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
伊黎剛走出化學實驗館準備回辦公室,在路上被迎面而來的皇遠流喚住。他的笑容比初夏的陽光更加燦爛。
「你猜我帶了什麼來?」皇遠流雙手藏於背後,神秘兮兮地問道。
伊黎漾著甜美的笑,「什麼?」
他從背後伸出右手,攤開手掌,「這個。」
她好奇地盯著躺在他手心上,一小塊刻著「金將」字樣的小木片。
「將棋?」
「嗯,其餘的棋子和棋板我放在你辦公桌上,我們玩一局吧。」他充滿笑意地邀請。
「不要,每次玩都是你輸。」伊黎搖頭拒絕,邁步往前走。
自從她跟遠流學會下將棋之後,每次和他對奕都是她贏,她才不要玩這種沒有挑戰性的遊戲呢。
皇遠流穩健地跟著她的步伐,「才怪。」
伊黎側首斜脫他,「要不,你說哪一次是你贏我?」
他自然地勾住她的手臂,自信滿滿地道:「待會我們要比的那一局。」
「我不相信。」
「不信?我們可以試試。」
以前他只覺得水兒非常聰明,直到水兒頂著雙科博土學位的頭銜再度出現在他面前,他才真正瞭解到水兒和他大資上的差異。或許當初,水兒的姐姐便是覺得平凡的他配不上水兒,因此才會勸阻他對水兒付出感情。但是他不會放棄!
其實在水兒離開的這三年,表面上他逃學、溫情,但他從不曾忘記過水兒,所以他努力學習水兒的母語,努力研習課本以外的各類知識,只盼能縮短他和水兒之間的差距。
就拿棋藝來說吧,雖然三年懷他進步了不少,但他清楚目前他的程度還是無法勝過水兒,他之所以會這麼說,目的只為了重退二年前的美夢。
「好,我接受你的挑戰。」她雖然三年不曾下過將棋,不過腦海中的記憶依舊鮮明,她倒要看看遠流有什麼本事勝過她。
兩人邊走邊聊,打算在之堂上課之前廝殺一局。通常只要是鬥智比賽,皇遠流都撐不過五分鐘。
「麻子?」遠遠的,伊黎便瞧見站在辦公室門口的籐田府子。
待他們走近,籐田麻子有禮地喚道:「老師。」
伊黎好奇地看著她,「咦,你的髮型怎麼沒」?
原本籐田麻子是一頭李子色的大波浪長髮,現在卻變成黑色齊領的學生頭。
經伊黎這一問,皇遠流也發現了。「是啊,你的髮型怎麼變了?
籐田麻子有些酸楚地注視他,她一早來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而且上一堂課她還是坐在他隔壁,他竟然全沒發現。
她強撐起一抹笑容,「奇怪嗎?這才是我原本的髮色。
伊黎搖搖頭,「很漂亮。怎麼會突然想要換造形呢?
