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錢逼死英雄漢!
君如意走訪紀倫飛,當她在破廟內見到貧病交迫的紀公子時,不禁為他的落魄潦倒大生惻隱之心,極力勸他一道返回君家。
但,紀倫飛是個頗有風骨的讀書人,天生一副硬脾氣,寧效晉人陶潛「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即使挨餓受凍,也不願再回君府忍受四夫人那張嫌貧愛富的勢利嘴臉。
君如意無奈,只好暗地裡塞了些銀兩給小乙應急。準備回家向四娘細問端詳。
當杜嬌娥獲悉紀倫飛落腳處後,大喜過望。
「如意,這件事是個誤會,那遺失的金飾,我後來才知道是虹兒拿去把玩。我一直覺得愧對紀公子,卻苦於不知他流落何方,無法向他賠不是。現在,既知他在破廟安身,我立刻去請他回來。」
杜嬌娥假情假意表達懊悔之意。因她算來也是個長輩,君如意不好再追究,遂陪同她前往破廟,準備勸紀倫飛回君府。
當然,莊逸這位「保鏢」,義不容辭地又緊跟其後一道前往,以保護如意的安全。
在破廟裡,杜嬌娥唱作俱佳,賠盡不是,只差沒下跪懇求紀倫飛回君家。
既然君府的四夫人表現得如此誠意,君少爺又在一旁幫腔,紀倫飛也不好意思再堅持,終於答應重返君府。
紀倫飛是三夫人娘家的一房表親,世代書香傳家,原本祖上也留有些薄產,勤儉度日倒也不成問題。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一場回祿之災,將房產燒得精光殆盡。紀倫飛舉目無親之下,惟有投靠嫁入豪門的姨母,也就是君府的三夫人。
君嘯天倒也大量,留紀倫飛寄宿家中,囑他安心攻讀,等候京試應舉。紀倫飛感激涕零,從此在書軒內閉門苦讀,期望十年寒窗,能夠一試成名,不僅光宗耀祖,也能報答君府收容之恩。
君如意敬他是個滿腹經論、學養兼俱的讀書人,只不幸家逢巨變才寄人籬下。善良的她感同身受,因而常至書房慰問,並鼓舞他的士氣。
君嘯天看在眼裡,內心暗喜。
他一心想讓如意招贅,繼承家業;但,女兒卻一直碰不到合意的對象,且也排斥願入贅女家的男方。
好不容易,她對紀倫飛印象不差,常與他談古論今,雙方頗談得來。君嘯天因此寄望這對小兒女能夠共結連理。這事被杜嬌娥看出端倪,不禁大為緊張。
她知道君如意眼高於頂,一向看輕入贅的男人,因此,她私心裡總有份企盼,希望老爺最終能改變心意,改由么女招贅,繼承君家產業。
沒想到,突然冒出個人品、學養俱佳的紀倫飛,大有入贅君家的可能,攻於算計的杜嬌娥,豈能坐視事態的發展不利於自己與女兒?
尤其是,自己與三娘素來不合,而紀倫飛是三娘的親戚;若將來由他掌權,自己可得看三娘臉色,往後恐將沒好日子過!
要解除這項危機,惟有將紀倫飛轟出去,才可能化險為夷。是故,杜嬌娥有事沒事就到書房對紀倫飛冷嘲熱諷一番,希望他受不了遭如此對待,憤而離開君家。
熟料,紀倫飛飽讀詩書,歷史典故悟透不少,「韓信胯下之辱」尚且能忍氣吞聲,自己何嘗不能忍辱負重?只盼將來狀元及第,揚眉吐氣。
杜嬌娥眼看逼不走眼中釘,又生一計。某日,竟至書軒誣指紀倫飛為賊,偷了她的金飾。
士可殺不可辱,紀倫飛當下欲請君老爺公斷,卻被杜嬌娥一席話打消了原意。
杜嬌娥譏刺他是三娘親戚,老爺不看金面也看佛面,當然會袒護他,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紀倫飛人窮志不窮,標準讀書人死硬脾氣,被杜嬌娥這麼一激,當下打包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君府大門。
杜嬌娥詭計得逞,攆走眼中釘後好不快活,就指望著老爺最終能改變心意,由么女招贅夫婿,繼承君家大業。
好不容易,老爺似乎也有放棄讓如意招贅的打算,準備撮合她與莊逸的婚姻。這下,由如虹招贅繼承的美夢,眼看即將成真……
偏偏,在這節骨眼,如虹卻愛上莊逸,她不再熱中招贅夫婿,只想嫁入全國首富的「南京莊豕」,當個人人稱羨的少奶奶,富貴榮華一生。
杜嬌娥只有如虹這個女兒,心肝寶貝得很,對她可說是有求必應。
女兒一心想嫁給莊逸,杜嬌娥就狠下心腸泯滅良知,教唆沈天剛找個江湖浪子,欲玷污君如意清白,破壞她與莊逸的姻緣。
可惜天不從人願,事情卻被莊逸撞見,功虧一簣!
