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斯,法國那裡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喬對著話筒發問。
「一切準備就緒,還安排了場記者會。」電話那頭傳來了裡斯的聲音。
「我明天會準時到達。」
「你——考慮清楚了?」裡斯擔憂的問。
「我不會輕易受人要脅,況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我上回拿給你的勒索信上說,如果你不付一千萬美金,他揚言要在慈善義演上殺了你,我們還是不得不防。」
「總之,我不會妥協的,我的命也沒有那麼好拿。」
「喬,說真的,我和安莉都不希望你冒這個險,我希望你能取消這次義演。」裡斯勸道。 「別傻了!就算我取消這次義演,他還是有可能再找機會威脅我,除非我躲起來不見人。」
「話是沒錯,但我們可以爭取一點時間,好遠到這個恐嚇勒索的人。」
「我已經決定了,而且我不想教那些殘障的孩子們失望。」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陣後才又出聲:「小精靈知道你遭到恐嚇勒索的事嗎?」
「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讓她知道。」
「你還真保護她,這次你會帶著她同行嗎?」
「老實說,我還在評估帶她同行的可行性。」
「聽說她在靜環差點遭到射殺,查到是誰下的手嗎?」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不久就會有答案了。」
「那好吧!我也不再多費唇舌,一切等你明天來了再說,拜!」
電話那頭切了線後,喬陷入沉思中。他由抽屜取出那封恐嚇勒索信,又仔細看了一遍。
「喬先生,你等了很久的服裝師終於來了,他帶來了這次義演所需的服裝,請您過去試穿一下。」雅瑪敲門喊道。
「你請他等一下,我馬上來。」他順手將信塞人抽屜中,但並沒有塞好,信滑下了地面,他並未察覺的離開書房,隨雅瑪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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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莎莎英文大有精進,還為喬新寫的曲子填上詞,正打算唱給他聽,卻四處找不到他的人。
「這時候會上哪兒去?既不在錄音室,也不在練舞場,現在書房也找不到他,他會跑哪去?對了!問問雅瑪她也許會知道。」
她愉快的轉身,打算找雅瑪問去,在轉身之際眼角瞥到了桌下有一封信。
「喬真粗心,文件都掉地上了。」她順手撿起斗大的宇映人眼簾,「這是什麼……居然是封恐嚇喬的勒索信函。」她大驚失色,「喬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有危險了?糟了!他明天不就要前往法國了,我得阻止他。」
莎莎十分愧疚,她的一切生活都是由喬安排打理,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免除恐懼,免除憂愁,而她卻忽略了喬身邊也有危險與煩惱,她簡直把他當成無敵鐵金剛,幾乎忘了金剛也會有敵人,況且他從事的工作很容易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她抓著手中的恐嚇信,急於找到喬,要他明天別舉行那場義演了。
她正要轉身離開書房時,喬就已經從容地回到書房,見莎莎在他書房裡,他有點訝異,再見她臉色不對,立即問道:「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他第一個念頭就是——她恢復記憶了!喬屏息等待她的反應。 「我沒事,是你有事,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不告訴我?」
喬心頭一緊,她當真記起一切,怪他欺騙她!他開始冒汗,「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太希望擁有你……你不要離開我……」他急於解釋,以挽回」切。
「慢著,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在問你,為什麼要瞞著我你受恐嚇勒索的事?」她將手中的勒索信遞還給他。
他看著手中的信,大大的鬆了口氣。真讓他嚇出一身汗來,以為就要失去她了。喬如釋重負後,大笑不已,想不到自己這麼懦弱、這麼膽小。
「你在笑什麼?我在問你話,你聽到了沒有?」莎莎怒氣沖沖的看著笑得跟瘋子沒兩樣的喬,到底什麼事這麼好笑?
