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忍耐一下,為夫的這就來救你了。"文罕絕連忙躍身入內。他才剛尋線趕到。
他躍進屋內才發現丁語的慘狀。"語兒!"他大驚失色,怒不可遏。"你對她做了什麼?"他全身有如著火般的狂怒。
陳二起了陣陣的戰慄。"文罕絕,你……你果然來了……"文罕絕衝向床邊,怒濤狂湧,剎那間陳二桌上的淫褻工具立時化為灰燼。
"你!"看到這駭人的景象陳二驚呆了。
"語兒,你可還好?"文罕絕自責不已。見她被綁縛在床以及觸目的傷痕,他心如刀割。
她氣若游絲。"你總算是及時出現了……"她放心後便昏厥過去。
"語兒。"他將她抱在懷裡,幾乎發狂。"你們全都死定了!""人在我鬼虎黨的地盤上,你口氣還真不小。"陳四以及其他人聞風而至。
文罕絕用被子小心罩住丁語的身子,心痛萬分,數日來他就怕見到的是語兒這遍體鱗傷的模樣。
自從讓她被擄後,他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錯誤,他怎能讓他心之所繫的女子冒這樣的險,他心急如焚,總算連夜追來。"你們竟敢如此傷害她?"他的怒氣積累到就要爆發了。
"你不就是故意送她上門來讓我們折磨的嗎?"陳四說。
文罕絕的臉色十分難看,陳四說中了他的痛處。沒錯,語兒所受的苦全是他一手安排,是他害了她。
"姓文的,你比我們四哥預計的時間還早上門,可惜這次你是自投羅網,插翅也難飛了。"陳十二得意的說。
"插翅難飛的恐怕是你們了。"文罕絕冷哼。
"哼!任你武功再高強,就憑你一人單槍匹馬也奈何不了我鬼虎黨數萬兄弟。"陳四得意的說。
"你們確定我是一個人來?"文罕絕冷笑。
"什麼意思?"陳十三心驚的問,難不成他還有同伴跟來?
文罕絕冷冷的大笑。
眾人不住發毛。"十三,咱們怕什麼?就算再多來十個八個文罕絕,咱們後頭有萬人大軍,還怕他不死在咱們的人海戰裡。"陳二豪氣的說。可不能讓姓文的嚇得自亂了陣腳。
"二哥說的極是。"陳十三稍減懼意。"你們不妨出去瞧瞧,看看外頭現在的局勢如何?"文罕絕斂容。也就是為了安排這一切,才又耽擱了不少時間,讓語兒多吃苦頭。
陳家兄弟臉色灰敗的衝了出去,這一瞧還得了,外頭他們所謂的萬人大軍此刻已被另一大批人馬團團包圍住。"這是怎麼回事?"陳十二驚叫。"怎麼回事?你們難道看不出來?"文罕絕似笑非笑。"怎麼會有軍隊圍剿咱們?"陳二登時慌了。
"文罕絕,你究竟是何人?竟能調動得了御林軍?"陳四轉向文罕絕沉聲的問。此人絕非尋常人?
