀會在這種艱困的時候萌芽,而且對像還是那個老找她麻煩的大惡霸。
唉,惟一值得慶幸的是在這裡沒有幾位哥哥的阻礙,她可以忠於自己的感覺行事,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用不著再擔心哥哥們在她搞清楚自己的感覺之前插手。
「笨紀嵐。」她忽的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你想到哪裡去啦?人家晁大少爺可沒有說過喜歡你喲,哪會為了你跟他們槓上?看他三番兩次的找你麻煩,討厭你才是真的,更何況,你真的喜歡他嗎?會不會那些臉紅心跳只是正常反應,跟他無關……」
紀嵐一個人邊走邊自言自語,又是皺眉又是咧嘴的,一會兒揣測晁霆的心思,一會兒問著自己的感覺,不管她明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可若是要旁人來說的話,肯定一眼就瞧出來,她那魂不守舍的模樣,絕對是陷入愛河了。
「嵐嵐,這裡呀。」飄香遠遠的便看到紀嵐的身影,開心的朝她揮手招呼著。
「飄香?」紀嵐頓了頓,隨即眉頭一展,興奮的跑上前道:「這幾天沒了你在身邊,害我連個說話的對象都找不到。」
「你呀……」飄香忽的搖頭輕歎,略帶責備的道:「我不是要你不要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跟說些奇怪的話嗎?現在大家都在傳你是狐狸變的,是隻狐狸精。」
「狐狸精?!」紀嵐微微一愣,旋即抱著肚子大笑起來,「拜託喔,我要是狐狸精就好了,說不定就有辦法將自己變回原來的世界,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讓人家替我按摩做SPA了,還需要在這裡做丫環嗎?」只不過,現在她回去的念頭好像沒有這麼強烈了耶……
「你別笑吶,這可不是件好笑的事,對咱們來說,女人的名聲是最重要的,現下大家這麼指派你,以後你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飄香憂心忡忡的皺起眉,「我在這裡都快為你擔心死了,你還笑得出來呀?」
「呃,對不起嘛,我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當然會關心我,要不這樣,從今天起我一定會謹言慎行,小心行事不就得了。」飄香也真誇張,人家要說她是狐狸精就說嘛,有那麼嚴重嗎?
「唉,看樣子你還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飄香輕歎了口氣,十六歲的女娃兒倒比她這個十九歲的少女要成熟多了。
紀嵐吐吐舌,親熱的拉著飄香的手道:「不要多愁善感啦,幹活兒要緊。」她知道飄香是個盡責的好丫環,只要搬出工作便能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了,我是得去幫心姨娘打盆水,慢了可就糟了。」慘了,不小心在這裡聊過頭了,等會兒又免不了一頓教訓了。
紀嵐蹙蹙眉,瞅了飄香驚惶的神色一眼道:「那個心姨娘很難伺候嗎?」
「唉……所有晁家的主子,就她這個不姓晁的女人最喜歡擺架子,稍不順她的心,就吃不完兜著走嘍,以前馨姬小姐也常常受她的氣呢。」說起來,應該是小姐的個性太軟弱,才會讓外姓人欺負到自己頭上又不敢告狀。
「喔,好,我去幫你打水,這頓罵讓我來挨吧。」紀嵐拍拍胸脯,義氣十足的道,順便她也想看看晁霆喜歡的會是哪種類型的女人。
好奇怪喔,一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就莫名其妙的生氣、郁卒起來。
「這……不行不行,我怎麼能讓你因為我而挨罵呢?」雖然她是很怕受罰,不過可沒這麼卑劣到利用嵐嵐頂罪。
「沒關係啦,是我自己願意的,跟你無關。」紀嵐搶過她手中的空臉盆,在飄香能夠阻止她之前領頭走開。
「可是……」飄香還猶豫著。
「快吧,慢了可就更難交代嘍。」她回頭朝飄香綻抹笑,又轉身繼續走著。
無奈的搖搖頭,飄香只有跟著走上前,為她指引通往心姨娘寢居之路。
