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水瀲難以置信自己居然輕易辭了工作,更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答應隨爵煒到英格蘭約克郡的古堡小祝然而,事實上無所謂答不答應,待她退燒醒來,人已經旋騰半空,身處在爵煒的私人飛機座艙內。
“不行,我還有妹妹……”她冷臉要他折返。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勾唇綻出一抹霸道的笑容,“我已經找了最能干的朋友照顧她了。”
同一時間的台北——
“這世界有一種非常不負責任的人。”莫寇咬牙切齒地開口。
“隨便扔了朋友自己溜回老窩嗎?”海堂荻笑咪咪地猜道。
“不。”莫寇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表情不爽到極點,“是只顧著討心上人歡心,帶著愛人落跑,把一堆爛攤子扔給朋友來處理的人!”
“怎麼這對話聽起來這麼耳熟?”海堂荻揚眉,“不過,最近要負責收拾的爛攤子種類還真多樣化,現在居然要我們當起保母來。”
“喂,兩位大哥,借個火。”尹池灩唇上叼了根煙,晃啊晃的。
莫寇火大,“你幾歲啊?!”一把抽走她的煙,“女孩子抽煙很難看的。”怎麼兩姐妹差這麼多。
“你管我!”她重叼上一根煙,並開瓦斯爐點煙,吞雲吐霧的樣子很欠揍。
莫寇看了差點沒氣昏倒,伸手欲奪她的煙。
尹池灩斜睨威脅他,“離我這一點,要不然我告你性侵害喔!”
莫寇整個人僵硬傻住,海堂荻綻出和藹可親的笑容,“小妹妹,生氣會變老喔!”用笑臉征服女人,是他最擅長的伎倆。
尹池灩嘿嘿詭笑,“怪叔叔,裝可愛很惡心デ。”
海堂荻笑容僵住,形象破功。哇哩咧!這少女比尹水瀲更刻薄可惡。
“你家可真有錢。”尹水瀲斜睨著爵煒,非常老實地說出評語。
矗立在半山腰的古堡,背倚陰郁森林,面臨寬廣平原,遠處的丘陵綿延不絕,金黃色麥田鋪陳其間,景致如詩如畫。
爵煒是不折不扣的東方人,卻從小被英國公爵戈登-范羅德收養,范羅德家族的事業多樣化,爵煒是各大企業爭相網羅的管理策略專家,偏偏惟獨自家事業碰也不碰。
直升機降落在堡內停機坪,胖嘟嘟的管家查理斯笑吟吟的趨向前,“少爺,您可心甘情願回來啦?”
“查理斯,你怎麼越來越胖了啊?”爵煒最愛開老管家的玩笑。
“這位是?”查理斯笑覦尹水瀲,跟她點頭打招呼。
“她啊,她姓尹……”爵煒大方的介紹,“是我的女朋友。”
“女朋友呀——”查理斯曖昧地笑呵呵,推推眼鏡框,打量著尹水瀲笑語,“尹小姐能攫獲我家少爺的心,可真不簡單,他從來沒帶女人回來過哦!”
“抱歉,我累了。”尹水瀲冷著一張臉,覺得困窘,不知該怎麼應付,雖說她的英文說聽讀寫流利,但與人相處的生澀,到任何地方都一樣。
查理斯錯愕,爵煒卻呵呵一笑,“你不好意思了啊?”
他摟她肩膀,她輕輕掙開他,不習慣人前的親密舉動。
查理斯眉一挑,“請跟我到客房吧。”
“我等一下去找你。”爵煒淘氣地對她拋了個媚眼,“待會見。”
尹水瀲不自在的抿緊唇,查理斯的眼神移動在兩人之間,她尷尬地板起臉孔。
一路上查理斯提起爵煒的種種趣事,說的興高采烈,“老爵爺當時氣死了,每次幫他相親,少爺就惡作劇,上次來的那位小姐礙…”尹水瀲只是沉默的聽著,查理斯語末總不忘意味深長的附加一句,“尹小姐一定很特別,才會令少爺神魂顛倒。”她聽了覺得煩,認為自己一點也不特別。
房間到了,查理斯歇口,奇異地願著她。
“尹小姐覺得我說話很無聊嗎?”他不解地問。
“不是。”她回答的很冷淡,面對陌生人總讓她感覺生疏。
“那……你怎麼都不搭腔呢?”查理斯有些責難,他這麼殷切熱情デ。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懂裝熟那套,“抱歉,我想獨處。”男僕已將行李置妥,她進門,當著老管家的面將門關上。
瞠大眼瞪住門板,查理斯活了六十多個年頭,第一次見到這麼冷漠的客人。
尹水瀲雙手抵上門扉,額頭抵住門靜靜的佇立,胸口湧上莫名的壓力,她一直知道爵煒有多麼優秀,但越走近他的生活圈,她越感覺兩人的差距,不安如籐蔓纏繞上她的心頭。
休息一夜後,爵煒帶著尹水瀲熟悉堡內環境,並在裝飾古色古香的餐廳內,共進早餐。
爵煒問起老爵爺。“那老頑固呢?”他一直都這麼稱呼戈登公爵。
“法蘭恩侯爵在倫敦辦宴會,上禮拜就先招待老爺過去聚聚。”查理斯回答後提議,“法蘭恩一家少爺也熟,要不要一起過去呢?”
