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菱類似歇斯底裡的反應嚇住了宋烈。
只見他一臉錯愕的看著痛哭失聲的商菱整整一分鍾之久,然後才走過去抱她坐到沙發上。
“拜托!商菱,你從來不哭的。”宋烈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才好。
他並不是沒有見過女人掉眼淚,相反的,他是經驗太豐富了,只是商菱不一樣,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的淚水,而那比什麼都更觸動他的心弦。
商菱任憑淚水淹沒自己而沒有回答他,宋烈的神經緊繃到了頂點。
“商菱——”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從你眼前消失。”她擦干眼淚面對他。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宋烈愣住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她喃喃的說。
“不,我要你立刻說清楚!”他強烈的要求,一刻也等不了。
“我待會兒就提出辭呈,對我們來說,那是最好的結束。”看了他一眼,商菱悲哀的說。
她覺得再也沒有力氣承受任何的指責,尤其他那忿恨的眼神,像在責難她要的是一種配不上她身份的東西一樣。
沒錯,她知道自己根本配不上驕傲尊貴的宋家人,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想要霸占他的一切,她要的只是他一點點的愛,難道那也過分嗎?
事到如今,她真的真的再也沒有余力去挽留什麼了。
然而,她的一番話卻炸得宋烈眼冒金星。
他的第一個反應是否決,接著,他開始想到他憑什麼理由留住她。
對她毫無所求的離去,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他卻一點也快樂不起來,相反的,他的一顆心揪得好痛。
他想將這股強烈的情緒歸納為遭到拒絕的後遺症,可是,他心裡明白這不是真正的理由,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恐懼,是他明白他即將失去她,而那種念頭是他從來沒有過,而且無法想象並且接受的事。
他不想承認商菱的存在已經像他需要呼吸空氣一樣的自然,因為他明白一旦自己接受了這個事實,那麼情況可能會變成他無法控制的地步。
盡管他的心已經因這個事實而受到創傷。
“如果你懷孕了呢?”他忽然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商菱回答得很快。
“為什麼不可能?”他嚴肅的說,企圖用這個可能性來打擊她。“我們最近幾次做愛,我都沒有戴保險套,你很有可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
“可是——”她皺眉,她的月事確實已經慢了幾天,可是這種情形又不是沒發生過,她否決掉那個可能性。“反正,就是不可能。”
“如果你真的懷孕了,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冠上別的男人的姓氏。”他冷冷的說。
商菱的臉色一陣蒼白。
她也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時間實在是太匆促了,匆促得令她沒有多余的心思去驗證她是否真懷了他的孩子,而且她也不允許自己去思考那個可能性。
“如果我真的懷孕了。”她握緊了拳頭,強忍著痛楚說。“我會自己負起一切責任,絕不會麻煩你。”
“麻煩我?你以為一個孩子的出生,可以用這麼簡單的幾個字來解決嗎?”他悲憤的說。
就因為他是過來人,就因為他非常了解這個十字架有多沉重,所以他發誓他絕不生孩子,因為他不要另一個和他有血緣關系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只是,這個原則卻在最近變了樣,他變得不喜歡在自己和商菱親熱時加上任何阻隔,他想直接的占有商菱,那種需求強烈得讓他拋棄堅持了幾十年的原則,他開始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這是否是一種預感?一種代表他想以另一個形式來困住商菱?對於這個問題他沒有答案,也不想去探究,但商菱懷著他的孩子的想法卻沒來由地令他感到一絲甜蜜。
他想象她大腹便便的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下班回家的情景,一股滿足的感覺油然而生。
“商菱,如果你敢拿掉我的孩子,我保證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他冷酷的告訴她。
“拜托,你不會要我相信你真的想要孩子吧!”商菱深深的吸口氣,顫抖的笑道。
“這個想法有這麼可笑嗎?”他沉著臉問。
“對於從不想要牽絆的你而言,的確是可笑。”她不留情的回答。
“你自以為你很了解我嗎?我告訴你,你錯得非常離譜。”
“我想也是。”她突然苦澀的笑。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她心灰意冷的望了他一眼,轉身離去。
“商菱。”他在她握住門把時叫住她。
“什麼事?”她揚起下巴。
“我很抱歉。”
“為了什麼?”
