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龍總裁 第二章
    「哦……」午餐時間,百貨公司的高級日式餐廳內,人聲喧嘩中,角落處的某桌忽地傳出可疑的呻吟。

    「……」

    「啊……」呻吟又起。

    「……」

    「唔……啊……」這回多加了個音節,更顯曖昧。

    啪!某人幾乎可以聽到自己青筋爆裂的微響,終於,他決定事不過三,不願再被某顆糯米丸胡亂「淫叫」的聲音來荼毒自己。

    「糯米丸,你再亂叫,我馬上拿撒隆巴斯把你的嘴給貼起來!」凌揚臉色鐵青威脅。這女人,在公眾場所發出那種聲音能聽嗎?再不制止,讓別人聽去,還以為他們在角落幹啥曖昧事,那他豈不冤了!

    「人家吃東西牽動臉部肌肉,痛得忍不住叫出來,這樣也不行?」夏予彤無辜地抬起瘀血一大片、腫得很可怕的臉龐,不懂他又在火些什麼?

    「痛就不要吃!」飆怒。

    「那你幹嘛請我來吃?」明明請她吃飯,卻又叫她不要吃,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因為我不知你會亂叫!」隱忍低吼。

    「又不是叫給你聽!」反駁回嘴,氣呼呼地又塞了一個壽司進嘴裡,卻忘了自己瞼上的「悲慘」需要優雅吃相的配合,導致她痛得又慘叫一聲。

    這顆糯米丸真的……沒救了!

    將一切看在眼裡,凌揚只能大翻白眼,同時不知從哪兒變出一條藥膏塞進她手裡。「喏!我問過人了,這種藥消腫退瘀的效果很好,你試試看!」

    「哦!」沒想到他會這麼好心,夏予彤搔了搔一頭短髮,最後只能笑著道謝。「謝謝。」

    「不客氣!」理直氣壯接受道謝,看她沒啥動作,凌揚不禁眉頭微皺。「你不擦擦看?」

    「現在?」愣住。

    「不然還得選良辰吉時嗎?」瞪眼罵人,不爽自己的「善心」沒及時被使用,惡霸嘴臉馬上顯露,飛快將藥膏再次奪回,同時擠了些在手上,一手固定著圓臉不讓她亂動,一手將透明藥膏往腫脹處塗抹,還不忘用力揉啊揉的。

    「哇--」淒厲慘叫,夏予彤登時痛到迸出淚花來。「住手……住手啦!好痛……你不要揉啦……」

    「不揉,瘀血怎會散?不要亂動!」使力固定她想竄逃的腦袋,凌揚揉得更加起勁,同時眼尾餘光掃到餐廳內被慘叫聲吸引過來的怪異目光,他橫眼怒瞪回去,火大吼人。「看啥看?」

    被凶神惡煞的眼神一橫,沒人敢再亂瞟,好奇的目光瞬間全移回自己的餐盤上。這年頭,不小心瞄人一眼也會被亂刀砍死的,還是明哲保身得好。

    「哇--不要再揉了……」慘叫依舊,痛到無心注意他對旁人的怒吼。

    「再一下就好!」收回瞪人眼神,凌揚大掌持續「蹂躪」了一會兒後,終於大發慈悲收手。「好了!不用謝!」

    「誰要謝你啊?」逃離魔爪,她淚眼蒙-地悲憤指控。「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買藥給我,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不要否認,我剛剛瞧見你嘴角的殘笑了。」

    「有嗎?」下意識摸摸嘴角,凌揚不否認自己有幾分故意。當然,最主要還是真心想幫她消腫退瘀的,只是下手特意加重了些。

    「有!」恨恨怒叫,只是被欺負了去,以她如今的「殘敗」身體,實在沒本錢去討回公道,只能學落水狗般吠個幾聲撂話。「羊咩咩,你給我記住!等我傷一好,你就知道我的厲害!」

    聞言,凌揚想到啥似的,驀地臉色一青,似乎對她真有幾分忌憚,當下連忙轉移話題。「吃飽沒?」

    「沒心情吃了!」剛剛被那樣蹂躪,痛到都想抓狂了,誰還有心情吃東西?

