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與BF(上) 第五章
    『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老媽一臉不削又帶諷刺的說。

    『對啊!不是說不理人了』老姊也在旁幫腔。

    尷尬的氣氛讓全身燥熱起來,我從來就沒有過如此的無地自容,我比個中指搓搓自己的太陽穴,暗示老姐:『你欠揍喔!』老竟然也不甘示弱,伸個懶腰偷偷的比出兩隻中指。

    『』

    好吧,我就幫你一次,不管了。

    『打這支』我指著八萬。

    原本他抽到一鳥想丟到海裡去,但因為牌底沒有,而且三家應該等著自摸或胡牌,直覺認為不能讓我們的小鳥到處亂跑,還是自己保管比較好。看起來,什麼『索』都不安全,打個八萬吧,他已經被斷了,所以沒有人會胡他。

    接下來其他三家都沒有進展,抽到五筒,漂亮!!西都碰了,所以丟個『西』這個安全牌給他們,真不曉得他西(屎)這麼拉著麼久都不肯出,會輸不是沒有原因的。老姊打出胸罩(二筒),當然給他碰!碰!碰!老姊還真猛,這個節骨眼還敢打。再吃阿桃姨的八索,現在不就聽了:『小子,多學一點嘛。』

    『喔!是』

    現在他聽的是一鳥及四索來湊成眼睛(成對),牌底有兩隻鳥,自摸機會不大,就等胡牌。相反的,四索檯面一隻都沒有,自然自摸的機會大了,但就難湖牌了,因為沒人敢打吧。現在變成四家通聽的局面,就看誰倒楣了。

    果然,老媽中槍了,出了個鳥。阿彌陀佛,聖母瑪莉亞,你終於贏了

    『』

    (胡啊!!你在幹嘛?)