“前天早上,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公司的。”他終於說道。
“遲來的道歉?不過,我接受了。”商菱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宋烈挫敗的吸口氣,他是真的有那份誠意,不過道歉實在不是他擅長的事。
“我是認真的,我不是要故意對你發脾氣,要不是沈芳梅,我……我只是很生氣,不過不管怎麼說,至少那天的事我必須向你道歉。”
“所以你用性來宣洩你的憤怒?”她的口氣仍舊淡漠。
“你說什麼?”他聞言瞇起眼睛。
“我說,你用性來——”
“我聽到你在說什麼!”他忿怒的詛咒,繼而明了一切,眼底盛滿怒火。“原來那就是你的感覺?你指控我用性來發洩我的憤怒,因為你覺得我利用了你,所以你才想跟我分手?”
“不,那不是利用,”她輕笑一聲回頭看著他,“如果我曾經試圖阻止過你的侵犯,那就可以這麼說,然而我是高度配合的一方,所以我無權那樣指控你。”
“該死的!”他走過去抓著她的肩膀,像個惡魔一樣瞪視她。“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不是?”
宋烈的脾氣瀕臨失控的邊緣。
商菱知道,但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激怒他。
她無法忽視心中那份強烈的痛苦,她渴望自己也能毫不心軟的傷害他,就像他對她所做的一樣,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堅持我們所分享的一切都是利用的話,我也無話可說。”他冷冽的望她一眼,走回沙發。
他又在周圍築起一道冰冷的牆,就好比他不想讓人接觸到他的內心世界一樣。
商菱握了拳頭又放。窗外的陽光是那麼的耀眼,可是她的身體卻感覺異常的寒冷,她真的不想承認他們所擁有的只是單純的肉欲關系,可是她卻無法反駁那樣的事實。
冷酷的宋烈就像一顆千年凝聚的冰石,不是她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女人所能軟化的。
有了這層認知,商菱苦笑一聲,毫不猶豫的向外走去。
商菱的辭職並未被宋烈批准,他看了一眼,便將她的辭職函丟到牆上。
“我不會同意的。”他冷冷的告訴她。
他甚至威脅她若敢離開公司,他將不惜動用他所有的關系,讓她連工作都找不到,他說得出便做得到。
商菱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不願相信他竟霸道到這種地步,既然兩人的關系已經無法再繼續,他何苦還要將她留在身邊,增加彼此的痛苦呢?
她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了。
“難道我們不能成為朋友嗎?”她艱澀地問。
“朋友?我們永遠都不會只是朋友。”他無情的嘲笑她。
商菱放棄了,如果他能夠看著她而一點也不痛苦,那麼她也可以辦得到。
宋烈無法分析自己的感覺。
他想要商菱,想要得心痛,可是商菱卻不願擁有眼前單純的關系,她只想要他無法付出的愛。
他不能放她走,他無法忍受見不到她的孤寂,他說什麼也要將她留在身邊。
就算是報復她的無情也好,他絕對不能放她走,至少,也得等到他不再在乎她時再說。
調情的嬉笑聲從半掩的門內傳了出來,公司所有的員工全都張大了耳朵仔細聆聽,這是這個禮拜以來宋烈所帶來的第七個女人,也是最辣的一個。
一個小時前,當宋烈摟著一身超短勁裝的小媚出現在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開始評分,而這個女孩最後所得到的分數,顯然是數日以來最高的,只見有的男同事看得不小心撞到了桌角,有些則差點被關上的門打到鼻子。
宋烈的手親密的放在小媚的腰間,眼神則徘徊在她碩大豐滿的胸部上,小媚則一臉陶醉的靠在他的胸前。
當他們一走進辦公室掩上門之後,男同事們開始發出粗俗的笑聲,而女職員則盡是鄙夷的神情。
“宋總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沒有品味了,你們瞧見了剛剛那個女人沒有,簡直就像路邊的野雞嘛!”
