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
隱藏了多少感情,
用著冷漠的面具,
裝扮堅強的自己,
我的心,
就是破解這一切的謎底。
在黑豹的萬全准備之下,兩人迂回前行,避開警方在重要路口的臨檢,然後等天黑以後乘漁船出港口。中途再由已買通的大陸漁民接應,輾轉至香港。
“累嗎?”本來最終的目的地是轉機去法國,但低頭看著靠在他肩上的李喧因吃了感冒藥,而頻頻打呵欠,還得勉強自己打起精神的模樣,他不禁感到心疼。“我們在這裡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他決定要在當地多停留兩天,好讓她休養。
於是,他帶她住進九龍的一間飯店,趁她熟睡的時候,外出處理機票、旅行的相關事務與搜集訊息。外面要抓他的風聲仍然很緊,但他卻只在意米爾頓的動態,但到目前為止,他似乎沒什麼動靜,這讓他不由得起疑。
在回到飯店房間,看見已經睡醒的李喧正趴在茶幾前忙碌著的可愛模樣,心中所煩惱的一切便自然地暫時拋到九霄雲外。
“你在做什麼?”他好奇的問。
“拼圖。”她抬起頭,給他一個笑容。
“拼圖?”黑豹走近地,注視著矮桌上逐漸拼出圖像的畫紙碎片……那是他畫的素描!
“黛娜把素描簿全撕了,我想拼好它。”李喧羞赧的一笑。十幾張的碎紙是她從廢工廠被水浸濕的地上救回來的。
“你這麼喜歡它?
“嗯!很喜歡。這些圖畫得好漂亮!”
直率的回答令黑豹突地感到一陣悸動,
“可是現在只剩下這些了。”曾經代替黑豹陪伴著她的素描簿,如今卻……地輕歎一聲,小心的撫著紙片,因沒能帶回完整的它而感到惋惜。
“你一直在弄這些,連晚餐都沒吃?”瞟見被棄放在椅子上、原封不動的餐點托盤。黑豹不禁皺起眉。
“嗯!我還差一點就弄好了。”李喧只專注於拼圖上的幾個缺口,一點都沒注意到黑豹的表情。
“啊!”直到地感覺自己被攔腰抱起,放在床上,才注意到他凶巴巴的臉色。
“你的感冒還沒好,要多吃東西、多休息。”
“我昨天吃了藥。又睡了一整天,已經好很多了。”
雖然聲音還是粗粗的很難聽,但感覺己比之的要好多了。
她軟聲抗議著,卻沒拒絕他端來的美食。“我可不可以邊吃邊拼圖?”
“不可以!”黑豹斷然拒絕。“別管那些碎片了,專心吃完東西!你若那麼喜歡那些畫像。我再重新畫給你就是了。”
“好呀!好呀!”李暄高興得直拍手。
但又突然想到那模特兒豈不是自己?“可是……不要畫裸體的喔!”她紅著臉提醒他。
她忽然蹦出的話。讓正在喝龍舌蘭的黑的笑得差點嗆到。
“你別笑啊!我是認真的!”
“好,我不畫裸體……”望著她無辜又可愛的表情。
他忍不住想捉弄她。
“那這樣的裝扮呢?你可以接受吧?”他長手長腳地將她的嬌軀壓在床上、解開她睡袍上的腰帶……
***
來到法國東南部時,已經是九月中旬了。
對於童年就在這附近度過的黑豹而言,熟悉的河岸、森林與分歧的林蔭道路,提供了絕佳的隱藏地點,最重要的是,米爾頓不至於這麼快想到他會選擇在這裡暫時落腳。
開著車,他憑著記憶終於找到十多歲時曾經來過的狩獵用木屋。“到了。”將車停在樹邊,他拉著李喧下車,走了一小段路事才來到木屋前。
推開未上鎖的門,小屋內的陳設依舊沒變,只是多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就是這裡。”他看著李喧。
“這裡?”李喧不解的望著他。
“我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看看他,又看看髒得可以的木屋。李喧才明白,剛剛經過城鎮的時候,他為何會先下車到超市裡選購清潔用具了。
之後,兩個人分工合作清理木屋,又將帶來的照明用具、鍋、碗等簡單的日常器具從車上搬出。
直到夜晚,總算打掃完畢的李暄,疲憊地靠坐在床上,注視正背對著她坐在桌前敲打電腦鍵盤的黑豹。陌生的國家、陌生的住處……她不顧一切地追隨所愛,這種迷惑又混雜著亢奮的情緒,是她從來沒有過的。
“黑豹,我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
“外面有很多人想抓我們。”他暫停動作,回頭望她。“你很不習慣吧?我們不會在這裡久住的。”
“我不是不習慣……”處體諒地笑了雙。“你說有很多人想抓我們,包括你所在的組織嗎?你不回去了嗎?”