    我懷疑他是不是連自己聽什麼牌都不知道。

    『等等一下,我好像胡了喔』

    暈倒連打牌都那麼豬。

    『對!對!你反應也太慢了吧,我的烏『龜』都上岸『頭』了』

    『哈終於贏了一次,不過錢已經捐太多』他摸摸頭笑著說。

    他的笑容,說真的(撇開個人偏見),是我見過最銷魂的。不是那種開懷大笑,而是打從心裡面發出的那種憨憨的笑容,很迷人。

    『喔,開胡了,還給老媽胡個鳥啊!』老媽一邊洗牌,一邊還裝著毫不在乎的說。

    我知道那兩個女人又要開始了

    『對啊,鳥一隻是不能用的』老姐還故意提高音量。

    『是啊!給他鳥還不要,還猶豫哩,都不知道一隻鳥在等另一隻鳥喔!你說是不是啊我的乖女兒』

    『對!對!對!』

    聽不下去了,瞪了老媽和老姐一眼,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的都是他的笑容。

    「結束了?」老媽敲門進來,手上不知端了什麼東西。

    不知道到盹了多久,總覺得好像做了很長的夢,清楚卻模糊的矛盾,隱約還記得有山,有海,有棵顏色相當艷麗的樹,這個場景似乎出現在某一部電影之中…

    「對,他也回去了…這姜母鴨的湯頭不錯。」

    「謝謝,」隔空吻了老媽一下。

    「其實我也很餓…,嗯,湯頭真的不錯哩!對了!他怎麼來了」

    我想讓老媽覺得我是不經意的順口提起,可是,似乎在老媽眼中這個動作愚蠢的可以,像是嘴唇留著棒棒糖的粉渣,還硬跟老媽說我沒有偷吃。

    「你不要,我總可以吧。況且你老姊對他頗感興趣,說想什麼『把把看』之類的…」

    老媽一邊說著,一邊沿路收集我的髒衣服,全世界的人只有老媽有這項特權,沒人敢動我的房間。

    「她『把』過的男人還不夠多嗎?舉凡大的,小的,粗的,細的,不知道這一個符不符合標準,哈!」

    「你說什麼!!」老姐的那顆睡眠前需保養怪臉怪頭突然探了進來。

    「沒有…貞子」我知道,再多說幾句,命可能會被她收掉。

    「那你把把看啊?」

    語畢,老姐『重重』的帶上房門,而那種略帶挑釁的語氣,聞之令人不爽,但至少那個張恐怖的臉提早離開的我的視線。

    「你可以交朋友,我們母女也可以吧?我可沒有*你跟他做什麼事啊!」

    「咳…花癡….咳!」利用故意咳嗽的中間,把這兩個字模糊的帶過。

    「什麼!!」老媽提高了音量,狠狠的瞪了我一下。

    「都幾歲了,房間也不會稍微整理一下。還有,老是像小孩子一樣胡言亂語,不知道以前在學校怎麼教的,還去給我當老師,你老媽真是對不起曾志朗(教育部長)…」

    「我就是喜歡你整理我的房間嘛!」老媽最喜歡我撒嬌了。

    如果不趕快講點窩心的話,等一下又是一大堆。老實說,當初考到師大準備當老師,不只老媽,連「親友團」都不敢相信,紛紛上香問問咱們的老祖宗,花了多少銀子買通文昌星,請他在聯考時全程護法。我覺得應該是魁星爺吧,一方面這是老爸留給我的護身符二來他看起來比文昌星魁伍有型。他們還擔心,以後我到學校服務,會不會製造社會亂象。

    提到親友團,這件事我一定要說。他們都是屬於的鄉下人,並不是說就是土包子,只是他們真是散發出傳統南部人那種濃濃的樸實感,家族中有幸出了個當老師的。記得聯考時,來陪考的與其說的親友團,還不如說是『進香團』,佔據大面積的家長休息區。聊天的聊天,哄小孩的哄小孩,修指甲和剪鼻毛的也都有,相當引人側目。現場記者似乎嗅到這個頗有新聞價值的家族,訪問了正在繳檳榔的姨丈,鏡頭給他的特寫是他那張血盆大口。中場休息我都不太敢靠近…

    「那隻鳥放的恰到好處吧?」老媽收好衣服,突然冒出一句話。

    「什?」我一頭霧水。

    「你還以為我會栽在你們這些小毛頭身上,你們在搞什麼東西我可是清清楚楚….」

    「果然……陰險。」這真的就不得不佩服了。

    「哦,對了,姜母鴨是他煮的,我等一下還想多吃一婉,嘻….」

    這場對話在老媽的曖昧的笑聲中結束。

    東西擱在那邊,不想動它。

    It』s amazing 

    how you can speak right to my heart

    Without saying a word

    You can light up the dark

    Trial I make

    I can』t never explain 

    why I hear

    When you don』t say you』re fine

    The smile on your face that』s know you need me

    that』s true in your eyes

    Saying you never leave me

    The check in your hand

    Saying you will catch

    Whenever you I fall

    You saying best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All day long I can hear 

    people talking out loud

    But when you hold me 

    You draw all the crowd

    Trail they make they can never define

    What』s being shaped between

    Your heart and mine——(from 「when you say nothing at all」)

    我刻意把James(就是我以前的BF)送給我的CD拿出來,這是我們的定情曲。我臥在床緣,手上把玩CD外盒,我搖頭,笑了笑,或許他的精子正另謀出路,而且已經找到別的地方定居。

    我承認,跟他在一起,我老姐用了一句名言:你是一隻不會用理智的大腦思考,而是以精液來主宰中樞神經的禽獸。可惜當時她並沒有罵醒我,是我自己陷了下去。等我發覺我該真正用心去經營時,他的荷爾蒙已經宣告我們之間的結束。

    他全身上下可以說是性幻想的綜合體。我有情有欲,逃不過他的強烈散發的性吸引力。平頭,濃眉,黝黑的皮膚,加上不經意鬆開的鈕扣露出的厚實肌肉,不乾淨的鬍渣,十足陽剛氣質。女人會不自覺怕他,但我想這種恐懼一方面應該是帶著想被征服的興奮感,一方面或許在達成目的後,對於他的離去而不捨吧。這樣子的人,不是出現在小說中,現實生活就有,我就遇過。他的冷漠很嚇人,他的脾氣暴躁,他的佔有慾更是強如一顆不定時炸藥一樣。在他的臉上就是寫著:「他是我的人,你敢動他試試看!」很多人覺得我們很配,就當時來講,只有我的話他的進去。在床上的角色….或許這種私人的事,等我考慮清楚的再寫上去吧,我只能說:絕對值得。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異類,通常做完愛,你都希望你的lover抱著你而不是匆匆的跑去浴室清除身上的穢物,我卻喜歡看他坐在床邊抽著事後煙,一臉不在乎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如果你敢再窩上去,那怕又是一陣翻騰覆雨。