“就是說嘛!一點氣質也沒有,我看宋總八成是在特種場所認識她的。”
“也許她是檳榔西施。”
“拜托,哪有那麼老的西施,她看起來少說也有二十五歲,西施的年紀都嘛不會超過十八歲。”
“喲!你怎麼那麼清楚,難道你是經驗之談?”
“呻!少胡說八道了,去你的!”
商菱沉默的聽著同事們對宋烈的調侃,一句話也沒有說,雖然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但她的心卻碎成了一片片。
她並不期望她和宋烈之間可以好聚好散,但以這種方式成為他的下堂情婦,卻令她感受到難以言喻的痛苦。
他就像故意似的,摟盡天下女人從她眼前經過,露出所有他曾經對她看過、做過的表情和舉動來對待另一個女人,故意讓她傷心,讓她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
她一直以為她可以瀟灑的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但事實上,她已經愛他愛得太深,也讓自己陷得太深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思念已經變成了一種痛苦,尤其看他摟抱別的女人更是形同地獄的折磨,那種被漠視的感覺猶如烈火焚身,她徹底的被嫉妒所蒙蔽。
“忘了吧!你的人生還長得很呢!”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黃小姐的聲音將她幾乎迷失的心拉了回來,她抬起頭,迷蒙的看著她。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宋烈的辦公室裡又傳來一聲尖銳的嬌笑聲,黃小姐不贊同的撇撇嘴。“拜托,你別想再像上次一樣蒙混過去了,我不會相信的,你跟宋總之間一定有什麼,不然你不會突然想辭職。”
“真的……有那麼明顯嗎?”商菱第一次在別人面前露出了苦澀的表情。
她咬著唇,企圖將宋烈的影像驅逐出腦海,但挫敗的是她根本一點也辦不到,此時此刻,她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沖進去將小媚趕出去,然後大聲宣告宋烈是她的,別人休想染指。
“哎呀!反正我就是看得出來,尤其自從你提出辭呈那天開始,你和宋總之間就怪怪的。”
“是我提出分手的。”
“是嗎?實在是不可思議!”黃小姐訝異的說。
“我想我可以了解你的感覺。”對黃小姐毫不保留的回答,商菱只能苦笑。
“你千萬別誤會,我的意思不是說你配不上他。”黃小姐連忙解釋。
“我懂。”
“我只是說出實話,咱們宋總這個男人可謂是天之驕子,任何一個女人在他眼裡大概都一樣,他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放下感情,他只會在感覺新鮮的時候才會重視她,就好比前天的台台、昨天的芭比和今天的小媚一樣。只是,我真的很意外竟然是你提出分手的,那大概也是他的頭一遭吧!”黃小姐笑了一下。
“相信我,那是需要很大的決心。”商菱自我調侃的說。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別忘了我結婚了,我知道性愛是怎麼回事。”黃小姐露出邪惡的笑容回答。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商菱紅了臉。
“呵!我了解的,真的。”
“我想,別人大概會不以為然吧!尤其當她們知道是我主動提出分手的時候。”
“尤其是人事室的秦宓甄。”黃小姐皺皺鼻子。“她那天不是才在化妝間質問你和宋總之間的關系嗎?”