“不回去。”
他簡潔的回答對她緊接著猜測道:“你要脫離他們?”
“對。”那些人想用李喧要脅他,他怎麼可能再跟他們共事!
“那……你不做殺手了?”她的語氣不禁透露著興奮。
“當然不是。”在接收到過去的客戶傳來的E-mail後,他隨即關上筆記型電腦,“殺人還是我的工作。”只是以後接任務時少了中間人。
黑豹的回答令李喧頓覺氣餒。小臉又暗了下來。
“你怎麼了?”
“沒事。”屋內昏暗的燈光隱藏了她臉上所有的失望表情。“我累了……想早點睡。”她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地拉緊毛毯。
***
經過一段時間的用處,他喧知道黑豹的一些喜好,例如他愛穿黑色的衣服、皮褲、皮靴,愛海、煙老是抽到一半就丟掉,總將素描簿放在膝上作畫,還有喜歡吻她……
“我只要你!”這是他對她熱情且不變的誓言。
也因為愛他,她自然很想知道更多他的喜好,想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一切,包括地殺人的工作,所處的組織。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她明白他這樣的回答是不想讓她碰觸到他陰暗的一面,好幾次她都想開口懇求他別再做殺手了,但她也知道,從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名“獵人”的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改變本性的!
九月的秋意籠罩在山間。
每天早上。她會看著黑豹踩著紛紛落葉從斜坡上的叢林練完身手回來,而在這段時間。留在木屋裡的李喧也開始靜下心來想一些事……
她跟他以後會如何?兩個人可以一直這樣在一起嗎?
會不會有一天……她會被迫無法跟黑豹在一起……
不,她不要跟他分開!
木門嘎的一聲開啟,頎長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黑豹!”
李瓊立刻迎上前,情不自禁地抱住他,他相信。即使是兩個世界的人,只要肯努力,一定也能縮短彼此的距離!
黑豹受寵若驚凝視著她。邪邪一笑。誤會了她的意思。“怎麼?一大早就想要?”他用單手摟緊她的纖腰,很自然的在地粉嫩的胸口上用力一啄。
“不、不是啦!”她倏地漲紅臉,推開他,“我有話想說……”
“哦?”他有點惋惜地松開她,隨即坐上椅子。好奇地注視著她。
“我在你身邊……一定是很麻煩的累贅,”李喧深吸一口氣。試著表達出這幾天心中所想的,“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因為我惹了很多敵人。而我不了解你的工作,又什麼都不會,沒辦法幫你做什麼……”
除了對殺手職業的陌生,她還不會開車,更看不懂法文,來山上的這幾天,如果臨時有需要。都是由黑豹負責下山處理,而她卻只能待在屋裡,什麼忙都幫不上。
“沒這回事,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黑豹站起身,將庸人自擾的李喧攬進懷裡。“你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夠了。”
這幾天跟她在一起生活,他就像置身在天堂般,她給他的已經夠多了,為了他,她離開家人、放棄學業,跟著他四處飄泊……應該是他感到歉疚才對。
“真的?你不覺得我麻煩?”
“不准你再說這種話,其實應該是我……”話沒說完,他便狠狠地吻住地。
“黑豹……”依偎在所愛的人的胸膛,李喧閉上眼睛,什麼也不願多想。只但願時間就這麼停止在如此美好的一刻。
“好香……什麼味道?”一會兒,撲鼻而來的香氣吸引了黑豹的注意。
“玉米濃湯。”她抬頭看著他。
“還有……吐司。”他好奇的走近木桌,訝異地注視著桌上擺的乳酪面包,又看了看炭灶上正煮沸的濃湯。
“喧,這是……”
“我試著做早餐,可惜材料有限,只能簡單的加工一下。”李喧怯怯的一笑。“我們總不能每天都吃冷罐頭夾面包吧!”