喬忍住笑聲,努力清清喉嚨後才開口:「對不起,我不笑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遢笑得出來?」莎莎喃喃抱怨。
「關於這封信,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我是怕你擔心,不過現在這事已經解決了。」他故意騙她,否則她一定會阻止這次的義演。
「解決了!你如言付了一千萬美金?」
「呃……沒有,不過警方逮到恐嚇者了,所以我沒事了。」他假裝輕鬆的走向酒櫃,為自己倒了杯白蘭地。
「真的?」莎莎有些不相信,但仍感到稍稍放心。
「你啊!就愛疑神疑鬼,我不會騙你的,那人真的被逮了。」他摟著她走出書房,往城堡中央的噴水池走去。到了水池邊,他才又說:「明天我就要前往法國了,這次我恐怕不能帶你同行,你得乖乖待在靜環,做個稱職的女主人,試著管理整座城堡。我大約會在法國停留三天,到時會為你帶回禮物的。」
他已經決定不帶莎莎同行了,他發現她待在靜環會比在外頭安全。雖然想殺她的兇手沒捉到,但是他已加派人手保護她,至於廢倉庫那個防護漏洞,他已將它拆除,並加強防護,相信整座城堡可以說是固若金湯了,莎莎在此最安全不過了,而在外頭有著太多像陳正群這樣的人,他們傷人於無形,還有那些瘋狂歌迷,他水遠也無法預料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來,尤其是這次的恐嚇事件,他怎能將她帶人危險中?
「不,我想與你一同前往,我不要與你分開。」
「聽話,我只去三天便回來了。」他好言的勸說。
「可是沒有你,我覺得很不……不習慣。」她紅著臉說。
「不習慣?」
「是啊,不習慣,也會掛念。」她意講愈小聲,人也開始侷促不安起來。
「還有什麼其他感覺嗎?」喬輕聲追問,人也愈來愈貼近她,他已經能感受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
「沒……沒有了……」她也感受到了他的逐漸貼近,他們從來沒有那麼親近過,每回見面總有一群人在側,他的行為總是斯文有禮,但她現在才發現,喬是有意支開所有人,把她帶到這個十分有氣氛的水池邊。
她感到整個人都燥熱起來,有些難受。
「真的沒有了嗎?」喬順著她的鼻息說話,有意挑逗。
「呃……有……」
「有什麼?」他索性環住她的腰,親暱的靠近她的耳際。
「就……就是你!靠得太近了!」她用力推他。她覺得自己全身快燃燒起來了,再不推開他,自己不是被火燒死,就是窒息而死。
見了她的窘狀,喬仰頭哈哈大笑,她實在太可愛了。
他猛然又貼近她,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低頭便是一陣驚心動魄的親吻,他吻得十分激烈,幾乎想將她吻進骨子裡。
他故意支開所有人,就是希望在去法國前,能與她獨處一段時間,如今見她憨羞不知所措的模樣,更令他有想佔有她的念頭。但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起碼目前不行,不只是因為莎莎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連他自己也害怕將來面對她怨恨的眼光。他希望能與她在兩情相悅的情況、而她也能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情形下進行,至於這個吻,就先好好享受吧!目前他只能要求這麼多了。=====
喬一到法國,立刻前往記者會會場。這個記者會是為了呼籲世人關懷殘障兒童,也是為義演做熱身而舉辦的。
喬一坐定立刻有人發問——
「聽說你這次義演預計要為這些殘障兒童募得兩千萬美金?」
「沒錯,希望能達到這個數字。這些兒童真的需要大家特別的關懷與幫助,希望大家慷慨解囊。」他微笑的呼籲。
「聽說你收到一封恐嚇勒索信函,聲稱你若不付兩千萬美金,他將在這次的義演對你不利?」這個問題問得現場一陣喧嘩—
喬眉頭緊蹙的看向裡斯,是誰將這消息走漏出去的?而且還可笑的將勒索金額提高了一倍。
裡斯一臉無辜的擺手,表示他也不知道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喬眉頭皺得更緊了,「是有這麼一回事,但勒索金是一千萬不是兩千萬美金,而且我在此鄭重聲明,我是絕不會向歹徒妥協的,這是助長犯罪的行為。」他公然向勒索者宣戰。