“我可沒興趣去看兩個六十幾歲的老人伴嘴。”爵煒撇撇嘴,忽地湊近尹水瀲,他沉笑低語,“要拌嘴的話,我還比較想和你吵,如果吵不贏你,我就出絕招,吻的你說不出話。”
他一雙眼閃爍光亮,笑容性感不羈,她心房咚地震動,瞪他一眼,推開他,爵偉揚唇而笑。
查理斯見狀愕然,這女人真凶。
“你待會想做什麼?”他啜了口溫潤的伯爵茶,古堡後大,應有盡有。
“不知道。”她怔了怔,不曾如此悠閒,反而無所適從。
“打網球如何?”他提議,天氣冷暖適中,流流汗也不錯。
“我不會。”她一口否決。
“到後山散步呢?”他問。
“昨天散過了。”那些花草樹木看來還不都一個樣。
他想了數十個點子,尹水瀲不是不會、沒興趣,要不就是手一攤,蹙眉睨著他,“你不覺得這很無聊嗎?”
爵煒嚴肅地瞪著她。這女人的浪漫細胞哪去了?真的很不解風情デ!她就不會像一般女生撒嬌,說:只要跟你在一起,做什麼都開心。
“怎麼不問了?”她挑眉。
停頓五秒,爵煒倏地拉著她往外走,“我們去游泳。”
尹水瀲驚愕,嚷了起來,“不要,我不會游泳。”
“你啊,除了工作什麼都不會。”他笑了,手指擰了擰她的俏鼻。
她又氣又窘,用力踩他一腳,爵煒疼得皺眉,卻又開心的大笑。
“別怕,我教你。”他拉她入懷,愛寵地揉揉她的發。
“不要。”她鬧起別扭,“為什麼非要游泳?”她沒運動細胞,下了水像落湯雞。
“因為我想看你穿泳衣的樣子。”他不正經地朝她眨眨眼,見她又氣的想踩他,便趕緊改口,“你膚色太白了不健康,要多曬太陽才好。”
爵煒語氣認真地叮囑,“你吃的少、動的少,瘦巴巴的,抵抗力一定不好,要多吃、多運動,臉色才不會這麼蒼白。”尹水瀲心一悸,沒再反駁他如此關心她,她心底感動,可她說不出口,只別扭的道:“你話很多耶!”
