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少爺,隨星魂少爺與艷歌小姐走啊……
才闔上房門,莫憐兒就怔忡出神,發愣呆然。她明白若兩位恩人真如此要求,她是無法拒絕的。可為何光想到要離開這兒、離開-少爺,她胸口就會發酸、發疼得難受:心底深處叫囂著不想走……不想走啊……莫名的,兩行清淚毫無原由地潸然落下。
「憐兒!」驀地,一道嬌脆嗓音在庭院中響起。
「啊──艷歌小姐,你怎會來這兒?」警覺有人,她趕緊抹掉淚痕,強顏歡笑地迎上前去。
「呵呵……找你談心啊!」用的理由完全和她那不良夫婿一樣,可見從月星魂那兒得知不少情報,夫妻倆密謀聯手前來,打算一人應付一個。
怎今夜兩位恩人興致都這般高昂,四處找人談心?莫憐兒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多說什麼,習慣性地泛著輕柔淺笑,只是那笑容中似乎隱帶著愁緒。
陽艷歌拉著她在月色下漫步,微微偏頭朝她瞥了一眼,正巧那泛紅的眼眶與幽幽愁笑一個也沒漏掉,全落入杏眼底,驚得她不禁低呼。
「憐兒,你哭了嗎?」
「啊──沒、沒有啊!」隱匿的情愁被發覺,她忙不迭地否認,可未拭淨的腮頰淚珠兒卻揭破了顯而易見的謊言。
「還說沒有!那這是啥?」五指幫她抹去殘留的斑駁淚痕,陽艷歌揚高柳眉笑問。
「我……我……」訥訥無法成言,最終只能幽然一歎。
「歎啥氣?」正面盯凝著,陽艷歌不給她閃躲的機會,直言采問。「心中有煩惱就說出來啊!也許我能幫上一點忙呢!」
「我……」粉嫩唇瓣欲言又止;心中的冀望很難開口奢求,總覺一旦說出口,似乎辜負了兩位恩人的一番好意,也虧欠了他們的恩情。
「我什麼快說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陽艷歌向來就不是啥有耐性的人,這會兒更是連番催促。
「如果我說不想隨艷歌小姐你們回玄湮谷,你與星魂少爺會不會怪我?」鼓起勇氣一股腦兒地將心中話兒傾倒而出,盈盈水眸又迸出淚水來。「我知道這樣對不起你們的恩情,可是憐兒是真的不想離開這兒……」
「是不想離開這兒、還是不想離開南靖-?」噙著神秘又曖昧的笑容,一針見血地點出問題之所在。
有差別嗎?莫憐兒傻愣住。
「當然!」彷彿瞧出她的心思,陽艷歌俏皮一笑。「你好好想想,如果今天南靖-也隨同我們到玄湮谷長住下來,你還會下想離開這兒嗎?」
聞言,莫憐兒頓時無語……是啊!如果這兒沒有-少爺的話,她會如此不捨嗎?
會嗎?不!想必不會!
她早已習慣面對他的冷然、他常掛在嘴角的諷笑、他「表裡不一」的凌亂寢房、他所有所有的一切,甚至也快要開始習慣他不該卻日漸頻繁的偷襲親吻,她習慣生活中有他的存在啊……
呵……該說她真正不捨的,是-少爺吧!
瞧她神色,陽艷歌滿意地笑了,心中已明白她真正不想離開的是啥了!
「憐兒,你愛上南靖-了吧?」雖是疑問句,表情卻充滿肯定。
轟!