杜嬌娥只好暫時按下這歹毒之計,等著將來再見機行事。
可巧,君如意到「妙法寺」上香,意外找到紀倫飛,又讓杜嬌娥計上心頭。
原來,她是極力反對如意招贅紀倫飛為夫的;但,現在為了讓寶貝女兒順利嫁入莊家,她又巴不得紀倫飛能夠入贅君家。這樣,她才能向老爺請求,轉而撮合莊逸與如虹的婚事。
杜嬌娥可謂「能屈能伸的女丈夫」,當即直奔破廟,千祈萬求將紀倫飛請回君府。
接下來,就是得想個法子,撮合紀倫飛與君如意這一對;那麼,如虹跟莊逸,也才有結合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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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紀倫飛的事,奔忙一天,君如意感到有些微疲累!
安頓好重返君府的紀倫飛後,她準備回房小憩片刻。
從早上上「妙法寺」開始,就像個影子般跟進跟出的莊逸,此時依舊亦步亦趨,
黏著君如意往「金谷園」方向行進。
在踏入「金谷園」的月洞門前,君如意停下腳步。
「莊兄,明日見。」她日頭淺笑道別。
現在已是黃昏時刻,今天的「遊興節目」,也該結束了吧!
「明日見,還早啦!今天晚上還有長長一整夜的時光,可以與賢弟相處呢!」莊逸卻不在意地回答。
不知他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假裝聽不出人家下逐客令的意思。
「我累了,想先回房歇息。今晚莊兄要如何打發,請自便。」君如意不得不把話稍稍講白一點。
「喔。」莊逸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君如意頷首為禮後,轉身走進花木扶疏、樓台重疊的「金谷園」。
但莊逸並沒有回客房,跟著進入月洞門。
背後沉穩的步履聲,教君如意好不驚詫?!
這……這無賴!竟然像跟屁蟲似,陰魂不散!他不知道「金谷園」的規矩——閒人匆入嗎?
在一棟香氣四溢的玉蘭花樹下,君如意詫然回身,圓睜美目瞠視莊逸。
「莊兄,很抱歉,這『金谷園』是男賓止步的。」這次,她直截了當表明意思。
「可是……住在裡頭的人,應該是例外吧?」莊逸俊臉露出頑皮笑容。
「沒錯。所以我這個住在裡頭的『男人』,就是個例外。」君如意一臉正經點頭。
「我也是。」莊逸的笑意更深。
「你?我不懂莊兄的意思。」
「我也住在『金谷園』呀!當然也是個例外。」
「你住『金谷園』!」君如意不自覺提高音量:「莊兄,您忘了,您是住在前院的客房吧?」
莫非這幾日他玩昏了頭?
「昨天之前,是住在客房沒錯;但,從今天起,我將搬進『金谷園』,與賢弟毗鄰而居,好有個伴兒。
「這是為什麼,誰答應你遷入『金谷園』的?」君如意已有些微動氣。
「是君伯父同意的。否則,我這作客之人豈敢隨便造次。」莊逸亮出王牌,笑得星眼發亮。
君如意啞口無言!