他笑,凝望她的雙眸深邃雋永,“就是要念到你耳朵癢,你才會記祝”他拿型錄為她挑選泳衣,然後一通電話,便有專人送達,銷售小姐留在更衣間,陪尹水瀲換穿泳衣。
“很美、很合身。”銷售小姐贊美著,“要不是時間倉促,我們應該為您量身定做,您皮膚白嫩,穿紫色再美不過了。”范羅德家族多金,拿鑽石鑲泳衣都可以。
尹水瀲望向鏡中的自己,紫色漸層的三點式泳裝襯得她肌膚如雪般瑩透,舒適伏貼的質料襯托出玲瓏曲線,酥胸半裸、柳腰纖細、雙腿勻稱,她從不知自己也可以這麼風情萬種。
皺起眉心,她有些羞窘的咬住下唇,“我看,還是換一套好了……”不曾穿泳裝,一穿居然就是三點式。
銷售小姐看出她的膽怯,思及方才范羅德少爺凝視這女人的眼神,她念頭一轉,冷不防敞開更衣室大門,雙手將尹水瀲輕輕推出去。
“絕對完美,不信您問范羅德少爺。”銷售小姐俏皮一笑,將空間留給兩人。
尹水瀲驚呆的跌入一個堅實胸膛,眼一抬,便墜入爵燒充滿欣賞的眼眸中。
“我等了你好久。”他睞著她,深沉的黑瞳中有笑意、有深情、更有濃得無法化開的欲念,“不過,等待是值得的,你好美。”
他的嗓音太沙啞、視線太赤裸,尹水瀲雙頰如火狂燒,目光觸及他只著深藍色泳褲的男性身軀時,又是一怔。
他擁有連宙斯都會嫉妒的軀體,閃著麥褐色光澤的肌膚,平滑結實、肌磊分明,肩膀又平又寬,六塊腹肌充滿力與美,起伏有致的臀肌下是一雙強健的長腿。
她頓時目眩神迷,爵煒的眼眸則越顯深邃,她陡地驚呼了聲,因為他竟騰空將她抱起。
“放、放我下來。”她慌嚷,赤裸的肌膚相貼,她駭得心跳如擂鼓。
“不放。”他說,仿佛帶著另一層深意般,“絕不放。”
尹水瀲怔忡無言,望住陽光下他耀眼出眾的臉龐,全然的迷惘,這般英偉的男子,為何要討好她、喜歡她?為何要進入她生活,竊走她的心?
關於他的一切,她不是不在意,而是太陌生、太遙不可及,她黯然失神,明了自己矛盾的心情有個名詞,叫做自卑……爵煒凝視她傻愣的模樣,唇角勾起壞壞微笑,他忽然松手。
“啊!”平時情緒冷淡像冰塊的尹水瀲頓時失聲尖叫,她整個人跌入游泳池中。
腳碰不著地,水壓迫著她的心肺,有那麼一瞬,她以為自己就要溺死,但一雙強壯的手臂將她撈起,她攀伏在他的肩膀喘息,他溫熱的大掌覆在她光裸的腰上。
尹水瀲驚慌失措地抬眼瞪他,卻發現他的表情出乎意料的認真。
“這樣就可以了。”日光縫縫,他褶照黑眸閃著迷醉人心的深沉,他低啞的嗓音似美酒般濃醇,“這樣你就不敢隨便叫我松手,就會願意緊緊抓住我了。”
她聞言心口緊繃,分不清耳畔回響的是他,還是她的心跳,貼在她身上的肌膚如此滾燙,火一般的熱,燒灼她的理智。
“我愛你,水瀲。”爵煒深深地往視她,“你呢?你喜歡我、你愛我嗎?”
望住她黑白分明的眼瞳,他幾乎為自己這一刻的緊張心急感到可笑,他已不是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也不是缺乏自信的蠢蛋,但她……她是如此的冷淡疏離,仿佛他對她可有可無,仿佛是他一人在唱獨腳戲,偏偏他對任何事都悠閒無謂,惟獨對她,失去耐性。
撫上她濕淋淋的發絲,他輕歎,“我對你是認真的,你知道嗎?”
尹水瀲的視線蒙朧,不,她不知道,這一切像是場夢,她迷惘困惑,卻也喜悅甜蜜,她惶恐不安,卻也興奮期待。
“你愛我嗎?”爵煒逼問,太在乎那一句人人都可輕易說出口的承諾。
水滴墜落臉龐,但尹水瀲一點也不覺得冷,他的體溫炙燙她血管流淌的液體,如果她擅長表達,就可以傾出滿胸腔情懷,但她只是緊張激動的直視著他,久久不能成語。
“嗯。”良久後,她嗯了聲,怯怯地點點頭。
“老天。”他驚歎,眼角的笑意更深,掏心剖肺一番話卻只換得她一聲“嗯”。他笑罵,“你好狠的心,我真被你打敗了。”真夠摧毀他男性的尊嚴。
尹水瀲窘地打他一下,小手卻馬上被他握住,低下頭,他毫無預警的吻住她唇辦,手指不安分地愛撫她的嬌軀。
他的吻挑逗而情色,他指梢魔力般在她的身軀點火,風吹樹梢葉騷動,像一首語輕意深的情歌在空氣繚繞,尹水瀲渾身戰栗,血液沸騰。
“水瀲,你為什麼顫抖?”感覺她因他的撫摸而輕輕顫抖,他表情因壓抑欲望而變得嚴厲,“你怕我?”