在皇遠流公開向伊黎表白之後,籐田麻子便決定斷絕對他的這場單戀,如果還繼續染著和伊黎相同的髮色,會讓她更加痛苦。
「同樣的造形看久了,總是會膩嘛。」她無法將真話說出口。
「這樣啊。」伊黎淡淡地回應一聲。
她從不曾有過麻子那種感覺,第一,她對自己的外表不甚在意;第二,她對生活起居,包括服裝、髮型,以及身上的配件,都是貝絲在打點,她從未花過任何心思。
這時,上課鐘聲響起。
「遠流,你跟麻子回教室上課,下棋的事下次再說。」她站在為人師表的立場說。 「嗅。」雖然不願,皇遠流還是答應了。現在他和水兒的立場不同,他不能讓她為難。
見他答應後,伊黎和聲道:『麻子,你特地在這裡等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沒有,我只是有件事情想專程來跟老師道謝。」
「謝我?」她不明白。
皇遠流也好奇地想知道。
籐田麻子漾著真誠的笑容注視兩人,「謝謝你讓我看見了皇的溫柔,以及陽光般的燦爛笑靨。」說完,她不理會詫異的兩人逞自離開。
「可見你在麻子眼裡有多可怕。」伊黎椰輸道。
「還不都是你造成的。」皇遠流立刻還以顏色。
「是我的錯。」她點頭承認。
「水兒……」他不希望她因此而目責。
伊黎迅速換上笑容,「快回去上課,你已經遲到了」
「嗯,不可以亂跑哦,待會我來找你下棋。」臨走前他還不忘交代。
伊黎將所有事情處理完後,才和皇遠流踏著逐漸暗沉的天色離開學校。
不料,兩人才走出校門,都還沒來得及上車,伊黎突然被兩名從她右後方竄出的壯漢給架住。
「你們要做什麼?放開她!』皇遠流立即擺出戰鬥姿勢,厲聲警告,準備隨時上前救心上人。
伊黎被架住的瞬間,貝絲一見情形不對,馬上按下車上特別裝設的緊急求救鈕,然後迅速衝下車。
「二小姐!」她緊張地盯著那兩名日本壯漢,生怕他們會傷了伊黎。
「是誰派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伊黎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根本不像是個被架住的人。
「你只要跟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其中一名壯漢開口道。
此時,前方疾駛而來一輛黑色轎車,車一停,兩人架著伊黎就要上車。
皇遠流迅速上前,以身子用力撞向伊黎右手邊的壯漢,那人因失去平衡而鬆開手,他乘機抓住伊黎的右手臂,右腳膝蓋奮力頂上另一名男子的鼠蹊部,他痛得蹲下身。
他將伊黎護在身後,沉聲道:「不管你們是誰?目的是什麼?我都不允許你們從我面前帶走她。」
「你最好乖乖的把人交出來,否則……」因失去平衡而鬆手的男子惡狠狠地警告。
「否則怎樣?」皇遠流挑釁道。
「遠流,讓我出去。」光看身材比例就知道結果了,她不希望遠流為了她而受傷。
「不行。」對方的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他絕不能將水兒交給他們。
「不行你就得死!」男子迅速朝他進攻。
他連忙將伊黎推開,「貝絲,保護水兒!』說話的同時,俐落地躲過男子拳頭的攻擊。
「是!」 良絲急忙上前拉住伊黎。
皇遠流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身子一彎,送他一記過肩摔,那人「砰」地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爬不# 身。
「趕快上車!」他喝道。
倒地的兩人強忍著疼痛起身追上去,而原本坐在黑色轎車上,以為不需要他們出馬的三人也下了車,掏出他們藏在外套內的手槍。
「不准動!誰再動一步,我們就開槍!」
皇遠流不假思索地張開雙臂,以自己的身體當作盾牌擋著伊黎及貝絲。
「遠流,走開!」伊黎驚呼出聲,她不能讓遠流他這種傻事。
「不」
「我叫你走開聽見沒有?他們要的是我!」她伸手用力推他,但他動也不動一下。
「沒錯,我們要的人只有她。」 持槍的其中一人道,「你想活命的話,最好滾開。」
「哦,是嗎?」一個嘲諷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傳來。
見著來人,貝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可來了。
嘲諷的話語讓那五人心生警戒地巡視四周,只見不知在何時,他們身後出現人數遠超過他們四倍、手上同樣持著槍的大漢。
「你們是什麼人?」他們抖著聲音問。