"讓我替他回答吧!"陳運躍進。"他便是當今最受皇上重用的承勳小王爺。"楊子逍隨後而至。
眾人青了臉。"他就是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小王爺?"陳四大驚。想不到他竟是那位傳言手擁重兵,卻從不輕易現身,人稱"地下宰相"的恐怖小王爺。
"正是。"陳運點頭。
眾人大為震驚,各個灰頭土臉,這回真要如文罕絕所說他們死定了。"文罕絕,我們絕不會束手就擒,外頭的兄弟也會反抗到底。"陳四做垂死的掙扎。
"我想也是,不過你們外頭的蝦兵蟹將自有御林軍會去收拾,至於你們幾個,"文罕絕的肅殺之氣就算是盲人都可以感受得到。"我要親自收拾。"敢將語兒傷害至斯的人,他不會放過的。
"小王爺,要為語兒報仇也得等名冊到手再說。"陳運說。
"名冊?我明白了,你們費盡心思要的就是這個。"陳四頓悟。
"將名冊交出。"文罕絕不跟他們多廢話。
"什麼名冊?"陳二立刻裝蒜否認。交出名冊事關重大,萬萬不可。
"別再掙扎了,快交出你們與朝中大臣勾結密反的名冊!"楊子逍說。
"根本沒有名冊這種東西。"陳十三滴著汗強自鎮定否認。
"你們的意思是說沒名冊這種東西,但有密謀造反這回事?"陳運逼說。
"胡說,我們只是一般匪黨,不懂你們在說什麼謀反不謀反的事。"陳四冷哼。
"好個一般匪黨,若真是一般匪黨何來外頭的軍隊?又為何人人皆身上佩戴夏人軍徽?這不是通敵謀反是什麼?"陳運不容他們否認。
"哈哈哈——"陳四突然大笑。"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了,沒錯,我們是勾結外敵圖謀大宋江山。""終於承認了,很好,立即交出名冊。"文罕絕揚聲。
"作夢!"陳二啐道。
文罕絕沉著臉。"子逍,將陳大押上。"楊子逍立即輕拍手掌,不一會兒門外御林軍便押上一名形容憔悴的大漢。
"老大。"陳家兄弟一見他立刻驚呼。
"交出名冊,不然我先拿下他的頭顱。"文罕絕冷硬的說。語兒需要馬上請大夫治療,不能再與他們多耽擱時間了。
"你不能這麼做。"陳十二心急的大叫。
文罕絕冷笑。"不能嗎?"他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們絕不能交出名冊。"陳大說。他被文罕絕囚禁了多日都沒交出,此刻他絕對不能讓兄弟們交出。
"可是老大你——"陳十三為他擔心。
"不准交出名冊。"陳大堅持。
"陳大,我敬你是條漢子,但此刻也由不得你。"文罕絕轉向其他人。"據我所知,你們向來兄弟情深,以名冊換你們老大的命,值不值得就看你們如何決定了?"眾多一陣猶豫。
"你們別教他給騙了,交出名冊一樣是死路一條。"陳大大叫。
"姓文的,是不是我們交出名冊你就會放過我們?"陳四問。
"不會!"文罕絕明白的說。
"你——那憑什麼要我們交出名冊?"陳二大怒。
文罕絕冷冷掃向他,讓他為之一楞。"你膽敢將語兒綁在床上,傷她至斯,不論有無名冊,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陳二心驚的癱在一旁。
陳四見狀。"她的傷大都是我所為,你要找就找我。""好,很好,你們都得為此付出代價。"文罕絕震怒。
"既然如此,我們兄弟就放手一搏跟你拚了。"陳四怒而攻向文罕絕,其他人當然也趁機一湧而上,打算要齊手對付他。
文罕絕游刃有餘左右開攻,陳運和楊子逍在一旁看得大聲叫好。
只見眾人一起攻向文罕絕,一招接一招連綿不絕,文罕絕翻身輕躍一一擊破,不一會兒功夫,眾人全敗下陣來,手中的兵器無一不折斷損毀。可見文罕絕的功力何等不凡。
"陳家兄弟的武功在江湖上屬一屬二,如今全數連手竟也動不得小王爺分毫,小王爺武藝果真超凡,當今世上恐再無人能及。"楊子逍大開眼界,忍不住讚道。
文罕絕瞧著東倒西歪的陳家兄弟。"過獎了。""小王爺何須客氣,瞧這群人再無反抗的能力,小王爺要如何處置?""先帶回,再逐一逼出名冊的下落。""但如此一來,今日大破鬼虎黨之事消息不就洩漏了,而名冊卻未到手,這豈不打草驚蛇—."楊子逍說。
"所以一切均需秘密進行,萬萬不得張揚,還有,勿忘將這個匪巢仔細搜尋一遍,只要是鬼虎黨之徒全部拿下,不得放過任何一人。"文罕絕交代。
"我明白了。"陳運點頭。
"還有,在名冊未到手之前,先派御林軍喬裝進駐,這裡要安排得像沒發過事一般,勿讓人起疑。"文罕絕仔細安排。
"是的。""那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一步。"為免徒增麻煩,文罕絕應該留下直至取得名冊為止,但他一顆心全懸於了話身上,怕她傷重撐不住,急著要帶著她離開。
"好的。"陳運知他此刻的心思,唉!誰說小王爺多情無義的?這幾日親眼見他為丁語兒心焦、憂鬱,小王爺是真的愛上語兒了。
他曾說過,等語兒任務一了便要放她自由,瞧他對語兒這麼關切,當真放得了手才怪。他們這對小冤家彼此還有得攪和呢。
文罕絕小心翼翼的將昏厥的丁語抱在懷裡。"語兒,你忍著點,我這就帶你走。"見她被折磨得形如槁木他心痛難當,恨不得能為她承受。
抱緊地,他內心的激盪無人能想像。語兒……
××××××
始終躲在遠處的陳十四,望著鬼虎黨裡局勢的驟變,以及眾位哥哥被擒,她心驚不已。
那俊逸的男子便是文罕絕?便是她日夜期盼見到的人?