她真沒料到,父親為了促成自己與莊逸的婚事,竟然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竟然……竟然同意這名花心大少,搬進自己的閨樓?!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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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夜闖如意閨房的事,莊逸怕說出來後,引起佳人驚慄。他敏銳的直覺,讓他認為此事透著蹊蹺,內情可能並不單純。
他決定暗中查明真相,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未宣揚此事。但,又擔心黑衣人再次對心上人不利,是以利用今天早晨與君嘯天弈棋之際,提出想搬進「金谷園」的請求,好方便就近保護君如意。
君嘯天對莊逢突如其來的請求頗感意外。但,莊逸能言善道,加上君嘯天也有他的盤算,於是同意了莊逸的要求。
今天早上,大廳裡的對話是這樣的——
「君伯父,如意賢弟居住的金谷園,其命名是否源自西晉石崇冠絕時輩的別墅——『金谷園』?」
「賢侄倒是見多識廣,沒錯。」君嘯天掀髯而笑:「如意是我惟一的『愛子』,我希望給他最舒適的生活。因此,不措巨資造了一幢華美的庭園樓閣,供他居住。因其林園造景、雕樑畫棟堪與石崇的『金谷園』媲美,故名之。」
「小侄生不逢時,未能親睹石崇的豪宅『金谷園』,但願今生得見洞庭君家『金谷園』的風華。若在府上作客這段日子,有幸住進『金谷園』,將是小侄一生中永難忘懷的體驗。」莊逸喟歎著。
「賢侄想住進金谷園,就搬遷進去吧!」君嘯天很爽快地回答。
只因他也急欲撮合這對佳偶,巴不得莊逸早日識破如意身份,自己才好提點一下這門親事。
「近水樓台先得月」,但願毗鄰而居、朝夕相處下,這對璧人能早日孕育出愛苗。
是以,君嘯天利用女兒到「妙法寺」上香的時機,趕忙吩咐管家,將莊二少爺的行囊搬至如意鄰房,以免女兒提出抗議。至於隨身小廝莊安,當然還是宿在客房。
就這樣,莊逸大咧咧住進「男賓止步」的「金谷園」。
對父親這項安排的用心,君如意心知肚明,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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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翻紅浪,幾度春風;潸然粉汗,相偎微喘。
今晚,杜嬌娥的臥房,又是春光無限。
「唉!」男歡女愛過後,杜嬌娥意外地長歎。
枕邊情郎沈天剛,詫異地側頭望向她,邪笑打趣:
「你這騷婆娘,歎的什麼氣?莫非尚未過癮?」
「少沒正經,我是為如虹那丫頭心煩。」杜嬌娥白他一眼。
「九小姐又怎麼啦?」沈天剛一副懶洋洋的腔調。
「莊二少爺前幾日搬進了『金谷園』,如虹知道後天天跟我哭鬧,我被吵得頭都疼了。」杜嬌娥按著額角,當真是頭痛不已的模樣。
「看來九小姐對莊逸,真的是一往情深。」
「可不是!原以為紀倫飛日來後事情會有轉機,誰料到莊逸卻搬進了『金谷園』,如虹擔心他遲早會識破如意的女兒身,急得不得了,等不及紀倫飛跟如意發展出感情,要我趕緊再想個法子,促成她與莊逸的姻緣。」
「那麼,四娘想到好法子了嗎?」
「還沒有。不過,剛,上次你找的那名江湖浪子,被莊逸破壞了好事,難道不能再找個武功更強的人,再次夜闖如意閨房,把她姦污了?這麼一來,即使莊逸知道她是個女人,也不會要她的。」杜嬌娥又舊事重提。
「四娘,你可真傻!我懷疑莊逸那晚已經識破君如意為女兒身,才會要求搬進『金谷園』,就是篇了保護她安全。另外,他也未將黑衣人的事說出來,或許是想引他再度現身,好擒住黑衣人。既然他已有防備之心,我們再用這招只會自討苦吃、弄巧成拙。」
「那該怎麼辦?剛,你倒是替我拿個主意。我只有如虹這個心肝寶貝,看她茶不思飯不想,我這當娘的,好不忍心。」
「這個……」沈天剛摩掌著光滑的下巴思索。
半晌,他俊驚的臉上浮現一絲詭笑,一條歹毒之計,已然形成。
杜嬌娥母女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釣莊逸這隻金龜。那麼,只要能完成如虹心願,用什麼手段又有何妨?