「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皇遠流驚河地問。
高木颯但笑不語,冰冷的視線落在那五人身上,「聰明的話,就把槍放下。」
他們依言丟下槍枝。
「押回總部。」高木颯下達命令。
那五人隨即被修羅組的人押上車。
高木颯這才須著其他手下向伊黎賠禮,「我們來遲,讓二小姐受驚了。」
「哪裡,今天多虧了你們大家。」伊黎微笑回應, 「謝謝你們。」
「這是怎麼回事?」 現在的情況只有皇遠流一個人覺得莫名其妙,「那五個人為什麼要綁架水兒?颯,你們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高木颯開口,不過不是回答他的問題,「小林,你帶著剩下的組員送二小姐回家。」
「是。二小姐,請。」小林躬身道。
伊黎沉穩先邁開步伐,貝絲緊跟在她身後。
「水兒,」皇遠流連忙喚住她,「回答我。」
她目光溫柔地凝視他,「遠流。」
他滿懷期特地準備洗耳恭聽。
「我愛你。」她突如其來地說,趁他呆楞之際迅速上車離去。
皇遠流的腦袋被這句話轟得無法思考。
「流。」高木颯感到好笑地輕喚一臉癡呆的皇遠流,「人已經走了。」
他這才回神,怨嗅道:「可惡!她居然選在這時候說那句話,分明是想藉此避開我的問題嘛!」
「說情話哪還需要挑時間啊。」高木颯故意順著他的話題,調侃道。
「你別想轉開話題。」他可以讓水兒逃掉,但能不會放過颯。「快說,你們跟水兒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綁架水兒的目的是什麼?」
「我沒辦法回答你。」
「胡說!人是你帶來的,你不能回答,還有誰能回答?」他才不相信颯的說辭。
「怎麼沒有?我上面還有一個人呢。」高木颯意有所指地說……
皇遠流恍然大梧,「你是說聖?」
高木颯點點頭。弟弟的事情就丟給哥哥處理吧。
皇遠流二話不說,立刻上了高木颯的車,讓他送他回家。
一回到家,皇遠流筆直地衝到皇聖修的房間。皇聖修剛從修羅組總部回來,正在換衣服。
「發生了什麼事?看你一副火燒屁股的樣子。」
「別裝傻,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既然颯是聖派去的,聖一定早就猜到他的疑問才對。
皇聖修慢條斯理地穿上休閒服,「你有問天念水雲嗎?」
「有」
「她怎麼說?」
想到伊黎那句話,他不自覺地臉紅心跳,「她什麼也沒說。」
「那麼,我的回答也跟她一樣。」皇聖修語氣淡然地說。
「為什麼?」皇遠流聞言,氣憤極了。「為什麼大家都不告訴我真相?你知道我有多擔心水兒的安危嗎?」
皇聖修點點頭,「我知道。」
「那就讓我知道原因啊廠』他乞求著。
「如果你不想再度失去天念水雲,就別問。」皇聖修斷然道。
遠流全身的血液像是被人瞬間抽光般,僵冷地走出皇聖修的房間。
不問、不問,他什麼都不想知道,只要水兒待在他身邊,他絕不再問。
「你要去哪裡?」皇遠流從校長室一路跟蹤伊黎到校門口,在她即將上車前出聲詢問。
昨天才發生綁架事情,今天她就急著要離開!他都已經決定不再追問了,為什麼她還是要走?
「遠流?」 她沒想到遠流會跟上來。
「你又要走了嗎?」他沒有大吵大鬧,但是儒濕的雙眼,看來橡只即將被主人丟棄的小狗。
「遠流。」伊黎深深地凝視他,片刻後,她握住他的手,「走吧,也該是告訴你一切的時候了。
「二小姐……」貝絲連忙阻止。
「沒關係,遠流有權利知道原因。
「我們要去哪兒?」話一出口,皇遠流便發覺自己問了一個白癡問題。
「意大利。」伊黎側首看著他,「所有問題的答案都在那兒。
意大利 大蘭多
「這……」皇遠流不敢置信地盯著眼前三棟獨特的建築物。
「這三棟房子不論是軟體或硬體的配備,都是我親自設計的。」伊黎無視他驚訝的目光,簡單地為他講解,「中間這棟是主屋;而左右兩邊都是我個人的研究室,研究內容包括醫學、天文、物理、化學\科技等。
皇遠流的眼睛愈張愈大,「水兒……」
「我的本名叫伊黎-費茲-阿尼斯。」她以意大利文說道,然後領著他進人主屋。 天嵐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把玩她的寶貝相機,伊黎開心的喚道:姐姐「
聞聲,天嵐放下手中的相機,開心地起易迎向前,「黎兒……他也來啦。瞧見站在妹妹身旁的皇遠流她不自在地朝他一笑。
「嗯。這位是我姐姐,天嵐-費茲-阿尼斯。黎重新為他介紹,「你們見過的。」
「雷,我回來了!」伊黎極不文雅地大聲叫喚。
ˍ雷一聽見她的呼喚,連忙從大廳後面的會議室出來。
「黎兒。」他開心地抱住她,然後微微擰起眉心,「那個麻煩的傢伙怎麼也跟來了?