莫憐兒臉色瞬間火熱,幾乎快可以點火了。「艷……艷歌小姐……你……你說什麼啊……」她什麼時候愛上-少爺了?怎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別害臊啊!」笑瞇了眼,陽艷歌很是開心。「這又不是啥不好的事!」事實上還好得很!芽兒姊姊應該不用煩惱了。
「不、不是這樣的……」
「憐兒!」打斷她話語,陽艷歌忽地神色一正。「先別急著否認!來,跟著我的指示,先閉上眼,想像一下有一天南靖-喜歡上別的姑娘,甚至是成親生子,他的生活不再需要你的服侍、他的未來沒有你立足之地,你的心可會痛?」
順著話語,腦海裡漸漸浮現畫面……一名陌生姑娘巧笑倩兮、一臉親密地服侍著-少爺,而-少爺噙著溫柔笑意,像先前吻她那般地親吻著那陌生姑娘……
「啊……」冷汗涔涔,驚恐地瞠開雙眼輕撫胸口,她覺得心宛若讓人給活生生刨了起來,好痛、好痛……
未來,-少爺的身邊沒有她的位置!光是想到他將會對另一個女人如此的親匿,她的心口就一陣的絞痛、酸澀,眼淚幾乎快滾落……
「很痛是不?」陽艷歌微笑瞅看她,淡淡低語。「那種酸澀痛楚就是愛了!憐兒,好好把握自己的情感,可別錯失了幸福。」
那就是愛嗎?她愛上-少爺了?
捂著還隱隱發疼的心口,莫憐兒不得不苦笑默認了!若非愛上了,怎會光想他與其他女人的畫面,心就痛得快承受不起呢?
呵……是何時給遺落了芳心呢?怎她會糊里糊塗的毫不知情?
一大清早,定遠王府就瀰漫著一股詭譎氣氛,府裡上下下時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怒吼──
「憐兒呢?」在迴廊下抓住一名很想抱頭鼠竄的奴僕,南靖-在今早第七十九次吼出相同的話來。
「回……回小少爺的話……奴……奴才不知啊……」嗚……這是他今早第六回被抓住了,怎今兒個運氣那麼背,走到哪兒都會碰上小少爺!
可惡!憤然放開人,南靖-實在想不通為何她一大早就會失蹤?本來昨夜釐清自己的情感後,打算從今天開始要把她拴在身邊好好培養感情的,誰知她在伺候他用完早膳後,才轉個身就神秘失蹤了!
到底會跑到哪兒去?找遍府中每個角落,問遍所有丫鬟、奴僕,竟無人知曉她去哪裡!難道又出府去會情郎了?想到這個可能性,他臉色瞬間黑得嚇人,發誓就算翻遍京城每一塊地,也非得將人給找著不可!
踩著重重步伐,惱恨轉身往大門方向狂飆而去……
不遠處,花園涼亭裡傳出看好戲的竊竊私語聲──
「哇!-小子被雷給劈到啦?一大早火氣這麼大!」
「可不是!定遠王府裡上下都快被他給翻了過來!不就是要找憐兒嘛!何必搞得下人們心驚膽跳呢?沒那麼難找啦!」
「嘿嘿……親愛的艷歌娘子,聽你這麼說好像知道憐兒去哪兒羅?」
「我是知道啊!昨天你們打得不知天南地北時,憐兒與我一同回王府時,就說啦!」
「喂!那你心眼怎那麼壞,看-小子找得那麼急,怎不告訴他?」為自己外甥抱不平。
「他又沒問我!」涼涼吹風賞花,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說艷歌啊,我那兒子何時得罪你了?連這點忙都不肯幫?」新加入的哀歎嗓音為自己兒子的沒人緣而感到悲哀。
「昨夜幫夠多了,再幫下去就沒意思啦!」笑嘻嘻的,自認自己已經很夠意思了。
「這麼說也對!」呵呵……兒子啊,自己好生多加油吧!
「姊,你說憐兒會答應嫁給-小子嗎?聽說她之前意願似乎不高喔……」
「這個嘛……」
竊竊私語持續進行中……
「咦?-哥哥,你大清早的也要出門嗎?」遠遠地就瞧見人,童水心一蹦一跳地自大門外跑了進來,開心地打著招呼。
「也」是啥意思?