喬一說完,現場立即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裡斯則是流了一身冷汗,喬這分明是在激怒歹徒,他這麼做根本是在自尋死路。 「喬先生,那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
「至於處理的細節不便在此發佈,請各位針對這次義演的有關問題進行發問。」他不想 多討論有關恐嚇勒索的事。
「但是這次的恐嚇勒索事件,就是與義演的安全有關,所以還是請你針對這個問題對我 們做個解釋。」記者仍是不死心。
喬無奈的深吸一口氣,「據我所知,整個義演會場已經佈置了數百名警力嚴陣以待,而 我本身也有保鏢隨護在側,所以請各位不用擔心。現在我想結束這個令人不愉快的話題,相 信各位都看到坐在我身側的兒童,他們都是不幸的,需要你們的關心,他們才是今天的主 角,請各位不要忽略了他們。」他將一名失去雙腿的小男孩抱坐在膝上,希望記者們別再問 一些與今天的主題無關的問題,能真正正視這些兒童的需要,加以報導,改善這些殘障兒的 生活。
「喬先生,聽說你上個月在日本演唱時,所攜的女伴……對不起,是表親,她並不是你 的女友,而是裡斯先生的,這是事實嗎?」記者還是無視於喬的呼籲。
「什麼!」喬有些錯愕,急忙轉向裡斯,「這是怎麼回事?」他在裡斯耳邊咬牙問道, 事情愈來愈荒唐了。
「你不是要我解決這件事嗎?把小精靈說成是我的女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裡斯 也小聲的回答。
「太荒唐了!」
「嘿!我可是犧牲自己的清白,在為你解決問題啊!」裡斯面對閃光燈,只得含笑低 語。
「你——」唉!罷了,這也許是目前解決問題的唯一方法,也真難為裡斯了,這消息一 發佈,裡斯鐵定會讓他那一群紅粉佳人追著喊打。
「喬先生,請問這是事實嗎?」記者見喬和裡斯兩人不斷交頭接耳,於是催促著。
「呃……沒錯,還有其他問題嗎?」他急忙結束這個話題。
「可以請問一下裡斯先生和古莎莎小姐交往多久了?她又為什麼會身著睡袍出現在喬先 生專屬的休息室裡?這是不是表示這位古莎莎小姐是你們共同的情人?」
現場一片嘩然,顯然這是他們共同的疑問。
喬要爆發了,這在搞什麼鬼?這根本不是什麼呼籲關懷殘障兒的記者會,而是挖他隱私 大會,他幾乎要朝記者破口大罵。
裡斯連忙在他還沒發作前向記者們說道:「各位,喬他自己剛才也承謝,古莎莎是我的 女友,我們是在最近才開始交往的,你們也知道她會在喬身邊是為了洽療因車禍而產生的腦 疾,現在仍在治療當中,所以請記者別再胡亂揣測,並做一些不實的報導,這會對她以及對 我和喬造成傷害。至於她為何會穿睡衣出現在喬的休息室,是因為那時她才剛由台灣的醫院 護送至日本找喬,而喬正在台上演出,所以只好先安排她至休息室內等候休息,試問一個剛由醫院送來的病人,不穿像睡衣的衣服,那要穿什麼?難不成要她穿晚禮服不成?」
裡斯故意哈哈一笑帶過,果真也引來現場一陣笑聲。
「這麼說來,那是醫院裡病人穿的衣服,並不是睡衣?」
「沒錯,而且我在此聲明,古莎莎小姐是我裡斯的女友,請別再與喬牽扯不清,這樣是會傷了我純情男孩的心。」
現場立刻又是一陣大笑。
裡斯幽默的話語化解了喬一觸即發的怒氣,喬不禁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裡斯則是低下頭,朝桌下比了個一字,表示喬欠他一次人情。
喬會心一笑,這小子真是不能給他好臉色看,不過他這回倒真的幫了大忙,真得好好謝謝他。
「古莎莎小姐現在人在何處?是和裡斯先生在一起,還是由喬在照顧?」記者還是對古莎莎的事情比對殘障兒童的問題有興趣多了。
「各位,古莎莎的事就到此打住,如果各位所提的問題再不回到這些殘障兒童身上,那麼這個記者會就到此結束。」喬終於忍不住發怒了。
記者們立刻噤膂,沒人敢再發問。
裡斯只得草草結束這個記者會,「各位,喬待會還得趕到義演會場進行排練,所以令天 的記者會就到此結束,謝謝光臨。」