    或許你們會認為,我們之間只有性,其實不然,這中間的矛盾很難講釐清,我想找出答案,卻一直逃避問題的癥結,沒有結論,沒有結果。我把自己封閉了起來,防衛心變的很重。就像格林童話中的長髮姑娘,住在高塔中,看的到,摸不到,你真的想上來,那你也要有跌下去的準備。

    這首歌曲不知Repeat了幾次,醒來的時我還是臥在床緣,還是同樣的夢,有山,有海,而我是站在懸崖上,身旁是一棵顏色相當鮮的大樹,這一定是某部電影的場景,我一定要想起來…

    「你今天也太猛了吧!」區學長捧著西瓜,一進辦公室就搖著頭說。

    「還好,我只用了十分之一的體力。學長你們也該反省反省了,當體育老師打沒幾場就軟掉了….」

    說十分之一是騙人的,其實我整個人也像快掛掉了。打了十九場羽球都沒有休息,打到最後變成反射動作,麻痺了。

    「老了…老了…再說我們這些上年紀的人還是可以教學技巧來禰補體力不足。」

    學長一邊剖西瓜,一邊想為他只打幾場就撐不下去的窘境找台階下。看他的刀法一定是個行家。

    「哈!哈!是嗎?那大嫂還瞞幸福的,你都以技巧取勝…」

    我以大笑兩聲來贊助我的聯想,佩服我自己。可是…怎麼突然安靜下來。

    「…….」

    學長拿起西瓜刀示意性的對著我微微的揮了兩下,突然發覺周圍好像變冷了。

    「聽說最近辦公室好像流行一種皮膚病…」

    學長說到重點時,使刀特別用力,好像跟西瓜有仇…不,他好像把西瓜當成是我。

    「對!對!我也有發覺哩。有跳蚤吧?總覺得皮膚癢癢的。」

    我一本正經而且認真地附和著,畢竟刀在他手上,刀口可以隨時向著我。

    「那你皮癢喔…」OH,My God!又是一刀。

    「不會!不會!不癢了。」這時後反應就要快一點了。

    「諾,最大的給你,這西瓜是大嫂今天送來的,不便宜,應該很甜。」我就知道,標準的「刀子口,豆腐心」。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我在學長了臉上親了一下。對他-就男人來講-我想只有我才有這種特權吧,他從不拒絕。或許大家會覺得他骨子裡就是同志,以我對他的交情,他絕對不是。他的老婆是他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女朋友,感情穩定,兩個小孩,其中一個是我的學生。其實有時後,兩個男人之間的親密動作,如果我們不要以預設的立場去看,它應該都是溫馨美好的。

    「你又來了,都幾歲了,還像小流氓一樣,真受不了!快滾,快滾,等一下被學生看到又要解釋了。」我常常讓他又好氣又好笑。

    「好啦,我滾了,真奇怪,為什麼大家都說我還是小孩,我覺得我很穩重啊!」

    我理直氣壯的說。

    「心情比以前好多了?最近發覺你常常笑。」

    「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一臉疑惑的我,已經知道學長接下去想說什麼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好好定下來。就是因為沒有人管你,你才敢這麼胡作非為。大嫂又發現幾個不錯的新進女教師,大學剛畢業,涉世未深,,最適合你了。」

    我就知道,又要相親了….大嫂真是勤快。

    「別來了,上一次在教師聯誼介紹給我的女老師,聊了一晚,跟我說:再聯絡。結果我那經過ISO9001認證的形象全毀在她手上,而且還成為她們學校的拒絕往來戶了。」

    「那是你自己不爭氣。況且你的認證也不是ISO而是CAS發的。」

    「哎約,想不到幽默竟然會出現在學長身上。」在學校,學長的幽默,可是一件奇聞怪事呢!因為他在旁人的眼中是一位極嚴肅的人。

    「要不要安排時間?」

    「唉…幫我謝謝大嫂了,我已經想靜下來了。」

    「有對象了?」

    突然之間,這句話似乎直擊我的心坎,腦中迅速地轉過好幾個模糊畫面,就好像電影膠卷一樣。

    「或許…應該吧….」

    「啊!我怎麼不知道。」

    「沒啦,開玩笑的。我要去上課了,這件事我們再討論。」

    步出辦公室,告訴自己心不能再亂了。

    畫面剛好格在他身上,那個傻傻的上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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