她怔怔地望著他,心跳忐忑。
“不,你喜歡我。”他邪肆一笑,狂妄自信地代替她回答,“你愛我。”
尹水瀲粉頰紅燙,沒有反駁,他將她抱得很緊,緊到她感受到他男性欲望的沖動。
“當我的女人好嗎?”他啄吻她,一下又一下,她是愛他的,她羞怯的模樣太可愛,惹得他想犯罪。
爵煒不是聖人,他熱愛激烈運動。
“當我的女人吧,我會愛你、寵你。”他吻她眉心,吻她淡淡眉梢,吻她鼻端,“當我的女人,好嗎?”他輕咬住她下唇,慵懶嗓音性感誘情。
“好……”尹水瀲深深沉淪,“好吧……”她聽見自己恍惚答復,心底震撼的無已復加,情感太濃烈,蒸發她所有理智。
爵煒充滿魅力一笑,打橫抱起她,走進他房間,將她扔上床,柔軟的床鋪交雜暖陽與他的味道,尹水瀲頭昏目眩,竟感覺仍沉浮於池水之中。
光影交錯,她睜開眼睛,清楚看見他健碩結實的身軀,如此迷炫。
落地窗簾風曳搖晃,日曦昏沉,與古銅色的肌膚,交錯曖昧誘人的畫面。
他卸下多余的寶物,赤裸著身體覆住她,像發熱的電毯,像一波波令她窒息的浪濤,她不能呼吸,肺腔全是他清冽好聞的氣息。
他的吻、他的愛撫,他大膽熱情的探索,他褪去她薄薄的衣料,褪去她虛弱的矜持,褪去她的青澀羞怯,他蠻橫狂野地要了她。
偌大的古堡內,韶光在幸福中飛逝,爵煒對尹水瀲的寵溺,連自己也難以相信,他教她打網球,帶她在原野小徑騎腳踏車,他要她享受生活,要她感受他熱切情。
她不懂甜言蜜語、沒關系,他會用身體確認她的心意,她冷淡含蓄不要緊,他有辦法逗她笑、惹她開心,他從未如此耗費心思討好一個女人。
而此刻,陰雨綿綿的午後,爵煒正教尹水瀲撞球。
“你看著,我先示范。”他伸手取球桿,將桿頭擦上彩粉,他眼神銳利地掃過桌面,宛如尋找獵物鎖定的野豹。
桌始前,尹水瀲望著爵煒俯身擊球的模樣,他身後牆面有一幅巨大的印象派畫作,色彩濃厚強烈,而他輪廓粗獷,操桿的模樣很野,窗外雷電閃過的一瞬,打見他身後畫作,色調映上他不羈的五官,像頭蟄伏狩獵的猛獸。
一桿擊出,仿佛擊上她心頭,尹水瀲看得恍神。
“換你了。”他笑睇她,眼色深邃黯沉。
他拉她倚臥在球台,身體靠在她腰後,炙熱的胸膛貼伏她的背脊,她手心不禁冒汗,呼吸紊亂。
爵煒唇角漾著邪佞笑意,嗓音慵懶,“先測量球距,白球與二號球之間沒有阻礙,這一球當指導球正好……”尹水瀲的心跳不斷加快,她背脊敏感地戰栗,雙腿幾乎站不穩,他在她耳邊吹氣低語,她顫抖的握不住球桿,感受他高大體魄的純男性壓力,她竟唇干舌燥。
“注意了。”他聲音低沉含笑,按住她左手,另一手扶住她手臂,幫她順利擊出一球,她抬眼望他,他黑黝的眼眸中彌漫著欲念。
兩人分毫未動,緊貼的身軀更加緊貼,曖昧的喘息更曖昧,她清楚感覺到他炙熱堅硬的欲望,而他凝視她的目光野蠻的仿佛就要吞滅她。
“水瀲……”他聲音沙啞地低喚她,尹水瀲神經緊繃,緊張卻也興奮的期待。
忽然,撞球室的桃花心木門被推開,兩人迅速分開身子,一名身材高大、頭發灰的老人出現,他嚴謹漠然的望向爵煒,尹水瀲直覺知他就是戈登-范羅德公爵。
“你可捨得回來了,怎麼在外頭沒得混了?”戈登公爵語帶譏誚,即使上了年紀,他仍衣著紳士,體態優雅。
“嗨,煒大哥!”充滿驚喜的聲音爆出,一身著白雪紡紗裙裝的金發美女走進,她碧藍色眼眸帶著深深笑意,外表飄逸柔美,舉止大方得宣布。
“桃樂斯。”爵煒很意外。
桃樂斯是法蘭恩侯爵最疼寵的孫女,也是他小時的玩伴,她後來到巴黎學舞蹈,他的事業重心轉至美國,兩人便失去聯絡。
“好久不見,真難得你還記得我。”桃樂斯淘氣地眨眨明媚大眼,惹得爵煒大笑。
“你長大了,也變漂亮了。”他笑望她豐姿綽約的嬌俏模樣,口氣熱絡。
而立在爵煒身後的尹水瀲,眼色黯了黯。
“這樣贊美我,太諂媚了唷!”桃樂斯戲謔地瞅他,顯現萬種風情,“該不是又要我幫你穿針引線的追女朋友吧?”“才不。”爵煒微笑,攬過尹水瀲,他神情溫柔,“尹水瀲,我的女人。”
桃樂斯一愣,隨即大方伸出手,“我是桃樂斯-法蘭恩,幸會。”
尹水瀲禮貌地回握她的手,桃樂斯忽然湊近她,低聲笑語,“煒大哥是個萬人迷,尹小姐可要多加小心嘍!”