裡斯一宣佈結柬,記者們又開始喧鬧,怎麼也不肯讓喬走,最後還是安全人員排開擋住的人群,喬和裡斯才得以順利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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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沮喪的待在飯店裡,這是他第一次為他的人生感到厭煩。他連心愛的女人都不敢公開承認,還得推給自己的好友,現在甚至連生命都受到威脅,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沒錯,他喜愛掌聲,更熱愛音樂,但是這一切所付出的代價,卻教他筋疲力盡且喘不過氣來,只能喝著悶酒,讓自己酩酊一場。
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莎莎能在身邊,她是他的安定劑,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莎莎在依賴他,其實他心裡明白,是自己依賴著她而堅強。他一陣搖頭苦笑,舉杯又為自己乾了一杯。
「喬,別再喝了!」安莉奪下他手中的酒,「你這樣喝會傷身體的。」
她擔心喬的安危,特地由日本飛來法國。這次的恐嚇勒索事件讓她特別不安,從前雖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但都能化險為夷,而這回不同,她似乎特別心神不寧。她剛下飛機就立即來飯店找他,也許守著他,她比較能安心,可是映人眼簾的卻是一名醉漢。
喬已經很久不喝酒了,不!應該說已經很久沒見他喝得這麼醉過,看來恐嚇勒索事件帶給他不少壓力,還有那突然冒出來的未婚妻古莎莎,恐怕也是他的壓力來源。
「把酒還給我,我還要再……呃……再喝……」他踉蹌的想搶回他的酒。 「你喝太多了,明天會鬧頭疼的。」她將酒藏在身後,不讓他搶回。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酒先給我,誰知道明天我還有沒有命喝!」他自嘲的笑個不停。
「不准你這麼說!」她從沒見過他情緒這麼低落過。
「你又不是莎莎,憑什麼管我……只有莎莎可以管我……你不能!」
喬的醉言醉語令安莉感到憤怒,又是古莎莎,他完全受控於那個女騙子!她有什麼好?一副軟弱無能的樣子,能給喬什麼幫助?充其量只會為喬帶來麻煩。瞧這回喬就是為了她,鬧得全球風雨,也影響到喬的形象。喬為什麼就不能發現自己對他的好,她可以為他經營演藝事業之外的龐大事業,為他賺進大把鈔票,她這麼盡心盡力地為他做事,無非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發覺他不能沒有她,可是自從古莎莎闖進他的生活後,這一切似乎變得不可能了。
她恨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一切!
「你別再為古莎莎神魂顛倒了,她只不過是個騙子,難不成你真相信她失去記憶?她是有所圖的,聽我的話,給她一筆錢把她送走,她是你煩惱的根源。」
「你在說什麼?她不麻煩,你才麻煩,快把酒給我,別當個麻煩的女人。」他用力搶回酒,又灌了一大口。
「你 你真是的。」安莉氣得七竅生煙,又用力搶過酒,索性把酒整瓶往馬桶裡倒個精光。「看你還喝不喝!」
「你把我的酒餵馬桶了,沒關係,這裡是總統套房,酒櫃裡隨時為我準備一打以上的好酒,我才不怕,酒我多得是。」他跌跌撞撞的打開酒櫃,隨手開了瓶XO,狠狠的灌上好幾口。他打算讓自己醉,最好醉得不省人事,他已經受夠了這一切,他需要發洩。
安莉無奈的看著倒在床上、醉得跟爛泥似的喬。
「你這是何苦?」她為他除去身上厚重的外套,並蓋上被子,深情的撫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你連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都能教我心動。」她輕輕靠在他胸膛,感受他的體溫,她希望這一刻能夠成為永恆,就讓自己這樣靠著他一輩子。
「莎莎,你不要走……我不是有心騙你的……不是有心的……莎莎……」
正沉醉在美夢裡的安莉教喬這一席無意識的呢喃給驚醒了。
「這女人無所不在,連我好不容易擁有的這份短暫的滿足都要破壞,你太可惡了!」她慢恨的閉上雙眼,更緊擁住喬,「喬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莎莎……我愛你……」喬又再一次呢喃,還說出了令安莉再也不能逃避、自欺的話。