他會讓君如虹如願以償,嫁給她心愛的莊逸。至於要用什麼法子,沈天剛當然得守口如瓶,絕不能洩漏丁點兒給杜嬌娥,否則,這件事鐵定破局。
「剛,你想到法子了麼?」等了片刻,杜嬌娥催促道。
「四娘,感情的事還真是難辦,我看,不如你找個機會先暗示一下紀倫飛那個書獃子,教他去向君如意獻慇勤;另外,這幾日,我再想想辦法。」沈天剛敷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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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月黑風高。一條黑影竄進社嬌娥母女居住的「留香院」。這道黑影,直奔院子東廂——九小姐君如虹的閨房。
迷香帕讓原已酣睡的君如虹,睡得更沉。
黑衣人估量君如虹業已昏睡後,伸手拉下蒙面黑巾。
赫然是沈天剛,也就是採花大盜——「花蝴蝶」花沖!
只見花沖臉上佈滿邪笑,伸出魔爪,迅速解開君如虹衣襟……
三兩下剝除自己身上衣裳,一個餓虎撲羊,俯趴在君如虹身上大逞獸慾。
白色繡墊上,頓時落紅點點……
可憐!君如虹慘遭摧殘,黃花萎謝!失去了最寶貴的女兒家貞操。
完事後,發洩過獸慾的花沖,得意地欣賞著床上一絲不掛的君如虹。
「呵呵,九小姐,要怪就怪你娘吧!是她要我想辦法,把你嫁入莊家當少奶奶的。我這麼做,可是為了完成你們母女倆的心願唷!」
花沖是只喜新厭舊的花蝴蝶,對徐娘半老的杜嬌娥已逐漸起了厭心,早就想伺機偷鮮一下。
上回在「金谷園」失手,令他深感扼腕!君如意的美貌教人垂涎三尺,只是苦於武功高強的莊逸坐鎮「金谷園」守護,教花沖無從下手。
正當滿腔慾火無處宣洩,杜嬌娥的一席話卻給了花沖靈感——姦污如虹,嫁禍莊逸。
這條計策一石二鳥,既可滿足自己欲求,又可助九小姐如願嫁入豪門,而莊逸成親後回轉南京,那天仙化人般的君如意,不就成了他的囊中物嗎?
當這個計謀成型後,花沖等待的就是「時機」。
護院武師的身份給了花沖很大的方便,他瞭解君府每個宅院值夜武師的巡守路線及時段。所以,才能避開崗哨,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四娘房裡,與她恣意偷歡。
今晚晚膳後,適逢他在大廳門外值守。瞧見莊逸與君嘯天正在對酌,君如意也陪侍靜坐一旁。酒量不錯的莊逸飲了大壺美酒,猶無醉意。君嘯天見酒壺已空,遂吩咐門外的沈天剛到地窖拿酒。
這真是天賜良機!沈天剛內心狂喜。
在酒窖裡,他將幾個時辰後藥力才會發作的迷藥偷偷羼入酒液中。君嘯天與莊逸喝下後,當時不會有所感覺,但幾個時辰後藥性發作,兩人就會昏睡至天亮。
就在今天晚上,花衝將可完成自己與杜嬌娥母女的心願。這也就是他靜待的「時機」。
現在,策略中的第一階段——「姦污君如虹」,已經完成;接著,就是要進行下一個步驟——「嫁禍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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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四娘,快醒醒,大事不好啦!」
姦污君如虹之後,沈天剛潛進西廂房內。
「誰呀,好吵喔!」杜嬌娥好夢方酣,語意模糊地嘀嘀咕咕。
「四娘,睜開眼,看看我是誰。」沈天剛輕拍她臉頰。
「你……剛!」杜嬌娥這下全清醒啦!渾身不由自主興奮起來,她誤認為沈天剛又是來偷情的,雙手立即纏上他腰圍。
「你這騷浪貨,永遠不知滿足!」辦正事要緊,沈天剛現在可沒心情跟她調情。用力扳開她的手,他故作嚴肅地說:「九小姐出事了,你還有心情搞這碼子事呀!」
「如虹?!她……她出了什麼事?」杜嬌娥吃了一驚,心急地追問。