當下定決心要為黑豹做點什麼的時候,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烹飪。
“嗯!好喝。”黑豹迫不及待地盛了一碗熱湯吸飲。隨即抓起又香又熱的面包大啃。
“真的好喝嗎?”他嘖嘖有聲地狼吞虎咽回答。她也跟著舀了一碗湯,坐在桌前。
黑豹的心中因感動而熱呼呼的,這是他第一次吃到李喧做的東西呢!
“你願意再做菜給我吃嗎?”他拉著她的手,眼神充滿快樂。
他好像小孩子喔!
“嗯!”李喧笑著點點頭,沒想到只是用罐頭煮了個湯,用平底鍋烤了幾片土司,就能讓他這麼開心。
“每天嗎?”
“每天要做菜的話,光用罐頭是不夠的,得補充一些菜色才行。”李喧伸手抹去黑豹殘留在後邊的面包屑,偏著頭思索。“等你要下山補充日用品的時候,記得帶我一起去超市買菜。”
“沒問題!”一黑豹爽朗的一笑。“你剛剛還說沒幫我做什麼呢?”他一向習慣外買餐點,現在有人要每天做菜給他吃。而且還是他最愛的女人,簡直令他樂翻天了。
“我不只會煮三餐,應該還可以做得更多!”李喧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因為得到鼓勵而進一步地請求。“黑豹,我想過了……我不能老是這麼弱不禁風地跟在你旁邊,我要跟你一起鍛練,你教我吧?”
“教你什麼?”黑豹拿起另一片吐司咀嚼,不解地望向她。
“教我如何保護自己,如何用槍。”她嚴肅的回答。
看著她那可愛的小臉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黑豹差點噎住而連忙補了一口湯。“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我不是突然想到的,我是真的想學射擊、想學一些防身術。”
“學這些於嘛?”他用紙巾擦拭過嘴,換了姿勢。“你有我保護就夠了。”
“我不能總是靠你保護啊!”她直視著他,態度非常堅定。“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想讓自己變強,這樣我才能一直陪著你……”也才不會成為你的累贅,才能更接近你所處的世界!她暗忖。
他站起來走到門邊,注視著他沉默不語的背影,她想開口,卻被他搶先一步。“你先把早餐吃完。”'
她愣了一下,隨即繼續吃著剛才吃下一半的吐司,又忙著把濃湯喝完。
“黑豹……”她輕喚一聲。
大約過了十五分鍾,他聞聲回頭,徹底的檢查過她面前的空盤、空飯後,才徐緩地轉身。“你真的想學?”
“嗯!”她爽快點頭。一旦決定的事情她就不會改變。
黑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她,然後笑了。“好,明天我帶你去斜坡。”'
***
隔天清晨,天色還暗沉沉的。熟睡中的李喧感覺有人直搖晃她。
“暄,喧……起床。”
“嗯……幾點了?”她喃喃出聲,連眼睛都沒張。
“四點。”
“再讓我睡一下……”她無意識地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快起床!”黑豹干脆拿掉毛毯。拉著賴床的她坐起來,看見她頓失溫暖而冷得醒轉的滑稽表情,他不禁笑出聲。“昨天晚上是誰說要我教她怎麼用槍的?”
“好,好……我起來了。”腦筋一開始運作,李喧整個人也完全清醒了。她跳下床,背對著閒閒地靠在門邊看她的黑豹匆忙換好衣服。然後跟著他一起出門。
好冷!一陣冷風呼呼的吹向她。她不由得拉緊身上的外套。抬頭看他。“你每天都這麼早起床?”
“沒錯。”她佩服不已的誇張表情讓他發笑。提起背袋,他拍了一下她的臀部,“別逗了,我們走吧!”
一路上落葉繽紛,寂靜的樹林間,只聽見腳步踩在枯葉上的聲音。
經過溪流,走過石堆,兩人進入比之前更茂盛的樹林中……
“到了。”
李喧跟著止住步伐。抬頭望向筆直高聳的林木。
“哇!這裡就是你練習的地方?”除了多得數不清的樹木,她還看見用布做的假人與簡易的射擊靶。“這些繩子是做什麼用的?”還有。吊枝干間的玻璃瓶與垂繩。
“訓練靈敏度。”看見她一副向往的表情。黑豹隨即澆熄她的幻想。“你用不到這些。”。
“你只需要這個就夠了。”御下背袋,他取出一把槍交到她的手上。“你暫時先用我的槍練習,等過一段時間,如果需要,我再幫你挑適合的槍枝。”
手握能使人致命的武器,李喧原本輕松的態度頓時轉為嚴肅。“你今天就教我的射擊?”