她猛然坐起身,瞪著喬,只見他一個翻身,抱著枕頭又呼呼睡去,根本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
安莉憤恨的咬緊下歷。這不是真的,這只是他的醉話,當不成真,他怎麼可能愛上那個 一無是處的古莎莎?不可能,不可能——她起身狂怒的將酒瓶砸碎一地。
「鈐……鈴……」
電話鈴聲響起。 她努力抑下自己的憤怒,盡量使心情趨於平穩後才拿起話筒。
「喂——」
在對方「喂」一聲後,安莉立刻知道是誰,是古莎莎,她居然打電話來。
「你找誰?」安莉假裝聽不出她的聲音,將聲音放柔。
「我……我找喬。」莎莎小聲的說。
「他呀!正在洗澡,你找他有什麼事?要不要留下姓名,我待會請他回電。」她故意裝出甜蜜歎聲。
「你是安莉嗎?」莎莎不確定的問。
「是啊,你是哪位一是喬的朋友嗎?對不起,你稍等一會兒別掛。」安莉故意靜默了三分鐘後,才又開口說:「對不起,喬洗澡時老愛叫我幫他抹肥皂、搓背,真是不好意思!對了,我剛有向喬提起有他的電話,他請我問你有什麼事?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幫他處理。」她嬌笑道。
「沒……沒什麼事!」
「喂!喂!」古莎莎顯然是匆忙掛上電話的,這個笨女人!真是活該,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教你如意。安莉在心中得意地嘲弄道。
「剛才是不是有人打電話來?」喬突然睜開迷濛的雙眼問。
安莉嚇了一大跳,心虛的大叫:「沒有!」
「沒有就沒有,叫那麼大聲,震得我頭痛死了。」他極不舒服的按著太陽穴。
「對不起,你怎麼突然醒來了?」她低下頭小心的問,心中很怕他剛才聽到了她對古莎莎說的話。
安莉低著頭等了老半天,不見他回答,她好奇的抬起頭一看,才發現喬又睡著了,她大大吁了一 口氣。
他應該是沒聽到才是!
匆匆收拾好一切,安莉拎著皮包,看了一眼睡死的喬,黯然的離去。
=====
想不到喬和安莉……他們……
莎莎火速的掛上電話,好像話筒會燙人似的。她的心揪得好痛,不會的,喬不會這麼對她,他說過他心裡只有她,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不會背著她與安莉……「不,不——」她不可抑制的大吼。「一定是安莉騙我的,一定是的!但這麼晚了,她怎麼還待在喬的房裡?怎麼會……」她大受打擊。
雅瑪聞聲趕來,見她神情大異,渾身顫抖不止,淚水正潸潸而下,心中大吃一驚,急忙問:「怎麼了?告訴雅瑪。」
莎莎不語,只是咬著泛白的下唇,任淚水撲簌簌地落下。 雅瑪更急了,剛才送消夜來時,她還有說有笑,怎麼才一會兒工夫情緒就大變?「莎莎小姐,你別這樣,有什麼事跟雅瑪說,雅瑪會幫你解決的。」莎莎小姐若真要有個什麼意外,她怎麼跟喬先生交代?
莎莎這才趴在她身上哭問:「雅瑪,你老實告訴我,安莉和喬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她滿臉淚痕。
「你怎麼會這麼問?安莉小姐一直是老闆的財務投資顧問,他們是主雇兼朋友的關係,從沒見他們之間有個什麼。」雅瑪連忙回答。
「他們的關係真這麼單純?」如果真是這樣,這麼晚了,安莉又怎麼會在喬房裡,還說了那些話,這表示他們之間已經根親密了。
「沒錯,安莉小姐是長得很漂亮,人也能幹,幫了喬先生不少忙,但據我所知,喬先生一直都當她是妹妹一般,也可以說是好朋友,所以絕不可能和她有什麼所謂不可告人的事。」莎莎小姐是怎麼了?難道她聽到了什麼閒言閒語?
「我到底該相信誰?」
「什麼該相信誰?你聽到了什麼嗎?」
「我……沒事。」她說不出口。她答應過喬,不告訪任何人他們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所以現在她有什麼立場質疑喬和安莉的關係?
雅瑪見她欲言又止,知道她一定有心事,「莎莎小姐——」雅瑪想再勸勸她。
「雅瑪,我想看電視。」有關喬在法國義演的動向電視一定會轉播,不知為什麼,在靜環居然找不到半台電視機,她覺得十分不解。
「怎麼會突然想看電視?」雅瑪十分為難,喬先生早交代將電視機全部收進倉庫,別讓莎莎小姐看到,這回她竟要求看電視,這不是為難雅瑪嗎?