神色一斂,南靖-開始套話。「童姑娘,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也』瞧見誰出門了?」有意無意地特別加重某個字。
「是啊!-哥哥,你好厲害,怎會知道呢?」天真爛漫拍手佩服。「方纔人家在外頭溜躂時,瞧見憐兒姊姊出去了喔!」
她果然出府了!臆測成真,臉上的煞氣更盛,沉聲追問:「知道她上哪兒去嗎?」
「嗯……人家沒問呢!」歪著頭沉吟了好一會兒,卻給了個叫人失望的答案。
那就沒必要和她虛耗時間了!得不到有幫助的線索,南靖-二話不說,馬上甩人往門口行去。
「不過人家大概知道憐兒姊姊會去哪裡喔!」冷不防地又冒出一句讓南靖-頓足的話兒來。
倏地轉回身子,一眨眼已出現在她面前,口氣很冷、很陰森。「童姑娘,我的耐性很有限,一句話你最好不要分、段、說!」最後三個字一字一句,幾乎快咬牙切齒了。
哇!-哥哥好凶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童水心甚感無辜,在他氣勢懾人的凌厲眼神下,飛快又極端委屈地說出自己的猜測。
「人家在猜憐兒姊姊可能是去了『寶珍齋』了!」嗚……-哥哥這麼凶,她要去向憐兒姊姊告狀啦!要憐兒姊姊別學做糕點給他吃了!
又是「寶珍齋」!昨日她也是偷溜到「寶珍齋」才會遇上險事!到底她天天上「寶珍齋」做啥?難不成她的情郎是「寶珍齋」的人?
思及此,他惱怒滿胸,足下一蹬,運起輕功迅疾朝「寶珍齋」飛掠而去。
耶?-哥哥在急什麼?他這麼想吃糕想到非得馬上飛奔過去解饞嗎?可現在去,憐兒姊姊根本還沒做好呢!
童水心呆眼傻然,嘴裡不住嘟囔……
就是這裡了!
望著「寶珍齋」三個斗大字眼的匾額,南靖-心中開始生疑。這地方根本不像開店做生意的商號!屋子內收拾得太過乾淨,找不出來任何營生的器具,簡直像是屋主才剛舉家遷移那般地家徒四壁,就連人影也沒見到半個。這樣的一個地方,憐兒真的是來這兒嗎?
就在他疑心重重,正猶豫著要不要到其他地方去尋人時,布廉子被掀了開來,一名婦人自裡頭走出。在瞧見店內有人時,似乎有些驚訝,隨即綻開親切笑容。
「這位爺是來買糕的嗎?抱歉!我們『寶珍齋』準備遷移到蘇州去,這些天已經關店不營生了。」老闆娘以為又是消息不靈通的顧客,是以解釋得非常詳盡。
關店?難怪收拾得如此乾淨,想必所有家當都整理好了!南靖-微微頷首表示明白,卻還是沒離開的舉動。
咦?這位客人是怎回事?不是告訴他不營生了嗎?怎還舉目環視四周,似乎還不打算走的樣子?