    「那走吧!該去買你的衣服了。」話落,某惡霸拎著一顆糯米丸,氣定神閒步出日式餐廳。

    然而,就在他們一離開,餐廳內馬上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家暴!肯定是家暴!」

    「沒錯!瞧剛剛那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一定不會錯的……」

    「好可憐!那女人被打到都毀容了……」

    「不過老實說,那男人還挺帥的……」

    「所以說哪!男人再帥也沒用,重要的是對自己好啦……」

    一小時後,某被「家暴」的圓滾女人提著大包小包,目光怨恨直射兩手空空、愜意地在某名牌專櫃內挑衣服的惡霸男人。

    「喂,夠了吧?我只有一個身體,不需要買那麼多衣服!」悲切瞪人,夏予彤萬分憂慮著自己為數不多的存款。

    嗚……這男人專找價錢很嚇人的名牌貨出手,一點都不考慮她的經濟能力。雖然錢是他在付,可是她這人是很有骨氣的,絕不會佔他便宜,花多少錢,回去後,她一定會寫下借據給他的。

    恍若未聞,凌揚挑了件剪裁簡單大方的上衣往她身上比了比,隨即滿意點頭,連讓她試穿也沒,直接就對專櫃小姐開口--

    「這款式所有顏色,各拿一件包起來!」某惡霸不愧被八卦週刊報導身價上百億,出手果然大手筆。

    「好的!請稍等。」專櫃小姐難得遇上這麼「阿莎力」的客人,笑得可開心了,拿著他遞來的金卡就往收銀台狂奔而去。

    「不--」驚聲慘叫,眼看阻止不及,夏予彤轉而抓住「罪魁禍首」,像嗑了搖頭丸般不斷搖頭悲吼,「為什麼?為什麼下手這麼『殘』?我甚至連試穿都沒有啊……」嗚……這男人的消費行為實在太可怕了,她承受不起啊!

    「你還需要試穿嗎?找最大號的尺寸就對了!」惡毒地瞄了瞄她圓得可和哆啦A夢比美的身材,凌揚出言果真歹毒。

    「就算如此,買一件也就夠了,何必每種顏色都包下來?」對他毒言批評身材之事,夏予彤完全無異議,反正她圓滾滾的樣子是事實,可是對他的購物行為,她一定要吼出心中的悲憤。

    聞言,凌揚眼一瞪,猛然一把擰住她白嫩多肉的臉頰,笑得好凶狠。「糯米丸,你以為以你的身材,想找到樣式好看又合身的衣服很好找嗎?難得看到適合你的,不趕緊多買一些,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媽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戰利品才她手中那些,這女人知不知道她的衣飾有多難買?竟然還給他抱怨?簡直找死!

    「聽你在講!」用力拍掉在臉上肆虐的大掌,夏予彤抗議。「人家我在夜市就能找到很多能穿的。」

    「不要跟我講那些『歐巴桑』衣服!」唾棄地掃了一眼她身上的舊衣,凌揚實在無法忍受她的品味。

    「我覺得還不錯啊!」隨著他目光低頭看看自己,夏予彤私心認為沒那麼糟,畢竟穿起來寬寬鬆松,還挺舒服的。

    「就是你覺得還不錯,我才會更加心驚!」這年頭,怎會有人品味糟成這樣?

    這人的嘴巴為什麼能這麼壞啊?批評她的身材,她認了,畢竟是事實,但批評她的品味就讓人很不服氣了!

    不甘被暗諷,夏予彤正想反駁,專櫃小姐卻拿著金卡和裝著衣物的購物袋回來了,讓她滿心的抗議之詞全數又吞回肚子裡去。

    收回金卡,凌揚無絲毫的服務精神,又將提袋丟給兩手已經大包小包的夏予彤,讓她不由得當場變臉。

    「喂!你還是不是紳士啊?幫忙拿一不是會怎樣?」從沒見過這麼沒紳士風度的男人!