一場風暴的序幕就這樣在兩個人毫無所察的狀況下,逐漸的拉開、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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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賤婢,打盆水打到天邊去了是嗎?看她回來我打不打斷她的腿,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去瞧瞧那個賤丫頭回來沒?」刻薄的嬌叱聲自門縫中飄出,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跌跌撞撞衝出門的丫環,雙眼蓄著滿滿的淚水。
「小嬌,她打你了?」飄香連忙上前扶著小嬌,充滿歉意的問。
小嬌抽抽噎噎的點了個頭,簡短的道:「你快進去吧,否則不知道她又要怎麼折磨你了。」
瞥見小嬌臉上鮮明的五指掌印,飄香霎時害怕的瑟縮著身子,遲疑著不敢進去。
「她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隨便打人?讓我來對付她。」紀嵐端著水盆,不以為然的撇撇唇,越過小嬌跟飄香朝門前走去。
「嵐嵐——」
「不要擔心,連晁霆我都敢對抗了,何況是個女流之輩—放心吧。」紀嵐不顧飄香的反對,硬是踢開門走了進去。
「你這賤蹄子死到哪裡去了,到現在才給我回……來……」心娘尖酸刻薄的聲音隨著見到走進門的人影逐漸細微,終至無聲。
鬼、鬼啊——她很想開口喊叫,可卻似乎失聲似的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腿更是不住的打顫,差點便要腿軟的滑坐在地。
啐,又是一個將她跟馨姬搞混的人,看她嚇得快斷氣的蒼白臉蛋,紀嵐就猜到原因。
忽的,一個念頭自她的腦中一閃,紅嫩的唇角緩緩的揚起來,這回,她可不打算為自己的「長相」做任何的解釋了。
「看來你還記得我是誰嘛。」紀嵐將水盆放在桌上,故意裝神弄鬼的放緩說話的速度。
「你……你……」恐懼讓心娘的牙齒劇烈的打顫著,指著紀嵐的手指更是無法定住一點,「你已……已經死、死了呀。」難道她是要來找她報仇的?
「沒錯,我是死了,不過我死不瞑目,所以才又出現在你的面前。」紀嵐暗暗的在心中向馨姬道歉,希望她不介意自己這麼說。
「不、不干我、我的事。」心娘嚥了口口水道:「是、是你自己不好,所以、所以我才必須那麼做的。」
紀嵐輕蹙起眉,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不過仍佯裝瞭解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難道你真的以為借由這種種的手段便可以讓自己的地位鞏固,成為晁家的女主人嗎?」光會欺負那些丫環,根本就一點兒也不配當人家的主子。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你說,我、我都答應你就是了,只求你不要告訴霆這件事,好好安息吧。」心娘稍稍鎮定了些,試圖與她談妥交換的條件。
咦,沒想到還滿順利的嘛,紀嵐偷偷地扯扯唇,隨即緩緩道:「我要你以後善待晁家的每一個下人,不許你再動輒打罵,莫名其妙的處罰他們。」
「好、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求求你原諒我吧。」心娘點頭如搗蒜,一心一意只想趕走這縷幽魂。既然目的達到了,她是該溜了,「好吧,記住你說的話,如果你沒做到的話,我會再回來找你的,屆時,你就得跟我一起『下去』作伴,懂嗎?」最後的警告,是避免她敷衍她。
「我懂、我懂,我不會忘記的,你、你快走吧。」她垂下頭不敢再望向紀嵐,雙手顫抖的緊攢著衣擺,沁出一身冷汗。
趁著這個機會,紀嵐連忙悄聲離開房外,朝飄香眨眨眼,暗示她們不要戳破自己的謊言,隨即溜之大吉。
她想那個惡劣的女人應該不敢再找飄香的麻煩了吧!哼,沒想到晁霆的眼光這麼差,竟然收這樣的女人為妾?紀嵐越想越生氣,整張俏臉皺成一團,心情更是蕩到谷底。
她差點都要忘記古時候的男人最風流,三妻四妾嫌不夠,還有可能上勾欄院打野食,如果愛上這樣的男人,根本就是自討「酸」吃,每天喝醋就飽了,不行,她絕對不能喜歡他。
好險喔,她應該還沒真的喜歡上他,還來得及收回自己對他的好感……
紀嵐邊走邊說服自己,只不過垂下的唇角似乎在與她唱反調似的,怎麼都無法上揚,偷偷洩漏了她真實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