「呃……這位爺還有事嗎?我們真的已經不賣糕了!」掛著禮貌笑容,老闆娘疑惑探問。
「這位大娘,我不是來買糕的。」實在看不出這小小的店面有任何憐兒的蹤跡,南靖-決定直接問人。「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人怎找到糕餅鋪了?老闆娘心中質疑,眼底有了警戒。「這地方只住了我們一家三口,這位爺是要找誰?」
「我找一名叫憐兒的姑娘,不知大娘認不認識?」雖然不抱希望,還是問出口了。
「憐兒啊!」老闆娘恍然大悟,好奇地盯著他上下審視,臆測他找人是有何企圖。
這位大娘是真認識憐兒的!瞧她神情,南靖-明白自己沒找錯地方,當下心中一喜。「大娘,憐兒有來你這地方嗎?」
「這位爺是憐兒的什麼人呢?」雖然眼前這男人一派正直,不像個歹人,但老闆娘還是覺得小心為上。
明白自己不表明身份,這位大娘是不會輕易告知憐兒去處,南靖-亦不多囉唆。「在下南靖-,是憐兒的……」
「哎呀!這位爺該不會就是憐兒常掛在嘴邊的-少爺吧?」一聽他名字中有個-字,老闆娘像吃了定心丸,未等他說完便爽朗打斷他話語,親切笑容再次浮現。「您找憐兒是吧?她正在裡頭向我夫婿學做『廣寒糕』呢!」
學做「廣寒糕」?南靖-眼底滿是迷惑。
似乎瞧出他的不解,老闆娘笑呵呵地解釋。「聽說這位爺您愛吃我們『寶珍齋』的『廣寒糕』是吧?」頓了下,在看見他點頭承認後,繼續話題。「因為我們要舉家遷移到蘇州了,憐兒想說以後買不到您愛吃的『廣寒糕』,怕您會失望,所以便央求著我們教她,這些天她可是天天來學,認真得很呢!」
原來她天天行蹤成謎,就是為了來學做他愛吃的糕點!直至現在,一切疑團解開,明白始末後,南靖-只覺一股暖流滑過心田,內心受到不小的撼動,胸口一熱,狂湧的情潮激盪滿漲,叫他幾乎快不能自持……
她竟如此用心,只為了他一點小小的喜好便如此認真來學做糕點。呵……原來她不是出來會情郎的……想到這兩日來為自己假想中的情敵而情緒不安、暴躁失控,南靖-不禁暗自好笑,同時深怕她被別的男人給拐走而一直緊繃的情緒,也鬆懈了下來。
「我想進去找她,可以嗎?」情緒一旦放鬆,他自然揚起嘴角笑紋,神色顯得親近多了。
「當然!快請進!」老闆娘笑瞇瞇地掀開布廉子請他進去,嘴裡高興叨絮著。
蕭瑟秋風吹落一地黃葉,纖細身影在灶火前專注地增添柴火,雪白額際因灶前的高熱而冒出細汗、卻沒有稍離去歇息的打算。不久後,纖細身影算準了時間,抓起兩塊大抹布準備將灶爐上的蒸籠給搬離……
「我來!」自身後搶走抹布,南靖-自行將熱騰騰的蒸籠給搬到一旁去。
「啊!-、-少爺,您怎會在這裡?」莫名被搶走工作,待定睛細瞧,竟是不該出現的人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現身了,嚇得她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找你!」沉穩回應,旋身鷥猛盯住她,南靖-忽地漾起一抹極為罕見的溫柔淺笑。「原來這些天你都是跑這兒來學做糕啊!」
方才老闆娘將他引到這兒後便離開了,而他就這麼一直守在後頭凝看她的一舉一動,心中的滿動是滿溢的。
很想問他怎會知道她在這兒,但在瞧見俊逸臉龐上的輕淺柔笑,莫憐兒竟無法控制地臉紅了……老天!-少爺現在臉上的溫柔笑容和她昨夜合眼遐想時一模一樣!還有、還有,他那雙眼能不能別這樣宛若充滿深情似地瞅著她?尤其在明白自己對他還有超越主僕情分的男女情感在後,他這樣子的眼神會讓她更加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與他相處的!
「是、是啊!學做-少爺您愛吃的『廣寒糕』!您要不要吃看看?」心兒怦怦跳,她突然發覺自己不敢正視他的眼,不由得裝忙碌地打開蒸籠,瞧瞧裡頭糕點有沒有做成功。
察覺她無故裝忙,南靖-忍俊不禁地笑了……呵呵,她現在心裡很慌亂嗎?不然這毛病怎又出現了?還是──她意識到了他眼底滿漲的情感了?