「這你別管,不要告訴我城堡這麼大,找不出一台電視機,況且喬又是從事演藝這一行,會沒有電視機,這太奇怪了吧!」她發覺自己幾乎掉進一個與世隔絕的世界,她似乎被軟禁了。一開始她覺得不對勁時,有喬在身邊刻意舒綬這種感覺,如今喬不在了,這種感覺竟愈發強烈。
喬究竟怕她知道什麼?或者是看到什麼?他與安莉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次的義演為什麼不帶她同行?恐嚇勒索事件真告結束?種種的問題如雪球般,在她心中愈滾愈大,恐懼也隨著愈竄愈烈。
「電視機是有,可是……」
「有就好,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它。」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強硬的要求雅瑪。
〔明天!這麼快……」雅瑪驚叫。她原本想拖到後天,等喬先生回來後再做打算,可是莎莎居然明天就要,這教她怎麼處理?
「你別忘了,喬去法國前曾交代以後整個靜環由我接手管理,而我才做這麼一點小小的要求,你們就無法達成了?」她非要逼出一台電視機不可,她不能再過這種不解世事、與世隔絕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不能一輩子躲在城堡裡不聞不問,活像個任人擺佈的洋娃娃。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瞭解台灣究竟在世界的什麼地方?她想回去看看,也許能尋回她失去的記憶。
喬先生臨行前是這麼交代的沒錯,可是這電視機……雅瑪左右為難。
「雅瑪,如果你無法給我電視機,我會要司機載我出城堡,我就不信到了外頭還買不到一台電視機。」她強硬的威脅。
「你千萬別這麼做,這裡是一個靠近英國的小島,附近根本沒有城市,而且這裡除了直升機和船,沒有任何交通工具可以離開得了,如果你堅持要電視機,我明天叫人給你送來就是。」雅瑪急忙妥協。
原來自己真被困住了,方圓百里之內她根本求救無門,喬是有計晝的要軟禁她,自己究竟是陷入什麼樣的情況?
「我想離開這裡。」她想盡快逃離這一切。
「沒有喬先生的允許,你是不能離開的。」雅瑪為她突然想離開嚇了一跳。
「為什麼不能?你們軟禁我!」她再也壓抑不住的怒吼。
「你不該這麼說,喬先生對你的照顧是無微不至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保護你。」
「保護我?」
「是的,保護你,你慢慢就能瞭解,相信喬先生準沒錯,他總是以你為第一考量。」這段日子喬先生對莎莎小姐的用心,她是看得出來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該相信什麼,喬他騙了我,他和安莉……」她拚命甩頭,想掃盡腦裡的疑惑。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難道……你說你要打電話給喬先生,是不是打電話時發生什麼事了?」
一定是這樣的,喬先生哄莎莎小姐都來不及了,不可能說什麼令她不開心的話,還是接電話的人不是喬先生,而是——安莉小姐?她有可能去法國找喬先生,一定是她對莎莎小姐說了什麼,才會讓莎莎小姐這麼傷心,甚至想離開。
這安莉小姐對喬先生的企圖是瞞不住她的眼睛的,原本她也是樂觀其成,因為安莉小姐是這麼能幹,對於喬先生的事業大有助益,可是現在莎莎小姐出現了,喬先生又這麼屬意她,兩人可以說是兩情相悅,那麼就該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才是。
「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什麼都不想說,我只想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她需要好好整理」下混亂的思緒。
「那……好吧,我不打擾你,你好好休息吧!」雅瑪很不放心,決定今晚加派人手看著她,免得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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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輾轉反側到了天快亮時才睡著,一覺醒來,便發現一台七十二寸的大電視機已擺在她的房間裡了。
她快速的爬下床,按下電源,螢幕上立刻出現影像,她開始選台,正好看到重播喬昨天呼籲關懷殘障兒童的記者會……
「不,我不是裡斯的女友!喬,你為什麼不否認?為什麼?騙子!你這個騙子!你究竟對我說了多少謊話?就算不讓人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也不需要將我推給裡斯,我真是個笨女人,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任人花言巧語幾句就信了一切,為了保護你巨星的地位,不惜玩弄我。原來昨夜安莉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大概也只是你的玩物之一,我真笨,竟然笨得相信你——」莎莎哭著奔出房間,往城堡外奔去。她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裡,離開這醜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