但他怎能滿是柔情的懷抱著別的女子,即使那女子是他的娘子也不該這樣,他溫暖的胸膛該是屬於她陳十四的,該是這樣的……該是這樣的……
××××××
"語兒,你醒醒。"文罕絕心急的喚著。丁語已昏睡三日,大夫說她傷雖重但全是皮外傷,照這般說來,她早該醒了,為何遲遲不見她睜開眼眸?他不免擔心她傷勢是否比大夫所預估的還要嚴重?
"小王爺,你別心急,語兒不會有事的,她素來貪睡,也許她正藉此想偷懶睡個懶覺。"陳運見他焦焚,想舒解他的情緒。
他仔細打量她。"照她平日的習性是有可能。"他頷首。"但不管如何,她還是得睜開眼好讓我安心。"他的憂慮仍舊沒有得到舒解。他太擔心她了。
陳運不住微笑搖首。語兒這次任務最大的收穫就是為自己找了個好丈夫。"小王爺,陳家兄弟仍是不肯說出名冊的下落,該如何是好?"文罕絕這才稍稍將注意力由丁語身上轉移,皺著眉頭。"這批人若不是叛黨,我還真不得不佩服他們。""佩服歸佩服,我怕時間久了,紙便包不住火了。"一旁的楊子逍說。他怕朝中眾叛臣早晚會聞訊,屆時他們一日一有防備,要拿下他們就難上加難了。
"你確定當日匪窟沒有任何漏網之魚?"文罕絕謹慎的問。
"據我們的消息來原,陳家兄弟共有六人,但我們抓來的只有五人,似乎還少了一個人?可我們仔細搜索過了,鬼虎黨裡並無漏網之魚。""嗯,一切還是謹慎為宜,咱們時間不多了,你們費點心多加盤問,倘若他們還是不說,我們只好——殺雞做猴!"文罕絕故意說得殺氣騰騰,朝陳運和楊子逍眨眼暗示簷上有人。
"不能殺了我的哥哥。"陳十四衝破屋簷躍下。
"哥哥?"楊子逍訝異的看著這有著絕美容顏的女子。
"陳大他們是你的哥哥?"文罕絕也很吃驚,沒想到漏網的兄弟裡竟是名女子?
"沒錯,我就是鬼虎黨兄弟裡排行老么的陳十四。"她不敢直視文罕絕,表情顯得嬌羞。
"當日我們上鬼虎黨時怎麼不見你?"陳運逼問。
"我……躲起來了。"她小聲的說。
"原來如此二文罕絕點頭。"你也是鬼虎黨一員,名冊的下落你該知道一二?"她有些遲疑。"我.…:"看她的臉色她一定知道,"你若不說,你的五個哥哥可就朝不保夕了。"文罕絕威脅。
她立時十分緊張,忘情的拉住他的手說:"文公子,我求求你別殺了我哥哥。"他蹙眉的盯向她緊抓著他衣袖的手。
她發現了自己的造次,羞怯的急忙縮回手。"文公子……""不殺他們也成,拿名冊來換他們的人頭。"文罕絕強硬的說。
"這……"文罕絕示意一旁的陳運和楊子逍趁她不備將她拿下。
陳運和楊子搶點頭表示明白。他們先是不著痕跡的接近陳十四,接著迅速的朝她出手!哪知道她反應奇佳,竟躲過了他們的攻勢。
"為什麼要對我動手?"她的武功雖居陳家兄弟之冠,但由於被兄長過於保護,對於江湖險惡仍是一知半解。
"廢話少說,交出名冊。"楊子逍索性挑明的攻向她。
她隨意出手間淨是奇怪的招式,就連楊子逍這般江湖老手也摸不著頭緒,還多次險些露出敗招。"你真是陳十四?"他大為訝異她的武功修為竟高出她眾位哥哥甚多,幾乎與他不分上下。
"貨真價實。"她漂亮的格開他勁道十足的一掌。
他心驚。鬼虎黨裡有如此高人,江湖上竟無她的名號?