「你親手做的,我當然得嘗嘗!」自蒸籠裡挑起一塊還熱呼呼的糕點送進嘴中,南靖-點頭微笑。「好吃!比之前的都還好吃。」
莫憐兒聞言,酡紅著粉腮被逗笑了。「-少爺,您哄我!憐兒才學了幾天,哪有比正牌『寶珍齋』老闆做的還好?」
「對我而言,你做的就是最好的。」被她這羞顏醉紅的俏模樣給惹得心口發熱,南靖-再也克制不住激盪情潮,霍地將她扳向自己,低首又在殷紅檀口上密密啄吻偷香。
「啊……」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暫驚呼,其餘的聲音都被他貪婪的嘴給吞進了肚裡。
良久,他才鬆開神智迷亂的她,打算乘機勒索。「憐兒,你覺得我怎樣?」
「-……-少爺……很好……」印象中似乎有人曾這般問過,不過她現在還陷在方才無端被偷襲激吻的迷眩中,實在無法去回想到底是誰問的。
「有沒有好到想嫁給我?」趁人還沒辦法很理智回應,趕緊再逼問。
「嫁、嫁-少爺啊……」迷迷濛濛微笑,嫁給喜歡的人是多麼幸福的事兒,她怎會不想呢!但是-少爺喜歡她嗎?像是突然被潑了一盆冷水,莫憐兒猛然回過神來,驚慌地退了好幾步,乾澀強笑。「-少爺,您又在開憐兒玩笑了嗎?」奇怪?這回沒有別的姑娘在這裡啊!他要作戲給誰看?
唉……自己吻的不夠盡力嗎?怎這麼快就回神了?南靖-惋惜地暗暗歎氣。「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佯裝兇惡,其實心中很悲涼,挺怕自己第三次的求親又會被拒。
是不像!可是她也沒膽去當真!莫憐兒苦笑,怯怯抬眸偷瞄,正好對上他火熱眼神,不禁心兒再次狂跳。
見她不語,南靖-一個箭步上前,猛然將她緊緊擁在懷裡,喃喃低語。「憐兒,我不是在開玩笑!長那麼大以來,我只愛吃一種糕、只愛上一個姑娘,那姑娘就是你!我喜歡你。你呢?你對我有怎樣的情感?」
「我……」
「經過兩年的相處,我不相信你對我只有一般的主僕之情。」似乎怕聽到負面答覆,才聽了開頭第一個字,他就截斷她話語逕自又說道:「別否認!你這般用心地為我學做糕點就是證明!」
聽他有點強迫性的告白,還逼人承認她對他有情,莫憐兒心中有點好笑又覺感動,玉臂悄悄環住他,兩行輕淚不由自主地滑落。
「我、我沒否認啊!」-少爺喜歡她呢!呵……她也好喜歡-少爺啊……艷歌小姐要她別錯失幸福,所以她這就來抓取她的幸福了……
「你、你說啥?」以為自己聽錯,南靖-顫巍巍巍地輕問,要她再重說一次。
「憐兒也喜歡-少爺啊!」給了個帶淚柔笑,她對他承認了自己的感情。
「那願不願意嫁給我?」差點沒被巨大的狂喜給沖昏頭,南靖-忙著要她給承諾,妄想將她盡快娶進門。
「啊?」這個老問題又讓她為難了,磨蹭了老半天就是不給個回應。
「憐兒?」有人開始要翻臉了。
「可當初星魂少爺要我把您當主子伺候,嫁給您好像不大符合星魂少爺的吩咐……」好為難地說明自己的難處,她不想違背恩人的話。「繼續當您的丫鬟不好嗎?」
「不好!」低吼一聲,他才不願永遠當她的主子。「憐兒,你放心!我絕對會讓小舅對你重下新的任務。」新的任務內容就是──嫁給他當妻子,一輩子照應他、愛著他。
悄悄地掄起拳頭,南靖-凶殘狠笑……如果有人敢不答應、阻礙他的婚事,哼……那就是有人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