伊黎淺笑,「這位是雷費茲阿尼斯,我的監護人。」 原來他就是水兒念念不忘的人啊!
「老傢伙,黎兒回來了嗎?我好像有聽見她的聲音。」法爾邊說邊從外面走進大廳。 不待雷開口,他便瞧見了伊黎,立刻興言地上前擁抱她,隨後看見她身旁的皇遠流,扯開喉嚨道「喲,這不就是修羅那位任性的弟弟嗎?
「法爾!」伊黎輕斥一聲,接著看向皇遠流、陪笑道:「你別介意,他們 只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
「他真的很麻煩!
「他確實很任性!
雷和法爾同時開口。
「你們——」伊黎斜睨他們,「有什麼話待會再說,我有事要和遠流單獨到書房談談。」
「我陪你們上去。」身為伊黎的監護人,雷認為自己有權這麼做。
「不用。」她一口拒絕,「你知道『單獨』的意思嗎?雷。」
「知道了。」 雷不情願地回道。
伊黎帶著皇遠流來到二樓盡頭的書房。
「如你所見,造就是我生長的地方,同時也是我到達日本之前所生存的世界。我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我之前的十五年是怎麼過的?」她一雙紫眸正視著他,「我那十五年的時間都是在研究室度過的,以前的我對研究室以外的東西全不感興趣。」
她起身走到圓窗前,俯視下面的藍球場;這是她上次從日本回來後才增建的。
「從小我就在讚美聲中長大,在別人眼裡我一直是個無所不通的天才、神童,而我也被這些讚美給蒙蔽了眼睛。直到我到了日本才明白,其實不然。或評,我真如外人所說是個學術天才,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生活白癡,我竟然白癡到連整理自己的頭髮都不會。」
「水兒,」皇遠流心疼地從背後摟住她,「沒有人是萬能的,就因為有缺點,所以才稱之為『人』啊。」他柔聲安慰,水兒的心比他想像的還脆弱。「拿我來說好了,我雖然懂得日常生活裡的東西,卻不懂學術上的東西呀。如果一個人什麼都知道,日子反而會過得很無聊,人活著就是要不斷學習才有意義。你說是不是?」
「遠流……」他的這番話讓她好生感動。
皇遠流更加圈緊她,「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就正好可以互相學習嗎?」這也是他剛剛才發現的。
「謝謝你,遠流,我果然沒有愛錯人。
他的心又開始不聽使喚地狂跳,「既然這樣,當年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回來?而且還說希望我幸福的話。」 皇遠流忍不住抱怨,她的話害他差點活不下去。
「當年我是為了要趕回來救嵐姐姐,加上當時又剛好有一個暗殺集團打算暗殺雷,於是我就留下來順便處理暗殺集團的事……」 她愈往下說,他的臉色愈顯蒼白。
「……那時我以僅存的意識透過腦波頻率映話器和你交談,後來聲音完全中斷是因為我已經陷人彌留狀態,幸好法爾及時趕來。」說到這裡,她抬頭注視他, 「那時候我是真的認為自己不可能活過來,所以才會那麼說,才會拜託聖別告訴你實情。
「我瞭解,幸好你回來了。」說完,皇遠流深深地吻住她。
「嗯,我回來了。」她輕柔地拭去他不自覺落下的淚水,待他情緒平復後才說:「我們下去吧,待會我帶你去看看我的研究室。」
「好。」
兩人相偕下樓。
「好了,我和遠流的事情已經談完了。換談你們的事情吧。」伊黎輕快地宣佈,紫眸注視著雷,「你十萬火急要我回來做什麼?」
綁架犯的事情,皇聖修在事發當天就已經處理好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還需要她回來。
「這次的事情與我無關c」雷連忙撇清,手指著一旁的法爾,「假藉我名義叫你回來的人是賠錢貸。
「反正你的名字挺管用的嘛,借用一次有什麼關係c」法爾不認為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傢伙。
「賠錢貨!」雷不甘示明地回嘴。
「老傢伙!」法爾也不會跟他客氣。
「你——」雷氣得咬牙切齒,「虧我還讓你白吃白住的春了你那麼多年,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早知會養出你這個賠錢貨,我還不如養隻狗!