旁觀的文罕絕和陳運也有些吃驚。這女子的武功好俊,頗為了得。"子逍,讓我與她玩玩。"文罕絕要楊子逍退下由他接手。
陳十四見出手的是文罕絕,登時打得不勝羞赧。
文罕絕見她女兒態神情,不免失笑。"陳姑娘,從前可曾見過在下?"她嬌羞的搖頭。"除了你上回到我們鬼虎黨之外,我們沒見過。"她愈說愈小聲。簡直羞得不得了。
"哦?怎麼你的表情像似我欺負過你似的?"他故意逗她,手腳可沒停過。
"沒有,你沒有欺負過我。"她急忙閃過他輕拂過來的掌風說。
見她急切的模樣就連陳運也笑了。"陳姑娘,小王爺是在說笑。"他解釋。
"說笑?"她停下身子,轉向文罕絕。"你也會同我說笑?"她招式一停他立即點她的穴,讓她動彈不得,但他才剛觸及她,她便像是絆了一跤似的往他懷裡倒。
"文罕絕,你竟當著我的面偷人!"丁語張開眼見到的就是這景象。
文罕絕嚇了一跳,但立時又轉驚為喜。"語兒,你醒了。""是啊,而且醒得不是時候,壞了你的好事。"丁語沒好氣的說。虧她為他出生人死,現在人還要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他竟有閒情逸致與姑娘在她床前摟摟抱抱的調情,實在欺人太甚!
文罕絕這才發覺他正抱著陳十四,兩人姿態還挺曖昧。"陳姑娘,你還不起身。"這女人竟賴在他身上,害他被語兒誤會了。
語兒才剛醒,見了他與別的姑娘這副模樣,待會兒他肯定有一頓排頭可吃。
敢情小王爺是當他自己吃了虧,反教人家姑娘佔便宜了?陳運暗自發笑。
陳十四又羞又急。"文公子,我--我動不了。"她羞憤的說。
"動不了?""文罕絕,你把人家姑娘抱得死緊,她當然動不了。"丁語盯著他抱著陳十四的手,恨不得拿把刀把他給砍了。
文罕絕大感冤枉。"我是基於禮貌,語兒,你可別誤會了。"他連忙說。
丁語氣憤的別過頭。"好色就好色,還狡辯。"他可急了。"陳姑娘,你別壞了我們夫妻的感情,再不起身我可要無禮一—。"他打算放開她隨她要站要倒。
陳十四害羞辱極了,終於忍不住大叫:"文公子,你點了我的穴道,教我如何起身?"文罕絕恍然大悟。他見語兒醒來一時之間太高興了,竟忘了她在倒在他懷裡前他便已制住了她。"我倒忘了。"他連忙將她抱至椅上,讓她坐正,沒有解開她的穴道。
"忘了?我瞧你是美人在抱,樂不思蜀到連你自己是誰、叫什麼名宇都忘了?"她吃醋的扯動唇齒。
其實這種情形他滿樂於見到,這表示她也是在乎他的,他原本還在擔心不知要如何說服她留下,但見她醒來對他的反應,他倍心增進了不少,也許留下她並不如想像中的困難?"我怎麼敢忘了,我是文罕絕,我還有個美艷的娘子,閨名叫丁語的,娘子,你說我是不是再清楚不過了?""誰是你娘子。"她臉紅低首否認。
"咱們可是堂而皇之的拜過堂,你怎會不是我娘子?""你"她雖暗喜卻也無所適從。他曾言事完便幫她恢復名聲,還她自由之身,可這會兒他表現的全不是這麼回事,難不成他又玩興大起,打算在分手前好好戲耍她一番?