    「自己的東西自己拿!」兇惡回堵,拎著她步出名牌專櫃,凌揚心想該買的差不多都買完了,不知還有沒有漏掉什麼,忍不住問「當事人」,「糯米丸,你還有缺啥東西?」

    「有啊!」用力點頭。

    「啥?」奇了!他漏掉啥東西?

    「貼身內衣褲!」夏予彤毫不害羞提醒,畢竟她人生的第一件胸罩還是眼前這男人陪她去買的,要害臊,早該在國一那年就害臊光了。

    瞥了瞥她一眼,凌揚邊往內衣區走去,邊諷笑搖頭。「你的身材,連調整型的也救不了,我看隨便拿兩個椰子殼充當內衣算了!」

    「喂!你可以再惡毒一點!」

    「實話實說,哪叫惡毒?」

    「嘴巴這麼壞,我詛咒你死後下拔舌地獄……」

    「我若不拔舌地獄,你肯定下油鍋,畢竟這身肥油不炸出來太浪費了……」

    霎時,就聽兩人一來一往直鬥嘴,直到來到某家內衣專櫃,剛剛要她拿兩個椰子殼戴的男人,現在卻要專櫃小姐把最新款的內衣全拿出來,以一個大男人之姿,毫不臉紅地幫她挑選內衣。

    「我不要這顏色!」在他要她拿去試穿的幾件內衣中,夏予彤把其中一件深紫巴的退回去。

    「為什麼?」惡霸質問,凌揚覺得那顏色很漂亮,最重要的是,以她白皙細緻削肌膚,穿起來一定很美。

    「顏色太深,我不要!」她穿的向來是粉嫩色系的。

    「可是我喜歡!」不給拒絕,又塞回去。

    「是我要穿,又不是你要穿!」這男人有沒有搞錯啊?

    「是我付錢,當然要挑我喜歡的!有本事,自己付帳啊!」他很理所當然。

    「哪有……這樣的!」一提到錢,身無分文的夏予彤馬上潰不成軍,接受戰敗的事實,乖乖拿去試穿了,只是邊往試穿間走去,邊忍不住碎碎念。「什麼跟什麼嘛!你喜歡?你喜歡又怎樣?真的買了,也是我在穿,你又看不見!真是莫名其妙!真那麼喜歡,不會買給自己的女人穿啊……」

    後頭,凌揚耳力恁尖,對於她的嘀嘀咕咕全聽見了,當下不由得一愣……

    對啊!他喜歡歸喜歡,可幹嘛強迫她要穿他喜歡的「內在美」?真是……見鬼了!

    當晚,衝過澡後,夏予彤在客房內的穿衣鏡前換過一套又一套血拼來的戰利品,不得不承認--羊咩咩的眼光還真是不賴!

    瞧!鏡中那原本該是與哆啦A夢結拜的女人,在線條簡潔大方的服裝修飾下,竟然奇跡的出現了腰身,讓人忍不住想大喊一聲: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不過,神奇歸神奇,就是……

    「債台高築!」悲慘喃喃自語,她很快地換上新買的棉質睡衣,將戰利品一一掛進衣櫥,卻在整理到「內在美」時,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粉嫩色系中的一抹深紫……

    「聽說紫色是變態色,喜歡紫色的人都帶有一些異於常人的基因,這話對應在羊咩咩身上,果然挺準的!」竊笑咕噥,夏予彤暗暗詆毀著某惡霸,隨即出了房門跑去書房找人。

    「羊咩咩,發票!」對著在書桌前眉頭微皺認真看公文的男人,她伸出白白肥肥的掌心往上一攤,像要錢的乞丐似的。

    「啥發票?」一顆心還在公事上,凌揚連頭也沒抬,下意識回問。

    「下午在百貨公司敗家的發票!」肥嫩手指勾了勾。

    「玄關鞋櫃上的竹籃,自己去找!」沒問她要幹啥,直覺回答。

    「哦!」得到答案,她立刻奔出書房。

    懶得去管她要幹啥,凌揚逕自處理公文,不久後,他突然覺得有些渴,起身想到廚房泡杯咖啡,卻在經過客廳時看見她埋首在茶几前不知在寫些什麼,桌面上還散了十來張發票。

    聳了聳肩,他懶得多問,逕自泡咖啡去了。返回時,見她依然在抄抄寫寫,臉色顯得有些慘澹;不過就算好奇她在抄寫些什麼,為何表情會難看成這樣,他也沒去打擾,直接進書房,直到不久後--