“你不是想學嗎?”他奇怪地看著她,仿佛她問的是多余的問題。
“在射擊之前,我要先讓你熟記幾個點。像這裡、這……”她望著他走近靶子。手指著人身上的肩、手、大腿……繼續向她說明。“了彈打中人體的這些部位,都足以暫時癱瘓其行動力。不過,你今天要練習打的點是……這裡。”停頓一下。他的平滑向假人的胸口。
“開始練習吧!”黑豹回到她的身邊,將她帶到適當的距離。
“好……練習……裡面……有子彈……”雙手發抖地拿起槍,李喧緊張得不知所雲,她沒想到這麼快就開始學用槍。
“當然,裡面有十二發子彈。”黑豹笑看看著李喧的小臉緊繃得有如面臨世界未日。“怎麼,你怕啦?現在還可以反悔喔!”
“不,我想試試看。”第一次手握真槍實彈、第一次射擊,李喧雖然害怕,卻不願退縮,這是她學習保護自己的第一步。
“很好。”凝視面前認真的李喧,黑豹微微一笑,隨即站在她身後,邊凋整她的姿勢、邊指導。“手臂跟肩膀平行,扳下擊槌,左手托穩右手,用准星瞄准靶……”
“射擊!”
“砰”一聲,她依照指示按下板機,卻被巨大的槍聲與射擊之後伴隨而來的後座力嚇了一跳。
“小心!”黑豹立刻握住快滑落的槍、扳起擊槌,另一只手則扶穩向後跌的嬌小身軀。“恭喜!正中靶心。”
“我射中了……”聽見黑豹的話,耳朵仍嗡嗡作響的李喧呆愣的看向假人胸口上的彈孔,握著槍的手心泛起陣陣痛麻,心髒翻騰不已,這就是射擊的感覺嗎?
“嚇到了?”望著臉色凝重的她,黑豹很自然地想收回槍。
“那就別練了。”
“不,我想再試一遍。”李喧連忙用雙手抓住槍。
“可是……黑豹。我可不可以不要射胸口?”
“你想射哪裡?”琥珀色的眸子靜靜的。
“手、腿……哪裡都好。”只要不是人體上會致命的位置。
黑豹體諒的一笑。“槍先給我。”他接過槍,在槍口裝上滅音管,再重新交到她的手上,“需要我幫忙嗎?
“不要,我想自己試試著。”撫著加長的槍身,她的心情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緊張了,第二槍,她想靠自己的力量完成。
“OK,你試試左上臂,看能不能射得准。”他挑了挑眉,雙手環胸地退到一邊。
她大力的吸了幾口氣,重新提起槍,按照之前黑豹教過的步驟,看向目標物,射擊!
咻的一聲,子彈不偏不閉的陷進假人的左上臂。
怎麼可能?碰巧的吧?斜倚在樹干邊的黑豹不由得驚詫的向前站了幾步。
不只是黑豹。連李喧也被自己的表現嚇到了。
“射右大腿。”為了確認剛剛的那一槍不是碰巧,黑豹再一次指示道。
這次,彈孔依然落在目標點上!
李喧後來接連幾次的開槍都能精准的命中目標,直到握著槍柄的手酸了,李喧才垂下手臂。“黑豹,我射得還可以吧?”
“這叫還可以?你的槍法簡直是……神准!”檢查靶上的彈痕,黑豹不禁贊美地吹了一聲口哨。“你以前學過射擊?”
“沒有。”李喧搖著頭,她只是憑所記得的重點與自己的節奏感去控制槍。“射擊……不很難嘛!”如果槍是不用來傷害生命的,它看起來就沒那麼可怕了,俯視手中黑沉沉的東西,片刻後,她露出微笑。
“你這話會讓很多職業好手聽了想掐死你。”黑豹摟著李喧的肩,朗聲大笑。“喧,你真是讓我太意外了!”
原本是看在她認真的態度與打發時間的份上,答應教她用槍,卻想不到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竟是個使槍奇葩!