“咦?這件事你也知道?”商菱開始佩服起黃小姐的神通廣大了。
“偶然聽到的啦!你別問了。”黃小姐揮揮手,“我敢打賭她若知道了一定會發瘋,那個女人簡直是宋總的第一號仰慕者。”
商菱的眼睛又飄到嬌笑聲的方向,從半掩的門外,她看到宋烈和小媚正熱情如火的親吻著彼此。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指甲陷入了手心。她不懂他的目的是不是要令她傷心?如果是,那他徹底的辦到了。
商菱終於因為受不了而逃進了化妝室。
然而化妝室裡等待她的又是另一場質問。
秦宓甄跟在商菱後面走進化妝室,等化妝室裡只剩下她們兩人的時候,她立刻站到商菱身邊,一臉的憤慨。
“宋總到底怎麼了,他已經很久不曾像這樣公然帶女人進公司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宓甄逼問商菱,態度非常強悍。
“你在跟我說話嗎?”商菱實在不想和她說話,她覺得好累。
“不是你,難道還有別人嗎?”秦宓甄非常火大。
“秦小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宋總不喜歡別人討論他的隱私,尤其是在公司裡。”
商菱用淡漠的語氣回答。
“這已經不是隱私了,如果他不想讓別人討論他的私生活,他就不要明目張膽的帶女人來公司。”
“我說過那是他的自由,他愛怎麼做是他的事,我們沒有權利干涉。”
“那是你的一廂情願!”秦宓甄氣極敗壞的說:“你看看他身邊那些女人,每個人看起來都像在酒店上班,宋總怎麼會跟那種女人交往呢?”
“你喜歡他,對不對?”受不了秦宓甄一再碰觸她的傷口,商菱終於忍不住殘忍的問:“你一直都喜歡著他!所以你看不過他摟抱別的女人而不是你,你在嫉妒。”
“你……你……”被猜中心思,秦宓甄的臉紅得不能再紅,但那也只是一瞬間,個性敢愛敢恨的她很快就坦白承認自己的感覺。“沒錯,我是喜歡宋總,我甚至可以說我愛他,我從進公司的第一天開始就愛上他了!”
“我想也是。”商菱輕聲的回答,悲哀的笑了笑。
“你有義務滿足我的好奇心,因為你是最了解他的人。”
“義務?”聽到她的評論,商菱差點失笑。“不,我並不欠你任何事情,而且你太高估我了,我真的一點都不了解他。”
“不可能,你是他的貼身秘書,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秦宓甄咄咄逼人的說:“他一定有對你洩漏一些他個人的隱私,快告訴我他到底在玩什麼游戲?”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問別人吧!也許小媚可以回答你。”商菱無奈的笑了笑,推門離去。
“你不能走,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秦宓甄試圖攔住她。
“秦小姐,說真的,我認為你的問題很無聊。”商菱頭也不回的說。
“你竟敢說我無聊?”秦宓甄追出來辦公室叫。
“秦小姐,如果你有多余的時間管別人的閒事,為什麼不將自己份內的工作做好。”
“你說什麼!你太過分了!”
商菱竟然公然的批評她。
秦宓甄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想也沒想,她站到商菱面前,右手用力一揮,啪的一聲朝她臉上甩去。
辦公室內突然一片寂靜。
兩秒鍾後,商菱的臉頰明顯的浮出紅色的指印。
商菱感覺右臉像有一把火在燒,又熱又辣,她看著秦宓甄,一句話也沒說,而宋烈卻剛巧在這個時候摟著小媚走出來。
“怎麼了?”不尋常的寧靜讓他停住了腳步問。
沒有人回答,因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全都只看到秦宓甄動手打人而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宋烈再次問,視線冷冷的在商菱和秦宓甄之間逡巡。
商菱不想和他說話,她伸手捂住臉,而相對於商菱的沉默,秦宓甄更是不敢承認自己動手打人的事。
這時,黃小姐挺身而出。
“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黃小姐正義凜然的說:“宋總,咱們一向溫柔的商小姐竟然被秦小姐打了一個耳光。”
“你說什麼?”宋烈震驚的說。
他的視線很快的掃到商菱的臉上,只見她用手捂著臉,他二話不說走過去拉開她的手,赫然看到明顯的五指印。
“天啊!”痛苦和憐惜猛地爬上他的心頭。
“董事長——”秦宓甄感覺大禍臨頭,懊悔和恐懼布滿她整張臉。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打她?”宋烈暴怒的轉向秦宓甄。
“我……我……”秦宓甄倒退一步,她從來沒見過宋烈這麼生氣,她嚇得差點跌倒在地上。
“說!你最好能夠說出一個理由來說服我,否則我要你立刻滾蛋!”他咬著牙,聲音從牙縫裡蹦出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不是故意的就已經讓她傷成這樣,如果是有意的,難道不會要了她的命?”