    「羊咩咩,有沒有印泥?」某顆糯米丸再一次衝進書房,只是這回肥嫩手心多抓了一張紙。

    「要印泥幹啥?」問歸問,還是找出紅色印泥給她。

    「蓋手印!」白他一眼,大拇指沾了些紅色顏料,她臉色綠綠地在白紙黑字上蓋下手印,隨即好不悲淒地將紙張給他。

    「啥啊?」接過一瞧,凌揚看到開頭大大的「借據」兩個字,馬上就爆笑出來。

    「你、你笑啥啊?我一定會還的!」被笑到老羞成怒,夏予彤羞憤大叫。這男人有啥資格笑啊?明明她覺得去五分埔就可以了,偏要拖她到百貨公司,害她每加一張發票上的金額,臉就更綠一分。

    「我等著!」揶揄諷笑,瞄了一眼借據上的金額,凌揚懷疑以她做一間、倒一間的工作經歷,到底要努力多久才能存夠上頭的金額還他。

    「你……你嘴壞!」知他話中未臻之意,夏予彤漲紅了臉,羞惱地想來想去,找不到適當的罵人詞句,最後還是只能用老話罵人。

    「普通而已。」閒涼帶諷的眼神故意瞄她,笑得很氣人。

    「反正我一定會還,懶得和你說了!」氣呼呼的,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驀地,他叫住人。

    「幹啥?」他又有啥風涼話要贈送的?

    不理她謹慎戒備神色,凌揚逕自從書桌抽屜內抽出一迭千元大鈔塞給她。「喏!接下來幾天我很忙,沒時間照料你,這些錢給你『自生自滅』。」意思就是,當生活費啦!

    「瞭解!」毫不客氣收下,夏予彤算了算金額後,馬上又在借據上添加數字。

    見狀,凌揚不禁斜睨調侃。「有病啊你?這麼愛欠人家錢?」他又沒要她還,倒是她自己喜歡把自己搞得欠一屁股債。

    「親兄弟都得明算帳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當然不能佔你便宜!」慷慨激昂發表自己的做人原則,夏予彤手握千元大鈔退出書房。

    聞言,瞪著她離去的背影,莫名的,凌揚突然一陣心悶……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不知為何,這話像魔咒般不斷迴盪在腦海裡,讓他無理由地發起火來,怒氣沖沖地猛力拉開右下方的抽屜,然而在看到抽屜裡厚厚一大迭皆是出於同一人、字跡由歪歪斜斜的稚氣到中規中炬的娟秀,彷彿是成長紀錄史的各式各樣的借據時,他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笑……

    她會還?十多年前的借據,她都還沒來贖回去,現在欠下的,大概得冀望幾十年後有沒有可能了!

    嗟!說什麼不是他什麼人,不能佔他便宜?這種話虧那顆糯米丸好意思說出口!從小到大,她不知佔了他多少便宜了!

    飆火的心情逐漸好轉,凌揚薄唇揚笑地將新借據輕輕放入抽屜,為「成長紀錄史」添加新的一頁。

    接下來幾日,夏予彤果真被「放羊吃草」,所幸她很具蟑螂特性,雖在台北人生地不熟,但有錢好辦事,計程車一招,想上哪兒就到哪兒。每日頂著那張被「毀容」的圓臉到處晃,今日去看看電影展、明日去逛逛書局,肚子餓了就去喝個下午茶,自己一個人倒也安排得挺好。