一旦發現李喧在射擊方面的天分,黑豹便在兩人住的木屋架起新的標靶好方便她就近練習,並進一步教導她用槍的知識。
這三天,她努力的記住黑豹所教的一切,因為他說要驗收學習成果,害得她連在夢中都不忘反覆練習,現在,這項課程結束了,她總算可以練習新的東西——防身術。
“以你的體力,要在短時間練到能防身很難。”黑豹卻撇撇嘴,給喜孜孜的李喧一盆小小的冷水。
“我不是小看你。而是就事論事。”將把玩著的槍放回腰際,黑豹懶洋洋地靠在椅背。“搏擊是跟攻擊你的人近身接觸,它講究的是快、狠、准,這跟用槍不同,你除了欠缺反擊別人的體力外。個性還太過善良。容易對敵人心軟,我甚至付疑你的好槍法永遠只能施展在練習靶上呢?”
“那……怎麼辦?你不教我啦!”原本的信心滿滿。在黑豹三言兩語下。就讓她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坐回椅子上
“不是不教。只是換個方式。”黑豹用手支著臉,好笑地看向哀聲歎氣的李喧,他站起來走到門邊。“出來,我教你速成的自衛方法。”
“速成的自衛方法?”沮喪的李喧馬上眼睛為之一亮,振奮起精神跟著他走出門外,來到練習靶前。
“暄,你的個子跟體力雖然比較吃虧,但只要掌握住正確的武器與反擊的時機,別人就很難傷害到你。”注視著面前的人認真的表情,黑豹笑了笑。“眼睛、頸部動脈、腹部、膝蓋……尤其是男人的這裡,記住,要選對方最脆弱的部位下手。”他指向假人的生殖器官。“如果歹徒從後面抱住你,一樣可以找機會。”說著,他還用實際的動作指導她。
“有刀,身邊的各種東西都可以拿來當武器……像這個。”
“鑰匙?”李暄好奇地看著黑豹將車鑰匙緊握在手中。
“沒錯,當它被用來當作武器的時候,就不僅僅是鑰匙了。”他微微一笑,倏地揮動右拳在人形靶的臉上用力一擊,而被鑰匙細尖處刺穿的布料,冒出填充在裡面的碎絮。
“哇……”李喧瞪大眼,不敢相信小小的鑰匙竟能變成如此恐怖的傷人武器。
“我教你防身的重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挑敵人身體脆弱的部位進攻,這樣就算是對方比你高大魁梧一倍,也會痛得受不了。”就在她忙著贊歎時,黑豹又用削尖的鉛筆、她盤在發上的發夾當自衛武器,示范攻擊點與該如何控制力道。“會了嗎?”
“會了。”她猛點頭。
“如果你都會了,我們就來試試看。你把我當作是歹徒,試著用刀對付我。”他拉起她的事,把小刀放在她的手心,朝她做出防衛的姿態。
“用刀……攻擊你?”李喧雙手握著刀,面露害怕之色。
“不是攻擊,是反擊。'自衛'是指你若不反擊,就會被歹徒傷害,甚至失去性命。”他嚴肅的說:“你現在最缺乏的就是實戰經驗。快點!”他推了她一把,出聲恐嚇。
李這心一驚,本能地將手臂往前伸……
“你這樣不行!”
“啊!”手中的刀差點被黑豹打落,她驚呼一聲,連忙握緊刀子。卻又聽到他的吼叫朝他耳邊轟來。
“我剛才教的你全忘了嗎?看准部位,等待下手的機會。”
“力量太弱,再來。”
她努力試了幾次都不得要領,黑豹皺著眉的表情像在告訴她,真是朽木不可雕!
沒辦法啊!要她突然拿把刀去刺別人……她真的做不到……
就在她分神的瞬間,黑豹倏地抓住她的右臂向後反轉,還連帶的沒收了她手中的刀子。“上課不專心,功夫學得又差,你真是個不及格的學生。”就在她騖覺的同時,他的另一只手立刻纏上她的纖腰,將她的背緊貼在自己的胸前,朝她耳邊吹氣。
“好痛……輕一點!”右臂被困在背後的痛感與耳朵旁的氣息,成了矛盾的對比,沒多久,感覺到了,她很自然轉身仰望他,軟聲地撤嬌。“這麼凶……人家今天才第一次練習嘛!”同時,心中也因他對她的“評語”而突然興起惡作劇的念頭,她倏地用膝蓋一頂……
“唔……”只看見黑豹悶哼一聲,扶著他的“男性寶貝”,表情痛苦的後退了好幾步。
“成功了!你說得很對耶!男人的'那裡'果然很脆弱。”李喧偷襲得逞,又見黑豹像只袋鼠似的護住重要部位跳來跳去,便忍不住笑得東倒西歪。“老師,我還是個不及格的學生嗎?”