“我真的——”
“不關她的事,董事長,是我先激怒她的,請您不要插手。”商菱突然說。
“商菱!”黃小姐不敢置信的看著商菱。
“你是說真的嗎,商菱?”宋烈霍地轉頭看她,一臉的不解。
“人家本人都這樣說了,烈,你就不要再管了嘛!”小媚只想催促宋烈趕快出門,她不屑的看著商菱和秦宓甄,親密的挽住宋烈。
“沒錯,請董事長不要再管了。”商菱平靜的附和,不在乎的看了宋烈一眼。
只消那短暫的一個眼光,宋烈的心便冷了,他覺得自己好像也被她打了一巴掌。
他挽起小媚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商菱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們消失在她眼前,她才頹然的坐了下來。
隔天,依然是狂風暴雨的一天。
宋烈又帶了不同的女人來公司,但這次他換了另一種方式來折磨商菱。
“喂!你是誰?怎麼連門都沒敲就闖進來,真的一點禮貌都不懂!”
當商菱不得不拿一份合約書進去給宋烈時,她親眼目睹了宋烈和另一個女人火熱親密的畫面。
女人的衣服已經被褪到腰際了,她赤裸裸的胸部緊緊的貼在宋烈黑色的絲質襯衫上,雙手交握在他的頸後,頭向後仰,一臉的春情蕩樣。
而宋烈的臉正埋在她的胸部裡恣意享受,連商菱進來時他都沒有抬頭看一眼。
商菱的心好似被人用箭射穿一樣,令她痛徹心扉,她動也不動,眼光怎麼也無法離開他。
“看什麼看,還不快出去,小心烈哥fire你,”女郎狠狠地威脅。
“對……對不起。”她忽然驚醒,轉身沖了出去。
“站住!”宋烈緩緩的抬起頭看她。
她停住了腳步,可是沒有回頭。
“你進來有什麼事?”宋烈的口氣十分冷漠。
“我……”商菱看了手中的合約書一眼,“我是拿KH的合約書進來請你過目的。”
“合約書呢?”他坐直身體,將女郎的衣服隨便地往上一扯。
“你溫柔一點嘛!烈哥,你弄痛人家了啦!”女郎撒嬌地抱怨一聲。
女郎忿忿地瞪著商菱,用怨恨的眼神責怪她,因為她的闖入而破壞了宋烈對她好不容易才激起的欲望,她恨死她了。
“我們待會兒再繼續。”宋烈低頭對女郎保證道。
“你說的喔!”她給了他一個狐媚的眼光,深深的吻他。
商菱不忍看的閉上眼睛。
她的理智已瀕臨崩潰的邊緣,此時此刻,她渴望吶喊出聲,叫出心中所有的痛苦與悲傷。
“合約書拿來。”宋烈冷冷的對商菱說。
“是。”她力持鎮定,將東西交到他手上。
“去倒兩杯咖啡進來。”宋烈交代她。
“是。”商菱點頭應和。
“烈哥,人家要加兩匙的糖喔!”女郎撒嬌的說。
“聽到了嗎,商菱?”宋烈的嘴角浮現一抹惡意的笑。
“聽到了。”商菱挺直背脊。
堅強點,商菱,她告訴自己,她絕不能因為他的惡意對待而退縮,她絕不會在面前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