    這日,她難得起了個大清早,同時好心情地洗手做羹湯,一邊熬煮地瓜粥,一邊煎起蛋來。

    不一會兒,她已經把粥和煎蛋端上桌,再從冰箱裡拿出醬瓜,一切準備就緒,拉開椅子正想坐下來好好享用「心血結晶」時,卻被打橫竄來的一條人影給率先搶坐去。

    「碗!」長臂往她一伸,凌揚頂著一頭剛睡醒的亂髮,好理所當然地要人伺候。

    瞪著那只直伸到眼皮子底下的大掌,夏予彤假笑,「我有說有煮你的份嗎?」

    「沒有也沒關係!我幫忙吃你的份,反正你該減肥了!」瞄她圓滾滾的身材,凌揚雖剛睡醒,戰鬥力依然十足。

    「狗嘴吐不出象牙,吃死你!」怒瞪一眼,忿忿把碗筷塞進他手裡,夏予彤轉到對面坐下,等他盛完粥後,才為自己舀了一碗,慢慢吃了起來。

    「好久沒吃到你煮的地瓜粥了!」唉……還是她煮的對味呢!吃著熱呼呼的稀粥,凌揚一臉懷念。

    想當初,住在她家那幾年,每天一大早都只能吃她煮的地瓜粥,那時他還抱怨不已,誰知回台北後,有各式各樣的早餐供他享用,他卻反而懷念起地瓜粥了。吃遍各清粥小菜的店家,卻總是不對味,覺得沒她弄的好吃,後來便幾乎不吃了。

    沒注意到他懷念神色,夏予彤白眼警告。「不想吃就別吃,別給我抱怨!」實在不是她小心眼,而是對他以前日日批評的記憶太過深刻,是以馬上升起防護罩。

    他是在懷念,誰說是在抱怨了?這顆糯米丸是不是一大早就想找他吵架啊?

    沸點很低的某惡霸滿心不爽,立刻橫去一記怒瞪,正想找她好好「溝通」之際;忽地,他像發現什麼似的,大掌猛然一探,牢牢捏住她圓潤下巴轉來轉去,嚴苛的審視目光像在市場挑水果似的。

    「干、幹啥啦?」打掉魔爪,夏予彤直搓著被他捏紅的下巴。可惡!這男人會不會控制力道的輕重啊?很痛耶!

    「你總算從豬頭回復成糯米丸了!」看著她臉上的腫脹瘀血已消褪,只剩額頭縫了十來針的傷口還需要抹藥復元,凌揚不由得滿意點頭,只是由他嘴巴出來的話還是難聽到會氣壞人。

    「從你嘴裡就吐不出一句人話嗎?」嗔怒橫瞪,夏予彤不介意他說她是糯米丸,但說是豬頭就太過分了。也不想想,她是在他的地盤上摔得鼻青臉腫,竟然還好意思笑她。

    「我句句是人話,除非聽話的不是人。」所以才聽不懂他說的是人話。

    聞言,夏予彤氣結。「羊咩咩,你嘴巴這麼壞,一定沒女人能在你方圓十公尺內出沒!」氣都被氣死了!

    「哦∼∼」怪裡怪氣地拖著老長的音調,他反將一軍。「認識這麼久,我今天才知道原來你男扮女裝!」這顆糯米丸不就坐在他前方一公尺遠嗎?那肯定不是女人了!

    「……」沉默良久,夏予彤終於發難。「你今天很閒?」

    「還好!公司還有事要處理。」慢條斯理喝粥。

    「那你怎麼不快滾去公司,幹嘛還留在這兒故意氣我?」吃飽太閒啊?

    喝掉碗中最後一口粥,確定鍋內已經清潔溜溜後,凌揚這才有些不捨的放下碗筷,笑露出一排閃亮亮的白牙。「人生苦短,總得找些樂子嘛!」

    「樂子?」瞇起本來就不大的眼睛,夏予彤怒火攻心,眸底閃爍凶光。「我是你的樂子?」

    不知危險將至,某人毫無防備點頭。

    「很好!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樂子!」話落,眨眼間越過餐桌,就在凌揚還來不及反應之下,肥手已經抓住他,猛力一個過肩摔,淒厲慘叫伴隨著重物落地聲同時降臨人間。

    「夏、予、彤!」一陣天旋地轉過後,痛楚難當的驚天怒吼在廚房內咆哮起來。

    唉……一大清早,就見一名身強體壯、身材高大的男人被一個圓圓肥肥的女人給撂倒在地、老半天爬不起來的悲慘戲碼在某間豪宅內活生生上演,真是……慘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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