尹水瀲松開手,看見她紅唇那抹別有深意的笑饜,心底感到不舒服。
“說什麼悄悄話?”爵煒挑眉。
“我們才不告訴你哩。”桃樂斯笑容燦爛,主動攀住尹水瀲的肩膀,一副很親暱的模樣,“這是女生的秘密!”她伸出一只手指擺了擺告誡他。
桃樂斯渾身散發濃郁如玫瑰般的香氣,生動的表情有著屬於少女的俏皮,但舉投足卻又充滿女人味。
尹水瀲知道這種活潑嫵媚的女人最令男人著迷,她心口擰緊,突地掙脫桃樂斯纖纖小手,惹得桃樂斯訝然。
“我先回房間。”她冷淡撇下一句,轉身就走。
“等等。”爵煒攔住急欲離開的尹水瀲,握住她冰冷的手指,“不是說好晚餐前一起去花房散步的嗎?”
“下次吧。”她已經沒心情了。尹水瀲掙脫他的手,往門外走。
“水瀲。”爵煒喚,感覺她不對勁,正想要追出去……“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戈登公爵喊住他。
爵煒頓足,桃花心木門掩住她倉促離開的身影,令他心緊。
“那個女人是誰?”戈登公爵人雖老,卻聲若洪鍾,威嚴十足。
“我的女人。”他語氣認真的回答,“她是我愛的人。”
戈登公爵炯炯有神的目光盯住他半晌,哼了聲,“那種不懂禮貌的女人,你眼光真是越來越差了!”
“你連門都沒敲就闖進來,這就算有禮貌了?”爵煒揚眉。
“這是我的宅邸,我愛怎樣就怎樣。”戈登公爵火氣不禁大了起來,這死小子就會跟他頂嘴。
“行。”他挑眉,“那我走。”恰巧可以帶他的水瀲去環游世界。
“煒大哥,別這樣嘛。”桃樂斯攬住爵煒的臂膀,甜甜地跟他撒嬌,“過幾天我生日,替我慶生過後再走,好嗎?”
“哼,那女人有什麼好!”戈登公爵嗤罵,“找女朋友,就要找像桃樂斯這般善解人意的女孩,那女人有比桃樂斯好嗎?”
爵煒皺眉,表情陰沉了下來。
“爺爺!”桃樂斯瞠嚷,巧笑倩兮地對戈登公爵說:“您先別生氣嘛,我有我的好,尹小姐有尹小姐的優點,偉大哥喜歡她,您正好趁此機會熟識她啊,怎麼一見面又要趕人走呢?”
她一番漂亮話說技巧,成功緩和了室內緊張的氣氛,戈登公爵撇撇嘴,也不罵了。
桃樂斯仰望爵煒,輕聲柔道:“戈登爺爺嘴硬心軟,其實他是很希望你留下來陪他的。”她眨著長睫,唇角漾著微笑,“好不好?留下陪我過生日?”
“你求他也沒用。”戈登公爵的口氣明顯軟化許多,“死小子狠心狗肺,翅膀硬了就飛得不見人影,三年五載也不回來……”說到後來,竟像埋怨、像挽留。
望著年邁頑固的戈登公爵,爵煒無奈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