真是敗給這個小女人了!黑豹覺得又是生氣又是好笑,籍地,只見他緩緩蹲下身,虛弱的回應。“你……及格了……痛!”
“真的很痛嗎?”過了一會兒,還是見他縮著身體蹲在原地,她不由得走近他。“黑豹,你怎麼了?別嚇我……
“啊……”黑豹突然站起來,嚇了她一跳。
當她回過神時,已被他抱離地面。“你騙我!你好壞!”
“哈哈哈……彼此,彼此。”凝視著她原本擔心的表情轉為嬌嗔,他不禁發出一陣朗笑。“你還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在危急情況下。絕對不能對敵人心軟。”
“如果對敵人心軟了呢?”
“你就會像這樣被吃掉!”感覺到圈在他脖子上的細白雙臂飄來陣陣馨香讓情欲漸升的黑豹忍不住在她的粉臉、頸窩間灑下無數個吻。
“好癢……別這樣……”李喧咯咯笑著縮起脖子,閃躲他熱情的吻。
黑豹一腳踢開門,將她抱進屋內,放上床。
“不可以……現在是白天……”
“誰規定白天不能'做'?”她怯弱可人的神態著實讓他永遠要她不夠呵!
是啦!是沒有人規定白天不能做愛,可是……好奇怪喔!她明明是在學防身術,怎麼學著學著,又學到床上來了?
黑豹不安分的手掌竄進她的胸衣裡,恣意地逗弄著她粉紅色的圓點,令李喧無法再繼續思考。“嗯……啊,你……大色狼……”
黑豹低沉的笑著,火熱的吻印上她的後,修長的四肢纏得她更緊,也索求得更多。
***
日子就在兩人的熱戀中,甜蜜快樂的度過,一轉眼,時序已邁入十月。
當黑豹利用電腦網路篩選出“工作”後。便決定帶李喧離開這個住了一個月的山間木屋。
“暄,你准備一下,我們中午就要離開這裡。”
“離開?”
“對,去英國。”他用手指輕撫著她白裡透紅的粉臉。“我先下山辦事情,等我回來了就走。”這次的目標在英國,他必須先跟電子信上的委托人見面,取得詳細的資料之後,再帶李喧離開……。
“嗯……我知道了。”李喧沒有多問原因,只是全心信任地看著黑豹。“我會收拾好行車等你,你要早點回來喔!”
黑豹戴上墨鏡,開門走出去,卻又回頭朝她一笑。
天空灰蒙蒙的,絲絲細雨飄落在擋風玻璃上,黑豹開著車漸漸駛離山路,平地的天氣明顯的要比山上好得多,大概又開了十分鍾,車子駛入小鎮。
他將車依路標停靠在路邊,打開車門走出來,直視著左前方的咖啡館,又看了著手上寫著地址的字條。然後大踏步走向約定地點。
進入店內,他一眼便看見這次的雇主正坐在角落裡喝咖啡,他隨即上前用當地的話問候。“Coinmentallez-vous(你好)?”
“Ceaner?”中年男人興奮地稱呼他的代號,還沒等他坐下,便開始嘰哩呱啦的說起法語。“真高興見到你!我聽皮耶說你很厲害,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
“夠了。”黑豹伸手打斷他的喋喋不休,“你想殺誰?”
“這……”黑豹的冷淡令男人一陣尷尬,連忙將照片拿出來,齜牙咧嘴地絮叨。“我老婆的情夫!就是右邊這個人,她是他的秘書,那個臭英國佬常常利用上班時間勾引我太太,他以為他是公司的大老板。別人就不敢對他怎樣……”
隔著墨鏡注視著相片中的目標物,手撫弄著在主附上的資料,黑豹靜靜的聆聽著。嫉妒的上班族丈夫花錢雇用殺手除掉美艷妻子的情人……他之所以挑中這個任務,就是看在它不涉及黑道,也不會引起警方大大的關注。
“他跟我老婆現在在英國出差,哼!誰知道他們兩個躲在哪家飯店裡胡搞?我希望你立刻替我去於掉他!”