"娘子,你剛醒來,可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他走近她關切的問。
經他提醒,她才感到全身酸痛。方才一定是醒來便見他與姑娘摟抱,一氣之下才有身上的痛楚。"何止不舒服,簡直難受極了,尤其是我的手,啊!"她突然大叫。
她見到自己的纖纖玉指,此刻竟腫得比面相還大。她除了尖叫外腦袋根本不能作用。她手廢了不成?
"語兒,你別擔心,大夫說你休息一陣子便會復原的。"他趕緊安慰。
"是啊,語兒,你的手沒事的。"陳運也說。
"那就好。"正想安心的舉手拍拍胸脯,才想到這會兒手可是動不得的,連忙放下不住懊惱的說:"這都是陳四那什麼鬼手套的傑作。"她氣憤的說。
"語兒,你放心,我會替你報仇的。"文罕絕愧疚心疼的撫著她的頰,"還有你的這身傷我也會為你一併討回公道。""文公子,求你別對我哥哥不利。"一旁受制的陳十四哀求。
丁語斜眼瞄著文罕絕。"美人在求你啦,你怎麼說?"喲,酸不溜丟的。"誰敢傷了我家娘子,便是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故意說得義憤填膺。他根清楚現在該說什麼話。
"哼,我這傷也是因為你才得來的,那我是不是跟你也有不共戴天之仇?"她沒好臉色的說。
文罕絕早就自嘗了惡果,語兒身子受到折磨的同時他也不好受,他內心除了愧疚與自責外,時時刻刻的恐懼才是最教他無法忍受的。語兒被擄的這幾日他終於發現,他遊戲人間的日子在她出現的那一刻起,便不知不覺的消失了。"語兒,抱歉。"他誠摯的說。
聽到他這聲抱歉她反而感到不自在。"呃,算了,我才不是這般小氣會同你計較的人。"她不自然的將眼神飄向別處,就是不好意思看他。
"丫頭,這可是你心胸最為寬大的一次哩!"陳運取笑她。
"師父!"她連臉都紅了。
文罕絕心喜的撫著她的眉梢。"語兒,你安心的養傷上?之後的一切自有我在。""嗯。"她柔順的點頭,雖然她還有一大堆的疑問,但此刻她仍虛弱,一切還是等她好轉再來瞭解。
"語兒,你昏睡了這麼多日都沒有進食,待會兒我會命人為你熬粥燉湯,你可要多吃點。"他心疼的交代。
"會的,雖然沒什麼胄口,但是我還是會多少吃一點的。"她皺眉。"對了,這兒是哪兒?"她好奇的打量這個地方。瞧這裡的擺設不像是客棧,他太典雅了,也不似在京城的府裡,那麼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因為你傷重昏迷未醒不宜趕路,所以咱們還在泉州,這裡是我在泉州的一處別館。"他解釋。
"別館?你還有別館?你資產豐厚的程度可在我想像之上了。"她咋舌的瞧著華美的房間。
"丫頭,讓你想像不到的事還不只這些。"陳運含笑的說。
"不只這些?"她吃驚。她嫁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大戶?
"前輩,咱們還是先別打擾語兒,讓她多休息吧!"文罕絕想等她身子較好再將他的身份告訴她,否則在這個時候說出她不跳起來劈了他,大罵他是個騙子才怪。還是等她身子硬朗些,屆時想找他發洩飽以老拳他也安心些。
"也好,咱們也還有事要忙。"陳運看向陳十四。
一嗯。"鬼虎黨裡成員的身上他們全投過了,並無名冊的蹤跡,如此一來!名冊應該在這名姑娘手中?
文罕絕目光在陳十四身上打量。
"文罕絕,人家被你瞧得都要燒起來了。"丁語極度不悅想將他的眼珠子挖出來。哼!狗改不了吃屎。
××××××
"陳姑娘,我再問一次,名冊呢?"文罕絕剛安撫完醋勁大發的丁語,來到大廳,這才有空坐下來好好盤問陳十四名冊的下落。
"我不能交給你。"她瘖啞的說。方才見他對丁語呵護的模樣,令她難受心痛極了。
"你可知名冊的重要性?""我並不明白這名冊有何重要,我只知道哥哥慎重交由我保管,我就不能輕易搞丟。""陳姑娘,你可知你的哥哥們正在進行叛國的行為?"楊子逍問。她似乎被保護得太好,對鬼虎黨的作為一無所知?