「我的確是想來跟你溫存一番,但,進入『留香院』後,卻見東廂那頭九小姐的閨房竄出一道黑影。待我趕過去,那黑影已穿牆而去。我擔心九小姐出了差池,急忙入內察看,卻見……」沈天剛故意頓住。
「卻見到了什麼?你倒是快說呀!虹兒究竟出了什麼事?」
「九小姐……她……被人玷辱了。」
「嗄?!」杜嬌娥恍如晴天霹靂,呆愕現場。
「四娘,你還發什麼愣,快到九小姐房中看看。萬一九小姐醒來後,想不開……」
「哇!我苦命的虹兒!來人呀!唔……唔……」杜嬌娥一回神立刻呼天搶地,卻被沈天剛一把搶住叫嚷的嘴巴。
「你瘋了,這事可不能宣揚出去,以免壞了九小姐閨譽。」沈天剛低喝點醒她。
「唔……唔……」杜嬌娥直點頭,示意沈天剛鬆手。
沈天剛這才放開手掌。
「剛……那你說該怎麼辦?」吸了口新鮮空氣,杜嬌娥忍不住落淚。
「法子倒有。四娘,記得否?前幾日,你不是要我替你拿個主意好讓九小姐嫁入南京莊家嗎!這幾天我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個好法子,沒想到今晚的淫賊,卻幫了個大忙。」
「你這是什麼話,那殺千刀的毀了如虹清白,怎說他幫了個大忙?」杜嬌娥咬牙切齒咀咒。
「我們不妨將錯就錯,來個移花接木之計。把姦污小姐清白的罪名,栽贓到莊逸頭上,教他不得不負起責任,答應娶九小姐進門。」
「怎麼個栽贓法?行得通嗎?」
「今晚晚膳後,我瞧見莊逸跟老爺在大廳鬥酒,兩個人顯然皆有醉意。想必莊逸如今已醉得人事不省。我現在潛入他房中,將他移到九小姐房中,如此這般……」
沈天剛附在杜嬌娥耳旁,低聲道出整個計劃。
杜嬌娥聽完破涕為笑。
「剛,沒想到你腦筋動得還真快。這確實是個好方法,既可掩飾如虹被玷辱的醜聞,又可助她嫁給莊逸,遂了她心願,真是太完美了。」
「那我們快分頭辦事吧!你趕緊到九小姐房裡喚醒她,告訴她這整個計劃。要先套好話,可別穿幫,莊二少爺可精得很呢!」
話聲甫落,沈天剛已竄出高牆,小心翼翼地避開護院崗哨,直奔「金谷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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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剛上回進過「金谷園」,知道君如意的香閨所在,在她房門外癡立片刻,一顆心又騷癢起來。但,最終他還是竭力克制,以免小不忍則亂大謀。
沈天剛心懷鬼胎,不僅想得到君如意的人,更覬覦君家龐大的家業。
倘若莊逸被迫娶了君如虹,回轉南京後,他將可以肆無忌憚地將如意佔為己有。事後再逼她招贅自己為夫,相信為了維護閨譽,她不得不妥協。
至於那個紀倫飛,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沈天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惟有莊逸,才是他與君如意完婚的絆腳石。
依戀不捨地再盯了眼深鎖的門扇,沈天剛轉而推開莊逸房門。根據四娘提供的情報,他知道莊逸住在君如意鄰房。
算算時間,迷藥的藥效早已發作。果然,一向機警的莊逸已睡得不省人事。
沈天剛皺眉盯視床上酣睡如泥的莊逸,不禁為這男人的得天獨厚妒恨不已。
英俊又多金,哪個懷春少女不癡迷?!無怪乎君如虹為他神魂顛倒。
沈天剛當然也想過,趁這機會一刀解決莊逸,神不知鬼不覺,可以永絕後患,以免他成為自己謀奪君家財產的阻力。
但,他又擔心南京的莊嚴不會善罷干休,一定會傾全力追兇。
莊嚴是個厲害的角色,在商場上精明幹練,在江湖上也是跺跺腳即可使風雲變色的大人物。得罪了他,簡直就是跟自己的腦袋過不去。
深思再三後,沈天剛終究打消念頭,決定不能把事情惹大了。
他將莊逸扛上肩頭,照樣謹慎地避開崗哨,往四娘的「留香院」潛行而去。