還有,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賺現金……“錢呢?”黑豹直截了當地問,一旦明白了工作內容,他就沒必要繼續待下去聽他嘮叨了。
“在這裡……”面無表情的黑豹,令男人無奈地收回還沒抱怨完的話,他遲緩地從椅子底下拿出手提袋,有些捨不得辛苦賺來的血汗錢就這麼被取走。
“美金?”看見男人可憐地點點頭,黑豹接過了提袋。這才謹慎的將袋子的拉鏈拉開檢查,在確認之後,他立刻提著袋子站起身。“你放心,一個星期內,我會把他處理掉。”現在,他要趕回山上帶李喧去機場。
就在他要離去的時候,男人又突然叫住他。“對了,剛才在你還沒進來的時候,有個男的叫我把這個交給你。”
黑豹楞住了,心裡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狐疑地拿著男人遞給他的信封點立刻將其中的東西取出。
一張照片……是李喧側著身,佇立在木屋前的照片。
“你告訴別人我們在這裡碰面?”他冷冷的轉向男人問。
“沒有!絕對沒有!”男人連忙招手否認。
“那怎麼會有人知道這件事?還指名要把東西給我?”他沉聲問道。
“我不知道……我……我坐在這裡喝咖啡……隔壁有個男人走過來……”
“他長什麼樣子?”黑豹瞇起眼思忖著。
“金發藍眼,左眼還戴了個眼罩。”男人緊張的回答。
是他?那他跟李喧的行蹤豈不是……心一涼,黑豹提著的袋子不由得朝地上重重的一放。
“這個工作我不接了,你去找別人。”丟下話的同時,黑豹像陣風般迅速的離開咖啡店。
黑色的車子飛也似的狂馳在峋蜒的山路間,跳個不停的心髒就像有萬馬奔騰般煩亂。
喧,你一定要沒事!黑豹因心急而忘了眨動的眼珠充滿血絲,心中的陰影逐漸擴大、焦慮也漸漸加深,直到他遠遠看見因聽到車聲而從小屋地出來迎接的李暄時。緊繃俊臉上又重新露出笑容。
“黑豹。你回來——”李喧還來不及說完話,便被疾奔而來的他緊緊抱住。
“這,我還以為你……”幸好她沒事!黑豹的聲音隱含著抖音。
“以為我怎麼了?”李喧困惑地望著他。
“沒什麼,我們快點離開這……”話聲頓止。他立刻敏感的察覺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的枯葉中埋伏了人。
“可是屋裡有客人,他是來山上打獵的。”李喧為難地說著,以為他沉下臉是因為怪她太沒警覺心,隨便讓陌生人進人屋內。“你別生氣,他是個老伯伯,所以……所以我就讓他進去了。”
老伯伯?黑豹苦笑出聲,心裡所想的與李喧完全不同。他牽著她的手。猛然推開門。
正坐在桌前恢飲熱湯的白發老人笑咪咪地跟來黑豹打招呼,“孩子,你好嗎?”
“黑豹,他是……”李喧疑惑的問。
黑豹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將她摟在身邊。
“我是米爾頓,黑豹應該有跟你捉過我吧?”看見黑豹全身戒備的反應,米爾頓微微一笑,他站起身自我介紹,“謝謝你的熱湯,很好喝呢!”
米爾頓……老伯伯不是上山來打獵,而是暗殺組織的……
“不要動!”詫異的李喧看見黑豹低吼一聲,拔槍指向走近他們的人。
“把槍丟掉!”同一時刻,早已等候在門外的賽門,將槍抵在李喧的後腦勺,逼黑豹棄械投降。
“黑……豹……”李喧害怕地瞥見帶著眼罩,用槍指著她的金發男人的背後又竄出了幾個持槍的人。
一瞬間,小屋的四周布滿了米爾頓的手下。
在對方的強勢之下,為了李暄,黑豹只得丟掉槍。
“呵!你得到了一個好女人。”凝視著面前那一滿傲氣的琥珀眸子,米爾頓雙手交叉在背後。“因為
她,就讓你的警覺心退化了。“
“啊!放開我……”長滿皺紋的手突然抓住李喧的手腕,她沒想到米爾頓的力氣會如此大,讓她完全掙脫不了
他的箝制。
“不要碰她……”看見李喧被拉過去,焦急的黑豹反射性地向米爾頓沖去。
“放肆!”賽門卻用槍柄重擊黑豹的頭,幸災樂禍地看著他倒下。
“三個多月,你也玩夠了,該跟我回去了吧?”黑豹昏沉沉的看見米爾頓的雙腳來到他的眼前。
“黑豹……不!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李暄尖叫著。
“暄……”黑豹試圖站起來,但逐漸恍惚的意識,卻令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所愛的人被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