"叛國?不會的,我知道哥哥們平日胡作非為,但也只是一般匪黨,不可能做出叛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她吃驚。
"你可真單純,身在鬼虎黨這般龍蛇雜處的匪窩,居然還能這麼一無所知?"文罕絕嘲諷道。
她難堪的紅透了臉。她雖身為鬼虎黨一員,卻每天只顧著練功,幾乎什麼也不用煩惱,什麼也不用管,而她也沒興趣知道,但此刻教文罕絕這心上人這般譏諷,竟讓她覺得無地自容羞愧不已。
"陳姑娘,這份名冊攸關國家興亡,關係非同小可,你是明白事理之人,不可同你的哥哥們一起為虎作倀。"陳運勸說。
"我……"她動搖了。
"你最好快說,我可不忍心對你動刑。"文罕絕耐著性子說。他們已花了太多時間在追查名冊這上頭,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再耗了,此事非得速戰速決不可。
她心都涼了,他竟打算狠心對她動刑?"我要先見過我哥哥的面才能作決定。""沒問題。"他爽快的答應。
××××××
"文罕絕,你若敢動我么妹一根汗毛,我們兄弟就跟你拚了。"陳家兄弟氣憤的大聲叫囂。他們還以為么妹逃掉了正暗自慶幸,哪想到文罕絕竟帶著陳十四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不是教他們的唯一指望都破滅了嗎?
"沒想到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傢伙,對自己的親人倒是挺愛護的。"文罕絕冷笑。再無惡不做的人也脫離不了親情這關卡。
"臭小子,我們兄弟要殺要剮隨你處置,但這個么妹可是我們的命根子,你動她不得。"陳大叫說。
"很好。"他正好利用這個弱點逼他們交出名冊。"要我不動她也成,該怎麼做你們應該很明白?""你——若我們不肯,你會對我們的么妹怎麼樣?"陳二心驚的問。
"令妹生得國色天香,你們希望我如何對待?納為妾如何?哈哈哈!"文罕絕放縱大笑。
"文公子,你——"陳十四羞澀得不知如何是好。
"陳姑娘,小王爺是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陳運急著說。瞧這姑娘對小王爺中意的模樣,還頗教人擔心。
"我……"陳十四更加羞答答。
陳家兄弟見她的模樣心中有了打算。"文罕絕,就如你所說,如果你肯納我們的么妹為妾,我們就交出名冊。"陳四提出條件。
"荒唐。"他斷然否決。一句戲言他們竟當了真。
"若你不肯,休想我們交出名冊。"陳十二說。為了么妹的幸福他們願意這麼做。
"你們這是在逼親?"他沉下臉。
"隨你怎麼說,我們兄弟是粗人一個,說一便是一,你好生考慮。"陳大說。
文罕絕生平最不受要脅,正想發作,陳運及時附耳阻止:"小王爺,何不暫且先忍下,皇上那兒已等不及了。"他要文罕絕先虛應一番。
"不!"他說什麼也不能答應,語兒對他已經夠沒有信心了,怕這事若是允了,她不與他沒完沒了才怪,說不定一氣之下拎著包袱便走人了,屆時他啞巴吃黃連上哪兒去找回娘子?
"文公子,我不計較名分,你還這般嫌棄我。"陳十四羞憤的說。
楊子逍會意的先揪起陳十三。"就拿他先開刀吧!"他揚手要落下。
"不,你不可以殺了他。"她驚嚇的阻止。
"交出名冊。"文罕絕強硬不留情。不及楊子逍掌力落下,他稍一使力,陳十三瞬間便吐出了大口鮮血。
她大驚失色。"不!"她哭叫又無法出手阻止,因為她已被文罕絕暫時廢去武功,此刻內力盡失。
他揚手又要使力,她及時拉住他的手。"求你不要,你再輕彈一下他的命就沒了。"她對他的武功是大開眼界了。
他揚眉盯著地,舉在空中的手並沒有要住手的意思。
她慌忙的由懷中抽出一本冊子。"哪,給你,求你放了我哥哥。"她哭說。
文罕絕接過名冊。"子逍,將鬼虎黨一干人犯全都送交刑部,以叛國謀亂之罪嚴辦。"陳十四哭得悲切,她的哥哥們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一經審判恐再無生還的機會,而她自己也將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