當年若不是因為克羅德家族內亂,而他死去的老爸又正好欠法爾祖父一個人情,他也不須為了還人情,而收養道個克羅德家唯一的正統繼承人長達十一年之久。
有時他會想,要是哪天他不當黑暗皇帝了,或許可以改行當保母。
「白白被你這老傢伙蹂躪了那麼多年,你居然還敢嫌我,要是早知會這樣,我寧可被隻狗養!
他們愈為愈難聽,誰會相信眼前這兩個亂沒家教的男人,一個是擁有強大地下軍團的黑暗皇帝,一個是亞洲黑道兩大龍頭之一的龍魁。
「麻煩兩位能不能先把事情說完再吵?」伊黎無奈道。
兩人果然靜了下來,雷無言地斜脫法爾,法爾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要你救一個人。」
好。」
「什麼時候有空?」
「隨時。」法爾找她幫忙,她絕不會推托。
「太好了廠』法爾旋即又斂起笑容,不甚歡迎地斜眼睨視皇遠流,「到時候可別連這任性的傢伙也跟著去。」
不待伊黎開口,皇遠流搶先道:「我任性又怎樣,起碼水兒愛的人是任性的我,而不是那個強撐理性的人。」
「你、你——」 法爾氣得恨不得揍他一拳,「充其量,你不過是個只能稱呼黎兒的假名字的人而已。」
「我愛的是水兒的人,又不是她的名字,水兒的其名叫什麼都無所謂。」皇遠流反唇相稽,「更何況,只有我一個人如此稱呼水兒,更能顯示出我的特別。」
「黎兒的日文名字可是我取的。」雷頗為自傲地宣稱。
「的確是好名字。」皇遠流真心地讚道,接著話鋒一轉,「你為水兒盡心盡力是應該的,不過,現在也該放手了吧?」
雷不悅地挑高一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樣緊捉著水兒不放,是會造成我的麻煩的。」皇遠流斜脫著他,挑釁道:「總不能水兒嫁給我的時候,你還要跟著陪嫁過來吧?」
「你——」雷氣得七竅生煙。
「遠流!』伊黎突然喚了他一聲。
他不解地注視她。
「你不是要看我的研究室嗎?該走了吧。」
「好。」他立刻摟著伊黎的腰離開。
兩位叱吒風雲的大男人,只能惡狠狠地瞪視意氣風發的皇遠流。
「我不喜歡他。」雷首先開口。
「有同感。」法爾附和。
他們話聲方落,便見皇遠流急急地跑回來,站在他們面前,笑道:「我也不見得喜歡你們。」說完,他又快步回到伊黎身邊。
「皇遠流!」他們不的而同地低吼一聲。
始終在一旁靜觀龍虎鬥的天嵐,笑得都快斷氣了。
原以為皇遠流和雷很會合得來,結果卻出乎意料之外,更讓她意外的是,皇遠流的出現,竟讓法爾及雷破天荒的同心一致對外。
皇遠流對黎兒的癡情,終於有了結果,但是三個男人的戰爭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
天嵐垂首,繼續把玩她的寶貝相機。管他的,這事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